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明 趙世舉 赫琳
提 要 新冠疫情暴發(fā),中國語言學人自發(fā)組建“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開發(fā)了《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疫情防控外語通》和《疫情防控“簡明漢語”》系列產(chǎn)品,為抗疫提供了切實的應急語言服務。此次語言服務是我國第一次大范圍、大規(guī)模、有組織、內(nèi)容豐富、成效顯著的應急語言服務,在國家發(fā)展、學科建設甚至世界應急語言服務歷史上都有其重要地位。中國語言學人深厚的學術積累和學術儲備、我國語言領域的頂層設計和語言研究轉向、語言新技術的發(fā)展、國際語言服務實踐的影響促成了“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的興起。建議重視應急語言服務的長期性和穩(wěn)定性,成立“中國應急語言服務團”;著眼應急語言服務全局,進行前瞻性頂層設計;加強問題驅動的語言研究,重視各種語言資源的儲備。
關鍵詞 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語言應急;方言通;外語通;簡明漢語
中圖分類號 H00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1014(2020)03-0023-08
DOI 10.19689/j.cnki.cn10-1361/h.20200302
The Practice of and Reflections on “Epidemic Language Service Corps”
Li Yuming, Zhao Shiju and He Lin
Abstract Soon after the outbreak of COVID-19, linguists in China formed the “Epidemic Language Service Corps” and developed a series of language service products, such as “Hubei Dialects Glossary for Fighting Epidemic”, “Foreign Language Glossary for Fighting Epidemic” and “Concise Chinese for Fighting Epidemic”, which have provided practical language services of public emergency for fighting against the COVID-19 epidemic. This work also helped accumulate valuable experience in building the national language emergency services. Taking these into account, we suggest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language emergency services should be in line with the general picture of a comprehensive planning. Based on all-round preparation, this practice has proven to be efficient in responding to public emergency, and a language service system is taking shape. Looking beyond we should consider on one hand to further construct the language emergency service and knowledge base, and on the other to build mobilization mechanisms and security systems. It is also important to implement an emergency language situation monitoring and early-warning system. The practical application of academic resources shows that establishing “Epidemic Language Service Corps” and strengthening academic research in language emergency service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necessary. All of these have spurred us to believe that the Epidemic Language Service Corps should offer long term and stable language emergency services. Rather than what is described above, it is important to strengthen the problem-driven language research and attach importance to maintaining necessary scholarship with an aim to cope with the future crisis.
Key words Epidemic Language Service Corps; emergency language management; Dialect Glossary; Foreign Language Glossary; concise Chinese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在武漢及全球暴發(fā),一場生命保衛(wèi)戰(zhàn)迅即展開。全國各地馳援湖北,共同抗疫。援鄂醫(yī)療隊因方言問題導致部分醫(yī)患溝通不暢,中國語言學人立即組建“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在國家語委、教育部指導下,利用網(wǎng)絡隔空協(xié)作,默契配合,日夜兼程,研制出多個應急語言產(chǎn)品,包括《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疫情防控外語通》《疫情防控“簡明漢語”》,及時提供應急語言服務,取得了良好效果。語言服務團的實踐,充分表明構建應急語言服務體系的必要性和急迫性,也為應急語言服務積累了一定經(jīng)驗,提供了一個樣本,帶來了一些思考,值得復盤總結。
一、《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
庚子除夕之夜,上海第一支援鄂醫(yī)療隊星馳武漢。接著全國各省市醫(yī)療隊陸續(xù)奔赴湖北各地,救治新冠肺炎患者。湖北是一個漢語方言較為復雜的省份,有西南官話、江淮官話、贛方言等,內(nèi)部還有各種次方言和土話的差異,援鄂醫(yī)護人員在與當?shù)刂v方言的患者交流時,遇有一定困難。為解決這一現(xiàn)實問題,山東齊魯醫(yī)院醫(yī)療隊進駐武漢48小時后,即編寫了一套《武漢方言實用手冊》《武漢方言音頻材料》。2月10日,看到媒體的相關報道,李宇明教授深受觸動,深感語言學者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為抗疫一線提供語言服務,于是立即開始運作,并聯(lián)絡趙世舉教授共同策劃和組織,得到積極響應,教育部語言文字信息管理司田立新司長也高度重視并大力支持,“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便在戰(zhàn)疫中誕生。
(一)《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的研發(fā)
“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當日邀請北京語言大學、武漢大學、華中師范大學、首都師范大學、商務印書館、科大訊飛股份有限公司、傳神語聯(lián)網(wǎng)網(wǎng)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單位的專家學者加盟,并建立了微信工作群,立即投入產(chǎn)品研發(fā)。隨后,暨南大學、清華大學和廣州大學的有關學者也加入團隊,70多人開始了語言志愿服務行動。語言服務團陸續(xù)成立5個工作組:
(1)設計和協(xié)調組。主要由武漢大學團隊組成。設計了《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以下簡稱《方言通》)腳本,擬出了湖北方言在線服務志愿者緊急招募公告及其他文案。
(2)語料采集組。由北京語言大學、華中師范大學和湖北省九市方言團隊組成,負責《方言通》語音采錄和微信版研制。
(3)技術開發(fā)組。由北京語言大學和清華大學、商務印書館、科大訊飛、傳神、廣州大學組成,開發(fā)了《方言通》的迷你視頻版、融媒體版、網(wǎng)絡版、抖音版、即時方言翻譯軟件,并負責全天候在線方言服務系統(tǒng)的研制與維護。
(4)產(chǎn)品審核組。李宇明任組長,趙世舉、楊爾弘任副組長,成員有李強、赫琳、王春輝、饒高琦,負責從內(nèi)容到形式的嚴格把關。
(5)宣傳報道組。由相關語言學微信公眾號組成,負責宣傳和報道《方言通》系列產(chǎn)品開發(fā)的最新進展。這些微信公眾號是:語言資源高精尖中心、中國語情、商務印書館漢語中心、語言戰(zhàn)略研究、今日語言學、漢語堂、語標、語寶、語言服務、語言與全球治理、語言與安全、應用語言學通訊、語用學種草、語言產(chǎn)業(yè)研究、語言政策研究、語言文字政策研究、語言與未來、語言與治理、政媒七號、語情局、上教語言學、傳神語聯(lián)等。
應急如救火。語言服務團在組建后的第二天(2月11日晚),就開始陸續(xù)發(fā)布《方言通》[1]系列產(chǎn)品,至2月20日,《方言通》7款產(chǎn)品全部推出,面向抗疫一線免費使用。前后建立的微信工作群有“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語言利劍”“我們也在一線”“語言服務團抖音群”“實心實意”“抗新冠醫(yī)療語言學群”“簡明漢語研制組”“語言戰(zhàn)疫規(guī)劃組”“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語言應急問題研究”等。
(二)《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主要成果及影響
《方言通》主要針對國內(nèi)診療需要,基于接診對話、病房護理、基本交流等場景,經(jīng)相關語料調研和臨床醫(yī)生審訂,遴選了診療新冠肺炎常用的156個詞語和75個句子,用湖北武漢、襄陽、宜昌、黃石、荊州、鄂州、孝感、黃岡、咸寧等9地市的主體方言和普通話對應錄制,制作成不同載體和不同表現(xiàn)形式的產(chǎn)品,以方便援鄂醫(yī)護人員根據(jù)情況選擇使用。產(chǎn)品既有供工作環(huán)境即時使用的,也有供業(yè)余時間學習訓練的?!斗窖酝ā?種產(chǎn)品的具體情況是:
(1)全天候在線方言服務系統(tǒng)。2月11日晚正式開通。開設了即時電話咨詢系統(tǒng),從應征的500多名人員中選拔出160多名志愿者,每天24小時為醫(yī)患提供湖北各地方言的咨詢服務。
(2)《方言通》網(wǎng)絡版。2月12日發(fā)布。利用專設的網(wǎng)絡頁面,全面集成文本和音頻,可進行任意詞句的點讀或連續(xù)播放??涩F(xiàn)場使用,也可隨時學習。
(3)《方言通》微信版。2月12日發(fā)布。應用方便的微信平臺,無須安裝和注冊,掃碼即用。方言任選,可實現(xiàn)普通話和當?shù)胤窖哉Z音對應播放。
(4)《方言通》融媒體版。2月13日發(fā)布。運用融媒體手段,以口袋書形式印制,同時對每個詞句都以普通話、方言和音頻二維碼分別標識,使用簡便。
(5)《方言通》迷你視頻版。2月13日發(fā)布。以短視頻的形式,將方言和普通話詞句對應呈現(xiàn),連續(xù)播放,打開即用。
(6)《方言通》抖音版。2月15日發(fā)布。運用抖音形式介紹《方言通》和其他適合的內(nèi)容。
(7)即時方言翻譯軟件。2月20日發(fā)布。運用語音技術,可實時將方言轉換為普通話文字和普通話語音。
以上產(chǎn)品利用微信公眾號、網(wǎng)站、有關省市衛(wèi)健委和疫情防控部門等各種渠道公開發(fā)布,免費使用,產(chǎn)生了較大影響。教育部官網(wǎng)以《“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助力湖北抗擊疫情》為題做了報道,《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教育報》《中國青年報》《人民政協(xié)報》、人民網(wǎng)、央視網(wǎng)、中國日報網(wǎng)等10多家媒體進行了報道,中央電視臺和武漢電視臺做了專題采訪。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截至2月20日,累計點擊閱讀量達數(shù)十萬次。在線方言服務系統(tǒng)已受理電話服務183次?!翱箵粢咔楹狈窖酝ā边@一微博話題在新浪微博的閱讀量已達到35.4萬。日前,融媒體版印制全本2120冊,地區(qū)分冊4200冊,已贈送5省市衛(wèi)健委5900冊。
二、《疫情防控外語通》
疫情稍緩,開始復工復產(chǎn)復學,留學生等外國人士也陸續(xù)回華來華。為幫助他們了解中國抗疫情況,有利于他們的身心健康,2020年2月27日,語言服務團又組織研發(fā)《疫情防控外語通》(以下簡稱《外語通》)[2],為在華來華留學生和外籍人士提供疫情防控和治療方面的服務。主要研制單位有北京語言大學、浙江師范大學、北京外國語大學、天津外國語大學、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新華社、云南民族大學、福建師范大學等,參與人員207人。
國內(nèi)語言學研究的轉向是“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能夠興起的重要的學科基礎。21世紀以來,“語言生活派”群體逐漸形成和壯大。這個群體根植于中國語言生活沃土,以解決中國語言生活問題為己任,同時也密切關注世界語言生活,推動我國語言研究和語言規(guī)劃研究發(fā)生了重要轉向:一是將語言研究轉向語言生活研究,二是將研究聚焦在語言的社會功能上。李宇明(2016)將“語言生活派”的學術主張概括為:“就語言生活為語言生活而研究語言和語言生活”。郭熙、祝曉宏(2016)認為,“語言生活派的最大特點是家國情懷。服務國家、服務社會,做政府、社會和學界之間的旋轉門,這是其旨趣所在?!薄罢Z言生活派”學者們?nèi)〉昧瞬簧贅酥拘缘某晒?,推動了相關研究的深入發(fā)展,鍛造出一種接地氣的學術品格,打造了一支有共同理想信念的研究團隊。這為“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的興起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語言新技術的發(fā)展使應急語言服務更具可行性。中文信息處理技術近二十年發(fā)展迅速,成效顯著。機器翻譯、信息檢索、輿情監(jiān)測、語音識別與合成、語料庫技術、融媒體技術等應用技術在眾多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特定領域得到實際應用。這次戰(zhàn)疫語言服務,微信群、視頻會議系統(tǒng)成為工作交流的主要平臺和手段。從研制手段到表現(xiàn)形式無不借助各種現(xiàn)代信息技術,提高了工作效率,豐富了成果形式。在成果發(fā)布推廣方面,更是充分發(fā)揮了網(wǎng)絡、智能手機、微信公眾號的作用,并運用了“抖音”“融媒體”等最新的媒體形式。
國際語言服務實踐的影響和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作用的加強對服務團的興起起到了促進作用。國際社會在應對突發(fā)事件方面已經(jīng)積累了不少語言服務經(jīng)驗。比如,世界衛(wèi)生組織有專門的機構和條例,來為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中相關疾病命名;世界氣象組織有關于臺風的命名規(guī)則和包含140個臺風名稱的命名表;美國頒布了法律認可的“簡明英語”(Plain English),成立了服務于國家安全的具有法律地位的“國家語言服務團”(National Language Service Corps,NLSC);日本20世紀90年代推出“簡易日語”,作為在日外籍人士在災害發(fā)生時的應急交流工具,日本多語應對協(xié)會、國土交通省等推出了救災語言服務等。語言服務團借鑒國際經(jīng)驗,及時研制了《簡明漢語》?!锻庹Z通》首先研發(fā)韓語/朝鮮語、日語、波斯語、意大利語,是因為當時韓國、日本、伊朗、意大利四國已經(jīng)暴發(fā)疫情,之后研發(fā)的語言也是緊跟國際疫情的走向,包括研制加泰羅尼亞語、阿姆哈拉語等一些特別的語種,都是因國際疫情防控的需要。
另外,志愿者應急服務成為一個重要的社會現(xiàn)象。這次應急服務,除了語言工作者和技術開發(fā)人員志愿參戰(zhàn)以外,社會各界熱心人士也積極加入志愿者行列。服務團招募全天候在線方言服務志愿者,報名非常踴躍,全社會團結一心,共克時艱,這是“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興起的堅強后盾。
(二)“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的成績和不足
“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的此次語言服務是我國第一次大范圍、大規(guī)模、有組織、內(nèi)容豐富、成效顯著的應急語言服務。本次服務超越國界,涉及漢語(及其方言)和其他41個語種。有來自語言學、醫(yī)學、新聞學、計算機科學等多個學科的300多人參加,涉及18所高校,另有多家行政部門、醫(yī)院、出版社、新聞單位、信息技術企業(yè),涉及行業(yè)眾多,人員隊伍龐大。語言學是這次疫情中與防疫無直接關系的唯一組織實施大規(guī)模服務的學科。中國語言學人第一次把自己的學術跟國家重大危機事件結合起來,跟國家的命運聯(lián)系起來。在國家發(fā)展、學科建設、甚至世界應急語言服務歷史上都有其重要的地位。
當然,這次應急語言服務也存在著明顯的不足。服務團的組建和運作是面對疫情突發(fā)時一種民間自發(fā)的志愿行為,當時全國已經(jīng)普遍啟動重大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Ⅰ級響應,武漢市更是全面“封城”,服務團只能倉促上陣,臨時應戰(zhàn),相關資源準備不足,沒有展開充分的調研,產(chǎn)品與用戶實際需要還存在差距,等等。
(三)幾點建議
1.成立“中國應急語言服務團”,以保持應急語言服務的長期性和穩(wěn)定性
語言是應急救援必不可少的溝通工具和信息傳遞工具,應急語言服務顯示出災難中的人類文明進步。只有堅持平日的積累,突發(fā)事件到來時才能做到沉著應對,心中不慌,打有準備之仗。我們建議以“戰(zhàn)疫語言服務團”的工作為契機,組建“中國應急語言服務團”,使中國應急語言服務成為一種有組織、有計劃的政府行為,保持長期性和穩(wěn)定性。
應急語言服務團在國家主管部門領導下,負責國家應急語言服務的具體實施;必要時,也可在國家有關部門指導下面向國外突發(fā)公共事件提供國際人道主義應急語言服務。職責包括應急語言服務志愿者的選拔、管理和培訓,應急語情監(jiān)測及預警,應急語言服務行動方案的擬訂,應急行動的組織實施,應急語言服務資源建設和產(chǎn)品開發(fā),應急語言服務研究及咨詢等。應急語言服務團可采取常設機構與志愿者隊伍相結合的組織架構。服務團的常設機構為服務團管理委員會及其秘書處,以及以地方為依托的分支機構。
志愿者隊伍可由三類組成人員:(1)語言學及相關領域專家,主要包括從事語言應用研究、語言技術開發(fā)等方面的專家學者;(2)可從事語言服務實務的語言工作者,包括可以從事普通話、漢語方言、少數(shù)民族語言、外語、盲文、手語等服務的人士;(3)應急管理人員。志愿者隊伍可以公開招募,通過自愿申報、適當考核的方式確認,并進行編隊。同時,開展上崗培訓,并適時開展應急服務演練。
2.著眼應急語言服務全局,進行前瞻性頂層設計
這次抗疫中也有不少需要解決的語言問題。例如:醫(yī)患溝通的語言障礙,病毒命名和相關術語的審定、翻譯,殘障人士的防疫語言服務,各種應急公文的語言表達,宣傳話語的得體性問題,在華外國人士及時獲取疫情信息的途徑,國際疫情防控的話語問題,等等。實踐表明,我國在應急語言服務方面的力量還很薄弱,語言應急目前還是我國應急事業(yè)的一個短板,需要加強應急語言服務研究和體系建設。要著眼應急救援的全局,整體謀劃,系統(tǒng)建設。一方面需要內(nèi)部系統(tǒng)的完善,包括體系架構的合理搭建、人財物的配置和儲備、區(qū)域的科學布局等;另一方面,也需要構建語言文字部門與其他相關部門的有機聯(lián)動,將應急語言服務依法植入國家應急管理的全局之中。
3.加強問題驅動的語言研究,重視各種語言資源的儲備
這次抗疫的實踐也暴露出語言學研究的成果還不能滿足國家的需要。語言應用研究缺乏與語言企業(yè)之間的產(chǎn)研結合,對語言資源庫的研究建設和應用滯后,這些都需要我們反思。這次語言學界與科大訊飛、商務印書館、傳神等的合作是非常成功的,其經(jīng)驗要在應急語言服務建設乃至其他語言服務領域進行推廣。資源是應急語言服務的重要基礎保障,必須有充足儲備。要加強人力資源(包括熟練掌握普通話、國內(nèi)少數(shù)民族語言、外語、各種方言、盲文、手語等的語言人才,語言技術人才,語言應急管理人才等)、語言產(chǎn)品(包括應急語言服務必需的不同介質、不同形式、不同語言和方言、盲文、手語的語言產(chǎn)品,例如:各種災情的語言對照手冊、語言處理軟件、語言翻譯器、語言地圖、助聽設備、語言治療與康復產(chǎn)品等;跟應急語言服務有關的語言資源庫;用于應急的“簡明漢語”等)、保障物資(包括語言服務所需設備和裝備、遠程服務平臺、安全防護用品、危急狀態(tài)下的生活必需品等)、技術資源(包括應急語言技術、語言產(chǎn)品開發(fā)技術等)等方面的建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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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舉,鄧畢娟 2020 《危難之時更需語言正能量》,《語言戰(zhàn)略研究》第2期。
責任編輯:王 飆
[1]《抗擊疫情湖北方言通》的主要研制及參與人員:李宇明、趙世舉、田立新、李強;設計協(xié)調組:赫琳、陳練文、李佳、覃業(yè)位、馬淑杰、劉麗等;語音采錄和微信版研制:汪國勝、王莉寧、饒高琦、趙運、朱蕓、林佳慶、吳茜鳳、張鵬、熊一民、歐陽緋、段翃、王求是、項菊、王瓊子、蔣靜、何清、劉群、馬婷婷、趙愛武、馬芝蘭、陳秀、吳松、楊用霞、祝敏、吳霞英、王宏佳、周衛(wèi)華、徐英、柯移順等;迷你視頻版研制:楊爾弘、田列朋、劉曉海、曾青青、劉文婷等;融媒體版研制:周洪波、余桂林等;網(wǎng)絡版和全天候在線方言服務系統(tǒng)的研制維護:何恩培、彭志紅、何征宇、王世彪等;即時方言翻譯軟件研制:汪張龍、程坤等;抖音版研制:屈哨兵、張曉蘇、禤健聰、馬喆、王海蘭、王苗、和丹丹、何婷婷、劉云、李晉霞、李長弓、陳淑梅、張潔、許靜榮等;宣傳謀劃等:王春輝、郭熙、李艷、徐欣路等。
[2]《疫情防控外語通》主要研制者:策劃與總體組織實施人:李宇明、楊爾弘、劉曉海、田列朋;具體實施及開發(fā)人:崔月茹、曾青青、翟聰聰、劉咪稀、陳翔、劉文婷;主要協(xié)調人(以參與工作先后順序,單位簡寫):周道娟(教育部語用司)、周祥(教育部語用司)、王輝(浙師大)、孫春穎(浙師大)、蔣璐(北二外)、王爍(天外)、陳小龍(北外);主要研制人(以推送語種先后順序,單位簡寫):任俊杰、劉英明、喬文、孫璐、平塚緣、方正、田昊、梁立柱(北外)、孔穎、王蘇娜、劉春紅、高山、陳靜、陸映波、王光遠、周行、王秋生、王立非、伊蓮、劉柳、歐陽靚凌、劉和平、呂利貝、麗娜(浙師大)、劉波(浙師大)、阿西婭(浙師大)、許倩(浙師大)、塞爾(浙師大)、裴嘉駿、蔣玲月(浙江省女企業(yè)家協(xié)會)、陳杰恩(德國圖賓根大學)、王良英(浙師大)、林文全(柬埔寨駐華大使館)、李小平(浙師大)、王曉樂(浙師大)、裴玲(浙師大)、陳光輝(廈大)、李妍心(廈大)、尹立和(浙師大)、徐穎豐(西班牙龐培法布拉大學)、?scar Pozuelo-Ollé(西班牙龐培法布拉大學)、寶音、鐵心子、烏云嘎、Tizita Nurdien(埃塞俄比亞亞的斯亞貝巴大學)、蘇佳浩(北外)、羅雪瑜(北外)、蘇佳敏(老撾中聯(lián)部)、張會葉(云南民大)、賴素情、Dr. Agshin Aliyev(北外)、武卉(浙師大)、毛子慷(天外)、羅開鳳(北二外)、Rakesh Vats(北二外)、Kassandra Shahab(天外)、Enea Dumitru-Sorin(北二外)、曹美愛(新華社駐仰光分社)、Elisa Lepp?nen(天外)、Dr. Brandt Gy?rgyi(天外)、夏洛(天外)、Dr. Aurel Koroci (阿爾巴尼亞愛爾巴桑大學)、博利娜·瓦倫蒂諾娃·叢切娃(保加利亞大特爾諾沃大學孔子學院)、Kosara Cvetkovi?(北二外)、Cavin F. Pamintuan(福建師范大學)、李迎迎(天外)、王晨(天外)、Zaskaleta Valentyna(烏克蘭基輔國立語言大學)、Mirzaakhmedova Dilsora(民大)、嘉娜爾、Kanshaim Karabayeva(哈薩克斯坦阿里-法拉比國立民族大學)、莎娜(東北師范大學)、麻旭、吳玉全(信息工程大學)、阿依古麗(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國立大學);主要審校專家(以推送語種先后順序,單位簡寫):汪波(北外)、王小燕(中央廣播電視總臺)、王瑩(北外)、金京(中央廣播電視總臺)、蔡靜莉(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夏吉宣(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中國國際廣播電臺)、黃友義(外文局)、孫雷(今日中國雜志社)、陳平(環(huán)球時報)、汪曉源(外交部)、邵穎(北外)、孫繼文(外交部)、陳利(北外)、黃玫(北外)、趙夢雪(北外)、肖兵(外交部)、詹霞(北外)、李軒志(北外)、趙磊(北外)、王嘉(北外)、劉釗(北外)、孫?。ū蓖猓?、好比斯嘎拉圖(民大)、張春改(北外)、李小元(北外)、張艷、孫曉萌(北外)、劉麗(天外)、秦玥(天外)、李呼明(北二外)、袁昊(天外)、劉建榮(北二外)、莊北寧(新華社)、王爍(天外)、馬曉璇(天外)、張可心(天外)、柯靜(北外)、楊彬(北二外)、曲慧斌(北二外)、章石芳(福建師范大學)、勞華夏(北外)、古麗巴努木·克拜吐里(民大)、古麗海夏·別依斯汗(民大)、袁曦冉(云南民大)、托汗·依薩克(民大)。(人員后面不加單位者,均為北京語言大學師生)
[3]《疫情防控“簡明漢語”》研制者:召集人:李宇明、汲傳波;主要成員(以姓氏音序排列):李晉霞、李艷華、饒高琦、王春輝、王璐、鄭夢娟、鄒海清;參與研制工作成員:尚雅頎、張志全、李晨陽、謝玉平、邢娜、遲翔宇、宮雪、金琳琳、劉甜甜、譙莎莎、索夢瑤、談倩妤、王靖、顏郁澎、閆郁文、張月圓。
作者簡介:李宇明,男,北京語言大學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語法學、兒童語言發(fā)展和語言規(guī)劃。電子郵箱:liyum@263.net。趙世舉,男,武漢大學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漢語詞匯與語法、語言政策與規(guī)劃等。電子郵箱:zsj@whu.edu.cn。赫琳,女,武漢大學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漢語語法學和應用語言學。電子郵箱:wdhelin@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