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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章鉅的試律詩理論

      2021-11-29 05:20:48彭國忠
      文藝研究 2021年11期
      關(guān)鍵詞:紀昀律詩

      彭國忠

      梁章鉅為紀昀之后清代試律詩批評大家,他的試律詩理論集中表達于《試律叢話》這部專著中。在該書《例言》中,他交代了撰寫宗旨是“為舉業(yè)家導源溯流,為村學究發(fā)聾振聵也”,于其父、師言論及時人之見多加采擷,“庭訓、師傳一以貫之,時賢之言有合者亦間采焉”①。從“導源溯流”的總體規(guī)劃,到“總論”“專論”的章節(jié)架構(gòu),再到對具體詩作的評析和他人觀點的引用、評介,都可看出梁章鉅形成了深刻、系統(tǒng)的試律詩理論。

      目前學界對梁章鉅的研究,集中在詩歌、筆記、詩話、聯(lián)話等方面,對《試律叢話》關(guān)注不多。蔡瑩涓在對梁章鉅生平、學術(shù)等的整體研究中,于《試律叢話》一筆帶過;張帆從文獻學角度考察過《試律叢話》;余坤開從辨體、審題命意、布格、煉字煉句、煉氣煉神五個方面,討論了梁章鉅的試律詩觀②。本文擬在已有研究基礎(chǔ)上,聯(lián)系清代試律詩學的發(fā)展背景,對梁章鉅的試律詩理論做更為深入、系統(tǒng)的研究。筆者認為,梁章鉅的試律詩理論,大體可概括為體性論、時事論、作者論、審美論四端,下文逐一論之。

      一、體性論

      梁章鉅秉持紀昀論試律詩“先辨體”(《唐人試律說序》)③的思想,對試律詩體做了多方面的闡發(fā)。紀昀生活的時代,試律詩方興,不少人對試律詩體的認識,還停留在以唐宋試律詩為圭臬的階段,故紀昀《唐人試律說》重在辨體,以確立試律詩的地位。而梁章鉅生活的時代,試律詩成為朝廷科舉文體已有數(shù)十年之久,經(jīng)過紀昀的大力推動,清人對試律詩的認識也上了一個臺階,故梁章鉅的辨體,自然與紀昀不同。他綜合采用陶鑒、法式善等人之說,從儒家《詩》“六義”的經(jīng)學框架中,剝析出試律詩多賦少比興,兼風、雅、頌三義,導揚盛美、溫厚和平的體性特征。

      首先,梁章鉅為試律詩正名以明確其體性。他認為毛奇齡等人“試帖”“排律”之類稱名不恰當,應(yīng)該統(tǒng)一采用“試律”這一名稱?!对嚶蓞苍挕返谝粭l就開宗明義地指出,試律詩始于唐代,宋代以后作者寥寥,到清代乾隆年間才恢復用于科舉考試。有人將其稱為“排律”,但古人的排律詩有幾十韻、百韻的,而試律詩限以六韻、八韻,所以不能以“排律”概稱試律詩;有人稱之為“試帖”,但試帖是古代明經(jīng)科考試方式,通常裁紙為帖,掩蓋經(jīng)文兩端,中間只露出一行,以此考察考生是否通經(jīng)。進士科考試也有贖帖詩,那是允許帖經(jīng)沒通過被黜落的考生,用詩歌救贖,而不是以詩歌為帖。毛奇齡編有選本《唐人試帖》,書名沿襲前人之誤,直到紀昀《唐人試律說》出,“試律”之名才得以確定。梁章鉅針對毛奇齡《唐人試帖序》“律則專為試而設(shè)”一句反問道:“先生既為此言,則何以不稱‘試律’而稱‘試帖’乎?”(卷一)可見,梁章鉅對試律詩之稱名頗為看重。蓋“試律”之稱名,歷經(jīng)唐宋至清近千年之演變,至紀昀而始定,無論從體式、類型還是性質(zhì)考察,“試律”都是對該詩體的唯一正確稱謂④。稱名反映了人們對相關(guān)事物的認識,這確是試律詩辨體首先要做的,梁章鉅之辨非常必要。

      其次,梁章鉅從法、律二端確定試律詩體性。法,一指試律詩之“格局”、范本,一指試律詩內(nèi)在之規(guī)定性。梁章鉅引其父之說,認為試律詩古無專本,《文苑英華》中保存的試律詩,并非都是佳作,而“其用法處又在隱顯之間”;毛奇齡《唐人試帖》多臆改文字,不足為法;試律詩被定為統(tǒng)考文體以后出現(xiàn)的選本如《唐試律箋》《唐詩靈通解》之類,“體例猥瑣,類三家村塾所為”;只有紀昀的三部書堪稱試律詩范本,其中《唐人試律說》金針度人,“講試律者,須先讀此本以定格局”,《庚辰集》演繹試律詩的各種變化形態(tài),《我法集》“苦心指引處,尤為深切著明”(卷一)。凡此,皆意在規(guī)范試律詩之外在體式。至于試律詩內(nèi)在之規(guī)定性,紀昀《唐人試律說序》所謂“先辨體”,“次貴審題”,“次命意,次布格,次琢句,而終之以煉氣煉神”云云⑤,可能還給人偏于作法之感,梁章鉅所引鄭光策的話則較為清晰透辟:“其義主于詁題,其體主于用法,其前后起止、鋪衍詮寫,皆有一定之規(guī)格、淺深之體勢?!保ň硪唬┻@里所謂“規(guī)格”“體勢”,即試律詩作為詩歌一體,不同于古體詩、近體詩的特殊性。紀昀所說的“審題”“命意”“布格”“琢句”等,與鄭光策所說的“詁題”“起止”“鋪衍詮寫”大體一致,但鄭氏區(qū)分出試律詩之“義”“體”,將“詁題”上升為試律之“義”,視為根本大法,將紀昀所謂“布格”“琢句”等降為法之用,即“用法”,并總體提出須有“一定之規(guī)格,淺深之體勢”,顯然超越了紀昀較為單純的辨體論。

      律是梁章鉅尤為精心辨析之處。梁章鉅認為“試律”之“律”有三層含義,即聲律(包括聲?。?、五言和排律。談到聲律,他引毛奇齡語,斷然謂“律為試設(shè)”。唐以前詩沒有四韻、六韻、八韻之說和五聲、四聲、三十部、一百七部的官韻限定,到試律詩才有(卷一)。這個判斷可謂抓住了試律詩“試”之性質(zhì)。梁章鉅還很重視聲病,他認同徐曰璉的觀點,只要詩句不失粘,蜂腰、鶴膝等六病不是特別重要,“惟平頭、上尾不可不知”,而講聲病,目的在于“總期句法變化而已”(卷一),可謂把握住了聲病論的實質(zhì)。五言是試律詩體性特征之一,但在清人看來,應(yīng)試之五言唐人尚未臻極詣。梁章鉅引張熙宇之言為說:“五言近體濫觴六朝,洎唐人始均其重輕,齊其音律”而日臻精妙,但唐人于試律詩未盡全力,只在應(yīng)試時偶然一作,作后即止,“既未嘗專心極造,畢力于斯,則其中之細微曲折、神明變化,有不可得而悉者矣,亦何怪佳者之鮮哉”(卷一)。此論雖有清人自認試律詩高明于唐代之共識在,但強調(diào)的是五言詩體“細微曲折,神明變化”之特性。試律詩為排律,但排律并非皆為試律詩,故梁章鉅認為徐曰璉《唐律清麗集》連載百韻長排,“體例頗雜”(卷一),這實際上是在強調(diào)試律詩之詩體獨特性。

      再次,梁章鉅從儒家經(jīng)學高度確立試律詩的體性特征。紀昀曾經(jīng)說過,“試律之體有褒無貶,有訟無刺”⑥,“鼓吹休明”⑦,這是結(jié)合前人相關(guān)認識對試律詩體性做出的判斷,但沒有論證和闡釋。梁章鉅則引用陶鑒等人的觀點,對此命題從經(jīng)學角度進行論證。陶鑒認為,若以《詩》“六義”為論,試律詩為賦體而少比興,內(nèi)容詠寫民間事物者屬風,應(yīng)君王之試的制式于體為雅,歌頌朝廷禮樂教化則為頌。陶鑒進一步對“贊美”“干請”“規(guī)勉”的分寸、用語等提出要求:“贊美處勿涉阿諛,干請?zhí)幬鹗矸郑从幸?guī)勉,亦當溫厚和平,言之無罪,聞之足戒。一切不吉之語、衰颯之字,慎勿犯其筆端。”(卷一)姚文田也持試律詩賦頌論:“科舉之五言排律,其體實兼賦頌,依題敷繹,惟在意切詞明,所謂賦也。言必莊雅,無取纖佻,雖源本風雅,而閨房情好之詞、里巷憂愁之作,不容一字闌入行間。三頌具存,其體式固可考而知也。”(卷一)唯姚文田所言“雅”,為語言之雅,與陶鑒所說應(yīng)試應(yīng)制體制之雅不同;所謂“三頌”,即《詩經(jīng)》之《魯頌》《周頌》《商頌》,以祭祀、祈福為主要內(nèi)容。梁章鉅還引用法式善的觀點,對試律詩之體性特征從另一角度進行闡述:“翰林者,風雅之淵藪也。試律一體固不足以盡其材,而總鄉(xiāng)會試、朝考御試、館課諸作,鼓吹群籍,漱滌萬態(tài),其至者足以繼賡歌,飏拜唐虞三代之風,而其余亦皆出奇制勝,和其聲以鳴國家之盛?!保ň硪唬┓ㄊ缴频难彭炗^,建立在清代館閣程課、鄉(xiāng)試會試、朝考御試的試律詩考試的實踐基礎(chǔ)上,這些場合創(chuàng)作的試律詩,無不鼓吹歌頌國家的興盛休明。

      總括而言,梁章鉅的試律詩體性論,內(nèi)涵遠過乃師紀昀的辨體論。紀昀著眼于詩與非詩之辨,“既承認試律的獨特性,又要求以詩歌法則對它加以規(guī)范”⑧,辨體以尊體。梁章鉅則從試律詩的稱名考辨、法和律的規(guī)定、賦頌性質(zhì)等方面闡釋試律詩的本體,是對紀昀試律詩說的豐富,顯示出清代中期試律詩理論的發(fā)展。

      二、時事論

      唐代試律詩已經(jīng)有時事題,所謂“試帖原有關(guān)合時事之體”⑨。試律詩以頌為體也早已成為創(chuàng)作者和批評者的共識,但明確把頌與時政時事聯(lián)系在一起,是梁章鉅對試律詩理論的發(fā)展。他認為試律詩須“關(guān)切時事”,鼓吹國家的興盛休明,成為盛世元音;或直詠時事,書寫本朝掌故乃至考試時的風氣,揣測人君之意,于“關(guān)合時事中,尤貴得頌揚之體”(卷五)。

      試律詩關(guān)切時事,在梁章鉅看來,首先是關(guān)切國家之事、社會之事。清代以試律詩取士,不是對唐代的簡單復制,而是加大時事類試題。乾隆七年(1742)壬戌科朝考,梁章鉅記載:“壬戌朝考詩題‘天降時雨’,先一日,上正詣黑龍?zhí)镀矶\,試日散卷時尚未有雨,題紙下后,乃大沛甘霖,竟日始止。”(卷八)乾隆四十九年皇帝南巡,視察防護海水的堤壩即海塘,這被視為皇帝善政的表現(xiàn),故本年恩科召試,詩題是“南坍北漲”,“時上方閱視海塘,題意為塘工祝固也”(卷三)。乾隆六十年,竇光鼐充會試正考官,歸安籍考生王以铻、王以銜兄弟二人以第一、第二名聯(lián)名高中,引起轟動,大學士和珅素嫉竇光鼐,奏竇迭為浙江學政,二王高第之事“有私”,乾隆命將竇“解任聽部議”。盡管后來廷試時,王以銜仍然以第一人及第⑩,消除了取人不公的嫌疑,但乾隆還是在朝考時親自命題曰“公而不明得‘誰’字”,其意顯然是在斥責竇光鼐“公而不明”,竇遂被免官,以四品銜告休。紀昀曾就此題擬作二首,之一自注:“公當生明,公何以反致不明?正緣自恃其公,無所愧怍,無所嫌疑,故不詳悉檢點耳。”之二自注:“此首暢發(fā)前首結(jié)處之意,結(jié)更推開一層,仰見朝綱獨斷,鑒空衡平,不獨此一事也?!奔o昀擬作的兩首試律詩以及自注,都是針對竇光鼐“公而不明”之事申發(fā),就事論事,而梁章鉅將之上升到“詩史”反映現(xiàn)實的高度進行評論:“此詩按切時事,知人論世,可當詩史?!保ň矶┳阋娝麑υ嚶稍婈P(guān)合時事的高度重視。

      關(guān)切時事與頌揚得體一般被當作兩回事,各自表述,但在梁章鉅這里,二者具有一致性。他認為:“試律所以應(yīng)制,關(guān)合時事中,尤貴得頌揚之體?!保ň砦澹┗谶@個標準,他指出羅文俊《人在蓬萊第一峰》結(jié)聯(lián)“瀛臺”二字非泛用,而是指《日下舊聞考·國朝宮室》西苑香扆殿后南向之瀛臺;鮑文淳《名園依綠水》,“大半按切圓明園鋪敘,通首十二頌圣,章法井井,天然嘉構(gòu)”,其中“鳴琴”句指圓明園別有洞天迤西為夾鏡鳴琴,“耕云”句指圓明園北耕云堂等等,“非知其出典,幾不知其頌圣之所由來”;杜受田《弧矢威天下》通篇八次頌圣,“十全”句以乾隆《十全記》為今典;杜彥士《天邊看取老人星》結(jié)聯(lián)“玉瀾”,出自乾隆玉瀾堂賜宴十五老臣詩;池生春《歸及薦櫻桃》,通篇著眼于“及”字,“時正值張格爾獻俘之后,即借詠時事入手,尤為頌揚正宗”(卷五)。嘉慶九年(1804)甲子“考試差”詩題為“成允成功涂瀹”,是出自《尚書·大禹謨》“降水儆予,成允成功”的知識性題目,但莊以辀卻融入嘉慶朝三省軍務(wù)告捷的時事,稱頌“睿算先操勝,臣謨亦獻誠”,被擢第一,梁章鉅評價為“頌揚得體”(卷三)。嘉慶十七年大考題為“春風扇微和”,是陶淵明《擬古九首》之七中的成句。陶詩全詩雖不無美人遲暮之感,但這兩句卻是描寫自然景物,唐代已經(jīng)用作試題,如何寫出新意呢?梁章鉅特意表彰了被置為高第的毛謨的詩作。該詩把河工匯報的黃河冰凌安然通過下游沒有引發(fā)水災(zāi)、朝廷舉行大閱禮、皇帝親祭朝日壇以及元旦瑞雪這些新事,都納入“春風”中,可謂“皆關(guān)切時事,合頌揚之體”(卷三)。

      關(guān)切時事還需要關(guān)注本朝典故和風氣。梁章鉅尤重本朝典故,明確指出:“試律本應(yīng)制詩,則本朝之典故不可不講,臨時之風氣亦不可不知?!保ň砣┤绺宥Y,原本天子三推、三公五推,清代從雍正年間已經(jīng)改為天子四推,但應(yīng)試的詩歌竟然還有沿用《禮記·月令》三推的;謁陵儀有敷土一節(jié),用的是“素服將事”,而御試《地平天成》,居然有應(yīng)試者用《禹貢》中“敷土”作頌揚的。最嚴重的是《禮記·月令》七十二候中“麋角解”,早在乾隆三十一年冬至,皇帝親自到南苑進行驗證,這一天是麈角解而不是麋角解,所以把歷法中的“麋角解”都改為“麈角解”,但應(yīng)試士子仍然有不知道的,“宜其均被擯黜也”(卷三)。這些都是“本朝之典故”??荚嚂r皇帝個人的舉止言行則為“臨時之風氣”,也應(yīng)予以關(guān)注。乾隆五十五年庚戌會試詩題為“老當益壯”,當時正值乾隆萬壽,張?zhí)m渚詩有“八征欣遞衍,六帝豈能方”,梁章鉅稱贊為“頌圣合法,闈中傳觀,遂中第七名”(卷三)。乾隆不用眼鏡,而乾隆五十六年翰林考試所出詩題,卻以“眼鏡”為題。阮元詩“眸瞭何須爾,瞳重不用他”,化用帝舜重瞳的典故,借乾隆不用眼鏡稱頌其如舜帝一樣圣明,所以被擢置第一名。其他獲得高第的幾首詩,都是這一思路,吳省蘭詩結(jié)聯(lián)稱“圣皇離照普,天鏡不須磨”,擢第二;一眼睛近視之士子據(jù)實自陳“圣明何用此,臣昧必須他”,也“得附高第”(卷三)。

      整體上看,梁章鉅提倡試律詩要關(guān)合時事,主要目的在于頌圣合法、稱揚得體。試律詩的創(chuàng)作,最終是為了經(jīng)過有司之手“悅一人之目”,即得到皇帝的賞識,所以,所有的規(guī)定、努力都以取悅皇帝為務(wù)。如果誤觸忌諱或者頌揚不得體,一切努力都是徒然。從這個角度看,梁章鉅的“關(guān)合時事”論,有其合理性,雖然是以皇帝個人為中心,但也有可能涉及國計民生。當然,其論亦有局限性,自《詩經(jīng)》以來詩歌一直傳承的主文譎諫、諷刺精神,在試律詩這個特殊文體上蕩然無存。

      三、作者論

      紀昀時代,試律詩初興,批評家更多關(guān)注的是審題、命意、詠題、起結(jié)、句式等“法”的層面,“人”尚未進入批評視野,前瞻者如紀昀亦只是在“煉氣”、“干請不可搖尾乞憐”等命題上,略涉創(chuàng)作主體?,并無正面論述。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創(chuàng)作實踐,作法理論大備,很難再有突破,創(chuàng)作主體遂成為批評界新的關(guān)注對象。另外,科舉考試終極目的在得人用人,創(chuàng)作主體理應(yīng)納入試律詩的批評范疇。梁章鉅適時提出試律詩“可覘人品”的觀點,認為試律詩是詩人胸襟、性情、人品甚至命運的反映;作試律詩者應(yīng)多讀書,“有品”,能自占身份。這是對紀昀試律詩學的發(fā)展。

      首先,梁章鉅認為,試律詩反映作者的抱負志向、胸襟氣度,預示其未來的發(fā)展。這源于中國文學批評傳統(tǒng)的“知人論世”論,但又有所不同。知人論世強調(diào)通過歷史背景了解人物,而梁章鉅的觀點則指向未來,指向主體的發(fā)展。他引其父“詩家自有占身分之法,試律詩為拜獻先資,尤不可不慎”之說,評順治初年秦松齡以庶吉士被召試賦《詠鶴》詩,得到皇上大加嘆賞,“以為有品”;評莊滋圃朝考《春蠶作繭》,云“其抱負可想”;評張鵬翀應(yīng)制《湯圓》,云“其度量可想”(卷三)。這些,都是以詩歌覘作者人品之顯例。他又引陳應(yīng)元語“論詩者每謂詩中可覘人品”,認為“即試律亦有之,如曹文正公《虎賁脫劍》……居然有太平宰相氣象”(卷三);評洪亮吉《銅似士行》,“以鼎甲詞臣建言出塞,平生志事亦具見于斯也”(卷三);評蔡文恭《天行健》,“壯闊稱題,足征太平相業(yè)”(卷七);引程同文評那繹堂《歌風臺》《心鏡》二詩,“非內(nèi)綜部政、外握兵權(quán)者,不能作此語”(卷三);評盧師相《里人為美》,“隱然見熙朝相業(yè)矣”(卷三);評蔣攸铦《鴻毛遇順風》,無論題前神理還是題后地步,“正喻、夾寫自見身分,不愧大言炎炎”(卷三);評朱士彥《玄鳥司分》,“雖以無意出之,而隱然自見身分”(卷六)。這些則是就作者未來發(fā)展前景而言,預覘所選人材有無可能擔當大任,為國家做出貢獻。

      其次,在梁章鉅看來,試律詩可以反映作者性情為人,預示其壽命福分。他指出,葉申棻《瑾瑜匿瑕》有“暗然文益著,瑟彼性彌溫”句,“評者謂詩如其人”(卷六);黃中杰“道貌岸然,須髯如戟,眾皆望望焉去之,而不知其遇可與言者則和易近人,亦無不酣嬉盡致也”,其試律詩《大木百圍生遠籟》,“讀其詩如見其人”(卷六);陳沆《晴天養(yǎng)片云》中四聯(lián),“靈機妙緒,原評謂有身分、有性情”(卷五)。這些評論,可視為傳統(tǒng)“文如其人”觀念的闡發(fā)。梁章鉅重拾唐代崔曙《明堂火珠》乃詩讖舊說,認為試律詩也能反映作者命運。許邦光《庾信小園》有句云“井梧憐半死,鄰笛感平生”,梁章鉅評為“語雖佳而聲殊苦,乃未久即赴修文,亦詩讖也”(卷七);李光云平生和易近人,無論同輩還是后進都樂與之交往,后以名德漸入顯貴,但嘉慶初“舟行至劍溪而逝”,梁章鉅認為這是因為李光云字劍溪,“其字竟為之讖”(卷七)。縱向而看,試律詩有關(guān)其人福壽之說不過是傳統(tǒng)詩讖說的翻版,但其在當時的意義在于,試律詩作為掄材之具,若作者僥幸中選而不幸早夭或多疾,則不能為王朝服務(wù)或不能盡其才干,主司不能不察,以免有負掄材之責。

      再次,梁章鉅認為,試律詩可以反映作者的學識。他強調(diào),作試律詩者應(yīng)該博聞強識。學問是梁章鉅評判試律詩的一個重要標準。他記載紀昀充壬午順天鄉(xiāng)試同考官時,詩題是“月中桂”,朱子穎詩有“倚樹思吳質(zhì),哦詩憶許棠”,主考及紀昀皆以為佳。蓋吳剛字質(zhì),李賀《李憑箜篌引》有“吳質(zhì)不眠倚桂樹”句,而此詩選本不錄,只有讀過李賀《昌谷集》者方知;唐代華州試“月中桂”,舉許棠為第一人,棠詩今不傳,此事非讀過王定?!短妻浴贰⒂嬘泄Α短圃娂o事》者不知(卷三)。梁章鉅引用毛奇齡評唐人裴度《中和節(jié)詔賜公卿尺》例曰:該詩結(jié)句“愿續(xù)延洪壽,千春奉圣躬”,“延洪”二字世多不解,其實出自《尚書·大誥》“天降割于我家不少延洪唯我幼沖人”,孔傳于“不少”處斷句、“延洪”處斷句。自宋代蔡沈注《尚書》以“不少延”斷句以后,人遂罕知“延洪”二字出處?!按嗽姸謽O不關(guān)系,然猶見三唐取士亦有學問。即詩人如裴晉公,未嘗不讀書,而此后遂絕響也?!保ň硪唬┝赫骡犨€評朱珔“學有本原,著作甚富,詩文及雜體、應(yīng)試諸作,皆非率爾操觚者,所謂固而存之,欲其重也”(卷三)。這些,都是要求應(yīng)試者讀書積學,熟悉歷史典制,推求事理物情,內(nèi)充實而外高華。

      試律詩創(chuàng)作注重學問,一方面是創(chuàng)作要求,因為要知道題目來歷,非廣泛讀書不可;另一方面,也與清代乾嘉學派治學風氣的浸潤有關(guān),蓋有學問方能在創(chuàng)作時廣征博引、左右逢源。需要指出的是,梁章鉅不唯論學問,還重視性情、才學。他引鄭光策的話說:“試律雖以用法詁題為主,然無性情、學問、風格以緯其間,則亦俗作而已?!保ň硪唬┰u李惺《重簾不卷留香久》等系列試律詩“詞采葩流,皆足以發(fā)人神智”;稱賞路德有學問,但試律詩“不事組織,專寫性靈”;評劉嗣綰《老子騎青牛過函谷關(guān)》等十余首試律詩“不愧為驚才絕艷矣”,又稱其《木筆初開第一花》“乃才人隨手開此法門”(卷五)。他贊同紀昀評孟生蕙《高摘屈宋艷》是“才人之筆”(卷三),引其父語推許王堡《腐草為螢》“為才人之筆”(卷三),評何道生試律詩“天才弗可及矣”(卷四)。崇尚性靈、才情,欣賞詞采、藻葩,可能與他在紀昀試律詩學之外,同時受到袁枚“性靈”說的影響有關(guān),這超出了時人對試律詩的認知。

      四、審美論

      梁章鉅在他的試律詩批評中,對試律詩美高度關(guān)注。他欣賞那些奇情壯采、天籟自發(fā)的性靈之作,每以“詩人之詩,非僅試律也”(卷五)、“妙在可解不可解之間”(卷三)、“空際追摹,可謂神來之筆”(卷七)論試律詩。

      清人對試律詩美的認識不盡相同。早在五言八韻被定為考試詩體的當年,徐曰璉、沈士駿就為應(yīng)試考生編刻了一部《唐人五言長律清麗集》?!扒妍悺笔撬麄儗υ嚶稍娒赖恼J識和追求,出自陸機《文賦》:“或藻思綺合,清麗千眠,炳若縟繡,凄若繁弦?!?陸氏是在戒模擬蹈襲的前提下談?wù)撐霓o的清新華美。尤為重要的是,清麗與唐詩和唐代考試關(guān)系密切。王闿運說:“陳隋靡習,太宗已以清麗振之矣?!?杜甫論詩亦有“不薄今人愛古人,清詞麗句必為鄰”?之句??梢姡妍惔_為唐詩一美。而且,清麗還是唐代考試的科目,德宗建中元年(780),制舉有“文辭清麗科”,中第者有奚陟、梁肅、劉公亮等六人?。所以,徐曰璉、沈士駿二人將清麗選為試律詩美標準,可謂有據(jù)可依。

      但紀昀卻另有主張,他親作《綺麗不足珍》一首,從題目即可看出審美追求。在自注中,他指出詩題出自李白《古風》“自從建安來,綺麗不足珍”,而將建安詩歌視為綺麗,人多不解,沈德潛曲為之說:“不足珍,謂建安以后也,《謝朓樓餞別》云‘蓬萊文章建安骨’可證?!?紀昀指出,這樣闡釋,“來”字似有著落,而“自從”二字怎么安放?難道“由周而來”是除去周不論嗎?沈德潛這是逐句論詩,完全不顧全詩之意。李白原詩開篇就說“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誰陳”,是起于《詩經(jīng)》;結(jié)尾說“希圣如有在,絕筆于獲麟”,是結(jié)于《春秋》。李白標舉六經(jīng)、高尊孔子,這是何等宏壯的志業(yè),所以他說“正聲何微茫,哀怨起騷人”,連屈宋《楚辭》都被斥為變調(diào),那么建安詩不是“綺麗不足珍”又是什么?他以為李白尊崇《三百篇》和《春秋》,是“舉昆侖則岱華不足為高,舉滄海則江河不足為深,亦猶之昌黎詠石鼓舉出史籀,則不得不以羲之為俗書耳”?。由此,紀昀標舉出反對綺麗的試律詩美旗幟。

      在另一首試律詩《雉竄文囿》中,紀昀再次表達對“綺麗”的否定,并標舉出“飛騰”與之對立:“古有飛騰入,茲唯綺麗聞?!?“飛騰”,指鷙鳥騰空飛翔之勢,是一種剛健之美?!捌潯?,指他身處的乾隆時期。紀昀批評當時試律詩創(chuàng)作走上了綺麗的歧途。該題“雉竄文囿”出自《文心雕龍·風骨》:“風骨乏采則鷙集翰林,采乏風骨則雉竄文囿。唯藻耀而高翔,固文筆之鳴鳳也?!?紀昀將劉勰討論風骨與藻采關(guān)系的命題,拆分成“文筆鳴鳳”“鷙集翰林”“雉竄文囿”三個子命題,分別命題,并自作三首以為諸生示范。紀昀所為,引來眾多文人的關(guān)注。楊慶琛《絳雪山房試帖》就有《文筆鳴鳳》,徐士芬《辛庵館課詩鈔》亦有《賦得“文筆鳴鳳”得“鳴”字》,楊彝珍《移芝室試帖》也有《賦得“鷙集翰林”得“林”字》《賦得“文筆鳴鳳”得“高”字》各一首。紀昀《我法集》中的試律詩,被大量士人揣摩、仿作,有人還加以注釋。

      梁章鉅于試律詩無論創(chuàng)作還是批評,都推尊紀昀。他說自己最喜紀昀《綺麗不足珍》一首,認為此詩“議論縱橫,有龍?zhí)⑴P之勢,而于學術(shù)源流了如指掌,于太白身分亦不爽毫厘,豈得僅以試律目之”(卷二)。所謂“學術(shù)源流”,應(yīng)指詩歌發(fā)展史和批評史,因此,不能僅從試律詩的角度看待紀昀之作。時人注紀昀《雉竄文囿》僅引李白《古風》“自從建安來,綺麗不足珍”,梁章鉅對此頗為不滿。他指出,如此注釋是“沒卻作者之意”,因為注釋者竟然不知道紀昀是在引用杜甫《偶題》“前輩飛騰入,余波綺麗為”。梁章鉅評論道:“引此作注則詩意了然?!保ň矶摹段男牡颀垺返蕉鸥ψ晕以u詩論詩,“飛騰”“綺麗”顯然已經(jīng)不是一個典故使用的問題,蓋《偶題》在明代即被視為杜甫夫子自道?。杜甫對齊梁綺麗詩風,不是像李白那樣一概否定,而是要盡淹古今之體勢,融冶曹植、劉楨之雄健與徐陵、庾信之流麗,這也是紀昀的試律詩美主張。

      然紀昀終究是將風骨與藻采關(guān)系這個命題一分為三,分別立論,他又說過“‘鳴鳳’題不重‘鳴’字”“風骨乏采,本是高手”?之類的話,致使劉勰原意有所支離,他自己的試律詩美追求也為試律詩法分析所掩蓋。為此,梁章鉅對《文心雕龍》原文進行概括性的總結(jié),指出:“此論文分三品,自以鳴鳳為最上,而鷙集次之,雉竄又次之?!彼^“鳴鳳為最上”,也就是風骨和藻采兼具是第一品,“風骨乏采”次之,“采乏風骨”最次。由此,梁章鉅推崇飛騰、綺麗兼具的試律詩美理想。他贊揚丁鈺《牡丹為花王》“飛騰、綺麗兼而有之”;批評俞廷簡“但以樸亮稱之,似未的也”(卷五);評徐寅《東風解凍》中四韻“無語不雄,無字不麗”(卷七);評葉申萬《漢高祖置酒沛宮》《簾外春寒賜錦袍》“綺麗、飛騰兼而有之”(卷七)。綺麗、飛騰兼具,梁章鉅有時也置換為壯麗、雄闊兼?zhèn)?,如他評紀昀《海上生明月》“從乍生之初寫到已生之后,層次井井,壯麗雄闊,必如此方稱此題”(卷二)。有時則置換為剛健、婀娜,如對梁九山試律詩,他借伊秉綬評語稱之:“無不從大處落墨者,而端莊流麗、剛健婀娜遂兼而有之,信非大手筆不能。”(卷四)有時則簡稱為壯麗,也就是壯和麗兼?zhèn)洌缢u邱庭漋詩“沉雄偉麗,純以氣行”(卷三);評鄭振圖《聞雞起舞》“語尤壯麗”(卷七)。

      對僅有飛騰或者綺麗一偏之美者,梁章鉅亦認可,“風華典贍”“清詞麗句”“闊大”“氣勢沉雄”之類評語在其《試律叢話》中隨處可見,尤其是帶著存人、存詩的目的而評論時。不過,對偏于一美而過度者他多持否定態(tài)度。他與蔣泰階同值禁廷時,曾一起談藝,蔣氏認為:“近日館閣諸巨公論試律,以豪邁為上,麗密次之?!卑凑談③暮图o昀的標準,這是舍“鳴鳳”而求“鷙集”“雉竄”,已落下乘,但言者畢竟是“館閣諸巨公”,梁章鉅便委婉地表達不同意見:“凡作詩者,豪邁易而麗密難,君所謂舍其易而為其難者歟?”他稱贊蔣氏《更上一層樓》等詩“麗密之中,又何嘗不豪邁乎”(卷五),堅守自己二者兼美的詩學理想。王芑孫是嘉慶時期試律詩大家,與吳錫麒等人被尊為“九家”,其試律詩集《芳草堂試律》被刊入《九家試帖合存》中。但梁章鉅認為他以古、近體之法為試律詩,“俊語雖多,而不能掩其粗氣”(卷四)。他稱贊吳錫麒試律詩如生金鑄成,其《天行健》“旋乃無聲磨,張之不弛弓”句,運古語為偉詞,同時指出“他人有此筆力,而不能如此自然也”,推崇筆力雄健但又強調(diào)須出之自然,不能過度;又評其《十八學士登瀛洲》“天心方李屬,公等合呼松”只是巧語,詩人偶然為之可見新穎輕巧,若專力于此以為工則傷格(卷四)??傊?,一偏之美他也予以認可,但顯然不是他的理想,他更推崇飛騰、綺麗兼?zhèn)涞膶徝栏呔场?/p>

      余論:梁章鉅試律詩批評的視野

      《試律叢話》是梁章鉅精心結(jié)撰的試律詩批評著作,滲透著作者明確的“論”的批評意識和理論意識。在這部著作的《例言》中,梁章鉅反復強調(diào)自己“論”的旨趣:對唐人試律詩,他“于總論之后,即遵先資政公之指授,專論唐律”;對紀昀《我法集》《庚辰存稿》中的試律詩,他是“合而論之”;對被紀昀認可的金魚叔《今雨堂詩墨》,他將之與紀昀之作“相提并論”;對震耀一時的《九家試帖》《七家試帖》以及《后九家詩》,他“不忍置之弗論,并精采時人之論詩而參酌之”;對同館詞人試律詩,他“別為一卷論之”;對其鄉(xiāng)邦閩地的歷代試律詩,“亦別為一卷,以質(zhì)觀者”;對其家族群從的試律詩,他“從記憶之余列而論之”。在進行試律詩批評時,他往往征引前人評論,合乎他的觀點者,直接引用,與他的見解相左者,則予以反駁、糾正。無前人評論可引時,他便自出機杼,獨立發(fā)表看法。這使《試律叢話》一書,既有集大成的性質(zhì),也有明確的“論”的批評意識和理論意識,體現(xiàn)出較高的理論性和系統(tǒng)性。

      梁章鉅往往博取前人之長,從宏闊的詩歌史、文體比較的視野認識試律詩。與紀昀、張熙宇、翁方剛、林聯(lián)桂等人相比,梁章鉅更喜以“唐音”作為試律詩的評價標準。如他評康翊仁、白居易諸人試律詩“純是唐音,非后人所能貌襲”(卷一);引其父《四勿齋隨筆》稱金雨叔試律詩“直接唐音”(卷二);贊林寬《省中寓直》“不得不推為唐音”(卷七);評蔡以臺《籉笠聚東菑》“絕似大歷十子”(卷三);評阿克敦、劉延清等人試律詩“有初唐沈宋之風”(卷三)。

      在唐詩之外,他還引入漢魏六朝、兩宋、金元詩以為補充。比如,他稱贊紀昀《棲煙一點明》以自然高妙勝“四靈”的刻意雕鏤(卷二);認為清人試律詩有“填滿五七字法”,托始于宋初楊億西昆體(卷七);評孟瓶庵試律詩學陸游而能神似(卷七);評伊秉綬試律詩別集《秋水園詩抄》出入韓愈、蘇軾,陳沆《荊軻入秦》乃用韓、蘇古文手法于試律詩之中(卷五);評吳錫麒試律詩集《有正味齋詩》兼具生峭之音、新茜之色和超逸之解,以南宋金元與漢魏六朝共爐而冶(卷四)。視域的開放與比較對象的多元,使梁章鉅的試律詩理論更為中肯、深刻。

      ① 本文所引文獻,凡出自梁章鉅《試律叢話》者,皆據(jù)陳居淵點校:《制義叢話·試律叢話》,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版。下文僅隨文注明卷次。

      ② 參見蔡瑩涓:《梁章鉅研究》,福建師范大學2009年博士論文;張帆:《梁章鉅〈試律叢話〉研究》,云南師范大學2019年碩士論文;余坤開:《梁章鉅〈試律叢話〉研究》,江西師范大學2020年碩士論文。

      ③⑤⑥⑦⑨ 紀昀:《唐人試律說》,劉金柱、楊鈞主編:《紀曉嵐全集》第3冊,大象出版社2019年版,第271頁,第271頁,第298頁,第310頁,第272頁。

      ④ 參見彭國忠:《唐代試律詩的稱名、類型及性質(zhì)》,《學術(shù)研究》2007年第1期。

      ⑧? 彭國忠:《〈唐人試律說〉:紀昀的試律詩學建構(gòu)》,《文藝理論研究》2014年第5期。

      ⑩ 《清史稿·竇光鼐傳》,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10793—10794頁。

      ? 陸機著,張少康集釋:《文賦集釋》,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145頁。

      ? 王闿運:《湘綺樓說詩》卷一,馬積高主編:《湘綺樓詩文集》第5冊,岳麓書社2008年版,第124頁。

      ? 杜甫:《戲為六絕句》之五,蕭滌非主編:《杜甫全集校注》第5冊,人民文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2510頁。

      ? 徐松撰,孟二冬補正:《登科記考補正》,北京燕山出版社2003年版,第477—478頁。

      ? 沈德潛編:《重訂唐詩別裁集》卷二,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23頁。

      ? 紀昀《綺麗不足珍》自注,《我法集》,清乾隆六十年刻本。

      ? 劉金柱、楊鈞主編:《紀曉嵐全集》第2冊,第272頁。

      ? 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卷六,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514頁。

      ? 王嗣奭《杜臆》卷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262頁):“此公一生精力用之文章,始成一部杜詩,而此篇乃其自序也。《詩三百篇》各自有序,而此篇又一部杜詩之總序也?!?/p>

      ? 紀昀《賦得雉竄文囿》自注,《我法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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