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達夫的“國考”

□ 鄭學富

郁達夫于1896 年12 月出生于浙江富陽的普通家庭，1913 年9 月隨長兄郁曼陀去日本留學。在日期間，郁達夫受到很大的震動，立志要發(fā)憤圖強，熱愛、建設(shè)祖國。1919 年秋天，郁達夫毅然回國，千里迢迢趕赴北京，參加北洋政府組織的外交官考試和文官考試。

外交官考試

9 月26 日，他參加了選拔外交官的考試，然而，精通多國語言、學貫中西的郁達夫竟然榜上無名，他在當天的日記中憤慨地寫道：

庸人之碌碌者反登臺??；品學兼優(yōu)者被黜而亡!世事如斯，余亦安能得志乎!余聞此次之失敗因試前無人為之關(guān)說之故。夫考試而必欲人之關(guān)說，是無人關(guān)說之應試者無可為力矣!取士之謂何？

郁達夫心灰意冷，一腔的熱血變成了滿腔的憤怒，他異常郁悶地來到一處清代王府舊地，在墻壁上題寫了一首詩，“江上芙蓉慘遇霜，有人蘭佩祝東皇。獄中鈍劍光千丈，垓下雄歌泣數(shù)行。燕雀豈知鴻鵠志，鳳凰終惜羽毛傷!明朝掛席扶桑去，回首中原事渺?！?。在詩末落款“江南一布衣題。未加冠，也未取得功名，自然是布衣了”。

文官高等考試

在哥哥郁曼陀的鼓勵下，郁達夫決心再備戰(zhàn)10 月份的文官高等考試。10 月21 日這一天，他心情異常激動，夜不能寐。他在凌晨3 點半就起床，披星戴月趕往東華門等候考試。在考場上，他興致勃勃地交了卷，感覺胸有成竹?？墒?，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fā)生了，這一次他又名落孫山。

據(jù)知情人透露，在考試之前，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考生早已給主考官送去了重禮，疏通好了“關(guān)節(jié)”，榜上有名者都是事前早已內(nèi)定好的，所謂的“考試”只不過是走走過場，掩人耳目而已。接著，這一丑聞就見諸京城報端，據(jù)郁達夫的《懷鄉(xiāng)病者》說：

這一次應該考取的人，在未考之前早由部里指定了，可憐那些外省來考的人，還在那里夢做洋翰林洋學士呢！

1919 年11 月，郁達夫離開北京城，再赴日本?？箲?zhàn)爆發(fā)后，郁達夫回國，投身到抗日救亡中。1945 年，郁達夫在印尼不幸被日軍逮捕并秘密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