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超
(河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南京 211100)
學科的知識生產,貫穿于學科誕生、存在、發(fā)展的全過程,“是科學研究的根本環(huán)節(jié)與最終目的,知識生產的效率、頻度、質量直接決定學科研究的水平”[1]。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是指人們在對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中發(fā)明、發(fā)現、創(chuàng)造各種為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提供條件與能量來源的思想、觀點、方法、技巧的過程,其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范疇、理念、價值、原理等基本理論構成和實踐的指導,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知識生產是知識社會學的基礎話題?!鞍焉鐣蛩貛氲綄χR的討論之中,是知識社會學將‘知識’從一個哲學認識論問題轉化為一個社會學研究議題的核心所在。”[2]在知識的社會決定預設下,知識生產被解構為一個極具社會性的發(fā)展過程。其考察具體的經驗世界中的知識,用客觀的社會結構性因素解釋客觀的知識,認識作為客體的社會條件對認知主體的影響,并將主體作為銜接兩種客體因素的中間要素。這為知識生產提供了理解路徑,應當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研究的合理借鑒。
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一門人文社會科學,以人的思想為對象域,以政治性為本質屬性,通過社會性實踐發(fā)揮作用,這些特點使思想政治教育的學科知識生產與社會發(fā)展緊密關聯,與知識社會學所強調的“知識的社會性”具有相同的理解思路,這為在知識社會學視野中研究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的知識生產提供契合。以知識社會學為理論工具,剖析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過程,對理解、優(yōu)化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體系來說是一條必要且有效的路徑。在知識社會學的視野中,思想政治教育的知識生產過程可以被解構為開端、轉化、演進三個環(huán)節(jié)。
知識的社會性指引我們將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開端置于社會實在之中。知識社會學認為,社會實在提供給知識的起點是“情境知識”與“視角”,知識由此展開成長與蛻變。因此,探討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開端,焦點應落在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與視角的獲得上。
在知識社會學的論域中,情境知識是指主體對自我以及客觀世界的認識,與情境高度相關,“依托每一個互動情境和行動主體而產生、存在、傳遞和再生,在行動者的主觀世界和行動者之外的客觀世界中往復穿行”[3]。就思想政治教育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情境不僅包括每個時代宏觀的社會歷史情境,還包括獨立的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在具體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中所經涉的小范圍的實踐情境,它包含于宏觀的社會歷史情境之中,同時又具有具體性和特殊性。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情境知識是在宏觀社會背景與微觀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具體背景的雙重影響下,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對自我以及客觀世界的認識。
“視角”在知識社會學中是指:“一個人觀察客體的方式,從中覺察到的東西,以及在思維過程中理解客體的路徑?!盵4]即視角不僅是決定思想的外形的思維方式,同時也是構成思想的實質的成分。思想政治教育的視角是個體在情境的影響下形成的對思想政治教育的穩(wěn)定的思維程式,包括時代的宏觀社會歷史情境及具體的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情境對其的雙重影響。視角決定了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對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認知,影響其思維方式、實踐方式,進而影響思想政治教育的質量和效果。
就情境知識與視角兩者的關系來說,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視角是在主體廣泛積累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的基礎上進行主動認知的產物,視角隨著情境知識的不斷獲得而變得越來越鮮明,即情境知識對視角形成增益。另一方面,視角形成后,在主體選擇和形成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時,會發(fā)揮導向作用,使主體的情境知識生產過程形成較為穩(wěn)定的認知偏好和信息處理模式,從而影響情境知識的生產和樣態(tài)。
情境知識的生產普遍地存在于社會實踐之中,只要人主體與社會存在發(fā)生一定程度的互動,相應的情境知識則會產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情境知識和視角隱藏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的過程中,在具體的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思想政治教育者身處現實的關系之中,接受并感知具體的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情境和宏觀社會歷史情境所傳輸的信息。主體對獲得的情境信息進行篩選、整理、組合,并通過實踐―反饋的機制對信息進行驗證,情境知識得以產生。情境知識與視角的獲得是相互伴隨的,在對情境中的信息進行“編碼”的過程中,所形成的穩(wěn)定的思維“程式”就是“視角”。每一個思想政治教育主體所形成的視角都是相互差異的,這種主體間視角的差異性一定意義上有利于思想政治教育知識多樣性的發(fā)展,同時,在宏觀上保持思想政治教育主體的視角在方向上的一致性也是不可或缺的,這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提供導向。
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與視角的存在雖然具有普遍性,但對其獲得仍需具備一定的前提。第一,主體性是情境知識與視角產生的前提條件。在思想政治教育情境之中,充盈著無數情境信息,將這些信息攝取、篩選、組合需要主動的創(chuàng)造。主體性不僅指向主動,還指向對思想政治教育的認同。一個內心厭棄思想政治教育的人,不會對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做出貢獻,而只有那些從內心底熱愛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才是知識的真正產出者。第二,互動是發(fā)掘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與視角的通道。正是通過互動,思想政治教育主體與具體情境得以相互連接,并在互動中相互形塑。第三,在主體與情境的互動中,無論是情境信息的傳遞還是情境知識的呈現,都要經過載體的承托。載體具有隨時代進步而發(fā)展的特性,現代性的信息獲取和呈現工具不斷提升主體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對情境信息的捕獲和編碼效率,使情境知識的生產越發(fā)高效。思想政治教育越來越需要融合新興的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技術手段實現自身的增長。
情境知識的具體化將之與特定對象與情境相聯結,而知識具有公共性、普遍性的特征,是被多數人認同與運用的,與情境知識的特殊性、具體化存在反差。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要實現情境知識向客觀知識的轉化,必須通過個體與群體兩個層面對確定性的確證和視角的轉換與中和,來完成對情境知識確定性、普遍性的賦予。
知識的普遍性源于其所具有的確定性,在條件一定的情況下,其結果是相對確定的,這使得對知識的應用具備了可復制的特點,即具有確定性的知識不僅僅適用于特殊的情境,它在社會有機體中擁有廣泛的、可復制的應用場景。情境知識能否成為知識,實現其個體性到群體性的轉變,關鍵在于情境知識的確定性是否被完整篩選。
對情境知識中確定性的確證是在個體和群體兩個層面共同完成的。個體在主觀意愿與外在條件變化的刺激下采取行動時,行動者首先會立足于已有知識對外部的主客觀條件與情境進行界定和闡述,做出假設與預判,進而將思想的行動狀態(tài)轉化到現實的行動中,行動產生的結果通過反饋機制載入個體的知識庫,完成對知識的補充與更新。這樣,個體行動便通過“行動―反饋”的螺旋上升過程完成了對情境知識確定性的篩選。
個體行動篩選出的具有確定性的情境知識,還需要經過群體行為的確證,方可實現情境知識向知識的轉化。群體中個體是分化為不同的階級存在的,處于相同階級的個體共享類似的生活情境,因此,他們所獲得的視角也是近乎相同的,這就為情境知識在群體中的共享提供了基礎。個體通過個體行動篩選出的情境知識會通過社會交往被具有相同視角的其他個體運用到類似的情境之中。當越來越多的個體認同并確證這一情境知識的有效性后,情境知識則完成了從個體性向群體性的過渡。只有那些立足個體所屬群體的基本立場的情境知識才能被群體認同、共享,成為知識。
確定性是情境知識從個體走向群體、從特殊走向普遍的基礎。在此基礎之上,知識社會學認為,實現情境知識向客觀知識的轉化,還需要通過視角轉換與中和的方法:一是視角轉換。讓歸屬于不同群體的觀察者審視相同的情境知識內容,若能依據各自信奉的理論構架達到對某些情境知識的共同認識,那么,這些共同的認識就是客觀知識,相反,就是必須加以排除的、帶有意識形態(tài)偏見的知識。二是視角中和。通過對相互沖突的情境知識的研究與分析,提出一種能中和它們的理論觀點,并以此為基礎去尋求共同的客觀知識[5]。
通過視角的轉換與中和來實現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向客觀知識的轉化,是在思想政治教育學術共同體內完成的?!皬氖聦I(yè)學術研究的人員有針對性的對某一研究主題展開交往性密切的研究而形成的組織體”[6]被稱為學術共同體。思想政治教育的學術共同體是匯聚不同視角的集合,在學術共同體內,身處不同情境、歸屬不同群體、代表不同利益的學術研究人員出于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學術認同而聚集在一起,進行學術的交流、探討。通過對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的探討與交流,完成對情境知識的多重視角的檢視,對思想政治教育情境知識達成共識,具體性、特殊性的情境知識被廣泛地接受與認同,成為具有指導性的客觀知識。同時,學術共同體內充分發(fā)展的交流、互動,也會促進不同視角間的碰撞,視角間相互影響、中和,以中和的視角為基礎而生產的情境知識,能夠獲得更加廣泛的認同。
運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待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問題,不難發(fā)現知識與行動之間交互建構的關系,而這一過程構成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演進環(huán)節(jié),從知識演進的視角觀察思想政治教育的知識發(fā)展,是必要的,對思想政治教育知識創(chuàng)新和積累具有現實意義。
知識在被生產后,并非處于自我封閉的靜止狀態(tài),在每一次積極地被運用于實踐,與行動建立起聯系的過程中,知識完成自身的演進。這個演進的過程是知識與行動的交互建構過程,個體行動、群體行為、社會文化制度結構、情境知識等要素構成連接知識與行動的介質。
知識對行動的建構可以分為宏觀與微觀兩個層面。在微觀層面,知識通過教育與學習而廣泛地進入個體的頭腦之中,成為個體知識庫存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主體實踐而生產的情境知識。在個體的行動中,知識會轉化為行動的動機、目標,會影響個體行動所采取的方式、途徑,會左右個體對行動的預判,并在行動持續(xù)發(fā)展過程中不斷調整。正如馬克思所說:“勞動過程結束時得到的結果,在這個過程開始時就已經在勞動者的表象中存在著,即已經觀念地存在著?!盵7]在個體行動之前,在思想之中,行動就已經在腦中預演,而為腦中的預演創(chuàng)設情境與推動腦中行動發(fā)展的正是知識,這種預演并不會完全轉化為現實的實踐活動,但會在很大程度上對現實的行動進行統(tǒng)攝,這是知識在微觀層面對行動進行建構的路徑。在宏觀社會層面,知識構成社會的文化制度網絡,文化制度的網絡滲透到群體和個體所處的社會情境之中,它既為整體的社會塑造社會氣象,標識社會性質、形成社會精神、指引社會發(fā)展方向,又為個體的行動塑造小型氣候,標定社會人的行動準則,影響個體的行動邏輯。所以,知識對行動進行直接和間接的建構。
行動是通過對“篩選”這一動作的完成來實現對知識的建構的。行動是對知識進行合理性驗證的重要方式。一方面,行動通過對個體形成的情境知識進行合理性驗證,篩選出具有合理性的情境知識進行保留,這一部分知識會隨著個體行動向群體行為的擴展而匯入人類知識的海洋,這樣行動通過情境知識的聯結,實現對知識的建構。另一方面,行動在作用于現實之后,會形成積極或消極的反饋,主體會對反饋有一定程度的接受,接受的程度則以主體的主體性而異,不論是積極的反饋亦或是消極的反饋,都會并入主體的知識庫存之中,若行動的主體是個體,則反饋會并入個體的情境知識之中,若行動的主體是群體,則反饋會并入群體知識之中。所以,行動是通過這兩方面的“篩選”動作來實現對知識的建構。
“傳統(tǒng)社會的知識是經驗型的、既定的,是依靠前代人社會生活實踐不斷累積起來的歷史性的生活經驗。而現代社會的知識具有自反性,知識的自反性品格推動著現代社會發(fā)展,現代社會的知識是在不斷地根據社會生活實踐進行自我修復與自我完善?!盵8]自反性是指:事物在追求其自身目標的過程中醞釀了另一事物能夠反作用于自身,并使自身要么更加強于追求目標要么被它消解。實際上,知識的自反性就是在被生產出來后不斷自我反應的特性,即知識的自我迭代演進。
思想政治教育學知識的演進是既有知識與思想政治教育實踐(行動)之間的交互建構。從知識社會學對整體的知識演進的考察過渡到對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知識演進的考察,還需要針對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的特性,做出具有思想政治教育個性的審視。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思想性、政治性、教育性的屬性”[9],這三個特性分別是針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對象、內容、過程三個場域總結歸納而出的。學科的屬性統(tǒng)攝學科知識的屬性,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演進具有這三方面的特征。首先,在思想性所統(tǒng)攝的思想政治教育對象域內審視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知識演進。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服務對象是人,更精確地說是人的思想。既有知識要與實踐進行交互的建構,就必須通過思想的連接,形成“知識→思想→實踐→思想→知識”的思想政治教育學知識演進鏈條。這一鏈條的首尾都是“知識”,但同樣作為知識,二者在本質上是不同的,后者是在前者的基礎上,通過實踐的檢驗與補充,變得更加完善的知識。其次,在政治性所統(tǒng)攝的內容域內審視思想政治教育學知識的演進。堅定的政治立場是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不可逾越的“紅線”,也就是說,思想政治教育知識必然是具有正確的政治導向作用的科學知識。在知識的內容上,將一定階級的政治價值觀與意識形態(tài)確立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主要內容。其知識生產時刻與政治系統(tǒng)的發(fā)展、政治思想意識的演變相關聯,思想政治教育的知識生產受政體的變化、政治決策、政治定向的影響。因此,政治系統(tǒng)的知識演進會映射到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演進過程之中,思想政治教育將政治系統(tǒng)的最新理論成果置于理論根本導向的位置。再次,在教育性所統(tǒng)攝的方法域內審視思想政治教育學知識的演進。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大體上包括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教育活動、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的研究活動和思想政治工作者的組織活動,其中教育活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活動,通過教育的方式實現思想政治教育育人目標。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演進絕大部分也是通過教育實踐活動的開展來實現的。一方面,新的知識產生于思想政治教育者在具體的情境中對情境知識的創(chuàng)造,新知識對既有知識進行豐富發(fā)展。另一方面,既有知識被應用于不斷變化發(fā)展的教育實踐中,其中的合理性被保留與確證,而不合理性則被剔除和淘汰。
在知識社會學的視野中,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被解構為開端、轉化、演進三個重要環(huán)節(jié),通過對關鍵環(huán)節(jié)和關鍵因素的分析,可以為當前的思想政治教育學知識生產提供啟示。
知識社會學強調知識具有社會性的特征,“視角”“情境知識”均來自具體的社會歷史存在與社會的發(fā)展相勾連。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應當緊貼社會,立足對現代社會具體社會問題的關注,對社會問題中表露出來的思想觀念成長、政治價值判斷、道德標準養(yǎng)成等方面的問題提供解題思路。形成一套對社會問題的識別、響應機制,在不斷消滅社會問題的過程中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的生產。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社會性還應體現在知識與社會發(fā)展同步的時代性之中。“不能反映時代精神、聚焦當代社會精神潮流、直面當代人的精神焦慮和沖突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研究是不能獲得認同的。”[10]知識生產者直面鮮活、豐富的社會人生,將時代精神自覺納入知識體系的發(fā)展主線,實現事實的聯想與觀念之間的聯接,在對時代發(fā)展的豐富案例中分析、解決、提煉,實現理論創(chuàng)新和知識增長。
思想政治教育以現實問題為導向,強調問題意識,研判社會現代化在人的思想觀念層面上帶來的現實的沖突和困擾,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以問題為導向,并不是以“不按社會(群體、集團)設定和期待的方式、樣態(tài)運行和存在的思想觀念”為真問題,在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眼中,反而是“為什么社會要這樣來設定和期待思想觀念的運行方式和存在樣態(tài)”“為什么將那些‘問題’看作問題”才是真正的問題。
情境知識向知識的過渡需要經過個體行動向群體行動轉變過程的篩選,因此,與群體行為相比,個體行動對知識生產的效率是相對勢弱的。共同體意識應當在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中被樹立起來。目前的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狀態(tài)仍呈現出零散化特征,以“原子化”形態(tài)為特征的研究布局占據主導,相互之間缺乏學術交流與爭論,實際上暴露了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群體性不足的缺陷。而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群體性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構建起思想政治教育學術研究共同體,通過群體性的組織架構,加快實現個體性的情境知識向普遍性知識的轉變效率,實現群體性內視角的共享,知識的互通。而要廣泛地建構起持續(xù)發(fā)揮作用的學術共同體,不僅需要組織層面的建設,技術層面的支持,更需要共同體意識和學術氛圍的營造。首先,加強學術共同體組織建設,實現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黨政系統(tǒng)決策者三個組織系統(tǒng)的串聯,是學術共同體成為匯聚這三個組織中精英的廣泛存在的團體。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向職業(yè)化、專業(yè)化、專家化發(fā)展,使專家成為思想政治教育學術共同體的真實核心,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增長點。其次,推進平臺建設,平臺是推動學術交往的基礎,而學術交往的頻率、深度、寬幅則決定了知識生產的效率與水平。要加強學術交流合作平臺、成果展示平臺、信息共享平臺等平臺建設,使之成為學術共同體內部成員連接和學術共同體之間連接的節(jié)點。最后,營造全域性的學術共同體文化氛圍,增強學術交流合作在意識上的常態(tài)化。整體的學術文化決定了學術共同體的發(fā)展方向、工作方法、價值理念、思維方式等決定性因素的確立,對學術共同體和共同體內個人的目標、價值、理念的確立和引導至關重要。通過權威學者倡導、權威機構推動、學術組織行動相結合的方式,來加強學術共同體文化氛圍的營造。
互動不僅是知識生產的開端,知識始于個人同情境的互動,而且還決定了知識演進的狀態(tài),知識與行動的互動的深度、廣度、速度決定了知識演進的速率、質量和水平。首先,進入信息時代以來,信息技術突飛猛進,新技術的不斷出現為知識生產的互動性帶來技術確證。互聯網技術的運用,極大的加速了個人行動向群體行為的轉化速度,使情境知識向知識的過渡期大大縮短。信息帶寬和流速的增長使個人從情境中獲取的情境知識數量飛速提升,也迅速使知識的容量提升量級。大數據、區(qū)塊鏈等新技術在加速個人間、群體間信息互動的同時,又為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確定性提供保證,使互動不僅獲得速率提升,更得到質量的確證。其次,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互動性的提升提供制度確證。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會受到政治權力的影響,對知識的實踐則時常需要依托于政治權力載體,借助政治力量來推動。對互動性的制度確證體現在對學科制度、學術研究以及工作制度的制定上,黨中央、國務院、教育部、高校、研究所(會)、學術團體等自上而下地在各自的層級中進行制度設計,從而形成一套制度體系來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互動性提供制度上的保證。最后,為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的互動性提供思想保證。知識與實踐之間的互動性是對知識演進的保證,要從根本上實現互動性的提升,需要在知識生產者的中確立起知識創(chuàng)新意識,樹立起知識服務實踐的思想傾向。在這樣的思想意識指導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們才會自覺地推進知識與實踐的互動,有意識地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知識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