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洪遠
當下很多人趕潮頭,追求三種新生活:公寓生活、汽車生活和旅游生活,人們生活質(zhì)量提升了,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也許我是另類,熱衷和向往另外三種生活。它們是:田園生活、文化生活和幽默生活。
當年我居住在滬上西南角的某新村,原先此地是種菜種稻的農(nóng)田。不是有個無厘頭的說法講中環(huán)線和外環(huán)線可以聽到“正宗上海話”嗎?所謂新村也就是村莊,不過是名字取得好聽罷了。在聽得到“正宗上海話”的村莊里過日子當然是名副其實的田園生活。以后我遷居孩子居家處,還是有閑無閑地到原先老鄰居家串串門,談談天說說地,常常是家人幾次來電催促,才依依不舍和鄰居揮手告別。知夫莫如妻,她的點評是:看來你真的是很向往“田園生活”。
似乎是驗證家人的點評,前幾年我在報紙上刊發(fā)了《細雨霏霏游西天目》的小文,熟識的朋友和鄰居的反應幾乎是如出一轍:閣下對農(nóng)家樂的喜好溢于言表,向往“田園生活”是沒有丁點兒虛頭的。
對于在崗位上的我而言,文化生活是可望不可求的奢侈品。因為忙于工作,向往的文化生活的心愿常常是擦肩而過一聲嘆息。從崗位上退下后,我會從當時居家的閔行,換乘兩部地鐵,每個雙休日夫唱婦隨到魯迅公園參加中華歌曲大合唱,每年一度的上海書市,我會呼朋喚友去上海書展參加作家的簽名售書活動、感受濃郁的文化氛圍和氣息,節(jié)假日也不忘到上海音樂廳聆聽美妙的旋律、到東方藝術中心聆聽專家學者開設的各類講座,給缺少知識、缺少學問的我充充電。尤為不能忘懷的是:我還參與了“解放論壇”的搶票活動,當我聽完撰寫《解放戰(zhàn)爭》《朝鮮戰(zhàn)爭》的著名作家王樹增的演講,步出講演大廳,邂逅解放報業(yè)集團的王老師,她不禁對我的學習熱情大加贊賞,哦,她可能忘了,我不是在她的版面上刊發(fā)過“我是軍迷”的文章嗎?
也許是性格使然,在我曾經(jīng)工作生活過的海濱小城有一批幽默高手,耳濡目染,朋友熱心和耐心的傳幫帶,也讓我漸漸多了點幽默細胞,經(jīng)朋友的關照和鼓勵,竟使我有機會躋身所謂的幽默人士行列。幽默是一種大智慧和大境界,沒有多年的歷練和積淀,豈是如我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效仿的呢?我充其量不過是因為本人在熟識的朋友同事圈子里喜歡自嘲,結(jié)果被大伙附送了一頂“幽默”的桂冠,就像幽默和搞笑,雖然都是隔壁鄰居,但是不相往來一樣。人有自知之明,我雖然對幽默心向往之,但于我僅僅處在自嘲的初級階段,這是因為拿自己“開涮”,是最沒有丁點兒風險。我的所謂的“幽默”就是這么尋自個開心輕而易舉得來的。
向往田園生活、文化生活和幽默生活,成了我晚年生活孜孜以求的目標,也給從崗位退下的我,打開了豐富多彩的生活之窗。人們津津樂道的公寓生活、汽車生活和旅游生活,限于種種原因,并不可能都達到理想的境界,但我的所謂“三種生活”還是可以輕松抵達的。俗話說,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個最清楚。因此,適合自個的生活是最好的,也是最佳的選擇。我只能如實告白:我的“三種生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為欣慰的是朋友、同事和老鄰居對我的評價不賴:這個老大不小的朋友的生活有點兒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