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娟

(中國石油大學勝利學院基礎科學學院,山東東營257000)

對隱喻的研究可追溯到古希臘時代,在漫長的時間里,隱喻一直被看作是一種修辭格。但是,George Lakoff和Mark Johnson在合著的《Metaphors We Live By》一書中,提出了“The most important claim we have made so far is that metaphor is not just a matter of language,that is,of mere words.We shall argue that,on the contrary,human thought processes are largely metaphorical”[1]6。 此后,隨著認知語言學的出現(xiàn)與發(fā)展,人們對隱喻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它被看作人類的一種認知現(xiàn)象,是人類借助語言而表現(xiàn)出來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因為隱喻在人類的認知過程中扮演著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在推動語言發(fā)展的同時,又影響著人類的思維與行為”[2]。Fauconnier則更為精確地將隱喻的作用歸納為“處于人類特有的認知能力的中心部分,負責意義的產(chǎn)出、傳送與加工”[3]。由此可見隱喻的重要性。隱喻是認知的基礎,是人類思維的重要方式;隱喻推動著語言的發(fā)展。英語教師應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隱喻能力,適時、適度地將隱喻運用到教學中,不斷提高學生對詞匯、短語、句子以及語篇等的理解與掌握。

利用隱喻來促進英語詞匯的學習,主要有以下七種情況。

一、利用隱喻學習單詞詞義的擴大

英語中多義詞、多詞性詞很多,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是“語言的經(jīng)濟性原則:如果每一個具體的事物、概念都有一個單獨的與之對應的語言形式,這對我們的記憶系統(tǒng)將是一個極大的難以承受的負擔,況且這種極度豐富的語言也是不可能存在的。語言的詞匯不能無限制地擴大”[4]。在利用隱喻學習、記憶單詞時要記住的一點是:單詞詞義的擴大不是隨意的,主要是通過隱喻從具體詞義衍生到抽象詞義。原始社會的先民們因為認知水平的低下,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只能是存在于自己周圍的具體事物或者是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具體事件。隨著社會生產(chǎn)力的提高,人類的認知能力不斷增強,認知范圍也不斷擴大,并且開始了對抽象事物的思考與認識。根據(jù)人類的常識和經(jīng)驗,在這個過程中,尋找新事物與已知事物之間、抽象事物與具體事物之間、事物的內(nèi)在與事物的外在之間的聯(lián)系與相似之處是先民們必然采用的認知途徑。如自然界有各種天氣變化,風、雨、雪、霜等都是常見的自然現(xiàn)象,在最早的語言中,“風、雨、雪、霜”只是單純地用來指各種具體的天氣狀況,但是隨著抽象思維的發(fā)展,之后的“風雨”“風雪”“風霜”等詞語就逐漸有了抽象的含義,隱喻“艱難”“苦難”“痛苦”“惡劣的條件”等。

由此可知,人類對客觀世界的認知是從簡單到復雜、從具體到抽象。

隱喻大多是用具體來映射抽象。通過分析英語單詞可以發(fā)現(xiàn),多義詞詞義的衍生與變化與認知規(guī)律相一致,也多是由熟悉到陌生、由直觀到想象、由具體到抽象、由外在到內(nèi)在。如用作形容詞的sharp,本意是指“鋒利的”。刀鋒、劍刃的鋒利是一種直觀的感覺,人們可以通過視覺感知到,利用隱喻可衍生出十幾個詞義,如:極冷的、刺骨的、尖銳的、辛辣的、刺耳的、敏銳的、聰明的等等。sharp由“鋒利的”衍生出“極冷的、刺骨的”等詞義很容易理解,很低的溫度或寒風會讓裸露的皮膚有刀割一樣疼痛的感覺,因此鋒利和“極冷的、刺骨的”詞義在人的感覺上有相似之處。而詞義“尖銳的、辛辣的”通常修飾“批評、指責、話語”等,尖銳的批評或辛辣的話和鋒利的刀具一樣,令人不適甚至害怕?！按潭摹痹胍舻葧钊诵纳鷧挓?希望能遠遠避開,就像鋒利的刀具讓人避之唯恐不及。同樣,鋒利的刀具可以割破、刺穿某樣東西,而“敏銳的、聰明的”人可以想清楚、看清楚某件事或某個人,就像用刀具剖開事物的表面一樣。因此,盡管看起來sharp的很多詞義和“鋒利的”這個最初的意思已經(jīng)沒有關系,但通過仔細分析,便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詞義間的相似之處。像sharp這樣通過隱喻不斷衍生詞義的單詞很多。由此可見,學生如果掌握了用隱喻分析詞義的方法,通過認知規(guī)律弄清楚詞義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可以更快更好地記憶單詞。

二、利用隱喻學習單詞褒、貶之義的區(qū)分

在日常生活中,人們會認為一些事物重要或者很好,而另外一些事物不重要或者不好。根據(jù)認知規(guī)律,表示某種重要事物的單詞由隱喻衍生出的詞義多為褒義或者具有重要性,而表示不重要或不好的事物的單詞衍生出的詞義多為貶義或者具有輕視之意。如人們通常認為“頭、心、太陽、父母、朋友、晴朗、溫暖、干凈”等重要或者很好;而認為“稻草、昏暗、寒冷、陰冷、遙遠、困難、愚蠢、臟、亂”等不重要或不好。

(一)表示褒義或重要事物的單詞詞義的擴大

“人們常常利用自己最熟悉的身體器官和部位構成人體隱喻概念,來認知、體驗和感受其他領域的隱喻概念”[5]。人體的眾多器官和部位中“頭”和“心”尤為重要,因此,單詞head和heart衍生出的詞義很多,而且大多具有重要性。如head的詞義有:首腦、領導、首位、才智、能力、要點、緊要關頭、決定性時刻等等。同樣,heart衍生出的詞義也具有重要性,如心靈、心地、感情、愛好、精神、勇氣、中心、要點等等。

太陽明亮耀眼,世間萬物都離不開它。單詞sun衍生出“太陽般光輝奪目的人或事物、榮耀、光輝”等詞義。含有sun的復合詞也大多有褒義,如sunny的詞義是陽光充足的、和煦的、樂觀的、快活的、溫和親切的、令人愉快的等等;sunshine的詞義是陽光、光明、歡樂、幸福等等。單詞clean由本義“干凈的”衍生出的詞義是純潔的、正派的、清白的、廉潔的、勻稱的、端莊的、順利的等等;由眼睛可見的實物的“干凈”擴大到“人品、性格、政治、語言、寫作風格”等抽象的“干凈”。

(二)表示貶義或不重要事物的單詞詞義的擴大

人們通常不會重視隨處可見或者價格不高之物,表示這些事物的單詞詞義在衍生時往往會保持這種貶義或不重要性。如稻草通常被看成“不值錢、用處不大”的東西,英語中由straw衍生出的意思多為貶義,如作名詞時,詞義是無價值的東西、雞毛蒜皮、幫不了忙的東西;作形容詞時,詞義是無價值的、無意義的、無足輕重的、一點點等等。

單詞cold、bleak和gloom的本義都是表示溫度或天氣“寒冷”,通過隱喻衍生出很多抽象的詞義。cold是由天氣的“寒冷”衍生出態(tài)度、性格、顏色、欲望等很多方面的“冷”;同樣,bleak也由“寒冷刺骨的”衍生出“缺乏熱情的、冷酷的、單調(diào)的、沒有希望的、郁郁寡歡的”等詞義;gloom作名詞時由“昏暗、陰暗”衍生出的意思都有貶義,如憂郁的心情、沮喪的心情、猶豫的神色、沮喪的氣氛;衍生出的動詞也是貶義,如變陰沉、顯得悶悶不樂、皺眉等等。

由此可見,人類認知具有一致性,即重要的事物通常隱喻重要的事物,而不重要的或者不好的事物通常隱喻與自己同樣性質(zhì)的事物。

三、利用隱喻學習有“上”“下”之意的單詞

方位隱喻普遍存在于語言中,漢語中很多成語都用到了方位隱喻,如“蒸蒸日上、步步高升、飛黃騰達”中的“上、升、騰”都有“向上”之意,這三個成語都是褒義的;而“每況愈下、低三下四、自甘墮落”中的“下、低、墮落”都有“向下”之意,這三個成語都是貶義的。英語中常用的方位隱喻也很多,如Happy is up、sad is down,High status is up、low status is down,Good is up、bad is down 等等[1]15-16。

(一)含有“上”之意的單詞和短語往往帶有褒義

英語中含有“上”之意的單詞和短語很多,如high、up、boost、peak、summit、rise、lofty 等,這些單詞本身、它們的派生詞或者含有這些單詞的短語和句子多表示褒義。如“high”一詞,本義是“(位置)高的”,通過隱喻可以表示“心情、情緒、價值、評價、水準、等級、地位、形勢”等多方面的“好、高、強、重大”等意。up作副詞時,本義是“向上、向較高處”,通過隱喻可以表示“向好的境況、處于優(yōu)勝地位、領先地”等意。含有前綴up-的復合詞也多含有褒義,如up-and-coming意為“積極進取的、很有前途的”,而upbeat意為“興旺、繁榮、樂觀情緒”。

(二)含有“下”之意的單詞和短語往往帶有貶義

含有“下”之意的單詞同樣很多,如low、down、fall、depress、bottom、sink、collapse 等,這些單詞本身、它們的派生詞或者含有這些單詞的短語和句子多表示貶義。這些單詞在詞義、詞性發(fā)展變化的過程中,涵蓋的范圍不斷增加,可以和很多抽象概念連用。如low由“(高度)矮的、低的”衍生出的詞義是(地位)低微的、(文化)低的、差的、粗俗的、衰弱的、情緒低落的、不足的等等,可以使用的范圍很廣。de-是表示“向下”的前綴,構成了大量的單詞,這些單詞多表示貶義,如常用的depress,由“按下、壓下”的本義衍生出“使沮喪、使抑郁、使不景氣”等意,而它的 派 生 詞 depressant、depressed、depressing 和depressive等都有“沮喪、消沉、壓抑”等貶義。

在學習過程中會發(fā)現(xiàn)有些單詞中的“上”“下”之意很明顯,有一些需要仔細分析才能發(fā)現(xiàn),如上面提到的peak和bottom,在學習中要不斷總結(jié)、積累。

四、利用隱喻學習英語單詞詞性的轉(zhuǎn)化

語言的發(fā)展過程中,單詞的詞性會發(fā)生轉(zhuǎn)化,即單詞由一種詞性衍生出另外一種或幾種詞性。各種詞性之間都可能發(fā)生轉(zhuǎn)化,最常見的一種變化是由名詞轉(zhuǎn)化為動詞,因為“動詞的數(shù)量大大少于名詞(名詞占詞匯總量的73.6%,動詞只占8.6%),名詞轉(zhuǎn)化成動詞主要是填補動詞表達的空缺”[6]。

名詞轉(zhuǎn)化成動詞的類別很多,Quirk在《當代英語語法》中分成了以下八種情況。

(一)放在(該物)內(nèi)/上

這一類名詞和容器有關,如 corner、can、bottle、cage、pocket等等。以corner為例,本義是“墻角、角落”,轉(zhuǎn)化成動詞后意為“將……放在角落”,又隱喻出“將……逼入困境、使走投無路”等意,這個詞義和短語force sb into a tight corner同義。

(二)給予、提供(某物)

這一類的名詞多是指人們生活所需要的、能夠讓人有安全感的事物,如 shelter、coat、air、shield、sugar、label等等。以shelter為例,本義是“躲避處、避難所”,衍生出的動詞詞義是“隱蔽、庇護、保護”等。

(三)剝奪(該物)

這一類名詞多指人們不需要的、或沒有價值的事物,如 weed、core、dust、peel、skin、rubbish 等等。 以weed為例,本義是“野草、雜草”,衍生出的動詞詞義是“除雜草、清除、剔除”等。

(四)用(該物)做

這一類名詞以各種工具為主,如wrench、brake、smoke、screw、knife、nail、color 等等。 以 wrench 為例,本義是“扳手、扳鉗”,衍生出的動詞詞義是“猛扭、猛擰、強取”等。

(五)像(該物/人)那樣做

這一類名詞主要是指有能動性的生物或能引起某種后果的事物,如 wolf、worm、duck、mother、father、flood等等。以wolf為例,本義為“狼”,做動詞時主要體現(xiàn)了狼吃東西時的特點,意為“狼吞虎咽地吃”。

(六)使變成(該人/物)

這一類的名詞有 fool、orphan、cash、powder等等。以fool為例,本義是“傻子、笨蛋”,轉(zhuǎn)化成動詞的詞義是“干蠢事、欺騙、愚弄”。

(七)憑借/利用(該物)去/送

這一類名詞以交通工具和通訊工具為主,如ship、bicycle、boat、mail、fax、telephone 等等。 以 ship為例,本義是“輪船”,轉(zhuǎn)化成動詞的詞義是“用船運、裝運、運送”。

(八)度過(該時間段)

這一類名詞大多和時間有關,如 summer、winter、holiday、honeymoon 等。 以 summer為例,本義是“假期”,作動詞時意為“過夏天、避暑”。

無論哪種類別的轉(zhuǎn)化,名詞的本義都會在最早的動詞詞義中得到體現(xiàn),但動詞詞義通過隱喻不斷衍生,名詞本義可能會越來越模糊。這些熟悉的名詞用作動詞,一開始看到時可能很難推斷出它們的新詞義,但是在利用隱喻分析后,會感覺這些詞義非常生動、貼切和形象。

五、利用隱喻學習英語詞根和詞綴

英語中有大量的詞根、前綴和后綴,它們本身都有自己的特定含義,但在構成單詞時,會通過隱喻使所構成的單詞詞義擴大。詞根與詞綴有褒義和貶義之分,熟練掌握詞根和詞綴的本義及其隱喻含義,并靈活地運用到詞匯記憶中去,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褒義或有美好之意的詞根、詞綴所組成的單詞多是褒義詞

常用的表示褒義的詞根、詞綴如am(愛)、cand(白的,明亮的)、cap(頭)、cord(心)、grand(大的)、flor(花)、fort(強壯的)、liber(自由)、magn(偉大的)、bene-(好)、-ful(充滿)等等。 我們以 flor和magn為例來分析。

不同文化間存在著認知上的差異,但對美好事物的認知有共同之處,如“花”在各種文化中都得到了人們的贊美與喜愛。在漢語中有許多含有“花”字的成語和詩詞,充滿了詩情畫意。在英語中以“花”比喻愛人與愛情的詩歌也比比皆是。在漢語中鮮花盛開隱喻幸福、成功、繁榮和興旺;在英語中,與花有關的單詞和詞根也同樣通過隱喻聯(lián)想衍生出繁榮、興旺等含義。如flower一詞,作名詞時由“花”隱喻出“精華”“興盛時期”之意;作動詞時意為“開花”;又從“開花”隱喻出“繁榮”“興旺”之意。其派生詞flowering作名詞時意為“開花、成熟、繁榮、興旺”。很明顯,是由“開花”的本義隱喻“成熟、繁榮、興旺”之意。與其用法相同的還有 blossom和bloom。與flower、blossom和 bloom相對應的詞根flor、flori和 flour意為“花”,含有這些詞根的單詞florescence意為“開花、開花期、繁榮昌盛、興旺時期”;florid意為“紅潤的、絢麗的”;floriferous意為“有花的、花多的、花盛開的”;flourish意為“茂盛、繁榮、興旺、昌盛、盛行”。這四個詞的詞義都有用“花”來隱喻“繁榮、絢麗”。詞根 magn意為“大的”,這個“大”早已超越了直觀的體積或尺寸的本義而涵蓋了很多抽象的概念,含有這個詞根的單詞magnificent、magnanimous、magnanimity、magnific 等詞均為褒義:magnificent意為“壯麗的、宏偉的、極美的、高尚的”;magnanimous意為“崇高、高尚的、寬宏大量的”;magnanimity意為“崇高、高尚、寬宏大量”;magnific意為“壯麗的、宏偉的、富麗堂皇的、高貴的、高尚的”。

(二)貶義或含輕視之意的詞根、詞綴所組成的單詞多是貶義詞

表示貶義的詞根和詞綴如ang(勒死)、flict(打擊)、melan(黑色)、necro(死亡)、null(無)、de-(向下,相反)、mal-(壞的)、under-(低于)、-less(沒有)等等。我們以melan和null為例來分析。

表示貶義的詞根melan意為黑色。在英美文化中,“黑”隱喻著“壞”與“惡”,因此black一詞由“黑的、烏黑的”衍生出“毫無希望的、災難深重的、陰郁的、極可惡的、不可饒恕的”等貶義。與black相對應的詞根 melan所組成的單詞 melancholia、melancholic、melancholy、melanic 都 帶 有 貶 義:melancholia意為“抑郁癥、憂郁癥”;melancholic意為“憂郁的、抑郁癥的、使人抑郁的”;melancholy意為“憂郁、憂思、愁思、使人憂郁的、可悲的”;melanic和醫(yī)學有關,意為“黑變病的、黑素沉著的”。詞根null意為“無、沒有”,它組成的單詞 nullify、nullity、annul都是貶義:nullify意為“使無效、取消、廢除、使無價值、使變得無用”;nullity意為“無效、無價值的東西、無價值的人”;annul意為“廢除、取消、使無效”。

除了含有褒、貶之意的詞根和詞綴外,英語中還有大量中性的詞根和詞綴,它們在構成單詞時,同樣會通過隱喻來形成很多新的詞義。

六、利用隱喻分析和掌握動賓結(jié)構的搭配

英語專業(yè)大二精讀課本每篇課文后的練習題中的一個重點內(nèi)容是動詞或動詞短語和名詞性結(jié)構的搭配,也就是常說的動賓結(jié)構。英語學習中有一個順序是單詞→句子→段落→語篇,句子在其中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句子的基本結(jié)構有兩種,即主-謂-賓結(jié)構和主-系-表結(jié)構。主-系-表結(jié)構比較簡單,因為系動詞數(shù)量極少,只要分析清楚主語的單復數(shù)和句子的時態(tài)就不會出錯。與之相比,主-謂-賓結(jié)構要復雜得多。首先,動詞的數(shù)量龐大,其次,動詞往往有多個詞義,像 work、get、have、do等常用動詞的詞義更多。例如,在陸谷孫主編的《英漢大詞典》中,work一詞作及物動詞時有19個詞義,作不及物動詞時有13個詞義。這就使得動詞和名詞性結(jié)構的搭配也復雜多變。對于這種情況,可以通過隱喻分析動詞不同詞義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以組成正確的動賓結(jié)構,這對寫出正確、流暢的句子至關重要。我們以動詞build為例。build的本義是“建造、修建”,可以組成的動賓結(jié)構很多,如build a house、build a road、build a school等等。分析這些短語可以看出,都是強調(diào)用磚、石、木等建筑材料,一點一點地把房子、公路、學校等從無到有地建造出來。通過隱喻,之后build所衍生出的詞義有建立、創(chuàng)立、構成、形成、使成為、發(fā)展、積聚等等,都是強調(diào)一點一點地積累、增加、壯大直至完成某種事物,這種事物可能是具體的,也可能是抽象的。因此,事業(yè)、信心、新生活、性格、智能、收藏等都可以和build搭配在一起,構成 build socialism(建設社會主義)、build confidence(樹立信心)、build a new life(創(chuàng)造新生活)、build character(培養(yǎng)品格)、build the mind(開發(fā)智能)、build a stamp collection(集郵)等等。在此基礎上,還可以用build組成更多的動賓結(jié)構。

七、利用隱喻分析和掌握介詞的用法

介詞的用法與搭配在英語語法中很重要,又是難掌握、易出錯的部分。隱喻在介詞的搭配與使用中同樣有重要的作用。以最常用的in為例來分析。in的詞性較多,在此文中只分析它作介詞時的用法。

英語詞典中 in的本義是“在……(空間)里面”,在in a room,in a car,in a box等短語中,in后面所跟的都是實際存在的空間。人們生活在房間里、出門坐在車里、東西放在箱子里,因此,這樣的短語很容易被理解。而國家、城市和城鎮(zhèn)等都有邊界或范圍,也被看作是空間,所以in可以和國家名、城市名等連用,如in China、in Beijing、in a small town等等。除此之外,in作介詞時常用的詞義還有在……期間、在……范圍之內(nèi)、處于……(情緒)中、以……方式等等。常見的短語有in spring,in 1999,in July,in one’s thirties,in Grade One,in one’s life,in sight,in anger,in a low mood,in trouble,in a low voice,in debt等等。盡管這些詞義不同,但在用法上有相似之處。我們以“Tom is in Grade One.”和“He is in debt.”為例來分析in的用法?！癟om is in Grade One.”,意為“湯姆在上一年級”,句子字面的意思是“湯姆處在一年級這個時間段里”。很明顯,“Grade One(一年級)”這個時間段被隱喻成了一件容器,上一年級的人則置身于這件容器中。同樣,“He is in debt.”中的“debt(債務)”也被隱喻成了容器,欠債的人呆在了這件容器里。了解了實體隱喻和容器隱喻,上面所列舉的短語就很容易理解了,并且還可以舉一反三,用in組成新的短語。其它介詞的用法和搭配也與這兩種隱喻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如大學英語教材《新視野大學英語》中有一篇課文的題目是“Toward a Brighter Future”,介詞“toward”后面的抽象概念“future(未來)”就被隱喻成了實體。

八、結(jié)語

綜上所述,隱喻在人類語言的發(fā)展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們不能只把隱喻看成是一種修辭方法,而要把它看成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認知手段。有了這樣的認知,我們才能重視隱喻在英語單詞詞義的形成與衍生、詞性的轉(zhuǎn)化、詞語的搭配等方面所起到的巨大作用。因此,在英語教學中,讓學生充分認識到隱喻在人類認知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努力提高自己的隱喻能力,并將之應用到學習實踐中,用科學、有效的方法去記憶單詞、擴大詞匯量,以不斷地提高英語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