孫越
俄國黃金時代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下簡稱陀氏)1821年生于莫斯科,他的作品20世紀20年代譯介到中國,到21世紀,他的作品中譯本幾乎出齊。大多數(shù)中國讀者說起陀氏,都會聯(lián)想到苦難和救贖,他的愛情與婚姻確實經(jīng)歷了深刻的靈魂煎熬。
話說,陀氏1849年因為參加秘密進步小組被捕,1854年出獄后,又被下放到草原小城謝米巴拉金斯克。在那里,陀氏認識了一個名叫伊薩耶娃的女人。她男人是帝俄上校軍官,終日酗酒,結(jié)果丟了軍銜,不久后死了。陀氏出于同情和寂寞,便向伊薩耶娃求婚。
1857年,他們舉行了婚禮,但婚后日子舉步維艱:伊薩耶娃的酒鬼前夫搞得家中債臺高筑,她的小兒子嗷嗷待哺……好在1860年,陀氏在朋友幫助下獲得彼得堡居住權(quán)。次年,陀氏主辦《時代》文學月刊,收入微薄,也沒時間顧家。伊薩耶娃對此不滿,她刻薄地說:“我本以為嫁給你能過得更好,真是瞎了眼!”兩人從此關(guān)系疏遠。
再說,陀氏主辦《時代》文學月刊時,遇到女作者蘇斯洛娃,她寫的短篇小說深得陀氏贊賞。于是,陀氏便約會蘇斯洛娃,久而久之,見面成為一種常態(tài),陀氏對她日久生情。不過,他們并不是同路人。蘇斯洛娃是女權(quán)主義者,滿腦子女性獨立自主的革命思想;陀氏崇尚傳統(tǒng)的男權(quán)至上,是保守的君臣主義擁戴者。隨著時光流逝,在蘇斯洛娃心中,陀氏頭上著名作家和主編的光環(huán)褪盡。
就在他們的情感世界隔閡日趨嚴重的時候,蘇斯洛娃病倒了,醫(yī)生建議她去歐洲療養(yǎng)。但陀氏因為《時代》雜志的事情脫不開身,便讓蘇斯洛娃先行。蘇斯洛娃遠走歐洲后,先是三番五次地寫信催陀氏前去相聚,但后來,她突然音訊全無。陀氏便去歐洲四處尋找,可一無所獲。于是,灰心喪氣的陀氏便跑去賭博,還到法國塞納河畔嫖妓。最終,陀氏等來了蘇斯洛娃的訣別信,她那時已另有所愛。陀氏只得懷著傷心和憤怒之情,悻悻回到彼得堡。
1864年,陀氏的兄弟死于肺結(jié)核,留下2.5萬盧布債務(wù),陀氏決定賣文還債和撫養(yǎng)孩子。此時,彼得堡出版商出資3000盧布購買陀氏的新小說,合約規(guī)定,陀氏應(yīng)在1866年11月1日之前交稿。但新小說拖到10月初尚未動筆,陀氏心急如焚,四處尋找速記員。有位名叫斯尼特金娜的姑娘前來應(yīng)聘,陀氏覺得她業(yè)務(wù)嫻熟,便讓她留下來工作。
開始,他倆彼此并無好感。不過,隨著口述與速記工作的推進,兩人情愫潛滋暗長。陀氏擔心遭到拒絕,不敢向斯尼特金娜表白,便給她講了個老畫家和少女的傳奇愛情故事。斯尼特金娜明白陀氏的寓意,她說:“我要是那個女孩,就會告訴老畫家,我非常愛他!”
1867年,陀氏娶斯尼特金娜為妻。結(jié)婚后,陀氏的親屬不喜歡斯尼特金娜,經(jīng)常刁難新婚夫婦。陀氏只得帶著斯尼特金娜遠走歐洲。陀氏在德國賭癮再發(fā),輸光了所有盤纏,無臉再活下去。然而斯尼特金娜不離不棄,伴其左右,耐心規(guī)勸。他們返回彼得堡后,陀氏在《作家日志》雜志社找到了工作,創(chuàng)作了著名小說《卡拉馬佐夫兄弟》。不久,他們的孩子也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