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清代四川夫馬局的興革

      2020-09-22 14:12:18楊興梅
      社會科學研究 2020年4期
      關鍵詞:丁寶楨

      〔摘要〕?清代的“局”“所”這類機構是研究地方行政和社會變化時需要特別重視的問題,但因其名目繁多,類型不一,基本不在清代正式的職官體制內而朦朧不清。以清代四川的夫馬局為例,詳細梳理其設立、運作、整頓與裁革的過程,可藉此窺探它在四川社會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在乾隆中期設立專門的類似于夫馬局的公局前,四川民間一直存在著捐幫夫馬價的傳統(tǒng)。18世紀中后期,由士紳在縣主的委派下設立公局,以按糧攤派來解決差役問題。一些地方的夫馬局,差役只是名頭,實際成了地方經費的重要來源,士紳便逐漸進入了經制中原本該由地方官來經收的稅收事務中。夫馬局經費的征收與管理,大體經歷了紳—官—紳的復雜過程,其間的糾結與游移尚未受到足夠的關照,不應被淹沒于塵埃之中。

      〔關鍵詞〕?公局;夫馬局;四川總督;巴縣;丁寶楨

      〔中圖分類號〕K249;K25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4769(2020)04-0151-11

      〔作者簡介〕楊興梅,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四川成都?610064。

      清代的“局”“所”這類機構是研究清代地方行政和社會變化時,需要特別重視的問題②,近年來引起了一些學者的關注。但晚清各類“局”“所”名目繁多,類型不一,且基本不在清代正式職官體制內,局所的實際情形及其作用,因而朦朧不清。③例如18至19世紀在四川各州縣廣泛設立的夫馬局,至光緒初年被四川總督丁寶楨裁撤。其存在的半個多世紀里,在四川社會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然而,與此不相稱的是,學術界對這一機構的關注非常少,通史類著作語焉不詳,零星的單篇文章雖稍有提及,卻連基本的史實都尚未厘清。④在最近刊出的《清代四川夫馬局簡論——側重于巴縣》一文,雖對這一現狀有所彌補,但基本只以巴縣而言(巴縣夫馬局的情形與他縣有異),是一篇名副其實的“簡論”。⑤本文意不在此,將夫馬局置于清代四川史及整個中國史的視野下,回答夫馬局為什么設立,如何運作,性質如何,在四川社會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等基本問題。通過梳理一個具體公局的興革,希望可以對厘清“局”“所”朦朧不清的面貌有所助益。

      一、初以濟差徭

      夫馬局的設立,與差徭密切相關。清代自雍正“攤丁入畝”后,就制度而言本不應再有徭役,然而各地卻普遍存在一種清廷默許、稱為差徭的賦稅。⑥差徭種類繁多,夫馬即是其中一種。清廷對于夫馬,雖迭降諭旨,“循明制行條糧法”,但“州縣差徭一臨,夫馬之煩擾,未嘗或一減”。⑦

      就川省而言,地方一直有捐幫夫馬價一項內容,相沿已久,“并非因軍需而起”。因為川省西北、西南“與諸番壤地毗連,時有查辦夷情事件”。東南、東北率皆大山老林,易藏奸匪,需不時派員巡緝,所派官弁兵丁,“向例均需酌給夫馬”。而此項夫馬,例不開銷,須由地方官雇備。此外,應付其他零星差事,如各省協(xié)辦餉鞘過境,及各州縣逐日解送出省入省人犯,本地應解人犯等,也得“官為應付”。而地方官廉俸“只有此數,辦公每形竭厥,力難再添賠累,勢不得不藉資民力”。到嘉慶十六年(1811)時,藉資民力的處理方法,已有百余年了。⑧

      不過,以隨糧攤派的形式設立公局征收夫馬費,大抵是乾隆中后期軍興以后的事情了。如《四川財政考》所說,“初,屬邑疲于供給夫馬,往往苛斂諸民,定隨糧帶征夫馬費之法”。⑨

      如“適當通衢”的璧山縣,“向來一切差務均系百姓充役”。后因差務浩繁,恐妨農業(yè),于是三里紳糧“酌議按糧攤派,出錢雇役,于征啟條糧銀時設局分收”,稱為隨糧夫馬,也稱為流差夫馬,因“地方官避嫌自愛,多委之地方紳士”。如若軍興而官兵過境時,凡運送餉鞘鉛彈火藥及臺站夫馬等類,雇價不敷則另派百姓出貲幫貼,方法仍是以支用多寡照糧攤收,稱為兵差夫馬。此時仍強調“事平停止”,大抵是一種臨時性的舉措。⑩

      璧山縣最早設局征收隨糧夫馬費的時間,早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這一年,璧山邑民徐亮采以“勒派侵肴”控告局紳鄧貴榜等人,皇帝派兵部侍郎周煜偕、刑部侍郎永德馳赴四川會訊斷結,嗣后“經管者稍知斂跡”。但不久仍腐敗叢生,訟案頻發(fā)。以致道光年間,紳民左縉云等迭次上控,郡守斷令“撤局歸官,以息訟累”,于是夫馬費由紳收回到官收。新任璧山知縣朱希良會同三里紳士酌議,每糧一兩派一千五百文(兵差不在此內),并作為固定稅率確定下來(同治軍興以后,稅率不斷上漲)。朱希良的撤局舉措被修志者記錄并稱贊,“甫下車,知民苦差徭,酌定章程,立案撤局,民困以蘇”。B11不過,郡守“撤局歸官”的指令在多大程度上得以在全郡實行,延續(xù)的時間有多長,該舉措究竟是該郡的單獨行為,還是川省的統(tǒng)一行動,由于資料所限,暫不得而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設局經收原本該由官方經收的稅款這一非經制的舉措,并非璧山一地之舉,也非僅限于征收夫馬經費一項,還包括津貼的征收。B12嘉慶五年(1800)四川總督勒保在給皇帝的奏折中說,“近來各地方官避嫌自愛”,將津貼之事,“多委之地方紳士”設局催收,按糧攤派。B13

      可知,委紳設局,催收攤款之舉,是“近來”才有的現象。這也提示了,有學者認為公局的起源,大抵不出鴉片戰(zhàn)爭或咸同軍興一類的說法,尚有進一步探討的必要。B14更值得關注的是,清初開啟的打壓士紳、意欲把地方士紳與地方公務隔離開來的局面,在乾隆中期逐漸改變了。B15

      由紳士設局經收稅款的非常之舉,不久即弊病叢生。因各州縣于津貼“如何支用之處,并無一定章程”,紳士之“誠實可靠者固屬有人,而不肖之徒浮冒侵漁亦復不少”,使得“民財屢見虛糜”,而國帑“則仍無節(jié)省,辦理殊未妥協(xié)”。因此川督通盤籌劃,于嘉慶五年下令“將津貼之項官收官發(fā),以供軍需支用”。B16“官收官發(fā)”之令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推行,不得而知(不過,從后來的歷史發(fā)展可知,仍是委之紳士)。

      自金川、廓爾喀、苗疆、白蓮教等“節(jié)次辦理軍需”后,兵員的移動和輜重輸送的頻繁急速發(fā)展,使得差徭問題變得相當突出,于是一些州縣紛紛設局,按糧攤派。

      簡州“舊無夫馬局,徭賦責成保甲散收”,往往多寡不一,以致差務苦樂不均,因而滋訟。B17乾隆中期,州牧宋思仁設孝義之法,每甲糧戶各預出銀若干兩,“令殷實公正者輪掌”,出借收息,以供徭役,充役者酌予工食,“洵為善政”。但積久弊生,孝義之法雖在,而差務之弊端百出。遇有徭役,往往浮派浮收,民不堪擾。嘉慶間,敎匪起事,差徭益甚,此時的攤派逐漸由士紳征收。道光初年,州牧賀懋椿、劉肯堂“軫念民瘼”,興設仁義公局,“即夫馬局”,以濟官差、兵差及一切雜款,征收的方法也是按糧攤派,每糧一兩納夫差錢一串,每年每甲各舉公正一人,分班輪入公局經理。B18

      梓潼縣在道光八年(1828)設立的公局,也是夫馬局的一種。該縣因路當孔道,差務浩繁,力役支應苦樂不均,因此地方紳耆公議,稟請縣主以均苦樂。知縣“準許設局”,隨糧征收,凡正糧一兩派差錢一千文,由公舉的衿士四名、兵書一名,在局經收差錢,支辦差務。所收款項除了支辦大小差使過站以及一切流差,還得籌措被舊規(guī)定下來的土木工程以及驛站采買馬匹料豆等費用。最晚在1858年以前,公局因日久弊生,“至有浮冒挖空之事,局債累至數千,眾為畏途”,因此知縣在這一年稟明大憲,“先差后糧”后,“債負甫清”。B19

      上述這些由士紳設局收支的隨糧夫馬,其征收方法與田賦正額一樣,采取按糧攤派的方式。只不過,隨糧夫馬是由紳設局經收。這些隨糧征收的夫馬似乎就是四川總督勒保所說的津貼。嘉慶五年勒保在奏折中稱,“川省辦理軍需,雖有民間津貼之事,但所謂津貼者,止如運糧腳價以及臺站夫馬等類,官價不敷,則由該百姓出貲幫貼”。B20

      但實際可能的情況是,“州縣一切用費俱出于夫馬價內”。嘉慶十六年,御史韓鼎晉上奏川省積弊六條,這即是其中之一條。另一條與此相關的指控是“按糧置田,以供夫馬”。新任川督常明對此指控矢口否認,稱“雇備夫馬均系紳約自行經理,官吏并不經手,無從染指,此尤事之可以理斷者”。對于第二條,常明堅稱“通省查無其事”,只是川省一些地方對于夫馬徭役,已形成一定的“風俗”,一鄉(xiāng)一里同社之人,常有公置田產生息,系“百姓自權子母”,以其中一部分資金作為“捐幫夫馬之資”。

      然而,地方志中還是留下了一些證明韓晉所指不虛的例證。道光初年,前文所說簡州的仁義公局,除濟官差、兵差外,還支“一切雜款”,如龍神祠春秋祭祀,措辦豬羊香燭祭品等項;棚費額規(guī)也是“歷由夫馬局”支應,“每考各幫給棚費錢一百釧”。B21

      當然,早期設立的各種名稱的夫馬局,其資金來源除主要是按糧攤派外,還有一種類型是公捐。道光初年酉陽前后兩任知縣戴萃、李元豐先后勸捐置產,設立夫馬局,以“應過往差事,平價雇夫,永免夫役之勞”。戴萃在任內“舉各鄉(xiāng)紳士,勸論各糧戶籌備”,共收捐錢一萬二千串,以八千串置買田土生息,“以為永遠計”,其余部分支應當年學憲按臨、修理公館、置備鋪墊燈彩、執(zhí)事夫馬之用。隨后又定立章程,以一半息銀補支考棚,一半支應夫役,如有不敷,則官為貼賠;軍務兵差不在此例;尋常差事無論大小,永免民夫,亦不得再議加捐,以昭一勞永逸之意。可能是因為籌措的資金有限,繼任者李元豐“踵而行之,即繼此加捐”。他在《闔邑士民籌備考棚差務及免夫記》中表示,此舉“實勢非得已”,經過加捐,“既有成數”,自當永遠遵循,以光前德,辦差再“無追呼之擾”。B22

      蒲江縣的和抬局,也是公捐設立的。該局于嘉慶十二年(1807)由知縣劉訪設立,“公捐”置田七百畝,按年收租變價,“支過道差務來往夫馬”B23,以“均徭役、紓民困”。B24新津縣也有和抬局之設,其資金來源,大抵也是好義者之捐助,購置田產,收取租息,以緩解差徭之累。B25

      總體而言,由民間捐幫夫馬價的傳統(tǒng)雖早,設立公局來經管,大抵卻是乾隆中后期的事情了。這一時期,由于軍務的興起而伴隨的流差或兵差等日益增多,一些路當沖要之地便設立公局,以平均糧戶負擔并應對日益浩繁的差務。這些公局的名稱不一,如流差局、和抬局、仁義公局、夫馬局等,實際上是都是類似于夫馬局的機構。

      它們的資金來源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按糧攤派,如前述璧山等縣;另一種是公捐,如酉陽等縣。這些資金的征收及管理大多委之士紳,讓鄉(xiāng)紳出身的局士負責機構的運作。公局的支出大部分都是差徭,也助辦一些其他地方公務,這可能是本來因事設立的機構,后來卻事平不撤的重要原因。B26

      在咸同軍興以前,省府并沒有統(tǒng)一設立明確稱為“夫馬局”的機構的指令,象簡州那樣直接稱作“夫馬局”的也較少。這也是既有的研究對于夫馬局的設立時間,要么語焉不詳,要么認為是咸同以后的原因吧。B27

      早期設立公局征收夫馬費的地方,大多與驛路相關。道光年間,御史陳光亨(秋門)在奏參內江縣知縣吳勤邦的折子中,指控“該縣地方并非驛路”,卻于道光十八年(1838)“忽設立夫馬局”,按糧派征。B28言外之意,如果該縣地處驛路,設夫馬局的舉措就是符合情理的。

      這一時期的夫馬局,大抵是在沖要之地臨時自設的機構,但往往事平不撤。而咸同軍興以后,夫馬局更由川督下令在各州縣普遍設立起來。

      二、夫馬局的運行:以巴縣夫馬局為例

      咸豐年間,“軍事孔亟,郵遞稍繁,蜀中州縣設夫馬局”B29;咸同兵興,“各縣于驛站外更設夫馬局”。B30類似的記載常見于地方志書。夫馬局在四川的廣泛設立,與這一時期四川的時局及新任川督駱秉章的上任密切相關。

      咸豐年間,四川及其周邊省份并不太平。云南的李、藍起義軍“攻敘州,擾嘉定,眾號十余萬,群盜遂四起”。B31駱秉章在其自敘年譜中也說,敘永廳“邊境群盜如毛”。B32就周邊局勢而言,自太平軍興,四川還要為湘軍輸送軍餉物資,“楚軍剿賊,藉辭轉運軍裝稽留,曾文正公定楚軍章程,每營原有余夫八十名,以備轉運軍裝,悉為統(tǒng)領乾沒。經過州縣拉夫封船,肆意騷擾,官民避匿,莫敢誰何”!四川總督駱秉章“檄州縣應付,于是一百四十廳州縣皆設局征收”,每條糧一兩派銀六、七兩,或制錢七、八千文。B33

      后任川督丁寶楨在追溯夫馬局的源流時說,“川省自同治初年本省鄰省軍務緊急,各處征兵防剿,地方供給兵差,始創(chuàng)設夫馬局,由地方官委紳設局,按糧派錢,預備支應。其初專為防剿緊要,辦理兵差而設,原為萬不得已之舉。”B34丁寶楨所說同治初年“始創(chuàng)設夫馬局”之說,大概指的是川督統(tǒng)一下令創(chuàng)設之意。后之研究者往往不察,以此作為夫馬局興起的證據,謬也。不過,丁督所說夫馬局的設立專為防剿,確實道出了夫馬局普遍設立的一個主要原因——辦理兵差。下文即以巴縣為例,詳細考察夫馬局的運行。B35

      咸豐四年(1854),因“黔省賊匪擾亂”,巴縣政府令八省客長在城隍廟設夫馬局,由渝城內外坊廂各行鋪戶每月捐輸厘金錢文,備作夫馬費用等項。B36巴縣夫馬厘金的征收方式與他處明顯不同,并不由局紳,而是由各坊長、廂長、保正向各鋪戶收取后,交給夫馬局支銷。這種代為征收的方式,給了各坊長廂長保正截留款項的機會。

      咸豐五年(1855)六月,經管夫馬局的八省客民向知縣大人狀告各坊廂保正虧空夫馬厘金,得到縣令的支持,并批示說,本來“各坊廂每月捐項盡足敷用,乃坊鄉(xiāng)約保正等多將捐項收齊侵吞,或收十繳一,以致日積月累,虧空漸深”,因此令局首將各廂坊未清之處查明具稟。后來查清,有三十四個坊廂共欠厘金錢一千七百多文。B37縣令隨即飭差前往簽催,并將儲奇坊保正黃天章“示革”。黃天章原名黃清云,此前是金沙坊保正,先年將夫馬厘金收用,棄坊外逃,后又串同鄉(xiāng)約陳敬堂等朦保,復充儲奇坊保正,更名黃天章。可知,該保正“屢次誤公責革”,復又“更名朦充,日后仍前故為”??h令隨即簽喚,而此時的黃天章,又更名為黃錫珍了。B38黃清云反復更名,多次朦充保正,收取夫馬經費,表明收取夫馬經費是個相當誘人的差事。

      在巴縣的豐盛場,夫馬經費的籌措與渝城相類,也有些差異。該地路當孔道,街民貧多富少,“遇軍務差徭,礙難逗派”。同治二年(1863)三月,該場紳士柯運珩等協(xié)議,將原歸本場文昌宮祀典之費的本場豬市厘金,“提入軍務差徭之費,每年放差錢二十釧”。B39這一方式一直延續(xù)到同治十一年(1872)擾匪肅清之后,合境紳糧又請求將此款還入文昌宮,以作祀典及興學之用。B40

      黔省“賊匪”平定后,巴縣夫馬局即被裁撤,所有“兵差軍餉軍裝軍火以及一切差務,悉由保甲局(咸豐九年,1859年設立)支應”。直到同治二年,巴縣奉川督駱秉章之令,第二次設立夫馬局。

      這次設局與改道川東密切相關,“北路梗塞,遞京奏折往來,又報改由東路”,因此縣主傳諭合邑紳糧,于同治三年(1864)設立了“暫為驛站”的夫馬局。這次夫馬局的資金收入不再是鋪戶厘金,而是按糧攤派,每正糧一兩,攤收銀一兩,每年約收6000余兩;經管局士也不再是八省客民,而是遴選本地紳糧,在局經理支發(fā),年滿更換。夫馬局的設立也是臨時性的,“俟北路肅清,驛站復舊之日,即為裁減”。B41

      既然夫馬局已經成立,渝城保甲局便于同治四年(1865)七月呈稟道憲,“請將兵差一切夫馬,改歸夫馬局支發(fā)”。道憲部分采納了保甲局的意見,批示“官員家丁差役等項夫馬,改歸夫馬局支發(fā)”,凡遇軍餉軍裝軍火以及軍營文武員弁過境時,夫馬仍由保甲局支發(fā)。即流差夫馬歸夫馬局,兵差軍火夫馬仍歸保甲局。為平允起見,又將朝天、白市兩號椿馬草料改歸夫馬局支應。

      保甲局與夫馬局共同分擔夫馬費用的做法,實行了一年多的時間。由于渝城來往經過兵差軍火夫馬,由巴縣核明給單,持單赴保甲局支發(fā),雙方多有牽扯,也留下漏洞。同治五年(1866),川東道因“近年差務絡繹,時有給單赴局支取之事,恐既不免浮冒濫支,又復漫無限制,殊非核實辦公之道”,酌議每年由保甲局幫給巴縣夫馬局銀四千兩,從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一日起,保甲局將原辦之夫馬,“歸并巴縣一手經理”,以歸畫一。B42

      保甲局將兵差軍火夫馬甩給夫馬局后,夫馬局不堪承受,因為“保甲局連年支發(fā),無事之日,每年略計八九千金之譜,倘值多事之際,支發(fā)不知凡幾”,而夫馬局每年的收入只有6000余兩,加上保甲局的幫扶,也只有一萬余兩。因此夫馬局首士雷心田等,將夫馬局的困難稟明縣主:“現在鄰氛未靖,本屬差務絡繹不絕,照章支發(fā),尤恐不敷”,若支發(fā)不能接濟,不免誤公。夫馬局在稟文中特別強調保甲局“原為軍務而設”,而夫馬局“不過暫為驛站而設”的特點。其實局首們最擔心的還是將來北路肅清,若夫馬停止(三里紳糧已有人稟請裁止),軍餉、軍裝、軍火以及軍營文武員弁過境,“夫馬應歸何項籌款辦理”?B43

      當年十一月,雷心田等再次稟明縣主,每年軍火夫馬至少需用七千余金,而僅以四千金責令辦理,恐支發(fā)不敷,“設有貽誤,難當重咎”,只得暫行試辦,將來不敷支發(fā),再行稟請籌撥。知縣認為該紳等所稟“自屬實在情形”,因此轉稟川東道,“可否每月酌給銀四百兩,遇閏照加”?B44川東道似乎沒有批準此請。B45

      此后幾年,夫馬局常常入不敷出。同治七年(1868)新任知縣蒞臨時,“局中既無存款,復又積有欠項”。而滇黔軍務差事餉項夫馬,每日支發(fā)“不一而足”。一年之內,夫馬局除正常入項外,只得向鋪銀借錢一千九百余兩。因此,新受委辦理夫馬局的舉人張杰等,以“差務愈加繁多,若不亟為設法,誠恐倍形支絀”稟懇縣主轉稟道憲,“籌款體恤”。B46縣主支持了張杰的稟請,以“滇黔軍務吃緊,需餉正殷,而軍火餉鞘紛至沓來,所需夫馬較前繁多,每起動輒數千至數百不等,現在歸局支應,費用更屬不敷,且前挪款無從彌補,此后借墊尤屬艱難,該局士張杰等所稟,委系實在情形”,仰懇道憲“檄飭保甲局,迅為籌款,按月?lián)苡谩?。B47

      同治八年(1869)三月底,道憲最終的批示意見是仍復舊章,要求從四月初一日起,凡經過巴縣的兵差夫馬及運解軍火餉鞘,仍歸保甲局支應,不必再按月幫銀夫馬局,其他一切尋常差務仍歸夫馬局支銷。

      差務辦理復舊章后,夫馬局的款項一度有所積余。以同治十年(1871)二月的收入為例,尚有舊管3.43兩,新收兵房隨糧征收夫馬銀616.51兩,雜糧斗息21.87兩,共有收入641.81兩。支出部分,主要有:流差席桌119.03兩;局紳二三月份薪水60兩;管帳二人二三月份薪水20兩;育嬰堂二三月份利息10兩;朝天門驛補買站馬一匹12兩;本城馬號二三兩月胡豆銀36.62兩;其余尚有流差的雜料、馬料等開銷。共計開銷535兩5錢4分,總計二月份共存銀106兩2錢7分。B48

      但到同治末年,夫馬局的經費又變得入不敷出。同治十二年(1873)七月,王知縣稱其到任以來,“逐件差務絡繹不絕,而夫馬局存項已無,一切支項均系挪墊應付”,縣中無款可籌,只得札提三費局銀二百兩,發(fā)交夫馬局士具領支用。八月十三日,羅德山等局紳又以夫馬局本年開征的銀兩已全部支銷,“現今分厘無存”。自新縣主蒞任以來,又“屢次墊借”,已難支持,只得懇請縣主,“設法另籌別款,發(fā)局以濟燃眉,俟明年開征后,即行如數歸還,庶不致誤公”??h主批示將監(jiān)生鄧樹勛因案自愿所捐銀一千兩,充作夫馬局經費。B49

      次年九月,夫馬局紳羅德山等人因差使絡繹,經費支絀,借貸困難,竟打起了道庫的主意。他們在給知縣的稟文中稱,夫馬局此前所借四千兩,除還前債外,其余“陸續(xù)支發(fā),現已無存,俱有報銷印票可查”。而今學憲即將按臨,夫馬局向各處告貸,“奈今倒塌日多,票號空乏”,惟有“道庫贏裕,諒準借出”,俟來年春天開征夫馬后,立即歸款。知縣似乎也無計可施,只得轉稟道憲,暫借道庫銀一千兩以應急需。這一懇請得到批準,羅德山等隨即將這一千兩具領。B50

      夫馬局的經費支絀,與經費的管理混亂也有關系,“巴縣夫馬局歷有控案”,而光緒初年巴縣士紳以“協(xié)懇查批,飭裁夫馬”上控局士羅德山等人一案,則是其中影響較大的一次。光緒二年(1876)川督吳棠批示川東道說,此前巴縣夫馬局的歷次控案,大率含糊結覆,令川東道督飭委員,詳細清查其收支數目,查明積弊,并擬定水陸差務裁減章程。川東道隨即札提夫馬局簿,傳齊局士,追出流水底簿,并派八省首事持簿監(jiān)算,發(fā)現“出入帳目類多轇轕”。巴縣夫馬局專支陸路差務,“向憑縣署印票發(fā)錢,往往重支冒領”,隨即飭令局士將所有印票“繳案呈驗”,同時逐一核查票根,發(fā)現問題頗多:有上月已發(fā)印票,又移至下月重支者;有事后捏添,并無印票存據者,如簿載修理道署一項;有未經支發(fā)而開列帳目者,如借庫銀三千兩,并無利息,而竟開出利息一百余兩。計自同治十二年九月起至光緒元年(1875)正月,共收夫馬銀9765兩5錢,共支夫馬雜項銀18194兩,除已收外,計不敷銀8429兩3錢,除兵吏賠繳銀380余兩外,實不敷銀8049兩,均系借領道庫雜款及局士羅德山在外挪借墊支,其借墊款內除道庫銀3000兩,并無利息外,剩余5400余兩,“均由局士羅德山立約認息,自應設法籌還歸款”。

      除重支冒領外,尚有水陸兼支之弊。巴縣為川東水陸沖衢,本省鄰省各差務極為繁雜,“向來辦理又無一定章程”。而巴縣夫馬經費的支應又一分為三,兵差軍火夫馬歸保甲局,陸路差務歸夫馬局,各路船只歸三河會首。各部分間往往多有牽扯,留下了管理漏洞。因此川東道提取保甲局、夫馬局、三河路差底簿,核對委員姓名及出差月日、地方,發(fā)現“水陸兼支者不一而足”。每遇一差到境,丁胥先持印票赴局支取夫馬,復向三河折收船價。如果委員坐船,則夫馬即為丁胥中飽;如走陸路,以夫馬付委員,而所折船價仍歸私囊,“此多年之積弊”。三處簿據核對的結果,水陸重支的情形,“每月率有十余起之多,約重領錢每月不下百余串”。

      除此之外,“浮費應行裁汰者,亦復不少”,只不過“由來已久,追不勝追,事非一年,事非一任,自應姑寬既往,嚴禁將來。但使水陸不能兼支,浮費統(tǒng)歸撙節(jié),則夫馬局與三河每年節(jié)省已多”。為此川東道擬定章程十四條,開單敬呈大憲。新的章程有些值得注意的變化:關于夫馬銀兩的征收,“向由兵房書吏經手其中,不無流弊,應請自本屆為始,所有夫馬銀兩統(tǒng)歸局紳自行經收”,并將實收數目隨時報官查核,其兵房書吏一概不準干預收支銀錢?!氨繒艚浭制渲小敝Z,可能主要指類似于巴縣一類。其二,定例驛站州縣,水陸不得兼支。除保甲局只支應餉差外,應明定章程“何差歸三河,何差歸夫馬局”。另外的主要內容是限制差使支應夫馬席桌的數量等。

      光緒初年,川省札川東道對巴縣夫馬局務的清理,發(fā)生在騷亂平定,“驛路復舊,差務日少”的背景下,也同這一時期朝廷整頓地方,收緊按糧攤派的基調相合。

      三、整頓隨糧攤派與丁寶楨裁撤夫馬局

      李、藍之亂平定后,川督吳棠從同治八年起試圖裁減夫馬局。B51不過,吳棠對夫馬局的裁革效果不彰。光緒九年(1883)丁寶楨在給皇帝的奏折中說,夫馬局“雖前督臣吳棠查明,分明裁撤酌減,各局仍多藉口差使,大都陽奉陰違”。B52其實,川省自軍事平定之后,夫馬局“仍復如故,按糧攤派較之正供浮多不啻一二倍”。B53

      光緒元年,護理川督文格見軍務肅清,“擬裁各屬雜派”。但這些雜派,早已不知不覺成為一些地方財政的重要來源,知縣用起來非常方便,因此州縣自會想辦法逃避。如綦江縣知縣“私將紳糧名稟請,改為黔中運道夫馬局”,因而得以豁免,甚至告示都未張貼。B54另一方面,這些雜派也是官紳紅利的重要來源,“川省各上官無不食滿堂紅之利,其利悉取之于州縣,而州縣則又悉取之夫馬局”。B55

      光緒元年朝廷下詔求言,薛福成上治平六策疏,直言厲民之政“莫如四川津貼一項”,仕宦之人“視四川為財藪,其公私雜費一切陋規(guī),莫不按畝加派,名為津貼”。B56錢基博所著《薛福成傳》中說,光緒初年朝廷的一些新氣象實受薛福成的影響,其治平六策、海防十議一時傳誦,以為馬周、陳亮復出。自是始有“停止捐例之令……有稽核州縣交代之新章,而四川之裁撤夫馬局……十年之間,其大興革皆以福成此疏發(fā)之?!盉57

      在這樣的新風之下,四川設立夫馬局等公局、隨糧攤派產生的很多問題便跌宕開去。同治十三年(1874)有人奏宜賓縣“添設夫馬”,知縣張邦鈞“將錢文盡入私橐”。B58光緒元年,又有御史吳鴻恩請裁撤添設之兵差局與路不當沖之夫馬局;都察院奏四川監(jiān)生張事周呈控永川縣兵差局紳士張竹軒吞公病民一案。因此朝廷派欽差夏同善與廣壽前往四川查辦,并將路不當沖之夫馬局裁撤。

      兩欽差抵川后,查明宜賓縣令并無將夫馬錢文“入己”之事,但未將出入數目按月稟明,亦屬疏忽;永川縣兵差局張竹軒管理局務,雖經審訊無侵吞之事,但將局錢私自外借,致令外欠拖延無著,奏請杖八十;至于按糧攤派之事,兩欽差奏準,飭令四川總督嚴禁逾額浮收、藉端加派,嚴飭各屬不得“率準”紳士隨糧攤派之請,“如系萬不得已之舉,仍著稟明各該管上司,核準辦理”B59;夫馬局與兵差局則分別情形處理:路不當沖之溫江等七十六廳州縣之兵差、夫馬局此前已于同治末年裁去,所余六十五處路當沖要及邊防各廳州縣,此次先將兵差局全行裁撤,夫馬局則視差務之繁簡,分別留減,因川省向來“按丁派役”,夫馬之設由來已久,勢難統(tǒng)行裁撤。B60

      在朝廷派欽差整頓的壓力下,居然仍有地方官擅自加派夫馬。光緒二年(1876)暫護四川總督文格奏稱,川省所設之夫馬局,各州縣自同治八年以后,迭經奏明裁減,其酌留之處,又在去年“經前督臣委員分路查明,會同各地方官切實核減”。最近查得合江縣丁憂知縣慶煜在任時,議收光緒元年夫馬,“不遵定章,擅自加派”,又借辦防為名,商同劣紳許紹堂等恣意侵蝕。因此請旨將其革職。B61

      對于吳棠、文格裁撤夫馬局的成效,后任者丁寶楨曾總結說,“近年屢奉諭旨飭裁,經前督臣吳棠、護督臣文格迭次嚴行裁革,而各州縣因為利藪,仍多假公濟私”B62,“徒以利之所在,借口差使,多方粉飾,終未奉行”。B63

      光緒三年(1877),在朝廷諭令整頓隨糧攤派的氣氛下,丁寶楨接任四川總督。朝廷示諭其“嚴飭地方官妥為辦理,永不準設局委紳,稍有浮收”。B64

      丁寶楨甫入川,即發(fā)現川省官場競尚奢靡,一過境之差事,動費數千金,一宴會之酒食,輒用數十金,彼此效尤,相率為常。這些資金,往往來自民間加派,而夫馬局則是其加派的重要工具,“名為辦差,實充私橐”。其實,川省自軍務肅清之后,惟川北一帶,每年有喇嘛各項差使過往,“此外各屬均無外省來往差使,聞亦多設有局,按糧加派”。B65

      上面的觀察還是丁寶楨初入蜀時見聞所及,雖“甚悉夫馬局虐民最甚”,但“因積弊過久,食和者多,未敢驟行”裁撤。B66殆其正式到任后,“日晤司道”“接見僚屬”,批閱州縣稟詳,聽受民間詞訟,對四川的“敗壞”情形已全然掌握。兩月間,他“接收民間呈詞所控夫馬局者不下數百紙,率皆浮收濫用”。起初他尚懷疑“所控之未盡實”,札飭各州縣將以前派收夫馬局銀錢數目詳晰稟陳。披閱之后,見有每糧一兩派收銀六七兩、制錢八九千者,比公派之津貼捐輸多數倍。有的州縣猶嫌不足,“又以差使為詞,假借墊歸還之名,另行按糧加派”。更有甚者,將津貼捐輸暗行挪用。B67

      丁寶楨所說以墊支為名,另行加派,是當時州縣的一貫做法。而私自將捐輸挪用、加派者,又以綦江為代表。同治元年,綦江知縣商之紳糧,將隨同地丁帶征的部分捐輸之款,用于修城鑿池、制造炮械,此后辦防、辦剿以及黔中往來營弁兵差夫馬驛站之費,“靡不以此供應,浸尋加至數倍,蓋其時軍需固不復報解”。若“大府嚴報銷則,又托之補城修倉以彌縫之,否則以為邑紳所縻費,邑紳實未之知矣”。B68

      丁寶楨認為“川省民氣之促,在于捐輸之數既多”,而捐輸之病民者,“在夫馬局之混雜其中,致私派重于公捐,故為害特甚耳”。若將夫馬局立為裁撤,則民力自可節(jié)省數倍。B69因此,光緒三年五月丁寶楨札飭各州縣,自當年六月起,除雅州至廣元中間十數州縣(系喇嘛藏差必由之道)酌為保留外,“此外通省一律裁撤,不準別有名目”。暫為酌留之夫馬局,也須議定抽收夫馬錢文定章,委員分赴各州縣查驗征收丁糧實數,榜示四鄉(xiāng)。待將來“甘省平靖,驲路流通,藏差改由原路行走”,即行一體裁撤。B70

      丁寶楨在札文中特別強,夫馬局之款項“由官隨糧攤收,不必假手局士”。他認為應付夫馬,“本系官事,非紳事所應為,以后亦歸官自行管理”。應于每月月首將上月應付何項差使,開銷錢文若干,分晰造冊呈報院司查考,如有格外浮濫支銷者,即行刪駁著賠。丁寶楨對官收與官管夫馬局的強調,實在是自公局興起以來,紳權日張,官權與紳權關系緊張的典型反映。

      其實,丁寶楨到川后,對川省的種種非經制之舉已深為震驚。以夫馬局的各項開支來說,川東川西川南及小川北各路,向來一切例支差使均不由此,即有由此路行走者,亦系自愿改道,夫馬自備,并不能向地方官需索供支;此外如他省之大吏過境者,或十數年一見,或數十年一見,只為之備辦公館一座,飯菜一桌,并不能多有應酬;至本省大吏過境,亦不過照外省過往大吏稍為加厚,預辦公館一座,飯菜一桌,或備夫馬二三十名,已足應付;此外所謂流差者,各省都無此名目,亦無此應酬,川省何獨不然?再有餉鞘一項所用夫馬,藩司可照例報銷,而飯菜等項仍是地方官自為人情,不能“形諸公牘”,其夫馬口食,皆由藩庫領銀支發(fā)。以致他憤怒地慨嘆,“今川省事事不遵法制,而以從前不得已病民之舉,視為經制之規(guī),官斂于上,紳斂于下,日久相忘。凡不知按糧加派,實大干禁令之事”。更有甚者,“近閱各該州縣所稟,已有萬萬不可以對人者,乃竟名目張膽,連篇累牘,不知其已罹參罰之條,利令智昏,可勝嘆息”。

      丁寶楨裁撤夫馬局之令下達后,一些地方出現了藉口裁撤夫馬局而推諉辦差的現象?!敖劤贩蝰R局之州縣,竟有藉口于夫馬局已撤,不惟流差不支,即運軍火解餉各差,亦推諉不理,殊屬乖謬之至”。因此他于六月上旬再札各州縣:裁撤夫馬局,“所以杜浮派濫支之弊,并非謂地方應辦之差不應辦也?!彼厣甓ㄕ虏⒕娴胤焦伲哼\解軍火餉銀,準冊報藩司,本屬正開銷,倘違抗不支,照貽誤軍機辦理;他省流差,有勘合者照例應付,無勘合者不支;本境之流差,“乃系本地方官應辦公事,既作此地方官,即應就地方辦事”,自行捐支,如若置之不理,是不以地方公事為重,照貽誤地方公事辦理。這樣一來,川省地方應支夫馬,“惟本省學差流差一項”。據丁寶楨估算,每年各州縣至多不過費三四百金,以地方贏余十之一二即可敷支,“如藉詞不辦,是該州縣身任地方,所司何事?為上司者只知問地方官,以地方之出息辦地方之公事,不知其他”。B71

      此次命令還糾正了前次札令中不妥之規(guī)定。前次之札,飭令夫馬局裁撤后之州縣,以清理之三費局內浮費,藉資補助,本系“通融辦理”。經調查后,丁寶楨覺得此法不妥。三費局“系地方紳糧公捐,籌備地方公用”B72,或置買田畝,或交商生息,多寡不等,辦法也不同。況且州縣支應差使,“本系地方官應辦公事,未可以民間自行籌備辦公之款挪移應用,致滋口實”,因此將三費藉補差使之令作罷。

      地方官推諉辦差的現象也受到四川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的斥責,“各該州縣藉此推諉,竟將應支軍餉軍火及向有之流差概置不顧”,因此兩司札令各州縣,“不得藉口于夫馬已撤,貽誤不理”,否則照貽誤軍機及貽誤地方公事論。B73

      盡管省府多次斥責地方官推諉,實際上夫馬局裁撤之后,原本由夫馬局支應的一些事務確實受到了影響,比如驛站。川省一百余州縣原本額設鋪司兵3844名,每年額支工食銀24140余兩,“歷由各廳州縣在于地丁銀內扣留支給”。咸豐四年朝廷因經費困難,令各省將鋪司兵工食銀大加裁減,有驛各廳州縣酌留工食十分之二,無驛各廳州縣酌留工食十分之四。然而,川省驛站經費的裁撤,似乎并未影響到文報的傳遞,原因在于因軍興之際,征調紛繁,各州縣于驛站外另設夫馬局,支應過境兵差及文報工食之用,一些州縣也支應驛站的一些日常費用。因而“經費既充,交報亦無貽”。迨軍務肅清,丁寶楨裁撤夫馬局后,上下公文“往往壓擱遲誤,雖委員確查,照例眾處,而陋習間未全革”。據布政使及按察使查明,川省之驛路,只有成都首站及州北八州縣,每站額設驛馬二三十匹,尚可敷用,其余東南二路數十廳州縣,每驛僅設額馬數匹;鋪司兵工食銀也于1854年大為減少,而山路道長,兵役太少,文報往往不能依限接遞。因此丁寶楨奏請朝廷,將此前所裁鋪司兵工食銀兩,“全行復還舊額”,照例支發(fā),以期文報無誤。B74

      到光緒九年,川省只酌留十八州縣的夫馬局,北路有成都、新都、漢州、德陽、羅江、綿州、梓潼、劍州、昭化、廣元;南路有華陽、雙流、新津、邛州、名山、雅安、清溪、榮經。這些地方是駐藏大臣喇嘛及學差試差往來必由之路,“例有支應”。丁寶楨也在這一年將川省裁撤夫馬局的情形奏請朝廷立案。B75夫馬局裁撤后,“凡奉檄出差者,由藩司另籌的款,計程發(fā)給,以足用為限”。隨后,丁督又將原本與夫馬局一樣按糧攤派的三費局,“改抽肉厘”,“于是按糧攤派之舊例,至此盡除”B76,隨糧征收各費亦一律革除。B77

      但問題在于,夫馬局既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些地方經費的重要來源,則夫馬局的裁撤必然會對這些地方的相關事務造成很大的影響。從前文可知,夫馬局裁撤后,一些相關的地方事務確實陷入困境。這些地方公務又該何去何從?這些困難又如何解決?地方又如何調適隨糧攤派被取消后面臨的相關財政問題?是否像一些學者所說,夫馬局裁撤后,三費局成為了地方事務經費的主要提供者?B78這些問題,值得作進一步的研究。

      結語

      在乾隆中期設立專門的類似于夫馬局的公局前,四川民間一直存在著捐幫夫馬價的傳統(tǒng)。隨著18世紀中后期大規(guī)模的國內騷亂的發(fā)生,差役方面的壓力越來越大,原本由民間捐幫夫馬價的方式已完全不能解決差役繁增而帶來的壓力,于是由士紳在縣主的委派下設立公局,以按糧攤派來解決差役問題便應運而生。

      關于清代的“局”“所”最早起自何時,有的學者認為“因官書無確切記載難征其詳,但與鴉片戰(zhàn)爭前后內外戰(zhàn)事開展、戰(zhàn)后秩序重建有關,則大體不差?!盉79這樣的觀察或許相對忽視了18世紀更早些時候的情況。乾隆中期,隨著類似于夫馬局等公局的設立,從清初以來便受到壓制的紳權重新得到伸展。這一現象并未受到足夠的關注,學者們更多注意到19世紀中葉以來的紳權擴張問題,他們大多從清代人口增長的管理壓力與太平天國以來的軍事、財政壓力等方面進行思考。如果將聚焦的視點提前一百年,或許對相關歷史的思索會有不同的追問。

      一些地方的夫馬局,差役只是名頭,實際成了地方經費的重要來源。這樣一來,在此前一直被朝廷提防,并刻有臥碑不得干預地方公事的士紳,便逐漸進入了經制中原本該由地方官來經收的稅收事務中,對地方權力結構及地方社會多有影響。這也是丁寶楨不斷強調該歸官事的仍歸官管,“不得再行設局、假手局士”B80,試圖將不得已委紳之權重新收歸官有。

      夫馬局作為晚清眾多公局的一種,其經費的征收與管理,并非如相關研究那樣籠統(tǒng)地稱為“委紳設局”就可了事,而是大體經歷了紳—官—紳的復雜過程,其間的糾結與游移尚未受到足夠的關照,不應被淹沒于塵埃之中。

      正是因為夫馬局究竟是官管及紳管、官收及紳收方面的糾結與不同的認知,及其所管事務既有官事也有地方公務,學者們在確定其性質時,眾說紛紜。有說是“官方性質”者,也有說是“臨時性政府機構”,或者說是“相當于驛站”者。B81這些觀點都只看到了夫馬局其中的一個面向。這些分歧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夫馬局的復雜性及其研究價值。

      ① 本文所用清季史料,皆依照當時人的作法和習慣出以清帝年號紀元及陰歷日期。又,本文所用部分資料承劉熠、廖文輝、趙大琳惠賜,特此致謝!

      ② 巖井茂樹:《中國近代財政史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年,第129頁。

      ③ 關曉虹:《晚清局所與清末政體變革》,《近代史研究》2011年第5期,第5頁。

      ④ 魯子健:《丁寶楨在四川的十年》,《文史雜志》2001年第2期;邢飛:《丁寶楨與四川夫馬局改革》,《中華文化論壇》2015年第9期。

      ⑤ 梁勇:《清代四川夫馬局簡論——側重于巴縣》,《西南政法大學學報》2019年第5期。

      ⑥ 魏光奇:《清代直隸的差徭》,《清史研究》2000年第3期,第13頁。

      ⑦ 謝開來修、羅映湘纂:(民國)《重修廣元縣志稿28卷》第3篇第9卷,食貨一,1940年鉛印本,第11頁。

      ⑧ 《嘉慶十六年六月十一日川督常明奏折》,《清代乾嘉道巴縣檔案選編》下冊,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215頁。

      ⑨ 《四川財政考》,成都:四川官印局印,1914年,第3頁。

      ⑩ B11 寇用平修、盧有徽纂:(同治)《璧山縣志10卷》卷2,徭役,清同治四年刻本,第22b-23a、23b頁。

      B12 所謂津貼者,“額不足以濟正供,按糧隨征之賦也”?!端拇ㄘ斦肌罚?頁。不過,該書以為津貼“始自咸豐四年”之說,明顯有誤。

      B13 常明修、楊芳燦纂:(嘉慶)《四川通志204卷》卷66,嘉慶二十一年木刻本,食貨·徭役,第10-11頁。

      B14 其實,在宋代至清初,“公局”一詞的主要意義是指建筑空間或場所,至乾隆時期,公局逐漸開始指某個新成立的組織或機構。關于早期公局的成立情形詳另文。

      B15 據楊國強的研究,清初摧殘紳權之事,雖起于江南,而不止于江南,“各省皆厲行其事,特蘇撫為最酷”。 見楊國強:《衰世與西法:晚清中國的舊邦和社會脫榫》,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第53頁。

      B16 《嘉慶五年四川總督告示》,《清代乾嘉道巴縣檔案選編》下冊,第419頁。

      B17 林志茂修、汪金相纂:(民國)《簡陽縣志24卷》卷11,1927年鉛印本,士女篇·善行,第44b頁。

      B18 (民國)《簡陽縣志24卷》卷19,食貨篇·里役,第29a-29b頁。

      B19 《香海記》,張香海修、楊曦纂:(咸豐)《梓潼縣志6卷》卷1,咸豐八年刊本,第27-30頁。

      B20 本段與下段,見(嘉慶)《四川通志204卷》卷66,食貨,徭役,第10-11頁。收在魯子?。骸肚宕拇ㄘ斦妨稀飞蟽裕啥迹核拇ㄊ∩鐣茖W院出版社,1984年,第272-273頁。

      B21 (民國)《簡陽縣志24卷》卷19,第29b頁;《附州學支應章程》,(民國)《簡陽縣志24卷》卷20,學校篇,第8b頁。

      B22 王鱗飛修、冉崇文纂:(同治)《增修酉陽直隸州總志22卷》卷4,同治三年刻本,規(guī)建志·公署,第22ba-24b頁。

      B23 《丁寶楨片》,(上海)《申報》光緒十年九月初三,第9版。 按,本文所用《申報》均為上海版。

      B24 佚名編:《蒲江縣鄉(xiāng)土志》卷2,清光緒三十四年修,鈔本,政績錄,第18b-19b頁。見李勇先、高志剛主編:《巴蜀珍稀鄉(xiāng)土志匯刊》第9冊,成都:成都時代出版社,2015年。

      B25 “后如有好義者,再行多買田畝,則花戶永不派累,庶為全美耳”。陳霽學、鄭安仁纂修:(道光)《新津縣志40卷》卷40,道光十九年增刻本,藝文下,第87頁。

      B26 周翔修、劉錫純纂:《重修彭山縣志》卷7,1944年,第16-17頁。

      B27 關于四川設立夫馬局的時間,學界一直未厘清。金國珍在《中國財政論》中說,“四川以駱秉章設立夫馬局津貼捐輸”(金國珍:《中國財政論》,北京:商務印書館,1931年,第333頁);魯子健說,四川夫馬局“設立于咸豐年間,為鎮(zhèn)壓農民起義解決軍需供應而設立”(魯子?。骸抖殬E在四川的十年》,第46頁);梁勇、周興艷認為,夫馬局的設置時間“所從來久”,四川各州縣設置的初始時間也不完全一致(梁勇、周興艷:《晚清公局與地方權力結構——以重慶為例》,《社會科學研究》2010年第6期,第146頁)。不過,梁勇新近的一篇文章中提及,“清代四川州縣征收夫馬費始于何時,尚無確切答案”,一般認為大規(guī)模征收夫馬費始于大小金川之役(梁勇:《清代四川夫馬局簡論——側重于巴縣》,第5頁)。

      B28 石榮暲編:《陳秋門先生年譜1卷》,出版者不詳,1927年,第12a-12b頁。

      B29 夏夢鯉修、董承熙纂:《涪州小學鄉(xiāng)土地理》,清光緒三十一年刻本,第6a-6b頁。

      B30 朱之洪修、向楚纂:(民國)《巴縣志23卷》卷14,1939年刻本。

      B31 趙爾巽等撰:《清史稿》,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11924頁。

      B32 駱秉章:《清駱秉章先生自敘年譜》,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78年,第190頁。

      B33 唐炯:《成山廬稿》卷12,《丁文誠公(寶楨)年譜》,第16-17頁,光緒三十四年貴陽刻本。收在魯子?。骸肚宕拇ㄘ斦妨稀飞蟽?,第390-391頁。

      B34 B52 《裁撤夫馬局奏請立案折》(光緒九年六月二十九日),羅文彬編:《丁文誠公(寶楨)遺集》(四),臺北:臺灣文海出版社,1967年,第2621、2622頁。

      B35 梁勇的《清代四川夫馬局簡論——側重于巴縣》一文,對巴縣夫馬局經費的支出狀況有例證式的細節(jié)描述,但對夫馬局與保甲局、三河會首在夫馬經費支出間的關系等關鍵問題并未關注,因而限制了整體上對巴縣夫馬局的認知。

      B36 《潘俟鳴等為賞飭歸還夫馬厘金免遭債逼事稟狀》咸豐五年八月二十四日,四川省檔案局(館)編:《清代四川巴縣衙門咸豐朝檔案選編》第6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內政類第四,財政金融,第514-515頁。

      B37 《呈開各坊廂九十冬臘正二三計七月未繳錢數花目單》,檔案編號:6-4-905-3,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按,這類標注法系四川省檔案局此前的編號,第一個數字是全宗號,第二個數字是目錄號,第三個數字是案卷號,第四個數字是頁碼。

      B38 《本城黨差賈升等具稟收用夫馬厘金誤公革黔之黃天章復四檔案編號更名朦充鄉(xiāng)約一案》,咸豐七年九月十五日,檔案編號:清006-056-0292,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按,這類標注法是四川省檔案局新的編號(取消了此前的目錄號)。

      B39 《具稟狀》,同治十年十月初一日,檔案編號:6-5-1229-1,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0 《具稟狀》,同治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檔案編號:6-5-1229-5,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1 本段與下段見:《夫馬局首事雷心田等稟經費不敷憲札飭渝城保甲局幫給經費銀卷》,同治五年十二月,檔案編號:清006-023-01029,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2 《總理渝城保甲團練局務補用縣左堂惠為遵札牒解事》,同治五年十二月初三日,檔案編號: 6-5-1029-4,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3 B44 《夫馬局首事雷心田等稟經費不敷憲札飭渝城保甲局幫給經費銀卷》,同治五年十月三十日,檔案編號:清006-023-01029,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5 1868年時,保甲局仍每月給付夫馬局銀400兩?!洞|道飭渝城保甲局每年幫給巴縣過境兵差解運軍火夫馬卷》,同治八年,檔案編號:清006-030-15306,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6 B47 《川東道飭渝城保甲局每年幫給巴縣過境兵差解運軍火夫馬卷》,同治八年,檔案編號:清006-030-15306,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8 《夫馬局各項銀錢出入報銷清冊卷》,同治十年二月,檔案編號:6-5-1027,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49 B50 《夫馬局紳羅德山等懇請借支庫存銀應差務卷》,同治十二至十三年,檔案編號:清006-023-01028,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51 《清實錄·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6,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北京書同文數字化技術有限公司數據庫版,2007年,光緒元年三月下,第5-6頁。

      B53《總督部堂丁札》,光緒三年六月,檔案編號:6-6-105-2,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54 B68 戴綸喆纂修:《四川綦江續(xù)志4卷》卷2,1938年刊本,兵事,第28-29頁。

      B55 《丁寶楨片》,《申報》光緒六年二月二十五日,第3版。

      B56 《皇朝道咸同光奏議》卷1,治法類·通論,第24-28頁,收在《四川財政史料》上,第507-508頁。

      B57 錢基博:《薛福成傳》,《文學月刊》1922年10月1日,第1-2版。

      B58 《清實錄·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同治十三年十二月下,第20頁。

      B59 《清實錄·大清德宗景皇帝實錄》卷6,光緒元年三月下,第1-6頁;又見夏康復等編:《先考子松府君(夏同善)年譜》,1920年鉛印本,第48-49頁,收入北京圖書館編:《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第171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年,第48-49頁。

      B60 《廣壽等片》,《申報》光緒元年四月二十二日,第4版。

      B61 《暫護四川總督布政使奴才文格跪奏》,《申報》光緒二年五月三十日,第3-4版。

      B62 《到川附陳大概情形片》,光緒三年三月二十八日,羅文彬編:《丁文誠公(寶楨)遺集》(三),第1492-1493、1491-1492頁。

      B63 B65 《重慶府奉丁寶楨令,札巴縣裁撤夫馬局事》,光緒三年六月初四,檔案編號:清006-031-00105,第2頁,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64 《署理四川總督丁寶楨奏為各屬抽收豬厘以資命案相驗等三費之需請暫緩革除事》,光緒六年,檔案編號:03-6534-072,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B66《丁寶楨跪奏》,《申報》,光緒五年閏三月二十二日,第5版。

      B67 B69 《瀝陳川省敗壞情形設法整頓摺》,光緒三年五月三十日,羅文彬編:《丁文誠公(寶楨)遺集》(四),第2623-2625、1504-1505頁。

      B70 本段與下兩段見《重慶府札巴縣裁撤夫馬局事》,光緒三年六月初四,檔案編號:清006-031-00105,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71 本段與下段見《四川總督丁札》,光緒三年,檔案編號:清006-031-00105,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72 其實三費局的主要資金來源并非公捐。

      B73 《四川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札巴縣裁撤夫馬局》,光緒三年六月,檔案編號:清006-031-00105,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74 《川督丁奏川省請復鋪司舊額以速文報摺子》,《申報》光緒六年七月十一日,第3版。

      B75 《裁撤夫馬局奏請立案摺》(光緒九年六月二十九日),羅文彬編:《丁文誠公(寶楨)遺集》(四),第2623-2625頁;又見《申報》光緒九年八月二十八日,第12版。

      B76 周詢:《蜀海叢談》,成都:巴蜀書社,1986年,第208-209頁。按,關于三費局的相關問題詳另文。

      B77 四川財政清理局編:《四川款目說明書》,宣統(tǒng)年間鉛印本,見《清末民國財政史料輯刊》第3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年影印, 第821頁。

      B78 梁勇、周興艷:《晚清公局與地方權力結構——以重慶為例》,《社會科學研究》2010年第6期。

      B79 關曉虹:《從幕府到職官:清季外官制的轉型與困擾》,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4年,第44頁。

      B80 《四川總督丁札》,光緒三年,檔案編號:清006-031-00105,成都:四川省檔案館藏。

      B81 山本進:《清代財政史研究》第二章,日本汲古書院,2002年;邢飛:《丁寶楨與四川夫馬局改革》,《中華文化論壇》2015年第9期,第91頁;魯子?。骸抖殬E在四川的十年》,第46頁。

      (責任編輯:許麗梅)

      猜你喜歡
      丁寶楨
      名震晚清朝野的丁寶楨
      貴州文旅(2024年4期)2024-11-07 00:00:00
      光緒初年丁寶楨督川與官場斗爭
      丁寶楨墓疑云
      齊魯周刊(2019年24期)2019-06-26 06:26:14
      丁寶楨巧誅安德海
      丁寶楨—一代名臣治水患
      河北水利(2017年6期)2017-03-02 00:20:34
      丁寶楨:不讓坐著說話,我就改日再來
      晚清名將丁寶楨爭座位
      小品文選刊(2016年5期)2016-09-08 06:26:18
      一壺清水
      貴州著力打造丁寶楨文化品牌
      藏天下(2016年6期)2016-08-10 09:53:02
      丁寶楨敢向王爺爭座位
      中老年健康(2016年5期)2016-06-13 10:39:07
      甘谷县| 定州市| 双辽市| 建德市| 西城区| 镇沅| 江永县| 荣成市| 乌鲁木齐县| 吐鲁番市| 延长县| 沅江市| 浦城县| 昌黎县| 万载县| 南涧| 贺州市| 吴堡县| 晋宁县| 绥阳县| 江口县| 白水县| 鹿泉市| 梨树县| 楚雄市| 安宁市| 静安区| 海口市| 柳江县| 内乡县| 徐闻县| 商水县| 利川市| 蒙城县| 河源市| 黑龙江省| 万年县| 新余市| 台湾省| 介休市| 喜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