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
(商丘市回民中學,河南 商丘 476000)
魯迅作為我國的革命先行者,在歷史上有多重身份,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魯迅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的大家,具有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等多重身份,他的作品也多反映出當時社會的現(xiàn)狀,映射出封建社會對人民和知識分子的摧殘,將其比作是吃人的社會。
在我國對魯迅文學作品的研究人員不在少數(shù),并且觀點各不相同,有的認為魯迅在文學造詣上有所欠缺,有的從歷史的角度審視魯迅的作品,認為其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歷史的發(fā)展規(guī)律,還有的人認為其占據(jù)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高峰,這一點尤其體現(xiàn)在東亞地區(qū),他們認為魯迅的作品具有極高的地位和影響。偉大領(lǐng)袖對魯迅評價極高,稱魯迅為我國“新文化的發(fā)展方向”。
魯迅生活在新舊中國交替的階段,在這一時期我國的社會制度和發(fā)展都受到了西方思想的影響。同時作為世界上擁有近兩千年的封建制度,人民的思想已經(jīng)被嚴重的愚化,知識分子更是成為了統(tǒng)治階級手中的工具。國家命脈掌握在列強手中,再加上我國與列強等國家沖突頻繁,并未獲得勝利,從而造成了人民負擔的加重。在這樣的社會環(huán)境下,魯迅不斷地變換身份,最終選擇用文學喚醒國民和知識分子的思想。
五四運動爆發(fā)了徹底的反帝反封建運動,以學生為主體的運動加快了我國知識分子的覺醒,是新民主主義的開始。同樣五四運動中文學界也積極的發(fā)聲,擴大了五四動的傳播。
在魯迅的文學作品中,知識分子的類型豐富多樣,而作者對他們的態(tài)度也是不同的,并且對他們的評價也是褒貶不一,在一定程度上對知識分子進行了分化和歸類。在魯迅的筆下他們大致可以歸為兩大類:封建思想下的知識分子、新時代的知識分子,新時代的知識分子又分為守舊知識分子和覺醒的知識分子。
在魯迅的作品中封建思想下的知識分子分為兩類:封建思想的受害者和封建思想的維護者。這兩類在魯迅的作品中都是被批判的對象,因此這兩類知識分子起到的是負面宣傳,充滿了對他們的諷刺和同情,同時反映出一個真是的吃人社會。
孔乙己是魯迅先生在《孔乙己》中塑造的典型的封建社會知識分子的形象,嚴重的受到封建科舉制度的傷害,一心求取功名,最終落落無為了一生,只留得了酸楚文人的下場,最終也落魄了一生。從孔乙己這個形象可以看看出魯迅先生對其充滿了批判。但是也有著同情??滓壹菏俏ㄒ徽局染频娜?,遇到小孩他還是很大方的分給他們每人一顆茴香豆。在文中魯迅先生也著重描寫了孔乙己的穿著,說孔乙己的長衫,又臟又破,似乎是幾年沒有洗補,但是他還是不愿意脫下長衫所代表的文人身份,在生活最潦倒的時候也不愿意放棄讀書人的架子。而最可笑的就是孔乙己竟然向酒樓的伙計講解茴字的寫法。
《白光》中的陳士成和孔乙己同是封建制度下的受害者,一生都在追求考取功名,從兒童時代考到了兩鬢斑白,最終連秀才都沒考上。但是他依然沒有認識到科舉制度對他來講是在逐漸地扼殺他的靈魂,消磨他的斗志。仍然像中毒一樣,享受讀書人的地位,最終在科舉無果、生活潦倒、象征著財富的白光中投了湖。陳士成的形象與孔乙己相比較而言,結(jié)果相對來說好一點,但是同樣在面臨科舉制度尾聲的情況下沒有做出改變,沒有勇氣去面對即將發(fā)生的變化,適應(yīng)不了新文化的要求,最終被社會所淘汰。
孔乙己被同是讀書人的丁舉人打傷,經(jīng)歷了垂死的掙扎之后,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并很快被遺忘。作者通過一個酒樓刻畫了封建統(tǒng)治森嚴的等級和社會冷漠的人情,充滿了對舊文化制度的控訴和批判。陳士成和孔乙己都是封建科舉制度下的知識分子受害者,他們用終生去驗證科舉制度的殘酷,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最終導(dǎo)致他們在生活中迷失了自我,淋漓盡致地體現(xiàn)了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言論。同時揭露了封建科舉制度崩潰的必然性,表現(xiàn)了作者反帝反封建的決心。
他們生存環(huán)境比較惡劣,社會適應(yīng)性處于新舊交替的夾縫中,而且在表面上還要樹立光輝偉大的知識分子形象,因此他們的行為通常分為兩面。對外展示自己知識分子的形象,維護封建統(tǒng)治階級并作為封建統(tǒng)治的忠實衛(wèi)士,觀察著社會中人民的狀況,一有違倫理和道德的事情就跳出來大放闕詞;對自己的家人和親人則表現(xiàn)得讓他們沖破封建思想的牢籠,突破桎梏,適應(yīng)新的社會環(huán)境,并成為新時代的知識分子,但是他們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為革命的先行者,而是革命成果的享受者。
守舊的知識分子,有的是參與反抗和革新,但是再舊勢力的壓迫下有的不妥協(xié);有的干脆作為封建統(tǒng)治的忠實擁護者,時刻捍衛(wèi)封建統(tǒng)治。這一知識分子的形象代表有四銘和高爾咄,下面進行詳細的分析:
四銘是《肥皂》中魯迅塑造的典型封建思想的護衛(wèi)者,是守舊派和小市民的代表,他反對一切與新有關(guān)的東西,包括西方先進的文化、新文化運動和婦女解放思想,用自己的無知曲解接觸的新事物,并且在家中極力維護封建家長制。他面對女性的解放,總是充滿敵意和憤怒。對新學,他厭惡至極,尤其是對女性上新學,更是批判、憤怒和反對。對西方先進的文明也表現(xiàn)出不接受、不學習,當他聽到自己不理解的外語時也表現(xiàn)得極為敏感,總是懷疑別人再說他的壞話或者是危及他的封建知識分子的地位,并對正確的結(jié)果表現(xiàn)出更多的懷疑和質(zhì)疑,充分發(fā)揮出自己的愚昧無知和保守。但是在對于子女方面卻表現(xiàn)出了更多的新思想,雖然他反對新思想,但是也認為其具有一定的先進性。兒女學習新學和西方文化,他表現(xiàn)出了一定的支持,從另外的層次考慮,也反映出了自己的思想已經(jīng)落后于社會的發(fā)展,自己的行為只不過是封建思想和禮制的垂死掙扎,只是自己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罷了。從長輩的角度來看,也是為了讓自己的后輩在新時代也占據(jù)知識分子的地位,讓他們不在淪為舊社會的工具,而是讓他們吸收和學習新知識和新文化,但是并不愿意讓他的兒女走在革命的行列。
高爾咄與四銘相比其思想更加解放了一步,但是也想極力維護封建統(tǒng)治,他可以接受新思想、新文化,并且為自己樹立了文學家的形象,成功打入了新知識分子的內(nèi)部,并且由于作品的創(chuàng)作成為了女校的一名教員。他的生活處于新舊思想的融合處,從而產(chǎn)生了他這個思想異類,他的表象成功欺騙了對他信任的新國民,但實際上他是一個無惡不作和不學無術(shù)的史學家。他所謂的歷史不過是一些民間傳說或者是演繹,與真正的歷史背道而馳,甚至是驢唇不對馬嘴。他的名字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諷刺作用,他自稱高爾基的忠實粉絲,但卻是個偽君子,對歷史文學一竅不通。而這樣的知識分子,正是在封建思想下長期壓抑的釋放,面對新的文化,沐浴著新聞學的新風,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覺醒的知識分子在當時的社會被當作怪物一樣看待,雖然他們的思想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但是基于當時的環(huán)境,并沒有為他們帶來實質(zhì)性的改善,不僅社會環(huán)境對他們無法接受,就連同是覺醒的知識分子之間也不能做到有效的溝通,從而加劇了另類的存在。作為親人的父母,也無法理解孩子的思想和行為,并且代表廣大群眾的親人,嚴重受到了社會的排擠,所以這時的知識分子是相對孤立的。因此他們也處于生存危機的邊緣,本就底氣不足,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就會徹底失去堅持的意義,從而一直頹廢下去。
為革命獻身的知識分子,這一部分代表了當時社會先進的思想,反封建反帝制,企圖建立民主共和。他們的意識雖然已經(jīng)覺醒,結(jié)合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群眾的愚昧無知,受到封建思想的影響,無法理解革命者的作為,從而使覺醒的知識分子鮮血白流。魯迅在作品《藥》里面就刻畫了一個革命者形象的覺醒知識分子——夏瑜,他被描寫為堅貞不渝、視死如歸、英勇頑強的革命者,面對反動統(tǒng)治也毫不畏懼,就算牢獄之時也不忘宣傳和策反獄卒。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這些覺醒的知識分子,只是擁有了一腔熱血,對于如何謀略和經(jīng)營,怎樣獲得政權(quán)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經(jīng)驗和計劃。在斗爭的過程中,沒有考慮到階級的因素,不能獲得廣大權(quán)重的認可和支持,從而成為了眾人眼中的可憐蟲。
從魯迅先生對夏瑜的描寫中可以看出,首先,夏瑜在生命最后關(guān)頭終于認清了社會的事實,不是知識分子的不覺醒,而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愚昧無知,意識到自己傳道的群眾并不是真正的對象;其次,夏瑜的思想并沒有得到母親的理解,在夏瑜被害以后,他的母親反而感到悲哀和羞恥,他的革命思想在宣傳時,并沒有得到眾人的理解和支持;最后,夏瑜的死只是平添了茶客們談?wù)摰脑掝},為廣大群眾作為看客舉行的一次表演。再一次揭露當時“吃人”的社會和封建思想對人民群眾的危害、其影響已經(jīng)深入到骨子里去了。另外結(jié)合當時的環(huán)境,正處在辛亥革命失敗的時期,也說明了辛亥革命失敗的原因是不具備群眾基礎(chǔ)。
而作為被現(xiàn)實所打敗的覺醒者而言,這無疑是最痛苦的,《在酒樓上》的呂緯甫的形象就是經(jīng)過轉(zhuǎn)變之后,又逐漸消沉的知識分子。青年時代,充滿了激情,雖然也存在敷衍,但是卻是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并不是真正的消沉;而到了中年,便開始了真正的敷衍,曾經(jīng)受到新思想教育的知識分子,變得日漸消沉,喪失了往日的積極斗志,最終,作為新知識分子得他逐漸失去了理想,迷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知識分子在我國是一個特殊社會群體的存在,不論是封建社會還是當代社會,代表的都是先進的社會生產(chǎn)力和社會進步的方向,是社會中最活躍的成分之一。20世紀初是我國社會最黑暗的時期,而知識分子就選擇了在這個時期發(fā)揮他們應(yīng)該發(fā)揮的作用,是時候改變當時社會的環(huán)境了。
魯迅生活在中國最混亂的時期,封建制度體系已經(jīng)崩潰,新的社會制度還未確立,國家命運處于摸索前進的階段,并不斷地在錯誤和糾正中度過。當時具有先進思想的知識分子已經(jīng)認識到改革勢在必行,舊社會制度余威猶存,必定會對新生政權(quán)產(chǎn)生強烈的影響,所以這些知識分子不斷地弱化封建思想的影響,加快新文化的建設(shè),防止封建勢力的反撲。但是我國具有兩千多年的封建歷史,徹底凈化社會環(huán)境需要付出的代價和時間是非常巨大的,因此,在巨大的沖擊下,這些知識分子很快陷入了困亂之中,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江,更不用說當時的群眾了。
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其表現(xiàn)手法也比較特殊,不僅僅是對知識分子形象的設(shè)計,同時將人物至于特定的社會環(huán)境中,烘托出社會中的吃人現(xiàn)象,合理的借用了大時代的背景對人物性格形成的影響。讓人物的每個變化,都充滿了時代色彩和社會現(xiàn)象,這樣就讓人物的典型性顯現(xiàn)了出來,讓塑造的每個形象都成為具有時代意義和社會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