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琪
深秋,又一波桂花盛開,裊裊清香縈繞,成了她無聲的招牌……
也許,對她來說,生命是上天最好的饋贈。
放學后,天空被油畫家抹上了深灰,黑幕漸漸落下,我與父親步行回家。耳畔響著風兒與汽車相碰之聲,車胎碾壓馬路之聲,“滴滴……”的喇叭聲,使人心緒不寧。
“你聞,桂花的香?!备赣H的鼻子倒先覺察到了。我頓時回過了神,猛地吸了吸鼻子,濃郁的桂花香充滿了我的鼻腔,緩緩地浸入我的肺中。我機靈一笑,對父親說:“那您有沒有聞出桂花中還有桂花糕的香味?”
“小饞貓,是你早就餓了吧?談到吃就來勁?!备赣H笑著將左臂搭在我的肩上,寵愛的將我摟進他身旁?!昂茫ベI給你吃。”
過了馬路,在金桂滿盈的樹前,在昏暗的路燈旁,升起縷縷霧氣,散發(fā)著香甜卻黏而不膩之味。
賣糕的車旁圍成了人堆,從遠處隱隱約約可見一塊大的白色泡沫板上面似乎寫著:桂花糕2元/袋。下面似乎還有一行字,可已被擁擠的人群遮住,不能辯出究竟寫的是什么。
父親早已準備好5元,我小心翼翼地鉆進人墻中,當看清牌子上的字時,我的心如觸礁的海水,激起了浪花?!跋爰邮裁凑堉附o我看。謝謝!”我不禁讀出了聲來。父親看到后也不禁緊鎖起眉頭:“莫非?”
“不錯,他是聾啞人,生下來便被拋棄了,成了孤兒,現(xiàn)在只有靠這門手藝生存了?!币晃晃迨嘈┑闹心昴凶咏忉尩?。他穿著黑色制服,右肩上帶有紅色袖箍,看上去像是城管。“我見他可憐,讓他在這兒多待幾天,這里剛好有一小塊空地,后面有幾棵桂花樹,可以幫他吸引些顧客?!?/p>
聽后,我的心波瀾四起,透過朦朧的霧氣可以看到一位近三十的小伙子正在低頭忙碌著,他是那么的專心致志,臉上還帶著笑意。打開圓圓的小蒸籠,抓住木柄將桂花糕倒扣在食案上,左手快速扯下一個塑料袋,分開,反套在右手上,抓起桂花糕,左手再拎起兩個袋環(huán),一系列動作干脆、流暢。
當他抬頭時我才看清了他的臉,柳葉眉,彎彎的,眼睛水靈而有神,從他的眼中看不出鮮為人知的這些事帶給他的痛苦,我只看到他的眼中,他的心中住著一群快樂的精靈,鼻梁較高,右側有顆小黑痣。
他伸出四根手指頭,沖著我笑。我趕緊將一張5元遞給了他,他將1元與桂花糕遞來時,用手指了指嘴,小幅度地做出一種被燙的樣子,提醒我小心燙。我下意識地向他伸出了大拇指,他的臉也泛起了紅暈,也向我伸出大拇指表達感謝。
捧著手中白嘟嘟的桂花糕,我想:生命,不就是上天最好的饋贈嗎?擁有生命便擁有美好,何必在乎那些物質享受與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我們應珍惜生命,珍惜美好,珍惜當下,知足常樂。
生命就是最好的饋贈,它是戰(zhàn)勝一切困難的勇氣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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