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愛平　李先軍

摘 要：19世紀以來，隨著英國師范教育的不斷改革，英國師范生的資助體系也隨之發(fā)展完善。從最初的師范生免費制到現(xiàn)行的貸款、助學金和獎學金相結合的資助政策，英國逐步建立起了一套靈活機動的師范生資助體系。英國師范生定向培養(yǎng)的資助模式、靈活多樣的資助措施以及對研究生教育的支持對我國當前公費師范生的培養(yǎng)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對于解決我國當前公費師范生就業(yè)城鄉(xiāng)分布不均，學習積極性不強以及教育碩士階段等問題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英國; 師范生資助; 公費師范生; 啟示

中圖分類號：G659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5995（2019）03-0065-07

師范生的培養(yǎng)質量直接影響著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其重要性不言而喻。18世紀以前英國初等教育發(fā)展緩慢，人們對師范教育的認識較為淺薄，且當時供中上層階級子女就讀的文法學?；蚬珜W的教師來源充足，因而直至19世紀英國才出現(xiàn)了正規(guī)的師范教育[1]。由于教師數(shù)量和質量等問題亟待解決，隨著師范教育的發(fā)展，英國政府開始對師范生進行資助。從早期全免費的資助方式到現(xiàn)行的貸款、補助加助學金的方式，英國政府逐步建立起了一個靈活多樣的師范生資助體系。

一、英國師范生資助政策的發(fā)展歷程

（一）英國早期師范生資助政策的演變

英國最早的師范生資助可追溯到英國近代第一所師范院校巴特西師范學校（Battersea College for Teachers）。1839年，英國樞密院教育委員會主席凱·沙圖華茲（James Kay- Shuttleworth）認為，英國雖然在工業(yè)上是先進國，但是教育發(fā)展卻相對落后，這不利于經濟的發(fā)展。據(jù)此，他提出加強初等教育，相應地，加強對初等教育中的專職教師的培養(yǎng)。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凱·沙圖華茲在1840年首次以他個人的名義在英國創(chuàng)立了巴特西師范學校，并為通過選拔的學生提供食宿和統(tǒng)一服裝。1844年該校轉歸國會所屬，并承擔學生費用。

為保證師資質量，凱·沙圖華茲進一步創(chuàng)立了“見習生制”（Pupil-teacher System）。最早的“見習生制”是由J. Phillips Kay博士（也就是后來的Kay- Shuttleworth）在諾伍德法學院（Poor Law School in Norwood）開展實施。1846年，“見習生制”在全國范圍內實施，并成為1902年《教育法》頒布前英國教師培訓的主要形式。符合資格的見習生全天教學，在課前或課后空閑時間跟隨校長學習。通過考核的見習生可以獲得一定的報酬：男生第一年的年薪為10英鎊，到第五年年底則能達到20英鎊，女生的報酬為男生的三分之二。通常學習五年后，見習生便可完成學徒訓練并獲得一張資格證書，憑此他們可以獲得參與“女王獎學金”考試（the Queens Scholarship）的資格[2]。

由于英國初等教育入學人數(shù)不斷增加，且“見習生制”帶來了教師質量下降等問題，1888年克羅斯初等教育委員會（Cross Committee on Elementary Education）建議在大學中設立走讀制的師資訓練系（Day Training Department）以彌補寄宿制民辦師范學校的不足，后者宗教色彩濃厚。1890年，英國政府采納其建議，正式設立走讀制師范學院，并為這類學校師范生提供免費教育。其后，《巴爾福教育法》《費舍法案》以及《麥克奈爾報告》《羅賓斯報告》《詹姆斯報告》等法案、報告書相繼出臺，英國師范教育體制進一步得以確立和發(fā)展。在這期間，師范生教育一直實行免費制[3]。

70年代經濟危機給英國政府財政帶來嚴重沖擊，且免費制并未明顯改善下層階級接受高等教育情況，未達到最初目的。鑒于此，英國政府對高等教育財政體制進行了改革。1988年，英國政府頒布《有限助學貸款方案》白皮書，并規(guī)定從1990年開始正式實行高等教育繳費制，師范生免費制至此宣告結束。但是，師范生群體相對于其他非師范生而言，可以獲得一筆相當充裕的補助金（“教師培訓津貼”Teacher Training Bursary）[4]。因而，不難看出，這一階段的師范生雖不再享受免費政策，但依舊能夠獲得政府其他途徑的資助。此外，英國師范生所獲得的資助始終優(yōu)于其他非師范生的資助，體現(xiàn)了英國政府對師范生教育的重視。

（二）英國現(xiàn)行的師范生資助體系

由于教師職業(yè)地位、待遇不高，因而教師職業(yè)缺乏吸引力，從事教師行業(yè)人數(shù)減少，英國不得不從海外引進教師[5]。為應對這一情況，英國政府頒布了《2002年教育法》并規(guī)定，師范生除享有普通的大學生學費貸款、生活費貸款、生活補助金（Tuition Fee Loan， Maintenance Loan， Maintenance Grant）之外，還享有課程助學金和“黃金問候金”（Golden Hello Payments）。其中，學費貸款是針對英國或歐盟全日制學生而言的，符合條件者可以申請高達3465英鎊的貸款，工作后再進行償還。生活費貸款是針對全日制英國學生而言的，貸款的金額取決于貸款者的家庭收入和居住地，同樣是工作后再進行償還。補助金是依據(jù)家庭收入和開課時間等因素面向全日制英國學生的資助方式，補助金不必償還[6]?！包S金問候金”則是指對符合培訓、教學和試用期標準的師范生，依據(jù)其所教科目的差異而給予2500—5000英鎊不等的獎勵金。例如，在2010—2011學年度開始課程的師范生中，學習數(shù)學科目的師范生可獲得5000英鎊的“黃金問候金”，而音樂課程的學習者則只獲得2500英鎊的“黃金問候金”[7]。課程助學金是指依據(jù)師范生所選的課程和任教意向，給予不同等級的助學金，如數(shù)學、化學等學科的助學金則要高于英語、歷史等學科的助學金[8]。

2006年英國進行了學費改革，允許高校提高學費征收標準，目的是保障高等教育的可持續(xù)性。但是，這一改革并沒有改變政府作為高等教育投資主體的現(xiàn)狀。同時，在高等教育資助措施方面也存在著資助規(guī)則變化不定，資助體系繁雜等問題。針對這些問題，2010年10月12日英國以“確保未來的高等教育持續(xù)發(fā)展”為主題出臺了《布朗報告》。該報告對英國先前的資助政策進行了一定的改革，簡化了先前資助體系，確立了學費資助方案、生活費資助方案、靈活的還款政策以及校友捐贈政策[9]，英國師范生資助政策也相應地作出了變化和調整。據(jù)統(tǒng)計，每年有超過30000名學生通過不同方式接受ITT課程的學習，這些方式的主要區(qū)別在于是“基于學校中心的培訓”（school-centred，包括the School Direct programme 和 Teach First）還是“基于高等教育中心的培訓”（higher education centred，包括PGCE 課程）以及受訓者是否支付學費或獲得工資。下文以基于高等教育中心的師范生資助情況為例，介紹調整后的英國師范生資助的基本情況。當前英國師范生培訓課程包括教育學士課程（Undergraduate -ITT）和教育碩士課程（PGCE）兩種，這兩種課程在資助方式上也有所差異。

首先，參加ITT課程的本科生同其他大學生一樣可以通過貸款的方式來支付學費和維持生活開支（具體額度見表1），并且可根據(jù)個人情況不同而獲得額外的補助，如殘疾或需要照顧孩子等[10]。其次，參加ITT課程的本科生還可依據(jù)所學課程差異獲得不同的補助金。例如，在2015/16學年度開始學習中學數(shù)學、物理教育課程或者選修中學數(shù)學、物理、計算機和語言課程的本科生（包括2018/19學年度），均可以獲得9000英鎊的補助金和合格教師身份（QTS，Qualified Teacher Status），補助金在最后一學年按月分期支付。最后，除了上述兩種資助措施之外，參加ITT課程的本科生也可以向所在學習機構申請獲得額外的資助和支持[11]。改革后的本科生資助措施更具靈活性，差異化的資助方式不僅滿足了不同背景學生的基本生活需求，而且有利于迎合不同學科的社會需要，定向培養(yǎng)各學科人才。

參加PGCE課程的學生一方面同其他大學生一樣享有改革后的貸款和還款政策，另一方面，為吸引高資質的師范生，參與PGCE課程的學生還可享有額外的“培訓助學金”（Training Bursary）?！芭嘤栔鷮W金”獲得的額度則取決于其主修的專業(yè)和本科畢業(yè)時的等級，例如，在2017年10月，英國政府將數(shù)學列為優(yōu)先學科，滿足條件者不僅可以獲得20000英鎊的培訓助學金，而且在教學的第三年和第五年還可以獲得5000英鎊的早期職業(yè)報酬。不難發(fā)現(xiàn)，新的改革政策，在資助金額上加大了對緊缺學科的資助力度，在方式上更加強調靈活性和差異性[11]。特別地，現(xiàn)行的資助政策強調對師范生研究生階段的培養(yǎng)，教育碩士可以獲得更多的資助優(yōu)惠政策，這在滿足師范生學歷提升要求，提高教師隊伍整體素質上，具有重要意義。

二、英國師范生資助政策的主要特點

英國師范生資助政策隨著師范教育的發(fā)展，進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逐步形成了全面完善、靈活多樣的資助體系?，F(xiàn)行的英國師范生資助體系在提高英國教師質量，促進師資隊伍建設上起著重要的推動作用。分析英國師范生資助體系的特點，可為我國部屬師范大學公費師范生的培養(yǎng)提供有益借鑒。

（一）定向培養(yǎng)的資助模式

當前，英國的師范生培訓體系較為完善，既包括全日制學生的培訓又包括非全日制學生的培訓（具體培訓路徑見圖1）。就全日制學生而言，除了上文所介紹的“基于高等教育中心”的培訓，還包括“基于聘用學校中心”的培訓，后者包括學校直接培訓（School Direct）和以學校為中心的教師培訓（SCITT），自2018年9月起，還引入了教學學徒制（Teacher Apprenticeships）。

圖1 英國教師培訓主要路徑

資料來源：http：//researchbriefings.files.parliament.uk/documents/SN06710/SN06710.pdf

2012年9月，第一批師范生參與了學校直接培訓計劃（School Direct），從那以后納入該計劃的學校在各地政府的支持下持續(xù)增加。參與該計劃學員的課程由培訓學校與大學或以學校為中心的提供者共同制定，課程通常持續(xù)一年。學校直接培訓包括學校直接培訓（學費） （School Direct-tuition fee）和學校直接培訓（帶薪）（School Direct-salaried ）兩種類型，后者取代了早期的研究生教學計劃（該計劃于2012年10月不再招生）。就資助方式而言，School Direct（tuition fee）類型的學生需要支付學費，但其不僅有資格獲得一般學生可以申請的學生資助，而且還可以獲得一定的獎學金和助學金。School Direct（salaried）類型的學生一般要求有三年及以上的工作經驗，但對于師資缺乏的科目可以放寬要求。這類學生不能獲得學校對普通學生的資助、助學金和獎學金，但可以通過領取薪水的方式獲得資助，薪水的多少同樣取決于不同學校標準以及所教授的科目。SCITT類型學生的資助方式則與School Direct（Tuition Fee）類型的學生相類似[11]。參與教學學徒制（Teacher Apprenticeships）項目的學生由雇主支付其工資作為資助，而雇主則可以獲得國家的補助。對于能夠交納學徒稅（Apprenticeship Levy）的雇主，其可以獲得用于學徒培訓和學徒評估的高達9000英鎊的學徒服務費用;不交納稅款的雇主則可獲得政府資助的90%的培訓費用[12]。

不難發(fā)現(xiàn)，與高等學校所主導的師范生培訓相比，這種由聘用學校所主導的師范生培訓更加強調學生的實踐經驗。由于學生直接參與定向學校的日常教學，其所獲得的教學知識和實踐能力也更具有針對性。此外，這種方式培養(yǎng)出來的師范生由于在培訓的過程中深入了解定向學校的學情和教學特點，因而也能更好地滿足定向學校的需要，留在定向學校執(zhí)教的意愿更強。因此，政府的資助政策不僅能夠鼓勵更多地學生參與這種學習方式，而且也能幫助學生在學業(yè)完成后更快地適應所從事的工作崗位。

（二）靈活多樣的資助措施

英國對師范生的資助打破了“一刀切”式的資助方式，師范生所獲得的資助額度依據(jù)其家庭住址、學校住址、家庭收入以及所學專業(yè)等因素的不同而有所差異。以參與PGCE課程的學生為例，該類型的師范生所獲得的資助取決于其個人能力和經濟狀況、學習科目、學習方式以及本科成績。一方面，參與PGCE的學生最多可以獲得9250英鎊的學費貸款和11354英鎊的生活費貸款，額度的大小取決于其學習方式、家庭住址和學校住址（見表1）。另一方面，參與PGCE課程的學生根據(jù)學習科目和本科畢業(yè)等級的不同可以獲得額度不等的培訓助學金和獎學金（具體標準見表2）[13]。

從表中可以看出，日常生活開支大的師范生能夠獲得更多的學費和生活費貸款，而成績優(yōu)異或選擇學習社會需求量大的科目往往能夠獲得更多的獎學金和助學金。這種靈活多樣的資助措施不僅有利于吸引更多學生加入師范生的學習隊伍，而且差異化的資助方式也避免了整齊劃一的資助方式的弊端，使得資助方式能夠更加契合學生的個人需求和社會發(fā)展需要。更重要的是，根據(jù)學生學位等級劃分資助額度的資助方式，有利于激發(fā)師范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積極性，從而更好地促進師范生質量的提高。

（三）研究生教育的政策支持

英國師范生培養(yǎng)的研究生階段根據(jù)是否獲得薪水可劃分為兩類：一類是無薪型教育碩士，包括大學主導型研究生，學校直接培訓（學費）型研究生以及以學校為中心的教師培訓（University-led Postgraduate，School Direct -Tuition Fee，SCITT），這類研究生可以獲得一般學生的學生貸款，生活費貸款以及額度不等的獎學金和助學金;另一類是帶薪型教育碩士，包括學校直接培訓（薪水）型研究生，學校的研究者以及“教育優(yōu)先”計劃中的研究生（ School Direct -Salaried， Researchers in Schools，Teach First），這類研究生不能獲得助學金或其他學校資助，但是可以通過獲得薪資報酬的方式獲得資助。

通過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英國師范生的研究生教育階段途徑多樣，體現(xiàn)了英國政府對師范生研究生階段教育的重視，也為更多的師范生提高學歷和繼續(xù)學習提供了便利。同時，相對于其他非師范生和本科師范生而言，研究生階段的師范生所獲得的資助力度更大，這有利于鼓勵更多的教育學士提高學歷，對于提高師范生質量水平具有重要意義。

三、對我國公費師范生培養(yǎng)的啟示

2007年9月《教育部直屬師范大學師范生免費教育實施辦法（試行）》頒布，規(guī)定在北京師范大學、東北師范大學、華東師范大學、華中師范大學、陜西師范大學以及西南大學六所部署師范大學實施師范生免費教育，為這六所師范大學師范生免除學費，免除生活費并提供生活補助，同時規(guī)定免費師范生需承諾畢業(yè)后回到所在生源地從事中小學教育十年以上。2018年教育部等部門頒布《教育部直屬師范大學師范生公費教育實施辦法》將免費師范生改為公費師范生，履約期限也由10年改為6年。借鑒過去十年免費師范生培養(yǎng)經驗，回顧英國師范資助政策改革歷程，將為解決我國當前公費師范生的培養(yǎng)中的問題提供新的解決問題的思路。

（一）明確目的，均衡城鄉(xiāng)師資力量

2007年我國提出部屬師范大學師范生免費政策，其目的在于吸引大量優(yōu)秀教師從事教育事業(yè)，促進我國教育事業(yè)的全面發(fā)展;同時也是為了通過免費師范生履行義務，投入到農村地區(qū)、西部地區(qū)等欠發(fā)達地區(qū)教育工作，實現(xiàn)我國教育公平的原則[14]。2018年新頒布的公費師范生政策中明確規(guī)定了公費師范生的履約責任：公費師范生畢業(yè)后一般回到生源所在省份的中小學任教，并承諾從事中小學教育工作6年以上，到城鎮(zhèn)學校工作的公費師范生，應到農村義務教育學校任教服務至少 1 年，國家鼓勵公費師范生長期從教、終身從教。新的政策縮短了師范生的履約年限，并對去農村教學提出了硬性的要求。但是，綜合以往的數(shù)據(jù)來看，大多數(shù)師范生畢業(yè)后就職于縣城及以上學校，很少有學生主動選擇留在農村教學。有研究者就已畢業(yè)的五屆免費師范生進行抽樣調查，研究的結果顯示51%以上的學生表示不贊同回農村任教服務的政策，另有20%的學生表示說不清，贊同該政策的免費師范生不足30%[15]197。數(shù)據(jù)表明，大多數(shù)免費師范生對這一政策的認同度低，并且去農村教學缺乏對師范生的吸引力?？梢?，免費師范生的培養(yǎng)并未完全達到最初的目的。

在英國的師范生資助政策中，英國政府通過設立不同額度的獎學金，助學金等資助方式，鼓勵學生學習社會所需求的科目，緩解了各科目師范生數(shù)量與社會需求不匹配的問題。針對我國當前的公費師范生不愿回農村教學的問題，除了強制性要求其去農村任教服務一年以外，可增加相應的鼓勵措施，如增加留任農村師范生的工資待遇;增加其住房、生活等補助;對于留任農村師范生給予表彰并作為榜樣模范等等。從而調動公費師范生畢業(yè)后從事農村教育教學的主動性和積極性，進而均衡城鄉(xiāng)師資力量，促進教育公平。新的公費師范生政策提出為鄉(xiāng)村教師提供生活補助、艱苦邊遠地區(qū)提供津貼等優(yōu)惠政策，其標準還有待于進一步實踐落實。此外，英國通過School Direct等政策，鼓勵師范生直接參與定向學校的日常教學，豐富了師范生的實踐經驗，同時也更加契合定向學校的教學要求。針對我國當前的公費師范生政策，可充分發(fā)揮地方性師范院校的作用，適當增加地方性師范院校的公費師范生名額。通過地方性師范院校與本地農村中小學的定向培養(yǎng)，使得公費師范生能夠更加了解農村教育教學現(xiàn)狀，通過見習、實習等方式，增強農村學校對其吸引力。而且，這種定向的培養(yǎng)模式能夠使公費師范生在畢業(yè)后更好地適應本地教學;通過高校與本地中小學的雙向合作，也能提高公費師范生的教育教學實踐能力。

（二）精準資助，分配標準差異化

我國公費師范生不僅享有學費、書本費免費、生活費補助，而且畢業(yè)后能夠享有就業(yè)的保障。省級教育行政部門通過統(tǒng)籌規(guī)劃為每位畢業(yè)的公費師范生落實任教學校和崗位。就已經畢業(yè)的前五屆學生的就業(yè)情況來看，90%以上的畢業(yè)生已編制落實[15]197。就業(yè)的優(yōu)惠政策有利于吸引更多優(yōu)秀學生加入公費師范生行列，但這種就業(yè)模式“不僅排斥了優(yōu)秀非師范生準入，而且還可能導致部分免費師范生濫竽充數(shù)，最終造成教師供給市場上的‘劣幣驅良幣’現(xiàn)象”[16]。也就是說，這一就業(yè)優(yōu)惠政策易導致部分公費師范生在入學后缺少學習動力，缺乏競爭意識。能夠進入公費師范生行列的學生在高考時的成績基本較高，這也反映了最初在制定這一政策時的期望，即希望更多地優(yōu)秀的學生加入教師隊伍，提高師資隊伍的質量。但是，就業(yè)政策的優(yōu)惠加上缺乏必要的督促機制，往往會導致公費師范生在入學后學習懈怠，與最初愿望相脫節(jié)。

在英國，政府根據(jù)師范生的家庭住址、學校地址以及家庭收入等因素給予師范生不同額度的學費和生活費貸款，保證不同師范生的基本生活需求;其次，英國政府在資助的過程還根據(jù)所選學科的差異給予不同額度的補助金和獎學金，如學習數(shù)學，物理等緊缺學科往往能獲得更高的資助金額;另外，英國師范生資助的過程中還特別注重對優(yōu)秀學生的獎勵，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獲得的資助更多。我國當前采用的主要是“兩免一補”式整齊劃一的資助方式，忽視了不同學生的個性化需求;直接免費和就業(yè)優(yōu)惠政策也不利于激發(fā)師范生的學習積極性。借鑒英國的改革經驗，在對師范生的生活費補助方面可根據(jù)學生的家庭經濟情況，就讀學校所以城市的生活費水平給予不同水平的資助額度，使得資助的金額能夠滿足每位師范生的個性化需求。在學習過程中，應建立起對公費師范生的督促機制，加強對師范生的定期考核，對于不合格者給予一定的懲罰和補救措施;對公費師范生的學業(yè)成績劃分一定的標準，并根據(jù)不同的標準給予不同水平的補助，進而激發(fā)其學習積極性，保證學習質量。

（三）在職培養(yǎng)，完善學歷提升渠道

我國最新公費師范生政策規(guī)定公費師范生按協(xié)議履約任教滿一學期后，可申請免試攻讀非全日制教育碩士專業(yè)學位，申請通過者以非全日制形式學習碩士專業(yè)課程。除此以外，公費師范生在協(xié)議規(guī)定的服務期限內不得報考研究生。有研究者通過對過去十年的免費師范生的抽樣調查發(fā)現(xiàn)，師范生對于教育碩士學位的反響強烈。主要原因在于，部分工作單位認為讀研影響工作單位的工作，因而對師范生回校讀研支持度不高。此外，對其所獲得的碩士學位在專業(yè)發(fā)展、職稱晉升、崗位聘用和工作待遇等方面支持力度與重視程度也不夠[17]。公費師范生職后學歷提升問題有待解決。

英國在對師范生的資助過程中，注重對師范生研究生階段的政策傾斜。英國研究生階段的師范生學習包括無薪型和帶薪型，無薪型教育碩士可以獲得比本科生更高的資助，帶薪型碩士則可以獲得工資報酬。教育碩士的形式多樣，方便學生根據(jù)自身需求多途徑地提升學歷。我國當前的公費師范生碩士階段教育形式較為單一，過去五屆師范生在攻讀碩士階段面臨著種種難題，一些學生因剛入職后逐年帶班等工作繁雜、獲取教育碩士雙證困難大以及生育等個人因素的綜合影響，加上取得研究生學歷的時限比正常評職稱時間還要長，致使部分學生無限延長回校學習時間或最終放棄繼續(xù)攻讀研究生的機會[18]。就當前公費師范生的學歷提升現(xiàn)狀而言，一方面可以通過延長本科學習年限采取4+1+1的模式，即四年本科課程學習，一年研究生課程學習，一年實習實踐學習，滿足公費師范生學歷提升的需求，并加大對碩士階段公費師范生的資助力度，提供基本生活保障，激發(fā)學習動機。另一方面，對于在職公費師范生，可以通過與公費師范生生源地所在的地方性師范院校的合作。假期在這類師范院校集中學習研究生階段課程，同時地方性師范院校對公費師范生的日常教育教學活動的指導。通過這種方式可以提升公費師范生的教育知識素養(yǎng)和教學實踐能力，也有利于高校與中小學的教育教學科研活動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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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mal Students Financial Aid Policies in UK and the Inspirationto

Cultivate Public-funded Normal Students

Gao Ai-ping1，LI Xian-jun2

（Education School，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9）

Abstract：

Since the 19th century， with the continuous reform of British normal education， the funding system of British normal students has also developed and improved. From the initial free training for normal students to the current financial aid policy of combining loans， grants and scholarships， the UK has gradually established a flexible financial aid system for normal students. The orientated funding model， flexible and diversified funding measures and support for postgraduate education of the UK normal students have certain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the cultivation of Public-funded normal students in China. Which has important reference value for solving the problems of uneven distribution of employment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low learning motivation and problems in the Master of Education during the cultivation of public-funded normal students in China.

Keywords：

the UK; financial aid for normal students; public-funded normal students; inspi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