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飛
古稱木耳為“樹耳”,南宋朱熹有詩云:“樹耳黑垂聃,登盤今亦乍。”看來木耳是久負盛名的菜了。
“木耳、茨菰炒大蒜來啰!”我一聲吆喝,媽媽迫不及待夾起一塊,端詳好一陣子后問我:“這黑不溜秋、硬邦邦的是什么呀?”“木耳啊!這都不知道?”“你自己嚼嚼看,什么感覺?”媽媽把木耳塞進我嘴里。呸呸,怎么會這個味兒?
“飛飛,木耳泡了嗎?”“泡?”我洗洗就炒的啊。難怪媽媽炒的木耳軟軟的,原來是“泡”出來的啊。
不就泡個木耳嗎?小菜一碟。我把木耳放進清水里,它們沒有立即下沉,而是像浮游的小魚吐著泡泡,估計需要等會兒。我哼起外公常聽的《馬兒啊,你慢些走》,將它改成了《木耳歌》:“木耳啊,你快些變呀快些變,變大了我?guī)阕哌M菜的世界……”
咦,哼了好幾遍歌,木耳還是不見長大。“媽——”我急不可耐,“木耳是壞的,泡不開!”
“用冷水泡的吧?”老媽就是聰明,一下子猜著了。冷水怎么啦?冷水也是水?!熬退阌脽崴菀惨胄r呢,你就坐等幾個小時吧!哈哈哈……”顯然,老媽在譏笑我。
不就泡個木耳嗎?——不如知難而退。“媽,拜托您幫我泡好嗎?我可不想伺候它了?!薄安幌胨藕??你伺候得了嗎?天下哪有一蹴而就的事?”老媽知道我想借機開溜,故意刺激我。
不就泡個木耳嗎?——何不從頭再來。我重新?lián)Q上熱水,這下木耳仿佛有了靈性,如花樣游泳運動員鉆下浮上,似小貓聽到動靜轉(zhuǎn)動耳朵,更像黑玫瑰沐浴晨露恣意盛開……整個小碗逐漸被木耳撐滿。我撫摸著半透明狀的木耳,像撫摸著嬰兒的臉蛋,柔軟而富有彈性。
這下好了么?沒有!木耳根部殘留的硬塊必須清理干凈,還需撒些鹽或淀粉去除泥沙,最后洗干凈才能備用。
你以為這就會泡木耳了?否!泡的時間不能長,久了有毒呢。據(jù)說還有熱水+面粉+白醋+白酒速泡法,不過我沒試過。
泡木耳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學(xué)問高深著呢!
發(fā)稿/莊眉舒
@指導(dǎo)老師/朱愛婧:泡木耳對大人來說很簡單,但小作者可沒有經(jīng)驗。開始以為“小菜一碟”,在用冷水泡不開時想放棄,后在媽媽教導(dǎo)下從頭再來——事情發(fā)展波瀾起伏。擬人化描寫木耳的泡發(fā)過程,插入古人盛贊木耳的詩句等,都增添了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