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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態(tài)翻譯學視角下航海典籍《瀛涯勝覽》米氏英譯本研究

      2021-12-31 09:11:04劉迎春
      關鍵詞:米爾斯典籍英譯

      季 翊,劉迎春

      (1.山東青年政治學院外國語學院,山東 濟南,250103;2.大連海事大學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116026)

      航海典籍《瀛涯勝覽》為明朝通事馬歡所著,記載了他三次親歷鄭和下西洋的航海見聞,詳述了越南、印度尼西亞、泰國、印度等亞洲20余國的社會制度、文化習俗、生產(chǎn)和生活面貌等情況,還原了15世紀初中國與西洋諸國通過“海上絲綢之路”進行友好往來的史實。專注中國航海史研究的英國漢學家、學者型譯者米爾斯(J.V.G.Mills)于1970年向西方世界完整譯介了《瀛涯勝覽》,其英譯本是該部典籍迄今唯一的英文全譯本。米爾斯的英譯本除了原著正文的譯文,還有內容極其豐富的副文本信息,包括序言、譯者注、導言、注釋、后記等眾多類型,綜合展示了他在中國古代造船與航海技術、中外海洋文化交流方面的漢學研究成果。我國明史研究專家萬明評價米爾斯的英譯本為“《瀛涯勝覽》最重要的外語譯本”[1]。

      國內對航海典籍《瀛涯勝覽》的翻譯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當前該領域翻譯研究的邊緣化、碎片化的學術現(xiàn)狀值得我們密切關注。目前,除了歷史學學者將該譯本羅列為重要的鄭和研究文獻進行綜合考證之外[1-2],對其進行翻譯研究的論文僅有3篇:張箭(2014)從內容結構、語言特色等角度對該譯本進行了宏觀的翻譯評價,認為米爾斯的譯文準確、巧妙、匠心獨運,并通過添加豐富的歷史學、社會學、宗教學、生物學考證辨析信息,成為一部“集譯著、專著、工具書、原始數(shù)據(jù)書于一體的綜合性專著”[3]。遲帥、許明武(2021)梳理了《瀛涯勝覽》譯本源流,重點從歷時視角探究其英譯史,并探討英譯本在傳播與傳承絲路文明中的作用[4]。王海燕、季翊(2020)第一次對《瀛涯勝覽》展開專題翻譯研究,探討了米爾斯如何運用文化保留性翻譯策略和方法翻譯原文地名所蘊含的豐富歷史、地理、文化等信息,將東方文化準確完整地譯介給西方讀者[5]。米爾斯針對《瀛涯勝覽》的翻譯研究和實踐為開展中國文化翻譯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研究思路和寶貴的第一手資料,同時也為國內學者對外譯介中國文化典籍樹立了可資借鑒的研究范例。將這部描寫古代中外文化交流史的中國航海典籍譯介給當代英語讀者,米爾斯的翻譯活動面臨著語言形式、意識形態(tài)、文化認知等多重要素構成的復雜翻譯環(huán)境,需要跨越語言、文化、社會、歷史等多方面的文化鴻溝。在很大程度上,米爾斯的譯介活動是從原文翻譯生態(tài)向目的語翻譯生態(tài)的移植,要實現(xiàn)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作為全面記載鄭和下西洋史實的航海典籍,《瀛涯勝覽》彰顯了我國海洋文化之中合作共贏、兼容并包的精神內核。在當今 “一帶一路”建設、“海洋強國”建設的背景下,航海典籍《瀛涯勝覽》的譯介研究更凸顯其回顧中外交流歷史、傳播中國悠久海洋文化的學術價值和時代意義。

      一、生態(tài)翻譯學與《瀛涯勝覽》英譯研究的契合

      生態(tài)翻譯學立足于生態(tài)學理論,將翻譯視為譯者為“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而進行的“選擇性活動”[6],主張翻譯活動處于復雜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之中,涉及“原文、原語和譯語所呈現(xiàn)的世界”的方方面面,包括語言、文化、交際、社會以及作者、讀者、委托者等“互聯(lián)互動的整體”[7]。在這種多元互動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之中,翻譯活動恰如自然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動物遷徙與植物移植一樣,需要適應新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來確保生存[8]。因此,譯者必須對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形成宏觀的認識與把握,對原作的語言特色、目的語讀者的經(jīng)驗圖式、目的語社會的文化背景、價值標準等因素進行綜合考量[9]。基于此,生態(tài)翻譯學提倡“三維轉換”的生態(tài)翻譯方法[6],提出譯者應該從語言、文化與交際三個主要維度出發(fā),通過翻譯策略與翻譯方法的優(yōu)化選擇來最大限度地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國內的生態(tài)翻譯研究肇始于2001年胡庚申首次提出的“翻譯適應選擇論”,爾后經(jīng)過20年的理論演變與實踐應用,形成了如今日臻成熟的研究體系。在此過程中,生態(tài)翻譯學的術語體系也不斷完善,在對文本生命、求存擇優(yōu)等翻譯概念進行生態(tài)闡釋的基礎之上[10],形成了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翻譯生態(tài)、翻譯環(huán)境、翻譯群落、翻譯生態(tài)倫理、語言文化環(huán)境等生態(tài)翻譯概念之下逐級細分的術語體系[11]。而這些核心術語概念,也逐漸成為近年來國內生態(tài)翻譯研究的熱點。例如,通過可視化分析,陳圣白[12](2017)與滕梅、周婉婷(2019)[13]均揭示了國內生態(tài)翻譯研究的整體發(fā)展態(tài)勢與主題分布情況,發(fā)現(xiàn)該領域的發(fā)文數(shù)量逐年遞增,研究類型囊括綜述評價、理論探討、實踐應用、翻譯教學等翻譯研究的主體方向,研究主題也越來越呈現(xiàn)跨學科的研究特性。筆者基于中國知網(wǎng)數(shù)據(jù)庫做了相關的跟蹤研究之后,發(fā)現(xiàn)我國學界對于生態(tài)翻譯學研究業(yè)已形成較強的學科意識與完善的學術體系,重點關注領域包括文學經(jīng)典翻譯以及公示語翻譯、字幕翻譯、外宣翻譯、網(wǎng)絡流行語翻譯等在內的應用翻譯。這些研究以多維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為出發(fā)點,考察翻譯活動中生態(tài)翻譯理念的實踐情況??傊?,生態(tài)翻譯學的研究重點,不僅保留了將翻譯視為語言轉換的語言層面,同時也將更廣闊的文化層面與交際層面囊括其中,拓寬了國內翻譯研究的視野,豐富了翻譯研究的內涵。但總體來看,當前的生態(tài)學翻譯研究雖方興未艾,但其應用研究的關注熱點仍較為集中,大多數(shù)學者主要將生態(tài)翻譯學運用于文學翻譯與應用翻譯研究。目前,非文學類的科技典籍英譯很少運用生態(tài)翻譯學理論開展系統(tǒng)的研究,這是該研究領域的一個短板。我們認為,翻譯內涵極其豐富的中國科技典籍,譯者一方面需要諳熟原作所承載的豐富的語言、文化等信息,另一方面還需要把握好譯入語社會的文化背景、目標受眾的閱讀期待等要求。因此,單純的語言轉換難以達到理想的翻譯效果,也無法實現(xiàn)預期的翻譯目的?;谥袊萍嫉浼奈谋緦傩院臀幕刭|,生態(tài)翻譯學理論對于中國科技典籍英譯研究具有強大的闡釋力,對于中國古代科技文明“走出去”具有重要的推動和促進作用。以中國科技典籍重要組成部分的航海典籍《瀛涯勝覽》的米爾斯英譯本為例,其翻譯過程需要跨越中英不同語言風格、東西方文化差異、當代西方讀者對古代亞洲歷史的陌生感等多方面障礙,涉及復雜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適應和選擇。對于這種極其復雜的科技典籍的闡釋和翻譯活動,我們可以運用生態(tài)翻譯理念這一翻譯研究的“生態(tài)范式”[14],全面解讀其漢英雙語互動、多元主體介入、多元文化影響的翻譯活動全貌??梢哉f,生態(tài)翻譯學為研究米爾斯《瀛涯勝覽》的英文全譯本提供了恰當?shù)睦碚摲治龉ぞ?。從生態(tài)翻譯學的“三維轉換”方法入手,剖析米爾斯英譯《瀛涯勝覽》過程中的策略選擇與方法運用,可以探究其翻譯目的與由翻譯文化構建的生態(tài)理據(jù),挖掘出其運用翻譯策略與方法的生態(tài)模式,并重新評估該英文全譯本的學術價值和時代意義。本文將從生態(tài)翻譯學的“三維轉換”視角深入解讀《瀛涯勝覽》米爾斯英譯本,挖掘原作與譯作所處不同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特征與差異,并在此基礎上揭示米爾斯翻譯這部中國航海典籍的語言轉換策略、文化交流責任與交際目標,同時指出該項研究給中國典籍英譯研究帶來的啟示。

      二、《瀛涯勝覽》英譯本的生態(tài)翻譯學解讀

      從生態(tài)翻譯學視角來看,米爾斯《瀛涯勝覽》英譯本體現(xiàn)出其翻譯活動中非常明顯的適應性選擇轉換傾向。首先,米爾斯充分適應原作的語言特色與文體風格、社會背景與文化內涵以及交際目標、信息語境,最大限度地準確傳達原作的文本信息,實現(xiàn)了譯作文本的立體化呈現(xiàn)。在此基礎之上,米爾斯還通過譯者的主動介入,優(yōu)化選擇有效的翻譯策略與方法,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等多個層面實現(xiàn)從原作到譯作的“三維轉換”,呈現(xiàn)和諧、平衡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促進了目的語讀者對原作的更好的理解與接受。

      (一)詞句書寫與語篇構架,促進語言維轉換

      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意指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在不同方面、不同層次”對“語言形式”的適應性選擇轉換[14]。由于翻譯活動首先是不同語言體系之間的符號轉換,翻譯方法研究的首要關注點就應該強調譯者對原語與目的語所在不同生態(tài)環(huán)境的語言維的適應性轉換。在英譯《瀛涯勝覽》過程中,米爾斯密切關注中英文在語言形式、語篇結構方面的明顯差異,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主要體現(xiàn)在詞句與語篇兩個層面。

      1.巧妙書寫詞句,實現(xiàn)語言形式的和諧轉換

      由于漢語和英語屬于不同的語系、反映不同的社會文化背景,自然呈現(xiàn)出不同的思維方式與迥異的語言表達形式。因此,在詞句層面,米爾斯充分關注語言維翻譯生態(tài)的重構,對于原文中不符合英語語言習慣的詞句結構進行了調整,從單復數(shù)變化、詞性轉換、語序調整以及補充省略成分4個角度進行了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

      首先,漢語與英語在表達名詞數(shù)量時存在明顯的差異。作為孤立語的漢語,其中的名詞雖然在邏輯概念上有單復數(shù)之分,但這種區(qū)別基本不通過語素的變化來實現(xiàn),因此漢語的詞匯形態(tài)沒有明顯變化。而允許詞匯變化的屈折語英語,通過內部屈折變化(如單數(shù)man變?yōu)閺蛿?shù)men)和外部屈折變化(如單數(shù)language變?yōu)閺蛿?shù)languages)兩種形式,來明晰地表示名詞單復數(shù)的變化。關注到兩種語言的這一區(qū)別,米爾斯對原文中邏輯概念上的單復數(shù)區(qū)別進行了語法層面的轉換,分別將標識單數(shù)與復數(shù)的英語語素內容引入到相應的翻譯之中。例如,單數(shù)的“建碑”(譯為“set upastone tablet”)與復數(shù)的“弱水”(譯為“Weak waters”)就充分體現(xiàn)了這一語言維的適應性轉換(文中的下劃線皆由筆者添加;例子皆選自《瀛涯勝覽》英譯本)。其次,同樣是源于孤立語與屈折語的區(qū)別,表達不同的詞性時,漢語、英語也呈現(xiàn)出明顯的語素構造的差異。米爾斯重視詞性轉換,首先對古漢語進行單字拆分,在此基礎上進行符合英語語言習慣與語法規(guī)范的詞性轉換。例如,將地名“天堂”譯為“the HeavenlyHall”,將“扇雞”譯為“caponizedfowl”等等。最后,米爾斯進行的另外兩種詞句層面的語言維轉換涉及語序的調整與對省略成分的增譯。這是因為漢語作為典型的語義型語言,更注重語義上的邏輯連貫性,形式并非十分嚴整,語序相對穩(wěn)定,沒有太多變化。有時也會為了維持語言的簡潔性而省略掉一部分,但并不影響句意表達的語法結構。相反,作為語法型語言的英語則主要依賴于語序的靈活變化與語法結構的完整配置來實現(xiàn)語義表達的邏輯性。因此,米爾斯根據(jù)英語的語言表達習慣進行相應的語序調整,或者對漢語中缺失的語法結構進行補償性翻譯。典型的例子有:米爾斯將原文中的“永樂十年”譯為“inthe tenth year of the Yung-lo[period]”,將“有施進卿者,亦廣東人也”一句譯為“[a person named]Shih Chin-chingwho wasalso a man from Kuang tung[province]”,這兩例涉及對原文的語序調整以及省略信息的增譯??梢姡谞査乖谠~句層面的語言維選擇性轉換,首先依賴于他對于原文語義的精準內化加工,爾后在恰當翻譯方法選擇的基礎上,再將譯文外化為適合西方讀者語言習慣與審美期待的詞句形式。

      2.變通語篇構架,促成篇章結構的良性適應

      完成詞句層面的適應性選擇轉換之后,米爾斯將語言維生態(tài)環(huán)境重構的關注重點上升到語篇層面,忠實于英語的語篇形式與思維特征,從韻律處理與語篇銜接兩個角度進行了更為宏觀的語言維轉換。首先,《瀛涯勝覽》原作中附有一首馬歡寫于1416年的《紀行詩》,是其首次跟隨鄭和下西洋之后有感于途中見聞而吟作的詩篇。該詩作為七言長詩,共計48句,原詩沒有固定的韻腳。但在英譯本中,米爾斯通過美學加工,將該詩作翻譯成為一首流暢、優(yōu)美的英文詩,具有典型的兩行轉韻形式(aabbccdd…),體現(xiàn)出英語詩歌嚴格的押韻結構。例如,翻譯原詩句“圣明一統(tǒng)混華夏,曠古于今孰可倫”時,米爾斯在精準還原語義的前提下,創(chuàng)造性地進行了韻律維度的詩學創(chuàng)作:“Union under imperial Ming our grand and great land shares;from time forgotten until now no other land compares?!笨梢?,米爾斯不僅將尾韻注入原本并不押韻的原文詩句中,而且還運用押頭韻這一修辭手法重塑了英譯文優(yōu)美、靈動的韻律風格。其次,在語篇的銜接與連貫的處理方面,米爾斯充分發(fā)揮譯者主體性,在準確判斷原文語段內容與綜合考量英譯文可讀性的前提下,創(chuàng)造性地進行了語篇層面的語言維轉換。具體來說,當原文出現(xiàn)新的術語進行內容拓展時,米爾斯自然、靈活地使用英語中的語篇銜接手段進行語義轉換。這種語篇層次的語言維選擇轉換集中體現(xiàn)在眾多出現(xiàn)在段首的邏輯連接詞的運用方面。例如,“as to/subsequently/thereupon/in addition/in the case of...”等表達方式都自然地出現(xiàn)在米爾斯的譯文中。雖然確實都是馬歡原作中所不曾有的語義,但米爾斯使用英語慣用的語篇銜接形式,使譯文更加清晰、流暢,在語言形式上符合西方讀者的語言表達習慣,也在語言內容上提升了譯文的整體連貫性,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譯文可接受性。

      (二)靈活應對翻譯難題,成功實現(xiàn)文化維轉換

      文化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基于原語與目的語所承載的兩種文化“在性質和內容上存在的差異”而提出,要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適應“整個文化系統(tǒng)”,實現(xiàn)“雙語文化內涵的傳遞與闡釋”[14]?!跺膭儆[》如實還原了15世紀初期鄭和船隊所至眾多亞洲國家的社會歷史面貌,記載了中外在藝術、農業(yè)、手工業(yè)、造船與航海技術方面的文化交流史實,蘊含豐富的社會、宗教、民族文化,可謂是一部包羅萬象的中外文化交流典籍。通過米爾斯靈活的適應性選擇轉換,原文中古色古香的異域風情躍然紙上,被鮮明可感地呈現(xiàn)給西方讀者。

      1.關照讀者,有效提升文化接受度

      讀者作為翻譯成品的直接接受群體,對譯者的翻譯活動產(chǎn)生間接影響,督促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關注讀者的閱讀體驗與接受程度。英語讀者在經(jīng)驗圖式、文化認知、價值觀念等方面與中文讀者有巨大差異,促使米爾斯將原本面向中國古代讀者的《瀛涯勝覽》翻譯給當代西方讀者時,不得不進行文化維的讀者關照,為《瀛涯勝覽》英譯本創(chuàng)設和諧、可讀的生態(tài)系統(tǒng)。

      米爾斯面向讀者的文化維轉換,首先體現(xiàn)在他對副文本翻譯方法的運用上,直言不諱地指明該譯著面向的目標讀者,向讀者發(fā)出友好的信號,著力營造和諧的譯文接受環(huán)境。翻譯副文本圍繞在譯文正文本的邊緣,包括標題、封面、前言、序言、后記等形式,用于補充與原作、與譯者密切相關的背景信息與觀點態(tài)度。米爾斯不僅在“序言”中直言,該譯著讀者對象為“關注航海歷史的英國哈克盧特學會會員,包括歷史學家、人類學家在內的相關專業(yè)學者,以及對于中國學感興趣的西方學者”[15],他還在“譯者注”中坦言中國古代計量單位的相關內容會對研究貨幣制度、空間距離的專業(yè)學者大有裨益。米爾斯此舉旨在積極地向讀者靠攏,以譯者與漢學家的專業(yè)視野激發(fā)相關讀者的閱讀興趣,示范了通過副文本翻譯來構建譯者、讀者互動平臺的文化維轉換手法。同時,米爾斯在譯文正文中翻譯各種東方文化要素時,也擅長巧妙進行信息的挖掘與利用,準確高效地向西方讀者傳遞原作所蘊含的東方文化內涵。例如,翻譯原作中描述越南犀牛的句子“頭有一角……長者有一尺四五寸”的時候,米爾斯對中國古代的計量單位進行增譯并添加腳注,在正文中將其譯為“one ch’ih four or five ts’un [in height]”,并在腳注中對其進行了中英單位換算,譯為“That is,about 17 or 18 inches”。如此一來,米爾斯既向英語讀者準確解釋了犀牛角的長度,又以“高度”而非“長度”的增譯內容形象地刻畫出犀牛角豎立而非平置的形態(tài),既成功緩解了西方讀者對于中國計量單位理解的不暢,又為讀者能夠追本溯源地了解東方自然物產(chǎn)提供了有利條件。又如,翻譯原作中共計103個亞洲地名時,米爾斯對大部分沒有文化內涵的地方采用了音譯的方法(如將“章姑”音譯為“Chang-ku”);但當?shù)孛嬖谖幕阜Q意義時,米爾斯則重視指向讀者傳遞文化內涵,靈活采用直譯法進行翻譯,將蘊含伊斯蘭教宗教背景的“天方國”翻譯為“the Country of the Heavenly Square”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傊?,米爾斯在譯作的正文本與副文本中都十分重視讀者關照,他將西方讀者置于東方文化語境之中,引發(fā)西方讀者對東方文化進行積極探索的興趣,在此基礎上,通過翻譯方法的靈活選擇,架起了東西方文化交流的橋梁,有效提升了其譯文的文化接受度。

      2.求同存異,盡力克服文化不可譯

      成功構建了關照西方讀者的文化場域之后,米爾斯將文化維轉換的重心轉移到文化內容本身的闡釋與傳遞上。文化融合了民族傳統(tǒng)、思維情感、意識形態(tài)、宗教信仰等眾多要素,處于不同社會歷史背景之中的人們,自然會感受到與他者文化之間難以逾越的障礙,這就是不同文化之間的異質性。同一個文化因子,在東西方文化中會彰顯不同的內涵與結構,這就造成了翻譯過程中文化的相對不可譯性。在《瀛涯勝覽》英譯本中,米爾斯能夠求同存異,對文化的相對不可譯現(xiàn)象進行生態(tài)還原與調整,將原作的東方文化系統(tǒng)成功移植到譯作所處的西方文化系統(tǒng)之中,以符合西方讀者的文化學習期待。

      例如,“中華”這一文化概念與西方讀者所熟知的地理概念“中國”略有差異,彰顯了中國特色的民族地理文化。米爾斯將其譯為“the Central Glorious Country”,既傳承了19世紀由來華傳教士開創(chuàng)的將“中國”譯為“the Middle Kingdom”的西方翻譯傳統(tǒng),彰顯了原作作為一部典籍的歷史厚重感,為讀者營造出在歷史中追本溯源的學術氛圍;又向西方讀者傳達了中華民族將中正、不偏、君子之道之豐富語義固定在“中華”這一地理概念之中的文化訊息。再如,翻譯“觀音”與“天妃”這種東方獨特的宗教文化術語時,米爾斯首先提供了音譯名“Kuan yin”與“Tien fei”,強調了它們所傳達的東方韻味;同時又向英語讀者靠攏,利用歸化翻譯策略通俗易懂地示范了兩個宗教文化術語在西方宗教文化中類似的指稱內容“The goddess of mercy”與“Queen of Heaven”??傊?,對待民族地理文化與宗教文化這類東西方明顯異質的文化要素,米爾斯注重在契合東方文化價值內核的前提下,從他者文化的內部視角出發(fā),探尋東西方文化的共同主題,捕捉西方讀者更易接受的翻譯策略和手法,提供了東西方文化鏈接的通道。米爾斯在文化維求同存異的翻譯轉換思路,既充分尊重東西方文化的異質性,又最大限度地利用東西方文化的共在性,積極進行了平衡的文化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重構。

      3.靈活變通,創(chuàng)新性闡釋文化內涵

      除了文化異質性導致西方讀者對于東方文化的理解困難,米爾斯要面臨的另一個文化維轉換難題是文化“不對等”現(xiàn)象。東西方文化的異質性讓我們關注兩種文化中相對應要素之間的顯著差異。但除了這些在兩種文化之中能夠找到對應要素的文化意象外,還有一部分文化意象在另一種文化中完全不存在。在《瀛涯勝覽》原作中,附著于漢語的某些文化意象,在英語文化中就很難找到對應意象。翻譯過程中的這種“零對應”會影響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和諧構建。為解決這一問題,米爾斯靈活選擇多種翻譯方法,創(chuàng)新性地對“零對應”的文化信息進行闡釋說明,幫助西方讀者消除跨文化交際的陌生感。

      例如,“副凈”是我國戲曲文化中特有的男性角色行當,一般扮演性格粗豪莽撞的人物。針對這一戲曲文化負載詞,米爾斯先使用直譯與音譯結合的方法,將其在正文中翻譯為“the assistant of the ching actor”,既準確表達了原語中“副”這一語素的基本指稱意義,又保留了“凈”這一文化負載詞的異域風情,在不影響讀者順暢閱讀譯文的前提下,有助于激發(fā)他們進一步探究中國文化的興趣。爾后,米爾斯在腳注中對“副凈”進行了闡釋說明,稱其為“play painted face roles portraying bad characters with vigorous action”,擴展了西方讀者對于中國戲曲文化的認知緯度。又如,針對同為文化群體名稱的“回回人”與“唐人”,米爾斯區(qū)別對待,分別使用意譯法與直譯法將其譯為“the Muslim people”與“Tang people”,又在腳注中解釋了前者源于伊斯蘭教“khwei(兄弟)”一詞,后者意指由繁盛的唐朝而得名的中國人。米爾斯變通地選擇不同的翻譯方法,讓譯文浸透了這兩個文化群體得名的宗教緣由與歷史動因。由此可見,對于西方讀者并不熟悉的具有文化內涵的原文信息,米爾斯創(chuàng)新性地混用多種翻譯方法,準確地將原文中的文化信息增譯出來,拓展文化闡釋的維度,幫助西方讀者成功突破文化交流障礙,營造了平衡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三)呈現(xiàn)交際內容與意圖,實現(xiàn)交際維轉換

      所謂交際維的轉換,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關注雙語交際意圖的適應性選擇轉換。這就要求譯者在準確闡釋原作語言信息與有效傳遞原作文化內涵的基礎上,把轉換的側重點轉移到交際的層面上,選擇合理的翻譯方法,保障原作的交際意圖成功地“在譯文中得以體現(xiàn)”[14]。另外,考慮到翻譯是一種譯者主動進行的語言與文化的再創(chuàng)造過程,除了原作的交際意圖,譯者自身的交際意圖也應該成為我們解讀譯作翻譯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重要考量指標。因此,米爾斯運用多種翻譯策略和方法說明其多維的交際意圖、闡釋其多元的交際內容,共同呈現(xiàn)出其交際維適應性選擇轉換的全貌。

      1.說明多維交際意圖,承載典籍英譯主體多樣性

      《瀛涯勝覽》的作者馬歡旨在通過記載鄭和下西洋的航海壯舉與中外友好交流的盛況,彰顯明朝國威,“見夫圣化所及”。同時,馬歡也希望通過描繪西洋諸國的社會面貌與稀有物產(chǎn),開闊國人眼界,輔助讀者“諸番事實悉得其要”。顯然,米爾斯5個世紀之后翻譯這部中國典籍時的交際意圖會與馬歡的上述兩個意圖大相徑庭。他面向特定的目標讀者,同時又受到出版商的影響,通過翻譯活動中多維的交際意圖呈現(xiàn),構建了兼顧這些翻譯主體的和諧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具體來看,米爾斯《瀛涯勝覽》英譯本的多重交際意圖是通過翻譯副文本中的直接說明與譯作的正文本中的翻譯選擇轉換來共同實現(xiàn)的。首先,針對讀者這一重要翻譯參與主體,米爾斯在副文本中將面向讀者的交際意圖進行了直接呈現(xiàn)。為了讓西方讀者更透徹地了解這部中國典籍的歷史價值與學術價值,米爾斯苦心孤詣地在序言中稱贊該書是中國航海歷史“最為充分也最為有趣的描繪”,能夠為眾多專門學者提供寶貴的“原始資料”[15]。同時,米爾斯在導言中詳細介紹了鄭和生平、鄭和下西洋航線、船隊規(guī)模、人員配備等信息,還通過介紹馬歡的生平信息,刻畫出其客觀的作家形象。在譯作的正文本中,米爾斯并用歸化和異化策略,輔以評價、考證、信息闡釋等多種腳注方式,運用靈活變通的翻譯方法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原作,實現(xiàn)了面向讀者的交際意圖。這些相關信息都有效地拓展了譯作的外圍信息場域,意義歸屬指向目標讀者群體。同時,面向出版商這個翻譯主體,米爾斯在序言中也直言,其譯作的體例、腳注與附錄的編纂長度等,都受到該譯作贊助商英國哈克盧特學會的授意[15]。這種直言不諱的交際話語構建,何嘗不是一種促進出版商與譯者有效交流、互動的有益嘗試。總之,副文本等翻譯方法的運用幫助米爾斯實現(xiàn)了其譯作交際意圖的自然流露。面向不同翻譯主體的多維交際意圖,統(tǒng)攝米爾斯的整個翻譯過程,既平衡了其忠于原作、方便讀者、利于出版商的翻譯初衷,又反映出其構建和諧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交際維適應性選擇傾向。

      2.呈現(xiàn)多元交際內容,成就漢學研究集大成之作

      在面向不同翻譯主體的多維交際意圖引領下,米爾斯適應性地優(yōu)化選擇了有別于原著的交際內容。馬歡的原作面向15世紀的中國讀者,為了滿足原文讀者求新、獵奇的閱讀需求,自然將大篇幅用來描述西洋諸國的社會面貌、珍稀物產(chǎn)等。但米爾斯的譯作則面向20世紀的英語讀者,且以關注中國航海史與中國學研究的特殊學者為主要目標讀者群,因此米爾斯在《瀛涯勝覽》英譯中運用多種翻譯方法,將涵蓋中國古代造船與航海技術、中外文化交流史在內的多元交際內容一一呈現(xiàn),成就了這部漢學研究的集大成之作,在其創(chuàng)設的和諧的翻譯環(huán)境中,延續(xù)了這部譯作“適者生存”的生態(tài)價值。

      首先,米爾斯全面審視中國能夠成就鄭和下西洋這一航海壯舉的科技優(yōu)勢,綜合運用多種翻譯方法向西方讀者介紹中國明朝的造船、航海與導航定位技術等內容。譯作引言中的鄭和寶船素描圖、附錄中的鄭和航海圖與鄭和牽星定位圖,都是米爾斯采用多模態(tài)翻譯方法進行圖文解說的具體體現(xiàn)。這些內容描述了中國古代領先的造船與航海技術,給英語讀者帶來了圖文并茂的跨文化交際體驗。此外,米爾斯還列出了眾多的古今中外相關文獻,供意圖進一步了解中國古代造船與航海技術的讀者進行延伸閱讀。多樣化的翻譯手段不僅為米爾斯譯文的準確性提供了保障,而且多文本互動還拓展了該部譯作的闡釋維度與交際空間。另外,米爾斯以其漢學家的學術洞察力,從中外文化交流史的研究視角出發(fā),靈活運用多種翻譯方法對中國移民與當?shù)孛癖姷挠押媒煌?、鄭和協(xié)助平定叛亂的史實、中華文化的域外傳播與影響以及中外貿易的繁榮發(fā)展進行了翔實的重構性闡釋。例如,關于中國與滿剌加國(今馬來西亞馬六甲)的交往,馬歡原作中記載了明永樂年間派遣鄭和在原本隸屬于暹羅國(今泰國)的滿剌加封王建碑,使其獨立身份合法化,并從此建立友好關系的史實[2]。一方面,米爾斯對該段歷史進行了準確的信息轉換,如通過直譯“上(emperor)”“頭目(chief)”與“王(king)”等歷史文化術語來還原古代中外交往的細節(jié)。他深刻洞悉原作文意,使譯文讀者產(chǎn)生與原文讀者相近的閱讀體驗,不打折扣地實現(xiàn)了原作的交際目標。另一方面,通過在腳注中添加相關信息,米爾斯對這段中外交流史進行了有效重構,在原作信息的基礎之上添加了眾多參考信息,使交際空間更加廣闊。例如,在腳注中論證的歷史文化信息“馬六甲成為迅速崛起(rapidly increasing)的國際貿易港(entrepot of international trade)”,鄭和奉命冊封的滿剌加頭目“拜里米蘇拉(Pai-li-mi-su-la)”是“滿剌加的建國者與首位國王(founder and first king of Malacca)”等,讓西方讀者獲取了更為豐富、翔實的交際內容,是米爾斯通過擴展交際內容來達成交際維轉換目標的最好印證。因此,在有效傳遞原作交際內容、拓展譯作交際內容的過程中,米爾斯成功實現(xiàn)了翻譯活動的交際維轉換,為其譯作開辟了和諧的生存境遇。同時,米爾斯將眾多漢學研究成果囊括在其譯作之中,著實為該英譯本的專業(yè)性涂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成就了這部西方漢學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三、本研究對典籍英譯的啟示

      米爾斯充分關注跨越東西方語言與文化溝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構建,靈活選用語言維、文化維與交際維的生態(tài)翻譯策略和方法,成功譯介《瀛涯勝覽》,擴大了中國海洋文化在英語世界的影響力。因此,《瀛涯勝覽》英譯本成為英語世界了解中國悠久海洋文化,尤其是鄭和遠航的重要媒介。米爾斯的此番生態(tài)翻譯活動為我們深入開展中國典籍英譯研究提供了值得借鑒的寶貴經(jīng)驗,具有方法論方面的指導意義。中國典籍翻譯研究應該關注以下幾個問題:

      1.多元翻譯主體的和諧共生

      翻譯活動涉及不同的翻譯主體:出版商甚至政府機構負責典籍譯本的選題策劃與制作發(fā)行等工作[16],成為典籍外譯重要的發(fā)起者,對翻譯活動產(chǎn)生直接影響。而作為翻譯執(zhí)行者的譯者,接受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制約,并通過翻譯策略與方法的適應性選擇,影響譯本的生命力,是翻譯活動最重要、處于“中心位置”的主體[17]。位于譯事后階段的另一個重要的翻譯主體讀者,是典籍外譯成果的“作用對象”[16],其典籍譯本的接受程度將影響典籍英譯事業(yè)的持續(xù)發(fā)展。

      多元翻譯主體的和諧共生對于營造穩(wěn)定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意義重大。米爾斯對于讀者與出版商的關照就是促進翻譯主體和諧共生的一種有益嘗試。他在譯作的前言、序言等處闡明讀者與出版商對其翻譯活動的間接影響,并說明了其翻譯策略和方法的選擇是如何滿足出版商訴求與讀者期待的。如此一來,三種翻譯主體和諧共生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得以成功營造。因此,在未來的中國典籍英譯研究中,我們應該關注多元翻譯主體的不同訴求與各自作用,確保他們的和諧共生并以此來營造穩(wěn)定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提升中國典籍英譯作品的質量和國際傳播的效果。具體來說,我國典籍的對外翻譯傳播應該確保出版商保持濃厚興趣與持續(xù)利益、選擇兼具較強語言能力與文化修養(yǎng)的成熟譯者、理智區(qū)分專門讀者的求知欲望與普通讀者的閱讀熱情[18]。只有這樣,典籍英譯事業(yè)才能呼應中國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促進世界文明互鑒,助力世界文化多樣性建設。

      2.多重翻譯內容和意圖的有序共現(xiàn)

      翻譯活動的根本目標是實現(xiàn)原作文本的“生命”能夠在目的語生態(tài)環(huán)境中得以生存與發(fā)展[19]。具體到我國的典籍英譯工作,成功的典籍譯本既應該充分展示原作歷經(jīng)歷史傳承而彰顯的內在生命力,又能夠跨越語言與文化的鴻溝而提升原作的外在生命力。這些生命力往往是通過典籍譯本中的多重內容來一一呈現(xiàn)的。

      米爾斯翻譯《瀛涯勝覽》的過程,體現(xiàn)了他對原作內容的有效移植與相關信息的創(chuàng)新性闡釋,是一個多重翻譯內容有序共現(xiàn)的典型案例。他首先通過生態(tài)翻譯學“三維轉換”,完整、準確地再現(xiàn)了原作的基本語義、文化內涵與交際內容,又通過豐富多樣的副文本信息創(chuàng)造性地將有利于達成其翻譯意圖的多重內容進行了添加與處理。米爾斯這種兼顧原作內在生命力與外在生命力的翻譯策略與方法,對進一步提高中國典籍英譯水平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即典籍英譯研究應該密切關注多重翻譯內容的有序共現(xiàn),拓展典籍英譯的深度與廣度。具體來說,我們應該選擇在原語生態(tài)環(huán)境中具有較強生命力與“較高語言、文化或歷史價值”[17]的文化典籍進行翻譯,并對其文本內容進行消化、翻譯與移植。同時,典籍英譯實踐要探討如何運用生態(tài)翻譯學理論思想,從語言維、文化維與交際維等多維視角進行翻譯創(chuàng)作,構建一個有序、有效的翻譯內容體系與健康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3.多種翻譯方法的有效共用

      生態(tài)翻譯的最終目標是通過翻譯來為在原語中具有生命力的原作創(chuàng)造在目的語中的“新生”[19]。因此,通過翻譯方法的有效使用來促進譯本的“新生”就成為生態(tài)翻譯的核心。譯者需要通過選擇恰當?shù)姆g策略、操縱有效的翻譯方法,選擇整合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譯文[17]。

      米爾斯《瀛涯勝覽》的英譯過程就充分體現(xiàn)了其多維翻譯策略與方法的有效共用。從生態(tài)翻譯學角度考量米爾斯在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三個維度的翻譯策略與方法不難發(fā)現(xiàn),他綜合運用了音譯、直譯、意譯、增譯、副文本等多種翻譯方法來實現(xiàn)“三位轉換”。在共用多種翻譯策略與方法的前提下,米爾斯既保留性地還原了原作的東方語言與文化底蘊,精準地將原作的信息傳遞給西方讀者,又面向目的語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在意識形態(tài)、社會背景、讀者期待等方面,提升了譯作的可接受性與傳播效果[20]。這對繼續(xù)推進我國的典籍英譯事業(yè)發(fā)展提供了有效的借鑒:靈活選擇、綜合運用多種翻譯策略與方法,重點解決好如何全面準確傳遞中國文化典籍中的獨特的文化信息,讓中國文化典籍的譯作在穩(wěn)定、和諧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之中有效傳播,講好“中國故事”。

      四、結語

      作為有較好中文功底并深諳中國航海歷史與文化的漢學家、學者型翻譯家,米爾斯靈活、變通地優(yōu)化選用各種合適的翻譯策略與方法,通過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準確傳遞了原作《瀛涯勝覽》的語言信息、文化內涵、交際內容和意圖,為《瀛涯勝覽》在英語世界的廣泛傳播建構了和諧的譯作生態(tài)環(huán)境。米爾斯成功英譯《瀛涯勝覽》的“三維轉換”模式啟示我們,為了開展好科技典籍英譯,推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走出去”,并取得預期的國際傳播效果,我們應該實現(xiàn)多元翻譯主體和諧共生、多重翻譯內容有序共現(xiàn)、多維翻譯方法的有效共用。希望本研究能夠引起同行專家學者對中國科技典籍英譯研究的更多關注,從多維的理論視角推動中國科技典籍英譯研究更快、更深入地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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