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洪巖 馬玉貞
(青海師范大學,青海 西寧810008;高原科學與可持續(xù)發(fā)展研究院,青海 西寧810008)
各民族對本民族語言的態(tài)度對其文化和語言遺產的發(fā)展有著巨大的影響。積極的語言態(tài)度雖然不能保證語言的生命力,但消極的語言態(tài)度無疑會導致語言的喪失和文化的消逝。語言和文化具有維持一個人的民族和文化身份的力量,而語言對于一個民族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它具有強大的象征意義[1]。因此,不同民族往往是從文化和語言上進行相互認同。作為青海省具有獨特文化的民族之一,撒拉族與其他文化群體的良性互動促進了他們的發(fā)展并幫助他們融入多元文化社會。然而,文化和語言同質化的趨勢造成了文化和語言的流失。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瀕危語言問題特別專家(UNESCO Ad Hoc Expert Group on Endangered Languages,以下簡稱UNESCO)提出的評價指標,民族語言學家指出,撒拉族的語言流失相當嚴重,已經屬于“3級”,意為確實瀕危[2]。根據馬偉教授的田野調查,撒拉語確實存在語言流失,移位漢語的現象。如石頭坡村撒拉族在衣食住行和婚喪嫁娶等方面的文化,均受到了周圍漢族的影響,最為明顯的是在語言方面,現在石頭坡村撒拉人講的撒拉語中就有很多漢語詞匯,在語音和語法方面也受到漢族文化的影響,現在出現的新生事物都借用漢語詞匯來表達[3]。隨著文化融合的發(fā)展,對撒拉族的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問題的研究顯得尤為重要。因此,本文采用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研究方法,重點對撒拉族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的現狀和相關性進行了調查研究。希望通過本研究的開展,可以幫助撒拉族人民對自己的民族文化有一個全新的、普遍的認知,構建自己的新的文化身份,更好地理解其文化,更好地融入主流社會,維護民族團結。另一方面,面對語言流失的問題,對語言態(tài)度的調查將不僅有助于提高撒拉族人的語言態(tài)度和語言活力,同時也有助于為少數民族瀕危語言政策的制定和語言教育的實施。
作為文化學、人類學、社會學、語言學等人文領域的一個基本概念,研究者們從不同的角度對文化認同進行了界定。在跨文化交際領域,文化身份的定義源自于美國人類學學者克利福德·格爾茨(Clifford Geertz)的狹義文化觀,他將文化定義為歷史傳播的符號、意義和規(guī)則體系。他強調符號系統對于社區(qū)或種族群體是至關重要的[4]。此外,他還提出了習俗、宗教、血緣、民族認同的重要性,為后來的文化認同理論奠定了基礎??死麪枴ね旭R斯(Collier Thomas)先后采用并發(fā)展了格爾茨的命題,提出了他的文化認同理論。他認為文化認同是多元文化傳播中所形成的認同之一,文化身份是指個人或社區(qū)對共享文化的接受程度。文化認同的核心是對同一符號體系的運用和對文化規(guī)范的堅守[5]。貝瑞(Berry)根據新的文化環(huán)境下少數民族的反應,提出了四種文化身份模型,即融合、同化、分離、邊緣化。貝瑞認為文化認同是認知、情感和行為在與他人交流過程中的一致性[6]。因此,國外對文化認同維度和結構的研究主要以貝瑞為代表,更多的學者傾向于從認知、情感和行為三個方面來界定文化認同的維度和結構。
由于文化的差異,中國學者對文化認同和文化認同的維度提出了不同的理論和認識。鄭曉云指出,文化認同可以分為自我認同和群體認同,但兩者都側重于對文化的接受、認知和保護。一方面,文化認同表現出對外來文化的認同也有助于加強對與生俱來的文化的認同。擁有相同文化的社區(qū)不僅使他們能夠保持相互的信仰和習俗,而且也為加強種族認同提供幫助和支持[7]。李克欽提出文化身份是通過使用相同的文化符號系統,進行相互的文化概念,堅持共同的理論和實踐來體現的,這也為文化身份的內涵奠定了基礎[8]。一些實證研究者在對少數民族文化認同的研究中也提出了不同的文化認同維度。韓輝從民族起源、語言、宗教、風俗、技術等認知、情感和行為的角度對藏族的本土文化認同進行了研究[9]。鐘小菡從傳統習俗、語言、宗教信仰、民族認同等方面對新疆少數民族進行了測試[10]?;谝陨蠈ξ幕J同維度的闡述,本文將運用鐘小菡提出的維度來考察撒拉族的文化認同。
語言態(tài)度是社會語言學的一個概念,它被研究者從不同的角度定義。國外學者克里奇(Kramsch)認為,態(tài)度是在一個人所處的環(huán)境中,組織個人的動機、情感和感知的持續(xù)過程。語言不僅與一個人的行為和文化價值觀有關,而且有助于獨立地建構身份[11]。然而,他的定義不考慮經驗的重要性,而是強調文化認同是個體獨立建構認知的過程。在這方面,他的觀點與認知學派的觀點是一致的。弗里德曼(Frederman)認為態(tài)度是個體的心理傾向,它由對特定實體、觀念或人的認知、情感和行為傾向三部分構成[12]。他的定義,強調了語言態(tài)度的結構。將語言作為一個實體,我們可以借用弗里德曼的定義來解釋語言態(tài)度的結構。我國學者王遠新認為,語言選擇是一種社會行為,語言態(tài)度的社會心理因素影響著使用者的語言能力和語言行為。具體來說,語言態(tài)度在調節(jié)人們的語言習得、語言選擇、語言使用和語言發(fā)展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13]。
1.調查對象
本研究以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縣5個鄉(xiāng)鎮(zhèn)的297名村民為調查研究對象,其中64人(21.5%)來自積石鎮(zhèn),62人(20.8%)來自街子鎮(zhèn),61人(20.5%)來自白莊,54人(18.1%)來自清水鄉(xiāng),56人(18.8%)來自查汗都斯鄉(xiāng)??側藬抵?,女性157人(52.8%),男性140人(47.2%)。調查對象的年齡、教育水平和職業(yè)信息表統計如表1—3。
2.訪談對象
選取了積石鎮(zhèn)、街子鎮(zhèn)、白莊鄉(xiāng)、清水鄉(xiāng)、查漢都斯鄉(xiāng)的64人為訪談對象,其中61個與調查對象中的研究對象有重疊。為了確保他們對問題有充分的理解,每一個問題都會用撒拉語解釋給他們。訪談對象的詳細信息如表4—6。
表1調查對象年齡信息統計表
表2調查對象受教育程度信息統計表
表3調查對象職業(yè)信息統計表
表4訪談對象年齡信息統計表
表5訪談對象受教育程度信息統計表
表6訪談對象職業(yè)信息統計表
為了全面了解撒拉族文化認同和語言態(tài)度的現狀及其影響因素,本文采用了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將量表發(fā)放給青海循化撒拉族自治縣的研究對象,量表完成后進行訪談。此外,還將使用SPSS19.0分析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之間的關系。
1.基本信息問卷
為了獲得所有受試者的個人信息,我們詢問了14個人口統計問題,包括性別、年齡、職業(yè)、教育程度、出生地、居住地、父母職業(yè)、父母教育程度和語言能力。在此基礎上,分析文化認同的影響因素。
2.文化認同量表
為了探索撒拉族的文化認同,結合撒拉族文化的現狀,研究人員對鐘小菡的《文化認同量表》進行了調整,該量表由習俗、語言、宗教信仰和民族認同組成,第3、5、6、8、9、10、11、14、15項內容進行了調整。最后,項目1到項目5屬于自定義維度;第6至8項是語言維度;第9項至第11項探討了他們的宗教信仰情況;第12項至第15項屬于最后一個維度,即民族認同。此外,該量表采用李克特五點量表的模式,由一個陳述和五個答案組成。數字1到5分別代表完全不同意、不同意、不確定、同意和完全同意。相應的,答案的分數是1、2、3、4和5(非常不同意=1、不同意=2、不確定=3、同意=4、非常同意=5)。為了檢驗量表的信度和效度,邀請了30名撒拉族參與量表的前期檢測。本研究的量表結果采用SPSS19.0進行分析。根據楊曉明提出Cronbach’s Alpha在0.8以上可以說明其可靠性[14]。根據前期檢測文化認同量表的15個單項總體信度為0.829>0.8,說明該量表在檢驗撒拉族文化認同方面是可靠的。
3.語言態(tài)度量表
本研究在王遠新提出的三個維度的基礎上,采用李增垠(2017)對河湟地區(qū)土族語言態(tài)度調查的量表,該量表已被廣泛認可并應用于民族語言態(tài)度的測試。第3、4、15項根據撒拉族語言現狀進行了調整,以評價撒拉族的語言態(tài)度。最后,從認知、情感和行為三個方面對人們的母語態(tài)度進行了調查。第1項至第9項測試撒拉族對語言的認知;第10項至第15項涉及情感維度;第15項至第20項涉及他們對母語的行為傾向。測試也將遵循李克特五點量表。根據楊曉明提出0.8以上表明量表具有較高的效度和良好的信度,通過對新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測試,本研究中語言態(tài)度量表的信度值為0.904>0.8,說明具有良好的信度,符合量表的信度要求。
本研究共向297名撒拉族人提出了15個涉及文化認同的問題,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得到了積極的回應。如表7所示,統計了答案的人數和百分比。
表7撒拉族文化認同維度信息統計表
由表7可見,關于風俗習慣維度的5個問題,只有7人(2.9%)選擇強烈反對。他們幾乎不慶祝撒拉族的節(jié)日,也不穿民族服裝20人(8.5%),對他們的文化沒有一個全面的了解。54人(22.7%)選擇不確定,98人(41%)同意,118人(39.9%)對自己的民族起源和傳統有全景式的認識;在語言維度方面,35人(11.9%)非常不同意,45人(15.2%)不認為自己對撒拉語的書面歷史有足夠的了解,對母語水平不高的人持包容態(tài)度,58人(19.3%)對自己掌握的撒拉語口語和書面語知識缺乏信心。只有1/2的學生能講出撒拉語的歷史,對撒拉族的讀物感興趣;在宗教信仰維度,宗教信仰是撒拉文化的核心,只有9人(3.1%)持否定態(tài)度,21人(6.9%)不確定自己的立場,113(38.1%)比較同意,154人(51.7%)強烈認為宗教信仰對他們非常重要。此外,民族認同也是反映撒拉族文化認同的重要因素。在這方面,12人(4.1%)在與其他種族背景的人交流時感到被邊緣化,44人(14.8%)對民族認同的態(tài)度模糊不清,114人(38.2%)對民族認同的傳承和引介比較積極,127人(41%)表示強烈贊同。
一般情況下,以3分(不確定)為界,80.9%的人選擇認同并強烈認同自己的習慣,11.4%的人對自己的習慣不太認同,53.6%的人認同自己的母語,26.9%的人對母語持否定態(tài)度,宗教認同占89.8%,民族認同占78.2%,只有3.1%的人沒有從宗教信仰和民族中獲得歸屬感識別。
圖1文化認同量表平均值
如圖1所示,各維度的平均分均高于3分。習俗的平均值是4.01,表現了撒拉族人民對節(jié)日和傳統的熱情;語言維度平均分最低(3.46分),他們在撒拉族是否應該學習和說自己的母語這一項上得分很高,但在對不能流利說撒拉語的人的態(tài)度上得分較低,宗教信仰方面,平均得分最高(4.36分),作為撒拉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認為宗教信仰給他們帶來了許多精神上的支持;在民族認同方面,平均得分為4.13分。一方面,撒拉族人民希望自己作為撒拉族的身份能夠得到體現,展現出自己的獨特性;另一方面,他們會積極地與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
根據前一部分的數據可以發(fā)現,撒拉族的文化認同在宗教信仰和民族認同上較高,在風俗習慣上相對積極,但在語言視角上呈現出較為復雜的態(tài)度。正如克利爾·托馬斯所提出的,文化身份的表現形式是堅持民族的規(guī)范。風俗習慣是隨著民族生活發(fā)展而形成的習慣和制度,反映了民族心理的內在統一和民族特色的外在表現[5]。節(jié)日是同民族人民之間的紐帶,是同民族人民社會化的基礎,同時也起著識別不同文化群體的作用。因此,居住在同一地區(qū)的撒拉族對自己的傳統表現出高度的認同感,超過88%的撒拉族對自己的民族節(jié)日有著極大的熱情。此外,72.7%的撒拉族擔心在不可避免的跨文化交流過程中民族文化會日益消逝,盡管他們仍然保持開放和包容的態(tài)度,但卻沒有采取行動保護其民族文化。吸收文化本質是自我完善,但撒拉族缺乏發(fā)展本族文化和語言的主動性。此外,在中國800年的歷史長河中,撒拉族除了表現出對本族文化的強烈歸屬感外,對本族的認識也變得模糊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表達了對漢文化的高度評價和認同。42.4%的女性拒絕穿傳統服裝,在服飾和語言上的趨同已經非常明顯,這也表明了撒拉族融入漢文化的傾向。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民族起源的認識也越來越模糊,52.5%的人不會講象征著撒拉族的民族淵源的駱駝泉的歷史。
此外,文化身份的設定以話語和文本的形式發(fā)生,這也反映了他們認為本族文化的身份其作用不僅僅是傳播工具,語言的學習可以更多地了解民族文化。大多數撒拉族人都希望保留自己的母語。73%的人認為撒拉族應該學習和說撒拉語。然而,57.1%的人接受了不能流利地說撒拉族語的人。由于撒拉語文字形式的缺失,大量的文學作品用其他語言介紹其歷史文化,69.6%的受訪者愿意從文學作品中學習撒拉族文化。然而,只有少數人能說出與撒拉族文化有關的作品的名字。更重要的是,由于不同的教育背景,比起年輕一代年齡較大的撒拉族沒有太多機會學習撒拉族文化。這種復雜、矛盾的心理直接導致了語言維度得分較低。
宗教信仰認同是指人們將自己視為一個宗教群體的一員,從而獲得某種群體或文化共同體的歸屬感。宗教信仰是文化認同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撒拉族來說,宗教是撒拉族文化的基礎,它產生了強大的融合力量。在本研究中,不同年齡、不同職業(yè)、不同教育程度的撒拉族的宗教信仰并不存在明顯的差異。此外,撒拉族宗教信仰的本質和標準在日常生活中也起著積極的激勵作用。因此,無論他們的年齡、職業(yè)或教育水平如何,宗教信仰總是對他們產生巨大的影響。
民族認同是指對民族的主觀評價,反映了他們如何認同自己所屬的文化[16]。撒拉族高度認同自己的民族身份,表現出與不同民族的人積極而頻繁的交往。此外,他們不僅認同撒拉族文化,也強調了其他文化社區(qū)的獨特性和重要性。
綜上所述,大多數撒拉族的文化認同感較高,他們對自己的本族文化有很強的歸屬感。一方面,他們在情感上希望他們的本族文化的精髓能夠代代相傳;另一方面,他們渴望吸收不同的文化,與不同的文化群體進行跨文化交流和融合。
表8展示了撒拉族語言態(tài)度的總體情況。297名研究對象回答了認知、情感、行為三個維度上的20個問題,通過統計與分析客觀地反映了受訪者對撒拉族語言的態(tài)度。
表8撒拉族語言態(tài)度統計表
從表中可以看出,12人(4.1%)對認知維度的9個選項存在強烈的不同意,20人(6.6%)不同意,幾乎1/6的人對他們對撒拉語的理解不確定,99人(33.3%)同意,114人(38.6%)非常同意;情感維度上的6個選項,只有9人(3%)強烈不同意,16人(5.2%)人對母語持否定態(tài)度,31人(10.5%)不確定,93人(31.5%)對自己的語言有相對積極的情感,148人(49.8%)表示強烈贊同;行為維度的5個問題中,21人(7.1%)強烈不同意,54人(18.2%)不同意,76人(25.7%)選擇不確定,多達82人(21.6%)同意,64人(21.6%)強烈贊同有助于撒拉語言保存的語言政策。
同樣,以3分(不確定)為界,71.9%的撒拉族對撒拉族語言有一個較全面的了解,但有10.7%的人對撒拉族語言不了解;82.3%的人表達了對母語的熱愛,只有8.2%的人表達了對母語的負面情緒;在行為傾向方面,32%的學生不同意學校鼓勵學生講撒拉語,僅29.6%的人明確拒絕支持學校關于教授少數民族母語的政策。
圖2通過撒拉族各維度的平均得分反映了撒拉族人的語言態(tài)度均值。認知視角得分平均為3.95分,說明撒拉族人對撒拉族語言的現狀有足夠的了解;情感的均值為4.2,說明撒拉族人民對自己的母語有著深厚而強烈的熱愛;在行為方面,他們的得分相對低于認知和情感維度,為3.37分。以3分為界,撒拉族人對撒拉族語言現狀和發(fā)展的認知程度較高。他們在情感上持有相當積極的態(tài)度,但在語言保護的行為傾向上卻持有較大消極的態(tài)度,他們的行為傾向仍然是悲觀的,而不是他們的情緒。根據前一部分的數據發(fā)現,71.9%的受訪者對撒拉語的歷史有充分的了解,但對撒拉語有負面的預測。89.6%受訪者突出了撒拉族語言的價值,多達81.3%的人表示他們更喜歡母語。在本研究中,83.5%的撒拉族人認為母語是他們祖先的財富,是他們獨特文化的一部分,是重要的遺產。83.8%的受訪者認為,與家人講母語可以表達更親密的感情。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得出撒拉族對母語的態(tài)度在情感上是非常積極的。
圖2語言態(tài)度量表平均值
從撒拉族這三個方面的總體得分來看,認知得分為3.95分,情感得分為4.2分,而行為得分僅為3.37分,可以看出撒拉人在認知上是感性的,在行為上是理性的。個體的工具性動機促使其形成理性的語言態(tài)度,并傾向于為了利益和實質性利益而學習和使用最強勢的語言。盡管感情是根深蒂固的,但撒拉族的工具性動機和撒拉語本身的局限性阻礙了他們采取保護行動。
表9體現了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量表的相關關系,由表9可知,撒拉族文化認同程度與語言態(tài)度呈正相關。
如表9所示,根據Spearman相關性系數的結果,文化認同和語言態(tài)度在各個維度上也相互關聯。風俗與認知、情感、行為的正相關顯著,分別為0.559、0.04、0.458;宗教信仰與民族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三個維度也存在相關關系;宗教視角與語言態(tài)度的關系為0.243、0.298、0.201;民族認同與認知、情感、行為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297、0.229、0.0148。
表9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的相關性統計表
根據量表數據,研究者發(fā)現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在各個維度上都存在正相關關系。風俗認同與認知、行為具有顯著的相關關系。也就是說,更明確的民族文化身份有助于形成良好的語言態(tài)度。積極的語言態(tài)度有助于民族文化的維護。另外,從訪談的結果中也可以獲得更深的理解,大多數受訪者提到,語言是文化的基本內涵,是民族認同的最明顯表現,學習當地的語言可以幫助你更多地了解他們的民族文化。他們一致認為保護本土文化就是保護民族語言。然而,撒拉語的有限使用削弱了對它的全面評價。此外,語言傳承的代溝也反映了他們的文化缺失,297名研究對象中有248人認為撒拉語是他們文化的一部分,需要保護和傳承。然而,他們對不同文化的開放包容的態(tài)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們母語的發(fā)展。無論是口頭形式還是書面形式,每一種語言選擇或言語行為都能反映說話人在文化中的地位。換句話說,語碼轉換可以直接指示說話人的文化身份。結合他們的年齡和教育水平,認為掌握母語是不必要的撒拉族也持有較低的文化認同。在89名認為應該更重視學習漢語和英語的學生中,52名年齡較大且教育水平較低。對量表的結果分析表明,撒拉族對母語的喜愛反映了他們對母語文化的認同,而他們的行為傾向則反映了他們對漢文化和語言日益增長的認同。
隨著不同文化群體之間的文化接觸和交流日益頻繁,文化融合程度不斷加深,撒拉族對本民族的文化認同程度出現了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不同的情況,本研究得出30—40歲的撒拉族青年人對本族文化的認同感比老年人和年輕人更強。他們受過良好的教育,又受到主流文化的影響,在面對文化交流時,他們的接受和適應能力都有所提高,保持了對本族文化的原始歸屬感。語言態(tài)度方面發(fā)現大部分的撒拉族人對撒拉語言有著全面的理解和深厚的情感。然而,只有一小部分人有語言意識,采取具體行動保護措施。因此,我們可以看出,撒拉族人的語言態(tài)度呈現出相對積極的態(tài)勢,而他們的行為往往與他們的認知和情感不一致。另外,撒拉族文化認同與語言態(tài)度在各個維度上都存在正相關關系。風俗認同與認知、行為具有顯著的相關關系。也就是說,更明確的民族文化身份有助于形成良好的語言態(tài)度。積極的語言態(tài)度有助于民族文化的維護。然而,撒拉語的有限用處削弱了對它的全面評價。此外,語言傳承代溝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他們的文化消逝。因此,無論是對文化認同還是對語言態(tài)度的研究,都能對撒拉族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做出積極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