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月

摘? ?要： 儒家文化圈是世界三大國際性文化圈之一，儒家思想不僅影響著中國人的行為，還深深地影響著圈內(nèi)其他國家的人民。儒家思想的奠基人是孔子，探究孔子的思想淵源有其必然性。本文從孔子的先祖、孔子生活的時代文化及社會三方面探究影響孔子思想的因素，通過梳理孔子的家族史、介紹對孔子有深刻影響的幾位先祖、分析具有時代文化特征的幾位先賢、探討孔子生活的社會大背景，分析這些對孔子思想的影響，分析其思想淵源對儒家思想的形成和發(fā)展有何影響。

關(guān)鍵詞： 孔子? ?思想淵源? ?儒家文化? ?影響

孔子在中國，一直是備受推崇的文化巨人，中國古代帝王都有泰山封禪、祭孔的傳統(tǒng)。如今孔子學(xué)院在世界遍地開花，孔子更是成為世界性的文化巨人，其代表的儒家思想廣泛地影響海內(nèi)外，被各家學(xué)者深入地研究?？鬃又阅軌蛐纬蛇@些思想，必有其淵源。筆者本著追本溯源的原則，將從以下幾個方面探究孔子的思想淵源：

一、先祖的影響

孔子的先祖是殷商王室，周滅商之后封微子啟于宋。微子啟是商王帝乙的長子、商紂王帝辛的長兄?！秴问洗呵铩ぶ俅杭o十一·當(dāng)務(wù)》中記載：“紂之同母三人，其長曰微子啟，其次曰中衍，其次曰受德，受德乃紂也，甚少矣。紂母之生微子啟與中衍也，尚為妾，已而為妻而生紂。紂之父、紂之母欲置微子啟以為太子，太史據(jù)法而爭之曰：‘有妻之子而不可置妾之子?！盵1]（261-262）商紂王的母親生微子啟時還不是帝乙的“妻”，根據(jù)商朝立嫡不立長的傳統(tǒng)，雖然微子啟是長子，但并沒有資格繼承王位。后來周滅商，微子啟被周王分封于宋地，孔子先祖遂從王室轉(zhuǎn)為諸侯。

四傳至宋湣公，宋湣公將君位傳給弟弟而不傳給兒子，遭到了宋湣公次子鮒祀的不滿，鮒祀弒殺了叔父想奉其長兄弗父何為君。這讓弗父何陷入兩難，弗父何若為君，則要治其弟弒君之罪，善良的弗父何不愿徒增家國悲劇，并沒有接受，而是讓其弟弟鮒祀當(dāng)了國君，弗父何自降為卿大夫輔佐弟弟?？鬃酉茸嫠煊謴闹T侯轉(zhuǎn)為卿大夫。

從弗父何之后便是：宋父周—世子勝—正考父—孔父嘉—木金父—睪夷—防叔—伯夏—叔梁紇—孔子?？赘讣螘r期，其族與宋公族五世親盡，后來就以“孔”為氏，即“孔氏”。宋華父督見孔父嘉的妻子貌美，殺夫奪妻，降其子木金父為士，這是孔氏自盛而衰的導(dǎo)火索。孔子先祖又從卿降為士，此時孔氏一族在宋國仍為“貴士”。

然而，孔氏一族并沒有就此逃過一劫，因常受宋君刁難，不得不避禍遷居魯國?！犊鬃蛹艺Z·本姓》中說：“防叔避華氏之禍而奔魯?！盵2]（304）到了魯國，孔氏一族就成為一般的士族。由此可見，孔子的先世從王室一直降為普通的士，其家族沒落史可見一斑。

對孔子產(chǎn)生重要影響的先祖，主要有這幾位：

首先，是弗父何。弗父何本可以成為國君，卻能經(jīng)受住權(quán)力的誘惑，以天下讓?！墩撜Z·泰伯》中曾提到：“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盵3]（176）孔子對于幾次將王位讓給弟弟季歷的泰伯贊賞有加，可見孔子對于能以天下讓的先賢是十分崇敬的，而其先世弗父何正是一位這樣的人，魯國的孟釐子說孔子乃圣人之后，就是因為“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嗣讓厲公”（《史記·孔子世家》）[4]（141）。正是有先祖如此，孔子才會對以天下讓的賢者推崇備至。

其次，是孔子的七世祖正考父。第一，正考父三世為卿，輔佐了宋戴公、宋武公和宋宣公?！妒酚洝た鬃邮兰摇份d：“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茲益恭?！盵4]（141）輔佐賢君是孔子一生的夢想，他周游列國，就是想找到伯樂，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負。孔子曾嘆曰：“茍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保ā墩撜Z·子路》）[3]（295）然而在那個禮崩樂壞的時代，竟沒有一位君主啟用孔子能達到三年的，可見孔子壯志難酬的憤懣。第二，正考父曾經(jīng)整理商代的史詩?！妒酚洝に挝⒆邮兰摇分性岬剑骸跋骞畷r，修行仁義，欲為盟主。其大夫正考父美之，故追道契、湯、高宗，殷之所興，作商頌?！盵5]（664）正考父曾得到殷商亡佚的十二篇頌詩，并做了一番整理工作，后來孔子又將其刪定為今存的五篇。孔子晚年也整理了古代文獻，編訂古代文集，這是孔子所做的偉大貢獻之一。第三，正考父為人極其公瑾內(nèi)斂。《史記·孔子世家》中有記載：“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循墻而走，亦莫余敢侮。饘于是，粥于是，以糊余口。”[4]（141）正考父曾三世為上卿，三次任命，一次比一次恭敬，第一次任命時鞠躬而受，第二次任命時彎腰而受，第三次任命時俯首而受。走路時順著墻根走，也沒有人敢來欺辱他。每日僅僅是在鼎中做些面糊稀飯以糊口度日?？鬃右簧岢娜松鷥r值觀是“溫良恭儉讓”，正考父即便身處高位，家世顯赫，仍能夠保持謙虛和勤儉，從不爭強好勝，正與孔子所提倡的價值觀相吻合。由以上三點可見，正考父是與孔子最相像的，正考父出身高貴卻謙虛內(nèi)斂，家世不俗卻勤儉節(jié)約、學(xué)識淵博，為統(tǒng)治者倚仗重用，正是孔子一生所求之典范，深深地影響了孔子。

再次，是孔子的八世祖母，孔父嘉的妻子?？鬃訉ε拥膽B(tài)度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保ā墩撜Z·陽貨》）[3]（442）可見孔子對女子是有偏見的，儒家思想中對女子的要求也格外嚴格，甚至有變態(tài)扭曲之勢?！抖Y記·內(nèi)則》中記載：“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夜行以燭，無燭則止?！盵6]（369）但孔父嘉的妻子卻并沒有遮面，在路上偶遇華父督，并被覬覦。“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艷”“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殺孔父而取其妻”。（《左傳·恒公元年》《左傳·恒公二年》）[7]（99，101）孔父嘉的妻子因為貌美又不守婦德而招致全族之禍，孔氏一族甚至為避禍全族遷至魯國，可見她對于孔氏一族的傷害有多大。《禮記·檀弓》曾記載孔子祖孫三代皆曾出妻，可見孔氏一族對于內(nèi)婦的要求之嚴厲，正是這種家族影響，孔子對于女子在禮法和道德上的要求更嚴格，自然而然地影響了他的學(xué)生。后世對于女子的要求，例如未出閣的女子不能和外男接觸，要笑不露齒，不能給男子看自己的腳;女子嫁為人婦一生要從一而終、嚴尊婦德，丈夫死了一生守寡被認為是貞潔的象征;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不需要讀書，只需要能夠孝敬公婆、侍奉丈夫、繁衍子嗣即可等。這些觀念無不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孔子對女子的偏見恰恰始于這位紅顏禍水，造就了中國女子幾千年被禁錮的悲哀。

孔子雖生于魯國，但他對于自己是殷商的后裔有深深的認同感，其思想所構(gòu)建的是和諧的貴族社會，在這個社會中等級分明。他之所以能夠飽讀詩書，學(xué)識淵博，見解匪淺除了自身努力好學(xué)之外，也源自家族傳承。

二、時代文化的影響

西周文化奠定了中國文化，尤其奠定了儒家文化的基本品格。周文王、周武王、周公都是孔子所推崇的文化巨人，孔子從他們?nèi)酥屑橙×素S富的營養(yǎng)。周武王最大的功績就是伐紂滅商，建立了周朝，然而武王滅商后兩年就病逝了，雖有豐功偉業(yè)，奈何壽命不永。孔子雖羨慕，但是更加崇拜的是文王和周公。

首先是周文王。

第一，文王時期，周朝還沒有建立，文王已在其所轄地區(qū)實行“仁政”，愛民如子。《孟子·梁惠王》曾載：“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祿，關(guān)市譏而不征，澤梁無禁，罪人不孥。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文王發(fā)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詩》云：‘哿矣富人，哀此煢獨！”[8]（24）對于農(nóng)民不收重稅，對于有功之臣給予世代沿襲的俸祿，對于有罪的人不牽連、不連坐，對于鰥寡孤獨可憐之人予以照顧，可見文王是一個品德高尚、內(nèi)心仁慈、施政以仁的上位者，由此其仁政才能聞名于天下，當(dāng)時賢能之人才能夠多投奔文王。

第二，文王治國講禮讓。《史記·周本紀》里就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西伯陰行善，諸侯皆來決平。于是虞、芮之人有獄不能決，乃如周。入界，耕者皆讓畔，民俗皆讓長。虞、芮之人未見西伯，皆慚，相謂曰：‘吾所爭，周人所恥，何往為，只取辱耳。遂還，俱讓而去。諸侯聞之，曰‘西伯蓋受命之君?！盵9]（12）虞芮兩國之所以能平息爭端，互相禮讓國土，正是看到了文王治下的人們互相禮讓，一派和諧，虞芮兩國國君受到了啟發(fā)。那時系統(tǒng)的禮法制度雖還沒有建立，但是文王以禮治國已初見成效。

第三，文王尊老，以“孝”治天下。此“孝”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孝敬父母的“孝”，而是尊重老人。徐剛曾在《“叟”與古代的老人政治》一文提到，尊重老人在當(dāng)時社會是具有政治意義的，因為老人是“智慧和權(quán)力的象征”[10]（370-377）?！睹献印るx婁上》曾載：“孟子曰：伯夷辟紂，居北海之濱，聞文王作興，曰：‘盍歸乎來！吾聞西伯善養(yǎng)老者。”[8]（101）在《詩經(jīng)》中也大量提到“孝”，如《大雅·下武》：“永言孝思，孝思維則。”《大雅·既醉》：“威儀孔時，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大雅·文王有聲》：“筑城伊淢，作豐伊匹。匪棘其欲，遹追來孝。王后烝哉。”[11]（616，636，619-620）故“孝”這一觀念并不始于孔子，更不始于儒家思想。

由上可見，“仁”“禮”“孝”在周文王這里已經(jīng)看到了儒家的核心思想。我們可以大膽猜測，儒家的部分傳統(tǒng)思想并不是孔子首創(chuàng)，也不是孔子提出的，而是孔子繼承了先賢的思想，并結(jié)合當(dāng)時的社會和自身的經(jīng)歷，逐漸整理并將之發(fā)揚光大的，作為一種政治理想和說服上位者的籌碼。

再者是周公。在孔子看來，周公既有文王的文治之能，又有武王的殺伐功績，是文王和武王的結(jié)合體。周公東征消滅了商的殘余勢力，消除了國內(nèi)的隱患，維護了國家統(tǒng)一。之后又大量分封諸侯，實行封建制度，制定禮樂制度，建立系統(tǒng)的文官制度、宗法制度，孔子曾贊揚周公：“周監(jiān)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論語·八佾》）[3]（64）這里要說的是，周公并不是國君，當(dāng)時武王病逝，年幼的成王繼位，周公是輔佐之臣，攝政7年，后又還政于成王。周公本屬王室，又身具治國之能，本可以取而代之，但周公卻兢兢業(yè)業(yè)、克己復(fù)禮，將全部心思都用于國家穩(wěn)定和民族富強之上，此之謂君子，是孔子一生的榜樣。

孔子最推崇的是周公制定的禮樂制度。周公將禮制和樂制結(jié)合起來，“禮”強調(diào)“別”，“樂”強調(diào)“和”，“禮樂”有別有和，鞏固的是周朝內(nèi)部的穩(wěn)定團結(jié)。周禮的制定加強了人們的等級觀念，建立了一種社會秩序，加強了政治統(tǒng)治，促進了社會和諧。周公治國，求賢若渴，禮賢下士，“一沐三握發(fā)，一飯三吐哺”，才造就了周朝強大的盛世局面，此之謂“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孔子之所以崇拜這兩位先賢，是因為文王具有孔子腦海中君王所有的美德，是最理想的國君;周公建立了最理想的政治制度，構(gòu)建了強大而美好的理想社會?？鬃由畹哪莻€年代，禮崩樂壞，孔子對于諸侯僭越禮制不能忍受，痛心疾首，極力想要回到文王、周公時期的盛世局面，因為那才是孔子理想的社會，是孔子對西周初年體制的向往。

三、社會的影響

孔子生活的時代，禮崩樂壞，各方爭霸，百家爭鳴，人才輩出。然而魯國恰恰是周禮保存最完整的諸侯國。出生在魯國的孔子接受了傳統(tǒng)的禮樂教化，對周禮深信不疑，各諸侯國紛紛打破禮樂制度，僭越的行為越來越嚴重，內(nèi)外禮樂崩塌讓孔子產(chǎn)生了深深的危機感，鞭策著他周游列國，游說諸侯。

魯國本是周公的封地，因為周公要在京畿輔佐成王，便將魯國封給了周公的嫡長子伯禽，周公諄諄告誡伯禽：“君子力如牛，不與牛爭力;走如馬，不與馬爭走;知如士，不與士爭知?！盵12]（548-549）“吾聞德行寬裕，守之以恭者，榮。土地廣大，守之以儉者，安。祿位尊盛，守之以卑者，貴。人眾兵強，守之以畏者，勝。聰明睿智，守之以愚者，哲。博聞強記，守之以淺者，智。夫此六者，皆謙德也?！盵13]（117）周公讓伯禽理政以“仁”，人盡其才，守身修德，謙虛謹慎，克勤克儉，博聞強記，對士兵要心懷敬畏。這不僅僅是家訓(xùn)，亦是國訓(xùn)。魯國一脈乃周公之后，后繼者承周公遺志，貫徹執(zhí)行周禮。魯國國風(fēng)中飽含著仁、義、禮、智、信，生活在魯國的孔子自然深受其影響。到了春秋中期，魯國三卿作亂，禮制也面臨崩壞，正是因為魯國前期的尊禮，才顯得魯國后期的沒落更加悲哀。

同一時期，私學(xué)逐漸興盛，思想家層出不窮，迫使孔子要形成自成一派的思想理論。同孔子有過交集的思想家，如子產(chǎn)和老子?？鬃犹貏e欣賞子產(chǎn)，《論語·公冶長》中載：“子謂子產(chǎn)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yǎng)民也惠，其使民也義。”[3]（110）子產(chǎn)去世之時，孔子痛哭流涕曰“古之遺愛也”（《左傳·昭公二十年》）[7]（1907），可見孔子對子產(chǎn)的喜愛。再者，孔子聽說老子知識淵博，便“出國進修”向老子請教學(xué)問，雖然老子的思想和孔子的思想有矛盾的部分，但是由于孔子對于思想有極強的包容性，還是接納了部分老子的思想，比如“重時”。

現(xiàn)在的一些學(xué)者認為，儒家學(xué)派的創(chuàng)立應(yīng)該向前推至文王，因為文王時期就已經(jīng)有了“儒”，儒家思想萌芽，而到了孔子這里，是形成了體系。這是部分學(xué)者的新觀點，還需要大量考古發(fā)現(xiàn)進行考證。本文探究的是孔子的思想淵源，一方面是想探究孔子這位大儒的思想是如何形成的，另一方面是探究儒家思想淵源。經(jīng)過分析，筆者發(fā)現(xiàn)儒家思想的形成確實要早于孔子，但是儒家學(xué)派的創(chuàng)立卻要歸功于孔子。在將孔子作為文化名人向外“推銷”的同時，很有必要清晰地了解其思想淵源。

參考文獻：

[1]方勇，主編.劉生良，評注.呂氏春秋[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5.

[2]王國軒，王秀梅，譯.孔子家語[M].北京：中華書局，2014.

[3]唐翼明，詮解.論語[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8.

[4]文天，譯注.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2016.

[5]司馬遷，著.司馬貞，索引.張守節(jié)，正義.裴骃，集解.韓欣，整理.史記三家注[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7.

[6]王文錦，釋解.禮記釋解[M].北京：中華書局，2001.

[7]郭丹，程小青.李彬源，譯注.左傳（下冊）[M].北京：中華書局，2012.

[8]曾振宇，校注.孟子新注[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9]司馬遷，著.蔣善，輯.黨藝峰，整理.史記匯纂[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7.

[10]徐剛.“叟”與古代的老人政治[A].北京大學(xué)中國古文獻研究中心.北京大學(xué)中國古文獻研究中心集刊第四輯[C].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4.10.

[11]王秀梅，譯注.詩經(jīng)（下）雅頌[M].北京：中華書局，2015.

[12]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點校.荀子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88.

[13]韓嬰，撰.許維遹，校釋.韓詩外傳集釋[M].北京：中華書局，2005.

[14]翦伯贊.中國史綱（第一卷）[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5：12.

[15]錢穆.孔子傳[M].上海：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2：9.

[16]徐剛.孔子之道與《論語》其書[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