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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年來中國古外銷陶瓷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綜述*

      2019-12-14 10:17:19孟原召
      海交史研究 2019年4期
      關(guān)鍵詞:窯址外銷沉船

      孟原召

      一、引 言

      “考古學是歷史學的源泉。”(1)[英]戈登·柴爾德:《考古學導論》,安志敏、安家瑗譯,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8年,第3頁。它為歷史學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實物遺存資料,促進了人類社會歷史的研究,其發(fā)展大致經(jīng)歷了以研究古代遺物為主的古器物學、以田野考古為基礎的近代考古學、以全面復原古代人類社會歷史為目標的現(xiàn)代考古學的三個階段。(2)嚴文明:《走向21世紀的中國考古學》,載《文物》1997年第11期,第67-71頁。

      20世紀20年代,中國引入現(xiàn)代意義上的考古學,初入時即屬于歷史學范疇,“是以人類留下來的遺跡遺物來研究歷史的”,用西方考古學理論和方法來研究中國古代歷史文化。(3)徐蘋芳:《中國現(xiàn)代考古學的引進及其傳統(tǒng)》,載《中國文物報》2007年2月9日第7版。在這一學術(shù)背景下,將古陶瓷研究與考古相結(jié)合的陶瓷考古也逐步發(fā)展起來。20世紀20年代以來,以陳萬里為代表的一些學者突破了古代陶瓷器收藏、鑒賞及文獻研究和考證的范疇,認為“照過去的老路——只靠點滴的文獻史料進行研究,是無法取得顯著成效的”,于是“走出書齋”,將傳統(tǒng)古器物學研究中的陶瓷器與古代瓷窯遺址的考古調(diào)查結(jié)合起來,開拓了一條中國古陶瓷研究的“新路子”,逐漸形成了陶瓷考古研究的新領域。(4)陳萬里:《陳萬里陶瓷考古文集》,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7年第2版,引文出自李輝柄所撰《前言》,第1頁。新中國成立后,大規(guī)模的瓷窯遺址考古調(diào)查陸續(xù)開展并持續(xù)進行,考古工作者對耀州窯、磁州窯、定窯、鈞窯、汝窯、洪州窯、景德鎮(zhèn)窯、長沙窯、越窯、龍泉窯、德化窯、建窯、漳州窯等一批具有代表性的瓷窯遺址做了考古發(fā)掘,取得了一系列突破性的學術(shù)成果,為中國古代制瓷手工業(yè)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實物資料;(5)中國硅酸鹽學會:《中國陶瓷史》,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年。同時,也為中國古代外銷陶瓷研究提供了可靠的產(chǎn)地判別的比對資料。

      陶瓷器是古代中外貿(mào)易往來中十分重要的對外輸出商品,漢晉時期在國外地區(qū)已有使用和流傳(6)[韓]趙胤宰:《略論韓國百濟故地出土的中國陶瓷》,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6年第2期,第88-113頁;唐星煌:《漢晉間中國陶瓷的外傳》,載《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8年第3期,第106-110頁;唐星煌:《漢唐陶瓷的傳出和外銷》,載《東南考古研究》第一輯,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137-148頁。,晚唐五代以后,逐漸成為大宗的外銷貨物(7)馮先銘:《中國古代瓷器的外銷》,載《海交史研究》1980年總第2期,第14-21頁。,如宋代朱彧《萍洲可談》記有“舶船深闊各數(shù)十丈,商人分占貯貨”,且“貨多陶器,大小相套,無少隙地”(8)(宋)朱彧著,李偉國點校:《萍洲可談》卷2,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第133頁。,在海外貿(mào)易中占有重要地位。因此,除了流傳有序的公私收藏外,在海外地區(qū)考古工作中亦有大量發(fā)現(xiàn)。需要指出的是,這些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中國古代陶瓷器,大體上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非商品類瓷器,如賞賜品、禮品等,此類數(shù)量有限;另一類則是作為商品對外銷售的陶瓷器,這類最為常見,而且數(shù)量非常大,一般稱之為“外銷瓷”或“外銷陶瓷”(9)馮先銘:《中國古代瓷器的外銷》;李錫經(jīng):《中國外銷瓷研究概述》,載《中國歷史博物館館刊》1983年總第5期,第53-55頁;馮先銘:《中國古陶瓷的對外傳播》,載《故宮博物院院刊》1990年第2期,第11-13頁;[日]坂井隆夫:《遺品に基づく:貿(mào)易古陶磁史概要》,京都:株式會社京都書院,1989年。,也有學者稱為“貿(mào)易陶瓷”、“外貿(mào)瓷”(10)中國陶瓷器的“外銷”這一概念的提出,大約始于20世紀中葉,如韓槐準《南洋遺留的中國古外銷陶瓷》(新加坡:青年書局,1960年)一書即使用了“外銷陶瓷”。一些港臺學者則使用“外貿(mào)瓷”這一名稱;日本學者則稱作“貿(mào)易陶磁”(如日本的貿(mào)易陶磁研究會于20世紀80年代開始主辦的年會及論文集《貿(mào)易陶磁研究》等);英文一般用為“Trade Ceramics”“Export Ceramics”或“Trade Porcelain”“Export Porcelain”(如John Goldsmith Phillips, China-Trade Porcelai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6)。根據(jù)中國古代瓷器的生產(chǎn)與銷售情況來看,其市場是相當復雜的,如一處窯場所產(chǎn)瓷器,往往是既可滿足當?shù)鼗驀鴥?nèi)市場需要,也有一部分可銷往海外地區(qū)而滿足海外市場需要,因而,這一概念的使用也存有疑義。據(jù)香港學者蘇基朗的概括:“顧名思義,外貿(mào)瓷(Trade Ceramics/ Export Ceramics)當然也是一種商品陶瓷,它和一般商品陶瓷的重要差別,在其主要目的的市場,既非本地區(qū)域市場,亦非其他國內(nèi)市場,而是出口市場。”并且他還認為“生產(chǎn)陶瓷時目的主要是國內(nèi)市場,制成品最后仍可以銷到海外市場”的“輸出的陶瓷”,“都符合外貿(mào)瓷的定義”。這就明確了外銷陶瓷的內(nèi)涵與范疇,其是與海外市場息息相關(guān)的。事實上,輸往海外地區(qū)的陶瓷也主要是外銷陶瓷,這也是目前學術(shù)界對外銷陶瓷最為普遍的看法。因此,本文也采用這一涵義,并沿用較為通用的“外銷陶瓷”這個名稱。參考:蘇基朗:《兩宋閩南廣東外貿(mào)瓷產(chǎn)業(yè)的空間:一個比較分析》,載張炎憲主編:《中國海洋發(fā)展史論文集》第六輯,臺北:“中央研究院”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1997年,第125-172頁,引文參閱第126頁。等。本文所論主要即是這類外銷陶瓷器,這無疑是中國古外銷陶瓷海外市場及消費情況的第一手資料。

      20世紀60年代及以前,在這些外銷陶瓷資料的基礎上,結(jié)合中國陶瓷器的海外貿(mào)易史料和早期考古發(fā)現(xiàn),一些國外學者已對瓷器貿(mào)易、產(chǎn)地、工藝等問題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研究(11)T. Volker, Porcelain and the Dutch East India Company (1602-1682), Leiden, Holland:Rijksmuseum voorVolkenkunde,1954;John Goldsmith Phillips,China-Trade Porcelain;Michel Beurdeley,Chinese Trade Porcelain,Rutland:Charles E.Tuttle Company,1962.P.J.Donnelly, Blanc de Chine:Porcelain of Tehuain Fukien,London:Faber & Faber,1969.,其中,20世紀20年代以來英國陶瓷學者對埃及福斯塔特遺址出土中國陶瓷器的研究(12)O. C. Raphael, “Fragment from Fustat”,Transactions of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Vol.3,1924,pp.17-25;R.L.Hobson,“Chinese Porcelain from Fostat”,The Burlington Magazine,Vol.61,No.354,1932,pp.108-113; L. Ashton,“China and Egypt”,Transactions of the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Vol.11,1934,pp.62-72.和美國學者波普對伊朗和土耳其所藏的元明青花瓷器的研究(13)John Alxander Pope,Fourteenth-Century Blue-And-White:A Group of Chinese Porcelains In the Topkapu Sarayi Muzesi, Istabul,Washington:Smithsonian Institution,Freer Gallery of Art,1952. John Alxander Pope,Chinese Porcelains from the Ardebil Shrine,Washington:Smithsonian Institution,Freer Gallery of Art,1956.尤為突出;日本學者則開始赴海外地區(qū)調(diào)查中國外銷瓷(14)[日]三上次男:《陶磁の道と東西文化の交流》,載《中央公論》1966年10月號。這是其在埃及考察出土陶瓷的基礎上撰寫而成,明確提出了“陶瓷之路”。,以1964、1966年受埃及政府之邀,由小山富士夫和三上次男率領的出光美術(shù)館團隊對福斯塔特遺址出土的中國陶瓷的全面調(diào)查為代表(15)[日]出光美術(shù)館:《陶瓷的東西交流——埃及福斯塔特遺址出土陶瓷》,東京:出光美術(shù)館,1984年;[日]小山富士夫:《關(guān)于埃及福斯塔特出土的中國陶瓷片》,載《陶瓷的東西交流——埃及福斯塔特遺址出土陶瓷》,第73-83頁。;中國學者對這一問題也開始關(guān)注和研究(16)江思清:《景德鎮(zhèn)瓷業(yè)史》,上海:中華書局,1936年,書中論述了明代、清代瓷業(yè)之貿(mào)易,及其近代衰落之況,頗有見地;陳萬里:《中國青瓷史略》四,《青瓷的對外輸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第51-55頁;夏鼐:《作為古代中非交通關(guān)系證據(jù)的瓷器》,載《文物》1963年第1期,第17-19、7頁;陳萬里:《宋末-清初中國對外貿(mào)易中的瓷器》,載《文物》1963年第1期,第20-24頁;陳萬里:《再談明清兩代我國瓷器的輸出》,載《文物》1964年第10期,第33-36頁;韓槐準:《談我國明清時代的外銷瓷器》,載《文物》1965年第9期,第57-59頁;韓槐準:《南洋遺留的中國古外銷陶瓷》。。整體而言,這一時期并未成為研究熱點,受到考古工作開展的局限,而多集中于傳世所見的元明清時代瓷器,學者關(guān)注角度也多在于海外發(fā)現(xiàn)或歷史考證。

      這些早期的考古發(fā)現(xiàn)與研究逐漸引起了學者對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的興趣,并于20世紀60-70年代,掀起了一股研究熱潮,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遂成為中外學者頗為關(guān)注的一大學術(shù)熱點問題。這一現(xiàn)象的形成有其良好的學術(shù)基礎,適逢這一時期涌現(xiàn)出了極佳的發(fā)展契機。一方面,20世紀60年代,在日本“絲綢之路”熱的影響下(17)19世紀70年代德國地理學家李?;舴姨岢隽恕敖z綢之路”的概念,1903年法國漢學家沙畹提出“絲綢之路”之“海道”,經(jīng)多位學者研究得以完善和發(fā)展,這一稱呼逐漸為各國學者所接受。20世紀50-60年代以來,隨著“絲綢之路”概念和專書的譯介,日本社會和學術(shù)界逐漸掀起了“絲綢之路”熱,黎躍進:《日本“絲綢之路”熱及其成因探析》,載《北方工業(yè)大學學報》2018年第30卷第3期,第39-43頁。,日本學者在探討中國陶瓷器的海上貿(mào)易線路時提出了“陶瓷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1966年,日本學者三上次男以中國陶瓷在海外各地的流布情況為基礎,將這條古代東西方之間的陶瓷貿(mào)易與交流的海上貿(mào)易線路,稱之為“陶瓷之路”(18)[日]三上次男:《陶磁の道と東西文化の交流》。,并于1969年進一步擴充撰成專書《陶瓷之路——東西方文明接觸點的探索》(19)[日]三上次男:《陶磁の道——東西文明の接點をたずねて》,東京:巖波書店,1969年。三上次男通過對陶瓷貿(mào)易及其對社會和文化影響的研究,指出“這是連接中世紀東西兩個世界的一條很寬闊的陶瓷紐帶,同時又是東西文化交流的一座橋梁”,這條海上通路即是“陶瓷之路”,而且陶瓷只是貿(mào)易商品中的象征之一。,認為它連接了“中世紀東西兩個世界”,是“東西文化交流的一座橋梁”。與此同時,1968年,日本學者三杉隆敏在《探索海上絲綢之路》一書使用了“海上絲綢之路”這一名稱(20)[日]三杉隆敏:《海のシルクロードを求めて》,大阪:創(chuàng)元社,1968年。,其立意和出發(fā)點便是東西方之間的陶瓷貿(mào)易與交流史。二者所提之“陶瓷之路”“海上絲綢之路”的概念,便是古代溝通東西方貿(mào)易往來與文化交流的海上貿(mào)易通道,而中國外銷陶瓷器正是這條海上貿(mào)易通道上的廣泛銷往海外地區(qū)的重要商品和東方象征之一。這一研究思路和學術(shù)視野對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影響極為深遠,并促使其成為20世紀70年代末以來的重要學術(shù)熱點,進一步影響到古代外銷陶瓷窯址的考古調(diào)查與發(fā)掘、水下沉船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等工作的開展。另一方面,1974年泉州灣宋代海船的發(fā)現(xiàn)(21)泉州灣宋代海船發(fā)掘報告編寫組:《泉州灣宋代海船發(fā)掘簡報》,載《文物》1975年第10期,第1-18頁;福建省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泉州灣宋代海船發(fā)掘與研究》,北京:海洋出版社,1987年。,促使學術(shù)界掀起了海外交通史研究的熱潮,突出的表現(xiàn)即是中國海外交通史研究會的成立(22)中國海外交通史研究會成立于1979年4月。白水:《史學花圃中的新苗——中國海外交通史研究會成立前后》,載《海交史研究》1980年總第2期,第74-75頁。和福建省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泉州灣古船陳列館”的建成開放(23)1974年泉州灣宋代古船發(fā)現(xiàn)與發(fā)掘后,福建省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獲批準建設一座古船陳列館,并于1979年10月1日正式建成開放,設有泉州灣古船、泉州宗教石刻和泉州外銷瓷三個專題陳列館。許清泉、郭慕良、陳達生:《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三個專題陳列館簡介》,載《海交史研究》1980年總第2期,第67-71頁。。在此學術(shù)背景下,藉由改革開放之春風,隨著陶瓷考古新發(fā)現(xiàn)和中外學術(shù)交流的增多,古外銷陶瓷研究也迎來了新的發(fā)展機遇,遂成為中國古陶瓷研究的熱點問題,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會的成立(24)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會成立于1980年7月,又于1981年10月成立了中國古陶瓷研究會,后更名為中國古陶瓷學會。本刊訊:《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會成立》,載《考古》1980年第5期,第460頁;《中國古陶瓷研究會成立》,載《考古》1982年第1期,第8頁。和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的翻譯和編印(25)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會編印:《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一輯,1981年;[日]三上次男撰,莊景輝、胡金定、黃東毅譯;《陶瓷之路——訪東西文明的接點》,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二輯,1981年;中國古陶瓷研究會、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會編:《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三輯,1983年;中國古陶瓷研究會、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會編:《古陶瓷研究》第一輯,1982年。即是其突出表現(xiàn),并連年召開專題學術(shù)研討會,尤其是“陶瓷之路”概念由日本引入中國后形成了研究熱潮(26)[日]三上次男:《陶瓷之路》,李錫經(jīng)、高喜美譯,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此書以日文原著為底本《陶磁の路》(巖波新書,1978年)翻譯。此外,至少尚有三個中文譯本:莊景輝、胡金定、黃東毅譯本:《陶瓷之路——訪東西文明的接點》,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二輯,1981年,內(nèi)部刊印本;胡德芬譯本:《陶瓷之路——東西文明接觸點的探索》,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年;宋念慈譯本:《陶磁路》,臺北:藝術(shù)家出版社,1980年。,這一熱潮一直持續(xù)到20世紀80年代,并得以持續(xù)發(fā)展,大大推動了中國古外銷陶瓷的研究。這也奠定了此后四十年外銷陶瓷發(fā)現(xiàn)與研究的學術(shù)基礎。

      近些年來,隨著學術(shù)研究的發(fā)展,一些學者在對20世紀中國陶瓷考古和研究的階段性總結(jié)中即涉及到了外銷陶瓷(27)馬文寬:《中國古瓷考古與研究五十年》,載《考古》1999年第9期,第83-89頁;權(quán)奎山、孟原召:《古代陶瓷》,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年,第6-35頁;易立:《三十年來中國陶瓷考古發(fā)現(xiàn)與研究述略》,載《中華文化論壇》2008年第4期,第144-154頁。,也有學者專門對中國古外銷瓷的研究歷史做了回顧(28)劉淼、吳春明:《二十世紀以來中國古外銷瓷研究歷史回顧》,載《考古與文物》2008年第5期,第85-90頁;劉洋:《二十世紀以來國內(nèi)古外銷瓷研究回顧》,載《中國史研究動態(tài)》2005年第4期,第12-16頁;熊翠燕:《中國宋元外銷瓷研究的回顧與反思》,載《南方文物》2008年第1期,第124-130頁;游越、范麗君:《中國古代外銷瓷概述及研究現(xiàn)狀》,載《文物鑒定與鑒賞》2018年第12期,第54-55頁。,從中可以看出古外銷陶瓷研究的發(fā)展歷程。隨著陶瓷考古的新進展、水下沉船的新發(fā)現(xiàn)和學術(shù)視野的不斷拓展、新技術(shù)方法的應用,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再次迎來了新的發(fā)展,并取得了許多新的學術(shù)成果。

      由于中國古外銷陶瓷包含了從窯場生產(chǎn)到消費者使用的過程,中間主要是通過海上貿(mào)易通道完成的。因此,循此思路,下文擬從陶瓷窯址、水下沉船、海外地區(qū)的發(fā)現(xiàn)(29)這里的陶瓷窯址主要是指涉及到外銷陶瓷器的窯址,如景德鎮(zhèn)窯、龍泉窯、德化窯、漳州窯等;由于沉船較為特殊,其位于海上貿(mào)易航線,不少沉船載有大量中國陶瓷器,數(shù)量眾多、類別豐富,且較為集中,是外銷陶瓷研究的重要資料,故而單獨列出;海外地區(qū)主要是外銷陶瓷器消費地的遺址出土,以及近世以來流傳有序的公私博物館藏品,這是外銷陶瓷使用方面的反映,囿于海外資料收集限制,這部分僅舉數(shù)例進行說明。,以及外銷陶瓷專題研究等幾個方面,對四十年來中國古外銷陶瓷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概況進行回顧。

      二、窯址考古發(fā)現(xiàn)與研究

      20世紀70年代后期以來,隨著全國各項考古工作的全面恢復和發(fā)展,古瓷窯遺址考古調(diào)查與發(fā)掘得以迅速發(fā)展,尤其是為配合《中國陶瓷史》的編撰,各地區(qū)開展了一系列調(diào)查和發(fā)掘工作,填補了很多陶瓷史研究的空白(30)中國硅酸鹽學會編:《中國陶瓷史》。。其后,窯址考古調(diào)查與發(fā)掘工作持續(xù)開展,多數(shù)是配合基本建設工程,也有一些是帶有一定學術(shù)目的的主動性項目。經(jīng)過考古工作者四十年來的辛勤耕耘,一些著名瓷窯遺址的面貌取得了新的發(fā)現(xiàn)和認識,一些華南沿海地區(qū)陶瓷窯址的認識則有了突破性進展,這其中即包含了一批產(chǎn)品廣泛銷往海外地區(qū)的陶瓷窯址。窯址考古發(fā)現(xiàn)的材料雖然不是直接的外銷陶瓷器資料,但其對外銷陶瓷生產(chǎn)狀況與產(chǎn)地判定、技術(shù)特征與年代斷定等均有著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因而在探討外銷陶瓷時有必要對其進行概述,下文擇其要對其略作介紹。

      (一)窯址考古調(diào)查

      窯址考古調(diào)查是獲取古代窯址分布和初步了解各瓷窯產(chǎn)品及主要特征的重要方法。除了分布廣泛的一般田野考古調(diào)查外,陶瓷考古學者還開展了一些名窯遺址的較為細致的系統(tǒng)調(diào)查,尤其是近些年來一些窯場的大規(guī)模區(qū)域系統(tǒng)考古調(diào)查,對其制瓷面貌及發(fā)展情況有了較為全面的新認識。這一時期涉及到外銷陶瓷的工作主要有,河北臨城、內(nèi)丘邢窯的調(diào)查(31)河北臨城邢瓷研制小組:《唐代邢窯遺址調(diào)查報告》,載《文物》1981年第9期,第37-43頁;內(nèi)丘縣文物保管所:《河北省內(nèi)丘縣邢窯調(diào)查簡報》,載《文物》1987年第9期,第1-10頁;張志忠、李恩瑋、趙慶鋼主編:《邢窯研究》,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年。、磁縣磁州窯的調(diào)查(32)秦大樹:《河北省磁縣觀兵臺古瓷窯遺址調(diào)查》,載《文物》1990年第4期,第23-36頁。、曲陽定窯的調(diào)查(33)河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等:《河北曲陽縣定窯窯址調(diào)查報告》,載《華夏考古》2018年第4期,第3-13頁。,浙江慈溪上林湖越窯的調(diào)查(34)慈溪市博物館:《上林湖越窯》,北京:科學出版社,2002年。、龍泉窯的調(diào)查(35)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龍泉青瓷博物館:《浙江龍泉金村青瓷窯址調(diào)查簡報》,載《文物》2018年第5期,第26-43頁;鄭建明:《21世紀以來龍泉窯考古新進展》,載《文物天地》2018年第10期,第102-107頁;沈岳明:《浙江古代瓷業(yè)概述》,載《博物院》2019年第4期,第91-99頁。、金華鐵店窯的調(diào)查(36)貢昌:《浙江金華鐵店村瓷窯的調(diào)查》,載《文物》1984年第12期,第45-50頁。,安徽繁昌窯的調(diào)查(37)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繁昌縣文物局:《安徽繁昌窯窯址分布調(diào)查簡報》,載《東南文化》2016年第1期,第66-76頁。,江西景德鎮(zhèn)窯(38)劉新園、白焜:《景德鎮(zhèn)湖田窯考察紀要》,載《文物》1980年11期,第39-49頁;江西省文物工作隊:《江西景德鎮(zhèn)柳家灣古瓷窯址調(diào)查》,載《考古》1985年4期,第365-370、359頁;江建新:《景德鎮(zhèn)窯業(yè)遺存考察述要》,載《江西文物》1991年第3期,第44-50、79頁;曹建文、徐華烽:《近年來景德鎮(zhèn)元代青花窯址調(diào)查與研究》,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9年第6期,第78-88頁。、吉州窯(39)王吉允:《江西吉安地區(qū)唐至明代窯址調(diào)查》,載《考古》1991年第11期,第1051-1053頁。、贛州七里鎮(zhèn)窯(40)贛州市博物館:《江西贛州窯址調(diào)查》,載《考古》1993年8期,第712-715、693頁。的調(diào)查,湖南長沙窯的調(diào)查(41)長沙市文化局文物組:《唐代長沙銅官窯址調(diào)查》,載《考古學報》1980年第1期,第69-96、145-160頁。,福建浦城大口窯(42)福建博物院等:《浦城縣大口窯調(diào)查勘探報告》,載《福建文博》2018年第4期,第11-21頁。、晉江磁灶窯(43)陳鵬、黃天柱、黃寶玲:《福建晉江磁灶古窯址》,載《考古》1982年第5期,第490-498、489頁;福建省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調(diào)查組:《晉江縣磁灶陶瓷史調(diào)查記》,載《海交史研究》1980年總第2期,第29-34頁;福建博物院、晉江博物館:《磁灶窯址:福建晉江磁灶窯址考古調(diào)查發(fā)掘報告》,北京:科學出版社,2011年。、德化窯(44)葉文程、徐本章編:《德化瓷器史料匯編》(上冊),廈門大學歷史系、德化縣科學技術(shù)協(xié)會、德化縣文化館印,1980年。、汀溪窯(45)丁炯淳:《同安汀溪窯址調(diào)查的新收獲》,載《福建文博》1987年第2期,第56-60頁;葉文程、丁炯淳、芮國耀:《福建南部的幾處青瓷窯址》,載《中國考古學會第三次年會論文集》(1981),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第165-169頁。、安溪窯(46)安溪縣文化館:《福建安溪古窯址調(diào)查》,載《文物》1977年第7期,第58-67頁;廈門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等:《2018年安溪珠塔內(nèi)窯調(diào)查報告》,載《福建文博》2018年第3期,第17-24頁。、莆田窯(47)李輝柄:《莆田窯址初探》,載《文物》1979年第12期,第37-42頁;柯鳳梅、陳豪:《福建莆田古窯址》,載《考古》1995年第7期,第60-613頁。、漳州窯(48)福建省博物館考古部、平和縣博物館:《平和縣明末清初青花瓷窯址調(diào)查》,載《福建文博》1993年第1、2期,第162-167頁;福建省博物館:《漳州窯——福建漳州地區(qū)明清窯址調(diào)查發(fā)掘報告之一》,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東溪窯(49)栗建安:《東溪窯調(diào)查紀略》,載《福建文博》1993年第1、2期,第138-150頁;福建省博物館、漳州市博物館:《華安東溪窯1999年度調(diào)查》,載《福建文博》2001年第2期,第50-69頁;栗建安:《華安東溪窯遺址考古回顧與展望》,載福建省華安縣人民政府編:《華安東溪窯學術(shù)研究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16年,第13-21頁。等的調(diào)查(50)曾凡:《福建陶瓷考古概論》,福州:福建省地圖出版社,2001年。,廣東潮州窯(51)李輝柄:《廣東潮州古瓷窯址調(diào)查》,載《考古》1979年第5期,第440-444、411頁。、梅縣窯(52)廣東省博物館:《廣東梅縣古墓葬和古窯址調(diào)查、發(fā)掘簡報》,載《考古》1987年第3期,第207-215頁。、石灣窯(53)佛山市博物館:《廣東石灣古窯址調(diào)查》,載《考古》1978年第3期,第195-199頁。等,還有廣西地區(qū)窯址的調(diào)查(54)周華、李鏵:《廣西沿海古瓷窯的新發(fā)現(xiàn)》,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八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2年,第139-142頁;四川大學考古學系、廣西文物保護與考古研究所:《廣西北部灣地區(qū)宋代窯址調(diào)查》,載《東南文化》2018年第4期,第18-28頁。。這些調(diào)查工作一般目的性較強,工作多較細致,基本掌握了各陶瓷窯址的分布情況,對下一步的考古發(fā)掘工作和深入研究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窯址考古發(fā)掘

      考古發(fā)掘則是在調(diào)查工作基礎上,為進一步了解該窯場的制瓷手工業(yè)面貌而開展的系統(tǒng)揭露,是獲取其產(chǎn)品特征、燒成技術(shù)及發(fā)展階段的基本方式。這一時期的窯址考古發(fā)掘工作蓬勃開展,有的發(fā)掘面積大、持續(xù)時間長,成果尤為顯著。其中,一些著名窯場或華南沿海地區(qū)窯場便涉及到產(chǎn)品外銷,其中不乏有的窯場是以海外市場為主要目的,從而對外銷陶瓷的生產(chǎn)區(qū)域及面貌特征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

      北方地區(qū)主要有:陜西銅川耀州窯的多次發(fā)掘,對唐三彩、五代宋元時期瓷器的面貌有了較為全面的認識(55)陜西省考古研究所:《唐代黃堡窯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2年;陜西省考古研究所:《五代黃堡窯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7年;陜西省考古研究所等:《宋代耀州窯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8年;耀州窯博物館等:《立地坡·上店耀州窯址》,西安:三秦出版社,2004年。;河北邯鄲觀臺磁州窯較大規(guī)模的發(fā)掘,出土了一大批宋元時期瓷器(56)北京大學考古學系等:《觀臺磁州窯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7年。,至明清時期窯場則轉(zhuǎn)移到了彭城一帶(57)郭學雷:《明代磁州窯瓷器》,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年;張子英等:《磁州窯》,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內(nèi)丘和臨城邢窯的試掘,出土了一批唐五代時期的白瓷(58)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等:《邢窯遺址調(diào)查、試掘報告》,載《考古學集刊》第14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191-237頁;張志忠、李恩瑋、趙慶鋼主編:《邢窯研究》。;曲陽定窯的發(fā)掘出土了豐富的瓷器和窯具等遺物,對宋金時期定窯產(chǎn)品有了新的認識(59)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等:《河北曲陽縣澗磁嶺定窯遺址A區(qū)發(fā)掘簡報》,載《考古》2014年第2期,第3-25頁;秦大樹、高美京、李鑫:《定窯澗磁嶺窯區(qū)發(fā)展階段初探》,載《考古》2014年第3期,第82-97頁。;河南鞏義窯的發(fā)掘出土了大量唐三彩、白釉綠彩和白瓷(60)河南省鞏義市文物保護管理所:《黃冶唐三彩窯》,北京:科學出版社,2000年;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鞏義黃冶窯》,北京:科學出版社,2016年。,還出土了一些灑點藍彩和組成花紋圖案的器物及幾件青花瓷器(61)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黃冶窯考古新發(fā)現(xiàn)》,鄭州:大象出版社,2005年。,可與黑石號沉船和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遺物相對應(62)謝明良:《記黑石號(Batu Hitam)沉船中的中國陶瓷器》,載《臺灣大學美術(shù)史研究集刊》第13期,2002年,第1-60頁。;河南禹州鈞臺(63)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禹州鈞臺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8年。、神垕鈞窯(64)北京大學中國考古學研究中心、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省禹州市神垕鎮(zhèn)劉家門鈞窯遺址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03年第11期,第26-52頁;北京大學中國考古學研究中心、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省禹州市神垕鎮(zhèn)白峪窯址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05年第5期,第13-36頁。的發(fā)掘,對鈞窯的時代、面貌等有了新的認識。

      南方地區(qū)數(shù)量更多,湖南長沙窯的發(fā)掘(65)長沙窯課題組:《長沙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6年。,出土的頗具特色的唐代青釉褐彩瓷器常見于海外地區(qū)遺址;浙江慈溪上林湖及周邊區(qū)域越窯(66)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慈溪市文物管理委員會:《慈溪上林湖荷花芯窯址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03年第11期,第4-25頁;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慈溪市文物管理委員會:《浙江慈溪市越窯石馬弄窯址的發(fā)掘》,載《考古》2001年第10期,第59-72頁;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寺龍口越窯址》,文物出版社,2002年。、東錢湖越窯(67)寧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郭童岙:越窯遺址發(fā)掘報告》,北京:科學出版社,2013年。的發(fā)掘,出土了一批唐五代至北宋時期的青瓷;浙江龍泉窯的考古發(fā)掘工作開展較多,20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為配合基本建設進行的大規(guī)模的調(diào)查與發(fā)掘(68)浙江省輕工業(yè)廳:《龍泉青瓷研究》,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年;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龍泉東區(qū)窯址發(fā)掘報告》,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年。,以及2006-2007年楓巖洞窯址的考古發(fā)掘(69)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龍泉大窯楓洞巖窯址》,北京:文物出版社,2015年。,出土了一批宋元明時期的窯爐、作坊遺跡以及一大批瓷器、窯具等遺物,基本上弄清了龍泉窯的范圍、規(guī)模、生產(chǎn)技術(shù)和產(chǎn)品特征等;安徽繁昌窯遺址也進行了多次考古發(fā)掘,其中,2002年(70)安徽繁昌窯遺址考古隊:《安徽繁昌窯遺址發(fā)掘與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年。、2013-2014年柯家沖窯址的發(fā)掘(71)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繁昌縣文物局:《安徽繁昌柯家沖窯址2013~2014年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16年第3期,第19-35頁。,2014年駱沖窯址的發(fā)掘(72)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繁昌縣文物局:《安徽繁昌駱沖窯址2014年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16年第3期,第36-50頁。,揭露出了一批五代至宋代的窯爐、作坊、窯具及瓷器遺存等,對研究南方地區(qū)早期青白瓷和白瓷的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江西景德鎮(zhèn)窯也于20世紀80年代以來進行了多次搶救性考古發(fā)掘(73)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景德鎮(zhèn)湖田窯址——1988~1999年考古發(fā)掘報告》,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年;徐長青、余江安:《湖田窯考古新收獲》,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4年第2期,第48-59頁;江建新:《景德鎮(zhèn)陶瓷考古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2013年;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等:《江西景德鎮(zhèn)觀音閣明代窯址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09年第12期,第39-58頁;景德鎮(zhèn)市陶瓷考古研究所等:《江西景德鎮(zhèn)落馬橋窯址宋元遺存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17年第5期,第4-36頁。,揭露出了一大批五代宋元明清時期的窯爐和作坊遺跡,出土了一大批瓷器標本,近年來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晚唐五代時期的瓷業(yè)遺存(74)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樂平市博物館:《景德鎮(zhèn)南窯考古發(fā)掘與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2015年;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等:《景德鎮(zhèn)市蘭田村大金塢窯址調(diào)查與試掘》,載《南方文物》2015年第2期,第67-77、66頁;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等:《景德鎮(zhèn)市蘭田村柏樹下窯址調(diào)查與試掘》,載《華夏考古》2018年第4期,第14-24頁。;贛州七里鎮(zhèn)窯(75)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江西贛州七里鎮(zhèn)窯址發(fā)掘簡報》,載《江西文物》1990年4期,第3-23頁。、吉州窯(76)江西省文物工作隊、吉安縣文物辦公室:《江西吉州窯遺址發(fā)掘簡報》,載《考古》1982年第5期,第481-489頁;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江西吉安市臨江窯遺址》,載《考古學報》1995年第2期,第243-274頁。的發(fā)掘,也大大促進了對海外發(fā)現(xiàn)類似產(chǎn)品的認識。

      福建地區(qū)陶瓷產(chǎn)品外銷的窯址數(shù)量較多,考古發(fā)掘工作開展也較多(77)栗建安:《福建古窯址考古五十年》,載《陳昌蔚紀念論文集·陶瓷》,臺北:財團法人陳昌蔚文教基金會,2001年,第9-38頁。,主要有:晚唐五代時期的福州懷安窯(78)福建省博物館、福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福建懷安窯址發(fā)掘報告》,載《福建文博》1996年第1期,第3-34頁。,宋元時期的建陽建窯(79)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等建窯考古隊:《福建建陽縣水吉北宋建窯發(fā)掘簡報》,載《考古》1990年第12期,第1095-1099、1089頁;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等建窯考古隊:《福建建陽縣水吉建窯遺址1991~1992年度發(fā)掘簡報》,載《考古》1995年第2期,第148-154、159頁。、南平茶洋窯(80)福建省博物館:《南平茶洋窯址1995年-1996年度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00年第2期,第50-59頁。、武夷山遇林亭窯(81)福建省博物館:《武夷山遇林亭窯址發(fā)掘報告》,載《福建文博》2000年第2期,第20-49頁。、松溪窯(82)福建省博物館:《福建松溪縣坰場北宋窯址試掘簡報》,載《考古學集刊》第2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年,第167-170、202頁;羊澤林、楊敬偉:《福建松溪縣西門窯發(fā)掘收獲》,載《東方博物》第六十四輯,北京:中國書店,2017年,第65-75頁。、將樂碗碟墩窯(83)福建博物院、將樂縣博物館:《2016~2017年將樂縣碗碟墩一號窯址考古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17年第4期,第2-14頁;福建博物院、將樂縣博物館:《將樂碗碟墩窯址考古發(fā)掘報告》,福州:海峽書局,2018年。、閩清義窯(84)福建博物院、閩清縣博物館:《閩清下窯崗一號窯址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18年第2期,第2-11頁。、晉江磁灶窯(85)福建博物院、晉江博物館:《磁灶窯址:福建晉江磁灶窯址考古調(diào)查發(fā)掘報告》。、南安窯(86)福建博物院、南安市文管辦、泉州市文保中心:《南安寮仔窯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08年第4期,第1-11頁。、汀溪窯(87)傅宋良、林元平:《中國古陶瓷標本·福建汀溪窯》,廣州:嶺南美術(shù)出版社,2002年。、德化窯(88)福建省博物館:《德化窯》,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年。,明清時期的德化窯(89)福建博物院等:《德化明代甲杯山窯址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06年第2期,第1-15頁;栗建安:《德化甲杯山明代窯址的發(fā)掘與收獲》,載《福建文博》2004年第4期,第26-32頁;栗建安:《德化清代窯址的發(fā)現(xiàn)及其意義》,載郭景坤主編:《古陶瓷科學技術(shù)6 2005國際討論會論文集》,上海:上??茖W技術(shù)文獻出版社,2005年,第461-463頁。、漳州窯(90)福建省博物館:《漳州窯——福建漳州地區(qū)明清窯址調(diào)查發(fā)掘報告之一》;福建省博物館:《福建平和縣南勝田坑窯址發(fā)掘報告》,載《福建文博》1998年第1期,第4-30頁;福建省博物館:《平和五寨洞口窯址的發(fā)掘》,載《福建文博》1998年增刊總第32期,第3-31頁。、東溪窯(91)福建博物院、華安縣博物館:《華安東溪窯2007年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16年第2期,第2-13頁;福建博物院、南靖縣文物保護中心:《南靖縣東溪窯封門坑窯址2015年發(fā)掘簡報》,載《福建文博》2015年第3期,第2-15頁。,等。廣東地區(qū)窯址發(fā)掘有潮州窯(92)廣東省博物館:《潮州筆架山宋代窯址發(fā)掘報告》,北京:文物出版社,1981年。、梅縣水車窯(93)廣東省博物館:《廣東梅縣古墓葬和古窯址調(diào)查、發(fā)掘簡報》;楊少祥:《廣東梅縣市唐宋窯址》,載《考古》1994年第3期,第231-238頁。、新會官沖窯(94)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新會市博物館:《廣東新會官沖古窯址》,載《文物》2000年第6期,第25-43頁。、大埔余里窯(95)肖達順、陳靖云:《廣東已知最早的龍泉系青瓷窯場——大埔余里窯址考古發(fā)掘的收獲》,載《中國文物報》2014年4月25日第8版。、香港大埔碗窯(96)香港文化博物館:《香港大埔碗窯青花瓷窯址——發(fā)掘及研究》,香港:香港康樂及文化事務署,2000年。以及早年發(fā)掘清理的廣州西村窯(97)廣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廣州西村古窯遺址》,北京:文物出版社,1958年;廣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等:《廣州西村窯》,香港: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藝術(shù)研究中心,1987年。等,涉及外銷的窯場由唐代直至清代(98)曾廣億:《廣東瓷窯遺址考古概要》,載《江西文物》1991年第4期,第105-108、84頁;鄧宏文:《試論廣東明清時期的陶瓷手工業(yè)》,載《文博學刊》2018年第4期,第32-38、61頁。。廣西地區(qū)有永福窯(99)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文物工作隊:《廣西永福窯田嶺宋代窯址發(fā)掘簡報》,載《中國古代窯址調(diào)查發(fā)掘報告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第201-212頁;廣西文物保護與考古研究所等:《廣西永??h窯田嶺Ⅲ區(qū)宋代窯址2010年發(fā)掘簡報》,載《考古》2014年第2期,第26-53頁。、容縣城關(guān)窯(100)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文物工作隊:《廣西容縣城關(guān)宋代瓷窯》,載《考古學集刊》第5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第264-276、284頁。、中村窯(101)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文物工作隊:《廣西藤縣宋代中和窯》,載《中國古代窯址調(diào)查發(fā)掘報告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第179-194頁。,等。

      這些窯址的發(fā)掘工作開展比較廣泛,出土了一大批資料,其產(chǎn)品也銷往海外地區(qū),尤其是近些年來因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熱潮而更為突出,不僅為陶瓷考古分期研究提供了可靠的依據(jù),也為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中國陶瓷器的產(chǎn)地判定與綜合研究奠定了基礎,是中國古代外銷陶瓷研究中不可忽視的重要資料。

      三、水下沉船的發(fā)現(xiàn)

      20世紀60年代以來,隨著潛水技術(shù)與設備的發(fā)展,歐美地區(qū)水下考古學逐漸發(fā)展起來,一些沉沒于海底的沉船得以發(fā)現(xiàn)和科學發(fā)掘(102)G.F.Bass,Archaeology Under Water,London:Thames and Hudson, 1966;[英]基思·馬克人瑞著,戴開元、邱克譯:《海洋考古學》,北京:海洋出版社,1992年;[日]小江慶雄著,王軍譯:《水下考古學入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6年。。20世紀80年代以來,一些組織或機構(gòu)開始在東南亞海域進行沉船打撈,水下考古學者也逐漸開始在這一海域進行調(diào)查和發(fā)掘,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同時代的沉船,其中不少便載有大批的中國陶瓷器(103)吳春明:《環(huán)中國海沉船——古代帆船、船技與船貨》,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3年。,此外還見于明清時期大西洋、印度洋等海域的一些沉船遺址。與此同時,20世紀80年代后期,中國由西方引入這一學科(104)吳春明、張威:《海洋考古學:西方興起與學術(shù)東漸》,載《中國海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年第3期,第39-45頁;吳春明等編著:《海洋考古學》,北京:科學出版社,2007年。,開始建立水下考古事業(yè)(105)張威:《水下考古學及其在中國的發(fā)展》,載《水下考古學研究》第1卷,北京:科學出版社,2012年,第1-12頁;張威:《中國水下考古的緣起和開創(chuàng)》,載中國文化遺產(chǎn)研究院編:《“2010年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展示與利用”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年,第25-34頁。,經(jīng)歷三十年的發(fā)展,并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在中國沿海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一批五代至清代的沉船遺址,大多數(shù)均裝載有大量的陶瓷器(106)趙嘉斌:《水下考古學在中國的發(fā)展與成果》,載《水下考古學研究》第1卷,第13-56頁;呂章申主編:《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成果》,合肥:安徽美術(shù)出版社,2015年。。這些水下沉船出水的中國陶瓷器是古代外銷陶瓷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其年代集中、類別豐富、數(shù)量眾多,對于中國外銷陶瓷和海外貿(mào)易史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下文大致以沉船時代為序簡要進行介紹。

      (一)唐五代時期

      這一階段的沉船并不多,主要在東南亞一帶。據(jù)目前發(fā)現(xiàn)的資料,載有中國陶瓷器時代最早的沉船是黑石號沉船,1998年發(fā)現(xiàn)于印度尼西亞勿里洞島海域,打撈出水有瓷器、金銀器、銅鏡及其他金屬器等,船貨中以瓷器為主,多達67 000余件,長沙窯瓷器占大多數(shù),達56 000余件,還有一些越窯青瓷、廣東窯場燒造的青瓷和北方地區(qū)鞏縣窯等窯口的白瓷、青花、白釉綠彩瓷器,其中一件長沙窯釉下彩繪碗的外壁刻有“寶歷二年七月十六日”(826)銘記,再結(jié)合船體結(jié)構(gòu)形態(tài),可以推斷該船為唐代晚期的阿拉伯商船(107)Michael Flecker,“A 9th~century Arab or Indian Shipwreck in Indonesian Waters”,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Nautical Archaeology and Underwater Exploration(IJNA),Vol.29, No.2,2000,pp.199-217;Michael Flecker,“A Ninth Century AD Arab or Indian Shipwreck in Indonesia:First Evidence for Direct Trade with China”,World Archaeology,Vol.32,No.3,2001,pp.335-354;Michael Flecker,“A 9th~century Arab or Indian shipwreck in Indonesian Waters:Addendum”,IJNA,Vol.37, No.2, 2008, pp. 384-386;Regina Krahl,John Guy,Keith Wilson,and Julian Raby eds.,Shipwrecked:Tang Treasures and Monsoon Winds,Smithsonian Books,2011;Alan Chong and Stephen A. Murphy eds.,The Tang Shipwreck:Art and Exchange in the 9th Century,Singapore:Asian Civilisations Museum, Dominie Press, 2017; 謝明良:《記黑石號(BatuHitam)沉船中的中國陶瓷器》。。最新的考古發(fā)現(xiàn)是在越南中部廣義省平山縣發(fā)現(xiàn)了一艘9世紀的Chau Tan沉船,但其周圍被后期遺存擾動嚴重,出土有唐代越窯青瓷、北方白瓷和三彩器等;泰國灣附近也發(fā)現(xiàn)了一艘9世紀的Phanom Surin沉船,位于海灣附近的淤泥中,據(jù)船體結(jié)構(gòu)判斷應為阿拉伯商船,出有廣東等地的青釉、褐釉陶瓷器等(108)John Guy, “Hollow and Useless Luxuries:The Tang Shipwreck and the Emerging Role of Arab Traders in the Late First Millennium Indian Ocean”, pp. 160-176; Stephen A. Murphy, “Ports of Call in Ninth-century Southeast Asia:The Route of the Tang Shipwreck”,pp.234-249, in Alan Chong and Stephen A. Murphyeds,The Tang Shipwreck:Art and Exchange in the 9th Century.。

      印度尼西亞爪哇海域的井里汶沉船,2004-2005年打撈出水49萬件(片)器物,包括金器、銀錠、銅器、鐵器、漆器、鉛幣、錫幣、錫錠、玻璃器和玻璃料、青金石、紅藍寶石、象牙、香料、珍珠、水晶、東南亞陶器、中國瓷器等,應為東南亞船舶;其中,出水完整器155 685件,可修復的器物約76 987件,瓷片尚有約262 999片,其中以越窯青瓷為主(109)沈岳明:《越窯的發(fā)展及井里汶沉船的越窯瓷器》,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7年第6期,第102-106頁。,可達30萬件,還有一些北方和南方地區(qū)的白瓷器等(110)[印度尼西亞]Adi Agung Tirtamarta:《井里汶海底十世紀沉船打撈紀實》,辛光燦譯,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7年第6期,第151-154頁;秦大樹:《拾遺南海補闕中土——談井里汶沉船的出水瓷器》,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7年第6期,第91-101頁。,根據(jù)所發(fā)現(xiàn)器物,可初步推斷井里汶沉船年代為10世紀后期。沉沒于印度尼西亞海域的印坦沉船,打撈出水的船貨有金、銀、銅、錫、鉛、陶器及中國陶瓷器等,據(jù)統(tǒng)計,出水的中國陶瓷器7 309件,廣東生產(chǎn)的青黃釉小罐數(shù)量為4 855件,其余則以越窯青瓷為主,還有少量青白瓷和白瓷;據(jù)水下船體構(gòu)件推測其為東南亞造船舶,年代大致為10世紀(111)Michael Flecker,The Archaeological Excavation of the Tenth Century Intan Shipwreck, Java Sea, Indonesia, Oxford:BAR International Series 1047, 2002.。這一時期沉船還有印度尼西亞爪哇海域的加拉璜沉船(112)Horst Liebner.The ‘Karawang’ Wreck:A Cargo of 10th Century Trade Ceramics,Jakarta:PT PuteraParadigma Sejahtera~ PT Nautik Recovery Asia, 2009; Horst Liebner. “Cargoes for Java:Interpreting Two 10th Century Shipwrecks”, Paper for 13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the European 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Archaeologists (EurASEAA13), Berlin, 2010, pp. 9-16.。

      中國沿海則有福建平潭海域的分流尾嶼五代沉船(113)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福建博物院文物考古研究所:《福建平潭分流尾嶼五代沉船遺址調(diào)查》,載《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11年第11期,第18-25頁;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年,第7-19頁。,出水遺物均為越窯青瓷;而居于南海貿(mào)易航線關(guān)鍵區(qū)域的西沙群島海域也有五代時期沉船遺存的發(fā)現(xiàn)(114)廣東省博物館編:《西沙文物——中國南海諸島之一西沙群島文物調(diào)查》,北京:文物出版社,1975年;廣東省博物館:《廣東省西沙群島文物調(diào)查簡報》,載《文物》1974年第10期,第1-29頁;廣東省博物館等:《廣東省西沙群島第二次文物調(diào)查簡報》,載《文物》1976年第9期,第9-27頁;王恒杰:《西沙群島的考古調(diào)查》,載《考古》1992年第9期,第769-777頁;孟原召、符洪洪:《2010年西沙群島水下考古調(diào)查再獲豐碩成果》,載《中國文物報》2010年6月4日第4版;趙嘉斌:《南海海域水下考古工作概況——以西沙群島水下考古調(diào)查與文物巡查為重點》,載《南海水下文化遺產(chǎn)》第一輯,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47-58頁。,如石嶼四號沉船、銀嶼五號沉船遺址等(115)趙嘉斌:《2009~2010年西沙群島水下考古調(diào)查主要收獲》,載吳春明主編:《海洋遺產(chǎn)與考古》,北京:科學出版社,2012年,第178-190頁。,出水遺物則多為越窯青瓷、廣東地區(qū)青瓷和褐釉瓷、南方或北方地區(qū)的白瓷。

      (二)宋元時期

      宋元時期海外貿(mào)易發(fā)達,沉船數(shù)量大為增多(116)吳春明:《環(huán)中國海沉船——古代帆船、船技與船貨》;劉未:《中國東南沿海及東南亞地區(qū)沉船所見宋元貿(mào)易陶瓷》,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65-75頁。。這些沉船多分布于中國沿海、東南亞海域和東北亞海域。

      福建沿海地區(qū)有莆田北土龜礁一號沉船(117)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163-186頁;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隊:《2008年莆田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簡報》,載《福建文博》2009年第2期,第4-6頁。、平潭大練島西南嶼水下文物點(118)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19-26頁;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隊:《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載《文物》2014年第2期,第29-40頁。、小練島東礁村水下文物點(119)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26-62頁。,泉州灣后渚港沉船(120)福建省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泉州灣宋代海船發(fā)掘與研究》。、法石沉船(121)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福建省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聯(lián)合試掘組:《泉州法石古船試掘簡報和初步探討》,載《自然科學史研究》1983年第2期,第164-172頁。,漳州海域半洋礁一號沉船(122)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277-304、382-386頁。,連江定海白礁一號沉船(123)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等:《福建連江定海灣沉船考古》,北京:科學出版社,2011年。、莆田北土龜礁二號沉船(124)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208-215頁。、湄洲島文甲大嶼沉船(125)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197-208頁。、漳浦沙洲島沉船(126)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隊:《漳浦縣沙洲島沉船遺址水下考古調(diào)查》,載《福建文博》2008年第2期,第5-8頁;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304-319頁。、圣杯嶼沉船(127)羊澤林:《漳浦圣杯嶼元代沉船遺址調(diào)查收獲》,載浙江省博物館編:《東方博物》第五十六輯,北京:中國書店,2015年,第69-78頁;福建博物院、漳浦縣博物館:《漳浦縣萊嶼列島沉船遺址出水文物整理簡報》,載《福建文博》2013年第3期,第2-8頁。萊嶼列島沉船文物為2011年7月漳州市文物執(zhí)法部門和漳州市邊防支隊在古雷半島繳獲文物,經(jīng)了解和分析其應是圣杯嶼元代沉船的遺物,此處承蒙福建博物院羊澤林先生相告,謹致謝忱。、平潭大練島元代沉船(128)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等:《福建平潭大練島元代沉船遺址》,北京:科學出版社,2014年。等,不同階段出水陶瓷器組合有一定差異,主要有浙江龍泉窯青瓷、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德化窯青白瓷、閩南窯場青瓷、莆田莊邊窯青灰釉瓷、連江浦口窯青灰釉瓷、晉江磁灶窯醬釉器、福清東張窯黑釉瓷等。

      廣東海域則有南海Ⅰ號沉船,保存較好,2007年整體打撈出水,據(jù)最新發(fā)掘成果,裝載的船貨多達18萬件,以陶瓷器、鐵條材、鐵鍋居多,陶瓷器均有龍泉窯青瓷、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德化窯白瓷和青白瓷、福建青瓷、閩清義窯和晉江磁灶窯瓷器等,以及少量北方地區(qū)瓷器產(chǎn)品,還有金銀器、銀錠、漆器、銅鏡及大量銅錢等。(129)張威:《南海沉船的發(fā)現(xiàn)與預備調(diào)查》,載《福建文博》1997年第2期,第28-31頁;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2011年“南海Ⅰ號”的考古試掘》,北京:科學出版社,2011年;“南海Ⅰ號”考古隊:《“南海Ⅰ號”宋代沉船2014年的發(fā)掘》,載《考古》2016年第12期,第56-83頁;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南海Ⅰ號沉船考古報告之一——1989~2004年調(diào)查》,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年;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南海Ⅰ號沉船考古報告之二——2014~2015年發(fā)掘》,北京:文物出版社,2018年。

      西沙群島北礁五號沉船、北礁四號沉船、銀嶼八號沉船遺址等(130)趙嘉斌:《2009~2010年西沙群島水下考古調(diào)查主要收獲》;范伊然編著:《南??脊刨Y料整理與述評》,北京:科學出版社,2013年。,多見器物組合為閩粵桂沿海地區(qū)青白瓷、廣東佛山奇石窯醬釉器等,北礁四號沉船還出有龍泉窯或松溪窯青瓷。南宋時期則以西沙群島光礁一號沉船為代表,發(fā)現(xiàn)于1996年,雖然保存狀況不佳,但仍出水陶瓷器、鐵條材、銅鏡等遺物約有萬余件(131)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等編著:《西沙水下考古(1998~1999)》,北京:科學出版社,2006年;另據(jù)2007-2008年華光礁一號沉船發(fā)掘出水資料。,其中絕大部分為陶瓷器,有龍泉窯、松溪窯和南安窯青瓷,閩清義窯青白瓷和青瓷,景德鎮(zhèn)窯、德化窯青白瓷,磁灶窯醬釉器等,其中一件義窯青釉盞內(nèi)壁刻有“壬午載潘三郎造”,初步判斷“壬午載”應為南宋高宗紹興三十二年(1162)(132)孟原召:《華光礁一號沉船與宋代南海貿(mào)易》,載《博物院》2018年第2期,第11-26頁。。銀嶼七號沉船出水遺物與其類似。元代則有石嶼二號沉船(133)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海南省文物局:《西沙群島石嶼二號沉船遺址調(diào)查簡報》,載《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11年第11期,第26-46頁。,出水有景德鎮(zhèn)窯卵白釉和青花瓷器、德化窯白瓷、磁灶窯醬釉瓷、莆田莊邊窯青灰釉瓷等。

      東南亞海域沉船發(fā)現(xiàn)數(shù)量較多(134)童歆:《9~14世紀南海及周邊海域沉船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載《水下考古學研究》第2卷,北京:科學出版社,2016年,第45-102頁。,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海域均有發(fā)現(xiàn)。印度尼西亞海域的西村廖內(nèi)沉船(135)Roberto Gardellin, “Shipwrecks Around Indonesia”,The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 Newsletter,No.21,2013,pp.17-18.童歆編譯:《海外陶瓷考古新發(fā)現(xiàn)》,載《陶瓷考古通訊》2013年第2期,第69頁。,出水主要為廣州西村窯青白瓷、青釉褐彩瓷和醬釉器等;西村勿里洞沉船出水也多為廣州西村窯青釉瓷、南方地區(qū)白瓷和福建地區(qū)的青白瓷等(136)童歆編譯:《海外陶瓷考古新發(fā)現(xiàn)》,第18-19、69-70頁。;廖內(nèi)林加群島西北部鱷魚島沉船則出水有廣州西村窯青瓷和醬釉器、龍泉窯或松溪窯青瓷、佛山奇石窯醬釉器、潮州窯青白瓷,以及景德鎮(zhèn)、廣西北流河流域和閩南地區(qū)青白瓷、磁灶窯醬釉器等(137)Abu Ridho and E. Edwards McKinnon,edited by Sumarah Adhyatman.The PulauBuaya Wreck:Finds from the Song Period,The Ceramic Society of Indonesia, 1998, pp. 1-98.胡舒揚:《宋代中國與東南亞的陶瓷貿(mào)易——以鱷魚島(Pulau Buaya Wreck)資料為中心》,載中國航海博物館編:《人海相依:中國人的海洋世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48-67頁。。爪哇島北部海域的爪哇海沉船(138)William M. Mathers and Michael Flecker,Archaeological Report:Archaeological Recovery of the Java Sea Wreck,Pacific Sea Resources,1997,pp.1-94;Michael Flecker,“The Thirteenth~Century Java Sea Wreck:A Chinese Cargo in an Indonesian Ship”,The Mariner’s Mirror,Vol.89,No.4,2003,pp.388-404.,據(jù)推測應是一艘南宋早期沉船,出水陶瓷器有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龍泉窯青瓷,松溪窯和南安窯青瓷,閩清義窯青白瓷和青瓷,德化窯青白瓷,晉江磁灶窯醬黑釉器,福建地區(qū)黑釉瓷,還有一些福建地區(qū)燒造的白釉褐彩和白釉劃花器等。爪哇海域的哲帕拉沉船(139)Atma Djuana and Edmund Edwards McKinnon,“The Jepara Wreck”,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Chinese Export Ceramics and Maritime Trade,12th~15th Centuries,ed. by Cheng Pei-Kai,Hong Kong:Chungwa Publishing,2005,pp.126-134.,出水有德化窯青白瓷、閩清義窯、連江浦口窯、莆田莊邊窯青白或青灰釉瓷,龍泉窯和閩南窯場青瓷,磁灶窯醬釉器等。馬都拉島海域的樞府沉船則主要是景德鎮(zhèn)窯的卵白釉瓷器(140)Roberto Gardellin, “Shipwrecks Around Indonesia”, pp.15-19.。馬來西亞海域的丹戎新邦沉船(141)Michael Flecker,“The China~Borneo Ceramics Trade Around the 13th Century:The Story of Two Wrecks”, 載秦大樹、袁旔主編:《古絲綢之路:2011亞洲跨文化交流與文化遺產(chǎn)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新加坡:新加坡世紀科技出版公司,2013年,第177-184頁。,出水300多件可復原中國瓷器,包括德化窯青白瓷、閩清義窯瓷器、南安窯青瓷、磁灶窯醬釉器等。馬來西亞沙巴州北部海域的玉龍?zhí)柍链瑒t出水了大批龍泉窯青瓷(142)Michael Flecker, “The Jade Dragon Wreck:Sabah, East Malaysia”,The Mariner's Mirror,Vol.98,No.1, 2012,pp.9-29; Michael Flecker, “The China~Borneo Ceramics Trade Around the 13th Century:The Story of Two Wrecks”, pp. 162-176.,為元代中晚期沉沒。南沙群島海域的碎浪暗沙沉船(143)Marie-France Dupoizat,“The Ceramic Cargo of a Song Dynasty Junk Found in the Philippines and its Significance in the China-South East Asia Trade”,South East Asia and China:Art,Interaction and Commerce,eds.by Rosemary Scott and John Guy,Percival David Foundation of Chinese Art, 1995; Frank Goddioet al.,Weisses Gold,G?ttingen:SteidlVerlag, 1997, pp. 47-68.,出水有景德鎮(zhèn)窯、德化窯青白瓷、閩清義窯青白瓷和青瓷、南安窯青瓷、磁灶窯醬黑釉器,以及福建地區(qū)的黑釉瓷和白地褐彩瓷等。榆亞暗沙東北部海域的調(diào)查員沉船(144)Frank Goddio et al. Weisses Gold,pp.69~78;Marie-France Dupoizat,“The Ceramics of the Investigator Shipwreck”, Paper presented at the Symposium on Chinese Export Ceramics Trade in Southeast Asia, organized by Asian Research Institute, 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 12th ~14th, March, 2007.,出水有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龍泉窯青瓷,以及福建德化窯青白瓷、閩清義窯青灰瓷、磁灶窯醬釉器等,還有金屬銅環(huán)和鐵質(zhì)凝結(jié)物。菲律賓海域的圣安東尼奧沉船(145)Paul Clark et al.,“Philippines Archaeological Site Survey, February 1988”,IJNA,1989,Vol.18,No.3,pp.255-262.,出水有南安窯青瓷、福建窯場青瓷、磁灶窯醬釉器等。

      斯里蘭卡阿萊皮蒂海岸文物點(146)John Carswell, “China and Islam:A Survey of the Coast of India and Ceylon”,Transactions of the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1977-1978,Vol.22,pp.24-68;John Carswell, “Chinese Ceramics from Allaippidy in Sri Lanka”,A Ceramic Legacy of Asia’s Maritime Trade:Song Dynasty Guangdong Wares and Other 11th to 19th Century Trade Ceramics Found on Tioman Island,Malaysia,The Southeast Asian Ceramic Society,West Malaysia Chapter,1985,pp.31-47.劉未:《中國東南沿海及東南亞地區(qū)沉船所見宋元貿(mào)易陶瓷》,第66頁。,也出土有廣州西村窯青瓷、青白瓷、醬釉器,潮州窯、閩南地區(qū)窯場和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以及耀州窯印花青瓷等。

      北方則有遼寧綏中三道崗沉船遺址(147)張威主編:《綏中三道崗元代沉船》,北京:科學出版社,2001年。,出水磁州窯白地黑花、白釉、黑釉、孔雀綠釉產(chǎn)品等。

      東北亞海域有元代晚期沉沒于朝鮮半島海域的新安沉船,發(fā)現(xiàn)于1975年,1976-1984年經(jīng)10次發(fā)掘和1次調(diào)查,打撈出水遺物主要包括銅錢、陶瓷器、金屬器、石材、墨書木簡、紫檀木、香料、藥材、胡椒和果核等。出水陶瓷器20 691件,除了7件高麗青瓷和2件日本瀨戶窯釉陶外,皆為中國陶瓷器,以青瓷居多,白瓷和青白瓷次之,再次為黑褐釉瓷器,窯口幾乎包括了南北方代表性窯場,包括龍泉窯、景德鎮(zhèn)窯、磁州窯、吉州窯、贛州七里鎮(zhèn)窯、金華鐵店窯和福建地區(qū)窯場的白瓷、青白瓷、黑瓷等。新安沉船出水墨書木簡364支,為沉船的貨物標簽,其中一件墨書“至治三年”(1323),為判別沉船的年代提供了重要依據(jù)(148)[韓]文化財廳、國立海洋遺物展示館:《新安船》Ⅰ、Ⅱ、Ⅲ,木浦:國立海洋遺物展示館,2006年;[韓]文化公報部、文化財管理局編:《新安海底遺物(資料編)》Ⅰ、Ⅱ、Ⅲ,1983、1984、1985年;[韓]文化公報部、文化財管理局編:《新安海底遺物(綜合編)》,1988年;李德金、蔣忠義、關(guān)甲堃:《朝鮮新安海底沉船中的中國瓷器》,載《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第245-254頁。。近幾年,韓國泰安馬島海域發(fā)現(xiàn)了多艘高麗時期沉船及陶瓷器、錠石等遺物(149)[韓]國立海洋文化財研究所:《泰安馬島海域探查報告書》,木浦,2011年。,出水了一些中國宋元時期陶瓷器(150)[韓]國立海洋文化財研究所:《泰安馬島出水中國陶磁》,木浦,2013年。,尤以福建窯場的青釉、青白釉、醬黑釉產(chǎn)品居多。

      從上述沉船出水的陶瓷器組合來看,不同時期、不同地域的沉船中所載陶瓷器有著不同的組合,多是來自不同窯場;即使是同一沉船中發(fā)現(xiàn)的陶瓷器一般也是來自不同地區(qū)、多個窯場的產(chǎn)品。由此可知,沉船發(fā)現(xiàn)陶瓷器對研究當時海外貿(mào)易狀況的重要性。

      (三)明清時期

      明清時期,海外貿(mào)易制度發(fā)生較大變化。明朝初期雖實行海禁政策,但仍有陶瓷器輸往海外地區(qū);至明代中后期開放海禁,東印度公司等歐洲商船頻繁來華貿(mào)易,使得明末清初成為這一階段海外貿(mào)易最為活躍的階段,以至在清代中期以后,歐美商船的海外貿(mào)易仍較為發(fā)達。這一階段的沉船數(shù)量也較多,隨著新航線的開辟,除了中國沿海、東南亞等海域外,大西洋、印度洋等海域也有一些沉船發(fā)現(xiàn),但仍以南海海域發(fā)現(xiàn)數(shù)量最多(151)焦天龍:《南海南部地區(qū)沉船考古的實踐與問題》,載《南海水下文化遺產(chǎn)》第一輯,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32-40頁;[越]阮庭戰(zhàn):《越南海域沉船出水的中國古陶瓷》,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十四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8年,第60-83頁。,中國陶瓷器仍是重要的貿(mào)易商品之一(152)吳春明:《環(huán)中國海沉船——古代帆船、船技與船貨》;劉淼、胡舒揚:《沉船、瓷器與海上絲綢之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7年。,不過這一時期則以景德鎮(zhèn)民窯青花瓷、龍泉窯青瓷、漳州窯青花瓷、德化窯白瓷和青花瓷、廣彩瓷器、宜興紫砂器等為主。

      中國沿海海域的浙江漁山小白礁一號清代沉船(153)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寧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浙江寧波漁山小白礁一號沉船遺址調(diào)查與試掘》,載《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11年第11期,第54-68頁;寧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編著:《“小白礁Ⅰ號”——清代沉船遺址水下考古發(fā)掘報告》,北京:科學出版社,2019年。,福建平潭老牛礁明代中期沉船(154)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62-90頁。、九梁礁明代晚期沉船(155)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90-119頁;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福建博物院:《海壇海峽九梁Ⅰ號沉船調(diào)查新收獲》,載《水下考古》第一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第59-82頁。、碗礁一號清代沉船(156)碗礁一號水下考古隊編著:《東海平潭碗礁一號出水瓷器》,北京:科學出版社,2006年;“東海平潭碗礁1號”沉船遺址水下考古隊:《“東海平潭碗礁1號”沉船水下考古的發(fā)現(xiàn)與收獲》,載《福建文博》2006年第1期,第3-10、17頁;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福建沿海水下考古調(diào)查報告(1989~2010)》,第120-142頁。,廣東汕頭南澳一號明代晚期沉船(157)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廣東汕頭市“南澳Ⅰ號”明代沉船》,載《考古》2011年第7期,第39-46頁;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孤帆遺珍——“南澳Ⅰ號”出水精品文物圖錄》,北京:科學出版社,2014年。,西沙群島北礁三號明代沉船(158)中國國家博物館水下考古研究中心等:《西沙水下考古(1998~1999)》。、珊瑚島一號清代沉船(159)西沙群島2015年水下考古隊:《珊瑚島一號沉船遺址2015年度水下考古發(fā)掘簡報》,載《水下考古》第一輯,第11-58頁。,等等。其中,南澳一號沉船出水瓷器近3萬件,主要為漳州窯青花瓷器、景德鎮(zhèn)窯青花和五彩瓷器;碗礁一號沉船出水瓷器有17 000多件,絕大部分為景德鎮(zhèn)窯青花瓷和五彩瓷器。

      菲律賓巴拉望海域的皇家艦長號、皇家艦長暗沙二號沉船(160)Franck Goddio, Discovery and Archaeological Excavation of a 16th Century Trading Vessel in the Philippines,World Wide First, 1988.,利納淺灘沉船(161)Franck Goddio, Sunken Treasures:Fifteenth Century Chinese Ceramics from the Lena Cargo, London:Periplus Publishing, 2000.,潘達南島沉船(162)Alya B. Honasan, “The Pandanan Junk:The wreck of a Fifteenth-century junk is found by chance in a pearl farm off Pandanan island”; Eusebio Z. Dizon, “Anatomy of a Shipwreck:Archaeology of the 15th Century Pandanan Shipwreck”; Allison I. Diem, “Relics of a Lost Kingdom:Ceramics from the Asian Maritime Trade”, The Pearl Road, Tales of Treasure Ships in the Philippines,Christophe Loviny, 1996.,呂宋島圣安東尼奧沉船、維達號沉船(163)Paul Clark et al., “Philippines Archaeological Site Survey, February 1988”.,好運島海域西班牙大帆船圣迭戈號沉船(1600)(164)Cynthia Ongpin Valdes, Allison I. Diem,Saga of the San Diego(AD1600),National Museum, Inc. Philippines,1993;Franck Goddio, Treasures of the San Diego, Paris, 1996;[日]森村健一撰,曹建南譯:《菲律賓圣迭戈號沉船中的陶瓷》,載《福建文博》1997年第2期,第70-73頁;[法]莫尼克·科里克撰,王芳譯,樓建龍校:《界定“汕頭器”的年代——1600年11月4日,“圣迭戈”號大帆船》,載《福建文博》2001年第1期,第46-52頁。,蘇祿海格里芬號沉船(1761)(165)C. Dagget, E. Jay, F. Osada, “The Griffin, An English East Indiaman Lost in the Philippines in 1761”,IJNA,1990, Vol.19, No.1, pp.35-41.。泰國灣帕提亞沉船(166)Jeremy Green and VidyaIntakosai, “The Pattaya Wreck Site Excavation, Thailand, An Interim Report”,IJNA,1983,Vol.12,No.1,pp.3-13; Jeremy Green and Rosemary Harper,The Excavation of the Pattaya Wreck Site and Survey of Three Other Sites, Thailand,Australian Institute for Maritime Archaeology Special Publication, No.1, 1983.、西昌島一號、二號沉船(167)Jeremy Green and Rosemary Harper,The Excavation of the Pattaya Wreck Site and Survey of Three Other Sites, Thailand; Jeremy Green and VidyaIntakosai, “The Pattaya Wreck Site Excavation, Thailand, An Interim Report”; Jeremy Green et al., “The Kosichang One Shipwreck Excavation 1983-1985, A Progress Report”,IJNA,1986, Vol.15, No.2, pp.105-122 .;越南海域富國島沉船(168)Warren Blake and Michael Flecker, “A Preliminary Survey of a South-East Asian Wreck, PhuQuoc Island, Vietnam”,IJNA,1994,Vol.23, No.2, pp.73-91.、平順沉船(169)劉朝暉:《越南平順沉船出土的漳州窯青花瓷器》,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十三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7年,第247-259頁;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博物館:《海上絲綢之路遺珍——越南出水陶瓷》,北京:科學出版社,2009年。、頭頓沉船(約1690)(170)Michael Flecker, “Excavation of an Oriental Vessel of c. 1690 off Con Dao, Vietnam”,IJNA,1992, Vol.21, No.3, pp.221-244 ; Christiaa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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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清時期歐美商船的裝載量一般都較大,船貨類別豐富多樣,所載瓷器少者幾百、上千、幾千余件,多者可達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件以上。比如,1600年沉沒的西班牙商船圣·迭戈號(San Diego)出水文物達34 407件,其中瓷器有5 671件;1745年沉沒于距離目的地哥德堡市不遠的瑞典東印度公司商船哥德堡號(Gotheborg),裝載有2 388捆瓷器、2 677箱茶葉、19箱絲綢等約700噸物品,中國瓷器竟多達50萬余件;1752年沉沒于印度尼西亞海域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商船哥德馬爾森號(Geldermalsen),1985年由英國人邁克爾·哈徹打撈出水15萬件景德鎮(zhèn)窯瓷器和125塊金條或金錠(即Nanking Cargo,“南京貨”),由佳士得拍賣行在阿姆斯特丹拍賣(186)此次拍賣活動于1986年在荷蘭阿姆斯特丹舉行,引起中國政府和學者的高度重視,并建議我國發(fā)展水下考古事業(yè)。經(jīng)多方推動,中國自此開始著手籌建水下考古,于1987年在中國歷史博物館設立了水下考古學研究室。三十多年來,中國水下考古事業(yè)得到了迅速發(fā)展,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這些成果中,最引人注目、數(shù)量最多的發(fā)現(xiàn)仍是各時期沉船或遺址中的外銷陶瓷器。,根據(jù)航海日志記載,該船裝載有瓷器239 200件、漆器625件、絲綢5 240匹、茶葉686 997公斤以及木材、金條等貨物;1822年沉沒于印度尼西亞海域的泰興號(Tek Sing)商船打撈出的青花瓷器也多達35萬件。

      此外,在一些港口碼頭遺址中也發(fā)現(xiàn)了數(shù)量較多的同時期行銷海外的外銷陶瓷器,如泉州法石古渡口遺址(187)泉州市文管辦、泉州市博物館:《泉州法石古渡口遺址清理》,載《福建文博》2003年第1期,第58-60頁。、文興、美山古碼頭(188)福建省文物管理委員會考古隊、泉州市豐澤區(qū)文化發(fā)展中心:《泉州文興、美山古碼頭發(fā)掘報告》,載《福建文博》2003年第2期,第41-59頁。,出土了大量外銷陶瓷殘片,包括龍泉窯青瓷、景德鎮(zhèn)窯青白瓷、福建窯場青瓷、青白瓷、醬黑釉器、白瓷、青花瓷等。這一現(xiàn)象在明州、福州、泉州城市遺址及臨近區(qū)域遺址中較為明顯,如香港居址(189)鄭培凱主編:《陶瓷下西洋:十二至十五世紀中國外銷瓷》,香港: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2003年。、九龍圣山遺址(190)吳震霖、金志偉、劉文鎖:《香港九龍圣山遺址考古發(fā)掘簡報》,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3-25頁。,澳門的龍嵩街、營地大街和公局新市等南北灣遺址(191)馬錦強:《澳門出土明代青花瓷器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廣東上川島大洲灣遺址(192)黃薇、黃清華:《廣東臺山上川島花碗坪遺址出土瓷器及相關(guān)問題》,載《文物》2007年第5期,第78-88頁;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廣東臺山上川島大洲灣遺址2016年發(fā)掘簡報》,載《文物》2018年第2期,第23-38頁。,臺灣澎湖地區(qū)(193)陳信雄:《越窯在澎湖》,臺南:文山書局,1994年;陳信雄:《遺留在澎湖的宋元和五代外銷陶瓷》,載陳康順編:《中國古代貿(mào)易陶瓷國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臺北:歷史博物館,1994年,第253-272頁。,東南亞、日本等地沿海港口遺址發(fā)現(xiàn)中也有體現(xiàn),可謂中國陶瓷器經(jīng)由港口或中轉(zhuǎn)地銷往海外的重要證據(jù)。

      這些沉船遺址發(fā)現(xiàn)的外銷陶瓷器大部分為完整器,且大多是批量發(fā)現(xiàn),尤其是其器類組合情況反映了不同時期外銷產(chǎn)品類別的差異,不僅為中國外銷陶瓷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料,一定程度上還可從中看出不同的海外貿(mào)易港口和貿(mào)易發(fā)展階段,彌足珍貴。

      四、海外地區(qū)的發(fā)現(xiàn)

      中國古代外銷陶瓷最終流向海外地區(qū)的使用者,大多是作為日常生活用器,諸如各類飲食器、盛儲器等,與當時、當?shù)氐纳鐣曀缀蜕盍晳T密切相關(guān),其中不乏專供外銷或訂燒的產(chǎn)品,也有一些屬于陳設類器、供器或玩具等,從而滿足了人們的多方面和多樣化的需求。因而,海外地區(qū)的考古發(fā)現(xiàn)和流傳有序的傳世品和收藏品,可以反映各時期不同地區(qū)人們的使用情況。從總體來看,中國古代外銷陶瓷的海外市場發(fā)展大體可以為兩大階段:一是晚唐五代至元末明初,消費地主要集中于朝鮮半島、日本、東南亞、南亞、中東地區(qū)和非洲東海岸等地;其二是明代中葉至清末,消費地在之前基礎上,隨著全球貿(mào)易網(wǎng)絡的擴張而大大拓展,遍及亞洲、非洲、歐洲、美洲、澳洲五大洲,數(shù)量也大為增加。

      (一)晚唐至明初

      這一時期的外銷陶瓷器主要發(fā)現(xiàn)于東北亞地區(qū)的日本(194)[日]東京國立博物館編:《日本出土の中國陶磁》,東京國立博物館,1975年;[日]矢部良明撰,王仁波、程維民譯:《日本出土的唐宋時代的陶瓷》,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三輯,1983年,第2-26頁;[日]長谷部樂爾、今井敦編著:《日本出土の中國陶磁》,載《中國の陶磁》第12卷,東京:平凡社,1995年;[日]龜井明德、矢部良明:《宋代の輸出陶磁》,[日]長谷部樂爾編集:《世界陶磁全集12·宋》,東京:小學館,1977年;[日]坂井隆夫:《遺品に基づく:貿(mào)易古陶磁史概要》;萇嵐:《7-14世紀中日文化交流的考古學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劉蘭華:《宋代陶瓷與對日貿(mào)易》,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五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9年,第155-172頁。、朝鮮半島(195)彭善國:《宋元時期中國與朝鮮半島的瓷器交流》,載《中原文物》2001年第2期,第76-79、85頁。,如日本的福

      岡太宰府鴻臚館遺址(196)[日]福岡市教育委員會:《鴻臚館》,《鴻臚館跡》1-17,1991-2007年;[日]福岡市教育委員會:《アジアとの交流——鴻臚館跡出土貿(mào)易陶磁》,1990年;[日]田中克子撰,黃建秋譯:《鴻臚館遺址出土的初期貿(mào)易陶瓷初論》,載《福建文博》1998年第1期,第31-39頁。、博多遺址群(197)[日]福岡縣教育委員會:《博多Ⅱ》,《福岡市埋藏文化財調(diào)查報告書》第86集,1982年;[日]田中克子:《日本博多(Hakata)遺址群出土的貿(mào)易陶瓷器及其歷史背景——九世紀至十七世紀早期》,載栗建安主編:《考古學視野中的閩商》,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第151-172頁。、京都府長岡京遺址(198)[日]京都府教育委員會:《埋藏文化財發(fā)掘調(diào)查概報》,1976年;[日]京都市埋藏文化研究所:《京都市埋藏文化財調(diào)查概要》,1978年。、平安京遺址與奈良平城京遺址(199)[日]橿原考古學研究所附屬博物館編:《貿(mào)易陶磁——奈良·平安の中國陶磁》,臨川書店,1993年;《奈良·平安の中國陶磁——西日本出土品を中心として》,1984年。;東南亞地區(qū)的馬來西亞(200)[馬來西亞]柯佳育:《馬來西亞砂勞越州沙隆河出土的宋元華南瓷器初探》,載《海洋遺產(chǎn)與考古》第二輯,北京:科學出版社,2015年,第275-297頁。、新加坡(201)Chery-Ann Low Mei Gek, “Singapore from the 14th to 19th Century”, John N. Miksic& Cheryl-Ann Low Mei Gek ed.,Early Singapore 1300s-1819:Evidence in Maps, Text and Artefacts, Singapore:Singapore History Museum, 2005, pp.14-40.、印度尼西亞(202)Sumarah Adhyatman, Antique Ceramics Found in Indonesia, Various Uses and Origins, Second Edition (First Published 1981), Jakarta:The Ceramic Society of Indonesia, 1990.、文萊(203)[文萊]彭基蘭·卡里姆·彭基蘭·哈齊·奧斯曼撰,蘇瑩瑩、梁燕譯:《從考古遺跡看文萊——中國友好關(guān)系》,載《南洋資料譯叢》2015年第2期,第42-54頁。、菲律賓(204)The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 of the Philippines,Chinese and South-East Asian White Ware Found in the Philippines,Singapore: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3.、越南、柬埔寨(205)黃慧怡:《簡介柬埔寨吳哥地區(qū)出土的福建宋元陶瓷》,載栗建安主編:《考古學視野中的閩商》,第128-150頁。、泰國等(206)韓槐準:《南洋遺留的中國古外銷陶瓷》;[澳]魏約翰撰,蘇怡和譯:《東南亞的東方貿(mào)易陶瓷》,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一輯,1981年,第61-67頁;[日]青柳洋子撰,梅文蓉譯:《東南亞發(fā)掘的中國外銷瓷器》,載《南方文物》2000年第2期,第104-107頁;[日]坂井?。骸稏|南アジア群島部の陶磁器消費者》,載《國立歷史民俗博物館研究報告》第94集,2002年;John S. Guy,[日]龜井明德譯:《東南アジアの陶磁遺跡岀土地名表》(第一稿)(“Ceramics Excavation Sites in Southeast Asia, A Preliminary Gazetteer”),載《貿(mào)易陶磁研究》第9集,1989年,第161-192頁;John S.Guy,Oriental Trade Ceramics in South-East Asia Ninth to Sixteenth Centuries:With a Catalogue of Chinese, Vietnamese and Thai Wares in Australian Collections,Singapore: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6.;西亞地區(qū)的伊朗希拉夫(207)歐志培:《中國古代陶瓷在西亞》,載《文物資料叢刊》第2輯,北京:文物出版社,1978年,第229-243頁;[日]三上次男,魏鴻文譯:《伊朗發(fā)現(xiàn)的長沙銅官窯瓷與越州窯青瓷》,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三輯,1983年,第42-73頁。、波斯灣北岸伊朗南部遺址(208)故宮博物院考古研究所、英國杜倫大學考古系:《英藏威廉姆斯波斯灣北岸調(diào)查所獲的中國古代瓷片》,載《文物》2019年第5期,第53-68、81頁;張然、翟毅:《古代中國與伊朗南部地區(qū)陶瓷貿(mào)易管窺——以安德魯·喬治·威廉姆斯的調(diào)查為中心》,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9年第7期,第13-23頁。,南亞地區(qū)的印度、斯里蘭卡(209)[日]三上次男著,李錫經(jīng)、高喜美譯:《陶瓷之路》;[日]三上次男撰,奚國勝譯:《斯里蘭卡發(fā)現(xiàn)中國瓷器和伊斯蘭國家陶瓷——斯里蘭卡出土的中國瓷器調(diào)查紀實》,載《江西歷史文物》1986年第1期,第143-144頁。,非洲東海岸的埃及福斯塔特遺址(210)馬文寬:《福斯塔特出土中國瓷器的窯口與年代》,載《中國考古學研究——夏鼐先生考古五十年紀念論文集》(二集),北京:科學出版社,1986年,第281-291頁;[日]三上次男著,秦大樹譯:《中國陶瓷在埃及中世紀遺址中的發(fā)現(xiàn)》,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五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9年,第173-178頁;秦大樹:《埃及福斯塔特遺址中發(fā)現(xiàn)的中國陶瓷》,載《海交史研究》1995年第1期,第79-91頁;[日]弓場紀知:《福斯塔特遺址出土的中國陶瓷——1998-2001年研究成果介紹》,黃珊譯,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6年第1期,第120-132頁。、肯尼亞沿海遺址(211)劉巖、秦大樹、齊里亞馬·赫曼:《肯尼亞濱海省格迪古城遺址出土中國瓷器》,載《文物》2012年第11期,第37-60頁;丁雨、秦大樹:《肯尼亞烏瓜納遺址出土的中國瓷器》,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28-48頁。、坦桑尼亞的基爾瓦遺址等地(212)馬文寬、孟凡人:《中國古瓷在非洲的發(fā)現(xiàn)》,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87年;馬文寬:《非洲出土的中國瓷器及其意義》,載《考古學集刊》第5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第331-343頁;申浚:《非洲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元明龍泉窯瓷器》,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110-117頁。,均有一定數(shù)量的中國陶瓷器出土。

      晚唐五代時期的外銷陶瓷以越窯的青瓷、邢窯和定窯的白瓷、鞏義窯瓷器、長沙窯瓷器等為主,安徽、福建、廣東地區(qū)所產(chǎn)的一些瓷器也銷往海外。進入宋元時期,海外發(fā)現(xiàn)的中國瓷器的地點分布范圍擴大,數(shù)量增多,品種豐富,規(guī)模遠遠超過了晚唐五代時期,外銷產(chǎn)品以青釉和青白釉瓷器為主,也有不少白釉、醬釉、黑釉、白地黑花、鈞釉瓷器等,元代還有卵白釉和青花瓷器等。由于水路交通發(fā)達,運輸便捷,瓷器的產(chǎn)地不限于沿海地區(qū),許多內(nèi)地窯場的產(chǎn)品也大量外銷,主要有北方地區(qū)的磁州窯、定窯、耀州窯、鈞窯等,以及周邊的一些其他窯場;南方地區(qū)則有江西的景德鎮(zhèn)窯、七里鎮(zhèn)窯、吉州窯等,安徽繁昌窯,浙江的越窯、龍泉窯、金華鐵店窯等,福建的松溪窯、浦城窯、建窯、將樂窯、閩清義窯、莆田窯、連江窯、德化窯、晉江磁灶窯、南安窯等,廣東潮州窯、廣州西村窯等,其中以景德鎮(zhèn)窯系青白瓷、龍泉窯系的青瓷、磁灶窯器頗具代表性。

      (二)明中期至清末

      這一時期主要是西方人來華貿(mào)易,以明末清初、清代中晚期的陶瓷器外銷最為突出。海

      外地區(qū)使用中國陶瓷器的區(qū)域迅速擴大,有東北亞地區(qū)的日本(213)[日]龜井明德:《日本貿(mào)易陶磁史の研究》,京都:同朋舍,1986年;張榮蓉、秦大樹:《琉球王國時期中國瓷器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述論》,載《華夏考古》2018年第4期,第75-84頁。、朝鮮半島,東南亞的越南(214)越南出土中國瓷器的遺址較多,而且延續(xù)時間較長,明清時期有景德鎮(zhèn)窯、龍泉窯、德化窯、漳州窯等,如河內(nèi)升龍皇城遺址、會安古城遺址等。[日]菊池誠一:《越南中部會安出土的陶瓷器》,載《福建文博》1999年增刊,第93-96頁。、泰國(215)Bhujjong Chandavij撰,李培俊譯:《中國陶瓷在泰國》,載《中國古陶瓷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1987年,第303-305頁;Dawn F. Rooney, Bencharong:Chinese Porcelain for Siam,River Books, 2016.、菲律賓(216)The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 of the Philippines,Chinese and South-East Asian White Ware Found in the Philippines;Rita C. Tan,Zhangzhou Ware Found in the Philippines:“Swatow” Export Ceramics from Fujian 16th-17th Century,White Lotus Press, 2007.、印度尼西亞(217)Sumarah Adhyatman,Antique Ceramics Found in Indonesia,Various Uses and Origins;SumarahAdhyatman,Zhangzhou (Swatow) Ceramics:Sixteenth to Seventeenth Centuries Found in Indonesia,Ceramic Society of Indonesia, 1999; [印尼]蘇瑪拉·亞德阿曼撰,陳麗華譯:《印度尼西亞發(fā)現(xiàn)若干德化窯青花瓷盤》,載《海交史研究》1994年第1期,第107-109頁。、馬來西亞(218)Othman B. M. Yatim,李培俊譯:《馬來西亞發(fā)現(xiàn)的商業(yè)陶瓷》,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409-411頁;葉文程:《在馬來西亞見到的一些漳州窯瓷器》,載《福建文博》2000年第2期,第78-83頁。、新加坡(219)Kwa Chong Guan, “16th-Century Underglazed Blue Porcelain Sherds from the Kallang Estuary”, John N. Miksic& Cheryl-Ann Low Mei Gek ed.,Early Singapore 1300s-1819:Evidence in Maps,Text and Artefacts,Singapore:Singapore History Museum,2005,pp.86-94.、文萊(220)[文萊]彭基蘭·卡里姆·彭基蘭·哈齊·奧斯曼:《從考古遺跡看文萊——中國友好關(guān)系》。等;西亞的伊拉克、伊朗及土耳其等(221)歐志培:《中國古代陶瓷在西亞》;[日]三上次男撰,李錫經(jīng)、高喜美譯:《陶瓷之路》;[日]三杉隆敏編:《中近東之中國瓷器》,香港:香港大學出版社,1981年。,非洲的埃及(222)[日]金澤陽:《埃及出土的漳州窯瓷器——兼論漳州窯瓷器在西亞的傳播》,載《福建文博》1999年增刊,第38-40頁。、坦桑尼亞(223)[日]鈴木重治:《肯尼亞·坦桑尼亞出土的中國陶瓷器——從1987年的實地考察談起》,任汶譯,載《南方文物》1992年第4期,第121-126頁。、肯尼亞(224)James Kirkman, Fort Jesus:A Portuguese Fortress on the East African Coast,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4.劉巖、秦大樹、齊里亞馬·赫曼:《肯尼亞濱海省格迪古城遺址出土中國瓷器》;丁雨、秦大樹:《肯尼亞烏瓜納遺址出土的中國瓷器》。等地(225)馬文寬、孟凡人:《中國古瓷在非洲的發(fā)現(xiàn)》。。最為突出的是,這一時期開始大量銷往歐洲地區(qū),如葡萄牙(226)金國平、吳志良:《流散于葡萄牙的中國明清瓷器》,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6年第3期,第98-159頁;Monique Crick, “The First Chinese Trade Ceramics Made to Order for the Portuguese Market”(葡萄牙市場訂購的中國最早貿(mào)易瓷),載陳康順編:《中國古代貿(mào)易瓷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第81-94頁。、西班牙(227)Rocío Díaz,Chinese Armorial Porcelain for Spain,Jorge Welsh Books, 2010;CintaKrahe,Chinese Porcelain in Habsburg Spain,Centro de Estudios Europa Hispánica, 2016; Maria Antonia Pinto De Matos & Joao Goncalo Do Amaral Cabral, Chinese Export Porcelain:From the Museum of AnastacioGoncalves, Lisbon, Philip Wilson Publishing Ltd, 1996.、荷蘭(228)T. Volker, Porcelain and the Dutch East India Company (1602-1682); Christiaan J. A. Jorg, Jan van Campen, Philip Wilson, Chinese ceramics in the collection of the Rijksmuseum,Amsterdam: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he Rijksmuseum, Amsterdam, 1997; JochemKroes, Chinese Armorial Porcelain for the Dutch Market, W Books, 2008.、意大利(229)葉喆民:《意大利所藏中國古陶瓷考察記略》,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0年第3期,第6-14、97-100頁。、英國(230)Rose Kerr,Luisa E. Mengoni and Ming Wilson,Chinese Export Ceramics,Victoria & Albert Museum,2011; Jessica Harrison-Hall, “The History of the Chinese Export Porcelain Collection in the British Museum”(《大英博物館收藏中國貿(mào)易瓷的歷史變遷》),載陳康順編:《中國古代貿(mào)易瓷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第413-434頁。、比利時(231)香港藝術(shù)館編輯:《中國外銷瓷:布魯塞爾皇家藝術(shù)史博物館藏品展》(Chinese Export Porcelain:Chine de Commande from the Royal Museums of Art and History in Brussels),香港藝術(shù)館分館茶具文物館,香港:香港市政局出版,1989年。、瑞典(232)故宮博物院編:《瑞典藏中國陶瓷》;夏鼐:《瑞典所藏的中國外銷瓷》,載《文物》1981年第5期,第6-10頁;Jan Wirgin, “Chinese Trade Ceramics for the Swedish Market”(瑞典市場的中國貿(mào)易瓷),載陳康順編:《中國古代貿(mào)易瓷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第31-58頁。等國家(233)朱培初編著:《明清陶瓷和世界文化的交流》,北京:輕工業(yè)出版社,1984年;Sir Harry Garner, Oriental Blue and White, London:Faber & Faber, 1973; John Carswell, Blue and White:Chinese Porcelain around the World, London:British Museum Press, 2000.,美洲地區(qū)的美國(234)Thomas V., Jr. Lizenburg, Chinese Export Porcelain In the Reeves Center Collection at Washington and Lee University, Third Millennium Publishing, 2003;[美]卡麥爾·阿拉-奧格魯撰,郝鎮(zhèn)華譯:《美國佛羅里達州文化遺址出土的中國明末清初瓷器碎片》,第155-164頁,[美]史密斯撰,郝鎮(zhèn)華譯:《從美國佛羅里達州文化遺址出土的東方瓷器在考古學上的意義》,第168-171頁,均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三輯,1983年;Jean McClure Mudge, Chinese Export Porcelain for the American Trade, 1785-1835, University of Delaware Press, 1980; Jean McClure Mudge, Chinese Export Porcelain in North America,New York:Clarkson N.Potter,1986.、加拿大(235)趙德云:《加拿大路易斯堡遺址出土中國瓷器的初步研究——兼談“克拉克瓷器”的若干問題》,載《四川文物》2002年第2期,第36-42頁。、墨西哥(236)Meha Priyadarshini,Chinese Porcelain in Colonial Mexico:The Material Worlds of an Early Modern Trade,Palgrave Studies in Pacific History,Palgrave Macmillan,2018.、牙買加(237)龔國強:《牙買加發(fā)現(xiàn)的德化“中國白”》,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三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0年,第108-113頁。、秘魯(238)向玉婷:《秘魯收藏的中國外銷瓷及其影響研究》,載《收藏家》2009年第7期,第53-60頁。等地,以及澳洲地區(qū),尤其是各東印度公司來華貿(mào)易的重要商品之一,中國瓷器的使用已經(jīng)遍布歐美各地。

      這一階段中國陶瓷器的外銷以景德鎮(zhèn)民窯、漳州窯、德化窯、東溪窯等為主,類別以青花瓷器為主,五彩瓷器和德化窯白釉瓷器也較為常見,清代還有宜興紫砂壺、石灣窯陶瓷器。青花、五彩瓷器常見成套使用的餐具、茶具、咖啡具等,器形較大的罐、瓶等也較多見。青花瓷器數(shù)量最巨,其中的“克拉克瓷”(239)Maura Rinaldi,Kraak Porcelain:A Moment in the History of Trade,London:Bamboo Pub, 1989;熊寰:《克拉克瓷研究》,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06年第3期,第113-122頁。,國內(nèi)很少使用,歐洲人頗為喜愛。彩瓷在清代也很受西方人歡迎,一些在廣州上彩烘燒而成,即“廣彩”(240)莫鵬:《廣彩瓷器》,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年。,圖案常見西洋題材。明代晚期以后的德化窯白瓷外銷數(shù)量也很大,稱之為“中國白”(241)[英]唐·納利著,吳龍清等譯:《中國白——福建德化瓷》,福州:福建美術(shù)出版社,2006年;劉幼錚:《中國德化白瓷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2007年。,其中不乏西洋人物雕像。還有一類西方人訂制的帶有徽章的瓷器,即“紋章瓷”(242)David Sanctuary Howard,Chinese Armorial Porcelain,London:Faber and Faber, 1974.,種類多樣,頗有特色。

      五、外銷陶瓷專題研究

      自20世紀70年代末學術(shù)界掀起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的熱潮以來,隨著各類考古新資料的不斷發(fā)現(xiàn)和研究視野的拓展,以及中外文化交流的日益增多,各項外銷陶瓷專題研究也逐步深入。大體可以概括為古代外銷陶瓷的生產(chǎn)、流通、消費三大領域,包括外銷陶瓷的生產(chǎn)面貌與技術(shù)特征、產(chǎn)地界定與年代斷定、產(chǎn)品運輸與海外貿(mào)易狀況、外銷區(qū)域及類別、技術(shù)傳播與文化交流、海外貿(mào)易體系與世界貿(mào)易網(wǎng)絡等。這些不同的專題研究往往又是與前述三個方面的考古發(fā)現(xiàn)相輔相成的,下文僅作一簡要介紹。

      (一)生產(chǎn)領域

      這一方面主要是外銷陶瓷窯址和生產(chǎn)面貌的研究,包括以此為依據(jù)的產(chǎn)地判斷和年代推斷。通過窯址考古調(diào)查和發(fā)掘成果來判斷水下沉船及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陶瓷器的窯口及年代,一直是外銷陶瓷研究的重點問題之一,這也是國內(nèi)陶瓷考古學者所具有的研究優(yōu)勢。因此,在此基礎,一些學者有針對性地探討了不同地區(qū)或不同窯場的生產(chǎn)與外銷問題,如越窯(243)董忠耿:《論唐宋時期越窯青瓷的對外輸出》,載《南方文物》1994年第4期,第115-118頁;林士民:《試論越窯青瓷的外輸》,載《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學刊》第五輯,杭州:杭州出版社,2002年,第60-71頁;秦大樹、谷艷雪:《越窯的外銷及相關(guān)問題》,載《2007’中國·越窯高峰論壇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年,第177-206頁;秦大樹、任林梅:《早期海上貿(mào)易中的越窯青瓷及相關(guān)問題討論》,載《遺產(chǎn)與保護研究》2018年第2期,第96-111頁。、長沙窯(244)[日]三上次男撰,董希如譯:《唐末作為貿(mào)易陶瓷的長沙銅官窯瓷》,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三輯,1983年,第74-78頁;李建毛:《長沙窯瓷與絲綢之路》,載《海交史研究》1996年第1期,第27-33頁;長沙窯編輯委員會:《長沙窯》,長沙:湖南美術(shù)出版社,2004年。、定窯(245)秦大樹:《中國古代陶瓷外銷的第一個高峰——9~10 世紀陶瓷外銷的規(guī)模和特點》,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3 年第5 期,第32-49頁。、景德鎮(zhèn)窯(246)汪慶正:《明末清初景德鎮(zhèn)制瓷業(yè)的重大轉(zhuǎn)折》,載《上海博物館集刊》第七期,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96年,第86-91頁;劉昌兵:《海外瓷器貿(mào)易影響下的景德鎮(zhèn)瓷業(yè)》,載《南方文物》2005年第3期,第66-74、143頁。、龍泉窯(247)葉文程、芮國耀:《宋元時期龍泉青瓷的外銷及其有關(guān)問題的探討》,載《海交史研究》1987年第2期,第1-11頁;Ho Chuimei ed.,New Light on Chinese Yue and Longquan Wares:Archaeological Ceramics Found in Eastern and Southern Asia, A.D.800-1400,Hong Kong:Centre of Asian Studies,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1994。、德化窯(248)徐本章、蘇光耀、葉文程:《略談德化窯的古外銷瓷器》,載《考古》1979年第2期,第149-154、203-204頁;葉文程:《略論德化古代陶瓷的生產(chǎn)與外銷》,載《福建文博》2004年第4期,第1-9頁。、漳州窯(249)栗建安:《漳州窯研究》,載《陳昌蔚紀念論文集》第四輯,臺北:財團法人陳昌蔚文教基金會,2009年,17-68頁;劉淼、羊澤林:《明清華南瓷業(yè)的生產(chǎn)及外銷》,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146-157頁;唐蔚莼、喻志芳:《福建平和窯外銷瓷初探》,載《南方文物》1996年第4期,第85-96頁。等,以及泉州(250)葉文程:《晉江泉州古外銷陶瓷初探》,載《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79年第1期,第105-111頁;孟原召:《宋元時期泉州沿海地區(qū)瓷器的外銷》,載《邊疆考古研究》第5輯,北京:科學出版社,2006年,第137-156頁。、福建(251)栗建安:《福建古代外銷瓷窯址的考古發(fā)現(xiàn)與研究》,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十四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8年,第179-197頁;栗建安:《從考古發(fā)現(xiàn)看福建古代青花瓷的生產(chǎn)與流通》,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十三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7年,第196-206頁。、廣東(252)楊少祥:《廣東唐至宋代陶瓷對外貿(mào)易述略》,載廣東省博物館編:《廣東省博物館建館三十周年論文集》,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89年,第248-252頁。、江西(253)余家棟:《宋元明時期江西古外銷瓷初探》,載《江西歷史文物》1981年第3期,第32-35頁。等區(qū)域性外銷陶瓷的研究;還有關(guān)于一類外銷陶瓷產(chǎn)品的專門研究,如軍持(254)李知宴、黃寶玲:《關(guān)于軍持的幾個問題》,載《古陶瓷研究》第一輯,1982年,第148-156頁。、陶瓶(255)陳信雄:《曾竹山陶瓶——最具代表性的澎湖宋元陶瓷》,載氏著:《宋元海外發(fā)展史研究》,臺南:甲乙出版社,第147-174頁。等。有的學者從市場需求的角度來探討華南沿海地區(qū)的仿燒問題,如福建(256)栗建安:《福建仿龍泉青瓷的幾個問題》,載浙江省博物館編:《東方博物》第三輯,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82-83頁;劉凈賢:《福建仿龍泉青瓷及其外銷狀況初探》,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3年第5期,第50-56頁;孟原召:《宋元時期泉州沿海地區(qū)制瓷業(yè)的興盛與技術(shù)來源試探》,載《海交史研究》2007年第2期,第75-89頁;羊澤林:《福建宋元青瓷生產(chǎn)及相關(guān)問題的初步探討》,載浙江省博物館編:《東方博物》第六輯,北京:中國書店,2017年,第73-81頁。、廣東(257)曾廣億:《廣東明代仿龍泉窯青瓷初探》,Ho Chuimei ed.,Ancient Ceramic Kiln Technology in Asia,Hong Kong:The Centre of Asian Studies,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1990, pp.30-42.的仿龍泉青瓷;以及瓷業(yè)生產(chǎn)模式問題,如蘇基朗關(guān)于兩宋閩南廣東浙東外銷瓷產(chǎn)業(yè)空間模式的分析(258)蘇基朗:《兩宋閩南廣東外貿(mào)瓷產(chǎn)業(yè)的空間:一個比較分析》;蘇基朗:《兩宋閩南、廣東、浙東外貿(mào)瓷產(chǎn)業(yè)空間模式的一個比較分析》,李伯重、周生春主編:《江南城市工業(yè)化與地方文化(960-1850)》,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4年,第141-192頁。,何翠媚關(guān)于宋元時期閩南地區(qū)瓷業(yè)發(fā)展的研究(259)Ho Chuimei, “The Ceramic Boom in Minnan during Song and Yuan Times”, Angela Schottenhammer ed.,The Emporium of The World:Maritime Quanzhou,1000-1400, Koninklijke Brill NV, Leiden, The Netherlands, 2001, pp.237-282.。還有學者從海洋史的角度探討瓷業(yè)生產(chǎn)的“海洋性”問題,如吳春明、王新天關(guān)于古代東南海洋性瓷業(yè)發(fā)展歷史的研究(260)吳春明:《古代東南海洋性瓷業(yè)格局的發(fā)展與變化》,載《中國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2003年第3期,第33-41頁;王新天:《中國東南海洋性瓷業(yè)的歷史進程》,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9年。。。

      值得指出的是,隨著科技分析測試手段在古陶瓷應用中的發(fā)展,一些學者開始利用化學成分分析方法,通過與窯址采集標本的比對,來判斷沉船及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外銷陶瓷的產(chǎn)地問題,如崔劍鋒等對肯尼亞蒙巴薩耶穌堡出土青花瓷器(261)崔劍鋒等:《肯尼亞蒙巴薩耶穌堡出土克拉克瓷的便攜式XRF產(chǎn)地研究》,載《水下考古學研究》第2卷,第138-149頁。、南海Ⅰ號沉船出水瓷器(262)國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遺產(chǎn)保護中心等:《南海Ⅰ號沉船考古報告之一——1989~2004年調(diào)查》,第五章《出水瓷器的便攜式XRF產(chǎn)地分析》,第608-623頁。的分析,李國清等對陶瓷之路上德化瓷的分析(263)李國清、梁寶鎏、彭子成:《中世紀“陶瓷之路”上的德化瓷及其科技分析》,載《海交史研究》1999年第2期,第60-73頁。,費舍爾等對景德鎮(zhèn)窯和漳州窯外銷青花瓷器的分析(264)Christian Fischer, Ellen Hsieh, “Export Chinese Blue-and-white Porcelain:Compositional Analysis and Sourcing Using Non-invasive Portable XRF and Reflectance Spectroscopy”,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Vol.80, 2017, pp.14-26.,徐文鵬等對爪哇海沉船出水青白瓷產(chǎn)地的分析(265)Wenpeng Xu,Lisa C. Niziolek,Gary M.Feinman, “Sourcing Qingbai Porcelains from the Java Sea Shipwreck:Compositional Analysis Using Portable XRF”,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Vol.103,2019,pp.57-71.,解決了一部分不易區(qū)分的外銷陶瓷產(chǎn)地問題。

      這些從生產(chǎn)角度開展的研究大大推動了沉船及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外銷陶瓷器的深入研究。

      (二)流通領域

      這一方面的研究主要是結(jié)合水下沉船的發(fā)現(xiàn)進行的,包括外銷陶瓷產(chǎn)地(窯口)到貿(mào)易港口、海上貿(mào)易航線、海外地區(qū)港口及具體消費地這一完整的流通過程。由于陶瓷器主要以水路運輸,與之相關(guān)的內(nèi)河水運、造船技術(shù)、航海技術(shù)、海外貿(mào)易港口以及海外貿(mào)易政策等也是流通中不可忽視的問題。

      一些學者對沉船出水的陶瓷器作了專門研究,如謝明良(266)謝明良:《記黑石號(Batu Hitam)沉船中的中國陶瓷器》;謝明良:《記“黑石號”(BatuHitam)沉船中的廣東青瓷》,載《水下考古學研究》第2卷,第1-20頁。、約翰·蓋伊(267)[美]約翰·蓋伊撰,王麗明譯:《九世紀初連結(jié)中國與波斯灣的外銷瓷:勿里洞沉船的例證》,載《海交史研究》2008年第2期,第14-26頁。等對黑石號沉船陶瓷器的研究,沈岳明對井里汶沉船越窯青瓷的研究(268)沈岳明:《越窯的發(fā)展及井里汶沉船的越窯瓷器》。,袁泉等對新安沉船出水花瓶的研究(269)袁泉、秦大樹:《新安沉船出水花瓶考》,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76-99頁。,郭學雷(270)郭學雷:《“南澳Ⅰ號”沉船的年代、航路及性質(zhì)》,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118-132頁。、丁見祥(271)丁見祥:《“南澳Ⅰ號”:位置、內(nèi)涵與時代》,載《博物院》2018年第2期,第39-49頁。對南澳一號沉船年代與航路等問題的研究,也有學者對各海域或地區(qū)沉船出水陶瓷的綜合考察,如越南(272)[越]阮庭戰(zhàn):《越南海域沉船出水的中國古陶瓷》。、中國(273)趙嘉斌:《海上絲綢之路上的中國古代外銷瓷——中國水下考古的工作與發(fā)現(xiàn)》,載《中國古陶瓷研究》第十四輯,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8年,第1-10頁。等。一些學者在探討沉船和海洋貿(mào)易問題時,對出水的中國陶瓷器的海外貿(mào)易多有涉及,如黑石號沉船與9世紀的海上貿(mào)易(274)Krahl, Regina, John Guy, Keith Wilson, and Julian Raby eds.,Shipwrecked:Tang Treasures and Monsoon Winds;Alan Chong and Stephen A. Murphy eds.,The Tang Shipwreck:Art and Exchange in the 9th Century.,焦天龍對南海南部地區(qū)沉船的研究(275)焦天龍:《南海南部地區(qū)沉船與中國古代海洋貿(mào)易的變遷》,載《海交史研究》2014年第2期,第9-26頁。,劉未對中國東南沿海及東南亞地區(qū)沉船的研究(276)劉未:《中國東南沿海及東南亞地區(qū)沉船所見宋元貿(mào)易陶瓷》。,童歆對9-14世紀南海及周邊海域沉船的研究(277)童歆:《9~14世紀南海及周邊海域沉船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吳春明對環(huán)中國海沉船及船貨的綜合研究(278)吳春明:《環(huán)中國海沉船——古代帆船、船技與船貨》。,以及李慶新關(guān)于南海Ⅰ號沉船與南宋海外貿(mào)易(279)李慶新:《南宋海外貿(mào)易中的外銷瓷、錢幣、金屬制品及其他問題——基于“南海Ⅰ號”沉船出水遺物的初步考察》,載《學術(shù)月刊》2012年第9期,第121-131頁。、孟原召關(guān)于華光礁一號沉船與宋代南海貿(mào)易的研究(280)孟原召:《華光礁一號沉船與宋代南海貿(mào)易》。,等等。

      有的學者結(jié)合港口或變遷研究了不同時期、不同地區(qū)陶瓷外銷問題,如明州(281)虞浩旭:《試論唐宋元時期明州港的瓷器外銷及地位》,載《景德鎮(zhèn)陶瓷》1999年第4期,第51-54頁;李鑫:《唐宋時期明州港對外陶瓷貿(mào)易發(fā)展及貿(mào)易模式新觀察——爪哇海域沉船資料的新啟示》,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4年第2期,第25-38頁。、泉州(282)李知宴、陳鵬:《宋元時期泉州港的陶瓷輸出》,載《海交史研究》1984年總第6期,第39-48頁。、月港(283)林忠干:《月港興衰時期的東西方貿(mào)易與閩南陶瓷》,載《廈門博物館建館十周年成果文集》,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57-171頁。、廈門(284)陳建標:《閩南清代陶瓷生產(chǎn)與廈門港對外貿(mào)易》,載《廈門博物館建館十周年成果文集》,第145-150頁。等,以及港口和貿(mào)易航線的研究,如項坤鵬關(guān)于9-10世紀域外中轉(zhuǎn)港問題的研究(285)項坤鵬:《管窺9-10世紀我國陶瓷貿(mào)易的域外中轉(zhuǎn)港現(xiàn)象——以東南亞地區(qū)為焦點》,載《東南文化》2018年第6期,第76-84頁。,森達也對宋元外銷瓷窯口和輸出港口(286)[日]森達也:《宋元外銷瓷的窯口與輸出港口》,載《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6期,第56-64頁。、福建和日本貿(mào)易航線(287)[日]森達也:《從出土陶瓷來看宋元時期福建和日本的貿(mào)易路線》,載栗建安主編:《考古學視野中的閩商》,第173-187頁。的研究,還有學者探討了區(qū)域性的海洋陶瓷貿(mào)易(288)[日]佐佐木達夫撰,李天送譯:《日本海的陶瓷貿(mào)易》,載《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資料》第三輯,1983年,第114-137頁;魏峻:《13—14世紀亞洲東部的海洋陶瓷貿(mào)易》,載《文博學刊》2018年第2期,第73-80、121頁。,等等。

      一些學者對海外貿(mào)易政策與陶瓷器外銷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如劉淼對明代前期海禁政策下瓷器輸出的研究(289)劉淼:《明代前期海禁政策下的瓷器輸出》,載《考古》2012年第4期,第84-91頁。,布朗對明代瓷器貿(mào)易“空白期”的研究(290)Roxanna Brown, “Ming Ban-Ming Gap:Southeast Asian Shipwreck Evidence for Shortages of Chinese Trade Ceramics”, 《十二至十五世紀中國外銷瓷與海外貿(mào)易國際研討會論文集》,香港:中華書局,2005年,第78-104頁;Roxanna Maude Brown,The Ming Gap and Shipwreck Ceramics in Southeast Asia,Ph.D.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2004.;以及新航線開辟后西方人來華后的陶瓷貿(mào)易,如王冠宇對葡萄牙人東來初期海上交通與瓷器貿(mào)易的研究(291)王冠宇:《葡萄牙人東來初期的海上交通與瓷器貿(mào)易》,載《海交史研究》2016年第2期,第47-68頁。,甘淑美對西方各國漳州窯貿(mào)易的研究(292)[英]甘淑美撰,張玉潔譯:《葡萄牙的漳州窯貿(mào)易》,載《福建文博》2010年第3期,第63-69頁;[英]甘淑美:《西班牙的漳州窯貿(mào)易》,載《福建文博》2010年第4期,第58-66、32頁;[英]甘淑美:《荷蘭的漳州窯貿(mào)易》,載《福建文博》2012年第1期,第12-22頁;[英]甘淑美撰,唐慧敏譯:《17世紀末-18世紀初歐洲及新世界的德化白瓷貿(mào)易(第一部分)》,載《福建文博》2010年第4期,第2-14頁;[英]甘淑美、[墨西哥]Eladio Terreros Espinosa撰,唐慧敏譯:《17世紀末-18世紀初歐洲及新世界的德化白瓷貿(mào)易(第二部分)》,載《福建文博》2014年第3期,第2-15頁。,馬尼拉帆船的陶瓷貿(mào)易(293)趙嘉斌、劉淼:《“馬尼拉帆船”與明清華南陶瓷的海洋貿(mào)易》,載《東南考古研究》第四輯,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418-429頁。,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陶瓷貿(mào)易(294)馮先銘、馮小琦:《荷蘭東印度公司與中國明清瓷器》,載《江西文物》1990年第2期,第101-104、117頁。,等等。

      (三)消費領域

      這是外銷陶瓷研究者最為關(guān)注的領域,國內(nèi)外學者結(jié)合海外地區(qū)的考古發(fā)現(xiàn)和流傳有序的公私收藏,對中國古代外銷陶瓷器的消費問題進行了持久的、多角度的研究,包括消費區(qū)域(295)葉文程:《試論中國古外銷陶瓷的國家和地區(qū)》,載《福建文博》1989年第1、2期,第104-110、113頁;孟原召:《論閩南地區(qū)宋至清代瓷器的海外市場》,載《水下考古學研究》第1卷,第271-300頁;[德]楊恩霖:《十七、十八世紀中國輸出歐洲的外銷瓷》,載《福建文博》1999年第1期,第58-65頁。、產(chǎn)品類別(296)葉文程:《中國古外銷瓷的品種和釉色》,載《福建文博》1990年第1期,第72-78頁。、地域特征、藝術(shù)風格、市場變化、技術(shù)傳播與文化交流等。其中,對海外地區(qū)所發(fā)現(xiàn)的中國陶瓷器的整理與研究是一項基礎性工作,中外學者對此傾心尤多,這在前述海外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記述中已多有介紹,在此不再贅述。此外,一些學者對中國外銷陶瓷在海外地區(qū)的使用情況進行了研究(297)Sumarah Adhyatman,Antique Ceramics Found in Indonesia, Various Uses and Origins;Bhujjong Chandavij,“Thai Architecture with Chinese Ceramic Decoration”(《中國陶瓷對泰國建筑裝飾之影響》),第297-316頁;陳擎光:《從宗教性紋飾探討十七至十八世紀中國貿(mào)易瓷供需之問題》,第273-296頁,以上二文均載陳康順編:《中國古代貿(mào)易瓷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也有學者對元青花的輸出方式(298)黃珊:《海交史視野下的元代青花瓷輸出方式與性質(zhì)》,載《絲瓷之路Ⅲ》,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年,第344-362頁。、日本出土貿(mào)易陶瓷的歷史背景(299)[日]田中克子:《日本博多(Hakata)遺址群出土的貿(mào)易陶瓷器及其歷史背景——九世紀至十七世紀早期》。、明清時期中日瓷器的國際市場競爭(300)熊寰:《中日古瓷國際竟市研究——以景德鎮(zhèn)和肥前瓷器為例》,載《中山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1期,第108-123頁。等問題作了探討,而有的中國陶瓷器則在當時已經(jīng)成為風靡一時的收藏品(301)[德]埃娃·施特勒伯:《德累斯頓奧古斯都大帝藏品中的德化瓷器和宜興紫砂器》,載上海博物館編:《中國古代白瓷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05年,第519-536頁;劉明倩:《從絲綢到瓷器——英國收藏家和博物館的故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8年;吳明娣:《十八世紀歐洲的中國瓷器收藏及其對藝術(shù)市場的影響》,載《文物天地》2019年第7期,第114-121頁。。這些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國外銷陶瓷器的市場與消費情況。

      近年來,一些學者對外銷瓷的藝術(shù)風格進行了探討,如明清時期外銷瓷的藝術(shù)特色(302)曾玲玲:《試論清代外銷瓷裝飾藝術(shù)的幾個問題》,載《文博學刊》2019年第1期,第91-101頁;吳若明:《寄寓之真實:清代外銷瓷“女婦嬰童”圖考與元素解讀》,載《美術(shù)觀察》2019年第2期,第44-47頁;吳若明:《迎合、微變與城市化:晚明外銷瓷裝飾圖像的西風東漸》,載《藝術(shù)探索》2017年第4期,第23-31頁;吳平貞:《銷美瓷器上的“鷹”紋圖案鑒析(1784-1844)》,載《福建文博》2018年第4期,第36-47頁。與外來風格研究(303)牟曉林:《十八世紀中國瓷繪上的西洋人物》,載《收藏》2012年第5期,第52-58頁;陳麗蓮:《外銷瓷紋飾與西方典故》,載《東南文化》2001年第4期,第56-61頁;耿東升:《十六至十八世紀景德鎮(zhèn)外銷瓷的歐洲藝術(shù)風格》,載《收藏家》2005年第10期,第29-36頁;胡光華:《19世紀中國外銷瓷繪西洋畫裝飾的發(fā)展》,載《藝術(shù)探索》2016年第5期,第79-87頁。,以及明清時期紋章瓷的研究(304)David Sanctuary Howard, Chinese Armorial Porcelain,Volume II,Heirloom & Howard Ltd.,2003;余春明:《中國名片:明清外銷瓷探源與收藏》,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11年。,也反映了海外市場對外銷陶瓷風格的影響因素。

      有的研究者探討了中國制瓷技術(shù)對海外地區(qū)的傳播和交流問題,最為突出的是熊海堂關(guān)于東亞窯業(yè)技術(shù)發(fā)展和交流史的綜合研究(305)熊海堂:《東亞窯業(yè)技術(shù)發(fā)展與交流史研究》,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5年。,還有唐代陶瓷器對9-10世紀伊斯蘭地區(qū)制陶業(yè)的影響(306)汪慶正:《中國唐代陶瓷器對伊斯蘭地區(qū)9至10世紀制陶業(yè)影響的若干問題》,載《上海博物館集刊》第九期,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02年,第215-224頁。、越窯青瓷技術(shù)對朝鮮半島制瓷業(yè)的影響(307)[韓]金英美:《越窯制瓷技術(shù)向高麗青瓷的傳播與影響》,第201-225頁;成耆仁:《越窯青瓷在韓國康津地區(qū)扎根、開花與演變》,第226-232頁,二文均載《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學刊》第五輯。、中國制瓷技術(shù)在東南亞的傳播(308)朱杰勤:《中國陶瓷和制瓷技術(shù)對東南亞的傳播》,載《世界歷史》1979年第2期,第20-29頁。、漳州窯對日本陶瓷的影響(309)[日]楢崎彰一撰,曹建南譯:《漳州窯陶瓷和美濃桃山陶瓷》,第15-22、14頁;[日]森村健一撰,曹建南譯:《志野陶器源于對漳州窯白瓷、青花的模仿》,第41-43頁,二文均載《福建文博》1999年增刊總第35期;馮小琦:《中國古代瓷器對日本瓷器的影響》,載《收藏家》2000年第9期,第20-25頁。、景德鎮(zhèn)外銷瓷及其制瓷技術(shù)的外傳(310)彭明瀚:《明清景德鎮(zhèn)外銷瓷與制瓷技術(shù)外傳》,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年。、青花瓷器對17世紀荷蘭代爾夫特陶器的影響(311)孫晶:《青花里的中國風:17世紀荷蘭代爾夫特陶器的模仿與本土化之路》,載《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2期,第38-46頁。、17-18世紀中國制瓷業(yè)對歐洲的影響(312)朱杰勤:《十七、八世紀華瓷傳入歐洲的經(jīng)過及其相互影響》,載《中國史研究》1980年第4期,第109-121頁;鄭炯鑫:《17~18世紀德化窯生產(chǎn)的西洋瓷器及其對歐洲瓷業(yè)的影響》,載《福建文博》2016年第3期,第39-44頁。,等等。

      此外,一些學者依據(jù)這些外銷陶瓷器資料,探討了中外或東西方的文化交流,如李梅田對唐代陶瓷中的外來文化因素的研究(313)李梅田:《唐代陶瓷中的外來文化因素》,載《中原文物》1999年第2期,第88-92頁。、陳克倫關(guān)于元代青花瓷器中的伊斯蘭文化因素的研究(314)陳克倫:《略論元代青花瓷器中的伊斯蘭文化因素》,載《上海博物館集刊》第六期,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293-305頁。、馬文寬對明代瓷器中伊斯蘭因素的考察(315)馬文寬:《明代瓷器中伊斯蘭因素的考察》,載《考古學報》1999年第4期,第437-458頁。、陳建中對德化外銷瓷中的東西方文化互動的研究(316)陳建中:《泉州的陶瓷貿(mào)易與東西方文化互動:以德化窯外銷瓷為例》,載《海交史研究》2004年第1期,第94-104頁。,李知宴對唐代陶瓷和中國與亞非國家關(guān)系的研究(317)李知宴:《從唐代陶瓷的發(fā)展看中國和亞非國家的關(guān)系》,載《中國歷史博物館館刊》1985年總第7期,第53-61頁。,賈興和結(jié)合斯里蘭卡出土中國陶瓷器對斯中文化交流的研究(318)[斯里蘭卡]賈興和:《斯里蘭卡與古代中國的文化交流——以出土中國陶瓷器為中心的研究》,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16年。,李金明關(guān)于明清時期中國瓷器文化在歐洲的傳播與影響的研究(319)李金明:《明清時期中國瓷器文化在歐洲的傳播與影響》,載《中國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1999年第2期,第42-49頁。,朱培初關(guān)于明清陶瓷和世界文化交流的研究(320)朱培初:《明清陶瓷和世界文化的交流》。,等等。這些從不同角度反映了海外消費者和外銷陶瓷生產(chǎn)之間的不同程度的互動。

      (四)綜合研究

      隨著考古發(fā)現(xiàn)的逐漸增多和學術(shù)研究的不斷深入,古代外銷陶瓷的研究并不局限于上述單個領域的探討,學者們往往從實物資料出發(fā),結(jié)合歷史背景和文獻史料,對不同時期的外銷陶瓷進行綜合研究,如蘇垂昌對唐五代陶瓷輸出的研究(321)蘇垂昌:《唐五代中國古陶瓷的輸出》,載《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6年第2期,第93-101頁。,葉文程對中國古外銷瓷的系列研究論文(322)葉文程:《中國古外銷瓷研究論文集》,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88年。,馬文寬對海上陶瓷之路的探討(323)馬文寬:《論海上陶瓷之路》,載《遼海文物學刊》1989年第2期,第89-98頁。,李德金對8-14世紀外銷陶瓷的研究(324)李德金:《8-14世紀中國古外銷陶瓷》,載《中國考古學論叢——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建所40年紀念》,北京:科學出版社,1993年,第474-480頁。,何翠媚等對15世紀亞洲陶瓷生產(chǎn)與貿(mào)易“黑暗期”與跨國貿(mào)易商的研究(325)Chuimei Ho&Malcolm N. Smith, “Gaps in Ceramic Production/Distribution and the Rise of Multinational Traders In 15th Century Asia”(《十五世紀亞洲陶瓷窯業(yè)和外銷中的“黑暗期”與跨國貿(mào)易商的興起》),載《臺灣大學美術(shù)史研究集刊》第七期,1999年,第1-28頁。,布朗森從經(jīng)濟視角出發(fā)探討了17世紀的亞洲陶瓷貿(mào)易(326)Bennet Bronson, “Export Porcelain in Economic Perspective:The Asian Ceramic Trade in the 17th Century”, Ho Chuimei ed. Ancient Ceramic Kiln Technology in Asia.,謝明良對于貿(mào)易陶瓷與文化史的系列研究(327)謝明良:《貿(mào)易陶瓷與文化史》,臺北:允晨文化,2005年;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19年。,秦大樹對9-10世紀陶瓷外銷高峰的研究(328)秦大樹:《中國古代陶瓷外銷的第一個高峰——9~10 世紀陶瓷外銷的規(guī)模和特點》。,王光堯?qū)χ袊糯敵龃善鞯恼J識和思考(329)王光堯:《對中國古代輸出瓷器的一些認識》,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1年第3期,第36-54頁。,曾玲玲(330)曾玲玲:《瓷話中國——走向世界的中國外銷瓷》,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年。、黃靜(331)黃靜:《器成天下走:明清外銷瓷研究》,南昌:江西美術(shù)出版社,2018年。對明清外銷瓷的研究,以及日本學者三上次男(332)[日]三上次男:《陶磁史貿(mào)易研究》(上、中、下),東京:中央公論美術(shù)出版,1987-1988年。、龜井明德(333)[日]龜井明德:《日本貿(mào)易陶磁史の研究》。、坂井隆夫(334)[日]坂井隆夫:《遺品に基づく:貿(mào)易古陶磁史概要》。等對貿(mào)易陶瓷史的系統(tǒng)研究,促進了中國古代外銷陶瓷綜合研究的廣度和深度。

      根據(jù)這些發(fā)現(xiàn),一些學者對外銷陶瓷的海外貿(mào)易網(wǎng)絡進行了研究,進一步從全球貿(mào)易體系中審視外銷陶瓷的發(fā)展及地位,如栗建安、李旻關(guān)于早期全球化貿(mào)易中福建陶瓷的生產(chǎn)與外銷的研究(335)栗建安:《從山林到海洋——貿(mào)易全球化中的福建陶瓷生產(chǎn)與外銷》,第1-67頁;李旻:《早期全球貿(mào)易與福建陶瓷考古:太平洋航線上的漳州窯陶瓷》,第68-99頁,二文均載栗建安主編:《考古學視野中的閩商》。,孟原召對閩南地區(qū)宋至清代陶瓷生產(chǎn)、貿(mào)易與消費的研究(336)孟原召:《閩南地區(qū)宋至清代制瓷手工業(yè)遺存研究》,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年。,王光堯等對龍泉窯青瓷與全球化的研究(337)王光堯、沈瓊?cè)A:《天下龍泉——龍泉青瓷與全球化》,載《故宮博物院院刊》2019年第7期,第4-12頁。,劉淼等對沉船、瓷器和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338)劉淼、胡舒揚:《沉船、瓷器與海上絲綢之路》。,羅伯特·芬雷從全球化貿(mào)易角度出發(fā)探討了中國青花瓷的文化傳播與發(fā)展歷程(339)Robert Finlay, The Pilgrim Art:Cultures of Porcelain in World Histor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10.中譯本:[美]羅伯特·芬雷撰,鄭明萱譯:《青花瓷的故事:中國瓷的時代》,??冢汉D铣霭嫔?,2015年;臺北:貓頭鷹出版社,2016年。,這些研究進一步豐富和完善了日本學者三上次男提出的“陶瓷之路”,也是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重要成果。

      值得提出的是,近年來一些專題性的學術(shù)研討會和有關(guān)沉船與古外銷陶瓷的專題展覽,如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唐代沉船”展覽(340)Alan Chong and Stephen A. Murphy eds.,The Tang Shipwreck:Art and Exchange in the 9th Century.、南京市博物總館等“CHINA與世界:海上絲綢之路沉船與貿(mào)易瓷器”展覽(341)南京市博物總館等編:《CHINA與世界——海上絲綢之路沉船與貿(mào)易瓷器》,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年。、北京故宮博物院“天下龍泉:龍泉青瓷與全球化”展覽(342)故宮博物院等編:《天下龍泉:龍泉青瓷與全球化》(卷一 千年龍泉,卷二 國家公器),北京:故宮出版社,2019年。,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古代外銷陶瓷的研究,而這些展覽更是直觀地向社會公眾展示和傳播了外銷陶瓷發(fā)現(xiàn)與研究的最新成果,可謂學術(shù)與社會的有機結(jié)合,而且這一趨勢正日益明顯。

      上述各項研究,反映了學者們對這一問題的持續(xù)關(guān)注和深入探索,涉及中國古代外銷陶瓷從生產(chǎn)、貿(mào)易到消費過程中的諸多方面,包括技術(shù)傳播與文化交流、海外貿(mào)易網(wǎng)絡與貿(mào)易全球化等問題,綜合研究尤其是外銷陶瓷與海洋貿(mào)易史方面的研究較為突出。

      小 結(jié)

      自20世紀70年代末以來,隨著國內(nèi)外考古工作蓬勃開展,窯址考古、水下沉船、海外遺址的新發(fā)現(xiàn)不斷涌現(xiàn),以及考古材料與文物藏品資料的系統(tǒng)整理,為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提供了類別豐富、翔實可靠的實物資料;同時,由于中外文化與學術(shù)交流活動頻繁,大大拓寬了中外學者的研究視野,推動了外銷陶瓷研究不斷深入。因此,這一時期的中國古外銷陶瓷研究進入了一個快速、活躍的發(fā)展階段,并取得了一系列學術(shù)成果。

      通過前述中國古外銷陶瓷的發(fā)現(xiàn)及研究史的回顧,大體可將其以20世紀末為界分為兩個發(fā)展階段,其研究重點有了階段性變化,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由外銷陶瓷本身的個案研究趨向于制瓷業(yè)生產(chǎn)格局的整體性研究,由一窯一地之面貌特征擴展到一區(qū)域一體系之空間格局與時代變遷;第二,由側(cè)重于外銷陶瓷的產(chǎn)地辨識到關(guān)注制瓷技術(shù)及其傳播的技術(shù)交流研究;第三,由外銷陶瓷特點的整體性宏觀認知趨向于關(guān)注以此為基礎的微觀考察,由呆板的器物類別和產(chǎn)品特征到生動的社會生活和藝術(shù)內(nèi)涵探究,從器物史到文化史;第四,從外銷陶瓷的單一商品研究逐漸延伸到以外銷陶瓷為落腳點的全球貿(mào)易體系研究,可以說是從陶瓷之路的探索再次回歸到了海上絲綢之路研究。

      近些年來,隨著考古材料的增多,學界對一些外銷陶瓷研究中的不明確問題的認識逐步清晰,或者得以解決;但仍有一些外銷陶瓷的產(chǎn)地無法確認,這顯然與窯址考古工作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息息相關(guān),如嶺南地區(qū)的瓷業(yè)面貌認識仍顯欠缺;也有的外銷陶瓷資料因時代晚近或無人研究而被束之高閣,缺乏學者和社會關(guān)注,學術(shù)資料刊布也頗為欠缺;中外學者之間的學術(shù)交流也頗受諸多因素限制。同時,隨著更為精細的窯址區(qū)域系統(tǒng)調(diào)查和重點的考古發(fā)掘工作的開展,也出現(xiàn)了一些新的問題,主要體現(xiàn)在陶瓷器生產(chǎn)面貌顯得愈加復雜多樣,特別是大的制瓷系統(tǒng)下又分若干存在差異的小窯場區(qū),以往認識或有待進一步修正甚至改變。此外,生產(chǎn)窯場與貿(mào)易港口之間的聯(lián)系、海外集散地和港口與具體消費群體之聯(lián)系、貿(mào)易模式與社會生活、海外貿(mào)易與社會經(jīng)濟之關(guān)系、宏觀視野與微觀考察之間的有機結(jié)合等問題尚待進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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