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娟,王 旭,賈明陽,趙建軍*
(1.長春中醫(yī)藥大學,吉林 長春 130117;2.長春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醫(yī)院,吉林 長春 130021)
廣泛焦慮癥(GAD)是以經(jīng)?;虺掷m(xù)的、全面的、無明確對象或固定內(nèi)容的緊張不安及過度焦慮感為特征。整日煩惱、坐立不安、心神不寧、緊張、恐懼,并發(fā)自主神經(jīng)系統(tǒng)功能紊亂為主要臨床癥狀[2]。中醫(yī)古籍中對焦慮癥的記載散見于“驚悸”、“不寐”、“郁證”、“百合病”、“臟燥”、“梅核氣”、“卑揲”、“燈籠病”等證的癥狀群中,對于焦慮癥,古代沒有明確的病名,但是病因病機以及治法可參考癥候群中疾病[3]。西醫(yī)治療焦慮癥起效快,但是副作用明顯,藥物依賴性強。中醫(yī)治療焦慮癥有明顯的優(yōu)勢,中藥副作用較小,通過辨證論治往往能取得較好的療效?,F(xiàn)就醫(yī)案2則,分析導師自擬方的應用。
病案1:
姜某,男,23歲,因”入睡困難1月余,加重10余天”于2018年9月15日就診,癥見:入睡困難,多夢,急躁易怒,偶有心悸盜汗,胃痛,情緒緊張時加劇,大便干,小便可,舌暗,苔薄,脈弦滑。輔助檢查:SDS:0.5125,SAS:0.6125中醫(yī)診斷:焦慮狀態(tài)。方藥:龍膽瀉肝湯合越鞠丸加減。具體方藥:羚羊角3 g,龍膽草8 g,木通10 g,竹葉15 g,黃芩12 g,澤瀉12 g,梔子12 g,香附12 g,郁金20 g,柴胡12 g,,川芎12 g,當歸10 g,白芍10 g,神曲10 g,枳殼10 g。5付水煎服,300 ml日兩次口服。
二診患者自述睡眠、急躁易怒好轉,仍有早醒,舌暗,苔薄,脈沉弦。上藥加首烏藤60 g,龍齒25 g,7付水煎服。三診上述癥狀好轉,再測SDS: 0.5125,SAS:0.5125,予原方7付。1個月后隨訪,焦慮癥狀消失,其他癥狀明顯好轉。
病案2:
張某,女,41歲,因“入睡困難5年,加重伴心慌7天”于2018年08月21日就診,癥見:入睡困難,心慌,心煩,擔心自己患重疾,急躁易怒,眼干,舌淡暗,苔薄白,脈弦滑。輔助檢查:SDS:0.5,SAS:0.775 診斷:焦慮狀態(tài) 方藥:龍膽瀉肝湯合越鞠丸加減。具體方藥:羚羊角3 g,龍膽草8 g,柴胡12 g,黃芩12 g,澤瀉12 g,梔子12 g,香附12 g,郁金20 g,川芎12 g,當歸10 g,白芍10 g,神曲10 g,枳殼10 g。5付水煎服,300ml日兩次口服。
二診患者睡眠、急躁易怒好轉,自述乳房脹痛。舌質(zhì)紅,苔薄,脈沉弦。方藥:原方加橘核15 g,荔枝核15 g。7付水煎服,300ml日兩次口服。三診上述癥狀好轉,再測SDS:0.4,SAS:0.5125,予原方7付繼續(xù)服用。一個月后隨訪,患者焦慮癥狀明顯緩解,余癥皆好轉。
按:上2位患者中醫(yī)辯證均為肝郁化火證,治療均以自擬清肝瀉火方加減,肝主疏泄,性喜條達,肝氣郁結,疏泄功能失常,經(jīng)脈氣機不暢,故見心煩易怒,肝氣乘脾,故部分患者可見胃痛、胃部脹氣。氣郁久而化火,邪火擾動心神,神不安而不寐。熱勢較盛者可見口苦口干,大便干。故此方以清肝瀉火為治則,具體方藥為:羚羊角3 g,龍膽草8 g,木通10 g,竹葉15 g,黃芩12 g,澤瀉12 g,梔子12 g,香附12 g,,柴胡12 g,川芎12 g,當歸10 g,白芍10 g,神曲10 g,枳殼10 g。其方義:方藥以羚羊角為君藥,性寒味咸,入心、肝經(jīng),具有涼肝息風、清心安神的作用。現(xiàn)代研究證明有中樞性抑制作用,臣以龍膽草瀉肝膽火,竹葉、木通、梔子清熱瀉火除煩,助羚羊角清肝瀉火。佐以柴胡、香附、川芎行氣解郁,活血化瘀,使氣行而郁散。當歸、白芍滋肝陰,養(yǎng)肝血,柔肝。神曲、枳殼消食行氣化積。諸藥合用以清肝瀉火、疏肝理氣、養(yǎng)血柔肝而終獲良效。
結語:“有一分火便有一分煩”,趙建軍教授認為廣泛性焦慮癥治療應從肝火論治,清肝瀉火,“實則瀉其子”,同時兼清心火,臨床上療效顯著。藥物治療廣泛性焦慮可一定程度緩解癥狀,同時應加強心理疏導,加快患者心理健康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