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 飆，陳明勝

（1.南京審計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南京 211815；2.南京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4）

培養(yǎng)青年大學生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是高校思政教育的主要目標。為實現這一目標，必須構建立體的思政教學體系。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中強調，“思想政治理論課要堅持在改進中加強，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親和力和針對性，滿足學生成長發(fā)展需求和期待，其他各門課都要守好一段渠、種好責任田，使各類課程與思想政治理論課同向同行，形成協同效應?！盵1]課程思政由此受到教育研究者與教育工作者的廣泛關注。那么，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關系到底怎樣？兩者有沒有協同建設的必要性與可行性？如何實現非思政與思政課的同向同行？這些問題雖有探討，但仍然存在分歧。欲實現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協同效應，就必須進一步明確概念、厘清邊界、完善機制、探索路徑，建構全員全程全方位育人大格局。

一、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邊界問題

張慰慈認為，凡研究一種學問，第一步的入手方法是確定這種科學內所有重要名詞的意義。[2]筆者認為，明確名詞的涵義固然重要，而厘定它們的邊界則更加重要，只有這樣，才能構建一個科學的概念體系。在目前高校思政教育改革中，新的名詞不斷涌現，而厘清這些名詞的含義及其邊界就成為首要問題。

就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而言，思政課程的概念比較清楚，它是指我們黨在革命、建設、改革各個時期在高校開設的思想政治理論課的總稱?！拔覀凕h歷來高度重視思政課建設。在革命、建設、改革各個歷史時期，我們黨對思政課建設都做出過重要部署?！盵3]它的邊界也非常清晰，就目前而言，就是指我國高等院校馬克思主義學院開設的思想政治理論課。相比較而言，課程思政的概念及邊界則存在不同的觀點，高德毅、宗愛東認為，“課程思政”是把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融入課程教學和改革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各個方面，實現立德樹人潤物無聲。他們賦予思想政治理論課、綜合素養(yǎng)課程、專業(yè)課程不同的功能，三者共同構成完整的高校思想政治課程體系。[4]劉承功認為，根據課程思政的理念，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教學體系應該包含思想政治理論課、綜合素養(yǎng)課、各系科的專業(yè)課程等。[5]以上觀點把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綜合素養(yǎng)課程、專業(yè)課程均視為高校思想政治課程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這種意見，學界并無異議。但是否應該把所有課程都納入課程思政的范疇，卻存在不同的觀點。田鴻芬、付洪認為，“課程思政”是指思想政治教育施教主體在各類課程教學過程中以間接、內隱的方式把科學的道德規(guī)范、思想認識和政治觀念傳遞給思想政治教育的受教主體，使之成為符合國家發(fā)展需要的合格人才的教育教學理念。[6]他們在強調“各類課程教學”的同時，指出課程思政在思政教育過程中的特點——間接性、內隱性，這顯然與思政課程直接的、顯性的思政教育有本質的區(qū)別。何源也主張課程思政是一種隱性教育，是專業(yè)課教師在教育教學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中融入對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7]由此可見，由于課程思政隱性思政教育的屬性，很難把發(fā)揮顯性思政教育作用的思政課也置于課程思政的范疇，這種分歧實質涉及課程思政的邊界問題。

在以往的研究中，大部分學者注意到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的同質性，而忽略了兩者的不同。因此，有必要對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的區(qū)別加以分析，從而在理論上厘清兩者邊界。

首先，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功能不同。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價值取向一致，但并不代表它們的功能就完全相同。課程思政主要是指在專業(yè)課程與綜合素養(yǎng)課程中滲透價值觀教育，其在思政教育過程中發(fā)揮隱性教育的作用。與此相對應，思政課程在思政教育中發(fā)揮顯性教育的作用，主要是通過有進階的系統(tǒng)的思政教育培養(yǎng)大學生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從這個意義上講，課程思政不能取代思政課程，思政課程同樣也不能取代課程思政。對二者關系更加科學的表述應該是它們在功能上是互補的，二者同向同行是促進立德樹人目標的重要保障。

其次，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存在類區(qū)別。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并非兩個對等的概念，思政課程是一個完整的課程體系，這一點已經為人們所熟知；而課程思政則經歷了從特色課程向教育理念轉變的過程。課程思政的提法相對新穎，但并非首創(chuàng)，韓愈說：“師者，所以傳道受業(yè)解惑也。”其中所謂的“道”就屬于彼時思政教育的內容。蔡元培在民初提出，軍國民教育、實利主義教育、公民道德教育、世界觀教育、美感教育，“皆近日之教育所不可偏廢者也”，[8]由此可見，智育與德育并舉是以往優(yōu)秀教育思想的共性。課程思政更進一步，其在智育與德育并舉的基礎上強調把德育融入智育的過程中，實質上是強調智育與德育的有機統(tǒng)一，是對傳統(tǒng)優(yōu)秀教育思想的繼承與發(fā)展。從某種意義上說，與思政課程相對應的是非思政課程，而不是課程思政。

總之，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互不形成主從關系。就事實來看，思政課程本身就是思政教育的主渠道，無需進一步課程思政化，或者說從思政課程向課程思政轉化的命題存在邏輯上的困難。證之于總書記的講話精神，他強調非思政課程與思政課程的同向同行，而不是削弱思政課程在思政教育中的主導地位。所以，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載體，思政課程不應納入課程思政的范疇。當然，劃清彼此邊界并非是使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涇渭分明，恰恰是避免由于概念內涵與外延的混淆而導致教師在實踐過程中產生角色模糊、職責不分的弊病。

二、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必要性與可行性

在明確了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邊界之后，再來看二者協同建設的必要性與可行性。

首先，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是必要的。這種必要性既有理論上的考量，也有實踐中的需求。

第一，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符合系統(tǒng)論的一般規(guī)律。根據系統(tǒng)論的要求，任何系統(tǒng)都是由多個子系統(tǒng)組成，每個子系統(tǒng)都有自己的功能，但又相互關聯，它們以一定的結構方式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那么，在社會實踐中，如何避免出現1+1＜2的現象，而求得1+1=2甚至是1+1＞2的效果，其必然要求各個子系統(tǒng)合理安排、協調運行。如果我們把高校思政教育看作一個系統(tǒng)，那么思政課程與非思政課程就是它的兩個重要的子系統(tǒng)。如何在非思政課程中強化思政教育呢？推行課程思政無疑是有效路徑之一。從這個角度講，欲實現全員全程全方位育人大格局，必須使課程思政建設與思政課程改革協同一致，以求得思政教育最好的效果。

第二，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是知行合一的必然要求。知行觀是中國哲學中十分重要的范疇。王陽明主張：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王陽明的“知”與“行”具有時代的內涵：“知”是指人的道德意識和意念，“行”是指人的道德踐履與行動。時至今日，知行合一的涵義則有新的發(fā)展，即認識與實踐的互相促進，其科學地概括了思想與行動之間相互促動的關系。從一定意義上講，課程思政把思政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綜合素養(yǎng)教育結合在一起，把價值觀塑造、知識傳授、能力培養(yǎng)融合在一起，自身就是知行合一的產物，體現了“知”與“行”的辯證統(tǒng)一。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協同建設，既強調思政元素融入專業(yè)課程，也注重把專業(yè)特色融入思政課程，思政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的雙向滲透，使知與行在新的基礎上實現螺旋上升的飛躍。

第三，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還基于當下思政教育的現實困境。毋庸置疑，無論是課程思政建設還是思政課程改革，大部分高校教師都能積極響應、認真對待。但如果考察其運行實態(tài)，就會發(fā)現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仍然處于各行其是、缺乏交集的尷尬，這一現象產生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因為人們在認知上存在誤區(qū)。作為一個新生事物，人們對課程思政還有存疑，譬如課程思政是專業(yè)課教師講思政嗎？思政課教師應在課程思政中扮演什么角色？這些問題雖有討論，但并未得到很好的解決，結果導致專業(yè)課教師在課程教學中硬性楔入思政元素，思政教育喧賓奪主；而與此同時，思政課教師卻消極怠工，在課程思政建設中置身事外。二是因為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體制機制還不完善。受以往高等教育重專業(yè)輕思政的影響，專業(yè)課教師與思政課教師仍然存在一定的隔閡，大家還缺乏相應的平臺來討論共同關心的問題。

其次，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可行性。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存在明顯的邊界，但兩者交集于“思政”，這為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協同建設奠定了可行性基礎。

第一，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目標是相同的。中國高等教育的目標是把大學生培養(yǎng)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人才。立德樹人，首先強調的是“德”，即培養(yǎng)大學生的家國情懷、社會責任、道德規(guī)范、法治意識等；在此基礎上加強對“智”的教育，即培養(yǎng)大學生的專業(yè)本領。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基本特征是德才兼?zhèn)洹Ｕn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協同建設，就是為了更好地彌補大學生培養(yǎng)過程中德育的短板，推動大學生的全面發(fā)展。

第二，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價值取向是一致的。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關系高校培養(yǎng)什么樣的人、如何培養(yǎng)人以及為誰培養(yǎng)人這個根本問題。”[1]從這個角度講，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價值取向就是為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培養(yǎng)合格的建設者與接班人。無論是在革命時期、建設時期，還是在改革開放時期，思政課程一直把培養(yǎng)大學生高尚的道德、崇高的理想、堅定的政治信念作為自身的使命，但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我們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面臨更加復雜的形勢和斗爭。在這種情況下，思政教育僅靠思政課教師的孤軍奮戰(zhàn)顯然是不行的，因此才有課程思政的提出，其目標是改變以往重專業(yè)教育、重知識傳授的弊病，自覺地把思政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結合在一起。

第三，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功能具有互補性。道德、理想、信念的培養(yǎng)，既需要直觀的知識性的灌輸，更需要間接的潛移默化的濡染。就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而言，無論是思政元素融入專業(yè)課程，還是專業(yè)元素融入思政課程，均體現了顯性思政教育與隱性思政教育有機結合的精神。實踐證明，在高校課程中，存在著很多共同的思政教學資源，既可以為專業(yè)課程所用，也可以為思政課程所用。在財經類高校，中國近現代史綱要課程教師可以通過梳理中國近現代經濟史的脈絡帶動政治史、社會史、文化史的講授；除了政治學的分析方法，還可以借鑒現代經濟學的方法與原理深入探究歷史的經驗教訓。同樣，專業(yè)課教師在講授財經類知識時，也不妨簡單回顧近現代中國經濟史，以凸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我國在經濟建設方面取得的偉大成就。思政課教師與專業(yè)課教師資源共享的過程，也就是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過程。

三、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具體路徑

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是一個系統(tǒng)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人們可以從教師、課程、學生、管理者等不同角度來探索二者協同建設的實現路徑。

教師是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主導。在過去，由于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關系不明確，導致思政教育改革過程中出現教師角色模糊、職責不分的現象。部分老師認為，課程思政就是專業(yè)課教師講思政，并由此而產生兩種極端現象：一是專業(yè)課教師赤膊上陣，在專業(yè)課上大講思政；二是思政課教師自動放棄陣地，在課程思政中失聲。這兩種現象都不利于思政教育效果的提升。那么，如何充分發(fā)揮所有教師的主觀能動性，推動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協同建設呢？

首先，是使所有教師樹立協同育人的理念。欲實現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的最大公約數，必須消除以往思政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相互消解的現象，主動把學科資源、學術資源轉化為育人資源。無論是思政課教師還是非思政課教師，都要從思想上深刻領會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重要性，任何一名合格的教師既非單純的知識傳授者，也不是單純的傳道者，所有教師都扮演“傳道、授業(yè)、解惑”的綜合角色，所有課程都擔負立德樹人的共同責任。

其次，要提高所有教師的綜合素養(yǎng)。在高校教師隊伍中，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的專業(yè)，在自己的專業(yè)領域內都算得上專家。但在當前思想多元交織、矛盾復雜多變的國際大背景下，僅僅是專家已經不能適應國家對新時代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要求。而要培養(yǎng)專業(yè)技術與思想政治素質都過硬的復合型人才，前提是要擁有一支綜合素養(yǎng)過硬的師資隊伍。只有專業(yè)課教師懂點思政，才能逐漸培養(yǎng)其在專業(yè)課程中融入思政元素的能力；只有思政課教師懂點專業(yè)，才能真正學會在思政課改革中融入專業(yè)特色的本領。

再次，充分發(fā)揮教師的專業(yè)優(yōu)勢。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一是對非思政課教師提出更高的要求，在一個熟悉但不精通的領域，需要其認真挖掘本學科的思政教學資源，既為自己授課所用，也為思政課教師提供鮮活的案例。二是對思政課教師提出更高要求，作為思政教育的直接責任人，他們不但要在思政課程改革中發(fā)揮主觀能動性，還要在課程思政中有所作為。如思政課教師可以積極參與到學校通識教育課程的建設中去。在專業(yè)特色鮮明的高校，特別是理工、體育等文科力量相對薄弱的高校，更需要思政課教師積極開設一些容易與思政元素相融合的通識教育課程。再如思政課教師可以深度參與到校本課程的編撰中去。據我們所知，目前已經有不少高校開始根據自身特色編撰校本課程，而在文科力量薄弱的高校中，編撰校本課程的任務往往是由思政課教師來承擔的，這個時候思政課教師就要當仁不讓。

課程是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載體。在以往思政教育的過程中，課程思政往往變成在專業(yè)課程中摻入標語式、口號式的思政宣講；而思政課程則側重于生硬的意識形態(tài)的灌輸。2017年教育部長陳寶生在兩會期間對高校思政教育針對性不強、親和力不夠的問題發(fā)表看法。雖然其直接指向思政課，但卻應該引起所有教育者的重視。當前思政教育缺乏針對性與親和力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思政教育與專業(yè)教育還沒有達到水乳交融的程度。如何通過課程開發(fā)與改革推動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協同建設呢？

首先，思政課程可以通過彰顯專業(yè)特色提升其針對性與親和力。大學生重視專業(yè)課程的事實不容回避，因為學好專業(yè)是他們未來進入社會的立命之本。這就需要思政課教師因勢利導，通過案例教學把專業(yè)元素融入思政課堂。在教學設計中，思政課教師要抓住大學生重視專業(yè)課的心理特征，根據學生專業(yè)在思政課堂中引入相應的教學案例。以專業(yè)元素融入思政課程，會使思政課變的面目可親，從入腦到入心。其實，各個學校的思政課教師可以根據本校專業(yè)特色創(chuàng)建案例庫，案例選擇的標準就是那些能夠與思政教育相結合的專業(yè)知識點。

其次，在專業(yè)課程中融入思政元素促進專業(yè)教育的內涵式發(fā)展。在課程思政中，專業(yè)課教師要在講授專業(yè)課程時主動融入家國情懷、社會責任、道德規(guī)范、法治意識等思政元素。2020年《教育部等八部門關于加快構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體系的意見》明確指出，“理學、工學類專業(yè)課程要注重科學思維方法的訓練和科技倫理的教育，培養(yǎng)學生探索未知、追求真理、勇攀科學高峰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培養(yǎng)學生精益求精的大國工匠精神。農學類專業(yè)課程要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大國‘三農’情懷，引導學生‘懂農業(yè)、愛農村、愛農民’。醫(yī)學類專業(yè)課程要注重加強醫(yī)德醫(yī)風教育，注重加強醫(yī)者仁心教育，教育引導學生尊重患者，學會溝通，提升綜合素養(yǎng)。藝術學類專業(yè)課程要教育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藝術觀和創(chuàng)作觀，積極弘揚中華美育精神”。[9]這一要求主要是針對課程思政而言的，學生因為專業(yè)不同，其未來服務于國家的領域也將不同，在術有專攻的情況下，培養(yǎng)相應的職業(yè)道德是他們能夠順利適應社會、服務社會的前提。

總之，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是專業(yè)教育與思政教育雙向滲透的過程。在思政教育改革中，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關系既不是從屬關系，也不是單向流動的關系，從思政教育生態(tài)位原理出發(fā)，應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10]這里所謂的雙向滲透，一是要求把思政元素巧妙地融合到專業(yè)知識的傳授過程中，同時要求把專業(yè)教育的案例靈活運用到思政課堂中去。但需要指出的是，在課程思政中，主要是指思政元素融入專業(yè)教育，仍然以專業(yè)知識的傳授為主，思政教育是以隱性的方式呈現的。在思政課程中，是專業(yè)元素融入思政教育，目標是提升思政課的針對性與親和力，思政教育是主導性的，以顯性的形式表現出來。

學生是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受體。無論是思政課程的改革還是課程思政的建設，研究學生群體特征都是一項基本工作。

首先，要研究學生的心理特征，根據學生所處階段，提供相應的思政教育套餐。在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在大中小學循序漸進、螺旋上升地開設思想政治理論課非常必要，是培養(yǎng)一代又一代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重要保障?！盵11]與小學生、中學生不同，大學生心智更加成熟，他們對于世界的認知逐漸從感性向理性發(fā)展，在這個階段，完全通過灌輸的方式進行思政教育有可能產生相反的效果。因此，更應該通過隱性的思政教育在潛移默化中引導學生樹立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針對這種情況，課程思政大有作為。但并不是說思政課就束手無策，大學生的社會閱歷不足，知識結構尚待完善，對于復雜問題的認知與理解常常存在一定的偏頗。這就需要思政課教師善于理論聯系實際，回答同學們普遍關注的現實問題，使其“真正做到學以成人、學以致用，將所學所得落實于生活實踐，妥善處理社會現實問題。”[12]事實證明，貼近學生、貼近實際的理論啟迪，更容易入耳、入腦、入心、入行。

其次，要研究學生的專業(yè)特征，根據學生的不同專業(yè)，設計不同的思政教學方案。不同專業(yè)形塑不同的思維方式，不同思維方式又會導致對社會問題認知的差異。因此，在思政教育的過程中，需要充分考慮因專業(yè)不同而帶來的問題。專業(yè)課教師在教學設計中必須考慮如何引導大學生專業(yè)思維的正向發(fā)展，而思政課教師則可以通過了解這些專業(yè)特征，提升思政課程設計的針對性。

另外，思政課還要改變以往重視思政教育內容統(tǒng)一性而忽視受教主體多樣性的弊病，針對不同的群體，靈活調整授課思路。當面對財經專業(yè)大學生時，思政課教師可以引入那些講誠信、重然諾的案例以培養(yǎng)學生良好的職業(yè)道德；當面對醫(yī)學專業(yè)大學生時，思政課教師可以講述那些奮戰(zhàn)在救死扶傷第一線的白衣天使的感人故事，引發(fā)她（他）們作為醫(yī)學生的自豪感，激發(fā)其為祖國醫(yī)學事業(yè)奮斗終生的志向；在面對軍工專業(yè)大學生時，思政課教師既可以講述新中國成立前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人民兵工篳路藍縷的過程，也可講新中國成立后我國國防工業(yè)迅速發(fā)展的真實案例，激發(fā)他們愛黨愛國的熱情等。

在全員全程全方位育人大格局中，學校管理者的作用非常關鍵，他們既是政策的制定者，也是政策的踐行者。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學校管理者的作用，“各級黨委要把思想政治理論課建設擺上重要議程，抓住制約思政課建設的突出問題，在工作格局、隊伍建設、支持保障等方面采取有效措施?！盵11]因此，學校管理者首先要樹立高度的政治責任感與時代擔當意識。

在現實生活中，學校管理者的格局往往決定一個學校的發(fā)展方向，只有學校管理者高度重視思政教育，才能使所有的教師都重視思政教育，進而把立德樹人的理念貫徹到所有的課程改革中去。其次，學校管理者需要積極協調各種資源，促進非思政課與思政課的同向同行。在教師-課程-學生的體系框架中，管理者最重要的作用在于協調各種資源，促進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的協同建設。

四、結語

綜上所述，通過對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內涵的界定，人們可以進一步發(fā)現二者協同建設的必要性與可行性。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遵循馬克思主義矛盾論與教育整體觀的學說，既強調課程思政在思政教育改革中的重要作用，同時又不能忽視思政課程在思政教育改革中的主導性作用。大學生的全面發(fā)展是價值塑造、知識傳授和能力培養(yǎng)相統(tǒng)一的過程，這一過程是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辯證統(tǒng)一、“知”與“行”的辯證統(tǒng)一。

在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協同建設的具體設計中，要遵循思政教育的基本規(guī)律，根據思政教育與專業(yè)教育雙向滲透的原則，在思政元素融入專業(yè)課程的同時，促使專業(yè)元素融入思政課程。課程思政與思政課程的雙向滲透既基于思政教育的統(tǒng)一性，又基于高校類型與專業(yè)特色的多樣性。專業(yè)特色融入思政課程，為思政課程的改革提供新的思路，可以改善思政課的針對性和親和力，而思政元素融入專業(yè)課程，不但可以提升思政教育的總體效果，還可以彌補專業(yè)課程價值觀缺失的問題，促進專業(yè)課程的內涵式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