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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先生”傅高義,與中國結(jié)緣的一生

      2021-04-16 11:13李菁
      人生與伴侶·共同關(guān)注 2021年2期
      關(guān)鍵詞:費正清江澤民哈佛大學

      李菁

      《朝日新聞》消息,美國著名中國問題專家、哈佛大學榮休教授傅高義于當?shù)貢r間20日在馬薩諸塞州劍橋的一家醫(yī)院去世,享年90歲。

      1961年傅高義被費正清等人物色,進入哈佛大學東亞研究中心學習,由此成為日后產(chǎn)生巨大影響的中國研究者“先遣隊”的一員。2000年,70歲的傅高義從哈佛大學退休,花十年時間寫出名作《鄧小平時代》他對中國做過多年扎實而刻苦的研究,從而贏得了“中國先生”的稱號。

      結(jié)緣中國

      1930年7月11日,傅高義出生在美國中西部俄亥俄州特拉華市的一個猶太人家庭,1950年畢業(yè)于俄亥俄州的威斯理安大學。在美軍服過兩年兵役后,他考入哈佛大學攻讀社會學博士學位。即將從哈佛畢業(yè)時,他對自己未來的規(guī)劃,是留在學校做美國社會研究。他的一位教授對他說:你如果想要搞好美國社會學研究,就應該到國外去,先了解國外不同的文化。

      1958年,傅高義去了日本。第一年,他專心學日語,第二年則開始做家庭調(diào)查。幾年后,傅高義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日本的新興中產(chǎn)階級:東京郊區(qū)的工薪階層及其家庭》。通過這部作品,他“成為有關(guān)現(xiàn)代日本的最前沿的美國觀察家之一”。

      1960年,傅高義從日本回到美國,在耶魯大學教書。沒想到,機會不期而至。

      上世紀50年代,美國研究中國的學者寥寥無幾。傅高義后來在一本書的序言里寫道:“在美國的很多大學里,盡管歷史學家、語言學家和文學家都在教授關(guān)于中國的課程,但卻都對1949年之后的中國大陸沒有多少了解?!?/p>

      到了50年代后期,一些美國大學開始重視培養(yǎng)中國問題的人才。很多研究中國歷史的人,比如費正清認為,這時應該擴大對中國的研究。美國一些基金會也認同這個看法,它們愿意出錢來支持中國問題研究者,可當時的情況是,“基本沒有美國學者能夠講流利的漢語,也基本沒有美國學者能在研究中運用中文或日文文獻”。

      “當時一些大學,比如哥倫比亞大學、密歇根大學、華盛頓大學、加州大學都想擴大中國的研究,他們決定招收和選拔幾名年輕學者,力圖讓這些人利用自己的學術(shù)基礎專門研究中國?!惫鸫髮W的費正清也是這些尋找者之一。痛感“在這個領(lǐng)域嚴重匱乏高水平人才”的費正清,著意選拔和培養(yǎng)一個訓練有素、具備從事中國研究所需要的專業(yè)技能的學者群。傅高義說,當時哈佛大學已經(jīng)有中文、中國歷史、中國文化的研究,但是在政治、社會、經(jīng)濟、法律這些專業(yè)上,還沒有人做中國的研究。此時,研究過日本又有社會學背景的傅高義的出現(xiàn),恰恰符合了費正清等人對未來中國研究者的需要。

      傅高義決定抓住這個機會。1961年,傅高義來到哈佛大學東亞研究中心(費正清去世后,它被命名為費正清東亞研究中心,現(xiàn)在叫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開始學習中文,也學習中國歷史、社會和政治。為他上中文課的是趙元任的大女兒趙如蘭。“今天回顧起來,雖然我們的規(guī)模很小,但在培養(yǎng)人才方面,很有些類似中國1977年恢復高考的歷史語境?!笔煜ぶ袊母蹈吡x這樣告訴本刊記者。

      傅高義由此也幸運地進入到這支日后產(chǎn)生巨大影響的中國研究者“先遣隊”里。這位決心從事中國研究的年輕學者,很快為自己取了一個地道的中文名字——傅高義。

      研究中國

      1963年,傅高義動身去香港,在香港生活的一年間,他開始了對當代中國的研究歷程。

      赴香港前,傅高義原本希望能做一些中國城市和農(nóng)村的實際研究,但是由于資料收集的困難和各種條件所限,詳細的地方資料很難收集到,除了廣東?!翱紤]之下,我決定不研究全部中國,而研究廣東,因為材料和可以訪談的人都比較多。”

      在香港待了一年后,1964年,傅高義回到哈佛,開始著手寫一本關(guān)于1949年后廣東全面發(fā)展情況的著作。在香港期間,他開始系統(tǒng)閱讀能獲得的中文報紙。此時,從廣東逃到香港的一位叫陳仲文的年輕人,給傅高義提供了很大幫助。

      “我請他來美國做我的助手,我們一起來看收集到的中文報紙,我看的時候他在旁邊也看,不明白的就問他是什么意思。比如我看報紙說‘反對×××,我就問他是什么意思,背景是什么。他就會把他了解到的很詳細地告訴我,特別是有關(guān)于土改的經(jīng)驗,比如最開始的政策是什么,幾個月后政策又變成了什么。從中我可以了解報紙和現(xiàn)實矛盾的地方?!备蹈吡x與助手這樣老老實實地每天讀報紙、研究材料進行了兩年多,其實在后來傅高義對鄧小平的寫作上,也用了這樣的“笨”辦法。他扎實的史料功夫就是這樣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1969年,傅高義出版了《共產(chǎn)主義下的廣州:一個省會的規(guī)劃與政治,1949~1968》,詳細介紹了關(guān)于社會主義改造、土改的過程,當時在美國很具影響?!霸谒牡诙孔髌防?,傅高義展示了他對中文材料掌握和嫻熟程度及其關(guān)于現(xiàn)代中國發(fā)展的淵博知識。從那時開始,能夠游刃有余地同時駕馭中日兩種文化和洞察整個亞洲局勢,便成為傅高義學術(shù)成就的兩個特色。今天,他仍是美國少數(shù)幾個能對日本研究如數(shù)家珍的中國研究學者之一?!?/p>

      那時候的傅高義已經(jīng)顯示出與眾不同的研究風格。雖然那時候傅高義已經(jīng)在書中明確指出“大躍進”是“烏托邦主義”,但他不因意識形態(tài)沖突而對他研究的對象做高高在上的審視或批判,而是以專業(yè)學者的態(tài)度,冷靜地對一個復雜的社會做出觀察和分析。傅高義后來也坦言:“盡管美國有些人非常反對共產(chǎn)主義,但當時我們中的大部分中國問題研究學者并不會對共產(chǎn)主義反感。我們知道我們的目標不是對共產(chǎn)主義提出批評,而是要努力客觀地去理解它,去認識這個社會的活力和發(fā)展。雖然那時還有很多政治家牽涉到‘冷戰(zhàn),但我們學者中已經(jīng)對那些極端的‘冷戰(zhàn)斗士持批評態(tài)度,我們只想努力地去理解真實發(fā)生的事情?!?/p>

      1965年,傅高義開講中國社會,主要講1949年之后中國大陸的情況,這是哈佛大學首次開設中國社會學課程,當時傅高義的學生有三四十人,其中十幾位后來也成為美國著名大學的學者,比如杜維明、懷默霆、高棣民等。在教學領(lǐng)域上,他的影響也不容忽視。

      接班費正清

      1973年,費正清從東亞中心退休,比他小25歲的傅高義接任中心主任一職。

      美國很多研究中國的專家都是費正清的學生,但傅高義卻不屬于這個群體?!拔也皇菤v史學家,我一直是搞社會學、心理學、人類學;費正清是教歷史的,當然我跟他們很熟,也聽他的課,但我不算他的學生?!备蹈吡x解釋說。

      “費正清看中文文章可以,但是中文講得不太好,他有很多中國的朋友幫他做研究?!备蹈吡x坦率地說,“他為這個中心的成立做了很多系統(tǒng)的工作。‘二戰(zhàn)以前,中國歷史不是歷史研究的主流,他想把中國歷史引入西方的主流研究,為此,他做了大量工作?!?/p>

      “費正清是哈佛出身,是這里的領(lǐng)導人,用中國的說法,在美國社會他算得上是‘高干子弟,他有些驕傲,他的妻子(費慰梅)也來自很有地位的家庭,所以他非常自信。而我是小鎮(zhèn)長大的青年?!备蹈吡x半開玩笑地說。盡管從學術(shù)上還是性格上,自認與費正清還是有很多不同,但總的說,傅高義仍然表達了對費正清的敬佩之情,“他成立的研究所不僅僅在哈佛,在全國的貢獻也很大”。

      費正清對努力又勤奮的傅高義也青睞有加,從1967年起,就有意識培養(yǎng)傅高義做他的副手。而在擔任副主任的時候,傅高義已經(jīng)顯示出與費正清不同的領(lǐng)導風格。費正清很少參加冗長的學術(shù)討論,而傅高義則不同,“他喜歡參加各種研討會,聽學者們討論自己的研究成果、互相調(diào)侃、互相辯論”。

      1972年,尼克松訪華,中美關(guān)系開始慢慢解凍。

      “尼克松訪華之后掀起了中國熱,我們充分利用這個機會做了一些事情。費正清認為,哈佛大學不僅對自己的學生有責任,對全國也有責任,因為哈佛大學在美國有地位,所以我們有責任向美國人介紹中國,不僅在學術(shù)方面,在外界也應該講課,我也完全同意這個做法。我們的很多演講,不是為了直接影響政府——我們當然是想影響美國對華的政策,但是影響不大。”傅高義微笑著說,“民主國家中民眾的意見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們盡量讓老百姓了解中國,否則,政府的決策也無法推行下去?!?/p>

      1975年,傅高義從日本基金會得到一筆資助,去日本采訪戰(zhàn)后日本商界和金融界的領(lǐng)軍人物。1979年,他出版了他關(guān)于日本的第二本著作《日本第一:對美國的啟示》。在日本,這是西方學者寫作的最為暢銷的非文學類作品,受到空前歡迎。

      “‘日本第一的意思是說,日本一些方面的確做得非常好,我是希望美國人應該多學日本的做法,日本有很多優(yōu)點,比如質(zhì)量管理、學生考試制度、人壽命的延長等等,很多方面做得都比我們好?!备蹈吡x說。

      這本書出版后,美國許多企業(yè)家紛紛邀請傅高義去做報告,以增加對日本的了解。傅高義后來才知道,在中國也有不少人讀過這本書。談起這個話題,傅高義興致勃勃地回憶起一個有趣的小細節(jié)。有一年,時任上海市市長的朱镕基帶代表團訪問美國。在哈佛大學進行的一次演講上,下面有人向朱镕基提問:“你認為中國要向日本學習什么?”朱镕基回答:“這樣的問題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傅高義啊!”沒想到,底下一片大笑。朱镕基不解,問大家為什么笑,別人回答:“提問的人就是傅高義!”

      “朱镕基是個有意思的人,我很佩服他。曾經(jīng)有人問我:如果再有機會寫一本書的話,你會寫誰?我回答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一定會寫朱镕基。但是,我恐怕沒有精力再寫他的書了?!备蹈吡x不無遺憾地感慨道。

      進入中國

      1969年,共和黨人尼克松當選新一任美國總統(tǒng)。費正清與傅高義等十幾位研究中國的著名學者給尼克松寫信,“我們說現(xiàn)在是跟中國接觸的好機會”。不僅如此,傅高義與費正清等8位學者還曾經(jīng)去華盛頓,找到國務卿也曾是哈佛教授的基辛格談話,就中國問題提出一些建議。傅高義說,美國有一個組織叫“美中關(guān)系全國委員會”,這個創(chuàng)建于上世紀60年代的委員會,在“冷戰(zhàn)”期間,對推動中美雙方的交流起了很積極的作用,著名的“乒乓外交”就是由它推動的,傅高義與基辛格都是這個委員會的成員,他們常常在這里見面。

      1971年的某一天,基辛格專門到哈佛大學東亞研究所,找費正清和傅高義這些“中國通”們,聊了一次中國問題。“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當時告訴我們說,中國很快會參加聯(lián)合國,所以我們應該事先準備好,用什么辦法、怎么跟中國打交道。我們這些研究中國的學者都談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但是我們也不太了解中國內(nèi)部的情況,所以我們都只能說‘可能是這樣、‘可能是那樣,‘看周恩來的意思可能會做什么事,但是中國真正的事情我們都不太了解?!?/p>

      1973年,傅高義跟隨美國國家科學院贊助的代表團第一次訪問中國。這是到中國的第一個美國代表團,成員里有包括傅高義在內(nèi)的3個中國研究專家,而其他人都是從事自然科學的?;貞浧疬@一次訪問,傅高義說,“中國當時需要自然科學家,不太歡迎外國的社會科學家來研究自己”。

      上世紀80年代初,廣東省與哈佛大學所在的馬薩諸塞州(也稱“麻省”)建立了姐妹關(guān)系。當時的麻省州長得知傅高義曾寫過一本有關(guān)廣東的書,便指定讓他加入一個研究麻省姐妹關(guān)系的委員會。傅高義解釋:“因為我會說漢語,又對廣東情況比較了解?!倍槭∏爸蓍L出訪廣東時,也曾邀請傅高義做隨行翻譯。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傅高義得以與當時的廣東省高層領(lǐng)導有了更多的溝通與交流?!八麄兿M鈬说綇V東投資,但當時廣東的投資環(huán)境不太好,省里領(lǐng)導們認為,中國人寫的書國外會當成是宣傳不會相信,如果一個知名大學的外國教授來廣東寫一本,可能對外國人有很大的說服力。就像我以前寫的《日本第一:對美國的啟示》一樣,從中國的角度來看,這本書對美國人了解日本非常有幫助,所以他們邀請我去廣東做研究,覺得如果能寫成一本書,對廣東也有一定好處?!?/p>

      傅高義于是接受了邀請,但條件是自己承擔費用,目的是保持研究的獨立性?!拔疫€告訴他們,我是學者,我的工作是客觀地提出我的看法,也要批評。他們說可以,他們覺得寫基本的情況能讓外國人客觀地了解廣東,他們對此很樂觀。”

      1987年傅高義前往廣東。當時的廣東省經(jīng)濟委會員為他的研究調(diào)查提供了很多幫助,而當時的經(jīng)委主任,就是后來成為國家領(lǐng)導人的張高麗。另一個收獲是,當時廣東省經(jīng)委為他派了個年輕干部做助手,這位叫竇新元的人后來變成了傅高義的朋友,在傅高義寫《鄧小平時代》時也為他提供了大量幫助?!耙驗樗?jīng)在經(jīng)委工作,他了解中國制度,幫助我了解全國的情況?!备蹈吡x說。

      傅高義在廣東待了7個月,廣東100多個縣,他去了70多個?!皼]有第二個外國人得到過這么一個機會,可以從廣東的內(nèi)部來考察這個省份,因此我感到更有責任來記錄這個省的很多細節(jié),力求把廣東的發(fā)展實情提供給西方的學術(shù)群體。”

      1989年,傅高義完成了他的這本《先行一步:改革中的廣東》。這是外國學者全面研究和報道中國改革的第一本專著。該書對廣東改革開放的動因、性質(zhì)、過程及前景進行了頗為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這本書與20年前的那本《共產(chǎn)主義下的廣州》,前后相續(xù),正好構(gòu)成了一部完整的廣東當代史。

      回憶起這次經(jīng)歷,傅高義覺得稍有遺憾的是,他沒有見到時任廣東省委書記任仲夷。任仲夷的孫子任意后來也成了傅高義的助手,在傅高義寫《鄧小平時代》時,任意曾陪他去北京見任仲夷的很多朋友,他也得到了很多幫助。

      二度出山

      1995年夏,傅高義再次擔任費正清中心主任,這時他已是美國最為知名的亞洲問題專家之一。從1958年以來,傅高義每年都要訪問亞洲,在亞洲他聯(lián)系的都是最高層次的人物,比如新加坡首任總理李光耀。傅高義在第一次擔任東亞研究中心主任時邀請他去演講時兩人相識,傅高義寫《鄧小平時代》時,李光耀為他提供了很多獨特的看法和鮮為人知的細節(jié)。

      上世紀80年代初,哈佛大學提出希望資歷老些的教授也要上公開課。傅高義覺得,不應該只講日本、中國這兩個國家,應該把課題延展到后期產(chǎn)業(yè)發(fā)展的國家和地區(qū),于是他開了一門叫“東亞產(chǎn)業(yè)社會”的課,談后起發(fā)展的產(chǎn)業(yè)社會特點?!绊n國、新加坡和臺灣地區(qū)、香港地區(qū)都是后期發(fā)展的,我想應該多理解它們,于是我去了這些地方待了一段時間,后來也接著做了不少研究?!辈痪?,他在哈佛大學出版了一本《亞洲四小龍:東亞的工業(yè)化》,不但探討了“四小龍”的經(jīng)濟發(fā)展,還討論了支持其經(jīng)濟發(fā)展的社會結(jié)構(gòu)。

      1993年,哈佛大學教授、后來提出“軟實力”一詞的著名政治學者約瑟夫·奈受克林頓政府之邀,出任國家情報委員會主席一職。約瑟夫·奈邀請他的好朋友傅高義一同到華盛頓工作,傅高義出任東亞情報官一職。傅高義解釋說,國家情報委員會主要是為國防部、中央情報局等十幾個部門提供材料分析工作。

      “當時我們是集中閱讀材料——主要是日本、韓國、中國、東南亞的一些問題,然后撰寫分析報告。我當時在華盛頓看到了很多比較秘密的材料,此前和之后我都沒有機會再看到,所以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當時我還沒考慮去做鄧小平的研究,很可惜沒有用到這個機會?!边@讓傅高義想起來稍覺遺憾。“不過后來我還是發(fā)現(xiàn),我了解鄧小平還比其他人多很多,因為當時的駐華大使芮效儉的報告我們也能看;我后來與在政府工作的那些人也有一些來往,可以交換看法?!?/p>

      “除了當兵的經(jīng)歷外,這是我唯一一次參與政府的工作。”傅高義總結(jié)說,“很可惜我年輕時沒有這樣的機會,已經(jīng)63歲了才能去,也許年輕的時候我能更好地利用這個經(jīng)驗。”在《鄧小平時代》一書前言里,傅高義特地指出,盡管有過這段工作經(jīng)歷,“但在本項研究過程中,我沒有接觸過任何保密資料”。

      重掌東亞研究中心主任一職的傅高義,決心改變中心以往只關(guān)注學術(shù),而對與國家、政治、商業(yè)方面的領(lǐng)袖人物合作缺乏興趣的傳統(tǒng)。在他看來,哈佛作為世界級名校,在教育公眾方面責任重大,所以,他努力拓展與這些人物的關(guān)系。在傅高義領(lǐng)導下,費正清中心“差不多成了美國政府亞洲事務部門在波士頓的分部”,每周都會有高層人士到訪。在這段時間,傅高義啟動了很多有關(guān)當代國際關(guān)系問題的新項目。

      在此期間,最為重要的一件事,莫過于江澤民的哈佛訪問。對傅高義來說,這也是他多年來努力推動中國人士和哈佛學者互訪的結(jié)果。

      “我以前在北京見過江澤民,那是1996年帶領(lǐng)一個團訪華,我代表大家向他提問,討論了一些問題……當時知道他要訪美,我就向中國方面表示,如果江澤民想到哈佛,我可以幫助安排。中國大使館有幾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們后來就和我商議具體安排?!?/p>

      “這次到訪的時機我們利用得非常好,江澤民的演講安保很嚴格,1000多名聽眾被要求提前一個小時進場等候,我們利用這一個小時,請了四位教授為聽眾們講授中國的歷史背景,讓現(xiàn)場的學生多理解中國,這也是教育全哈佛的學生多了解中國的一個寶貴機會,所以當時哈佛大學校長也很感謝我這樣做。”

      江澤民來哈佛前,傅高義還跟中國方面聯(lián)絡,問江澤民能否在現(xiàn)場回答學生的提問,但遭到否認。傅高義沒有死心,又通過駐華大使尚慕杰與江澤民會面的機會,當面征求他的意見。沒想到江澤民痛快地答應下來?!吧心浇芤幌嘛w機就趕緊打電話告訴我,我也很高興,因為當時很多人都希望江澤民能回答問題?!备蹈吡x回憶,當時他事先做了一些準備:讓一些想提問者把問題寄到他們這里來,他與其他一些專家,包括新聞專家在哈佛開會,選了兩個敏感的問題。

      1997年11月1日,江澤民如期在哈佛大學進行了演講,盡管場外不出所料地聚集了很多示威者,但是江澤民還是始終微笑著面對聽眾。當被問及對屋外的抗議者有何感想時,他回答:“雖然我已經(jīng)71歲了,但耳朵還很管用,我能聽到外面擴音器的聲音,不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得更大聲?!钡紫率且黄坡暫托β?。這讓傅高義和其他同事們松了一口氣?!白詈蠼瓭擅瘳F(xiàn)場回答了兩三個問題,答得很不錯。這件事上他非常感謝我,我也很感謝他?!备蹈吡x說,此后他又在北京見到江澤民,每次江澤民都會提起:“哈佛那次,組織得很好!”

      江澤民訪問后,哈佛大學與中國教育部達成了一系列合作協(xié)議,這也無疑為哈佛大學與中國高層的互動打開了一個良好的開端,2003年溫家寶再次訪問哈佛。費正清中心直接參與支持了這兩次高端訪問。追根溯源,都與傅高義的努力有關(guān)。

      2000年,70歲的傅高義從哈佛大學的教學職位上退休,而他研究中國的一段艱難的歷程,此時剛剛開始,2011年,《鄧小平時代》和《樸正熙時代:韓國的轉(zhuǎn)折點》先后出版。這兩本書的主題,也均圍繞中韓兩個文化接近的東亞國家的現(xiàn)代化過程展開,兩位傳主既同具卡利斯馬色彩,而兩書的副標題也如出一轍——轉(zhuǎn)型。

      傅高義的最后一部著作《中國與日本:面對歷史》于2019年發(fā)表,此書可謂“充滿善意”。他自認是中日兩國共同的朋友,痛心于兩國之間不斷激化的矛盾,希望能借闡釋歷史上的牽連、交流以及全面侵華戰(zhàn)爭的“偶然性”,來化解彼此的誤會與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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