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森
作為故宮建成600周年紀(jì)念系列活動之一,2020年9月北京故宮博物院舉辦了“千古風(fēng)流人物—蘇軾主題書畫特展”。而海峽對岸的臺北故宮博物院,無論從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上來看,都是全世界范圍內(nèi)最為重要的蘇軾作品收藏機構(gòu),但未能將藏品借展至北京共襄盛舉,實在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在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蘇軾作品中,有我們熟悉的“天下第三行書”—《黃州寒食帖》《前赤壁賦》《歸去來兮》等作品,還有不少不為人熟知的手札作品。本文將通過梳理作品的入藏途徑,來介紹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蘇軾作品。
蘇軾其人
蘇軾(1037—1101),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xué)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
嘉祐二年(1057),蘇軾進士及第。宋神宗時在鳳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職。元豐二年(1079)十二月,因“烏臺詩案”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宋哲宗即位后,任翰林學(xué)士、侍讀學(xué)士、禮部尚書等職,并出知杭州、潁州、揚州、定州等地,晚年因新黨執(zhí)政被貶惠州、儋州。宋徽宗時獲大赦北還,途中于常州病逝。宋高宗時追贈太師,謚號“文忠”。
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lǐng)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風(fēng)縱橫恣肆,詩詞題材廣闊,風(fēng)格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fēng)格。他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為“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畫墨竹、怪石、枯木等;在醫(yī)藥、烹飪、水利等方面也有所貢獻。
可以說蘇軾從他的青年時代開始就如同“開了掛”一樣,成為他那個年代最亮的“明星”,并且隨著歷史的發(fā)展不斷被“神化”,被譽為“謫仙”,成為中國文化史中不可或缺的一位“大咖”。
最重要的蘇軾書法《黃州寒食帖》來源:購藏
《黃州寒食帖》被元代著名書家鮮于樞推為“天下第三行書”,成為后世學(xué)習(xí)蘇書的典范之作。
將時間的齒輪撥回到元豐二年(1079),蘇東坡因為“烏臺詩案”被御史們彈劾而發(fā)配到了如今的黃岡地區(qū)。“黃州僻陋多雨,氣象昏昏也?!钡搅四莻€偏僻的地方之后,蘇東坡為了排遣抑郁,寫下了700余首詩詞,其中就包括千古名篇《前后赤壁賦》。元豐三年(1080),黃州發(fā)生瘟疫,蘇東坡主動作為,積極參與到抗擊瘟疫的工作中去,拿出珍藏的藥方,“用圣散子方予以治療,所全活者不可勝數(shù)”。后來還將此方寄給了名醫(yī)龐安和在江西高安的蘇轍,用以防控疫情。這件《黃州寒食帖》就誕生于蘇軾被貶黃州第三年的寒食節(jié)。
這件作品之所以成為最重要的蘇軾書法作品,除了有同為“宋四家”之一的黃庭堅的題跋,以及被鮮于樞推為“天下第三行書”之外,更為人所稱道的是它后來從清宮流散,爾后入藏臺北故宮博物院的經(jīng)歷。
咸豐十年(1860)英法聯(lián)軍火燒圓明園,民國初收藏家顏世清在此帖的題跋中說:“咸豐庚申之變,圓明園焚,此卷劫余,流落人間。帖有燒痕,即其時也。嗣為吾鄉(xiāng)馮展云所得?!笨芍颂魅霃V東馮展云手中。但是關(guān)于帖上燒痕,有不同的說法。馮氏的門生裴景福說此燒痕是在馮氏出任陜西時,將此卷存京師質(zhì)庫中,不戒于火,其他書畫多付之一炬,此卷雖及時搶出,而卷首及下端已被火灼。
馮氏離世后,1887年秋天,裴景福與盛昱(字伯熙、伯羲)不約而同地囑咐北京琉璃廠論古齋蕭君往廣州探訪代購。蕭君以五百金得之,但道經(jīng)上海時,秘而不出。裴氏在蕭君住處“窮搜而后得”,以原價另加百金購得,并摹刻于《壯陶閣帖》中。1888年裴氏到北京,盛昱囑張邵予學(xué)士堅勸裴氏相讓,遂以原價買去。事見《壯陶閣書畫錄·卷三》。此即顏跋中所謂“歸郁華閣”。
后盛昱持此帖到武昌給兩湖巡撫張之洞看,欲轉(zhuǎn)售給張之洞,因價未談攏而沒有成交。另有版本(參見帖后羅振玉題跋):1902年,盛伯羲帶著《黃州寒食帖》去拜訪張之洞,張見之而賞玩不已。當(dāng)時張之洞為兩江總督。盛伯羲見他愛不釋手,于是明言可贈送,同時婉轉(zhuǎn)有求官意。張之洞說:“若以價相讓,當(dāng)留之,否則不受也。”盛伯羲大失所望(至于何種版本為真,尚有待后續(xù)求證)。
盛伯羲死后,于1912年此帖被完顏景賢購得,1917年在北京書畫展覽會上展出。1918年到顏韻伯手中。1922年顏韻伯將《黃州寒食帖》帶到日本,菊池惺堂的親戚以6000元把它買到手,反手就是6萬元賣給菊池惺堂。這中間差價太大,菊池惺堂知道了差點兒跟那人打官司。這段經(jīng)歷被郭枻(字彝民)記在題跋之中。大正十二年(1923)9月關(guān)東大地震,東京都一夕之間毀于火災(zāi),菊池惺堂家也未能幸免,著了大火,不過菊池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沖進火場,冒死搶救《黃州寒食帖》,還有一件傳為宋人李公麟所作的《瀟湘臥游圖》(其實是當(dāng)時姓李之人作,現(xiàn)藏東京國立博物館)。當(dāng)年趙孟堅為了搶救定武本《蘭亭》不要命地往水里跳,而菊池惺堂此舉與趙孟堅“有的一拼”,因此傳為佳話。1924年4月,內(nèi)藤虎應(yīng)菊池惺堂之請,作跋以記《黃州寒食帖》從中國輾轉(zhuǎn)遞藏至日本的大概情形。一般認為,《黃州寒食帖》上那些波浪形的過火痕跡,就是當(dāng)時留下的,可見當(dāng)時情況確實很緊急。1937年1月31日(農(nóng)歷丁丑年臘月十九),為紀(jì)念蘇軾900周年誕辰,日本國內(nèi)風(fēng)雅人士于京都鶴屋舉行“壽蘇會”,在會上展出了《黃州寒食帖》與蘇軾的另一書法作品《李太白詩卷》。蘇軾兩大真跡同時在日本國內(nèi)現(xiàn)身,此屆“壽蘇會”(一共舉辦了五屆)轟動一時。
從《黃州寒食帖》入藏完顏景賢開始,王世杰應(yīng)該就開始注意它的動向,并密切關(guān)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日本經(jīng)濟進入全面的大蕭條時期,菊池家是從事銀行業(yè)的,在這種形勢之下影響尤其嚴(yán)重。于是王世杰抓緊機會,在1948年托人向日本藏家擬購《黃州寒食帖》,最終于1950年以3500美元購得,當(dāng)時約值百兩黃金。
王世杰先生在國民政府時期曾擔(dān)任外交部部長和武漢大學(xué)校長,生前曾立下遺囑要將自己所藏的書畫作品77件捐給武漢大學(xué),并提出了兩個條件:一、武漢大學(xué)有保存條件;二、兩岸統(tǒng)一。也正因如此,這批書畫作品現(xiàn)保存于外雙溪畔的臺北故宮博物院。那么,這件絕品是否也能夠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回歸武漢大學(xué)呢?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在20世紀(jì)70年代,方聞先生就曾委托古董商張鼎臣以15萬美元購買,較之購買時已翻價十倍不止。后來旅日古董商程琦又委托臺北故宮博物院副院長譚旦冏,愿以5萬美元購買,但都被王先生斷然拒絕。1973年,又有人出價10萬美元求購,大概王先生也厭煩了這樣的接觸,對外宣稱說是任何價格都不賣。
1981年,王世杰去世。1987年,臺北故宮博物院出面從其子手中購藏《黃州寒食帖》。至此,這件國寶才算是暫時結(jié)束顛沛流離的過程,正式成為臺北故宮博物院院藏文物,所以《黃州寒食帖》也就沒有出現(xiàn)在武漢大學(xué)捐贈文物名單之內(nèi)。
臺北藏蘇軾作品的主體:赴臺南遷文物
南遷文物自1933年2月5日夜自神武門廣場起運第一批始,歷經(jīng)五批,共計19557箱文物,分三路,輾轉(zhuǎn)多處,最終于1947年運回南京中央博物院朝天宮庫房,1948年底至1949年初,揀選2972箱分批抵達臺灣。這批文物中就有大量清宮舊藏的蘇軾書法作品。
《前赤壁賦》(《石渠寶笈·初編》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御書房),該卷為蘇東坡手書千古名篇—《前赤壁賦》,全篇608字。除文章開篇36字在流傳過程中被損壞,由“明四家”之一的文徵明模仿蘇軾書體補齊外,其余63行572字,均為蘇軾手書。此卷是我國文學(xué)藝術(shù)史罕有的集名家、名篇、名帖于一身的名作,是蘇軾成熟期思想面貌、文學(xué)成就、書法風(fēng)格的代表性作品;從某種角度看,其間還包含了四個轉(zhuǎn)變:作者蘇軾人生的轉(zhuǎn)變、辭賦文體發(fā)展的轉(zhuǎn)變、王書流派發(fā)展的轉(zhuǎn)變,以及家具、建筑發(fā)展帶來的書寫姿勢的改變??梢哉f此作是一件不亞于《黃州寒食帖》的蘇書代表作品。
歸去來兮辭卷》(《石渠寶笈·初編》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御書房),紙本,縱32厘米、橫181.8厘米。蘇軾書此卷時,他已打算在惠州安家以求終老了。這一時期他對陶淵明的生活更加傾慕,在書此卷之前不久,他曾和陶詩20首以贈故親。陶淵明的一首《歸去來兮辭》使他真正歸向了人間仙境桃花源,而蘇軾的這件《歸去來兮辭卷》卻讓他在一年之后歸向了桃花源的另一端—孤島海南。正是這樣,這件《歸去來兮辭卷》也成為蘇軾書法中流蕩著輕快樂曲的絕響。
除了以上兩件蘇軾手書的長篇作品,作為一位極具情懷的詩人,他與朋友之間的唱和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就保存著三件這樣的短篇作品。
《次辯才韻詩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宋四家真跡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重華宮),行書,紙本,縱29厘米、橫47.9厘米。自書詩一首并敘,凡20行,計188字,自署書于元祐五年(1090)。
《次韻三舍人詩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宋四家法書一卷》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行書,紙本,縱29.8厘米、橫46.5厘米。自書詩一首,凡14行,計120字,自署書于元祐二年(1087)。
《次韻秦太虛見戲耳聾詩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宋四家墨寶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行書,紙本,縱30.7厘米、橫45.3厘米,約書于北宋神宗元豐二年(1079)。此作疑偽。
除了以上兩張詩卷和三張詩帖外,在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蘇軾作品數(shù)量最大的品類則是手札作品。
《邂逅帖》,亦稱《江上帖》,行書,紙本,縱30.3厘米、橫30.5厘米。這是現(xiàn)存蘇軾最后創(chuàng)作的一件書法作品,書于他臨終前三個月,即建中靖國元年(1101)四月二十八日。
《渡海帖》,亦稱《致夢得秘校尺牘》或《致夢得秘校書》,清宮舊藏,乾隆御題詩堂,未經(jīng)《石渠寶笈》著錄,亦未刻入《三希堂法帖》。行書,紙本,縱28.6厘米、橫40.2厘米,封囊一行,縱4.2厘米、橫28厘米。信札一則,凡12行,封囊一行,計98字,書于元符三年(1100)。與《邂逅帖》合稱為“姐妹帖”,二者均是蘇軾晚年手筆。這件作品是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蘇軾信札中形制最為特殊的一件。
古代信札的“外封”類似于今天大家慣常見到的信封,外封是以另外的紙張書寫,古人收到信后往往隨手丟棄,所以宋代能夠留下的實物非常少。與之相對的還有一個“內(nèi)封”,內(nèi)封的方式是將寫完的書信左卷,沿合縫線糊上后直接于騎縫上書寫受信人姓名與“謹(jǐn)封”字樣,內(nèi)封也是信件的一部分,這種卷封的方式多流行于唐以后。而蘇軾的這件《渡海帖》是目前傳世書信中可以見到的最早帶有原裝內(nèi)封的作品??梢娤啾容^其他的蘇軾信札,其更多了一份特殊的價值。
此札目前被裝裱成立軸,尺牘上方有兩條拼接而成的橫書小紙條,那就是此信札的內(nèi)封,現(xiàn)被移到尺牘上方(可以從項子京“天籟閣”騎縫印的痕跡看出)。蘇軾提到自己“匆匆留此紙令子處,更不重封”,并且希望對方不要怪罪。
《致杜氏五札》(《石渠寶笈·續(xù)編》中《蘇氏一門法書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乾清宮)共有五件信札。
《寶月帖》,為《致杜氏五札之一》,行書,紙本縱23厘米、橫17.7厘米。信札一則,凡4行,計42字,書于治平二年(1065)。
《京酒帖》, 為《致杜氏五札之二》,紙本,行書,信札一則,書于元豐三年(1080)。此帖是蘇軾寫給世交杜孟堅的書信,雖然只有3行,但整體布白自然錯落,字跡端莊圓潤、豐神俊雅,極好地詮釋了“無意于佳乃佳”的化境。從蘇軾在別處的題跋可考,此帖系用鼠須筆所寫,且是信札中所提及的道源所蓄其父君懿的宣州須筆。
《啜茶帖》,也稱《致道源帖》,為《致杜氏五札之三》,行書,紙本,縱23厘米、橫17.7厘米。信札一則,書于元豐三年(1080)。
《令子帖》,為《致杜氏五札之四》,行書,紙本,縱30.3厘米、橫25.6厘米。尺牘一則,凡4行,計50字,約書于紹圣元年(1094)。
《尊丈(文)帖》,為《致杜氏五札之五》,紙本,行書,信札一則。凡三行,計28字。縱26.1厘米、橫18.9厘米。約書于元祐八年(1093)。
《廷平郭君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宋賢箋牘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寧壽宮),又名《致至孝廷平郭君尺牘》,紙本,縱26.4厘米、橫30.3厘米。凡11行,計81字,書于熙寧四年(1071)。
《致運句太博帖》(《石渠寶笈·初編》中《宋賢箋牘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行楷書,紙本,縱25.6厘米、橫24.5厘米。信札一則,凡8行,計59字,約書于熙寧四年(1071)。
《致南圭使君帖》(《石渠寶笈·初編》中《宋賢箋牘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紙本,縱26.1厘米、橫20.9厘米,書于紹圣三年(1096)。
《北游帖》(《石渠寶笈·初編》中《宋諸名家墨寶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又名《致坐主久上人尺牘》,行書,紙本,縱26.1厘米、橫29.5厘米。信札一則,凡9行,計61字,書于元豐元年(1078)。
《一夜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宋十二法書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重華宮),又名《致季常尺牘》,行書,紙本,縱30.3厘米、橫48.6厘米,約書于元豐年間中期(1080—1083),是蘇軾謫居在黃州(今湖北黃岡)時寫給朋友陳季常的信札。
《跋吏部陳公詩帖》(《石渠寶笈·初編》中《宋四家集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重華宮),行書,紙本,縱27.8厘米、橫60.6厘米。題跋一則,凡13行,計106字,蘇軾自署書于元豐四年(1081)。
《歸安丘園帖》(《石渠寶笈·初編》中《宋四家集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重華宮),又名《致于厚宮使正議尺牘》,行書,紙本,縱25.6厘米、橫31.1厘米。信札一則,凡10行,計90字,書于元祐元年(1086)。
《獲見帖》(《石渠寶笈·初編》中《宋諸名家墨寶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又名《致長官董侯尺牘》,行書,紙本,縱27.7厘米、橫38.4厘米。信札一則,約書于北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六月二十八日。
《久留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眉山蘇氏三世遺翰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寧壽宮),行書,紙本,縱25.1厘米、橫23.1厘米。信札一則,凡4行,書于元豐八年(1085)。
《屏事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眉山蘇氏三世遺翰 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寧壽宮),行書,紙本,縱25.1厘米、橫23.1厘米。信札一則,凡3行,計23字,書于元豐八年(1085)。
《東武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宋四家墨寶一冊》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養(yǎng)心殿),行書,紙本,縱28.7厘米、橫66.1厘米。東武,即宋時密州,又曰諸城。《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四二九元祐四年六月丁未(初八日)紀(jì)事:“王鞏知密州”。時東坡正在二次赴杭途中。書于元祐四年(1089)。
《覆盆子帖》,行書,紙本,縱27.7厘米、橫44.8厘米。合計6行。徐邦達先生推測此信是寫給杜道源的,因信札內(nèi)容太少,受書人信息模糊,無法斷定。另有說法稱此信是寫給季常而托杜道源所代傳。
《職事帖》,行書,紙本,縱27.8厘米、橫38.8厘米。凡10行,計80字,作于元豐六年(1083)。
此外,臺北故宮博物院還收藏有多件清宮舊藏仿作,如原盛京行宮舊藏《中山松醪賦》(雙胞胎本)、《畫記》卷、《西湖詩》,清宮舊藏雙胞胎本《長官董侯帖》《東武帖》《渡海帖》等,在此就不展開說明了。
其他機構(gòu)所不具備的途徑:私人寄存
私人藏品寄存于公立博物館的方式在我國大陸地區(qū)的博物館是不曾出現(xiàn)的,但是在歐美、日本以及我國臺灣地區(qū)的博物館是非常普遍的現(xiàn)象。藏品的物權(quán)仍然歸屬于私人,只是存放于博物館用以展覽和研究。這樣一方面可以補充館藏文物的不足,另一方面可以為私人藏家提供更好的保存條件,屬于互惠互利的一種模式。能夠提供私人寄存的博物館很多,但是有蘇軾作品寄存的博物館,從現(xiàn)有資料來看,也只有臺北故宮博物院具有這樣的資源,在代管的文物中就有兩件蘇軾的作品—《榿木卷帖》和《游虎跑泉詩帖》。
《榿木卷帖》(《石渠寶笈·續(xù)編》中《蘇軾書杜甫榿木詩一卷》著錄,原貯藏于北京故宮寧壽宮),澄心堂紙本,行書,凡19行,計159字。蘇軾書杜甫詩,原是臺北蘭千山館的藏品,現(xiàn)寄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蘇軾書法作品。
《游虎跑泉詩帖》,行書,紙本,縱26.5厘米、橫34厘米。蘇軾書詩一首,凡7行,計62字。此帖無自署年月,約書于元祐五年(1090)。這首詩在《蘇軾詩全集》里叫《病中游祖塔院》,原為王世杰先生所藏,應(yīng)在捐贈武大書畫遺囑的名單中。另有一件同名作品,缺一字,為美國王季遷先生舊藏,曾于拍場釋出。
除了上述所列的蘇軾作品之外,不排除還有因為資料沒有公開和展示的其他未知作品??梢哉f,臺北故宮博物院所收藏的蘇軾作品,無論是質(zhì)量還是數(shù)量都是首屈一指的。
蘇軾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代表、文人墨客的精神象征,對臺北故宮博物院所藏蘇軾重要作品的梳理,可以讓我們通過這些珍貴遺存再一次去了解蘇軾。尤其是像《黃州寒食帖》這樣的作品,傳奇故事的本身就是蘇軾精神的一種體現(xiàn)。雖然近期這批文物無法回到大陸進行展覽,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文物存在,它們作為紐帶恰恰印證了兩岸共同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文化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