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對于“隱喻”以及“寓言”來講,其屬于中西文學共有的兩個較為古老的修辭方式。在實際進行中西文學比較時,以往這兩個修辭方式屬于探討“共同詩學”的一個較為理想的切入點,然而進入到20世紀80年代,這兩個修辭方式開始逐漸轉變?yōu)榉治鲋形魑膶W異同之處的焦點話題,能夠涉及到中西比較文學研究的具體定位、方法或者是相關策略?;诖?,本文便針對隱喻、寓言的定義做出分析,同時圍繞兩者共性與區(qū)別對中西比較文學做出探討。
關鍵詞:隱喻;寓言;文學研究;中西比較
一、隱喻、寓言在中西方文學當中的定義研究
(一)隱喻概述
對于“隱喻”來講,其主要來源于對希臘文,即對“metaphor”做出的翻譯,“隱喻”的本義原本指的是“遷移”。基于這一解釋,亞里士多德給予了隱喻這樣一個定義:“對于隱喻而言,其是為某物其一個本應該屬于“他物”的名字。屬于一種遷移活動,而這種遷移活動可以是從種到類、可以是從類到種,也可以是以類別作為主要依據(jù)?!?/p>
如果細分的化,隱喻可以說是比喻的一個類別,比喻能夠劃分為兩大類:首先是“明喻”,其能夠明確指出比喻的雙方。其次是“隱喻”,并沒有將比喻雙方或者某一方進行明確指出。
(二)寓言概述
“寓言”以及“allegory”,兩者在中西寓言當中發(fā)揮的作用以及意義較為相似。對于漢語來講,“寓”的本義主要指的是“寄托”,所以在《漢語大辭典》當中強調“寓言”主要指的是“有所寄托之言”。而想要有所寄托,便需要依靠他物。所以,同隱喻一樣,對于寓言來講,也必須要借助兩物之間的有效比附才能夠進行運作。在希臘文當中,對于“allegory”一詞能夠分為兩個組成部分:一是“allos”也就是“other”,主要指的是“他物”。二是“agoreuein”也就是“to speak”,主要指的是“言說”,所以同樣屬于“憑借他物開展言說”。而對于西方文學來講,寓言通常被定義為“隱喻的進一步延伸”:如果隱含的比喻被從相應的文本的局部有效擴展到全部或者是統(tǒng)攝全篇時,其已經(jīng)從隱喻逐漸發(fā)展為寓言。
二、隱喻、寓言共性的中西比較文學分析
通過對隱喻以及寓言兩者的定義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兩者之間存在著共同的特點,也就是以“此”言“彼”。對于“此”來講,屬于一種文字載體,而對于“彼”而言才是想要表現(xiàn)的真正意義。比如:在莎士比亞作品《麥克白斯》當中曾出現(xiàn)這樣一句話“對于人生而言,是一個白癡所講述的故事”,作者的主要意圖是要借助“人生”以及“白癡所講述的故事”兩者之間的比附來有效闡明人生的荒唐無稽,也就是說其“充滿了囂張與憤怒,但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與此相同的是蘇軾的兩句詩詞“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作者明確地將“人生”以及“飛鴻踏雪泥”做出了比較,以此來表明自身的漂泊無定。從這兩個例子當中,能夠發(fā)現(xiàn)前者為隱喻,后者為明喻,雖然有所差別,但是都是借助某種比附來有效闡明相應的道理。除此之外,由于兩者皆對所采用的比喻展開了進一步的延伸以及解說,所以也可以將兩者都看作是微型寓言。如果想要深入挖掘兩者之間存在的差異,也許僅能從兩個作者所采用的比喻或者是喻依充分展現(xiàn)了各自對人生的一系列不同觀察、理解以及藝術趣味,原因在于“白癡講故事”以及“飛鴻踏雪泥”兩者呈現(xiàn)出的藝術形象以及境界存在著明顯的差別,所以一定會使得讀者的想象中產(chǎn)生一些不同的聯(lián)想,進而得到一些不同結論。然而因為兩個例子皆是借助比喻來有效闡明作者各自對人生的觀察以及認識,所以,站在比較詩學的角度來看,兩者之間的相同之處更為吸引比較者的目光,在這種情況下,兩者之間存在的區(qū)別反倒成為了一些枝節(jié)性的問題,原因在于這些差異是完全能夠出現(xiàn)在統(tǒng)一文學傳統(tǒng)中的一些不同作者筆下的。
三、隱喻、寓言區(qū)別的中西比較文學分析
進入到20世紀后期,美國學者余寶琳曾經(jīng)強調過,隱喻以及寓言兩者均體現(xiàn)了西方的宇宙觀、認識論還有形上哲學,其本質上與中國傳統(tǒng)詩歌當中經(jīng)常用到的比興以及意象存在著非常大的區(qū)別,同時基于此得出了“對于中國詩歌而言,其中并不存在西方式的寓言以及隱喻”這一結論。對于此論點一時間在英美漢學以及比較文學界有效引發(fā)了非常激烈的爭論。
學者亞里士多德曾經(jīng)提到過,在修辭方面“最大的成就便是能夠成為一位隱喻能手。由于我們無法從其他人那里學到這一點,所以其還屬于天才的標志,原因在于一個優(yōu)秀的隱喻涉及到了從差異當中有效識別類同的本能感受?!倍鴮W者余寶琳認為,基于上述文字能夠得知“隱喻其本身不僅僅是一種語言現(xiàn)象,同時其還屬于一種認知模式,借助賦予某一個無名之物相應的某個名稱,促使其傳達出“新”的知識,從而使得我們能夠從中進行學習”。也正是基于此,學者余寶琳認為,如果單純地從語言以及修辭學角度來分析和探討中國詩歌當中的意象以及隱喻,很難有效解釋為什么在西方的隱喻當中“一個具體的意象往往需要與某個未曾提到過的相應抽象觀念進行聯(lián)系?!彼杂鄬毩照J為,這一點屬于區(qū)別西方隱喻以及中國比興意象的一個根本之處,原因在與中國詩歌當中,往往一個意象強調的不是形上的抽象概念或者是虛構世界,主要是此間的具體物像以及歷史情境。所以,如果想要說明兩者之間存在的這一區(qū)別,還需要將“隱喻看作是一種思維方式以及求知途徑,站在更大的文化以及哲學成見角度來對其進行考量”,如此,才可以“超越人們通常只考慮到的表面語言現(xiàn)象”。也正是基于此,余寶琳將中國意象以及西方隱喻之間的差異上升到了不同的文學觀、認識論以及宇宙觀。
結語
綜上所述,關于隱喻、寓言中西比較文學來講,很多學者都有各自的理解和觀點,其中存在共性也存在區(qū)別。本文通過對眾多學者的研究分析認為,在比較中西隱喻以及寓言過程中,所要說明以及強調的,不應該是中國傳統(tǒng)當中究竟是否存在西方式的隱喻或者是寓言,也不應該是西方傳統(tǒng)當中究竟是否存在中國式的隱喻或者是寓言,而需要說明的是中西隱喻以及寓言的表現(xiàn)或者是解讀方式究竟存在哪些相同之處或者是不同之處,同時對于這些異同之處又究竟向人們展現(xiàn)了中西文學或者是文化存在的哪些特色。站在這個方向一路研究下去,能夠發(fā)現(xiàn),隱喻以及寓言作為一種思維方式以及修辭手法,其在中國以及西方文學傳統(tǒng)當中皆是一種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存在的差異是中國傳統(tǒng)的寓言解讀一般都帶有明顯的道德以及歷史傾向,但西方則比較關注道德以及宗教方面的含義,正如錢鐘書所講的那樣,“一詩而史,一詩而玄”,對于“史”來說即歷史,對玄而言,即宗教,兩者之間的差異,便屬于中西文學以及文化各自的基本特征。所以通過對中西隱喻以及寓言之間比較研究,可以幫助人們加深對各自文學或者是文化傳統(tǒng)的認識,借助這種互相闡發(fā)的方式,也許才是真正開展中西比較文學的真正意義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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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珠扎汪佩(1994年生人),男,藏族,籍貫:西藏拉薩,本科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