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嘉,唐 可,唐 蓉
(1.湖南第一師范學院體育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5;2.長沙市雷鋒中學,湖南 長沙 410205;3.湘潭醫(yī)衛(wèi)職業(yè)技術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2)
手機網絡正在改變著人們的生活,各種生活類、學習類、社交類的軟件影響著人們衣食住行的各個方面,手機不只是通信工具,越來越多的青少年也成為手機網絡的使用者。手機網絡為青少年提供了一個更加開放的世界,對其有巨大的吸引力,因為網絡沒有過多的要求,任何人都可以平等使用,不分年齡、貧富,不論成績等,不會暴露真實身份,可以為青少年提供一個張揚個性、表現(xiàn)自我的平臺。青少年時期是由成熟到不成熟轉變的關鍵時期,缺乏自制力,手機的過度使用容易造成青少年的網絡成癮,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響。聯(lián)合國世界衛(wèi)生組織在1997年發(fā)起了體育生活運動,認為體育鍛煉有助于減輕個體心理不良狀態(tài),對減少成癮行為有積極的影響。已有研究表明,體育鍛煉可以影響個體的自我控制能力,從而使網絡成癮程度降低[1]??梢姡w育鍛煉已成為網絡成癮的有效干預手段。青少年時期是養(yǎng)成健康行為的關鍵時期,如果有較多的體育活動,不但可以提高身體素質,還可以促進心理健康,減少對網絡的依賴性[2],因此研究如何促進青少年的體育鍛煉行為有重要的意義。國內外學者對青少年的體育鍛煉進行了大量研究,發(fā)現(xiàn)運動社會支持和運動自我效能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已有研究指出,社會支持是影響青少年體育活動堅持性的重要變量,給予足夠的社會支持是促進青少年參加體育活動的有效途徑[3]。由此可知,青少年可以通過感知社會支持獲得體育活動的內在動力,并促進體育鍛煉行為。運動自我效能感是影響青少年體育活動的另一個重要變量。運動自我效能感是指個體對自身執(zhí)行運動能力的判斷和堅持體育鍛煉的信心,運動自我效能感可以使個體在運動過程中產生積極的情感,從而使個體長期堅持體育鍛煉[4]。社會支持有助于維持個體的積極情緒,因此通過感知社會支持,可以使個體改變對自身的認知,從而提高自我效能感。研究表明,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與人際關系以及他人的支持,可以使個體提高參與體育活動的信心,提高運動自我效能感[5]。通過前人已有研究可以看出,運動社會支持可以促進運動自我效能水平的提高,運動自我效能感可以促進體育活動產生,而社會支持也對參與體育活動有促進作用。社會認知理論認為,個體的行為受到內部心理因素和外部環(huán)境因素的相互影響[6]。內部心理因素主要有認知、情感等,外部環(huán)境因素包括社會環(huán)境、教育環(huán)境等。在整理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選擇社會支持作為環(huán)境因素、運動自我效能感作為心理因素,研究這兩者對手機成癮青少年體育活動促進的作用機制,研究假設運動社會支持可以影響青少年的體育鍛煉,并通過提高青少年的運動自我效能感進一步影響其體育鍛煉行為,促進青少年的體育鍛煉。
本研究共對239名網癮青少年進行問卷調查,其中男生160人(占66.9%),女生79人(占33.1%);初一30人,初二43人,初三31人,高一61人,高二74人;年齡在12~18歲之間,平均年齡為(15.55±1.73)歲。
1.2.1 體育活動量表[7]采用梁德清等人編制的體育活動等級量表(PARS-3)調查體育鍛煉情況,分別考查強度、時間和頻率3個方面,每個題目均采用5級評分,強度和頻率兩個方面從答案1~5分別對應計1~5分,時間方面從1~5等級分別計0~4分。運動量由強度、時間、頻率相乘,得分在0~100分之間。19分及以下為小運動量,20~42分為中等運動量,43分及以上為大運動量。
1.2.2 運動社會支持量表[8]采用Schwarzer等編制的運動社會支持量表,共4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計分法,1分為從來沒有,2分為較少,3分為較多,4分為經常,得分越高說明得到的運動支持越多。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80,具有良好的信度。
1.2.3 運動自我效能量表[9]采用體育鍛煉自我效能量表(PESES)進行測量,PESES是一個有5個項目的量表,用Likert 4級計分法(非常不確定到非常確定),詢問被調查者堅持體育鍛煉的信心。項目總相關性良好(r=0.64~0.76),內部一致性良好(Cronbach's α=0.88)。
采用SPSS 22.0軟件和AMOS22.0統(tǒng)計軟件分析數(shù)據,定性資料以例數(shù)和構成比表示,定量資料以均值和標準差表示,兩變量的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對中介效應模型各路徑系數(shù)進行檢驗,采用Bootstrap程序檢驗運動自我效能在運動社會支持與體育鍛煉之間的中介效應,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本研究對239名網癮青少年進行問卷調查,具體見表1。
表1 研究對象的一般資料
采用相關系數(shù)法對運動社會支持、運動自我效能、體育活動的相關性進行分析,結果顯示(見表2),運動社會支持與體育活動的相關系數(shù)為0.467,運動自我效能與體育活動的相關系數(shù)為0.478,運動社會支持與運動自我效能的相關系數(shù)為0.336,運動社會支持、運動自我效能、體育活動之間呈兩兩正相關關系(P<0.01)。
表2 變量的相關性分析(r)
根據理論假設建構本研究的模型,在該模型中,運動社會支持是自變量,體育活動是因變量,運動自我效能是中介變量,對3者的關系進行構建并進行驗證,結果見圖1。
圖1 運動自我效能在運動社會支持與體育活動中的中介效應(標準化系數(shù))
模型主要路徑的參數(shù)檢驗結果見表3,由表3可知,模型涉及的路徑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運動自我效能在運動社會支持與體育活動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運動社會支持不僅對體育活動起直接作用,還通過運動自我效能起間接作用。
表3 模型主要路徑參數(shù)檢驗結果
模型的中介效應大小見表4,運動社會支持通過運動自我效能的間接作用為0.089(0.038~0.158),占總效應的21.6%,運動社會支持對體育活動的直接作用為0.323(0.204~0.432),占總效應的78.4%,上述效應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
表4 模型的中介效應分析
研究結果表明,手機成癮青少年的運動社會支持與體育活動呈顯著正相關(P<0.01),這與前人研究結果一致[10]。分析認為,當父母對手機成癮青少年參與體育活動進行鼓勵和實際支持時,可以讓手機成癮青少年產生愉快的情緒和對體育運動積極的認知,根據斯金納的操作行為主義理論,這屬于正面的強化,會提高青少年再次參與體育活動的頻率。當青少年感知到來自同伴的社會支持,如邀請其一起參與體育鍛煉等,會讓青少年感到被認同,也在與同伴探討鍛煉技巧與經驗時產生愉快的體驗,從而產生更主動的參與體育鍛煉的行為。研究結果表明,手機成癮青少年的運動自我效能與體育活動呈顯著正相關(P<0.01),與前人的研究結果相一致[11]。已有研究發(fā)現(xiàn),個體擁有體育知識和相關體育技能,不一定會轉化成體育運動行為,使體育行為產生的是認知[12]。當手機成癮青少年有較高水平的運動自我效能感時,會對自身產生積極正確的自我認知及評價,從而產生積極的連鎖反應,會更愿意努力投入體育運動。體育運動具有一定的競技性,當青少年運動自我效能感水平較高時,會更愿意在體育運動中克服困難,迎接挑戰(zhàn)并獲得成功,這種快樂的體驗會使青少年更愿意參加體育活動。研究結果還顯示,手機網癮青少年的運動社會支持與運動自我效能感呈顯著正相關(P<0.01),這與已有研究的結果一致[13]。個體在解決問題或完成任務時,如果感知到他人或自己的語言鼓勵與贊賞,會增強其自我效能感,從而提高解決問題的效率。對于手機網癮青少年來說,獲得足夠的運動社會支持,會擁有更高水平的運動自尊和運動自我效能感,運動社會支持網絡越強大,越可以使青少年有解決在體育鍛煉過程中遇到的困難、提升體育運動的信心,建立健康的自我概念,提高運動自我效能感。
通過分層回歸分析結果顯示,運動自我效能在運動社會支持與體育活動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運動社會支持不僅對體育活動起直接作用,還通過運動自我效能起間接作用,在已有的研究中也得到了同樣結果[14]。班杜拉的三元交互決定論認為,人們的主體因素、環(huán)境因素和行為3者之間存在交互作用。個體的行為發(fā)生改變的過程中,是主體因素和環(huán)境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在個體行為發(fā)生改變之前,會根據環(huán)境給予的刺激而重新調整自身的認知,并進行歸納和整理,成為自身的價值系統(tǒng),并預期接下來會發(fā)生的結果,以調節(jié)自身的行為。對于手機網癮青少年,建立運動自我效能感是促進體育運動的關鍵,而運動社會支持為其提供環(huán)境的有利因素,通過給予青少年感情的支持和鼓勵等,引導其運動自我效能感不斷調整和完善,并獲得參加體育活動的內在動機,進而促進其體育鍛煉行為的產生??偠灾?,手機網癮青少年通過感知社會支持對體育活動的觀念產生了影響,這種變化提高了青少年的運動自我效能感,使其行為有了一定的動力和指向性,青少年對參與體育活動的行為進行了及時調整,增加了行為發(fā)生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