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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康納《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敘事建構(gòu)探析

      2020-12-01 10:17:34郭彧斌
      西藏研究 2020年1期
      關(guān)鍵詞:奧康納民間故事西藏

      郭彧斌

      (西藏民族大學(xué)外語學(xué)院,陜西 咸陽 712082)

      在西藏民間故事的外譯中,英國人奧康納(1)梁忠翠《論英國侵略中國西藏急先鋒鄂康諾》一文中將此人名(O’Connor)翻譯為鄂康諾。(O’Connor)翻譯的《西藏民間故事》(FolkTalesfromTibet)完成于英國第二次入侵中國西藏的特殊歷史時期。該書共收錄藏族民間故事24篇(2)榮立宇《倉央嘉措詩歌在英語世界的譯介(1906—2012)》一文中認為《西藏民間故事》一共收錄了22篇故事,其原因可能是由于故事3和故事11分別為故事2和故事10的續(xù)集,因此他把故事2和3以及故事10和11分別看作了一個故事。事實上奧康納在《西藏民間故事》中對故事2和3以及故事10和11進行了單獨標(biāo)注,如考慮這種因素,《西藏民間故事》收錄的故事應(yīng)該為24篇。,其中動物故事13篇,人物故事7篇,神怪故事3篇,幻想故事1篇,而且在書的結(jié)尾處,奧康納還以《情歌》(Love Songs)為題,首次翻譯了倉央嘉措的4首詩歌[1]?!段鞑孛耖g故事》1906年由倫敦赫斯特&布萊克特有限公司(Hurst and Blackett Ltd.)出版,當(dāng)時正值參與侵略中國西藏活動的軍官、學(xué)者和記者回國后著書將世界“禁地”拉薩全面地介紹給西方讀者的時期,如榮赫鵬1910年在倫敦出版的《印度與西藏——從黑斯廷斯至1910年英藏關(guān)系史及對1904年拉薩之行的特別描述》等[2]。而作為一名英國軍人,奧康納又是如何以《西藏民間故事》的翻譯為媒介向西方世界介紹中國西藏的?這將是本文討論的重點。

      一、奧康納其人

      奧康納全名為William Frederick Travers O’Connor。此人不僅通曉藏語、尼泊爾語和烏爾都語,而且還是英國侵略中國西藏的急先鋒[3]。奧康納1870年出生于愛爾蘭朗福德郡(Longford),1888年進入英國皇家軍事學(xué)院學(xué)習(xí),1890年成為英國皇家炮兵團(Royal Artillery)少尉,1894年隨印度山炮團(Indian mountain battery)駐扎于印度大吉嶺附近,1899年10月晉升上尉。

      1899年初,新任英印總督寇松(George Nathaniel Curzon)開始推行“前進政策”(Forward Policy),企圖趕在俄國人之前在中國西藏建立影響和權(quán)威,并醞釀發(fā)動對中國西藏的第二次武裝侵略。1903年11年,英國組成了以榮赫鵬(Sir Francis Younghusband)和麥克唐納(David Macdonald)為首的侵略軍隊。同年12月,奧康納隨榮赫鵬率領(lǐng)的英國遠征軍(British expedition to Tibet)進藏,發(fā)動了第二次入侵中國西藏的戰(zhàn)爭。此次英軍對中國西藏的入侵表面上是為了解決錫金(哲孟雄)與中國西藏的邊界及通商問題,但真正目的是為了在中國西藏建立英國的霸權(quán),將西藏變成英國控制下的“緩沖國”。英軍的第二次入侵雖然遭到了中國西藏軍民的頑強抵抗,但由于清政府的腐敗沒落和妥協(xié)退讓,加之藏軍在武器裝備方面與英軍相比十分落后,西藏人民抗擊英軍第二次入侵的斗爭最后以失敗告終。1904年8月,英軍攻陷拉薩。1904年9月,榮赫鵬脅迫西藏代理攝政、其余噶倫、三大寺代表和僧俗大眾簽訂《拉薩條約》(即《英藏條約》)[4]。此條約不但只字未提中國對西藏的主權(quán),第九款還把中國暗列為“外國”,企圖排斥中國對西藏的主權(quán),建立英國對西藏的保護關(guān)系[5]。《拉薩條約》簽訂后,開江孜為商埠,奧康納于1904年10月1日起開始擔(dān)任英國駐江孜商務(wù)代辦(British Trade Agent at Gyantse),并于1904年10月1日至1905年12月23日、1906年12月15日至1907年7月27日兩度擔(dān)任江孜商務(wù)代辦。[6]420

      奧康納就是在英國發(fā)動第二次入侵中國西藏戰(zhàn)爭期間,利用其擔(dān)任英國遠征軍翻譯、秘書和首席情報官的機會,通過藏族人口述的方式,在江孜和拉薩等地搜集到西藏民間故事若干篇,并挑選出其中24篇翻譯成英文加以出版。為了了解奧康納翻譯《西藏民間故事》的真正意圖,本文將運用英國翻譯研究學(xué)者莫娜·貝克(Mona Baker)的翻譯敘事理論,分析奧康納如何在20世紀(jì)初以《西藏民間故事》英譯為手段,意圖達到其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的。

      二、莫娜·貝克翻譯敘事理論

      莫娜·貝克的敘事理論立足于社會學(xué)和認知學(xué),借鑒了Somers M R(薩莫斯)、Gibson G D(吉布森)、Bruner J(布魯納)、Fisher W R(費希爾)等為代表的社會敘事學(xué)理論,將翻譯作為敘事,闡述了翻譯如何參與政治話語國際建構(gòu)和國際傳播。莫娜·貝克認為,翻譯不僅是一種敘事,而且可以通過譯者的操控,構(gòu)建出與原作相悖的再敘述,從而引導(dǎo)譯入語讀者選擇偏離原作者意圖的立場和行為[7]。同時,莫娜·貝克還沿用Somers對敘事類型的分類,將敘事分為本體敘事(Ontological narratives)、公共敘事(Public narratives)、概念敘事(Conceptual narratives)和元敘事(Meta-narratives)等4種類型。在將敘事理論與翻譯研究結(jié)合的過程中,莫娜·貝克重點論述了Somers、Gibson與Bruner敘事理論中重疊的四類核心敘事特征,即相關(guān)性(Relationality)、時空性(Temporality)、因果情節(jié)設(shè)置(Causal emplotment)和選擇型采用(Selective appropriation),并通過框架設(shè)定理論,論述了譯者在翻譯源語文本中,主要通過文本素材的時空建構(gòu)(Temporal and spatial framing)、選擇性采用(selective appropriation)、標(biāo)示式建構(gòu)(framing by labeling)和人物事件的再定位(repositioning of participants)等4種框架設(shè)定策略,來選擇翻譯文本、選擇一定的角度、側(cè)重一定的內(nèi)容和采取一定的翻譯策略,去“詮釋”或“改寫”源語文本,以實現(xiàn)其政治目的[8]。

      三、奧康納《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的敘事建構(gòu)

      基于莫娜·貝克翻譯敘事理論的四種框架設(shè)定策略,本文將分別從時空建構(gòu)、文本的選擇性采用、標(biāo)示式建構(gòu)和參與者重新定位等四個方面對奧康納英譯《西藏民間故事》的敘事建構(gòu)手段進行剖析。

      (一)時空建構(gòu)

      時空建構(gòu)是指譯者通過選擇一個文本的翻譯,將其置于另一個時空語境中。盡管新的時空語境可能與這個文本原來所處的時空語境迥異,但新的語境將使該文本的敘事更加凸顯,并引導(dǎo)讀者將它和現(xiàn)實生活中的敘事聯(lián)系起來[9]170。

      于乃昌教授曾經(jīng)在《藏北民間故事》的序言中這樣寫到:民間故事是一部文化史,是一部創(chuàng)造它的人民的心靈史,是人民心靈的關(guān)照、心聲的回蕩,是人民的“哲學(xué)”。民間故事中不僅有童心跳蕩,更是世世代代的祖先們對世界的思考。民間故事家們并不急于告訴你生活中發(fā)生了什么,而是表現(xiàn)他們對現(xiàn)實人生的領(lǐng)悟和理解。在他們自由創(chuàng)作的故事中,總是善良戰(zhàn)勝邪惡,神佛戰(zhàn)勝魔鬼,弱小戰(zhàn)勝強大,真、善、美戰(zhàn)勝假、惡、丑[10]2—3。然而,如果從奧康納為《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出版所作的序來看,此英譯本推出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向世界傳播藏族人民的文化史和心靈史,以及他們對人生的領(lǐng)悟和理解。那么奧康納編寫翻譯《西藏民間故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關(guān)于這個問題,讓我們首先來看一看書中收錄的故事10——《老羊、小羊、狼和兔子》(The sheep,the lamb,the wolf and the hare)的故事梗概,以及該書第59頁奧康納為這個故事所做的注釋。

      在故事10中,老羊帶著小羊前往藏北高原的夏季牧場吃草,途中碰到一只饑腸轆轆的老狼。危機時刻,老羊提議說能不能等它們吃完草長肥之后返回的時候再吃它們。老狼聽了羊的話,感覺這樣做對自己有利,于是決定暫時放羊一條生路,不過它讓羊必須答應(yīng),吃完草返回的時候還要在這里等它。秋天快到了,羊吃完了草要返回南方,這才想起和狼當(dāng)初的約定,羊的心里感到十分害怕?;貋淼穆飞?,它們遇到了一只兔子。兔子知道羊的遭遇后,決定幫它們一把。于是,兔子出點子讓羊和它一塊喬裝打扮,兔子裝扮成中國皇帝派往印度的官員,手中拿著紙和筆,老羊和小羊則裝扮成它的坐騎。于是,它們一起前往與狼約定好的地方。見到狼之后,裝扮成中國官府官員的兔子開始嚇唬狼說,中國皇帝讓它準(zhǔn)備好10張狼皮作為禮物送給印度國王,碰巧在這里遇到了一只狼,所以準(zhǔn)備把這只狼的皮剝下來。狼聽了“假官員”兔子的話,立即嚇得落荒而逃,于是羊得救了。有趣的是,奧康納在這個故事的結(jié)尾處所作的一段“處心積慮”的注釋:

      例1:This story is a satire on the assumption and arrogance of Tibetan and Chinese officials,and the timidity and submissiveness of the Tibetan peasants.It illustrates how the meanest Government clerk,more especially when armed with pen and paper,can strike terror into the heart of the boldest and strongest countryman.(W.F.O’Connor,F(xiàn)olk Stories from Tibet,1906:P59)

      譯文:這個故事諷刺了藏漢官員的飛揚跋扈以及藏族農(nóng)民的軟弱順從,揭示了卑鄙的官府官員仗著手中的紙和筆,就能讓勇猛無畏的藏族人嚇破膽。(筆者自譯)

      基于故事10的內(nèi)容和上述這段別有用心的注釋,奧康納實際上想借此來影射藏漢官府官員和藏族群眾。在他的敘事中,藏族群眾就是那軟弱可欺的羔羊,遭受著兔子假扮的藏漢官員的肆意欺凌。通過這個故事,奧康納一方面極力諷刺和丑化藏漢官府官員,另一方面還意圖在目的語讀者的心中制造藏漢官員與普通藏族群眾之間關(guān)系相互對立的形象,從而為英國入侵中國西藏以及在西藏建立霸權(quán)尋找合理的借口。事實上在英國兩次入侵中國西藏的戰(zhàn)爭中,雖然清廷因自顧不暇而應(yīng)對不力,但是藏族及西藏其他民族軍民均同仇敵愾,對英軍的入侵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他們不畏強暴、寧死不屈的反抗精神,已經(jīng)成為中國人民反抗帝國主義侵略的重要組成部分。

      于是奧康納憑借自己譯者的身份,利用譯文中加注添加副文本的方式,將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西藏民間故事,重新置于了19世紀(jì)末20世紀(jì)初英國對中國西藏發(fā)動的侵略戰(zhàn)爭的時空語境之中,企圖憑空編造和渲染藏漢官府官員與普通藏族群眾之間的矛盾,并借機“宣泄”其對西藏軍民聯(lián)合抗擊英軍侵略的不滿。通過這個故事及其注釋,奧康納不僅意圖設(shè)法凸顯和誘使英語讀者接受英軍入侵中國西藏的合法性,而且不知不覺中讓讀者陷入錯誤判斷的圈套之中,為英國對中國西藏的入侵營造了輿論的氛圍,從而實現(xiàn)其意圖建立英國對中國西藏保護關(guān)系之政治目的。

      (二)文本的選擇性采用

      文本的選擇性采用是指譯者為了抑制、強調(diào)或者鋪陳原文中隱含的敘事或更高層面敘事的某些方面,在翻譯中對源語文本所采用的省略、添加等選擇性方式。為了說明此框架設(shè)定策略,莫娜·貝克曾經(jīng)在《翻譯與沖突》中引用了中東媒體研究所的例子[9]173。該研究所為了強調(diào)某個特定文化群體的敘事,達到將其描繪成極端主義的、危險的或有犯罪傾向的目的,有意識地選擇了特定的文本進行翻譯。類似的選擇特定的文本進行翻譯的策略也出現(xiàn)在奧康納《西藏民間故事》的英譯之中。

      《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共收錄藏族民間故事24篇,而實際上這些故事只占奧康納所有收集到的故事的一部分。而對于到底應(yīng)該挑選哪些故事進行翻譯并收錄于書中,奧康納在《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的序言中這樣寫到:

      例2:For certain special reasons this quest proved to be more difficult than I had anticipated.In the first place,I found many of the best-known stories had been bodily imported from India or China,but possess little of the local coloring which is one of the chief charms of folklore.Secondly,some of the best and most characteristic stories are unfit to publish in such a book as this.(W.F.O’Connor,F(xiàn)olk Stories from Tibet,1906:P.v.)

      譯文: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搜集這些故事的難度超出了我的想象。首先,我發(fā)現(xiàn)有很多非常有名的故事都是從印度或者中國傳入的,它們?nèi)鄙佼?dāng)?shù)氐奶厣胤教厣敲耖g故事最具魅力的地方。其次,有些故事的內(nèi)容和特色俱佳,但卻不適合收入本書中出版。(筆者自譯)

      那么我們不禁要問,那些未收錄入書中的故事到底是一些什么內(nèi)容的故事?雖然奧康納在書中對這一點并沒有進行詳細交代,不過我們至少可以判斷的是,奧康納在挑選故事時一定有自己的意圖或者標(biāo)準(zhǔn),而那些未被收錄于書中的故事在內(nèi)容或者其他方面肯定與奧康納翻譯編寫此書的意圖或者目的相抵觸。藏族民間故事數(shù)量眾多,在西藏高原上那怕只有幾頂帳篷,或者孤零零的獵人小屋,凡是有藏族人生活和勞動的地方,都有優(yōu)美的故事和動人的歌[11]。比如在藏族人民中間還廣為流傳著一些贊揚藏漢民族團結(jié)的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的民間故事,以及藏族人民抗擊英軍侵略的傳說故事,這些故事恐怕是絕不可能被奧康納挑選收錄入書中的。而上文中提到的故事10以及下文中將提到的故事14,這些能夠幫助他實現(xiàn)自己敘述意圖的故事文本和素材,就被“巧妙”地加以選擇和利用。為了實現(xiàn)其政治目的,奧康納通過對書中故事文本和素材的“巧妙”選擇,刻意抹黑藏漢官府的官員,其處心積慮和別有用心著實讓人“驚嘆”。

      (三)標(biāo)示式建構(gòu)

      標(biāo)示性建構(gòu)是指在敘事中使用詞匯、用語或短語來指示或識別人物、地點、群體、事件以及敘事中的其他關(guān)鍵元素,從而為敘事提供一個詮釋框架,以引導(dǎo)和制約讀者對當(dāng)前敘事的反應(yīng)。在《西藏民間故事》英譯中,奧康納有兩處敘事有意識地使用了標(biāo)示式建構(gòu)的敘事策略,分別位于故事14《三個小偷》(The Story of Three Thieves)的開頭和結(jié)尾處:

      例3:Once upon a time there lived within the dominions of the Emperor of China three very clever thieves.These men,owing to their skill and cunning,were quite at the head of their profession,and by sleight of hand and dexterity were able to accomplish feats of trickery ordinary thieves could not emulate.(W.F.O’Connor,F(xiàn)olk Stories from Tibet,1906:P80.)

      譯文:從前,在中國皇帝統(tǒng)治的地方,有三個十分狡猾的小偷,這些家伙偷竊的手法和狡猾的程度都是小偷中的佼佼者。憑借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偷竊手段,它們能夠做出普通小偷難以企及的事情。(筆者自譯)

      例4:On hearing this,the Emperor no longer hesitated in fulfilling his promise to the three thieves.He raised them at once to high ranks,and presented them with lands and money sufficient to uphold their status,and they lived happily afterwards,enjoying the confidence of the Emperor and the friendship of the numerous officials whom they have saved from imprisonment and death.(W.F.O’Connor,F(xiàn)olk Stories from Tibet,1906:P91.)

      譯文:皇帝聽說了此事后,毫不猶豫地兌現(xiàn)了對三個小偷的承諾,立即給他們許以高官厚祿。就這樣,三個小偷不僅得到了皇帝的信任,而且還因為讓很多朝廷官員免于牢獄之災(zāi)和死罪的緣故,而跟他們成為了朋友。從此以后,三個小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筆者自譯)

      相信讀者們讀了這個故事,或者僅僅通過故事的開頭和結(jié)尾就能夠吃驚地發(fā)現(xiàn),原來在中國皇帝統(tǒng)治的地方,小偷們僅僅憑借詭計和騙術(shù)就可以得到高官厚祿。奧康納通過故事14《三個小偷》再次刻意抹黑“中國皇帝”和“朝廷官員”,順理成章地構(gòu)建出了“中國皇帝”“朝廷官員”和“小偷”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負面印象。奧康納通過在《西藏民間故事》中收錄《三個小偷》的故事,可以毫不費力地引導(dǎo)目的語讀者得出“中國皇帝”“朝廷官員”與“小偷”沆瀣一氣的閱讀反應(yīng),從而進一步實現(xiàn)了其丑化和抹黑中國皇帝和中國朝廷官員的意圖,并為英國侵略中國西藏尋找借口。

      (四)參與者重新定位

      參與者重新定位是指翻譯活動的參與者之間以及他們和讀者或聽眾之間的位置關(guān)系,可以通過靈活地運用表示時間、空間、指示、方言、語域、特征詞以及各種識別自我和他人的語言手段來加以改變。譯者通過添加引言、序、腳注和詞匯表等副文本手段,就可以“精心”安排參與者之間的時間和社會/政治關(guān)系,實現(xiàn)其積極參與當(dāng)前敘事乃至上一級敘事的重新建構(gòu)。

      奧康納在《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的序言中寫到,對于搜集到的有些故事,他只好暫時忍痛割愛(reluctantly enough to discarded altogether for the present)。而對于書中所收錄故事的翻譯原則,他這樣寫道:

      例5:I have made no attempt to ornament or improve upon them.I have written them down just like I have heard them,and I have translated them,as accurately as I could,from the Tibetan idiom into ours.As to their origin or scientific bearing I say nothing,and put forward no theories.I leave the tales to speak for themselves.(W.F.O’Connor,F(xiàn)olk Stories from Tibet,1906:P.vi-vii.)

      譯文:(對于收錄的故事)我并未進行潤色或者加工,只是按照當(dāng)初所聽到的那樣將它們原原本本地記錄了下來,并盡可能準(zhǔn)確地從藏語翻譯為英語。而對于它們的出處或者由來,我沒有進行說明,也沒有提出什么理論,我只想讓這些故事自己說話。(筆者自譯)

      相信讀者們讀了序言中的這些文字,一定會對奧康納在翻譯中對待原文和譯文所持的客觀中立且務(wù)求準(zhǔn)確的翻譯態(tài)度表示敬意,因為這些文字“清清楚楚地”表明,奧康納無意于篡改或者操縱所收錄故事的內(nèi)容,而只想本本分分地做一個準(zhǔn)確的“譯者”“敘事者”或者“局外人”。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該書故事10結(jié)尾的注釋中,奧康納終于露出了他的“狐貍尾巴”,公然說出這個故事“諷刺了藏漢官員的飛揚跋扈以及藏族農(nóng)民的軟弱順從,揭示了卑鄙的官府官員憑借紙和筆就能讓勇猛無畏的藏族人嚇破膽?!眾W康納對待原文和譯文立場上的前后不一和善變著實令人驚嘆。而他利用副文本添加評論的策略,卻重新定位了“英國軍隊”“中國皇帝”“朝廷官員”與“藏族人”的位置關(guān)系,進而編造出“英國人入侵中國西藏,是為了將藏族人從中國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的欺凌中解救出來”的無恥謊言,從而為美化英國侵略西藏、將西藏從中國分裂出去尋找借口。

      四、結(jié)語

      隨著翻譯理論研究的不斷深入,人們對翻譯活動的認識也在不斷加深。潘文國教授在為《翻譯與沖突》中文版所作的序言中指出:翻譯研究的文化轉(zhuǎn)向使翻譯研究的重心從原文轉(zhuǎn)向了譯文,從“忠實于原著”轉(zhuǎn)向關(guān)注譯文的社會功能。但是文化派的多數(shù)研究仍停留在翻譯的文化功能上,而莫娜·貝克的翻譯敘事理論比前人又進了一步,認為翻譯本身就是政治的一部分,而且翻譯還創(chuàng)造政治。不論在筆譯場合還是口譯場合,翻譯都是國際政治斗爭的一個組成部分。謝天振教授的序言也持類似的觀點:翻譯并不是簡單的兩種文字的轉(zhuǎn)換,它不是在真空中進行的,作為不同語言、文字、民族之間的文學(xué)、文化交流行為,它必然還是一種受制于意識形態(tài)、贊助人、詩學(xué)觀念等諸多因素操控的政治行為。本文通過以莫娜·貝克的翻譯敘事理論為依據(jù),分析了英國人奧康納如何假借《西藏民間故事》英譯的文學(xué)行為,來實現(xiàn)其丑化清朝朝廷官員和西藏地方政府官員,凸顯和誘使讀者接受英軍入侵中國西藏的合法性,從而為英國入侵中國西藏造勢,以實現(xiàn)其意圖幫助英國建立對西藏保護關(guān)系之企圖和目的。盡管奧康納在為《西藏民間故事》英譯本出版所做的序言中試圖在目標(biāo)語讀者的心中為自己塑造客觀、中立且務(wù)求準(zhǔn)確的譯者形象,但實際上在《西藏民間故事》英譯中,他通過對故事文本的有意操控,暴露出了其作為侵略者的真實身份和政治意圖。而對于身處萬里之外的廣大譯入語讀者而言,奧康納這種依靠文學(xué)作品翻譯的手段將世界“禁地”西藏介紹給西方世界讀者的手法,與其他參與入侵西藏的軍官、學(xué)者和記者所寫的著作相比,則可能具有更強的隱蔽性、欺騙性和破壞性。

      本文并未針對奧康納英譯《西藏民間故事》所采用的翻譯手法開展深入細致的討論,其主要原因是由于該譯本的原始素材來自于藏族人的口述,因此無法開展藏語原文與譯文的比較研究。但是借助莫娜·貝克的翻譯敘事理論不僅可以使我們進一步清楚地認識到,在當(dāng)今這個充滿各種沖突的世界中,所有沖突方都在設(shè)法要將自己的行為合法化,而翻譯則是實現(xiàn)這個目的必不可少的重要手段。盡管我們所討論的敘事可能沒有直接描繪沖突或戰(zhàn)爭,但是在傳播和抵制這些為暴力沖突制造情感和道德環(huán)境的敘事方面,翻譯的確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當(dāng)然,通過運用翻譯敘事建構(gòu)理論對奧康納英譯《西藏民間故事》的目的和企圖的剖析,也使我們能夠從一個側(cè)面清醒地認識到,在當(dāng)前我國積極實施中國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的過程中,培養(yǎng)我們自己本土譯者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因為依靠本土的譯者隊伍,不僅能夠有效避免母語譯者由于歷史文化的隔膜而出現(xiàn)的誤譯或者望文生義,而且能夠防止像奧康納這樣別有用心的譯者出于價值觀、意識形態(tài)或者政治立場上的考慮,而在譯文中夾帶一些別有用心的“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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