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青年人熱心談論未來，老年人喜歡回憶過去。難怪我過了古稀之年，就常常跟人談起我在黨校工作的那十年崢嶸歲月。黨校，顧名思義，是中國共產(chǎn)黨對黨員和黨員干部進行培訓、教育的學校。共產(chǎn)黨最早以黨校的名義培養(yǎng)干部始于1923年11月在安源開辦的“安源黨?！?，這是我黨歷史上第一所黨校。而大理地區(qū)創(chuàng)辦黨校，那是在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30年之后了。黨校工作是黨的事業(yè)的一個重要部分，涉及到方方面面，還真不知從何說起。想想還是從我到黨校工作時說起吧。

一

1982年7月，我大學畢業(yè)回到大理州人事局報到后，被分配到中共大理州委黨校工作。據(jù)介紹，州委黨校位于下關東郊青光山麓的董家莊。那天我背著行囊經(jīng)人指點，走出市區(qū)之后，走過一片開闊的種滿各種蔬菜的田地，再穿過一片包谷青紗帳之后，在一座高山腳下找到了掩映在翠柏中的州委黨校。

辦完報到手續(xù)，我由行政科一位被稱為任科長的老同志領著去安排給我的宿舍。走出那座辦公室密集的小四合院，走了一段山坡，邁上一條由下而上用麻條石鋪成的踏道。后來我細數(shù)過，踏道共有100級臺階。踏道越來越陡，但走在我前面的約莫50多歲的任科長卻大氣不喘，操著北方口音自我介紹：“我是1950年南下的?！蔽易焐稀鞍?、啊”地應答著，雙腳則步步緊隨這位身材魁梧的任科長。爬完踏道，眼前聳立著一扇檐牙高琢、門板陳舊而厚重的大門。邁進大門舉目細看，院落內(nèi)西側(cè)為照壁，照壁前種著一株緬桂。緬桂樹高大粗壯，此時正是花開季節(jié)，滿院子溢著芬芳，青石板上鋪著一層雪白的落蕊。東南北均為三開間二層樓房。任科長領著我往南二樓走。樓道的塵埃，懸浮著我遲疑不安的腳步聲，半朽發(fā)黑的樓板吱吱作響的聲音延綿了走廊的長度，走廊的壁頂和墻角張掛著破損的蜘蛛網(wǎng)?！斑?，這就是安排給你的宿舍！”任科長“吱呀”一聲推開當頭那間房門，霉變和頹敗的氣息隨著房門的打開撲面而來。

“房子是舊了點，但過去可是大資本家董紹洪的別墅哩！”也許是見我一臉狐疑，任科長提高音調(diào)說：“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保山地區(qū)騰沖縣洪盛祥商號的大老板董紹洪，聽說過沒？就是他，1932年出資建造的。原先是一進兩院坐東朝西的民居建筑，由踏道、大門、前院、二門、后院組成，現(xiàn)在僅存后院——三坊一照壁中西結(jié)合的花園別墅啦。東坊二樓住著會計楊朝玉，北坊一樓是楊斌老師，偌大一棟老別墅就你們?nèi)俗?，清靜得很……好啦，房間里的床、桌椅都給你備齊了，你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其他情況呢，往后有空再跟你聊?！?/p>

送走任科長，我回到房間，仔細一打量，房間大約35平米，西南兩面為磚墻，墻上都有一扇可開合的玻璃窗。憑西窗，遠可眺蒼山斜陽峰，近可觀半個下關鎮(zhèn)，還隱約可見洱河西流;推開南窗，青光山兀立眼前，一片青翠，滿坡高大挺拔的云南松枝杈橫斜，仿佛爭相與你握手問好。屋里，頂上新安裝的深綠色的天花板，把從兩扇窗戶透進來的光映襯得很柔和。哦，晚看夕照斜陽峰，夜攬清麗的山月，臥聽青光山陣陣松濤，必定其樂無窮。說真的，第一天來黨校，我就愛上它啦！

二

我到州委黨校報到的第2天，根據(jù)工作需要，我被安排在組教科，具體的工作任務是當中青年干部培訓班（簡稱“中青班”）的聯(lián)絡員，要經(jīng)常深入到中青班學員當中，認真聽取學員對學校教學管理和生活等方面的意見和建議，并及時反饋給組教科領導，以便及時改進，把培訓工作做得更好、更有成效。

這一期中青年干部培訓班是當年7月28日開學的，學習時間半年，全班58名中青年干部來自大理州12個縣市。他們都是各縣市組織部門篩選出來的有發(fā)展?jié)摿Φ母笨萍壔蚩萍壐刹浚枰近h校這座熔爐里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熔煉，淬火成鋼之后，安排他們到更需要的崗位肩負起重任，發(fā)揮更大、更充分的作用?？梢?，辦好這個中青班意義深遠，當然，責任也很大。

我是所謂“老三屆”（78級）大學畢業(yè)生，分配到黨校工作時已經(jīng)34歲了，我的年紀比中青班近半數(shù)學員的年齡還大。與學員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推心置腹跟他們說：我們“老三屆”是滿帶著社會滄桑和對知識的渴求上大學讀書的，而你們是在基層不同崗位上經(jīng)過多年的鍛煉，并且已經(jīng)有所作為、有所建樹之后，被選送到黨校進行短暫的學習、提高。工作需要風風火火、揮汗如雨，但也需要坐下來冷靜思考，總結(jié)得失，然后補充精神養(yǎng)分，鼓足勁頭，以利今后的大行動、大作為。所以，要珍惜眼前學習、總結(jié)、思考的良機，充好電、蓄好勢，以利今后為人民多做事、做大事。我的粗淺認識得到學員的認同，彼此之間沒有了距離感。大家知道我是白族，那些白族學員就直接喊我“阿夫駕”（白語：老友），親熱之情溢于言表。

我和中青班學員相處的那段日子里，每天課余或者晚上，我都認真組織學員對授課老師布置的思考討論題進行認真的分組討論。在小組討論中，對問題看得準、分析得透、解決問題的方法新穎的學員，就請他在全班交流。記得有一次討論：推行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對于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來說，是前進還是后退？實行農(nóng)村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以后，農(nóng)村思想政治工作如何抓？農(nóng)村實行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以后，如何發(fā)揮基層黨組織的堡壘作用等等。在討論中，學員都能緊密聯(lián)系農(nóng)村實際，有理有據(jù)地對問題進行深入的分析，最后得出有說服力的結(jié)論，起到了相互交流、相互促進，共同提高的作用。而我呢，剛剛走出大學校門，對農(nóng)村實際情況缺乏了解，更缺少實踐經(jīng)驗，因此，聆聽來自基層，又有一定的領導農(nóng)村工作經(jīng)驗的學員對現(xiàn)實問題有理有據(jù)的剖析，往往使我有醍醐灌頂之感，覺得從年輕的學員身上學到了不少寶貴的知識，從而也為自己能分到黨校工作感到十分慶幸。

除了抓好課余的學習討論外，為了活躍學員培訓期間的文化生活，我還經(jīng)常組織學員開展文娛活動。當時學員們百唱不厭的歌曲要數(shù)《在希望的田野上》。這首歌曲以輕快的節(jié)奏、舒展優(yōu)美的旋律，唱響西村紡花、東港撒網(wǎng)、北疆播種、南國打場，熱情歌頌了農(nóng)村生產(chǎn)力的解放，極其鼓舞人心。每當唱到“我們世世代代在這田野上奮斗，為她幸福，為她增光”的時候，學員們個個臉上洋溢著無比興奮、無比自豪的笑容。那一張張青春的燦爛笑容，至今依然歷歷如在眼前。

中青班結(jié)業(yè)前夕，幾位班干部跟我商量：半年來的學習培訓，黨校給予每個學員的智慧、從容和成熟彌足珍貴，他們應該給黨校留點什么作為永久的紀念，商議來商議去，最后決定為黨校校園鋪一條彈石路。彈石采用蒼山十八溪里的白色鵝卵石。這條彈石路取名“青春之路”，路名和“第9期中青班”幾個字用洱源墨綠色的鴿子卵石鑲嵌。事情商定后，由我負責跟黨校行政科協(xié)調(diào)，借用黨校的貨車幫助搬運鵝卵石。行政科科長爽快答應并指派趙師傅開車。洱源縣3名學員自愿報名負責去尋找、搬運鴿子卵石。

說干就干。選定了一個星期天，我?guī)ьI10名學員驅(qū)車到蒼山桃溪精心挑撿潔白圓潤的鵝卵石，分3趟運回黨校。當天下午，洱源縣3名學員哼哧哼哧扛回了3提包鴿子卵石。

中青班58名學員熱情高漲，僅用了3個下午課余時間就在校園里鋪設了58米長、1米寬的一條鵝卵石人行道。人行道的起點和終點用墨綠色的鴿子卵石鑲嵌的“青春之路”“第9期中青班學員留念1983年11月”兩行字在潔白鵝卵石的映襯下更加醒目。路短情長，它真實地記錄了黨校培訓教育的一段珍貴的歷史，也留下了全班58名中青年干部對母校的一片真情，只可惜這條具有珍貴紀念意義的彈石路在后來黨校擴建中被鏟掉了。然而，1983年11月黨校第9期中青班學員用感恩和真誠鋪就的“青春之路”卻永遠留在58名學員的記憶里，也留在我的記憶里。抹不去的難以忘懷的都是記憶中的珍寶。

三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果斷決定將全黨的工作重點轉(zhuǎn)移到經(jīng)濟建設上來，社會主義建設進入了新的歷史時期，國家呈現(xiàn)少年姿態(tài)。三分春風，七分緊迫。穩(wěn)操中國航舵的鄧小平反復強調(diào)：“現(xiàn)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缺少一批年富力強的、有專業(yè)知識的干部。而沒有這樣一批干部，四個現(xiàn)代化就搞不起來。”他呼吁：“要實現(xiàn)干部隊伍的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yè)化”。有鑒于此，1983年4月18日，中共中央發(fā)出〔1983〕14號文件《關于實現(xiàn)黨校教育正規(guī)化的決定》明確指出：“根據(jù)黨的十二大精神，各級黨校都要從短訓干部為主，逐步轉(zhuǎn)向正規(guī)化培訓干部為主，以適應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彼^“黨校教育正規(guī)化，主要指辦學方式和課程設置的正規(guī)化。各級黨校在實現(xiàn)正規(guī)化中要逐步做到有統(tǒng)一的班次、學制、課堂內(nèi)容、教材和考試考核制度?！?/p>

為了貫徹落實好中央14號文件精神，5月中旬，中共云南省委相繼召開了兩次全省黨校工作會議。根據(jù)會議的統(tǒng)一部署，大理州委黨校及時擬定了《關于州委黨校逐步實現(xiàn)正規(guī)化教育的初步意見》報送中共大理州委。州委當日就對《意見》作了批復。于是，州委組織部和州委黨校聯(lián)合成立了招生委員會及其辦事機構(gòu)，緊鑼密鼓地著手開辦首屆83級兩年制干部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招生籌備工作。

根據(jù)招生委員會制定的招生辦法，大專培訓班和理論班的招生條件共同點是：具有高中或相當于高中的文化程度，年齡在35歲以下;不同點是培訓班考生要有3年以上實際工作經(jīng)歷的現(xiàn)職黨員干部和個別優(yōu)秀團員干部;理論班考生要有兩年以上工作經(jīng)歷的現(xiàn)職州、縣、鄉(xiāng)機關單位和行政事業(yè)機關干部。招生辦法采取組織推薦、自愿報名、統(tǒng)一考試、擇優(yōu)錄取、組織部門審定。

兩個班入學考試科目是：政治理論（含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jīng)濟學常識、中共黨史知識、時事政治及其他政治理論知識）、史地常識、語文?？季碛稍颇鲜∥h校命題并組織批閱，錄取分數(shù)線參照云南省委黨校錄取線。

招生辦法下發(fā)到全州12個縣市之后，經(jīng)組織部門審批同意，全州共有262名考生于7月22日至23日參加了在下關一中考場由省委黨校統(tǒng)一組織的大專班入學考試。閱卷結(jié)束后，遵循“堅持標準，保證質(zhì)量，適當照顧，擇優(yōu)錄取”的原則，經(jīng)州委組織最后審定，錄取了101名新生，其中培訓班50人，理論班51人。

1983年9月19日，在金燦燦的秋色秋光里，州委黨校校園內(nèi)彩旗飄揚，學校大門上方掛著巨幅橫標：“熱烈歡迎州委黨校首屆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學員入學！”人行道兩邊的翠柏間是兩幅橫標：“為振興中華發(fā)奮讀書！”“為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努力奮斗！”一身朝氣，滿面笑容的新學員一撥一撥地邁進校園，給開闊靜謐的校園帶來了勃勃生機和青春的活力。州委黨校教育從此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就在新生入學前一個星期，校領導讓我離開原來所在組教科的崗位，擔任83級大專培訓班班主任，同時擔任培訓班、理論班寫作課的教學任務。我受命于州委黨校正規(guī)化教育啟航之際，深感身上擔子的重量，但當時正值年輕氣盛，雖談不上想建功立業(yè)，但也真想多做點工作，受到更多的磨煉，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從此，我每天清晨提前幾分鐘到學校操場上查看本班學員是否都按時起床跑操;每天晚上準時到教室里巡視一遍，了解本班學員上晚自習的情況。我心里當然明白，黨校學員不是剛從中學步入大學的高中生，但是為了邁好黨校正規(guī)化教育的第一步，必須從小處抓起。沒想到，一個星期過去了，兩個星期過去了，全班學員用他們的實際行動告訴我，自覺遵守校紀校規(guī)，嚴格履行《大理州委黨校學員守則》，一入學就成為了全班學員的一種自覺，讓我這個班主任挑不出半點毛病。面對全班學員，我實話實說：“我原以為當班主任會增加我的工作量，分散我備課的精力，難以上好兩個班的寫作課。事實已經(jīng)告訴我：這個顧慮是多余的！現(xiàn)在老覺得自己要是上不好課，那可真愧對同學們，愧對黨校教員這個稱號了。”還沒說完這番話，眼淚早在我眼眶里直打轉(zhuǎn)，險些掉了出來。

四

大理州委黨校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開學后一個多月，組教科科長魯樹民從剛剛結(jié)束的全省黨校工作會議上帶回一個消息：為了確保黨校大專班學員的學習質(zhì)量，全省各地州開辦大專學歷的教學班期末考試和學年考試都由省委黨校統(tǒng)一命題、統(tǒng)一閱卷;學員的畢業(yè)證書也由省委黨校統(tǒng)一頒發(fā)。這個重要決定在大理州委黨校學員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對這個決定不理解的學員認為，既然同意各地開辦大專班了，就應該相信地州有能力把大專班辦好，現(xiàn)在又提出由省委黨校統(tǒng)一命題考試、統(tǒng)一閱卷，明擺著是懷疑地州的辦學能力;而贊同省委黨校統(tǒng)一命題閱卷的學員認為，經(jīng)過全省統(tǒng)考，就證明學員的成績是過硬的，學員拿到的大專文憑含金量高，學員何樂而不為。持無所謂態(tài)度的學員認為，我十分珍惜讀黨校大專班這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一入學就鉚足勁刻苦學習各門功課，只要不松勁，就完全有把握學好各門功課，統(tǒng)不統(tǒng)考都無所謂。黨校大專培訓班和理論班的班委會分別組織學員進行了認真而充分的討論，最后把學員的認識統(tǒng)一為16個字：統(tǒng)一認識，端正學風，鉚足勁頭，迎接統(tǒng)考。

州委黨校校領導對全省統(tǒng)一考試秉持的態(tài)度是：高度重視，但不讓統(tǒng)考牽著鼻子走，把著力點放在提高學員的整體素質(zhì)上。具體體現(xiàn)在這幾個方面：迅速建立健全相應的教研室，配齊配強各門學科的專職教員，建立規(guī)范而完善的教學管理制度。比如，組教科的同志要不定期深入課堂去聽教員講課，經(jīng)常深入到學員當中聽取學員對各學科課堂教學的意見建議，并及時反饋給科任教員，以便改進教學方法，確保課堂教學質(zhì)量。另外，著眼于擴大和豐富學員的知識面，即根據(jù)學員的學識水平和黨校師資力量不足的實際，專門聘請校外的專家來黨校開講座授課。例如，聘大理師專楊錫元副教授給黨校兩個大專班的學員講授文藝理論課;請大理師范修辭學專家郭世修講授修辭學;請大理州經(jīng)濟學專家章鍵講授大理州經(jīng)濟發(fā)展形勢和發(fā)展前景等。開辦專題講座，有助于擴大學員的知識面，促進學員整體素質(zhì)的提高。

為了抓緊時間多讀書、讀好書，州委黨校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在下關城區(qū)的學員，周末也不回家，留在學?？炭鄬W習。星期天，學員們常常沉浸在整理課堂筆記或者復習、預習功課之中忘了吃飯，食堂炊事員只好跑到教室門口催促大家：“吃飯時間早過啦！該吃中午飯啦！”有時炊事員來催促兩次，學員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教室去吃飯。說學員抓學習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也并非夸張。

我跟黨校學員接觸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他們讀書學習不是死記硬背，而往往伴隨著思考。由于他們有一定的社會實踐經(jīng)驗，在學習過程中常常聯(lián)系實際，對一些問題進行深入的思考，還與同學或老師一起分析探討問題。例如，對“要發(fā)展就要變，不變就不會發(fā)展，那么是不是變化就是發(fā)展？”這個問題進行思考辨析之后，學員們一致認為，事物都是運動、變化、發(fā)展的，不是一成不變的，因此，“要發(fā)展就要變，不變就不會發(fā)展”符合唯物辯證法。是變化促進了發(fā)展，但并不是所有變化都是發(fā)展，只有向上的、前進的變化才是發(fā)展，而那些向下的、倒退的變化就不是發(fā)展，我們不能忽視了發(fā)展的實質(zhì)。正因為有這樣的理解認識，學員對當時全州農(nóng)村正推行的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都舉雙手贊成。

還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寫作課上講到“請示”與“報告”的寫作時，講清楚這是兩個不同的文種，為了增強“請示”的說服力，請示中可以寫入報告的內(nèi)容，但報告中就不能寫入請示的內(nèi)容，不能將“請示”和“報告”混為一談。比如，在公文標題中寫《關于XXXX問題的請示報告》，一開始就把兩個文種揉為一體，這是錯誤的。但是很多學員，特別是在基層就寫過公文的學員都說：在實際工作中他們就是這樣寫的，“請示”后邊寫“報告”是表示對領導的尊重，領導對這樣的寫法也習以為常，從來沒有提出過異議。到底是遵循公文寫作規(guī)范，還是服從領導的習慣？學員通過思考和討論辨析，最后取得一致意見：必須嚴格遵循公文寫作規(guī)范，長期規(guī)范化了，領導也就習慣了。通過學員的學習和思考，師生共同討論，深化了學員的思考，思考又推動了學習。從這個意義上講，思考是學習的靈魂，也是黨校學員的鮮明特點。

有付出就有收獲。在全省黨校大專班第一學期期末統(tǒng)考中，大理州委黨校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取得了可喜的成績，所開設的6門課程101名學員的考分都是78分以上，有力地證明了大理州委黨校開辦大專班是有實力的，是完全可以辦好大專班的。

五

州委黨校對兩個大專班的學員除抓緊抓實所開設的15門必修課的教學外，還特別重視對學員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是把黨支部建在班上。開學不久，培訓班和理論班都分別成立了學員黨支部，由黨支部負責抓好黨員和入黨積極分子日常的政治思想教育。另一方面是充分利用黨校的教育資源，對學員進行政治思想教育，特別是堅持黨校姓黨的優(yōu)勢，對學員進行黨的知識和黨的歷史教育。州委黨校老教員戴振聲老師16歲參軍，經(jīng)歷過26次大小戰(zhàn)斗，還參加過解放戰(zhàn)爭三大戰(zhàn)役中的淮海戰(zhàn)役。他在黨史課課堂上，在為學員做專題報告中，聲情并茂地講述了淮海戰(zhàn)役的經(jīng)過。他不止一次講過當年陳毅同志動情地說：“淮海戰(zhàn)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边@也是我親眼目睹，親身感受的事實。這一歷史事實有力證明，人民群眾是我們黨最深厚的力量源泉。我們黨正是一切依靠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取得了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成功，也初步取得了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可喜成就。戴老師講授的黨史課和專題講座，連接了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以堅定的信仰看歷史，以人民情懷看歷史，以民族的使命看歷史，以未來的情景看歷史。這就是為什么他講黨史是那么真切自然，那么緊密聯(lián)系實際，那么有說服力，那么發(fā)人深省，深受學員歡迎。

黨校還不時組織觀看一些專題錄像報告，通過形象生動的內(nèi)容對學員進行人生觀、世界觀教育。比如，觀看曲嘯暢談人生的錄像報告并要求每個學員寫出心得體會。曲嘯是遼寧省金縣人，師范畢業(yè)后當老師，但事業(yè)剛起步卻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投入勞改，4年后被釋放。由于沒有工作，只好到嫩江平原上放馬。在茫茫草原上，他頂烈日，冒風雪，和馬群相依為命，只要他甩響馬鞭，百十多匹馬就乖乖地聽他調(diào)遣，演繹出人歡馬壯、人馬和諧相處的人生風景。沒想到“文化大革命”中，他又被打成現(xiàn)行反革命，判刑20年。在獄中，他毫不氣餒，專心研究青少年犯罪心理，11年后，他被宣布無罪釋放，并安排到一所大學任教。不久，他被評為教授并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還榮獲了全國“五一”勞動獎章。他兩次遭受冤屈，歷經(jīng)磨難，但他堅信自己熱愛黨、熱愛祖國、熱愛社會主義。他說：“無論何時何地，不論遭遇怎樣的不公，他都堅信：風雨過后是彩虹，一個共產(chǎn)黨員愛黨愛國愛人民之心要永遠不變?！?/p>

曲嘯的報告給同學們上了一堂永生難忘的政治思想教育課，大家紛紛表示要堅定理想信念，要用青春的熱情擁抱祖國。討論會后同學們意猶未盡，寫下了心得體會。其中，培訓班學員王莉的心得格外真切，至今記憶猶新。她寫道，曲嘯正值年富力強，多次蒙冤受屈，但他不怨不怒，這并非逆來順受，盲目屈從，而是懂得黨的指導也有失誤的時候，正如母親也有錯怪孩子的時候。母親一時犯錯，兒女怎么能責怪她，質(zhì)問她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忍受委屈，等待母親醒悟，由她自己認識錯誤，修正錯誤。王莉的體會可謂情真意切，情中含理。

1984年4月的一天，得知作家蔣子龍從保山到下關，第二天要在州禮堂（現(xiàn)在的州群藝館前身）作報告的消息，我立即向組教科科長魯樹民作了匯報，并請求他批準由我?guī)嘤柊唷⒗碚摪嗟膶W員去聽蔣子龍的報告。蔣子龍是當時全國走紅的作家，1976年他就在《人民文學》上發(fā)表了中篇小說《機電局長的一天》，講述了機電局長霍大道如何排除極“左”干擾，大刀闊斧地抓革命、促生產(chǎn)，將工作引導到正確軌道上的故事。這篇佳作在當時是一種時代的突破，彰顯出極大的政治勇氣。1979年、1980年蔣子龍發(fā)表的《喬廠長上任記》《一個廠長秘書的日記》被譽為“中國改革文學的開山之作”，蔣子龍也由此被稱為“中國改革文學第一人”。聽聽“中國改革文學第一人”來講改革，講領導者在改革大潮中如何做一個勇立潮頭的沖浪者，這該是一堂多么生動而鼓舞人心的政治課啊！魯樹民科長沉思良久后說：“機會確實難得，這個報告值得一聽。耽誤的課程找個時間補回來吧?！彼枷腴_放的魯科長爽快地同意了我的請求。

第二天早上，我?guī)е?01名學員從下關東郊步行兩公里許趕到州禮堂時，前五排座位上聽眾還沒坐滿。我走到講臺前和主持報告會的州委宣傳部部長李光榮打招呼。李部長曾在州委黨校工作過，并參與了83級兩個大專班的招生工作，對這一屆學員很有感情，也特別重視。他對我?guī)W員來聽蔣子龍同志的報告很贊同，并特意對身邊的蔣子龍同志作了簡單介紹。蔣子龍同志高興地說：“好哇！好哇！黨校培養(yǎng)的黨政干部更應該爭當改革的先行者呀！”

這一天上午，蔣子龍同志在他的精彩報告中特意針對黨校學員講道：領導干部要注意讀點文學作品，特別是那些思想深刻而富有魅力的文學巨著，它像船一樣，把人帶到廣闊的生活海洋;它像梯子一樣，讓人攀登上去擴大自己的視野。至于給人們帶來的美感和情趣就更不用說了。蔣子龍同志語重心長地說：在我們改革的征途上，還存在著許多未知領域。未知是一種誘惑，一種智慧的挑戰(zhàn)、人格的挑戰(zhàn)。文學對社會生活的反映，涉及經(jīng)濟基礎到上層建筑的諸多方面，是填補未知世界的百科全書。高爾基說：“文學將帶著對于世界和人類的愛的感情，給予智慧和心靈以羽翼。”所有期盼著世紀長風奮飛的領導者們，就不會拒絕這美麗而神奇的“羽翼”……

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學員聽蔣子龍同志的報告后感觸頗深，一致認為：這是一堂別開生面的政治思想教育課，幫助大家拓展了思路，增長了智慧。“文學是人學”，有助于領導者做好人的工作。今后要擠時間多讀點文學作品，從中學習領導藝術，既學會以理服人，也要學會以情感化人，領導干部和群眾團結(jié)一心，把工作做得風生水起，收獲累累碩果。把一場文學報告變成一堂生動的政治思想教育課，實屬黨校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首創(chuàng)，給我留下了抹不掉的記憶。

六

辦好黨校大專班除了必須具備相應足夠的高質(zhì)量的師資和教學設施外，還必須有堅實的后勤保障。別的姑且不論，就拿開水供應來說，除了有鍋爐房、鍋爐和燃料之外，還必須配備一名對工作認真負責、任勞任怨的燒水工才能確保全校150多人每天的開水供應。州委黨校大專班屬初創(chuàng)，籌備時間又不足，學校后勤人員正式編制短缺，只能招聘一名臨時工負責燒開水。相比較而言，炊事員除了在廚房忙碌外，還要在食堂窗口給教職工、學員賣飯菜，一日三餐，時間長了，跟學生的關系從陌生到熟悉，在校園內(nèi)外相遇，也熱情地互相打招呼，親如一家人。而燒開水的臨時工呢，他的工作在后臺，又是單打獨斗，水燒開了，也是由鍋爐的爐哨向全校教職工、學員報告，教職工、學員幾乎都不知道，燒水師傅姓甚名誰，特別是州委黨校的臨時工，還要兼喂幾頭生豬，一天有一半的時間在豬圈忙碌，見到他還真不容易。當然我是例外，我不僅知道他姓甚名誰，而且跟他的關系還挺不錯。這不僅僅是因為我倆住同一個老舊的四合院，而且宿舍之間只隔一堵板壁。每天都可以見面說話，時間長了我知道他很敬業(yè)，從心里尊重他，敬佩他。

他姓李，身材瘦小，當初看著他那瘦小的身體，教職員工對今后按時喝上開水不抱多少希望。有人甚至說：“這小李師傅就是一坨焦炭，也燒不熱半鍋爐水?！比欢鲁鏊?，當他上任的那天清晨，鍋爐預告水開的哨音幾乎同起床鈴聲一齊唱響。第二天、第三天……教職員工對他刮目相看了。

學校禮堂在山半腰，與山腳的開水房相距近400公尺，以往但凡在禮堂開會或傳達文件，學員就按班組輪流當值，挑送開水。而小李師傅到任后沒人指派，卻承擔了往禮堂送開水的工作。滿滿一挑水，分明超過了他的體重，他走在麻石坡路上卻如履平地，連挑兩趟，臉不紅，氣不喘，學員紛紛朝他翹拇指。他抿嘴笑笑：“在鄉(xiāng)下爬坡挑擔，習慣了?！?/p>

雖說我倆的寢室只有一壁之隔，夜間常作長談，但是，他心細、多思的性格是他改建鍋爐立了一功之后我才了解的。黨校的鍋爐每天燒煤160多公斤，十多年了，大家習以為常。小李師傅卻偏要對鍋爐的胃口進行一番診斷，還對鄰居師范學校和一中的鍋爐設計做了研究，終于摸清了黨校的鍋爐耗煤量大的癥結(jié)。結(jié)果鍋爐每天比原來少吃煤60公斤整，一爐水燒開的時間比過去縮短了一個半小時。

燒開水的工作量減輕了，他又主動請戰(zhàn)：兼做飼養(yǎng)員。這是我始料未及的。從此，在通往豬圈房的那條小道上，開始疊映著他的足跡，在低矮的圈房里出現(xiàn)了他勞碌的身影。他明白，喂養(yǎng)20多頭豬畢竟不同于每日燒三鍋爐開水。豬講吃講住，怕熱懼冷，照管稍有不周會染疾患病，重則身亡。這差事可謂又臟又累又擔風險。最使我難忘的是他“深夜搬兵救病豬”一事了。那年冬天的一個傍晚，他喂豬時發(fā)覺，有一頭母豬垂著腦袋，一副厭食相。小李師傅趕緊給它喂了一包備用的藥物，到了半夜，他心頭有事睡不寧，披衣到圈房一察看，老母豬全身滾燙，渾身顫抖。他立刻推起單車，頂著凜冽的下關風，趕到市郊鄉(xiāng)獸醫(yī)站。睡眼惺忪的楊醫(yī)生聽了他委婉而急切的請求，尤其得知他身為臨時工，卻對一頭病豬有如此強烈的責任心，“慢郎中”也被深深地打動了。第二天，看著夜間搶救過的那頭母豬，在槽邊爭先恐后地進食，他緊鎖了一夜的眉頭舒展了。

那年4月，上級要我校推選一名出席云南省黨校系統(tǒng)首屆后勤工作先代會的代表。全校教職員工無不遺憾地說：“李師傅如果是正式職工，他當代表當之無愧。”聽到議論，他哭了。他不是為臨時工的命運而傷感，而是因了解教職員工對他的信賴，對他工作的肯定而動情落淚。回想七年前，李師傅，一個孤兒，結(jié)婚不滿一年，愛妻不幸病逝，為了尋找一個溫暖的去處，他慕名來到“黨員之家”的黨校，將他的一腔摯愛、一片熱忱傾注在平凡而累人的工作上。在黨校搞基建的幾個小伙子常在他面前吹冷風：“燒開水加喂豬，一天苦個兩塊五，還不如撿廢品的老媽找錢，自在。”他毫不介意地笑笑：“我樂意在黨校燒開水喂豬，圖的是暖心，受人敬重。這比錢更值?！?/p>

李師傅那心如清水愛無限的品格已烙印在我的心頭，鞭策我加倍熱愛黨校教育事業(yè)，并忘我的勤奮工作。

七

州委黨校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學員快要畢業(yè)時常常聽到學員驚嘆：“嗨！沒想到兩年眨眨眼就過去了，真快呀！”就在學員的驚嘆聲中，已經(jīng)進入了畢業(yè)統(tǒng)考和撰寫論文的沖刺階段了。

根據(jù)省委黨校的統(tǒng)一安排，83級兩個大專班最后一學期期末考和畢業(yè)考合二為一，一次進行。而畢業(yè)考前兩周，學員的畢業(yè)論文經(jīng)指導老師審閱并寫出評審意見，最后統(tǒng)一報送省委黨校終審。

每學期期末由省委黨校統(tǒng)考，作為黨校學員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次了，因此，面臨最后一次畢業(yè)考，全體學員心態(tài)平穩(wěn)，從容應對。只是撰寫論文，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為了確保學員畢業(yè)論文的質(zhì)量，學校和科任老師都極為重視，早在第二學年第一學期結(jié)束前夕就做了安排部署：由科任老師作如何撰寫畢業(yè)論文的專題輔導，幫助學員拓展思路，確定論文寫作方向，以便學員在寒假期間進行調(diào)查研究，或查找搜集資料，為新學期開學后撰寫畢業(yè)論文做好充分準備。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由于學員撰寫畢業(yè)論文做到早部署、早做準備，第四學期開學時，大多數(shù)學員的畢業(yè)論文已經(jīng)寫出了初稿，就等著開學以后作內(nèi)容上的補充修改，文字上的加工潤色。從這個方面來講，也充分彰顯出黨校學員學習的自覺性、主動性和積極性。既要迎戰(zhàn)畢業(yè)統(tǒng)考，又要抓緊時間完成論文寫作，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學員真夠忙的。

每晚十點鐘下晚自習后，夜戰(zhàn)的戰(zhàn)場從教室轉(zhuǎn)移到宿舍。樓上樓下兩棟學員宿舍里，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依然燈火明亮是常有的事。但是，第二天清晨早操時從來沒有人缺席，中午飯和晚飯后，宿舍里歡歌笑語此起彼伏，生動活潑、樂觀向上的青春氣息彌漫了整個校園。而那幾個象棋迷呢，無論學習怎樣緊張，每天都要殺上幾盤，不然仿佛自己一天的生活缺少了什么。

就在教職工、學員都格外緊張繁忙的那段時間里，黨校按照州委的指示，舉辦為期四個月的全州第一期有62人參加的軍隊轉(zhuǎn)業(yè)干部換崗培訓班，同時還開始著手籌備85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新生的招生工作，工作任務繁多，而且步步緊逼。外號叫“黨校第一大忙人”的組教科魯樹民科長年過半百了，從辦公院到食堂吃中午飯要走一段200多米長的緩坡，他常常是上身前傾，急匆匆地大步而行，分明讓人感到他是在跟時間賽跑。一天，他照例急匆匆地上完那段緩坡，正好碰上我和李本仁老師到食堂打飯，就把我們倆堵在食堂大門口，他邊喘氣邊說：“小高、小李，你們兩個班主任，啊，這幾天我實在忙，顧不上跟進兩個大專班學員了，你兩個一定要盯緊學員，一是畢業(yè)考前復習，切忌不可松勁，二是思想工作要抓好。臨近畢業(yè)啦，切不可出岔子，要確保順順利利把101名學員送出校門。”我和李本仁一邊聽魯科長訓示，一邊頻頻點頭。

冬去春來，夏末秋初，州委黨校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101名學員刻苦學習了兩年之后，參加省委黨校統(tǒng)一畢業(yè)考試，成績?nèi)亢细?，論文?jīng)省委黨校終審全部通過，終于順利畢業(yè)啦！

中共大理州委黨校的校史將永遠銘記下這個特殊的日子：1985年7月29日。

這天，州委黨校大禮堂主席臺上方醒目地懸掛著這樣一幅橫標：“中共大理州委黨校首屆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畢業(yè)典禮。”在這個簡樸熱烈的畢業(yè)典禮上，州委黨校楊太升校長在充滿激情的講話中，回顧了州委黨校開辦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經(jīng)過，回望了兩年來全校教職員工齊心協(xié)力，白手起家，迎難而上，克服了種種困難，充分調(diào)動全體教職員工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千方百計辦實辦好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歷程。楊校長飽含深情地說：齊心合力是實現(xiàn)黨校正規(guī)化教育的關鍵詞，也是我們?nèi)〉檬讓脙蓚€大專班101名學員由省委黨校實行期末統(tǒng)考、畢業(yè)統(tǒng)考成績?nèi)亢细?，畢業(yè)論文終審全部合格的喜人成果的重要原因。追溯備考，回望統(tǒng)考，披覽101名學員的驕人成績，我們對大理州委黨校開辦大專班的能力以及黨校實行正規(guī)化教育的必要性有了更深切的認知，對黨校怎樣才能實現(xiàn)正規(guī)化教育、如何穩(wěn)步實現(xiàn)正規(guī)化教育有了更堅定的自覺。此一役，黨校這座熔爐火正旺;此一役，101名學員淬火成鋼。還值得欣慰的是，投身于首屆黨校正規(guī)化教育的49名教職員工在千磨萬擊中愈加堅韌，在風雨兼程中行穩(wěn)致遠。

楊校長最后對全校教職員工提出了殷切的希望。他說：“船的力量在帆上，人的力量在心上。希望全校教職員工弘揚白手起家的辦學精神，講團結(jié)，護團結(jié)，舉校同心向前進，后來者就能乘風破浪，一往無前，書寫黨校教育的時代新篇章?！?/p>

在這個畢業(yè)典禮上，最讓在座的101名畢業(yè)生激動的當屬頒發(fā)畢業(yè)證書了。當大會主持人宣布：“下面請中共大理州委黨校楊太升校長代表中共云南省委黨校向畢業(yè)學員頒發(fā)畢業(yè)證書?！睍錾项D時響起熱烈的掌聲。在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中，培訓班班長和理論班班長代表101名學員從楊校長的手中接過燙金紅綢封面、蓋有中共云南省委黨校印章的畢業(yè)證書，向在座的學校領導、教職工深深鞠躬。這一鞠躬表達了對黨校領導和教職工深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當然，黨校也記住了83級大專培訓班、理論班的101名學員，記住了他們的辛勤付出。是他們通過刻苦學習、奮力拼搏，用優(yōu)異成績贏得了省委黨校的高度信任，為大理州委黨校贏得了開辦大專班的資格，從此大理州委黨校開辦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可以自主招生、自主考試、自主為學員頒發(fā)畢業(yè)證書。這張畢業(yè)證書與省委黨校頒發(fā)的畢業(yè)證一樣，靠它可以取得同國民教育體系相同的大專學歷和待遇。

這就是我在州委黨校工作的頭三年給我留下的點滴記憶。無論是當年還是今天，我十分珍惜自己曾經(jīng)有過的那三年。因為這三年讓我深切地感受到時間與生命一樣厚重和沉穩(wěn)。這三年的磨煉，為我在黨校的后七年繼續(xù)當教員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當然，這些都是歲月的塵埃掩埋已久的黨校記憶了。早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大理州委黨校就翻開了研究生學歷教育的新篇章了。時過境遷，今非昔比，這陳年的記憶也要伴著時間慢慢消逝了。

責任編輯：彭瓊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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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手記：

黨校是中國共產(chǎn)黨學習、研究、宣傳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的重要陣地，是推進黨的建設和干部隊伍建設的重要途徑，是廣大黨員干部進行黨性鍛煉的熔爐。黨校工作是黨的事業(yè)的一個重要部分。中共大理州委黨校成立于1951年，建校70年來，始終緊緊圍繞各個時期黨的方針政策和省、州黨委與政府的工作部署，為大理州的建設和發(fā)展培養(yǎng)了一批又一批領導骨干和理論人才。《觸摸黨校記憶》的作者高萬鑫1982年大學畢業(yè)后被分配到中共大理州委黨校工作，在黨校度過了10年的崢嶸歲月。文章主要回憶了作者在黨校工作的頭三年給其留下的點滴記憶，最開始任第9期中青班聯(lián)絡員，和58名學員一起用感恩和真誠鋪就了“青春之路”。1983年，正值州委黨校正規(guī)化教育啟航之際，學校通過省委黨校統(tǒng)一組織的考試，在全州12個縣市招收首屆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學員101名新生，作者任首屆大專培訓班班主任，并擔任兩個班寫作課的教學任務。作者在此處著墨較多，他詳細寫了學員們刻苦學習、奮力拼搏的勁頭;學校領導多措并舉，重視政治思想教育，努力提高學員的整體素質(zhì)，幫助其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后勤保障人員敬業(yè)勤勞，為學校教育工作默默奉獻。大家一起齊心協(xié)力，通過了省委黨校的統(tǒng)一考試，用優(yōu)異成績贏得了省委黨校的高度信任，為大理州委黨校贏得了開辦大專班的資格，從此中共大理州委黨校開辦大專培訓班、理論班可以自主招生、自主考試、自主為學員頒發(fā)畢業(yè)證書。這在中共大理州委黨校教學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這三年的磨煉，也為作者在黨校的后七年繼續(xù)當教員奠定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