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
2015年4月26日,一個影響中國幾代人充滿正能量的“陽光詩人”汪國真,帶著他青春的遺憾離開了我們,那些悲情的日子,我和無數(shù)熱愛“汪詩”的善良、淳厚、純樸的人們一樣,心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我知道你走了,不哭的春光,卻為你點亮了走向天國的那盞燈,寧靜而安詳。記得那是1988年的一個春天,北方俊朗的白雪睜開耀眼的光芒,在吉林《青年月刊》舉辦的一次青春詩賽上,我抒寫田園的莊稼詩作,正好與你《月明星稀的晚上》交叉刊登在同一書的版本上。33年過去,在詩歌犁鏵翻耕的地畝,竟也沁脾出我這位冠以“著名情感作家、詩人、詞人”一醉的甘露。今天同在月色星光的屋檐下,你卻變成了一縷踏月而歌的風(fēng)檐,靜心浸潤在那一層層海水漫涌的云朵里。
詩人,來人世走一遭你沒有后悔吧?在千萬里競渡揚帆的詩海里,就連我們可親可敬的習(xí)近平總書記也不忘笑容可掬地吟誦著你的“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人更高的山”之《山高路遠(yuǎn)》的詩作,拾一粟滄海峰會的風(fēng)情。
詩人,你面對那片海,像海子一樣朝大海春暖花開過沒?你坐在記憶的海底,等過在矮墻外探頭看你的母親嗎?你的詩歌好像沒有太多清冷、哀怨和離愁,甚至找不出一點淡淡憂傷的影子,青春律動的詩章,擊響的是整整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昂揚奮進的美妙回聲,一步步熱情引領(lǐng)著我們走出精神的沼澤地。
可一些些戴著防備面具,僥幸占領(lǐng)、甚至獨霸詩壇控制話語權(quán),把玩詩歌技藝的所謂偽詩人和偽詩歌評判者們,故弄玄妙地夾著半生不熟、朦朧晦澀的詩句,玷污了詩歌本身的神圣。
詩歌是大眾的回聲和人民熱愛的孩子,如果你滿口呷著半生不熟的甲骨文,如何發(fā)出讀者的心聲,如何扣動人們心弦,如何把人帶入物我相忘至高精神圣地?我也從來沒有看到你們高過詩人的頭顱。
美麗的鮮花無論開在何處,都能吐出沁人的芬芳。很早的時候,汪國真就清晰自己的地平線在遠(yuǎn)方,所以他懂得一路風(fēng)雨兼程,并把那些接近陽光的美麗詩句,像珠子一樣串起來,他的那些哲思短句,他的那些明亮啟迪心語的詩歌光芒,總是讓那般年輕的風(fēng)狂起青春不老的思潮,引領(lǐng)一個時代詩的方向!
風(fēng)自遠(yuǎn)方清新吹來,又把我?guī)У竭h(yuǎn)方去?!拔也蝗ハ?是否能夠成功/既然選擇了遠(yuǎn)方/便只顧風(fēng)雨兼程”“我不去想/身后會不會襲來寒風(fēng)冷雨/既然目標(biāo)是地平線/留給世界的只能是背影”“走向生命的原野/讓風(fēng)兒熨平前額”“當(dāng)我們走向枝繁葉茂的五月/青春就不再是一個謎”“冬雪終會悄悄融化/春雷定將滾滾而來”……
讀著這些明月清風(fēng)的經(jīng)典勵志詩句,我們仿佛回到那個年代,從前的記憶一次又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現(xiàn)在斯人已去,留給我們無盡的緬懷和思索。
“年輕的眼眸里裝著夢更裝著思想”“學(xué)著把眼淚像珍珠一樣收藏,把眼淚都貯存在成功的那一天流”。詩人,在這個看似再也擠不出一點雨水的晴空里,在這個洋溢青春花海芬芳詩兒的時刻,你已完全不顧讀者情感,毅然決然地辭別那些一直熱愛和追捧你的歌者,也沒有看到你流下什么傷感痛心的淚,帶著那副深度哲思的眼鏡,微笑著走向了另一個平凡世界,其實內(nèi)心的淚水,早已在風(fēng)雨兼程的路上哭干了吧?你是在這樣的清晨,梳理了所有的思緒,預(yù)備著沿著四月的田野,走進了詩意芳菲的五月,北方的白露和你老家福建那些咕咕的海鳥兒,也一直等候沿著你去的方向在飛吧!
是的,“從少年到青年/從青年到老年/我們從星星走成了夕陽”“我就走向大山/雙腳磨破/干脆再讓夕陽涂抹小路”“沒人識得星星一顆/那么明日/何妨做皓月一輪”。親愛的詩人,此刻你已成了涂畫西天小路的那一抹夕陽吧?你已成為我們晚夜思念的那一輪月兒嗎?你去的那個遠(yuǎn)方會有燦爛多姿的霓虹嗎?遺憾的是你還沒有走到老年,就走成了夕陽,我們只有和著春風(fēng)春露送別你,仍舊在讀你那一本本蘊含陽光笑臉的《年輕的風(fēng)》《年輕的潮》《年輕的思緒》之詩歌文本。祝福你呀,這貼著歲月陽光標(biāo)簽的詩人,遙祝你一路走好一路春風(fēng)一路安詳!
(作者系本刊特約撰稿人)責(zé)編:王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