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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論古代園林中的琴與琴境*

      2021-07-12 00:58:10李金宇吳怡
      廣東園林 2021年3期
      關(guān)鍵詞:園主琴聲園林

      李金宇 吳怡

      LI Jin-yu,WU Yi

      琴在中國古典園林里,既是裝飾環(huán)境的器物,如晚明文人高濂以為書齋應(yīng)該“壁間掛古琴一”;又是豐富園主心靈世界的長物,是抗拒世俗社會的特定符號。由琴聲在園林中營造出的氛圍,即文中所指“琴境”,更是具有審美上的特殊意義。今人有從比較角度分析琴藝術(shù)與園林藝術(shù),有從聽覺角度探討琴在園林中的聲境營造,還有從古人閑雅活動中研究琴與園林對文人生活的影響等[1~3]。本文擬從古代園林與琴的關(guān)系入手,從歷史關(guān)聯(lián)、琴在造境中的虛實、琴在園林中的功用等方面,具體闡述琴在中國園林里的特別之處,及二者之間的相互影響。

      1 園林與琴

      中國園林中常見琴的身影。有題名含琴的園子,如清代書畫大家湯貽汾晚年在南京筑有琴隱園;也有題名含琴的建筑,如蘇州盛湖停云讀畫樓園中有古鯨琴館,圓明園有琴清齋、琴趣齋,北京避暑山莊有玉琴軒等,上文提到的琴隱園內(nèi)也有十二古琴書屋、琴清月滿軒、默龕琴臺等建筑。

      唐代白居易在洛陽建有南園,園內(nèi)有琴亭,并自謂“雖有賓朋,無琴酒不能娛也”[4]2736。宋代蘇州的朱長文,除了在園中寫出《樂圃琴史》,更在其《樂圃記》中云:“岡上有琴臺,臺之西隅,有‘詠齋’,予常拊琴賦詩于此,所以名云”[5]595。明代文震亨在《長物志》中把琴放在園林建筑陳設(shè)器物一節(jié),按陳植先生言:“園林內(nèi)必須內(nèi)外配合,始能形成綜合之美”[6]432。又如一些虛構(gòu)的園子,在文人筆下,也常常以琴命名,如清代文人黃均宰曾寫《琴園夢略》描繪其所居的琴園,洋洋灑灑,引人艷羨。但據(jù)今人考證[7]157,所謂琴園其實并不存在,不過是作者烏托邦般的想象,是自己的假設(shè)之園。但這也反證出園林中的琴對于文人而言多么重要。

      此外,琴與園林的密切關(guān)系,也是由撫琴、聽琴所需的環(huán)境決定的。文震亨以為,使琴聲透亮清冽的靜寂之地,需選在“喬松、修竹、巖洞、石室之下,地清境絕”處 。屠隆同樣認為,要淋漓盡致發(fā)揮琴聲之清,應(yīng)該選在“喬松修竹,巖洞石室,清曠之處,地清境寂,更有泉石之勝”的地方,才可“琴聲愈清”。又說,鼓琴最佳的環(huán)境是:“鼓琴,偏宜于松風、澗響之間,三者皆自然之聲,正合類聚?;?qū)幋?、池沼,荷香撲人,或水邊林下,清漪芳沚,微風灑然,游魚出聽,此樂何極”[8]58。這里所描繪的環(huán)境要求,不正是園林的環(huán)境—疊石理水,亭臺樓閣,花木掩映其間;不正符合中國園林營構(gòu)所追求的環(huán)境—“入奧疏源,就低鑿水,搜土開其穴麓,培山接以房廊。雜樹參天,樓閣礙云霞而出沒;繁花覆地,亭臺突池沼而參差”[9]58。難怪今人劉天華在《畫境文心》一書中說道“古琴彈奏要求清、幽、雅、潔的環(huán)境和古、淡、靜、閑的心境,這與古園創(chuàng)造的風景環(huán)境和它所要求的觀賞心境較為吻合”,并在引用明代楊表正的《彈琴雜識》后指出,“(彈琴)或高堂或靜室,或山水林石間,或清風明月夜,均以園林風景中為最佳,這也是士大夫文人均喜筑琴臺、琴亭和琴室于園中的緣由”[10]242。

      2 園林聽琴

      在中國園林中,聽琴分虛、實兩種,一是聽有形之琴,一是聽意會之琴。有形之琴,此為實境,就是在園中設(shè)琴室,置古琴,人可撫操。如蘇州留園的琴室(圖1)、蘇州怡園的坡仙琴館、惠蔭園的松蔭眠琴,東莞可園為綠綺臺琴而修的綠綺樓,以及揚州瘦西湖小金山下的琴室等(圖2),皆是如此。

      圖1 留園琴室

      圖2 瘦西湖琴室

      意會之琴,此為虛境,即園中并無實琴可供撫操,聽琴之名,乃是周遭自然之音入耳后以琴聲比擬。有以樹木之聲喻琴,如清代李斗在《揚州畫舫錄》中記:“(凈香園)‘涵虛閣’之北,樹木幽邃,聲如清瑟涼琴”[11]273。又有以竹聲喻琴,如揚州休園,清代方象瑛的《重葺休園記》云:“屋后修竹萬竿,有軒曰:‘琴嘯’”[12]49。還有以風吹山石聲喻琴,如揚州平山堂西苑的“聽石山房”,所謂“聽石”,其實是聽風吹山石而過的聲音,古人有云:“山風剛勁,擦壁如琴”[13]59。

      在園林中最多被喻為琴音的是水流之聲。如蘇州拙政園的小滄浪水閣,其舊有聯(lián)“風篁類長笛,流水當鳴琴”,就是以水聲喻琴。無錫寄暢園的“懸淙澗”,北京頤和園中的“玉琴峽”“清琴峽”,俱是以聽溪水潺聲如琴聞名,乾隆皇帝《御制詩》中贊清琴峽為“流泉出峽中琴音,即匪宮商與石金,太古以來便有此,笑他師曠未曾尋”[14]187。王稚登的《寄暢園記》描寫懸淙澗為“臺下泉由石隙瀉沼中,聲淙淙中琴瑟”[15]174。此外,晉祠孫家別墅園中的“卍”字形小溪,清代劉大鵬《晉祠志》記之為“琮琤蕩漾之聲,洋洋乎日夜盈耳”[16],雖未明說是琴聲,但“琮琤”二字,已不言自明。保定的古蓮花池,圍繞四周的建筑群分別叫響琴榭、聽琴樓、響琴橋等,這是把澗水流觴之音當成琴聲最為直接的表達。

      意會之琴還有一種,就是通過峰石姿態(tài)來比擬聽琴者,讓人感受到琴聲。如蘇州怡園的石聽琴室,因在坡仙琴館外有一石形似傴僂身軀的老人,其俯首之態(tài)仿佛在醉心聽琴而得名。還有上海南翔古漪園內(nèi)的“五老操琴”,亦是通過五座姿態(tài)各異的石峰和一長方石制琴臺,象征聽琴者。

      從上文有形之琴和無形之琴可看出,是否有人在其中真正操撫并不重要,而是意在琴外,在耳,更在心,是使觀者產(chǎn)生妙悟遷想,獲得象外之境。古人一句“松風流水天然調(diào),攜得琴來不用彈”道出了其中的真意。這與明代沈周《蕉陰橫琴圖》中題識“抱琴未須鼓,天地自知音”,以及晉代陶淵明置無弦琴,有曲異同工之妙。清代學者、文獻學家的陳夢雷,在北京西郊有園子水村,在其《詩集》卷五《水村十二景引》中亦有云:“余兼置琴一張,舊曲皆忘,撫弦適意而已”。可見,園林中的琴,本身雖是有限的,但琴背后的樂感文化卻是深刻而廣垠的。今人劉成紀從天下觀念與音樂的關(guān)系,論述音樂建立人文化的審美體系:“在中國社會早期設(shè)定的天下體系中,音樂構(gòu)成了人的生存境域,但更重要的是,它作為一種人事原則,滲透進了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據(jù)此可以看到,音樂化的天下觀念,不僅指人生存的外在時空世界,而且也內(nèi)置于人的日常生活之中。它宏大高遠又無微不至,在天道與人事之間實現(xiàn)了整體的滲透和貫穿”[17]。這種超越性、滲透性,決定了園林與琴構(gòu)成、衍伸的想象空間最終將導向?qū)徝酪庾R和無盡的詩意。

      3 琴在園林中的功用

      3.1 身份定位

      園林中設(shè)琴,是古人生活美學的一種體現(xiàn),是園主品味的展示、身份的定位。如倪云林的宅園清閟閣,“閣中藏書數(shù)千卷,手自勘定,三代鼎彝、名琴古玉,分列左右。時與二三好友嘯詠其間[18]2091?!睂@些書籍、鼎彝、古琴等物的收藏與展示,起到了強化擁有者身份、地位的作用,是在“傳達著一種雅致”[19]245。明代馮夢楨舉例代表閑情雅致生活的“十三事”中,“鳴琴”就是其中一項。陳繼儒在《小窗幽記》中提到晚明士人的閑居之趣有五,其二即為“鼓琴”。伍紹棠在《長物志跋》中說,明中葉士大夫以儒雅相尚,其表現(xiàn)之一就是精于彈琴。清代黃鈞宰的《金壺浪墨》記載了揚州鹽商的容園,其侈靡奢華、池臺之精為當?shù)刂T園之最,園主張氏每日午前開放園子任人觀賞,游人除看到“一園之中,號為廳事者三十八所,規(guī)模各異,夏則冰綃竹簟,冬則錦幕貂帷,書畫尊彝,隨時更易,飾以寶玉,藏以名香。筆墨無低昂,以名人鑒賞者為貴,古玩無真贗,以價高而缺損者為佳?;ㄊ沸藁?,石人疊石,水木清湛,四時皆春……主人兜輿而出,金釵十二,環(huán)侍一堂”這樣的畫面外,還特別提到園主和侍女的行為—“賞花釣魚,彈琴度曲”[20]134。由此看出身為商人的園主所展示的物品和活動,不僅標志了個人興趣,更表明其對士紳精英階層生活文化趣味的模仿和認同。至于許多文人雅集,如元代趙孟頫的“西園雅集”、顧阿瑛的“玉山草堂雅集”,明代謝環(huán)的“杏園雅集”、戴進的“南平雅集”、謝時臣的“高人雅集”,近代葉璋伯的“怡園雅集”,很多都是圍繞聽琴展開。玉山草堂雅集當時情形為“炎雨既霽,涼陰如秋,琴姬小璚英、翠屏、素真三人侍坐與立趨。歈俱雅音。是集也,人不知暑,坐無雜言,信曰雅哉![21]99”從“歈皆雅音”到“坐無雜言”,再到“信曰雅哉”,反映出園主和眾文士風雅、精致的生活狀態(tài)。

      可以說,琴隱喻了古人追求的雅文化。“書畫琴棋詩酒花”是我國古代士大夫文人所謂的七大韻事,其中琴是曲的代表,與詩、畫、書、酒一樣,是文人雅士在園林中主要的精神享受[10]239。這才會出現(xiàn)古人常常說的“琴為書室中雅樂,不可一日不對清音”[8]52。且即使不會撫操,也應(yīng)備琴一張,“琴為古樂,雖不能操,亦須壁懸一床[6]296”“縱不善操,亦當有琴[8]52”,有琴的生活代表著一種蘊藏審美潛質(zhì)的高品位、高格調(diào)的生活,映射著生活的靈趣與性情,是“日常生活審美化”的具體物化。古人通過擁有這種長物的標識,營造出一種理想狀態(tài)的、棲息身心的雅境,進而達到超越凡俗的日常生活,實現(xiàn)精神的自由與升華。這亦是對其生命空間與生存狀態(tài)的一種重塑與呈現(xiàn)[22]17。因此有研究者認為:琴尚恬靜、和潤、清遠、沖談、飄逸、古樸、雅致,這些恰是文人士子的個人生活理想格調(diào)。也就是說,琴暗合了中國古人尚清的審美理想和生活方式[23]102。

      3.2 娛情忘憂

      琴對于園林中的人而言不只是樂器,更是精神上的助推劑、催化劑。首先,琴可以助景娛情。如乾隆年間揚州的兩淮鹽商首總江春,家園康山草堂“有林亭之峙,兼水木之饒”,他常常在其中一面招集名流,優(yōu)游賞景,另一面則是“酒賦琴歌,不申旦不止”[24]1863。又如蘇州槃隱草堂,每和風晴日,園主毛逸槎與四方賓客在觀景之余,“常得休暇于此,而望衡對宇,時多素心,或彈琴、或?qū)?、或觴詠……極盤桓游衍之趣,主人之樂,與賓朋之樂”[5]611。園林中,琴聲里,既有雅集時聽琴助興的眾樂樂,也有園主孑影自適的獨樂樂。如清代蔣恭棐在《逸園紀略》中寫道:“每春秋佳日,主人鳴琴其中,清風自生,翠煙自留,曲有奧趣[5]609。”揚州個園主人馬曰璐亦有“林間鳥不鳴,何處發(fā)清響。攜琴石上彈,悠然動遐想[25]34?!睙o論是眾樂,還是獨樂,從古人眾多的表述里可見,園林之景配上古琴之聲,對人情緒的影響極大,其既是人情感的觸媒,也是激發(fā)人特定情感狀態(tài)的憑藉。身在其中,會神思千里,身心俱爽,即明代屠隆所謂的“月色當空,橫琴膝上,時作小調(diào),亦可暢懷”[8]57。清代沈德潛在《勺湖記》中描寫了園主方還在自家園中彈琴的狀態(tài):“勺湖,方氏園池也……主人無事,輒來園中,或孑影自適,或偕昆弟友生,倚闌檻,坐高閣,彈琴詠詩,酌酒相樂,酣然欲臥,心游玄漠,若將有得焉,而老于斯也[5]632?!眻@主非常享受這樣一種內(nèi)心自由、輕松的狀態(tài),并希望自己能終老于此。

      在園林的琴聲里,人們體會到了忘懷息心的審美之境,體會到明代文震亨《長物志》中所說的“居之者忘老,寓之者忘歸,游之者忘倦”。眾樂時,琴聲渲染了氣氛;獨樂時,琴聲調(diào)節(jié)了心情。琴之妙處,于此可見一二。

      其次,美的園景與雅的琴聲,更起到滌煩消慮、忘憂解乏的功效,誠如陶淵明所言,“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因為有了琴,把久在樊籠里的人們從塵世繁瑣中解脫出來。據(jù)《南齊書》記載,步兵校尉張欣泰兼任羽林監(jiān),負責宮廷警衛(wèi)工作,但每次下班后就脫下武將服飾,換上文士裝束,攜帶一張琴到園林的山水里散心。宋代歐陽修在雍家園里,“我來據(jù)石弄琴瑟,惟恐日暮登歸軒。塵紛解剝耳目異,只疑夢入神仙村。”聽琴聲而仿佛進入神仙妙境,就是因為沉浸在這樣的氛圍里,可以暫時忘掉人世間的紛煩俗務(wù)。更值得注意的是,園林中的琴聲不但解心理之憂,還能解身體之乏。如清代方苞說自己每當身體疲憊勞累之時,只要在劉昌言的怡園中聽其撫琴,就會倦意頓消,神清氣爽,“(劉昌言)善琴,得雅聲,余每疲疴,輒就君聽琴,一再鼓,心常灑然[26]287?!?/p>

      在園林的氛圍里消愁忘憂,有兩樣東西是在古人詩文中常常并提的—琴與書。明代徐有貞在《先春堂記》中云:“生斯太平之時,承文儒之緒,田園足以自養(yǎng),琴書足以自娛,有安閑之適,無憂虞之事,于是乎逍遙徜徉乎山水之間,以窮天下之樂事,其幸多矣[5]599。”明代翰林曹鏷說在自己的邱園中,因“可琴、可書”,而“皆吾樂也”[27]35。同樣,清人王松借榻于淮安河下鎮(zhèn)程吾廬的寓園,雖在炎熱的夏天,因有琴書相伴,心情由此大好,“使君移節(jié)消長夏,博得琴書自在游”[26]239。這一切,正如王鴻泰說的:“士人將其生命獲得投注、沉湎于諸種長物,于此開展出豐富的感官活動,用以寄托個人的情感,在感官的伸展與情感的投注下,生活呈現(xiàn)出一種別具意味的情境—一種離異于現(xiàn)實、世俗世界的雅的境界。這種雅境成為文人用來安身立命的處所[3]?!泵鞔靾@大師計成在《園冶》“傍宅地”中提出對居游情境的想象:“開池浚壑,理石挑山,設(shè)門有待來賓,留徑可通爾室。竹修林茂,柳暗花明……常余半榻琴書,不盡數(shù)竿煙雨?!?/p>

      可見,長物之琴,宛自天開的園林,為中國古代的文人士子們共同構(gòu)建起了一個雅的、屏俗的精神世界和生活家園。

      3.3 清音造境

      琴聲營造出的氛圍,具體而言是一種“清”的世界。宋代倪思說琴聲是至清之音,“松聲、澗聲、山禽聲、野蟲聲、鶴聲、琴聲、棋子落聲、雨滴階聲、雪灑窗聲、煎茶聲,皆聲之至清者也”,給人的感受是“試一聽之,則澄然秋潭,皎然月潔,湱然山濤,幽然谷應(yīng)”[28]175,即琴聲之清,讓聞?wù)哂腥肷钌藉涔戎?。而這恰恰與園林的審美體驗、藝術(shù)追求相一致,指向的都是自然之境,都讓人生出離塵之想、親近自然之心。可見,琴聲與園林在形而上的藝術(shù)層面上有不少的共通,有一種天然的契合性。因為清,人們“聽琴弦,可消躁念”(明代倪允昌);因為清,所以“凡聲皆宜遠聽,唯聽琴則遠近皆宜”(明代張潮) 。古人為了讓操琴者能淋漓盡致地傳達出琴聲之清,讓聽琴者被感染進而神思冥想,往往把琴室與賞月之所比鄰或合二為一。如揚州瘦西湖琴室就毗連月觀;而蘇州南山齋園中一小屋,則是既可做彈琴之用,也可做玩月之所,“右廊微廣,因結(jié)為斗室,可以調(diào)琴,可以坐月,所以為齋之助者不淺[5]615?!?/p>

      琴對園林而言,是相輔相成,更是相得益彰。琴聲的渲染,更有助于把人們導向一個脫俗的、自然的、暢神的心靈境界。如上文言,水聲可作琴聲聽,其實琴聲在古人耳中亦可作水聲聽,宋代歐陽修有“音如石上瀉流水”,清代陳希恕在《重過停云樓》中亦云“古琴要作水聲聽”[29]417。同時,也可以說,清音的琴聲是園中山水發(fā)出的另一種語言,古今園林中一些一語雙關(guān)、涵義豐富的楹聯(lián)揭示出琴聲與園林山水之間微妙的關(guān)聯(lián)性:“春秋多佳日,山水有清音”(蘇州拙政園、揚州瘦西湖),“園林無俗韻,山水有清音”(上海匯龍?zhí)叮?,“桂林無雜木,山水有清音”(桂林書院)。園景、琴聲互相映襯,相互激發(fā),從而使得人們超越了有限的所見、所聽,營造出一派出世的境界。

      4 結(jié)語

      園林,古琴,都代表了古時社會的最高時尚,是雅文化的代表,是維持文人社會精英地位的獨特符號,其背后深藏的文化價值、藝術(shù)精神,已遠遠超過物之本身,它們帶來的特有的雅賞的審美體驗,可謂是豐富了中國人的心靈,帶來了形而上的愉悅,醇化了中國人的情感世界。

      中國的文人士子、儒商雅賈在不知不覺間,創(chuàng)造了一種高質(zhì)量的生活范式:園林中實的琴景,虛的琴境,是把可聽、可觀與可思、可感巧妙統(tǒng)一,不但在物質(zhì)上追求精致化、細膩化,而且在精神上追求“詩情畫意化”,把詩的美學、琴的美學和曲的美學灌注在日常生活中。這詮釋了中國式生活審美化的可能與方向,也為今天和以后人們的生活提供了參考。特別是當下,修繕舊園、營造新園之風甚盛,古人的設(shè)琴之舉,給今人如何傳承中國文化,如何在園林中體現(xiàn)中國古代獨特的審美觀予很好的啟示。正如陳從周在《說簾》一文提到中國建筑中的簾,看似是一個簡單的物件,其實是中國人的用簾,不僅僅是一個功能問題,它是蘊藏著深厚的文化在內(nèi)[30]159。而琴,正如簾一樣,也是今天園林修繕者、營造者一個不容忽視的“妙物”。

      注:文中圖片為作者自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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