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中國古典舞手眼身步之“法”

李霞

摘要：“法”應主要是指“準則”與“方法”。所謂合“法”應是合規(guī)律、合要求，這個規(guī)律和要求不僅是物理學意義上的，心理學意義上的，還有社會學意義上的。欲要合“法”，就得適“度”，就得把握分寸一一在身體動作的表象之后，還有一把社會習俗、審美趣味、倫理道德的尺度。應該說，中國古典舞手眼身步之“法”是我們研究最多的東西，也是中國當代在“古典舞”語言建設中最成熟的部分。

關鍵詞：中國 古典舞 手眼身步 “法”

自然，中國古典舞“眼法”“手法”“身法”“步法”和相關范疇如何有機結合形成一個完整的“表情”體系？能夠具備一種具有“典范”意義一一“古典”意義的舞蹈表演體系應該具備的、完美的藝術表現(xiàn)功能和表演程序？而不是一涉及“表演”，還得去借助非傳統(tǒng)的或其他門類的藝術。

一、中國古典舞手眼身步之“法”

例如“眼法”，俗稱使“眼神”的方法。古典芭蕾為了表現(xiàn)女性的優(yōu)雅、羞澀之美，常常用低垂的眼睛掩蓋內(nèi)心的情感與欲望，其中投射了西方傳統(tǒng)文化中對女性人性的壓抑與限制。而現(xiàn)代芭蕾訓練亦主張目不斜視，表現(xiàn)古乘芭蕾的文明追求與理性精神。中國古典舞是十分注重表情的，但是這些表情亦必須是如《詩經(jīng)·周南·關雎》詩序：“發(fā)乎情，止乎禮義。”那么，圍繞這種功能的實現(xiàn)，中國的表演藝術如何訓練與使用眼睛呢？中國人贊嘆女子的美大多從眼睛的美開始，例如《詩經(jīng)·衛(wèi)風·碩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闭f的是容貌美麗的少女的笑時眼睛里含情脈脈，以至于“眼睛黑白分明”，而不是瞇成一條縫——這種“美目”另外，眼睛還有多種的表情形態(tài)，有多種不同的“看”“視”之“法”。

與“眼法”類似，中國古典舞的“手法”亦遠未建立起類如印度古典舞那樣豐富的形態(tài)與程序，其運動規(guī)律的探尋也需要進一步追根尋源一注意察看它們在日常生活、宗教和藝術等領域發(fā)生的原初形態(tài)及其后世發(fā)展變化的原因。例如我們的“蘭花指”“山膀”“按掌”“托掌”“提襟”以及“小五花”等等，都出自何種文化背景之中，又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發(fā)展歷程？接受過何種時代風尚的熏染？

關于“身法”，當代早期的中國古典舞多學戲曲，而戲曲與太極拳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如“以腰為車軸，四肢為輪”，“中正不偏，無過不及”。太極的主要身法：擰身法、轉身法、翻身法、起身法、塌身法、伏身法、立身法、坐身法、進身法、退身法、側身法及披身法等等，過去，它們的身法規(guī)律已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我們，我們不僅應以更深入地研究探取其文化精髓，而且應以其方法為啟發(fā)，去挖掘與創(chuàng)生更多符合中國人的審美要求、具有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特質(zhì)的中國古典舞蹈的“身法”。

在腳步移動的方法一一“步法”方面，我們的研究有待于向兩頭開掘：一頭向中國古典舞總體“步伐”規(guī)律的深度探索，一頭向豐富多彩的步伐廣度開拓。關于前者，我們希望能夠總結出高度凝練的法則——就像太極拳術那樣的表述，“邁步如貓行，行步如臨淵”。轉換進退，虛實分明，輕靈穩(wěn)健。前進時后腳掌先著地，后退時前腳掌先著地。無論進退，均大腿帶動小腿。重心前后移動平穩(wěn)、均勻、清楚……另外，在步態(tài)方面，我們?nèi)缰辉诹舸嬷两竦膽蚯?、武術、民間歌舞中借鑒舞步，這是不全面的，還應借助考古發(fā)現(xiàn)及其文獻挖掘，尤其注意破譯古代文獻中的舞譜?；蜃费切┯袃r值的文化遺存線索，在相關文化遺存中實現(xiàn)新的挖掘。例如，今日我們在步伐中多用“圓場步”“花梆步”等小碎步或者“四方步”。

二、中國古典舞手眼身步之“法”技術及其術語系統(tǒng)

任何民族的古典舞都應該有自己的手、眼、身、步之“法”的技術及其術語系統(tǒng)。然而，中國古典舞是否有這樣的系統(tǒng)呢？自然本是“應該有”，但是目前卻沒有。為何？是由于中國古典舞的歷史形態(tài)沒有被完整地保留下來，還是我們的研究不夠尚未發(fā)現(xiàn)？筆者認為二者都有。那么，我們究竟可以有何作為？顯然，筆者強調(diào)：其一，通過對歷史文獻的再搜集、再考證，尤其通過對舞譜的再研究，重建中國古典舞的技術及其術語系統(tǒng)是我們的一種有效的選擇;其二，通過對傳統(tǒng)文化活態(tài)遺存和近“瞢”指目不明;“瞠”是瞪著眼睛直視;“瞥”是用目光掠過;“瞰”為遠望;“瞿”為驚視;“瞻”是向前或向上望;“睢”是仰目;“瞀”是低目謹視;“矉”為恨而張目。我們能否從這些眼睛的表情中，尤其是帶有中國人特點的表情中，總結與梳理出來中國古典舞蹈表演藝術中的“眼法”訓練程序呢？……不僅這些不同情態(tài)的眼睛運動，而且“眼隨手轉，手眼相隨”等相應的規(guī)律和方法都應更全面地進入中國古典舞蹈的語言體系之中。例如，川劇眼法中的定眼、笑眼、情眼、留情、回思、呆眼、沉吟、媚眼、狠眼、怒眼……手法中的百字指“天地日月夜風云雷雨雪草木花香不眠開閉關你我來去山水石魚浪美容眼眉口茶酒飯筷碗船樓高低無分合走回捧硯墨筆貼書槍刀弓箭綞……”

自然，戲曲舞蹈不是我們的建設參照的唯一系統(tǒng)，那些與中國古典舞更直接的舞蹈術語和舞譜更值得我們關注和深入研究。例如，諸多雅樂中的舞蹈術語，以及宋朝周密的《辛癸雜識》里記載的德壽宮的兩大帙舞譜中九種舞牌及其六十三種姿勢名詞中所涉及的術語，都應該在中國古典舞的技術術語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結語

目前我們卻應該警惕，在這種成熟與熟練的背后，卻容易產(chǎn)生某種對文化感覺的遲鈍和麻木。我們要在一招一式上——手形、臂姿、眼看、身動以及歩伐方面去把握住中國人的行為特點、文化習俗的影響，處處使其合“法”、合“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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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師范學院音樂與舞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