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瀚琳
初到愛丁堡時,我住在皇家植物園附近的一戶民居,每天需要步行50分鐘去學(xué)校,與海鷗的花式“邂逅”曾一度讓這段路途充滿坎坷。
清晨,路口時常站著位身材短小的大叔,提著一袋面包片邊撕邊撒,引來十多只體格健碩的海鷗。它們叼起面包片就起身在附近盤旋,飛累了就落在別人家的屋檐上,點一下尾巴,透亮的玻璃窗戶瞬間沾上了鳥糞。
如果說視覺攻擊無關(guān)痛癢,還有更令人惱火的,比如近距離面對海鷗的“橫征暴斂”。
有一次,我從包里掏出華夫餅充饑,看到不遠處一只海鷗盯著我來回踱步。我加快步速,它徑直走來,我急于脫身,起身奔跑,這伙計索性帶著另一只同樣健碩的同伴起飛,緊隨我而來。
它們越飛越近,眼看與我后腦齊高,我停身將華夫餅拋向別處,兄弟倆極速墜地,用它們長長的喙一口便將那塊餅分而食之,然后揚長而去。短短幾秒鐘,我在大腦里度過了一輪生死劫。一旁的大叔哈哈大笑,一臉寵溺和無可奈何。
我與朋友打趣說,當(dāng)?shù)卣蛟S需要請幾位廚子,來“調(diào)教”一下這些在大不列顛被寵壞的大鳥們,身旁的朋友則提醒道,這些無法無天的家伙,都是受女王保護的心肝兒。
就在不久前,一名男子因海鷗搶食憤而將其摔向墻壁,很不幸,快意恩仇的后果是違反1981年出臺的《野生動物和鄉(xiāng)村法》。據(jù)《鏡報》報道,該男子不僅被市民聲討,還可能依據(jù)調(diào)查結(jié)果被提起公訴。
這讓我想起留學(xué)期間的另一個插曲。在老鼠橫行的愛丁堡,當(dāng)?shù)厝说奶幚矸绞椒浅!胺鹣怠保炔蝗鏊幰膊皇┬?,而是將老鼠關(guān)進籠中,帶去亞瑟王座放生。但鑒于這些小家伙們身手實在敏捷,圍追堵截不成,我只得嘗試在它們夜半作樂時,拍拍床板以示商議,乞求片刻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