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2020年暴發(fā)的新冠肺炎疫情給博物館的社會開放、財政狀況、業(yè)務布局、社會心理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影響,且這些影響將持續(xù)到后疫情時代。在此特殊形勢下,數字技術的綜合應用成為博物館走出困境、化危為機的重要選項。這些努力得到業(yè)界和公眾的普遍認可。2020~2021年,國際博物館協會(ICOM)進行了3次博物館與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性調查,報告呈現出近兩年來博物館數字活動的國際樣貌和基本走勢。面對后疫情時代,博物館數字技術應用在理念、技術和倫理等維度尚有不少問題值得深入探討和研究。
關鍵詞 博物館 數字技術應用 新冠肺炎疫情 COVID-19 后疫情時代 國際博物館協會
0 引言
2020年以來,持續(xù)的新冠肺炎疫情已經危及全世界數百萬人的生命,也給包括博物館在內的公共文化機構帶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在此特殊時期,博物館機構和博物館從業(yè)者通過不懈的艱苦努力,履行其服務社會和公眾的使命。雖然世界各地的博物館被迫間斷性全部或局部關閉,不少國家博物館也暫停了線下服務,以確保觀眾和員工的安全,但博物館從未停止探索和推動與觀眾聯系的渠道和方式,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數字工具和數字平臺的使用。相關調查數據顯示:博物館與數字媒體相關的各類活動仍在持續(xù)快速增加,但在許多情況下,疫情只是加劇了博物館領域存在的一些系統(tǒng)性缺陷,如博物館內部普遍缺乏資源、技能和數字知識,這種情況在小型和微型博物館尤為突出。但是,每一次危機都伴隨著機遇,博物館正意識到數字技術的更多潛力:可以幫助博物館更好地保存藏品,降低組織成本,擴大影響和可及性等[1]。所以,現在探討后疫情時代博物館數字化應用的相關問題比任何時候都更有意義。
1 新冠肺炎疫情為博物館領域帶來深刻變革
2020年4至5月,國際博物館協會(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s, ICOM)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合作開展了全球性的“博物館、博物館專業(yè)與新冠肺炎疫情調查”(Survey: Museums, museum professionals and COVID-19),并分別發(fā)表了調查報告。隨后的2020年9至10月和2021年4至5月又進行過兩次跟蹤調查和數據更新,最后更新的報告于2021年7月正式發(fā)布。這些調查報告的內容和結論,讓政府管理機關、博物館業(yè)界和社會公眾對新冠肺炎疫情對博物館產生的影響有了一個更寬廣的觀察和分析視野。
UNESCO和ICOM在2020年4至5月的調查報告中提供了一個十分令人擔憂的圖景:全球超過8.5萬座博物館閉館,占全球博物館總數90%以上,其中至少10%的博物館可能面臨永久性關閉;大多數國家的博物館面臨財政預算大幅削減、社會贊助嚴重萎縮、員工失業(yè)或降薪日趨嚴重、大型項目被迫停擺等困難局面。這次調查預測,疫情的上述影響或將長期延續(xù)甚至進一步加劇[2]。可以說,博物館領域正面臨著極其嚴重的經濟、社會和文化危機。2020年9至10月ICOM調查更新的數據則呈現出一種復雜和膠著的情態(tài):雖然博物館的重新開放率和財政影響表現出明顯的地區(qū)性差異,但從綜合指標看,近31%博物館在嘗試開放后重新關閉,16%博物館預算收入縮減50%以上(其中6%博物館縮減幅度超過90%,10%博物館縮減幅度超過75%),24%博物館申請緊急資金援助,27%博物館申請博物館員工工資支持,31%博物館開始裁員,46%博物館取消或減少展覽項目,67%博物館取消或減少了活動項目[3]。疫情暴發(fā)一周年之際,ICOM發(fā)起了第三次跟蹤調查,結果顯示全球博物館依然十分脆弱:2020年,19.9%的博物館損失觀眾達90%以上,25.3%損失超過75%,24.3%損失超過50%,20.5%損失接近50%,4.9%損失小于25%,只有2.3%損失小于10%和2.8%觀眾數量有所增長[4]。2020年當年,博物館平均閉館155天,與2020年春天相比,2021年春天博物館的狀況再度惡化,大量博物館不得不再次關閉,博物館參觀量比2019年下降70%,所調查的博物館收入減少40%~60%,博物館公共財政投入大幅削減,波及近50%被調查的博物館,有的公共經費削減40%。
雖然上述統(tǒng)計數據在世界各地存在很大差異性(例如非洲和太平洋地區(qū)的絕大多數博物館都在開放,而歐洲、北美、亞洲、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qū)以及阿拉伯國家只是開始重新開放),但作為一系列綜合性的結果,它們仍然有比較高的可信度和參考性。由此可見,在世界大多數國家的博物館,疫情產生的社會開放、財政狀況、業(yè)務功能、社會心理的影響是真實可見的,很可能也是深刻而長遠的。在我國,雖然疫情對博物館的短中期影響尚未顯現,但巨大的經濟損失,特別是國際疫情走勢能否得到根本控制的不確定性,也讓我們不能盲目樂觀。財政部在2021年全國“兩會”上的報告中指出:2021年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廣泛深遠,經濟穩(wěn)定恢復的基礎還不牢固,財政收入實際可用財力總量增幅較低,財政支出重點和剛性支出都需要加強保障,剛性較強。2021年重要的財政政策之一,是堅持政府過緊日子,進一步優(yōu)化財政支出結構,艱苦奮斗、勤儉節(jié)約是預算編制的基本方針,進一步壓縮一般性支出。
面對疫情危機,全世界博物館人已經在思考一系列問題:疫情大流行期間博物館發(fā)揮了什么作用?疫情客觀上讓博物館增加了什么社會價值?疫情流行中如果沒有博物館,社會可能失去什么?疫情結束后博物館的生態(tài)系統(tǒng)將是什么面貌?疫情對博物館財政、領導力、觀眾、項目等產生怎樣的影響?后疫情時代博物館新的社會與文化潛能是什么?但讓人們受到鼓舞的共識是:新冠疫情在客觀上,讓過去重視不夠的博物館的文化潛能被發(fā)現、被激發(fā)出來,博物館文化可以讓社會更堅韌人民更團結,博物館文化對公眾心理健康和福祉具有積極影響,博物館可以極大拓展與教育之間廣泛緊密的聯系,博物館是受到社會公眾普遍信賴的公共文化機構,博物館與科技深度融合可提供新的文化交流生態(tài)[5]。2021年國際博物館日主題——“博物館的未來:恢復與重塑”(The Future of Museums: Recover and Reimagine),傳達了許多重要信息?;謴?,就是要努力使新冠肺炎疫情給博物館造成的開放、服務、財政和心理上的深刻影響降到最低限度;重塑,既是疫情前博物館形象的恢復,更是對未來的重新構想和再出發(fā),重塑博物館事業(yè)在人類社會中的重要文化角色[6]。正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奧德蕾·阿祖萊(Audrey Azoulay) 所呼吁的,“各國可通過雄心勃勃的文化政策,在支持博物館這一困難時期發(fā)揮重要作用。這意味著不僅要保證博物館的生存,而且要使其為未來做好準備[7]?!比藗兿嘈牛诮窈蟮娜兆永?,博物館的社會角色將會更加能動,更加積極。
2 兩年來博物館數字技術運用的國際態(tài)勢
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許多博物館改變原有的服務社會方式,其中提升數字化服務水平是一項重要選擇。疫情客觀上讓線上資源和虛擬技術與博物館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聯系,數字技術在本次博物館抗疫中的作用得到了充分驗證,社會對博物館線上資源的認可度大幅提升。
博物館在持續(xù)兩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中的數字技術應用,呈現出階段性的特征,反映了博物館業(yè)界更趨理性和務實。疫情初期,當數十億人在空間上彼此分離的時期,在令人焦慮和充滿不確定性的時刻,博物館文化主動參與到向公眾提供慰藉、鼓舞和希望的行列中來。博物館并沒有就此止步,而是加快了數字化轉型的步伐。這種態(tài)勢在2020年9月和2021年5月ICOM調查中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反映。
2020年9月調查中最吸引人的數據,是博物館數字化活動的巨大轉變,不僅僅是數量和規(guī)模,而且關注到數字化手段在未來的成熟度和可持續(xù)性問題。而2021年5月第三次調查數據則顯示出博物館開始探索數字化技術在疫情“新常態(tài)”下的應用問題。雖然調查數據無疑指示了博物館在線活動的持續(xù)增加,但特別值得關注的是博物館已經逐步建立起不同的數字傳播渠道,盡管經濟因素影響資源投入的直接影響依然隨處可見。這里將ICOM的三次調查作一比較。
首先,從博物館數字活動相關的人力資源投入看。在所調查的博物館中,有全職數字化員工的,2020年4月為26.1%,2020年9月為21.8%,2021年5月為21.9%;有非全職數字化人員的,2020年4月為55.7%,2020年9月為56.8%,2021年5月為61.0%;沒有專門數字化人員的,2020年4月為18.3%,2020年9月為21.5%,2021年5月為17.1%(見圖1)。值得關注的結論是,非全職從事數字化工作的員工比例在增加,表明博物館人力資源的某種重新分配,并且是流向傳播和數字活動方面,而沒有任何專職數字化員工的博物館比例有所下降。
第二,從傳播和數字化活動在博物館總預算中所占比例看。所調查的博物館中,傳播和數字化活動經費預算超過總預算10%的,2020年4月為11.8%,2020年9月為12%,2021年5月為13.4%;介于6%~10%之間的,2020年4月為11.0%,2020年9月為14.9%,2021年5月為15.6%;介于1%~5%之間的,2020年4月為23.8%,2020年9月為29.4%,2021年5月為20.8%;不足1%的,2020年4月為17.8%,2020年9月為19.7%,2021年5月為24.2%(見圖2)。這里值得關注的結論是,雖然受困于財政狀況惡化,但計劃將至少6%的預算用于數字和傳播活動的博物館的比例增加了6.2%。
第三,從博物館的各種線上活動看。在所調查的博物館中,各種線上活動較疫情之前有所增加的。按活動類型劃分:線上藏品2020年4月為18.0%,2020年9月為34%,2021年5月為32%;在線展覽2020年4月為16.4%,2020年9月為16.1%,2021年5月為22.0%;活動直播2020年4月為19.1%,2020年9月為21.8%,2021年5月為28.1%;使用社交媒體,2020年4月為47.5%,2020年9月為41.9%,2021年5月為53.4%。閉館后開始線上活動的博物館,線上藏品、在線展覽、活動直播、使用社交媒體2021年5月分別是9.7%、17.4%、26.5%和3.8%(見圖3)。
第四,從博物館數字化相關戰(zhàn)略調整情況看。2020年9月到2021年5月的變化是:“重新審視數字化策略”由76.6%增至83.4%;“增加專門工作人員”從38.7%增至41.9%;“增加數字化預算”從43.2%增至52.1%;“增加數字化服務內容”從74.8%增至78.6%;加強員工培訓從53.8%增至64.6%(見圖4)。
除了從以上四個方面觀察外,還有一種情況意義有些特別。從2021年開始,一些被調查的博物館開始嘗試通過采用數字技術來拓展創(chuàng)收渠道,盡管這些經努力得到的經濟收益在整個博物館運營經費中仍是杯水車薪。其中最常見的方式與投資商品銷售有關,或者通過擴大在線銷售(占14.1%),或者通過研發(fā)新產品(11.3%)。其中有14.1%開發(fā)網上商店,5.6%推出數字化會員項目,8.4%實施付費的網上展覽和7.4%組織付費的網上博物館導覽。總的來看,以上嘗試還在起步階段,因為59.1%的博物館還沒有考慮類似的新收入來源[8]。
ICOM是國際文化遺產和博物館最有影響力的非政府性專業(yè)組織之一,其所做的三次全球性調查,全部采用匿名的、自愿的調查數據收集方法,并由國際權威性調查機構進行分析,保持了相對客觀的立場。應當說,報告所得出的結論可以基本反映出疫情暴發(fā)兩年來國際博物館在數字技術應用方面的情況。
3 博物館數字化技術應用在后疫情時代的思考
日新月異的數字技術在疫情之中和之后已經并將繼續(xù)大踏步進入博物館領域。數字技術與博物館日益深入的融合,已經開始改變今天博物館的面貌。后疫情時代如何讓數字技術更好地與博物館之間形成良性、可持續(xù)發(fā)展、具有社會內生動力的力量,是值得深入思考和探索的課題,它涵蓋了理念、技術、倫理等不同的維度。
首先,如何理解數字技術與博物館相融合的內在邏輯。無論如何定義博物館,主流看法依然是將其列入實體世界的范疇。那么,究竟是什么將博物館與虛擬世界關聯在一起?結論應該是它源于人類共有的兩種基本行為:傳播交流和收集儲存。從傳播交流方面看,自語言發(fā)明開始,人類就從未停止過開發(fā)各種交流工具的步伐,并且為了更好和更快捷的傳播,這些工具不斷微型化(miniaturization),從照相機、電報、電話、電影、收音機、電視,到今天的互聯網。從這個意義上講,數字技術帶來的革命只是歷史必然地給博物館提供了傳播信息、滿足人類交流需求的新可能。再從收集儲存方面看,博物館是一個收集和儲藏人類及其環(huán)境見證的機構,數字化可以通過其強大的儲存、分析和發(fā)布功能,讓博物館各類信息、數據的保存和保護、藏品的使用,直至博物館的智慧,在數字化的世界里得以增強、加速(accelerate)和共享[9]??梢姡瑪底旨夹g進入博物館只是一種歷史發(fā)展到今天的必然結果,而不是一種時髦,但是一些博物館出現的數字技術主義應當引起人們的警惕。
第二,如何將藏品開發(fā)理念嵌入數字技術應用。文化遺產資源進入博物館后,是生命周期的終結,還是生命周期新階段的開始?答案顯然應該是后者。盡管博物館在內容和形式上都極具多樣化,但有一個共同點:藏品。藏品開發(fā),是21世紀才出現的概念,強調的是藏品的動態(tài)特性,通過博物館的活動和手段增強藏品的使用價值(或潛能),用以支持博物館的使命。在這里博物館的藏品可以被理解為一種資源。當數字技術作用于這些資源的時候,大數據思維就顯得十分必要。作為收集和儲藏機構,博物館積累了大量資源數據;作為開放文化機構,博物館積累了大量用戶數據、多媒體數據。這些海量數據是博物館的優(yōu)勢,也是提供大數據服務的基礎。遺憾的是,這些數據中的絕大部分沒有被激活。大數據等新興信息技術創(chuàng)新融合,會讓博物館相關數據不斷快速匯聚,推動博物館公共文化服務呈現個性化、精準化和智能化趨勢。進一步而言,什么是數據(未加工的數字和事實)?什么是信息(處理過的數據)?什么是知識(鑒別過的信息)?什么是智慧(數據+信息+知識+行動+反饋)?他們之間的關聯與區(qū)別在哪里?博物館業(yè)界和數字技術開發(fā)者對這些問題并不是十分清晰,經常相互混淆,往往制約了數字技術在博物館領域走深走遠。
第三,如何為博物館教育傳播新趨勢添上數字科技的翅膀。新冠肺炎疫情所產生的影響充滿了不確定性,目前唯一可確定的是博物館與公眾的黏合水平不斷提升和強化。20世紀最后25年,教育從博物館工作的邊緣業(yè)務轉向博物館工作的核心業(yè)務,而近年來,這種發(fā)展導致了對學習的重視,反映了人們對博物館角色的認識發(fā)生了重要變化,其視角從博物館機構(提供教育,特別是為未受教育大眾提供教育的博物館)轉變?yōu)槭褂谜撸ㄗ鳛閷W習者的個人)。這也涉及到對學習的定義和學習過程的看法?,F在需要解決的問題是怎樣在學習和經驗之間建立起聯系。博物館學家琳達·凱利(Lynda Kelly)認為,觀眾“會根據自己的經歷和興趣,創(chuàng)造自己的意義,構建自己的敘事,期望通過提供適合個人和團體的多種途徑和多種詮釋體驗來選擇和控制他們的博物館體驗和學習,”而不是像過去那樣被概念化為博物館設定的被動主體[10]。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自然交互、虛擬現實與增強現實、移動通信、移動智能終端等技術,為這種建構主義學習方式的實踐提供了更多新的可能,但重要的是,數字技術開發(fā)使用應建立在博物館使用者的知識、經驗、期望、意圖等綜合因素的基礎之上。目前不少博物館線上資源僅僅局限于博物館的宣傳推廣策略,而非博物館藏品和文化藝術資源多重和有效的延伸。
第四,如何在數字化應用中恪守博物館的職業(yè)倫理。博物館數字化技術應用的新理念、新方法都與一個重要的議題相共生,那就是博物館的職業(yè)倫理。對職業(yè)道德準則的訴求貫穿于博物館所有數字活動的始終。職業(yè)倫理是作為博物館“可做、不可做”“該做、不該做”的精神工具而存在的,特別是在相關法律和行業(yè)規(guī)則尚處逐步建立的過渡期,這種自我約束顯得尤為重要。在一個41%人口仍然不是活躍的互聯網用戶的世界里,數字文盲和數字基礎設施的不足,客觀上已加大了人們在使用博物館文化資源和參與博物館文化生活方面的差距,某些“數字鴻溝”在博物館中已不再是個別現象。這與博物館作為一個向所有人開放、為所有人服務的公共文化機構的性質是相背離的,如何讓博物館的數字活動更加具有包容性,更加有益于所有人尤其是特殊群體的精神福祉,無疑是倫理問題。此外,大量博物館用戶數據的收集和分析,必然涉及博物館使用者的個人隱私。我們要充分利用好博物館職業(yè)道德的精神工具,在為公眾提供優(yōu)質個性化服務的同時,更好地保護使用者的個人隱私權。
新冠肺炎疫情危機徹底改變了博物館機構和博物館從業(yè)者對數字世界的看法,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數字技術應用于博物館中的重要性。當我們積極投身于這場新變革之中,必然是挑戰(zhàn)與機遇并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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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veys-and-data/follow-up-survey-the-impact-of-covid-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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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Museums, museum professionals and Covid-19: third survey[EB/OL].(2021-11-08).https://icom.museum/wp-content/uploads/2021/07/Museums-and-Covid-19_third-ICOM-report.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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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國際博物館協會2021年國際博物館日主題闡釋[EB/OL].[2021-05-10](2021-11-08).http://mobile.rmzxb.com.cn/tranm/ index/url/www.rmzxb.com.cn/c/2021-05-10/2850389.shtm/.
[7]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Audrey Azoulay的聲明[EB/OL].[2021-04-13].(2021-11-08).https://en.unesco.org/news/supporting-museums-unesco-report-points-options-future.
[8]同[4].
[9]Ali Hossaini, Ngaire Blankenberg, Gail Dexter Lord, et al.Manual of Planning the Digital Museum[M]. Rowan & Littlefield. 2017: 13-14.
[10]Lynda Kelly.Learning in the 21st century museum. Paper given at The Open and Learning Museum conference[R]. Tampere.(Finland).[2011-10-11,12].http://www.lemproject.eu/library/books-papers/learning-in-the-21st-century-museum.
Preliminary Observation and Reflection on the Application of Museum Digital Technology in COVID-19// An Laishun
Author's Address Heritage studies and museology of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Shanghai University,E-mail: an_laishun@vip.163.com.
Abstract The COVID-19 outbreak in 2020 has had an unprecedented and profound impact on the social openness, financial situation, business layout and social psychology of museums, and these impacts will continue into the post-epidemic era. In this special situation, the comprehensive applic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option for museums to get out of difficulties and turn crises into opportunities.These efforts have been widely recognized by the industry and the public. The 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s (ICOM) conducted three global surveys of museums and COVID-19 in 2020-2021, and the report presents the international picture and basic trends of digital activities in museums over the past two years. Facing the post-epidemic era, museums still have many problems in the applic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in the dimensions of concept, technology and ethics, which deserve further discussion and research.
Keywords museum, applic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COVID-19, post-epidemic era, ICOM
作者簡介:安來順(1962—),男,上海大學文學院教授,國際博物館協會(ICOM)副主席兼國際博物館研究與交流中心(ICOM-IMREC)主任,中國博物館協會副會長,《中國博物館雜志》執(zhí)行主編,E-mail: an_laishun@vip.163.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