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茜
摘 要:本文主要針對延安時期口譯人物及其翻譯活動鮮有問津的現況,通過研究迪克西使團在此期間的翻譯活動,詮釋翻譯活動的內容與形式,闡述迪克西使團中的譯員及其翻譯活動在推動中美關系和中國革命歷史發(fā)展進程中發(fā)揮的作用。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抗戰(zhàn)時期;迪克西使團;翻譯活動
中圖分類號: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052(2020)06-0161-03
基金項目:本研究為北京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改革創(chuàng)新重大項目“高職院校‘雙主體、雙結合、雙互動’思政課教學改革研究”(以上課題為北京市教工委資助)的階段成果之一。
抗戰(zhàn)時期,經過重慶、延安和美軍三方面協(xié)調,蔣介石同意美軍成立一個常駐延安的軍事觀察組。這個使團被正式定名“美軍中緬印戰(zhàn)區(qū)駐延安觀察組”,簡稱“美軍延安觀察組”,代號“迪克西”使團。從1944年7月開始,代號為“迪克西”使團的美軍觀察組分批次抵達延安。在延安期間,觀察組成員與多位中共領導人物會面并交流,見證并參與了中共各類軍事、政治活動,較為系統(tǒng)而仔細地觀察、反饋了中共的實際軍事力量與政治立場。迪克西使團是有史以來訪問紅色中國的第一個美國官方代表團,迪克西使團進駐延安,比尼克松總統(tǒng)1972年的“破冰之旅”早了近三十年。這是美國政府與中國共產黨的抗日民主政府建立正常關系的第一次努力。本文針對延安時期翻譯活動鮮有問津的現況,通過研究迪克西使團在此期間的翻譯活動,進一步詮釋譯者在推動中國革命歷史發(fā)展進程和推動中國共產黨與美國外交關系發(fā)展中發(fā)揮的重要作用。
一、迪克西使團的“中國通”翻譯
迪克西使團的成員來自美國多個軍種,有一些是了解中國文化、精通漢語的組員。觀察組組長是時任戰(zhàn)區(qū)情報官員的戴維·包瑞德上校,中緬印戰(zhàn)區(qū)美軍司令部政治顧問、美國駐華使館二等秘書約翰·謝偉思、雷蒙德·盧登、約翰·戴維斯任觀察組政治顧問,他們都是著名的“中國通”。這些“中國通”最開始都是美國使館的語言隨員。這些觀察組的“中國通”在華盛頓、重慶和延安三方合作與斗爭的旋渦中,憑著自己扎實的英漢雙語基礎和對真理的執(zhí)著追求,在中美關系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他們熟諳中文,廣泛和深入地了解中國社會,曾被譽為“美國駐國外的一批最能干的年輕外交官”,但是文獻記載中很少提及他們的兼職譯員身份和角色。從語言翻譯的角度來看,他們良好的漢英雙語能力對于中國共產黨和美方的外交溝通起了重要作用,也是觀察組順利完成任務的基本保證。他們翻譯撰寫的政治軍事報告和備忘錄真實地反映了中共抗戰(zhàn)的真實狀態(tài),有效打破了國民黨對延安的封鎖。為美國民眾和社會了解中國起到積極的作用。
(一)大衛(wèi)·D·包瑞德
迪克西使團組長包瑞德上校,1892年生于美國科羅拉多州中央市。1917年包瑞德加入美國陸軍;1924年,包瑞德擔任美國駐華公使館助理武官,同時學習漢語,成為美國軍隊的“中國通”。他原是中緬印戰(zhàn)區(qū)總參謀部的情報官員,自抗戰(zhàn)以來便已經在中國工作多年。他熟悉中國情況,能講一口流利的漢語,甚至說起北京話來還帶著京腔及習慣用語。包瑞德的中文程度超過史迪威,也超過他所處時代的其他任何陸軍軍官。包瑞德的中文水平很高,閑暇經常用中文背誦莎士比亞的長詩來消遣。包瑞德在社交場合還能夠口若懸河地說出一些中國成語,使許多中國人無以應對。這位大半生幾乎都在中國度過的陸軍上校,作為觀察組組長被派遣到延安,通過參與中共各類軍事活動,聽取中共領導人的發(fā)言等主要圍繞軍事實力與策略展開的事項,完成了一系列軍事方面的觀察與政治報告[1]。
(二)約翰·S·謝偉思
謝偉思1909年出生于四川成都的一個傳教士家庭,并在中國度過其少年時光,陳毅將軍曾在見面時親切地稱呼他為“我老師的兒子”。謝偉思1933年到1945年在美國駐華使館工作。由于對中國語言文字的了解,他對于中國的情況有較為深刻的認識,對中國的形勢也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這位歷任領事館、大使館職員及史迪威將軍的政治顧問的駐華外交官,在作為觀察組成員長駐延安時期,對中共領導人進行多次采訪,并與之深入探討政治局勢和見解。由延安發(fā)回的政治報告大部分都出自他手[2]。“謝偉思的中國話始終講得很流利,他退休后定居到伯克利,那里有相當多的中國人,也有相當多的中國飯館,因此他成了大多數飯館的忠實顧客。他的精湛熟練的中國話使飯館侍應生感到驚訝。謝偉思簡直是掌握兩門語言的模范,他認為英文和中文已經沒有什么區(qū)別了。[3]”從相關文獻記載來看,謝偉思長期擔任過美國駐北京領事館和上海領事館的語言隨員和翻譯,并擔任過蔣介石的翻譯,他在北京接受過嚴格的漢英互譯訓練和口譯速記課程訓練。
(三)約翰·佩頓·戴維斯
約翰·佩頓·戴維斯1908年出生于四川的一個美國傳教士家庭里。在四川讀完小學和中學后,返回美國接受大學教育。其間曾在北京燕京大學就讀一年。大學畢業(yè)后,適值美國經濟大危機時期,謀職困難。他通過了美國政府的外事人員招考,經短期培訓后,被派赴美國駐加拿大一領事館工作,不久即轉調來華[4] 。1944年1月,戴維斯和謝偉思通過不同渠道,同時向美國國務院遞交了內容相似的正式報告,建議向延安派遣常駐軍事和外交人員。戴維斯和謝偉思的兩份內容相似的報告,經歷了截然不同的命運。謝偉思的報告被美國國務院一位頭頭批上“荒謬、可笑”等字眼后退回。戴維斯的報告則被直接呈遞給羅斯??偨y(tǒng)的顧問霍普金斯,霍立即將戴維斯的報告上交給羅斯福。由于戴維斯的報告有效地啟動了美軍觀察組的準備工作,戴維斯被一些美國史學家稱為“美軍觀察組之父”[5]。
二、迪克西使團翻譯活動的內容
迪克西使團在延安的翻譯活動主要是以政治軍事搜集內容為主的情報翻譯,涉及英漢互譯和英日翻譯。
(一)英漢互譯
觀察組的任務是收集中共方面和中國北部日偽方面的情報,軍事方面主要由包瑞德等軍事人員和戰(zhàn)略情報人員負責;政治方面的由謝偉思、盧登等外交官員負責。根據中緬印戰(zhàn)區(qū)司令部的命令,對中共方面,主要是調查了解中共對蘇、美的政策;共產黨軍隊的戰(zhàn)斗序列;共產黨軍隊的力量、位置、作戰(zhàn)部署、裝備狀況、訓練狀況、戰(zhàn)斗力;共產黨在敵軍內部和敵占區(qū)中情報能力的利用和發(fā)展;共產黨軍隊的作戰(zhàn)行動;共產黨控制地區(qū)目前的擴展狀況。共產黨對戰(zhàn)爭所能做出的貢獻及其戰(zhàn)爭能力的潛在貢獻作出估價。
迪克西使團對中國共產黨領導人的談話和會議翻譯總體分為兩類:一類是較為正式的、比較重要的談話或者會議,這一類有記錄。比如,1944年8月27日,謝偉思第一次與毛澤東的長談。謝偉思是這樣記錄的:“附件是1944年8月23日和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毛澤東談話的一份備忘錄。因為會談持續(xù)了6個小時,這份備忘錄必然是一份概要,但這份概要是根據談話記錄寫出的。[6]”還有1944年11月赫爾利訪問延安,當時美方配有專職翻譯,并且有會議記錄。包瑞德的回憶錄中寫到:“國務院《美國外交關系,1944年,中國》一書第666頁開始,收錄了赫爾利將軍與毛澤東主席及其他共產黨領袖在延安會談的詳細報告。這份報告的來源沒有說明,但我一直被告知,它出自赫爾利將軍的秘書史密斯中土的手筆?!薄拔也⒎撬儆泦T,可由于當時需要進行英漢互譯,所以我尚可以用普通書寫法做出適當而準確的記錄。然而,我認為試圖做記錄于我并不適宜。[7]”可以看出,包瑞德參與這次會議的翻譯并且進行了現場記錄,另外鑒于赫爾利的特殊身份,美方還配備有專職的記錄員。
另一類是非正式的,沒有談話記錄。譯者這時候是根據自己的回憶整理而成。這一類在觀察組翻譯撰寫的各類報告中所占比例最大。相當大一部分是在隨意的拜訪、吃飯、舞會間歇進行會談,然后由譯者在事后進行整理加工。“幾份副件是1944年10月9日-12日與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將軍進行非正式談話的備忘錄。晚會開始不久,毛澤東在舞會間歇中順便走到我旁邊就坐,并開始了持續(xù)約二十分鐘的談話?!薄爸芏鱽韺④婍槺惴钦絹碓L,留下來吃中午飯,飯后談了很長時間。談話的大部分都是一般性問題。但下列各點可能是饒有興趣的?!薄拔遗c1944年7月27日上午應邀訪問了周恩來將軍,大約花了三個小時同他進行私人談話。”“同一天的晚餐上,我碰上了18集團軍115師師長林彪……我被招呼去會晤另一個人,我們的談話持續(xù)不超過十分鐘。[8]”這些談話,大多數是私下進行的并且未做記錄,為共產黨領導人關于國民黨和共產黨關系、抗日戰(zhàn)爭的作戰(zhàn)指導方針和中國面臨的大部分政治經濟問題的見解,提供了權威和最新的概述。這些訪談大都是以一種隨意的方式進行的。沒有進行現場記錄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出于保密原因,迪克西使團進駐延安帶有一定秘密使命,也就是情報搜集任務,為了隱藏其情報搜集目的,所以在公開場合也不能做筆記,尤其是他們可能有意通過隨意的聊天等方式獲取中共的相關情報。這一點我們在相關文獻記錄中可以看到。在延安,謝偉思同毛澤東同志一共進行了五十余次談話,并據此撰寫了一百余份有關延安政治、經濟、軍事和社會生活等方面的報告秘密呈送美國政府。當時中共對這些報告內容并不知曉,直到1949年美國國務院發(fā)表《美國與中國的關系》白皮書時,才從附件中初次見到這些報告的端倪。[9]”
(二)英日互譯
迪克西使團進駐延安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了解日偽軍的軍事情報。對日偽方面,主要了解敵軍及汪偽軍隊的戰(zhàn)斗序列;敵軍空軍戰(zhàn)斗序列;敵軍在中國北部地區(qū)的機場和空防力量;敵軍的作戰(zhàn)行動等。迪克西使團成員中也有一些精通日語的成員,這些人也做了大量的英日語情報搜集和翻譯工作。通過審訊日軍戰(zhàn)俘,迪克西使團通過在延安的日本戰(zhàn)俘獲取了大量寶貴的日軍軍事情報。
迪克西使團中有幾名比較重要的“日本通”成員。其中比較重要的是雷·克勞姆萊和約翰·K·埃默森,另外還有兩名美籍日本人有吉辛治和喬治中村。
雷·克勞姆萊在他1944年9月28日的報告中寫道,他審問過67名戰(zhàn)俘,包括兩位著名的日本共產黨員岡野進和澤田。迪克西使團中的日裔成員喬治中村主要作為他的日語翻譯陪同他完成此方面的工作。喬治中村1942年參加美國陸軍,是當時美國組建的一支特殊的日語部隊成員。中村在薩瓦奇兵營接受訓練,學會了日文的軍語以及怎樣閱讀文件和審問俘虜。畢業(yè)后接到命令被派往中緬印戰(zhàn)區(qū),成為十人語言小組的一員。1944年7月,他被派去參加迪克西使團,他的工作是協(xié)助戰(zhàn)略情報局克勞姆萊少校收集在華北和滿州地區(qū)日軍戰(zhàn)斗序列的情報。中村是迪克西使團最年輕的成員,是克勞姆萊少校的翻譯和隨從[10]。
約翰·K·埃默森精通日語。他考察了中共如何利用日軍戰(zhàn)俘進行宣傳的情況并翻譯撰寫了一些報告。有吉辛治是作戰(zhàn)情報處的美籍日本人,是埃默森安排他前往“迪克西”的。埃默森通常都會帶著有吉一起去見戰(zhàn)俘。他們與戰(zhàn)俘分別談話,或是與一群戰(zhàn)俘談話。他們問戰(zhàn)俘對戰(zhàn)爭的看法,他們?yōu)槭裁赐督?,是怎樣投降的,他們如何看待日本的未來。這也是美軍戰(zhàn)略情報處抗日戰(zhàn)爭心理戰(zhàn)的一部分,他們根據審訊戰(zhàn)俘的記錄翻譯整理成英文報告供美軍參考。
三、迪克西使團翻譯活動的形式
(一)口譯與筆譯相結合
迪克西使團的翻譯形式主要有口譯和筆譯兩種??谧g主要集中在會談或者會議翻譯,例如赫爾利訪問延安,包瑞德就擔任他的翻譯和記錄。筆譯主要集中在一些延安出版的《解放日報》《新華日報》等報刊新聞類和社論類的翻譯。迪克西使團的中國通因為熟稔漢語,所以他們在與中共領導的相關會談、發(fā)言、講座、以及其他事項中并不需要中方翻譯。
根據包瑞德、謝偉思、戴維斯的相關回憶錄和著作,我們發(fā)現,他們的翻譯活動基本上由三個階段構成。
1.訪談階段
這一階段主要有以下幾種形式:聽取中共領導人對時局的看法;或者走訪在延安居住的外國人;廣泛閱讀延安出版的報紙和雜志書刊。
2.翻譯階段
這一階段包括:現場進行漢英交替?zhèn)髯g并進行記錄;選擇比較重要的反映中共領導人政治動向的社論或者其他有價值的新聞全文翻譯或者摘譯成英文。
3.整理階段
這一階段主要是將記錄稿翻譯整理成英文備忘錄或者書面報告發(fā)回美軍司令部和美國國務院。
(二)靈活運用多種翻譯手段
迪克西使團的譯員身兼數職,作為譯者的身份是隱形的。但是,在翻譯和撰寫報告?zhèn)渫浿?,譯者的主觀能動性又得到進一步發(fā)揮。譯者不僅僅根據中共領導的談話記錄簡單進行匯總,而是進行了大量的摘譯、編譯、增譯、刪減等不同翻譯方式。譯者還對延安出版的報刊上的重要文章進行了全譯或者摘譯。
以下是謝偉思在采訪毛澤東時記錄下的文字,然后他將這些文字翻譯為英文。謝偉思在翻譯中增加了不少詞語,并用括號的形式標記出來,這是口語和書面語的不同之處。謝偉思在總結報告里,摘錄了下列引語。毛澤東說:“我們以前不會(向美國)提出承認(延安)這個問題。在正式意義土說,時機還不成熟,我們現在只是要求:美國政策要努力引導國民黨改革自己。這會是第一階段。這可能是唯一必須做的事;如果取得成功,就不會有內戰(zhàn)的威脅了……(我注意到,他強調美軍在中國登陸的重要性,而我則暗示,戰(zhàn)爭可能用其它方式取得勝利,登陸是不必要的。)我們認為,美軍必須在中國登陸。自然,它取決于日軍的力量和戰(zhàn)爭的發(fā)展。[11]”
在這段話里,我們看到譯者在三個地方增加了括號,其中前兩個括號是起指代補充說明的作用,因為在口譯中,雙方說話人是面對面的,說話人可以借助于手勢、表情等輕松地表明自己的指代確定性。而如果要將其變?yōu)闀嬲Z時,譯者有必要增加相關解釋以免引起讀者的誤會。這也是英漢指代差異在翻譯時應該注意的一點。第三個括號的作用是起話輪轉換作用,表明譯者所說的話語,以保證英語譯文語篇的連貫性和銜接性,使讀者很容易理解說話人的意思。所以,美軍觀察組的譯員“絕非僅僅是一個轉換語言符號的傳聲筒,也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透明人,而是一個同周圍環(huán)境有密切關聯,甚至影響交流雙方的溝通協(xié)調者。這種關系既微妙又復雜,而且將一直存在于語言交流活動之中。[12]”
四、結論
迪克西使團的譯者擁有雙重身份,他們作為譯員的身份是臨時的、隱形的,相反他們被社會各界認可的身份是外交官和美軍軍官。他們是一類特殊的譯者:1.他們與普通的譯者一樣要面對中西語言文化的巨大差異,并要遵循翻譯的基本規(guī)律。2.與普通譯者相比,他們的角色往往是多重的,受到的限制也更多,因此在具體的翻譯抉擇上也更微妙。3.他們身兼口譯和筆譯兩種身份??箲?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與美國的外交活動,尤其是迪克西使團訪問延安的翻譯活動構成了中國戰(zhàn)爭時期一個特殊的翻譯現象。這些翻譯活動對于中國近代翻譯史的研究,具有深遠的作用與意義。關于迪克西使團的翻譯活動,相關歷史記載寥寥無幾,很難系統(tǒng)完整地進行相關研究。因而,這一段翻譯史及翻譯活動的研究顯得尤為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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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林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