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應(yīng)峰
床頭枕邊,總有我的一份牽掛,一份依戀。說是嗜書成癖也好,說是愛書如命也好,總之,書,確確實實啟迪了我的靈性,豐實了我的生命。
枕邊書自然不是整齊劃一的。專業(yè)書有過,文學(xué)書有過,美術(shù)書亦不少,間或放一本詞典、地圖冊之類,也不足為奇。高爾基曾言:“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在我這樣一個不可能有多大成就、多大作為的人看來,書,至少為我曾經(jīng)孤獨寂寞的生活帶來了不少歡樂。
書,專也好,閑也罷,總是各有千秋的。古今中外,正傳野史,相得益彰;長文短論,詩詞歌賦,各具情態(tài)。
一冊好書在手,倚于床頭,就著柔和的燈光默讀靜思,先哲圣賢紛至沓來,他們的思想熠熠生輝,閃爍在文字之間,其中況味,飄逸超然,如入別樣境界。
有時讀著讀著,覺得書中所言和自己所想極為相近,言有盡而意無窮,便跳下床來,鋪紙取筆,一吐為快。有時神思其中,不能自拔,竟至通宵難眠。
也有這樣的時候,因為白天的操勞,上床捧書片刻,便迷迷糊糊睡著了。夢中,美景佳人,自然有過。更多的卻是讀書寫文章,常有神來之筆,常有絕妙詩文。然而又總在夢醒之后無法拾揀回來,不免心生遺憾,心存感嘆。
讀書之法,不拘一格??删x,可泛讀,可快讀,可慢讀,因人而異。但共同的一點是,只要讀過,就必有所得。
讀書,使我和文字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讓我踏上了棄理從文之路。文學(xué),是人類通向和諧美滿的階梯,它讓人拿得起,放不下;它喚我向前走,莫回頭。
書讀久了,便成為生命中的另類愛人,雖然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但在我的情感世界里,永遠(yuǎn)有容納你的一席之地。
曾幾何時,我有過迷茫。不是與你固守的時候,而是離你很遠(yuǎn)的時候。一種錯誤的生活方式讓我日漸疏遠(yuǎn)了你。我膚淺地認(rèn)為,你不過是一件精美的瓷器,是一種高雅的裝飾,離生活的本真較遠(yuǎn)。于是,在遠(yuǎn)離你的彼岸,我以虛度時光的方式,沉醉潦倒,不知歸期。
其實,我從內(nèi)心排斥那樣一種生活方式,把大好時光虛擲在應(yīng)酬上、酒桌上,我常常為此感到失落,那是一種無助的失落,一種耗費時光的悲哀。于是,在我沉迷的間歇,總會聽到你的輕聲私語:人,總要有點理想、有點抱負(fù)、有點情趣、有所作為。
我靜靜坐下來,在將一杯苦澀的茶越喝越淡的時候,便想起了曾經(jīng)與你相依相伴的日日夜夜,你以你的體香熏染我,你以你的情感豐富我,你讓我感覺擁有你,便擁有了整個世界。
于是,生命的一個急轉(zhuǎn)身,你又走進了我的世界。從春到夏,從秋到冬,你我同播種、共收獲。你的存在,讓我羽翼漸豐,生命充實;你的加入,讓我擺脫厄運,走出困境。于我而言,你是我生活中不舍的依戀,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