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合群
其實,北風還在私語的時候,雪花早已離開了人間。
那些鏟冰除雪的人,只抱走了它的肉身,那一行看不見的白腳印,通往春天。
涅槃的雪花走了,還帶走了一個人的喁語。
鐘聲正在彌補時間的漏洞,而我凜冽于遼闊的人間。種子坐化成泥,一些胎記被文明確指。那片計算歸期的葉子,沒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通往樂觀的路上,一定是悲觀的推手,所有的結束都是又一個開始。
那個披著雪衣的吹號人,腳步被寒冷照亮,他吐出塊壘,扶起我身,比山寺靜謐,比月光硬朗,比鶴唳蒼涼。
英雄從書中走出來,雪山打馬,征服了土地與河流,征服了疾病與孤獨。東西南北一脈,英雄用血和刀劍鑄魂,江山美如雪花。
唯有目光如電,唯有神明從容,我聽到了神明召喚眾生在原野集結的轟隆。
風是山水的吟客,引詩意,到深邃。深邃,是永葆初心的密碼,是無垠大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