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西方律師在多年從業(yè)中掌握了一個秘訣,就是辯護時和其他律師截然相反,遇到對自己不利的法律條文,總是不容置疑地高聲甚至厲聲轟鳴而出;等到對自己有利的法律條文,卻用商榷的溫和低婉的聲音娓娓道來,結果陪審團的態(tài)度屢屢傾向于他,使他在訴訟中常常獲勝。
世界上的事情大都是具有多側面、多屬性的混合體,許多人經過多年世事的磨煉,都發(fā)現抽象的語言往往很難將其準確地展現出來,判斷是非善惡更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一位哲學家就曾說:“我在講任何道理時都是謹慎的,甚至是猶豫的。”因為我們不能一下子判定自己講的是否真的屬于真理,因此不少思想深刻或精于世故的人說話時都采用溫和謙遜的態(tài)度,多使用“可能”“也許”“在一定條件下”之類的限定語;表明立場的同時,使語境相對開放,避免把活的事情說死。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反映事實,表達出對聽者智力的尊重,進而打動聽者。
中國古代商丘縣有位楊縣令,一次向上司呈報一起案件,其中有一句“卑職勘得,毫無疑義”。按察使看了大怒,認為這“毫無疑義”四個字口氣專橫,當即駁回,并說要移交有關部門對他嚴加懲處。楊縣令看了上述批文,馬上把“毫無疑義”改成“似無疑義”。再呈上去,終獲批轉。但因為這一字之差,往返的路費、向各部門疏通的費用,就花去了千兩銀子。
這件事為什么會發(fā)生?因為相對的人性天然排斥絕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