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中共一大研究成果擷英

      2021-07-08 21:41:00陳水林邱辰禧
      百年潮 2021年5期
      關(guān)鍵詞:周佛海何叔衡李達

      陳水林 邱辰禧

      100年前的1921年,中共一大悄然無聲地結(jié)束了。沒曾想,一個會議,誕生了一個世界大黨,成就了中國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沒曾想,這樣一個10余人的會議,卻引發(fā)了研究者持續(xù)近百年的研究,形成了汗牛充棟的研究成果。筆者收集、整理了近百年來海內(nèi)外學者有關(guān)中共一大的研究論文1518篇,專著與工具書128部。通過學術(shù)史的梳理與考辯,發(fā)現(xiàn)以下問題的研究已經(jīng)有了比較成熟的結(jié)論。

      中共一大開幕與閉幕日期的研究

      與此有關(guān)的一手史料有三個:

      一是寫于1921年下半年的《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的資料,原文是俄文,沒有作者的署名。文中記載:“各地代表直到7月23日才全部到達上海,于是代表大會開幕了”。1929年12月31日,在莫斯科的董必武寫給何叔衡的復(fù)信中說:“大會沒有宣言,只向國際作了一個中國情形的報告。報告是李漢俊、董必武起的草,經(jīng)大會通過。(這份材料不知國際還保存著沒有?)”張國燾回憶:“我將大會經(jīng)過情形正式通知他(按:指馬林),他也一一筆記下來,似是要向共產(chǎn)國際作一個正式報告?!边@些回憶說明,在中共一大結(jié)束后,無論是中共還是共產(chǎn)國際的兩位代表都曾經(jīng)向共產(chǎn)國際執(zhí)委會或遠東書記處報告中共的成立。從內(nèi)容看,與中共一大代表回憶開會的情形大致相同。因此,無論是誰寫的,這份史料是可信的。

      二是1921年8月中旬《廣東群報》“游記”欄目開始連載中共一大代表陳公博的《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至9月5日全文連載完畢,然后由《新青年》第九卷第三號全文轉(zhuǎn)載。這是一篇紀實性游記,不是回憶錄。文章記載了他于7月14日起程赴滬,法租界巡捕侵擾中共一大會場的第二天即7月31日傍晚他與妻子乘晚班火車赴杭州游西湖,三天后的傍晚乘車回上海,第二天乘新寧輪回廣州。8月13日的《廣東群報》上發(fā)表了陳公博寫的時評《論交易所并質(zhì)問郭唯滅》,文中他清楚地寫道:“我自七月十四日赴滬作短期的旅行,一直至本月十日始抵廣州”。這些具體時間對確定中共一大開幕與閉幕的時間是有幫助的。

      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會址

      三是寫于1921年10月13日的《紅色工會國際駐赤塔全權(quán)代表Ю.Д.斯穆爾基斯的信》,信中說:“從7月23日到8月5日,在上海舉行了中國共產(chǎn)黨的代表大會?!边@是1972年發(fā)現(xiàn)的、至今仍是唯一一份記載著中共一大開幕與閉幕日期的一手史料。在這之前,香港學者鄧文光在1966年《人物與思想》第23期發(fā)表《中共建黨日期的研究》一文,根據(jù)7月31日凌晨大東旅社孔阿琴被殺案的考證,得出了中共一大于7月23日開幕的結(jié)論。1980年,邵維正在《中國社會科學》創(chuàng)刊號發(fā)表《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日期和出席人數(shù)的考證》一文,通過對一大代表到達上海的時間的考證,也得出了7月23日開幕的結(jié)論。這兩個結(jié)論都與斯穆爾基斯的信相印證,開幕日期終于得到公認。

      但是,中共一大閉幕日期即南湖會議的日期一直沒有確定下來。因為有明顯的證據(jù)證實8月5日不是南湖會議召開的日子。2018年嘉興學者出版了專著《中共一大嘉興南湖會議研究》,并在《中共黨史研究》2018年第9期發(fā)表《中共一大閉幕日期考》一文,通過尋找當年與南湖會議相關(guān)的事實形成的證據(jù)鏈,證實南湖會議即中共一大閉幕的日子是1921年8月3日。其考證如下:

      一是火車時刻表與代表行蹤的考證。通過資料挖掘,收集到五種當年滬杭甬鐵路滬杭段火車時刻表,搞清楚了中共一大代表及王會悟乘車到嘉興的具體時間和車次;通過對7月30日當晚、31日代表行蹤的考證,證實7月30日晚的決定是“停會”,7月31日這一天李達、張國燾等人仍在上海,沒有到嘉興召開南湖會議。

      二是嘉興刮巨風的事實和決定轉(zhuǎn)移到嘉興南湖續(xù)會過程的考證。1921年8月1日下午4時到晚上8時,嘉興發(fā)生巨風災(zāi)害。作者收集了當年有關(guān)巨風的氣象資料和巨風損失等情況,搞清楚了巨風發(fā)生的時間、路徑范圍、災(zāi)害影響等。同時,考證了決定到嘉興南湖續(xù)會的整個過程用了7月31日、8月1日兩天時間。綜合天氣狀況和決定過程的考證,證實嘉興南湖會議不是在8月1日召開的,同時也證明8月1日這一天王會悟沒有在嘉興。

      嘉興南湖

      三是中共一大期間新寧輪航班的考證。搞清楚了陳公博乘坐的新寧輪是于8月4日午刻駛離上海港的。在此之前,陳公博曾與周佛海等人見面,“草草談了二三次”,“才知道最后大會已經(jīng)在嘉興的南湖船上開過”。如果8月4日還在開南湖會議,他們當然是無法碰面的。因此,南湖會議不會在8月4日及以后的日子里召開。

      張國燾回憶:“大會閉幕以后,暫代陳獨秀任書記的周佛海,任宣傳的李達和任組織的我立即舉行中共中央的第一次會議”。同時,張國燾還向馬林、尼克爾斯基報告了赴嘉興南湖開會的情況。馬林高度評價南湖會議:“他最感高興的是我們居然能擺脫警探的監(jiān)視,迅速完成大會的工作,這是一種不怕風險積極精神的表現(xiàn)。”張國燾所說的“立即舉行”的中央局會議和向馬林報告南湖會議的情況,不會遲于8月5日。當時中共初創(chuàng),沒有一屆一中全會的會議制度,斯穆爾基斯的信極有可能把新成立的中央局會議也算在一起,統(tǒng)稱為“中國共產(chǎn)黨代表大會”。

      四是中共一大代表及王會悟等人到嘉興行蹤的考證。根據(jù)當時滬杭段的火車時刻表,代表們?nèi)敉惶旆謨膳嘶疖嚨郊闻d,第一班是7時35分的104次早班快車,從上海北站開出,到嘉興是10時13分。第二班車是9時整從上海北站開出的106次慢車,到嘉興是12時20分,無法做到在上午11時左右開始開會。

      若是同一天同乘早班快車到嘉興,那么代表們與王會悟的行蹤應(yīng)該一致。1959年3月31日,王會悟回憶說:“到嘉興已八點多鐘,先到城市的張家弄鴛湖旅館落腳,開了兩個房間休息,洗臉吃早飯,叫旅館賬房給雇船……九點多鐘離開旅館去南湖。到南湖,部分代表如毛主席、董必武、何叔衡、陳潭秋等同志由我陪同先到煙雨樓玩了一回,也沒有坐下吃茶,主要目的是為了觀察下船停靠哪里比較合適?!比欢?,代表們的行蹤完全不同。周佛海在《扶桑笈影溯當年》中回憶:“到了第二天,三三兩兩的到了北站上車,我也抱病前往。到了嘉興,早有鶴鳴夫人在站等候,率我們上船?!逼渌硪不貞洠麄兊搅思闻d,下了火車,王會悟已在車站等候,“所雇的大畫艇已泊在湖邊”,代表們跟隨王會悟登船,劃到湖中開會,并沒有進城。會議結(jié)束后,大部分代表當天晚上就回上海了,也沒有住宿。事實上,早班快車10∶13到嘉興后,時間很緊張了,根本來不及繞道鴛湖旅館,轉(zhuǎn)一大圈再到南湖去開會。因此,王會悟回憶的到嘉興的行蹤,只能是她提前一天到嘉興做會議準備工作的行蹤,她和部分代表提前一天到嘉興,才需要只開兩個房間住宿。

      綜合上述史料,都客觀地指向8月3日這一天,是南湖會議開會的日子,也是中共一大閉幕的日子。

      中共一大代表人數(shù)的研究

      中共一大代表有12人之說與13人之說。

      “12位代表說”最早出自俄文檔案《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文中說:“參加大會的有十二名代表,他們來自包括上海在內(nèi)的七個地方,兩個地方各派一名代表,五個地方各派兩名代表?!?924年,陳公博在《共產(chǎn)主義運動在中國》的碩士論文中也說:“大會代表十二人,代表七個地區(qū)—廣州、北京、湖南、上海、山東、天津、漢口,以及在日本的中國同志?!?936年,毛澤東在同斯諾的談話中說:“在上海這次有歷史意義的會議(黨的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除了我以外,只有一個湖南人。其他出席會議的人有張國燾、包惠僧和周佛海等。我們總共是十二個人?!?945年,毛澤東在關(guān)于黨的七大工作方針的報告中說:“1921年,我們黨開第一次代表大會。在12個代表中,現(xiàn)在活著的還是共產(chǎn)黨員的(叛變了的如張國燾之流不算),一個是陳潭秋,現(xiàn)在被國民黨關(guān)在新疆牢監(jiān)里,一個是董必武,現(xiàn)在飛到舊金山去了,我也是一個。12個代表中現(xiàn)在在南京當漢奸的就有兩個,一個是周佛海,一個是陳公博?!?951年6月,胡喬木發(fā)表了《中國共產(chǎn)黨的三十年》一文。在寫作過程中,曾請示毛澤東:“第一次代表大會人數(shù)各說都是十三人,惟李達說是十二人,理由是包惠僧非代表。兩論不知孰是?”毛澤東對此批示:“是十二人。”1969年,毛澤東在中國共產(chǎn)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開幕式上談中共一大代表的情況時說:“第一次代表大會,只有十二個代表。現(xiàn)在在座的還有兩個,一個是董老,再一個就是我。有好幾個代表犧牲了,山東的代表王盡美、鄧恩銘,湖北的代表陳潭秋,湖南的代表何叔衡,上海的代表李漢俊,都是犧牲了。叛變的,當漢奸、反革命的有陳公博、周佛海、張國燾、劉仁靜四個,后頭這兩個還活著。還有一個叫李達,在早兩年去世了?!?/p>

      中共一大的具體籌辦者李達也一直持“12位代表說”。1949年12月他在《自傳》中說:“出席的共十二人,上海—李漢俊、李達;北京—張國燾、劉仁靜;武漢—董必武、陳潭秋;長沙—毛澤東、何叔衡;廣州—陳公博;濟南—王盡美、鄧恩銘;東京—周佛海。共計出席代表是十二人?!?955年,李達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發(fā)起和第一次第二次代表大會經(jīng)過的回憶》中,再次羅列了這12個代表的名單。這兩次回憶的名單中都沒有包惠僧。

      “13位代表說”的依據(jù),最早是1927年周佛海在《逃出了赤都武漢》中列舉了13位代表:“當時出席的人,廣東代表陳公博、包惠僧,上海代表李漢俊、李達,北京代表張國燾、劉仁靜,武漢代表董必武、陳潭秋,長沙代表毛澤東、何叔衡,濟南代表是兩個學生,以后不甚聞名,忘其姓字。日本代表是我,第三國際代表是馬林及尼柯爾斯基?!?936年,陳潭秋在《中共第一次大會的回憶》一文中說:“一九二一年的夏天,上海法租界蒲柏路,私立博文女校的樓上,在7月下半月,忽然新來了九個臨時寓客。……這九個人是:長沙共產(chǎn)主義小組代表毛澤東同志、何叔衡同志;武漢共產(chǎn)主義小組代表董必武同志和我;濟南共產(chǎn)主義小組代表王盡美同志、鄧恩銘同志……還有一個北京的代表劉仁靜……一個廣東代表包惠僧……再一個是留日共產(chǎn)主義小組代表周佛海……這次到會的一共有十三個人,除上面九個人以外,還有北京代表張國燾同志,上海代表李漢俊與李達……還有一個廣東代表陳公博……”

      董必武本來也持“13位代表說”。如前所舉,1929年末,董必武給何叔衡的復(fù)信所列舉的名單中有何叔衡和包惠僧。1937年,董必武在與斯諾夫人尼姆·韋爾斯的訪談中,列舉了13個代表的名單:“每個省派兩名代表出席,日本留學生派一名代表—周佛?!笔∨申愄肚锖臀?。湖南派何叔衡(大約于一九三五年在紅軍中工作時與瞿秋白同時被殺)和毛澤東。北京派張國燾和劉仁靜。……上海派李漢俊和李達……廣東派陳公博和包惠僧……山東派鄧恩銘和王盡美……”1951年6月,胡喬木的《中國共產(chǎn)黨的三十年》一文有“會議代表12人”的說法,而且有毛澤東“是十二人”的批示。因此,1959年9月5日,董必武關(guān)于鑒別一大文件給中央檔案館的復(fù)信中說:“我過去對一大代表人數(shù)是同意陳潭秋同志回憶的說法,今后我愿意放棄這個意見?!?/p>

      但是,包惠僧參加了中共一大的會議,這個事實無法否認。怎么解釋呢?1957年,在《關(guān)于包惠僧的代表問題復(fù)中國革命博物館信》中堅持“12位代表說”的李達寫道:“包惠僧并不是由地方黨組織推選到上海出席的代表……7月1日晚上開會的時候,包也隨代表們開會去了,代表們也沒去拒絕他,這是事實。因為當時并不知道組織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但代表們并不承認他是代表。事后,包惠僧自稱是廣州黨組織的代表,這不是事實。廣州代表只有陳公博一人?!眲⑷熟o持同樣觀點,在1957年4月22日接受中共中央馬恩列斯著作編譯局研究室訪問時說:“關(guān)于‘一大代表人數(shù),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種說法是十二人,一種說法是十三人。我記得是十二人:北京二人,濟南二人,上海二人,武漢二人,長沙二人,東京一人,廣東一人。但在一九五〇年,我到北京時遇見包惠僧,他說參加‘一大的有十三人,除我記得的十二人外,還有一個人就是他。他舉出兩條證據(jù):一是在《西行漫記》里記載毛主席提到包惠僧是‘一大的代表,另外,陳潭秋也有這樣的回憶。不過李達說包不是代表,而是來串門碰上了就旁聽一下而已。”

      但是,包惠僧強烈反對這一說法,在1979年5月17日《訪問包惠僧記錄補遺》中記載了他的話:“關(guān)于我自己的情況,可以告訴你們:我是參加過黨的‘一大代表之一,毛澤東是記得我的,1936年毛澤東在延安同斯諾的談話,后來在澳門出版,書名是《毛澤東小傳》,我在澳門看到了,那上面就提到我們十三個代表參加了‘一大。‘一大以后我到湖北當了三任黨的書記。但是解放以后二十多年,一直不公開承認我是‘一大代表,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12位代表說”與“13位代表說”爭議的另一位代表是何叔衡。1929年,張國燾在莫斯科中山大學講課用的《關(guān)于中共成立前后情況的講稿》中提到了12位代表的名字:“當時到上海開會的有11代表。上海是李漢俊、李達,北京是張國燾、劉仁靜,武漢是董必武、陳潭秋,湖南是毛澤東,廣東是陳公博,包惠僧,山東是王盡美、鄧恩銘,日本是周佛海。(似乎止11個表決權(quán))。”列舉的代表名單中沒有湖南代表何叔衡的名字。而何叔衡此時正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12月26日,他寫信給正在列寧學院學習的中共一大代表董必武,問了有關(guān)中共一大的五個問題,其中就有參加會議的代表都有誰的問題。12月31日,董必武給何叔衡回信(此信委托張國燾帶給何叔衡)。信中說:“……2.參加會的有北京代表(張國燾、劉仁靜〈后成為反對派〉),上海代表(李漢俊、李達〈二李早經(jīng)開除出黨〉),廣州代表(陳公博〈早經(jīng)開除〉,包惠僧〈一九二七脫黨〉),湖南代表(何叔衡、毛澤東),湖北代表(陳潭秋、董必武),山東代表(姓名忘記了),留日代表(周佛?!丛缃?jīng)開除〉)?!笨隙ê问搴馐呛系拇?。

      何叔衡前往上海參加中共一大有謝覺哉1921年6月29日的日記為證:“午后6時叔衡往上海,偕行者潤之,赴全國ΟΟΟΟΟ之招?!睆垏鵂c在上海見到了何叔衡,留下的最初印象是:“湖南代表是毛澤東與何叔衡。何叔衡是一位讀線裝書的年長朋友,常常張開大嘴,說話表情都很吃力,對馬克思主義懂得最少,但顯出一股誠實和熱情的勁兒?!边€有許多一大代表都回憶說長沙代表有毛澤東和何叔衡,說明何叔衡確實是作為長沙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代表到了上海參加中共一大。

      但是,張國燾接下去說:“在大會召開之前,幾位主要代表還會商過代表的資格問題;結(jié)果認為何叔衡既不懂馬克思主義,又無工作表現(xiàn),不應(yīng)出席大會;并推我將這一決定通知毛澤東。他旋即以湖南某項工作緊急為理由,請何叔衡先行返湘處理。因此,后來出席大會的代表只有十二人?!贝耸略谥x覺哉的日記中可以得到旁證。謝覺哉在6月31日的日記中這樣記載:“我因兼顧家事,又身體不健,不欲遠出,打算就云山休息,因云山凌波有免職消息,而叔衡又迭緘相促,及于陰歷七月十五(即公歷8月17日)往省?!边@就奇怪了,6月29日何叔衡剛剛啟程赴上海,人還在輪船中,謝覺哉也還在長沙,31日何叔衡怎么可能“迭緘相促”謝覺哉盡快回長沙?而且6月31日怎么可能記載8月17日“往省”(按:回省城長沙)之事?

      經(jīng)查閱《謝覺哉日記》(手稿本),發(fā)現(xiàn)6月31日的日記是8月22日補記的:“晨起追寫日記,間斷已有四五十天了”。從手稿本上可以明顯看出“六月三十一日”的“六”字是由“七”字改寫的,其實6月是沒有31日的,謝覺哉改“七”為“六”,卻沒有改三十一日,留下了補記的痕跡。

      補記的6月31日日記說明何叔衡“迭緘相促”的事發(fā)生在8月17日之前。根據(jù)張國燾的說法,在“預(yù)定到會的代表都已到齊”的情況下,“幾位主要代表還會商過代表資格問題”?!吨袊伯a(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說各地代表“直到7月23日才全部到達上?!保敲磿痰臅r間應(yīng)該是在7月23日。假設(shè)這一天決定讓何叔衡“先行返湘處理”,當天何叔衡肯定不能離開上海,因為還要購買船票。查《申報》7月23日公告的長江班輪船的出港信息,都在7月25日以后。其中去往長沙方向的“酃陽號”是25日出港、“武昌號”是27日出港(按當時慣例,實際出港時間比預(yù)告的晚一天)。當時,從上海到長沙的輪船路程需一星期左右,假設(shè)何叔衡是乘坐其中一艘回長沙,應(yīng)該是在8月1日或3日左右抵長沙。然后“迭緘相促”謝覺哉回長沙商量“某項緊急工作”。謝覺哉日記記載他于8月17日由寧鄉(xiāng)云山動身回長沙,8月19日“午后七時,抵城南附小學校”,花了三天時間。郵寄信件大約也需同樣時間,來回要6天左右?!暗}相促”,起碼是兩封信以上,需要12天左右。這樣倒推回去,何叔衡約在8月5日前后始給謝覺哉去信,這與輪船航班信息大致相符。

      這個時間,有三個間接的旁證:一是7月30日晚法租界巡捕侵擾中共一大會場,周佛海回憶到了半夜12點左右,只有毛澤東一個人回到博文女校,沒有提到何叔衡一起回來,可以推斷何叔衡沒有參加7月30日的會議,其原因只能是他已動身回長沙去了。二是據(jù)蕭瑜回憶,他在武漢辦完事情之后到了上海,按毛澤東留給他的地址找到了毛澤東的住處。這一天晚上,毛澤東回來告訴他警察找過麻煩了,這說明蕭瑜到上海應(yīng)該是7月30日以后了。然后他記載了與毛澤東一起從上海赴嘉興,南湖會議結(jié)束的第二天,他又與毛澤東從嘉興直接去杭州游西湖,整個過程中也都沒有提到何叔衡。如果何叔衡在場,不應(yīng)該不提到他。三是前述的1929年12月26日何叔衡寫信給董必武,像一個局外人似的問了董必武五個有關(guān)中共一大的問題,確實令人生疑,說明何叔衡并不清楚中共一大開會的整個過程。

      根據(jù)上述分析,沒有證據(jù)說何叔衡回長沙之前沒有參加一大的會議。張國燾也說:“后來出席大會的代表只有十二人”,言下之意,開始時出席會議的代表是十三人。陳公博參加了上海會議,但沒有參加嘉興南湖會議,大家對他的一大代表資格沒有任何疑義,何叔衡只不過比他少參加幾次會議,怎么能否定他的一大代表資格?怎么能說他沒有出席一大呢?所以,何叔衡是中共一大代表,出席了中共一大,但是沒有參加7月30日及之后的會議。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著《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第一卷肯定了“13位代表說”:“國內(nèi)各地的黨組織和旅日的黨組織共派出13名代表出席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他們是:上海的李達、李漢俊,武漢的董必武、陳潭秋,長沙的毛澤東、何叔衡,濟南的王盡美、鄧恩銘,北京的張國燾、劉仁靜,廣州的陳公博、旅日的周佛海,以及由陳獨秀指定的代表包惠僧。”而2021年2月新近出版的《中國共產(chǎn)黨簡史》在列舉了12位代表名單之后說:“包惠僧受陳獨秀派遣,出席了會議?!笨隙税萆鱿瘯h的史實,但模糊了代表身份的爭議。

      中共一大文件的研究

      中共一大所通過的綱領(lǐng)和決議等文獻,到目前為止,能看到的有俄文、英文兩個版本,中文稿始終沒有找到。早在1930年2月,李立三在《黨史報告》中就說:“黨的第一次大會文件,現(xiàn)在是找不到了?!薄斑@次大會有什么決議和宣言現(xiàn)在已找不到?!?/p>

      俄文文本是在中共駐共產(chǎn)國際代表團的檔案中發(fā)現(xiàn)的。中央檔案館在整理這批檔案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第9卷有關(guān)于中共一大的三個文件,即《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綱領(lǐng)》《中國共產(chǎn)黨的第一個決議》《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中央檔案館將這三個文件譯成中文,刊登在《黨史資料匯報》1958年9月25日第六號、9月30日第十號上。1959年8月5日,派專人送請董必武鑒別。董必武于9月5日復(fù)信中央檔案館,肯定這三份文件“是比較可靠的材料”。

      英文文本是在美國發(fā)現(xiàn)的。1960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東亞文化研究所的韋慕庭教授(C·Martin Wilbur)對一篇署名為Kung-po Ch'en的,寫于1924年1月的碩士論文The Communist Movement in China進行查考,確認論文作者是當時在該校攻讀碩士學位的中共一大代表陳公博。這篇論文的附錄中收錄了《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綱領(lǐng)》《中國共產(chǎn)黨關(guān)于黨的目標的第一個決議》等六個文件。韋慕庭把考證過程寫成長篇緒言,連同論文原文一起發(fā)表在哥倫比亞大學東亞文化研究所叢書第七輯上。中國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將原版The Communist Movement in China一書翻譯成中文,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于1982年7月出版,從而為大陸學者所了解。

      比較《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綱領(lǐng)》俄、英這兩個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發(fā)現(xiàn)的,相互沒有交叉的文本,雖然個別用詞有出入,但內(nèi)容完全相同,特別是條目完全相同,都是15條,而且俄文本第11條無內(nèi)容,英文本第11條也沒有內(nèi)容。這只能是中文文本中原本就缺少第11條,才會造成俄、英兩個文本的相同錯誤。中國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李玉貞對俄、英兩個文本作過比較研究,解決了俄文本第14條附注的誤譯問題。俄文本第14條原注:“這一條在1922年的第二次代表大會上引起激烈爭論?!边@就產(chǎn)生了困惑:1921年的中共一大文件怎么會知道1922年中共二大的情況?難道這個文件形成于1922年中共二大之后嗎?帶著這個疑問,李玉貞再去查閱陳公博1924年碩士論文所附的《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綱領(lǐng)》,發(fā)現(xiàn)英文本第14條后也有一個附注:“此條款引起激烈爭論,最后留至一九二二年第二次會議決定?!边@就清楚了,是俄文本的翻譯有問題。李玉貞還發(fā)現(xiàn)俄文文本系譯自英文,是俄文本翻譯者的英文水平問題造成了上述差錯。

      中共一大還討論了《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宣言》,由于代表們意見分歧較大,不能統(tǒng)一,決定交給新任中央局書記陳獨秀決定發(fā)不發(fā)表。最后陳獨秀沒有發(fā)表,結(jié)果“這個宣言后來放在陳獨秀的皮包中,沒有下落?!惫识?、英兩個檔案中都沒有宣言的文本。

      中共一大選舉的研究

      中共一大采取什么樣的選舉方式?

      李達回憶:“中央工作部的書記推陳獨秀擔任,宣傳主任推李達擔任,組織主任推張國燾擔任?!崩钸_說的方法是“推”。張國燾回憶說:“大會旋即一致推舉陳獨秀任書記,李達任宣傳,我任組織。在陳先生沒有返滬以前,書記一職暫由周佛海代理?!备鶕?jù)這個說法,選舉的辦法是“推舉”。怎樣推舉?是舉手或鼓掌通過,還是投票?語焉不詳。

      陳潭秋回憶:“選舉張國燾、陳獨秀、李達為臨時中央局委員,周佛海、李漢俊、劉仁靜為候補委員?!薄吨袊伯a(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也記載:“選舉三位同志組成書記處,并選出組織部和宣傳委員會”。這兩個資料說的都是“選舉”,但沒有說明選舉是票決還是舉手通過。

      包惠僧回憶:“最后進行選舉,事先張國燾同各代表商談過的,所以票很集中,選舉結(jié)果是陳獨秀、張國燾、李達當選為中央委員,李大釗、周佛海當選為候補中央委員,并決定陳獨秀任書記,張國燾任組織,李達任宣傳。在陳獨秀沒有回上海以前,書記由周佛海暫代?!边@里出現(xiàn)了“票很集中”的說法,說明是投票選舉。

      劉仁靜回憶:“我們在南湖船上開會時,選舉了黨中央的領(lǐng)導(dǎo)機構(gòu)。當時是用無記名投票的方式進行的。當唱票人念到李漢俊的名字時,董必武馬上就問:‘是誰選的?我說:‘是我選的。董必武就沒有吭聲……”這里劉仁靜明確說是無記名投票,而且有唱票環(huán)節(jié)。

      綜上所述,在選舉方式上,其他代表回憶都比較模糊,比較起來,劉仁靜回憶有具體事例,說明中共一大采取無記名投票方式選舉產(chǎn)生中央領(lǐng)導(dǎo)機構(gòu)。

      選舉產(chǎn)生的是中央局還是臨時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

      認為選舉產(chǎn)生“中央局”的依據(jù)有二:一是《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記載:“委托黨中央局起草黨章。選舉三位同志組成書記處,并選出組織部和宣傳委員會”。這里提到了“黨中央局”,也提到了“書記處”。二是1921年11月《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局通告—關(guān)于建立與發(fā)展黨、團、工會組織及宣傳工作等》,明確使用了“中央局”的稱呼,限時要求五個地區(qū)成立“區(qū)執(zhí)行委員會”,為中共二大成立“正式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做好準備,說明到明年開二大時才成立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

      認為選舉產(chǎn)生“臨時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的依據(jù)有一:《駐赤塔赤色職工國際代表Ю.Д.斯穆爾基斯的信件》說:“共產(chǎn)主義者的代表大會在結(jié)束時選出了由四個人組成的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臨時)委員會。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的總部主任就是其中之一”。這個“中央(臨時)委員會”雖然與“臨時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表述上有些不同,但意思是一樣的。

      有多位代表回憶說到,在嘉興南湖會議選舉時臨時動議:“認為現(xiàn)在黨員人數(shù)很少,暫不必根據(jù)黨章組設(shè)人數(shù)較多的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只須選出三個委員,分擔書記,組織,宣傳等工作就夠了。”至于選舉產(chǎn)生的中央領(lǐng)導(dǎo)機構(gòu)究竟叫什么名稱?選出的“三個委員”是什么委員?由于時間關(guān)系,會議可能來不及對此進行討論和明確,從而造成相關(guān)報告和代表回憶的名稱不一。

      第一次明確使用“中央局”名稱要到11月發(fā)布的《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局通告》,這是中共一大以后第一次明確把中央領(lǐng)導(dǎo)機構(gòu)名稱叫作“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局”。中共二大召開前夕,1922年6月15日中共中央以“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的名義,發(fā)表了《第一次對于時局的主張》,6月30日陳獨秀《給共產(chǎn)國際的報告》的署名為:“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書記T·S·Chen”,這是因為即將召開的中共二大馬上要“成立正式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了。

      中央局成員是三人還是四人甚或是九人?

      1929年,張國燾在莫斯科中山大學的《關(guān)于中共成立前后情況的講稿》中稱:“選舉三個中央委員①獨秀任書記②國燾任組織③李達任宣傳”;1936年陳潭秋回憶:“選舉張國燾、陳獨秀、李達為臨時中央局委員”;1937年董必武回憶:“我記得會上選出的中央委員會,包括有陳獨秀、李大釗、張國燾、李漢俊等人”;1942年周佛?;貞洠骸斑x舉陳仲甫為委員長,我為副委員長,張國燾為組織部長,李鶴鳴為宣傳部長,仲甫未到滬的時期內(nèi),由我代理”;1953年包惠僧回憶:“選出三個中央委員即陳獨秀、張國燾、李達,兩個候補委員即李大釗、周佛?!?1955年李達回憶:“中央工作部的書記推陳獨秀擔任,宣傳主任推李達擔任,組織主任推張國燾擔任”;1957年劉仁靜回憶:“總書記是陳獨秀,管組織的是張國燾,管宣傳的是李達”。這些一大代表的回憶,無一例外都提到了陳獨秀、李達、張國燾三人的名字,而且分工和職務(wù)也都說得一致。因此,南湖會議選舉陳獨秀、張國燾、李達組成中央局,陳獨秀擔任書記,張國燾負責組織工作,李達負責宣傳工作,應(yīng)無疑義。

      除了已經(jīng)確定的陳獨秀、李達、張國燾三人之外,《紅色工會國際駐赤塔全權(quán)代表Ю.Д.斯穆爾基斯的信》中提到:“選出了由4個人組成的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臨時)委員會?!蹦敲矗@“第四人”是誰?

      陳潭秋回憶:“周佛海、李漢俊、劉仁靜為候補委員”;周佛海回憶自己當選為副委員長,并代理陳獨秀的委員長職務(wù);包惠僧、張國燾也回憶在陳獨秀返滬前,書記一職暫由周佛海代理。而且,中共一大結(jié)束后,周佛海也確實留在上海工作了一段時間。比如,參加中央局的每周三人例會,在張?zhí)赘叭毡镜慕榻B信上代表中國共產(chǎn)黨簽名,前往長沙、武漢、安慶、南京等地推選、落實出席遠東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等工作。在《逃出了赤都武漢》中周佛海自己回憶,他回到上海后,“仲甫已經(jīng)出獄,并和馬林見面了。學校早已開學,我便把經(jīng)手的事,交給仲甫,偕淑慧渡洋,到鹿兒島去了?!薄按砦瘑T長時期內(nèi),不到兩月”。由此可見,斯穆爾基斯信中提到的第四人,應(yīng)該就是周佛海。

      除了“三人說”“四人說”之外,還有“九人名單”問題。1956年12月蘇共中央移交的檔案中,有一份中共第一屆中央委員會名單。1959年9月5日,董必武給中央檔案館的復(fù)信中寫道:“來信中說,從蘇聯(lián)接收來的檔案中,有一份第一屆中央委員會的名單,共有下列九人:陳獨秀(總書記),張國燾,李漢俊,毛澤東,李大釗,李達(宣傳鼓動主任),周佛海(副書記),楊明齋(宣傳部、組織部副部長),劉仁靜(宣傳部副部長),這份材料如果和上述三個文件是放在一起,我同樣認為是比較可靠的?!?961年6月30日,《人民日報》發(fā)表了沈德純、田海燕6月28日訪問董必武的談話記錄《中國共產(chǎn)黨“一大”的主要問題》,其中說:“毛主席不僅是黨的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成員,并當選為當時中央委員會的委員”。對“九人名單”的公開肯定,引起了人們的關(guān)注。

      但是1964年7月,中央檔案館發(fā)現(xiàn)了問題,再次致函董必武,說明五年前送閱的中央委員名單并“沒有和‘一大的三份材料放在一起”,這份名單“不一定準確”。董必武接到信后,馬上與各方面聯(lián)系,解釋他發(fā)表在《人民日報》上的談話內(nèi)容有誤。1971年8月4日,董必武又作了一份回憶錄,即《董必武談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和湖北共產(chǎn)主義小組》,對1961年《人民日報》談話內(nèi)容的“錯誤”作了更正。他說:“‘一大是選陳獨秀當總書記。有沒有中央委員會記不清了。一九六一年沈德純、田海燕問我時,我說主席‘一大當選為中央委員,這個回憶是錯誤的。我當時是根據(jù)解放后蘇聯(lián)交來的兩個文件說的,有一個文件上寫毛主席是中央委員,那是不可靠的?!币虼?,從現(xiàn)有史料來看,“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屆中央委員會九人名單”不可采信。

      以上四個方面是比較成熟的研究成果,解答了中共一大研究中的許多疑點,但并沒有窮盡中共一大存疑的問題。比如,1956年召開中共八大之前,中央組織部發(fā)放代表登記表,毛澤東填寫的入黨時間是1920年。那么,中國共產(chǎn)黨到底是1920年成立的還是1921年開一大時才算成立?這是黨成立的標準問題,各人有各人心中的標準,說法也就不一了。又比如,中共一大的名稱問題,1920年在計劃時稱為中共成立大會,準備的宣言叫作《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宣言》,1922年6月30日陳獨秀《給共產(chǎn)國際的報告》稱之為“去年開常會時”,說明當時還沒有稱之為“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等等。

      (責任編輯 黃艷)

      猜你喜歡
      周佛海何叔衡李達
      在武漢大學拜謁李達塑像
      李達與黨的基礎(chǔ)理論建設(shè)
      李達:為武大建設(shè)殫精竭慮
      李達與毛澤東哲學思想的體系化闡釋
      何叔衡:用生命踐行錚錚誓言
      一件簡簡單單的毛衣
      何叔衡,一個窮秀才的革命
      鐵骨錚錚壯烈死,高風亮節(jié)萬年青——深切緬懷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始人之一何叔衡同志
      紅土地(2018年7期)2018-09-26 03:07:28
      政治大賭棍周佛海
      文史春秋(2015年12期)2015-11-22 08:52:44
      青年周佛海曾心懷大志
      民乐县| 甘孜县| 平谷区| 抚顺县| 岳普湖县| 台北县| 临颍县| 衡水市| 亚东县| 开封市| 兴仁县| 胶南市| 北宁市| 蓬安县| 白水县| 张掖市| 苍溪县| 宿松县| 无锡市| 衡东县| 玛沁县| 芒康县| 瑞丽市| 永清县| 巴林右旗| 垣曲县| 新民市| 肃宁县| 勐海县| 万全县| 锡林郭勒盟| 景泰县| 长治县| 长治市| 汕头市| 太白县| 秭归县| 甘肃省| 常宁市| 张家界市| 宿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