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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五世》中的民族性建構

      2019-11-27 03:19:50邢莉君
      關鍵詞:威爾士英格蘭蘇格蘭

      邢莉君

      (福建江夏學院 外國語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

      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時期,人們對某一民族狀況(nationhood)有著不同的觀念。民族(nation)是指一個文化政治共同體,或者是一個較為穩(wěn)定的民眾社區(qū),它的語言、領土、經(jīng)濟生活、種族或表現(xiàn),是在共同的文化/傳統(tǒng)的心理構成基礎上得以形成。厄內斯特·勒南認為,一個國家不是建立在語言、宗教、王國、地理或共同利益的基礎上的。他在以《什么是民族?》為題的學術演講中指出,“一個民族是一個靈魂,一個精神原則。兩件事,實際上只是一件,構成了這個靈魂或精神原則。一個在過去,一個在現(xiàn)在。一個是豐富的記憶遺產(chǎn)的共同擁有;另一種是現(xiàn)今一致的同意,共同生活的愿望,以及使人們以不可分割的形式獲得的遺產(chǎn)價值永久存在的意愿。”“遺忘(forgetfulness),我甚至會說歷史錯誤,是創(chuàng)建一個國家的關鍵因素。……一個國家是一個大規(guī)模的團結,由過去人們作出的犧牲的感覺以及人們準備在未來作出的犧牲所構成?!盵1]民族身份/國家歸屬(nationality)是個人與國家之間的法律關系:國家為個人提供國家保護,并擁有對個人的管轄權;同時,個人對國家也具有按照法律規(guī)定的權利和義務。本尼迪克·安德森認為,民族是一種特殊類型的文化人造物。他在《想象的共同體》一書中指出,“它是一種想象的政治共同體,并且它是被想象為本質上有限的,同時也享有主權的共同體?!泵褡逡庾R的起源與印刷技術、方言(取代拉丁語的地區(qū)俗語)和16世紀宗教改革密切相關,“在積極的意義上,促使新的共同體成為可想象的,是生產(chǎn)體系和生產(chǎn)關系(資本主義)、傳播科技(印刷品)和人類語言宿命的多樣性這三個因素之間半偶然的,但又富有爆炸性的相互作用。”[2]民族性(nationness)是個人的民族認同(national identity),能夠分享過去光榮的遺產(chǎn)和遺憾,以及將來實施的共同計劃或事實,可以一起受苦、享受和希望,這是長期以來的努力、犧牲和奉獻的結晶。一個英勇的過去、偉大的人物、共同的榮耀是一個基于民族觀念的社會資本。在過去有共同的榮耀,現(xiàn)在有共同的意志,一起表現(xiàn)出色,希望取得更多的成就——這些是成為一個民族的必要條件。共同的苦難不僅僅是喜悅。在涉及國家記憶的地方,悲傷比勝利更有價值,因為他們擔負責任,需要共同的努力。它標志著一個過去,然而,現(xiàn)在通過一個實際的事實,即同意,明確表達繼續(xù)共同生活的愿望,對它進行了總結。

      一、民族性或者“英國性”

      不列顛群島的各民族是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逐漸形成統(tǒng)一的、一致的國家認同。1487年,亨利七世建立了都鐸王朝,最終結束了英國玫瑰戰(zhàn)爭。以英格蘭為主導的、統(tǒng)一的國家意識、民族認同感(English identity)逐漸增強。1532-1534年期間,亨利八世(Henry VIII,1509-1547)的英國改革極大地重塑了英國的民族性,這不僅僅是脫離羅馬天主教的英國國教改革,這場改革運動深入到社會文化更廣泛的領域。斯蒂芬·格林的《莎士比亞的民族身份協(xié)商》(Stephen Greenblatt,Shakespearean Negotiations,1988)、約翰·克里岡的《英倫群島》(John Kerrigan,Archipelagic English,2007),從不同角度揭示了都鐸王朝時期重要的社會政治問題,而戲劇則成為某種政治功能實體的表達,從現(xiàn)代民族意識的凝聚來看,歷史劇在根本上即是政治戲劇。

      D.J.貝克在《各民族之間》之“想象的不列顛:莎士比亞的《亨利五世》”(Imagining Britain:William Shakespeare's Henry V)中寫道:“在莎士比亞的《亨利五世》的第一場/幕中,坎特伯雷大主教將英格蘭王國與蜂巢作了一個比較。他告訴亨利王,蜜蜂是‘靠了自然規(guī)律為人類國家之有秩序的活動而示范的小生物’(1.2.188-189),因此,他總結說,就像這些昆蟲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采取‘持續(xù)的行動’(1.2.185),‘一千種的工作,一經(jīng)發(fā)動,會達成同一目標,而且可以全部順利完成,不有挫敗?!?1.2.205-206)像許多后來的評論者一樣,在這部戲劇中,坎特伯雷堅持認為,英國國家權力具有崇高/高尚的完整性(integrity),諸多矛盾即是[對完整性的]明顯違背。然而,我們應該注意到,光耀的‘英格蘭’的整體性(wholeness),恰恰取決于它對別的威脅性他者的定義,威脅性他者幾乎存在著,且未完全消除。”[6]霍利迪的《簡明英國史》認為,愛德華一世制止貴族和教會對王權的侵犯,縮小貴族的特權,禁止向教會贈送土地,采取一些措施以贏得全國下層階級的支持,尤其是提倡東部的倫敦方言(英語),在不列顛首次出現(xiàn)了英吉利民族的概念[7](P25)?;诠餐恼Z言、宗教、傳統(tǒng)、法律和道德制約下的行動準則,民族意識的建構首先是一個群體達成一致的觀念或行動,聚合各自分散的、隨意的成員去實現(xiàn)特定的目的/任務。《亨利五世》在第一場第2幕預備作戰(zhàn)之前說道:“現(xiàn)在每個人都要竭盡忠誠,推動這正義的大業(yè)向前進行。”[8](P45)而且,在第二場第2幕中,亨利王嚴厲懲罰了與法國陰謀殺死他、背叛英格蘭國王的貴族康橋伯爵理查、斯克廬帕主教亨利、格雷爵士,他們被亨利指責為“英格蘭的怪物”(English monsters)、“狡獪的惡魔”“誘人叛變的惡魔”,亨利王還指責這些背叛者“會回到廣大無垠的地獄里去對他的屬下宣稱:我永遠不能贏得一個人的靈魂,就像贏得那個英國人的靈魂那般容易”[8](P65)。亨利王宣稱將維護國家的安全,制裁國家顛覆者:“你們陰謀對我叛變,串通敵國,接受他們的賄金,受雇置我于死;你們是企圖將你們的國王出賣加以殺死,將他的王公貴族出賣為奴,將他的臣民出賣遭受凌辱,將他的國家出賣給破亡毀滅?!盵8](P69)莎士比亞卻意外地讓這3個陰謀叛變者一致認罪,并表達對惡毒的背叛的悔意/后悔,突出了更高的英吉利民族意識。其次,民族意識的建構,按照勒南、安德森、霍布斯鮑姆的觀點看來,是人們有意識地對過去歷史的選擇性記憶和遺忘。《亨利五世》第一場第2幕,坎特伯雷大主教對法國《薩利克法》的解釋,以及愛德華三世(Edward III,1327-1377)和黑王子愛德華對法戰(zhàn)爭的回憶,可以看作是無意中建構想象的、強大的英吉利民族觀念。第四場第7幕,弗魯哀倫說:“你的名垂不朽的曾祖父,請陛下原諒,還有你的叔祖威爾士的黑王子愛德華,我在歷史上讀到過,在法蘭西這里打過一場頂漂亮的仗?!盵8](P185)對英國歷史上榮耀的回憶和對未來榮譽的追求都是英吉利民族觀念建構的重要方式。伊雷主教說:“喚起對于這些英勇死者的回憶,用你的強壯的胳膊重演他們的偉績吧?!笨蔡夭状笾鹘陶f:“英格蘭的國王從來不曾有過更富足的貴族,更忠實的臣民,身在英格蘭而心早已臥在法蘭西戰(zhàn)場上的營帳里面了?!盵8](P33)亨利王說:“這件大事[對法作戰(zhàn)]對于你們會是像對于我一般的光榮,我毫不懷疑這將是一場圓滿成功的戰(zhàn)爭。”[8](P69)

      中世紀后期,法蘭西與英格蘭的競爭性敵對關系,有利于加強英吉利民族意識。愛德華三世較早發(fā)起了入侵法國戰(zhàn)爭,而后,岡特的約翰(John of Gaunt)及其政治盟友坎特伯雷大主教繼續(xù)對法作戰(zhàn),亨利四世即使在鎮(zhèn)壓眾多叛亂之中也沒有放棄對法作戰(zhàn)的思想。亨利五世的對法戰(zhàn)爭暫時緩和了英格蘭、威爾士等內部矛盾,并達成臨時的一致的國家認同感。《亨利五世》第三場第1幕,亨利王在哈夫勒攻城時喊道:“把每一種力量都盡量的使用出來!前進,前進,你們最高貴的英國人!你們的血是從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祖先們傳下來的;你們的祖先,都像是亞歷山大一般,……健壯的莊稼漢,你們的胳膊是英格蘭培養(yǎng)出來的,在這里給我們表現(xiàn)一下你們的地道的本領吧?!盵8](P87,P89)第五場第2幕,法國國王說:“這互爭雄長的英法二國,因嫉妒對方的幸福連海岸都露出了蒼白的臉,現(xiàn)在可以停止他們的恨意了?!盵8](P231)弗魯哀倫對英格蘭低級軍官威廉斯憤怒地吼道:“這簡直是全世界,全法蘭西,全英格蘭,最可惡的一個叛徒?!盵8](P191)

      二、威爾士、愛爾蘭、蘇格蘭與英吉利民族的認同

      與波利多羅·維吉利的《英國史》(Polidoro Virgili,Anglica Historia,1534)、拉斐爾·霍林謝德的《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歷史》(Raphael Holinshed,Chronicles of England,Scotland and Ireland,1577)、愛德華·哈勒的《蘭開斯特和約克兩大家族的和解》(Edward Hall,The Union of the Two Noble and Illustre Families of Lancastre and Yorke,1543)、威廉·坎登的《不列顛史》(William Camden,Britannia,1586)敘述的不列顛整體歷史相近似,《亨利五世》想象性地表達了英格蘭、威爾士、愛爾蘭、蘇格蘭一致認同的英吉利民族意識。在1623年的第一對開本中,莎士比亞寫到了三個分別來自威爾士、愛爾蘭、蘇格蘭的營長(上尉)弗魯哀倫、馬克毛利斯、霍米(the Scots Captaine,Captaine Iamy),但在劇中人物直接標識為Welch、Irish、Scot;來自英格蘭的營長(上尉)寫作Gower(高渥),這些勇敢而粗魯?shù)南录壾姽僭趧≈型朴谙矂⌒蜗蟆?/p>

      莫爾頓在《人民的英國史》之“威爾士、愛爾蘭、蘇格蘭”中寫道:“諾曼底人所征服的疆域,起初僅約以英格蘭為限,不列顛群島的其余部分仍是獨立的,組織成無數(shù)個小王國和小公國,大部是部落性質。諾曼底人致力于把這些地區(qū)蕩平和封建化的過程,曾用去幾百年的功夫。雖則蘇格蘭南部已實行封建制,蘇格蘭卻從沒有被征服,而在愛爾蘭,則到了都鐸王朝,諾曼底人才在都柏林周圍取得較穩(wěn)固的立足地。這種征服事業(yè)在威爾士最先開始,也在威爾士做得最徹底。”[9]《亨利五世》第五場第2幕,亨利王向卡薩琳公主求婚時說:“拉著我的手說:‘英格蘭的哈利,我是屬于你了’。我一聽到你說出這句話,我就大聲的告訴你:‘英格蘭屬于你,愛爾蘭屬于你,法蘭西屬于你,金雀花家族的亨利(Henry Plantagenet)屬于你?!盵8](P223)這表明此劇中的英吉利民族觀念主要包含英格蘭、威爾士、愛爾蘭,卻摒除了敵對的、獨立的蘇格蘭,而且愛爾蘭的融入尚待加強。莎士比亞在這個歷史劇中的想象性敘述,并不是亨利五世時期的真實歷史,而是亨利八世、伊麗莎白以來普遍的英吉利民族觀念。

      L.菲德勒的《莎士比亞戲劇中的陌生人》(Leslie Fiedler,The Stranger in Shakespeare,1972)較早評論莎士比亞作品中的“陌生人”“外邦人”是在各自不同的社會情景下被表現(xiàn)出來的,這些表現(xiàn)方式不僅反映了莎士比亞自己的價值觀,也反映了同時期觀眾的價值觀。例如,性別歧視和種族主義等,再現(xiàn)了莎士比亞作為文藝復興時期歐洲人共同所處的特殊歷史困境,以及他自己的潛意識神話。G.K.漢特的《戲劇中的身份認同與文化傳統(tǒng)》(George Kirkpatrick Hunter,Dramatic Identities and Cultural Tradition:Studies in Shakespeare and his Contemporaries,1978)集中于莎士比亞戲劇中的“陌生人”“外邦人”所代表的政治意義和情景意涵,他們與別的形象共同建構了莎士比亞戲劇的形態(tài)。R.赫爾格松的《民族意識的諸多形態(tài)》(Richard Helgerson,F(xiàn)orms of nationhood:The Elizabethan Writing of England,1992)認為,16-17世紀編年史(Chorography)、詩歌、戲劇、騎士小說(Chivalric Romance)、地圖(cartography)、法律書籍、宮廷游戲、教會的辯論、國際商務和海外探險的敘事等都致力于建構英吉利民族,身份認同和差異性是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時代文化問題。這一時期,英吉利民族觀念得到了進一步的發(fā)展,整個社會普遍推進了一致認同的民族意識。安妮婭·魯姆巴的《莎士比亞戲劇中的英格蘭與外邦人》(Ania Loomba,Outsiders in Shakespeare’s England)認為,英吉利民族意識(Englishness)是相對于一切非英吉利的事物而言的,“種族的、民族的、宗教和文化差異的形象常常出現(xiàn)在文藝復興時期的戲劇中。印第安人和摩爾人、吉普賽人和猶太人、埃塞俄比亞人和摩洛哥人、土耳其人、摩爾人、猶太人、‘野蠻人’、‘狂野的愛爾蘭人’、‘未開化的韃靼人’以及別的‘外邦人’在現(xiàn)代早期的英國公共或私人舞臺上被反復表現(xiàn)?!薄拔乙磉_的是,差異性(difference)的觀念對于加深理解英吉利民族意識的出現(xiàn)是極其重要的,而且對于理解持續(xù)的殖民活動、邊緣化和使得居住或者并不居住在英國的不同人民群體凝聚為一體等現(xiàn)象也是重要的。相對而言,英吉利民族的觀念本身在莎士比亞時代還是新的觀念。直到1534年亨利八世與羅馬天主教決裂,英國的宗教領袖(教皇)還不是英國人。歐洲封建君主彼此之間不斷的戰(zhàn)爭與聯(lián)姻,他們之間的角力與聯(lián)盟,重鑄了民族/國家的種種形態(tài)?!盵10]

      (一)中世紀的威爾士是以凱爾特人為主體的、分裂的封建王國

      大衛(wèi)·休謨的《英國史》之“亨利三世”寫到,威爾士短暫地臣服于亨利三世,后者也把對威爾士的宗主權看作是既有權利,“雖然威爾士和諾曼諸王對威爾士享有很大的君權,但土著王子仍然統(tǒng)治自己的國家。他們雖然被迫向英格蘭王室稱臣納貢,事實上卻很少臣服,甚至很少保持邊境和平。征服以來,幾乎每個朝代,威爾士人必定犯邊。小規(guī)模的入侵連綿不絕,一般歷史著作很少記錄。英國人仍然滿足于擊退入侵,將他們逐回山區(qū),不指望從他們身上獲得什么利益。即使最偉大最能干的君主也不能徹底征服他們,哪怕是將他們降為封臣也做不到。最軟弱最懶惰的現(xiàn)任君王卻完成了這個任務?!盵11]威爾士與英格蘭的民族認同最初源自愛德華一世的軍事征服,威爾士成為英國王室“兼并與聯(lián)合”的領土。威廉·坎登在《不列顛史》之“格拉莫干郡-威爾士親王”中指出,出生于卡那凡城堡的愛德華王子(Edward of Carnarvon)曾受封為威爾士親王(1301年),1343-1376年,黑王子愛德華(Edward of Woodstock)受封為威爾士親王[12]。而后,亨利四世(Henry IV,1399-1413)成功鎮(zhèn)壓了威爾士的反叛/叛亂,威爾士人最終放棄了獨立國家的意識。亨利八世廢除了作為凱爾特傳統(tǒng)的威爾士法律的最后殘余,并以英國法律取代之。屈勒味林的《英國史》(George Macaulay Trevelyan.A History of England,1945)寫道:“歷中古之世常足以困英人的威爾士問題,都鐸王室亦能完全解決,一勞永逸。亨利七世處理威爾士時占了兩種便宜。……他自己是威爾士人,受過威爾士的教育,且終生篤愛威爾士的詩歌風范而不衰。威爾士人常把他之能于波斯衛(wèi)司戰(zhàn)場上獲得英國王位為民族已經(jīng)取到獨立的一證,故他們競趨于他的朝廷而無所嫌忌。……[亨利八世]雖于蘇格蘭及愛爾蘭兩國的處理極不得法,而于威爾士問題的解決則頗有得心應手之妙。他采用恩威兼施的政策,一方以武力取締紛擾,一方又秉公待遇凱爾特人民?!嗬耸乐淹柺縿澣胗⒓乙灰曂?,無有歧視,實鮮有違他的諫言。此勇敢的處置實為不列顛史中的第一次的《合并法》(Act of Union),而把全境分成十二郡,各有治安法官以料理一切,并須服從國會的法律及樞密院的命令,自此而后威爾士的各邑各城亦得送代表于英吉利的眾議院。”[13]

      在《亨利五世》一劇中,亨利王對威爾士表現(xiàn)出極高的民族認同,蒙茅茲的亨利曾受封為威爾士親王(1399-1413),在劇中第四、五場中,亨利王反復宣稱:“我是威爾士人”,“還是他的親族”,“因為我是一個威爾士人,你知道吧,老鄉(xiāng)”。事實上,作為勇敢的騎士和威嚴的君王,亨利王也暗示某種英格蘭式的偏見:“這個威爾士人,雖然有點古怪,卻很有心機,很有勇氣。”[8](P141)同時,威爾士上尉(營長)弗魯哀倫對英吉利民族卻表達了高度的一致性認同。第四場第7幕,弗魯哀倫承認亨利五世與威爾士的密切關系,“他是生在蒙茅茲”[8](P179),“我告訴你,有好多好人都是生在蒙茅茲”[8](P183),“魏河所有的水也不能把陛下的威爾士的血液從你身上沖洗掉”[8](P187),“我是陛下的老鄉(xiāng),我不怕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我愿向全世界承認這件事:我無需為了陛下而感到慚愧”[8](P187)。后來,亨利還把一件有關于騎士榮譽的秘密任務交給弗魯哀倫去執(zhí)行,即接受威廉斯的挑戰(zhàn),“你替我佩戴這個紀念物,放在你的帽子上。”[8](P189)“因為我知道弗魯哀倫是勇敢的,激怒起來,性烈如火藥,會很快的回手傷人。”[8](P191)被激怒的弗魯哀倫對英格蘭低級軍官威廉表達了對于背叛者的蔑視,“這是多么荒謬,下流,卑鄙,齷齪的一個奴才?!盵8](P193)

      劇中關于威爾士上尉(營長)弗魯哀倫佩戴韭菜的傳統(tǒng)是一個惹人注目的喜劇性場景,卻暗示威爾士的文化及傳統(tǒng)是根深蒂固的,并被人們自豪地保持并流傳下來,“威爾士人在那生長韭菜的園子里確曾建過戰(zhàn)功,在他們的蒙茅茲帽子上佩戴著韭菜;那韭菜,陛下知道的,一直傳到今天仍是作戰(zhàn)的光榮標幟?!盵8](P185)亨利王表示愿意遵從這一傳統(tǒng),“我要佩戴它,作為榮譽的紀念?!盵8](P185)第五場第1幕,英格蘭上尉(營長)高渥指出,英格蘭人對威爾士人表現(xiàn)出不恰當/不合理的歧視,尤其是對威爾士方言、傳統(tǒng)習慣的歧視,“一項古老的傳統(tǒng),其起源是光榮的,其佩戴乃是紀念久已死去的勇者,你竟愿意加以嘲弄而又不敢以行為來保證你的語言么?我看見你接二連三的譏諷嘲罵這位先生。你以為他不會說流利的英語,便也揮不動一根英國的棍子:你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此后讓這一番威爾士的懲罰給你以教訓,使你養(yǎng)成一種良好的英格蘭的品格吧?!盵8](P207)值得指出的是,弗魯哀倫與高渥的友誼顯然是基于騎士精神,而不是一致的英吉利民族。英格蘭旗官皮斯多就輕視來自威爾士的騎士(上尉)弗魯哀倫,甚至戲弄后者,第五場第1幕,弗魯哀倫指責皮斯多對他的輕蔑與嘲弄,“你昨天喊我為山地老倌,我今天要你成為一個低級侍衛(wèi)。”[8](P205)皮斯多故意嘲笑弗魯哀倫佩戴韭菜,“到圣大衛(wèi)節(jié)那一天,我要拔掉他頭上戴的那根韭菜來打他的頭?!盵8](P139)結果,弗魯哀倫找到一個機會報復了前者,強迫前者吃下那些讓他惡心的韭菜,并說:“那個下流的,骯臟的,卑賤的,齷齪的,說大話的奴才,皮斯多?!盵8](P203)

      此外,在威爾士地區(qū)包括英格蘭邊境還有一種康沃爾方言,皮斯多誤會了喬裝后的亨利王,“一個康沃爾人的姓,你是屬于康沃爾部隊的么?”(a Cornish name:art thou of Cornish crew?)A.布爾德在《知識見聞錄》(Andrew Boorde,Boke of the Introduction of Knowledge,1542)中寫道:“在康沃爾郡有兩種方言,一種是不規(guī)范的、低微的英語,另一種是康沃爾方言。許多男人和女人不會說一句英語,但所有人都會說康沃爾方言?!盵14]

      (二)整個中世紀,愛爾蘭一直處于相對獨立的地位,即使英格蘭國王對愛爾蘭保持著宗主權,但大部分英格蘭貴族不愿意到愛爾蘭去

      愛德華三世的對法戰(zhàn)爭時期,英格蘭在愛爾蘭和蘇格蘭邊境上的小規(guī)模戰(zhàn)爭屢遭失敗,使得英格蘭感到不安。直到1485年,愛爾蘭完全操縱在英裔愛爾蘭人(約克家族一派)手里。都鐸王朝初期,約克家族的反叛力量、神圣羅馬帝國、法國先后支持愛爾蘭反對英國。摩根主編的《牛津英國通史》寫到了理查二世(Richard II,1377-1399)提出對愛爾蘭的王權要求,并發(fā)動了兩次對愛爾蘭的戰(zhàn)爭,最終失敗。直到1485年,英格蘭君王再也沒有重申這一要求,“1394年至1395年理查德對愛爾蘭進行了耗資巨大的大規(guī)模征討,這是自1210年以來英格蘭國王的首次征伐,它成功地給那兒的英格蘭統(tǒng)治注入了新的活力,并以巧妙的剛柔并濟的方式使凱爾特的和盎格魯-愛爾蘭的貴族就范;他這次的冒險活動確實加強了他在又一王家領地的權力,并顯示了他的王室組織和資財能做出怎樣的成就,雖然只是短暫的?!盵4](P206)“1399年他再次征討愛爾蘭,給予原德比伯爵,現(xiàn)為赫里福德和蘭開斯特公爵的亨利·博林布魯克以可乘之機,……博林布魯克在得到為理查德疏遠的珀西家族支持后便奪取了王冠?!盵4](P207)“凱爾特人享受著獨立和相對的繁榮,盎格魯-愛爾蘭人珍惜他們自己的權利,便與凱爾特對手達成協(xié)議。英格蘭政府的主要考慮是安全(‘愛爾蘭是英格蘭的支撐和柱石’,一位當時的人在1430年代說),只有在威爾士叛亂(1400-1409年)期間和1450年代當安全受到威脅時,英格蘭政府才對愛爾蘭事務表現(xiàn)出較大的關注?!盵4](P208)艾德蒙·柯蒂斯《愛爾蘭史》寫到,即使在理查二世征服時期,愛爾蘭語依然頑強的堅持了下來,“愛爾蘭的首領們在歸降稱臣和宣誓效忠于英王時,只用一種語言,就是愛爾蘭語”?!袄聿槎腊l(fā)動的首次征服顯然是一個失敗。由于英格蘭政府既無足夠的財力又無足夠的人力可以用來對付愛爾蘭,結果本地民族光復了三分之二的愛爾蘭土地,在征服時期也已退縮到窮鄉(xiāng)僻壤的愛爾蘭語言和文化也重新傳播了開來。愛爾蘭的民族精神再次抬頭,并且戰(zhàn)勝了外來的民族精神;只可惜政治的統(tǒng)一沒有和種族的統(tǒng)一同時恢復,因為五、六十個凱爾特氏族的首腦只希望恢復舊時的貴族傳統(tǒng),并復興環(huán)繞在他們身邊的行吟詩人、布雷亨法和編年史家所代表的學究文化。”[15]1494年,亨利·都鐸(Henry Tudor,1491-1547)受封為愛爾蘭親王(Lord Lieutenant of Ireland),并宣稱自1327年以來,英國國王對愛爾蘭擁有主權,尤其是“波伊寧茲法令”(1495)使得愛爾蘭大領地降為完全的、絕對的屈從地位。

      《亨利五世》第三場第2幕寫到了愛爾蘭人很勇敢的騎士馬克毛利斯營長(上尉)。高渥營長(上尉)表示,馬克毛利斯是一個懂得兵法的軍官:“奉命圍城的格勞斯特公爵完全是聽從一位愛爾蘭人,一位很勇敢的貴紳的指導?!盵8](P93)弗魯哀倫出于嫉妒對馬克毛利斯較為不滿,甚至抱怨后者,“他是蠢驢,世上最蠢的蠢驢:我可以當著他的面證明他是蠢驢:你要注意,他不比一條小狗懂得更多的兵法,羅馬人的兵法。”[8](P93)然而,蘇格蘭人霍米營長(上尉)積極肯定了馬克毛利斯的才能:“兩位都是好營長?!盵8](P95)馬克毛利斯自責與愧疚地承認挖地道的工作做得不好,表明他具有理性的、自律的良好品格。在戰(zhàn)事最緊張的時刻,馬克毛利斯拒絕與弗魯哀倫辯論兵法,“這不是高談闊論的時候,……城是被包圍起來了,號角在呼喚我們沖向豁口?!问虏蛔觯@是我們大家的恥辱,上帝救我,站著不動是恥辱?!盵8](P97)

      第四場第1幕,亨利王提及志愿軍,“我是營里的志愿軍(As good a gentleman as the company)?!盵8](P139)第四場第7幕提及法國雇傭兵(mercenary)[8](P185),愛爾蘭馬克毛利斯營長(上尉)可能即是雇傭兵/志愿軍。第三場第2幕,威爾士人弗魯哀倫無意間不自覺的表現(xiàn)出民族意識上的偏見與歧視,暗示愛爾蘭對英吉利民族意識的疏離,馬克毛利斯卻很敏銳地感受到了這一點,“馬克毛利斯營長,我想,你要注意,如果我錯了,你可以糾正,沒有很多的你們貴國人——”[8](P95)。(Welch:Captaine Mackmorrice,I thinke,looke you,vnder your correction,there is not many of your Nation.)[16]而馬克毛利斯的回答是過分敏感的、過激的,“我們貴國!我們貴國怎么樣?他是個小人,雜種,奴才,流氓嗎?我們貴國怎么樣?他想議論我們貴國?”[8](P97)(Irish:Of my Nation? What ish my Nation? Ish a Villaine,and a Basterd,and a Knaue,and a Rascall.What ish my Nation? Who talkes of my Nation?)[16]劇中有意突出了馬克毛利斯的混雜蓋爾語、英語的語音,以增強舞臺的表演效果,而不是民族身份的焦慮。第三場第2幕,威爾士人弗魯哀倫似乎更愿意強調出身與才能,而不是英吉利民族意識,“也許我就要以為你欠思考,沒有以你應該對待我的禮貌來對待我,你要注意;講到兵法,出身,以及其他各方面,我都不比你差。”[8](P97)(Welch:…… peraduenture I shall thinke you doe not vse me with that affabilitie,as in discretion you ought to vse me,looke you,being as good a man as your selfe,both in the disciplines of Warre,and in the deriuation of my Birth,and in other particularities.)[16]換言之,在亨利五世時期,愛爾蘭與英格蘭的關系是極其敏感的,尤其是對于那些被英格蘭稱為“英裔愛爾蘭人”或者“愛爾蘭的英國人”。第五場合唱隊證明,即使在伊麗莎白時期愛爾蘭仍然有為獨立而發(fā)動的反叛,“如果我們的仁慈女皇手下的那一員大將現(xiàn)在——很可能就在現(xiàn)在,——從愛爾蘭回來,劍挑著叛逆者的頭顱,平靜的城里面要有多少人來歡迎他??!”[8](P203)這是指伊麗莎白女王晚期由于宗教改革而引發(fā)的愛爾蘭獨立戰(zhàn)爭(1593-1603),愛爾蘭得到了西班牙、蘇格蘭的支持,1599年,埃塞克斯伯爵羅伯特·德弗羅(Robert Devereux,2nd Earl of Essex)未能成功鎮(zhèn)壓這次叛亂,1600年,雙方在談判后宣布停戰(zhàn)[17]。莎士比亞似乎滿懷希望,以為羅伯特·德弗羅能獲得對愛爾蘭戰(zhàn)爭的完全勝利,暗示由此達成一致的英吉利民族意識。

      另一方面,法國似乎對愛爾蘭民族持有一定的好感。第三場第7幕,法國太子說到了愛爾蘭的輕裝步兵,顯然他們是十分勇敢的,“你騎上去的時候,像是愛爾蘭的輕裝步兵一般,脫下你的法國褲子,穿著你的緊腿褲?!盵8](P125)第四場第4幕,一個法國士兵被英格蘭旗官皮斯托俘虜,皮斯托要求法國士兵提供龐大的贖金,“階級?綏爾河邊的姑娘!你是紳士么?你姓甚名誰?說吧?!盵8](P169)(Pist:Qualtitie calmie custure me.Art thou a Gentleman? What is thy Name? discusse.)由于皮斯托聽不懂法語,因而他胡謅亂扯一通,“Calmie custure me”是1582年刊印的愛爾蘭歌謠——《噢 可愛的年輕姑娘》(Cailíng a Stór)中的一句戲擬拉丁語的最末合唱歌詞,愛爾蘭語原寫作:“Cailín ó Chois tSiúre mé”(我是一個來自綏爾河邊的姑娘),此句也見于17世紀愛爾蘭語詩歌《用細繩扎辮子的姑娘很討厭》(Mealltar bean le beagán téad)。歌謠《噢 可愛的年輕姑娘》現(xiàn)可見于1584年的英語抒情歌謠集(Broadside ballad)[18]。顯然,李成堅《〈亨利五世〉中麥克默里斯的身份探源及文化解讀》對此有過度解讀(over interpretation)。

      (三)公元843年以來,蘇格蘭逐漸成為一個獨立的民族國家,以它的抗拒、反叛和戰(zhàn)爭,拒絕認同統(tǒng)一的英吉利民族意識

      霍利迪《簡明英國史》寫道:凱爾特部落居住在蘇格蘭高地,撒克遜人居住在蘇格蘭低地,后者實行采邑制。1295年,蘇格蘭與法國國王建立了長期的聯(lián)盟(Auld Alliance),次年,愛德華一世以王位繼承權為借口入侵蘇格蘭,激起了威廉·華萊士、羅伯特·布魯斯的民族反抗斗爭,蘇格蘭挫敗了愛德華的四次入侵。1314年,蘇格蘭國王羅伯特·布魯斯趁英格蘭的內亂在班諾克伯恩打敗英格蘭軍隊。1388年,英格蘭軍隊在奧特本戰(zhàn)役中失敗,此后的兩個多世紀,蘇格蘭與法國聯(lián)盟一直是英格蘭持續(xù)的威脅,蘇格蘭與英格蘭處于敵對狀態(tài)[7](P30)。摩根主編的《英國通史》寫到了蘇格蘭長期以來對英格蘭帶來的困擾,因此,一些英格蘭國王已放棄了在蘇格蘭和大部分愛爾蘭的宗主權要求,“在15世紀,部分地因為在法國的戰(zhàn)爭又起,部分地由于亨利四世統(tǒng)治時期和1450年以后英格蘭內部的紛亂,他們對蘇格蘭處于防御地位;蘇格蘭甚至在1419年派出大量增援部隊援助法國人。英格蘭俘虜蘇格蘭國王詹姆士一世,短時間內(1406-1424年)阻止了邊界上大規(guī)模的軍事對抗,但此后蘇格蘭人變得更為大膽,他們希望收復羅克斯伯勒城堡和貝里克,并于1460-1461年達到了目的。襲擊,小規(guī)模的海戰(zhàn),海上掠奪,還有時效的休戰(zhàn)協(xié)定,加在一起構成了沒完沒了的冷戰(zhàn)狀況。……1475年簽訂了盎格魯-蘇格蘭條約,1502年簽訂了‘永久和約’。這些條約的簽訂標志著兩國關系的重大轉變。”[4](P207)

      《亨利五世》的敘述顯然基于英格蘭與蘇格蘭敵對、沖突的歷史。在《亨利五世》一劇中,“鄰國”(neighbour)先后出現(xiàn)過7次,其中3次指蘇格蘭,亨利五世和別的英格蘭貴族稱之為“沖動的鄰國”(giddy neighbour)、“壞鄰國”(bad Neighbour)、“惡劣的鄰國”(ill neighbourhood)。第一場第2幕寫到了蘇格蘭與法國聯(lián)盟,“我們不可以僅僅揮兵侵入法國,我們還要酌量分兵防備蘇格蘭人,他們有機可乘便要向我們進犯的?!盵8](P33)“我怕的是蘇格蘭人大舉進犯,它一向是我們的一個不穩(wěn)定的鄰邦;……蘇格蘭人不對他的無防御的國土傾巢來犯,像海潮一般以全部的力量乘隙而入,以快速的攻擊騷擾這空虛的國土,圍困堡壘城池;于是英格蘭因國防空虛在這惡鄰之下戰(zhàn)栗了。”[8](P35)韋斯摩蘭德公爵也承認蘇格蘭與法國聯(lián)盟,“如果你想贏得法蘭西,要先從蘇格蘭做起:因為英格蘭一出去捕食,蘇格蘭那只黃鼠狼就偷偷地來到它的沒有防御的巢里吮吸它的蛋,扮演貓不在家時的老鼠,扯爛糟蹋的東西比它所能吃的還要多?!盵8](P35-36)坎特伯雷大主教也說到愛德華三世打敗蘇格蘭的事件:“它不僅把它自己保衛(wèi)得好,而且把蘇格蘭國王(James I of Scotland,1406-1437)像流竄的野狗一般捉到關了起來;隨后把他送往法國,作為被俘的國王之一,以增長愛德華國王的威名,并且彪炳英格蘭的史冊,使得它充滿了光榮事跡。”[8](P35)“如果我們有四分之三的兵力留在國內,而不能抵抗那狗侵入家門,那么就讓我們被撕成碎片,讓我們的國家失去堅強多謀的美名吧?!盵8](P39)他輕蔑地稱呼蘇格蘭為老鼠、黃鼠狼、狗(野狗),意味著蘇格蘭與英格蘭的敵對/對立是顯著的,二者遠未達到一致的民族認同,效忠亨利王的韋斯摩蘭德公爵、坎特伯雷大主教等英格蘭貴族敵視并畏懼蘇格蘭的獨立存在。

      蘇格蘭人霍米上尉(營長)首次出現(xiàn)在第三場第2幕,霍米在劇中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極少,這位英裔蘇格蘭人可能是雇傭兵。弗魯哀倫稱霍米“是個非常勇敢的人,那是一定的,他富有經(jīng)驗,而且精通古代兵法,這是我從他指揮戰(zhàn)事中所親自領教過的:指耶穌為誓,講到古羅馬戰(zhàn)爭中的兵法,他逞起雄辯能不下于世上任何軍人”。而且霍米在戰(zhàn)場上表現(xiàn)得很勇敢,“我要好好的效力一番,否則我就要倒在地上;對了,倒地而死;我要盡可能的勇敢的效力?!盵8](P97)

      三、余論

      M.多勃松的《民族詩人的形成:莎士比亞,改寫,權威化》(Michael Dobson,The Making of the National Poet:Shakespeare,Adaptation and Authorship,1660-1769,1992)認為,自18世紀以來,莎士比亞被認為是可敬的啟蒙作家和英國民族詩人,他的創(chuàng)作被認為與英吉利民族性緊密關聯(lián)在一起,是英吉利民族的象征?!逗嗬迨馈废胂笮缘乇磉_了一致的英吉利民族意識,該劇的主題是亨利七世以來的“都鐸王朝的神話”,或者建構英國的民族性(make nationness)。拉爾菲·何特勒《英國(戲劇)舞臺上的伊麗莎白時期的歷史劇》認為,伊麗莎白時期的戲劇是一個想象的共同體(imagining community),戲劇通過故事的敘述在舞臺上重新闡釋了民族的歷史(Making History:Staging the National Past),這些歷史劇向戲劇觀眾傳達了英吉利民族性,而觀眾親眼目睹了戲劇舞臺上表現(xiàn)出來的英國歷史和民族性,并對英國民族身份(national identity)加以認同[19]。布朗·沃爾西《莎士比亞,女王劇團,伊麗莎白時期的歷史劇演出》認為,伊麗莎白時期的歷史劇發(fā)揮作用的重心是政治領域。歷史劇緊密地關聯(lián)著伊麗莎白時代的民族認同、王權、臣民的質詢和國內外的國家權力擴張等問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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