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冰
內容摘要:“弱小民族”概念及相關論述常被視為反殖民、反帝國主義這一思想譜系的自然延伸,并催生了諸多文學實踐。而考其源流,晚清以來圍繞“弱小民族”展開的論述,其實受到社會達爾文主義、公理/強權話語、列寧主義等多重思潮的影響。對之進行梳理,有助于理解近代人眼中的世界秩序及其思想視野。
關鍵詞:民族國家 歷史 弱小民族文學
魯迅曾描述自己“怎樣做起小說來”與弱小民族之間的淵源在于翻譯那些“被壓迫的民族中的作者的作品”,傾聽其中“叫喊與反抗”的聲音。[1]不只是魯迅,近代紹介弱小民族文學的文化實踐得到眾多有識之士的參與。而自列寧主義傳入中國并為大眾所接受,對于弱小民族問題的闡釋多以之為底色。值得注意的是,基于線性歷史觀念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也曾深刻地介入中國對于世界格局的想象。“弱小民族”在此種知識生產中扮演了何種角色?如何改變了時人的世界觀念?又是如何實現(xiàn)不同內涵之間的溝通與轉換?由此回溯,梳理晚清至1920年代這一重要轉型期圍繞著“弱小民族”展開的多元論述,討論不同思潮如何生產“弱小民族”話語并導向全球圖景的重構,有助于今人從整體化、歷史化的角度解讀近代思想史的這個側面。
一.前史:進化論視域下的“劣弱民族”
從字面意義上看,“弱小民族”指的是那些在領土面積、人口、政治經濟實力等方面與他人相比處于弱勢的民族。它浮出歷史地表的契機,首先在于現(xiàn)代民族觀念的發(fā)生,其次在于受容中心-邊緣的世界體系。以本民族之外的對象作為參照,方能凸顯強弱的意義。而對于早期開眼看世界的有識之士而言,各國之間實力的不均衡尚未引發(fā)中國自身的生存緊張;相反,以中國為中心的天下觀使得他們常常以旁觀者的心態(tài)接受和使用“小國”“小邦”這樣的說法來描述所見所聞。例如1837年的《東西洋考每月統(tǒng)記傳》中提及葡萄牙國情,開篇就寫道:“此褊小國?!弊髡哌M而指出,葡萄牙國土“廣大有一二十萬四千方里”“居民共計一百五十七萬口”。[2]類似的描述只意在說明其“小”,而不因其“弱”引起侵略或存亡方面的聯(lián)想。
但伴隨著社會達爾文主義思潮在20世紀初逐漸在國內傳播、發(fā)生影響,“弱小”的判斷逐漸從其他國家隱然轉移為中國的自我認知,并引發(fā)了強烈的焦慮。1902年康有為在談論世界大勢、提及小國家的命運時口氣已不復自信:“弱小之邦,歲月被滅,不可勝數(shù)。”與之相對的是“霸國之義大倡,日人稱之為帝國主義者也”的局面愈演愈烈??涤袨轭A言,弱小的國家被強大的國家所吞并將是世界潮流的必然結果,原因在于“弱肉強食,黥之吞鯢,乃理勢之自然也”。[3]在時人眼中,主宰時代的“理勢”已經從傳統(tǒng)的禮教道德轉變?yōu)閲?,華夷之辨消弭,競爭隨之而來。這意味著哪個國家富強,哪個國家就有可能在線性前進的歷史道路上占據(jù)優(yōu)勢,而那些未能在競爭中獲勝的民族,也就是康有為口中的“弱小之邦”則會面臨被歷史淘汰的危險。
這種觀念也深深地嵌入了時人對于國際格局的理解。例如梁啟超在《新民說》中就曾發(fā)出“夫所謂民族帝國主義者,欲蹂躪大地,吞并弱國”[4]這樣的議論。他認為,日益流行的民族主義乃是推動19世紀末以來世界格局為之一變的主要動力,而民族帝國主義則是各國相互競爭、吞并擴張的自然結果,并從中衍生出“優(yōu)強民族”與“劣弱民族”的說法。[5]“昔者野蠻世界,強大之民族,對于弱小之民族,其所施之權力必大而猛。此實天演之公例也。”[6]弱小民族與強大民族之間的對照,也成為梁氏構建進化史觀的敘述中介。類似的世界觀在當時頗為普遍。1903年發(fā)表于《浙江潮》上的一篇文章沿用了梁氏有關“優(yōu)強”“劣弱”的說法,并認為若二者相遇:“其文明之同化力,乃能吸入而融化之?!盵7]作者指出,“世界相競”的根本在于對其他民族同化力的大小,而同化力則取決于文明的高下,文明本身又根植于種之強弱。優(yōu)勝與劣弱之間的等差因而被納入一整套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強國方案之中。1906年同樣有人將既有的世界格局概括為“弱肉強食之世”與“優(yōu)勝劣敗之場”,各國紛紛“執(zhí)其民族帝國之主義,以奪據(jù)領土,攘除劣弱為天職”。[8]沒有國家可以自外于此種優(yōu)勝/劣弱的二元對立之中,它因而沉淀為某種時代的“常識”,又反過來被應用于解釋歷史的更迭機制:“吾人試批閱人類歷史中許多劣弱或退化之民族,或已完全滅盡,或次第輾轉消沉,優(yōu)強之族,起而代為之生存?!盵9]
對于吞并現(xiàn)象的寬容,與擺脫弱小民族身份的急切,折射出轉型時代的價值標準。學者許紀霖將這套標準概括為“以國家為核心的力的秩序”,其特征在于強烈的功利精神與對于物質力量而不是傳統(tǒng)的德性力量的追求。[10]強權主導的競爭邏輯要求既有的倫理作出調整,將霸權而不是“禮”定義為國家行為正當性的依據(jù)。在富國強兵這一愿望的支配下,民族之間的侵略被合理化,對于強大的追求也成為主流價值,而“弱小民族”則被視為急于擺脫的標簽。以康、梁為代表的、有關弱小民族的論述,盡管在措辭上有些微出入,但都與文明等級觀念有著密切的關聯(lián)?!叭跣∶褡濉钡膫戎攸c,逐漸從早期的“小”,演變?yōu)椤叭酢?,乃至被稱為“劣弱”,在特定的話語網絡之中,其中的感情色彩不言而喻。此處的“弱小”不但是比較后得出的客觀結論,更是高度政治化的修辭。它引起一系列負面的聯(lián)想,同時左右著時人的歷史抉擇,正如梁啟超所言的:“競爭也,進化也,務為優(yōu)強,勿為劣弱也。”[11]
二.一戰(zhàn)前后:公理與強權辯證中的“弱小民族”
如果說康梁對于劣弱民族的闡釋以辨別“天理”的方式呈現(xiàn)的話,那么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前后暴露出的歐洲民族問題則為國人從新的角度理解和重釋“弱小民族”提供了更為切身的語境。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為新的國際關系體系創(chuàng)造了際遇:威爾遜提議成立國際同盟,蘇俄政府在革命后著手解決國內的民族糾紛,德奧兩大帝國遭受重創(chuàng),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等新興小國崛起,巴爾干半島的沖突也使局勢撲朔迷離,中國則被更深地卷入全球性的民族運動之中。胡愈之指出“一世紀以來之國際均勢,至是悉加變易”,而如果國際同盟乃是“根本改造世界之方針”,那么“被壓民族之獨立”就是“具體的改造方針”。[12]對于歐洲民族問題的關注和討論,正是在此種國際局勢重組的語境下熱度逐漸攀升的。而國內輿論對于國際政治的態(tài)度則反映出國人如何將具體的民族與一個泛化的“弱小民族”身份范疇相聯(lián)系。
有學者指出,1919年至北伐期間,《國民日報》《申報》等國內主流報刊在討論歐洲民族問題時,往往對“少數(shù)民族”“弱小民族”以及“被壓迫民族”等概念不作區(qū)分,用以指代那些多民族國家內部在種族、宗教和語言等方面處于邊緣地位的民族。[13]伴隨著民族概念在漢語使用中逐漸成熟,各自定義才逐漸剖分明晰。檢視彼時國內的翻譯或議論文章,相關對象也常被籠統(tǒng)地以“小民族”“弱國”等詞匯指代,并未有意識加以區(qū)別。譬如1918年胡愈之提出“協(xié)約國戰(zhàn)勝之后,弱小民族如亞美尼亞,如希臘,如阿拉伯,如猶太,久困于土耳其暴政之下”[14],正以歐戰(zhàn)以后多民族帝國面臨崩解或挑戰(zhàn)為現(xiàn)實語境。
但伴隨著對于國際局勢的討論愈加充分,“弱小民族”開始從具體的幾個民族挪用為對不平等國際關系之下受到不公正對待者的普遍指代。命名一個民族或國家是否為“弱小民族”的側重點,開始從歐洲內部的政治局勢轉移為特征化的政治遭遇,并逐漸蛻變?yōu)樘囟ǖ恼挝幕枴?/p>
在不少討論戰(zhàn)后政局的文章中,都出現(xiàn)了“弱國”“弱小國”這樣的表述,用以描述它們被剝奪自主權的困境。中國的論者在指點世界局勢之余,也不免與任人宰割的小民族感同身受。而自中國自身的立場出發(fā),從列強虛偽的允諾中醒悟后,國人看待歐洲小民族問題的角度也超越了事件的本身與具體民族的戰(zhàn)后待遇而上升到理論層面,對已有的世界秩序提出質疑。他們更關心的,毋寧說是列強主導的國際社會在民族問題的處置中表現(xiàn)出的霸權以及背后有違公平正義的國際關系機制。于歐洲戰(zhàn)后的新局面中,浮現(xiàn)出的依然是熟悉的強弱懸殊命題。1919年《每周評論》上陳獨秀就指出,盡管協(xié)約國打著“公理戰(zhàn)勝強權”的旗幟已然戰(zhàn)勝,“弱小國的權利問題”離解決依然遙遙無期。[15]1920年歐陽光在比較維也納會議于巴黎和會時也指出,這類國際會議上往往“強國多而弱國少,故強國發(fā)言權亦較弱國為大”,“強弱之不平等,于此可見一斑”,而“兩大會議均為列強代表所支配,而置各小邦于附屬地位,故各小邦絕無真正之發(fā)言權與解決權。”[16]時人遂開始反思公理與強權之間的辯證關系:“是勝敗得失,仍以勢力為標準,而非以公理。故勢力者,實為公理之敵。而為強權之代表者也?!盵17]
何謂公理?何謂強權?陳獨秀指出:“凡合乎平等自由的,就是公理;依仗自家強力,侵害他人平等自由的,就是強權?!盵18]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公理背后其實是一套以民族獨立為目標的國際正義觀,與進化論所依托的強權相對。從這個角度出發(fā),弱小民族反而獲得了強權所不具有的道義優(yōu)越性,從而顛覆了二者之間的位置,激活了弱小民族的自覺抵抗意識。而伴隨著現(xiàn)代世界觀念的滲透程度加深,在歐洲小民族與泛指意義上的弱國之間也產生了某種的換喻關系:它不再是個別民族的困境,而是所有被壓迫民族不得不共同面對的、不平衡的權力結構,從而揭示出全球體系強權/弱勢的內在分裂。
三.列寧主義的影響下:帝國主義與弱小民族
弱小民族之內涵的改換伴隨著對現(xiàn)有國際秩序認同的瓦解乃至態(tài)度的顛覆,關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反思及其沉淀也使得對于“弱小民族”的認識也逐漸深入到批判其內在機制的層面。陳獨秀1921年就一針見血地指出,“在這資本私有制所必然產生的帝國主義時代,哪一個不是借口自由競爭實行弱肉強食”,國人指望列強放棄自身利益、伸張正義乃至扶助弱小民族,是不切實際的。[19]胡愈之也發(fā)覺,弱小民族在世界格局中角色愈發(fā)重要:“列國政局之紛紜錯綜,未有過于今日者。不寧唯是,現(xiàn)代民族思想發(fā)達,世界被壓迫之弱小民族,皆奮起以圖生存?!盵20]而這種認識,又以帝國主義與弱小民族的對立為前提,前者“表面上為德謨克拉西,實質上為壓迫勞動和弱小民族的暴力政治”。[21]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是如何在資本主義全球化與進入帝國主義時代這一理論視野之下定位弱小民族的。換言之,一戰(zhàn)后的弱小民族問題何以上升為國際政治議題?借用斯大林的話來說,這是因為列寧主義將特殊的、一國之內的民族問題放置在一個更為普遍化、國際化的語境中加以討論,弱小民族問題與殖民地問題被證明同構,進而將它們“變成了附屬國和殖民地被壓迫民族擺脫帝國主義桎梏的世界問題?!盵22]世界書局出版的《社會科學大詞典》則暗示了這個概念與列寧主義之間的聯(lián)系:“弱小民族是指被帝國主義宰制下的殖民地、保護國、半殖民地,及內政受帝國主義干涉而名義上仍為獨立國家內之諸民族,又被稱為被壓迫民族。帝國主義之侵略弱小民族,是因為本國資本主義急激之發(fā)展的結果,不得不向外覓取市場和榨取賤價勞動力和生產原料?!盵23]此處的“帝國主義”與“弱小民族”不但是作為社會學知識被人接受,也被深刻地熔鑄在資本主義的自我擴張過程中:“只要資本主義還是資本主義,過剩的資本……會輸出國外,輸出到落后的國家去,以提高利潤。”[24]民族資本的軟弱,廉價的土地與人力成本,豐富的生產原料,決定了弱小民族將無可抵抗地成為帝國主義的剝削對象。
已有的研究指出,列寧有關民族與殖民地問題的論述至少在1920年底或1921年初就為中國讀者獲知。[25]1921年《共產黨》發(fā)表第三國際第二次大會宣言的譯文,其中已出現(xiàn)相關敘述:“這次的大戰(zhàn)不但不會使弱小民族得著自由,……那些戰(zhàn)勝的國家被他們的帝國主義的利益所鼓動,采用了分割戰(zhàn)敗國為許多小民族國家的政策?!盵26]帝國主義者與弱小民族之間的沖突,既是歷史的必然,也將導向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因為帝國主義已然是“垂死的資本主義”,內在沖突的激化終將導致現(xiàn)有世界秩序的崩塌。瞿秋白指出,帝國主義與弱小民族之間的溝通,促成了殖民地弱小民族的經濟發(fā)展與資本主義化,“自然要引起民族的自覺,爆發(fā)出民族解放運動”。[27]肯定弱小民族的未來,不但是延續(xù)了在公理的基礎上對強權的批判,更是從唯物史觀出發(fā)將它與特定的歷史階段相聯(lián)系。通過重構一種革命性的歷史哲學,在反撥社會達爾文主義理論的前提下,賦予弱小民族以合法性。盡管帝國主義與弱小民族的二元關系在康梁時代就已受到關注,但與馬克思主義者相比,他們理解弱小民族之結構性位置的方式截然不同。前者認為,霸權并不會如進化論所斷言的那樣不斷前進、壯大,而是在抵達一定階段后瓦解,被弱小民族與無產階級所取代,從中孕育出新世界。
這也預言著現(xiàn)有的、參差的全球格局的必然瓦解,并由此勾勒出一個以弱小民族為中心的,而非以帝國主義為中心的世界圖景。有論者在1923年撰文寫道,帝國主義“溝通了全世界的經濟脈絡”,“就此而發(fā)生全人類的文化”,世界無產階級在此種溝通的前提之下,得以與殖民地弱小民族相聯(lián)合,“以同進于世界革命”。[28]遭受帝國主義壓迫這一共同的經驗因此成為建構彼此之間的認同、進而聯(lián)合的機遇。借弱小民族之命運而展開在時人面前的“世界”,不僅是充滿宰割與剝削的(舊)“世界”,也是革命的弱小民族攜手的(新)“世界”。正如陳獨秀所言:“全世界的經濟成了整個的,全世界政治也直接、間接在這整個的經濟影響支配之下成了整個的。因此全世界的統(tǒng)治者、壓迫者,全世界的被統(tǒng)治者、被壓迫者對于反抗,也匯合起來成了整個的世界革命?!盵29]而“弱小民族”作為一種整合性概念,也打開了民族內外的想象空間,中國作為被資本主義壓迫的受害者,天然地獲得了反抗的合法性,同時也被視為摧毀整個剝削結構的節(jié)點之一;因此“此時我們的民族運動,已經不是封建時代一個閉關的單純的民族運動,而是一個國際的民族運動”[30],它內在于全世界無產階級與被侮辱被損害的弱小民族共同反對帝國主義的世界革命進程。弱小民族不再以孤立的、個體的形式示人,而形成某種跨國、跨族的集體認同,成為受壓迫者的另一重身份,并匯聚為新的國際力量。
由“弱小民族”這一中間環(huán)節(jié)所串聯(lián)的民族-弱小民族-世界的連續(xù)體,為列寧主義支持者之外的仁人志士所接受,提煉為某種社會共識。1924年孫中山在演講中提及世界聯(lián)合戰(zhàn)線的希望時也表示:“我等同在弱小民族之中,我等當共同奮斗反抗帝國主義國家?!盵31]與一戰(zhàn)前后單純對強權進行批判的輿論相比,弱小民族這一身份的內涵被賦予了政治動員的效力,同時也更邁進一步,提出新的世界秩序設計。藉由反帝國主義的政治話語,原有的中心-邊緣結構在革命藍圖中被挑戰(zhàn)、模糊,而弱小民族遂成新的歷史主人公。
學者金觀濤與劉青峰指出,中國傳統(tǒng)思想結構的轉型以文化正當性的變更為起點。具體說來,這是一種“道德標準”的替換:中國失去了中心的地位,但世界萬國仍遵從某種特定的邏輯而安排中心、邊緣,只不過在現(xiàn)代文明模式之下,其他國家?guī)砹肆钪袊ブ行幕耐{。[32]“弱小民族”論述正是這一中心地位改換和重建的結果,其生成與演變呈現(xiàn)出世界格局排布邏輯的更迭。從作為“劣弱民族”的他者,到依據(jù)公理對強權進行反思,再號召世界革命、反對帝國主義,其所憑借的價值系統(tǒng)也從優(yōu)勝劣汰的歷史規(guī)律,轉移到歷史唯物主義。內涵的游移、與現(xiàn)實之間的張力,也折射出勾連多個新興民族的歷史主體與新的全球場域。“弱小民族”相關論述的演化,不但是社會科學層面的知識轉型,也指向一種不斷革新的現(xiàn)代歷史視野,內化于現(xiàn)代文學文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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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0年度江蘇省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計劃“建構域外:弱小民族文學的譯介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1917-1936)”(項目編號:KYCX20_0056)
(作者單位:南京大學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