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貿(mào)圣佳2021秋拍鄭重奉獻——天祿遺珍清宮舊藏《六經(jīng)圖》

青山君

中貿(mào)圣佳從事文物古籍流通事業(yè)，旨在促進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發(fā)揚，讓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與和世界其他文化實現(xiàn)多元交流。長久以來，中貿(mào)圣佳與中外藝術家、收藏家以及文化和收藏機構保持著密切的互動聯(lián)系，建立了高水平的拍品鑒定評估機制。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中貿(mào)圣佳已成功地舉辦了數(shù)十次大規(guī)模的古籍文獻拍賣會，在此平臺交易的古籍藏書數(shù)量巨大。中貿(mào)圣佳2021秋拍12月27日—30日在京舉辦（詳見本期1版公告）。此次秋拍，中貿(mào)圣佳奉獻天祿琳瑯舊藏《六經(jīng)圖》，藏家可予以重點關注。

天祿琳瑯藏書：

珠玉畢集，珍貴特藏

“天祿琳瑯”是清代最負盛名的一批宮廷善本藏書。清朝入主中原后，接收明代皇宮中遺存的圖書舊籍，康熙、乾隆二帝又多次下詔廣征天下遺書，使得“海內(nèi)藏書，咸集秘府”，其收藏之富，超越以前各朝，是中國封建時代宮廷藏書的高峰時期。清乾隆九年（1744），皇家藏書愈發(fā)豐富，規(guī)?？捎^，高宗遂諭令內(nèi)廷翰林檢閱內(nèi)府善本，擇其宋、元、明之精善者別于乾清宮東側的昭仁殿設架庋藏，乾隆皇帝據(jù)西漢初年藏書天祿閣之故事，御筆親題匾額，命名為“天祿琳瑯”。自此直到清末，昭仁殿便成為清宮的善本書庫，所藏皆一流善本，嫏嬛秘籍，縹緗精品，是皇家藏書之精華所在。

清乾隆四十年（1775），昭仁殿珍籍益富，于敏中、彭元瑞、王杰等十位大臣奉敕為昭仁殿天祿琳瑯藏書編纂書目，成《欽定天祿琳瑯書目》（前編）十卷，共收書429部，并收入正在編纂中的《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嘉慶二年（1797）十月二十一日黃昏，乾清宮大火，殃及昭仁、弘德兩座配殿，前編書盡毀。此時已是太上皇的乾隆帝諭旨重建宮殿，再輯宮中珍藏，恢復“天祿琳瑯”舊觀，并令參加過前編書目編纂的大學士彭元瑞領銜，編纂《欽定天祿琳瑯書目后編》，選書、編目僅用7個月時間完成，編成二十卷書目，著錄圖書664部。每一冊天祿后編著錄書都統(tǒng)一鈐有“乾隆御覽之寶”“天祿琳瑯”“天祿繼鑒”等六枚皇家璽印，若未經(jīng)改裝，更是有著雍容華貴的宮廷裝幀風格。

天祿琳瑯藏書，是我國第一個按照皇家標準建立的宮廷善本特藏，先后聚集了宋元舊刊、名家鈔校題跋本千余部，在中國公藏圖書歷史上罕有其匹?！疤斓摿宅槨辈貢芍^珠玉畢集，這批書大多遞藏有緒，在當時已被視為人間珍秘。如今，天祿琳瑯舊藏古籍已成為各收藏單位引以為傲的珍貴特藏，而在拍賣會上，每部天祿琳瑯舊藏古籍的出現(xiàn)都備受矚目，買家激烈競價爭求。自中國嘉德1995年春季拍賣會古籍善本專場上出現(xiàn)第一部天祿舊藏明版《歐陽文忠公集》以來，截至目前陸續(xù)出現(xiàn)于拍賣會上的天祿琳瑯書，歸并同書，已有三十余部。這些書多為單冊、殘卷，極少是首尾俱全的完本。即便是吉光片羽，亦備受藏家青睞，屢屢創(chuàng)下拍場佳績。

《六經(jīng)圖》：

明代善本，版刻精品

此次中貿(mào)圣佳將上拍的《六經(jīng)圖》為罕見的全本一部。

《六經(jīng)圖》不分卷，宋楊甲撰，毛邦翰補。楊甲，字鼎卿，又字嗣清，昌州（今四川大足）人。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進士。楊甲撰《六經(jīng)圖》，曾勒石于昌州郡學，但無拓本傳世，已難詳考其圖目。乾道元年（1165），撫州知州陳森、通判劉濤令州學教授毛邦翰等增補楊甲《六經(jīng)圖》，并付梓成書，二年功成。南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引《館閣書目》，載毛邦翰所補之本，計有《易》七十圖，《書》五十五圖，《詩》四十七圖，《周禮》六十五圖，《禮記》四十三圖，《春秋》二十九圖，合為三百零九圖。此書因襲宋代圖學之“左書右圖”體例 ， 又有所創(chuàng)新 ， 在圖學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此書又是現(xiàn)存可見儒家經(jīng)典插圖最早者，頗受后人重視。

全本六冊一函?？蚋?5厘米，廣24.5厘米。每半葉行字不等，白口，四周單邊。卷前有宋乾道元年苗昌言序，列銜右朝散大夫知撫州軍州主管學事兼管內(nèi)勸農(nóng)營田事陳森，左朝散郎通判撫州軍州主管學事兼管內(nèi)勸農(nóng)營田事劉濤，左文林郎、撫州州學教授毛邦翰，學正徐世聞，學錄危幾安、龔迪吉，州學教諭吳翬飛、黃松年、崔崇之、唐次云、李自修、趙元輔編。合計圖三百有九：《大易象數(shù)鉤深圖》，凡七十;《尚書軌范撮要圖》，凡五十有五;《毛詩正變指南圖》，凡四十有七;《周禮文物大全圖》，凡六十有五;《禮記制度示掌圖》，凡四十有三;《春秋筆削發(fā)微圖》，凡二十有九。

是書著錄于《欽定天祿琳瑯書目后編》卷三“宋版經(jīng)部”：按陳振孫《書錄解題》所列圖數(shù)與此本合。苗序中雖未及楊甲，然云“是圖集諸家之長，愿因其舊”，則顯有舊本，非當時新編矣。序中無邦翰補圖之說，其列銜則州學教授在諸學之前，與眾同編，無所表異。是書后來屢襲其名，更有加損，自當以《書錄解題》為信。

提要中一字未提版本，只是將其歸入“宋版”，書名簽也題作“宋版六經(jīng)圖”，實則此書為明萬歷四十三年（1615）吳繼仕熙春樓刻本。吳繼仕，字公信，一字信甫，號蒼舒子，徽州休寧人。萬歷四十三年（1615）吳繼仕購得宋乾道陳森刻本《六經(jīng)圖》一部，奇其精善，手自摹畫考校，授之梓人，與好學者共之。版畫極其精美工致，其圖繪刊刻當出于徽派名家之手。此書開本闊大，紙墨精良，刻印俱美，是明代著名版刻精品，也是徽州版畫的代表作。

明仿宋刊本：

摹刻逼真，誤定宋版

吳繼仕據(jù)宋版翻刻，使宋本《六經(jīng)圖》面貌得以傳及后世，他并不諱言其摹宋之舉，在書中屢屢申明：卷首刻扉頁，大字刊“熙春堂藏版，摹刻宋版六經(jīng)圖”，中鐫小字“夙購是書，如獲和璧，不忍私藏，今公海內(nèi)。苐圖像俱精，字經(jīng)兼美，一照宋板校刻無訛。視夫妄意增改者，奚啻懸殊，博雅君子當自鑒之。如有翻刻，雖遠必究。”這種文字類似于今日出版物之防偽商標，亦不多見。每經(jīng)目錄下刻“明新都吳繼仕考?！币恍?，每卷首大題下都有“熙春樓刻書記事”一行。書前有顧起元序一篇，稱新都吳氏購得宋本，始授梓人，計部大夫汝南方公覽而善之，謀于同僚諸大夫出帑羨覆刻而存于署云云，并有?？帐?。

摹宋、覆宋原本是為了存真，費時費力，追求惟妙惟肖，卻最常被選來作偽以冒充原刻?！短斓摿宅槙俊非熬幱腥棵靼妗读?jīng)圖》，后二部被抽去顧序，蓋“書賈見其摹刻精良，遂割去序文并?？帐?，以希偽充宋槧也?！薄短斓摿宅槙亢缶帯肪硎兴牟棵靼妗读?jīng)圖》，前三種系一版摹印，也是明代徽州吳繼仕所刊，第一種提要云：“是書摹刻之工，幾與宋槧莫辨，諸本多為坊賈割補目下一行，以為贋鼎。蓋因與宋本相近，易以售欺也?！币灾掠谔斓撝T臣嘆曰：“是書之善摹宋槧亦可概見矣?！倍腥搿八伟娼?jīng)部”的這一部，正是此萬歷間熙春樓吳氏刻本，只是被書賈割去了吳繼仕翻刻識語、封面等，以致被收入宋版之列。

綿紙印本，開本極為宏闊，有插圖繡像百余幅，刻印俱精。每冊書簽尚是清宮黃綾原簽，原函原裝。每冊俱鈐“天祿琳瑯”“乾隆御覽之寶”“天祿繼鑒”諸璽，因其高幾一尺的開本，前后副葉被因地制宜地鈐上尺寸最大的一套“大三璽”，即“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八征耄念之寶”“太上皇帝之寶”三枚朱文大方印。另有“魯齋”“許衡”“武崗山樵”“贊育齋”“南昌袁氏家藏”“翠微山莊”“澹齋”“謙牧堂藏書記”等藏印俱與《天祿琳瑯書目后編》卷三所記相合。《欽定天祿琳瑯書目后編》以為“許衡，號魯齋，河內(nèi)人。元集賢大學士、中書左丞。謚文正。澹齋乃鄭定，字孟宣，明初國子助教。其‘南昌袁氏一印，乃明袁忠徹家物，賞鑒家稱為袁尚寶是也。”實則書上元人許衡、明初鄭定之印俱為偽制。入清宮前曾經(jīng)納蘭揆敘謙牧堂收藏。

揆敘（1674—1717），字愷功，號惟實居士，納蘭氏，滿洲正黃旗人，為康熙初期權臣明珠次子。著有《益戒堂集》《雞肋集》《樂靜堂集》等，是納蘭家僅次于納蘭容若的一大學人。鈕樹玉《匪石日記》引書賈錢聽默言，謂徐乾學傳是樓書大半歸于明珠，納蘭成德兄弟皆喜藏書，而揆敘謙牧堂貯書最富，為滿洲世家之冠。揆敘藏書后被大量編入天祿繼鑒，存放于重建的昭仁殿中。

民國初年清室善后委員會在點查各殿文物時，在養(yǎng)心殿發(fā)現(xiàn)一卷《賞溥杰單》，后整理為《賞溥杰書畫目》影印出版。其中記載，“宣統(tǒng)十四年”（1922）九月十五日賞溥杰一部“宋板《六經(jīng)圖》”，可知這一年是書流出宮外。溥儀兄弟攜出宮外之書及《石渠寶笈》著錄書畫等寶物，輾轉天津、長春，后存放于偽皇宮東北隅之“小白樓”達14年之久，疏于管理。1945年8月日本投降前夕，溥儀等人匆忙逃離長春，偽皇宮藏書未及帶走。被掠出偽皇宮的天祿琳瑯書不久即現(xiàn)身于長春古玩市場，曾任東北日產(chǎn)清查團干事的劉燕夫便在偽皇宮斜對面的古玩店中，以折合二十兩黃金價錢購得偽皇宮警官寄售于此的“宋版”《六經(jīng)圖》一部。1949年劉燕夫攜書去往臺灣，在臺期間，劉氏曾請臺北故宮博物院昌彼得、吳哲夫先生鑒定版本（見1998年影印本前昌彼得序及吳哲夫所撰“天祿琳瑯藏書”一文，《（臺北）故宮文物月刊》第2卷第7期，1984年10月出版，第43頁）。此后劉燕夫又將此書帶至美國，存于洛杉磯美國銀行大保險箱中，輾轉辛勞四十余載。1998年，臺北中華書局影印出版此《宋版六經(jīng)圖》，陳立夫作序，孫法民贊助，書上題“劉燕夫珍藏”。劉氏親撰“宋版六經(jīng)圖珍藏記”一文附于書前，記其買書經(jīng)過甚詳。影印本廣為流傳，使得這部書成為書林名物。此后其子劉樹義曾欲出讓中國國家圖書館，因索價過昂，未能歸于公藏，今現(xiàn)身于拍賣會上。

此書雖為明仿宋刊本，卻摹刻極真，版畫精美，幾與宋版莫辨。曾經(jīng)清宮舊藏，傳承有緒，輾轉海內(nèi)外仍能完整無缺，書品上好，愿得之者寶之。

天祿琳瑯舊藏《六經(jīng)圖》

明萬歷四十三年（1615）吳繼仕熙春樓刻本

6 冊帶箱紙本線裝

41×29.5 厘米

著錄：

1.《天祿琳瑯書目后編》卷三經(jīng)部

2.《故宮已佚書畫目錄三種·賞溥杰書畫名目》

3.《中國古籍善本總目》經(jīng)部群經(jīng)總義 P141

4.《藏園訂補郘亭知見傳本書目》卷三經(jīng)部七五經(jīng)總義類 P133

出版：

1.《宋版六經(jīng)圖》1998 年臺灣中華書局影印本

中貿(mào)圣佳古籍部常年征集

聯(lián)系人：任國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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