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強，張小麗

（蘭州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甘肅 蘭州 730050）

一、引言

國內學者[1～11]不間斷地對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給予關注，有的側重于課程體系構建，有的從輸入和輸出假設切入，設計研究生公共英語課程翻轉課堂教學，都是為了通過教學改革，提高教學效果。本文擬從依附建構視角，探討如何通過改善焦慮依附、逃避依附和矛盾依附等消極依附心理，在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過程中通過對教材文本中的語言分析品鑒，藉以文本理解的不同層面和空間，建構師生積極依附，疏通英語學習多循環(huán)，促成研究生公共英語質變學習，助力提高研究生學習質量。

積極心理依附構建與質變學習促成互為條件。關于質變學習，美國教育理論家杰克·麥基羅、羅伯特·博伊德和巴西教育家保羅·弗萊雷分別創(chuàng)立了理性質變、個性化質變和社會質變的質變學習理論。

Bowlby（1988）、Feeney&Noller（1996）、Goldberg

（2000）、Fleming（2008）[12～15]等從不同維度分析依附風格與認知因素、情緒反應、以及依附與成人教育的關聯(lián)。Taylor[16]對質變學習幾十年的理論發(fā)展、研究和實踐進行了梳理和回顧；Alessandra[17]探討了質變學習過程和結果評估的挑戰(zhàn)。在國內，喬建中[18]的專著《教師教育心理學》有一章節(jié)系統(tǒng)闡述了質變學習理論。劉鳳存、李書美（2013），馮紅霞、劉沂青（2014），張偉、劉征（2016），向云平（2017）[19～22]等基于質變學習理論探討了成人學習者角色定位、動機激發(fā)和教師發(fā)展等。國內學者對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研究關注較多，但聚焦教學現(xiàn)狀描述、課程設置探討和教學對策分析；依附理論主要從社會發(fā)展研究視角的闡述較多，心理學領域主要處于譯介階段，系統(tǒng)研究較少；質變學習研究對象較窄，主要針對成人學習和教師發(fā)展等。

總之，對于積極依附建構促成質變學習的探索偏宏觀，缺微觀，鮮見通過英語文本語言賞析，使學習者體驗到英語語言之美，鑒賞英語文本意義創(chuàng)生的手段和方式，拉近學習者與英語學習材料之間的距離，緩解與之疏遠程度，從而建構師生積極依附，促成更多歸屬感，實現(xiàn)質變學習。作為接近成人學習者的群體，其研究生英語學習具有質變學習的可能。因此，通過英語語言賞析，建構師生積極依附，是實現(xiàn)研究生英語質變學習的一種可行探索。

二、理論依據(jù)

研究生多年的外語學習使其學習興趣消耗殆盡，心身疲憊，難以體驗外語學習潤物無聲的微妙過程，致使其公共英語學習呈現(xiàn)強弩之末的疲軟乏味。鑒于此，需要培養(yǎng)學習者積極心理，落實“四有”教師評價，加強英語語言與文學的對話交流，發(fā)揮語言學習潤心功能，實現(xiàn)師生依附發(fā)展、和諧共生。

（一）積極心理

積極心理理念從心理學家塞利格曼（Seligman）在1998年出任美國心理學會主席時醞釀成熟之后，一直旨在探索幸福感提升和如何促進心理健康和成功難題，2012年他提出幸福感理論框架（PERMA），隨后在2016年奧克斯福德（Oxford）設計了九個維度的外語教育理論框架（EMPATHICS），每個首字母代表理論圖譜的不同要素。兩種理論框架共同強調對于學習者鮮活生命的尊重，對學習時間的充分利用，以及學習者積極的心理感受。如果學習過程苦不堪言，學習效果可想而知。英語學習在不同階段折射了學習者的重視程度，大中小學階段界限模糊，銜接不夠緊密。在英語學習過程中，學習者總是在美好憧憬和冰冷現(xiàn)實的反差中糾結，失落感時而不時地侵蝕著學習者心理。比如，一些學生對大學生活的憧憬與現(xiàn)實反差很大[23]。Casey A.Knifsend[24]量化剖析大學生參與課外活動的強度與緩解寂寞和焦慮、提升學生歸屬感和幸福感之間的關系。我國的外語教育目標經(jīng)歷了一定的發(fā)展歷程，從早期的注重語言技能到后來的提高交際和溝通能力，再到今天越來越關注外語學習者和教師的心理[25]?？梢姡瑤熒e極心理培養(yǎng)不容忽視。

研究生公共英語學習需要學習者適時調整心理，接受語言學習需要持之以恒潛心感悟的特征，盡量克服急功近利的浮躁和忐忑，需要靜心思考自己與本族語作者英語表達之間的差距，積極參與營造愉悅的學習環(huán)境，疏導消極情緒，培養(yǎng)英語文本理解間距意識和學習過程間距意識，因為“間距視域下的英語個性化教學是今天英語教學磨課研學的一種嘗試”[26]。對研究生英語教材課文的語言分析，可以幫助學習者深刻體會語言功能，旨在拉近學習者和語言文本的距離，消除其對教材文本的排斥和誤會。學習者在理解英語文本時或者英語寫作時就會有英語語言品鑒意識，感覺到學習素材不再是冰冷和疏遠的，而是主動思考英語語言如何有效表情達意、交流思想，實現(xiàn)有溫度的英語學習。這樣，積極心理就可以逐漸得以培養(yǎng)，避免學習者人在課堂，心卻在外游離。英語學習不再疲于應付，學習過程不僅僅是煎熬和折磨，也有樂趣和享受。

（二）依附建構

依附理論(Attachment Theory)是英國發(fā)展心理學家約翰·鮑比(John Bowlby)在20世紀50年代提出的。德裔學者安德烈·弗蘭克（AndréGunder Frank）通過對拉丁美洲國家欠發(fā)達經(jīng)濟狀況的多年研究，孕育豐富了依附理論。他提出“不發(fā)達的發(fā)展”思想，呼吁欠發(fā)達國家需要掙脫“依附鏈條”，實現(xiàn)“脫鉤”。依附理論是當今心理學中最廣泛、最全面的理論之一。該理論從生理學、情感學、認知學和行為學等多個角度闡述與分析人際關系功能、社會適應和臨床障礙相關的心理結構和過程[27]。

焦慮依附、逃避依附和矛盾依附是消極不健康的心理依附表現(xiàn)，其不利于個體和群體的和諧發(fā)展共存。焦慮依附本意是當被依附的對象存在時，個體就會感到安全，否則就會感到焦慮；逃避依附的表現(xiàn)是單打獨斗式的清高和孤僻，傾向于畏縮在角落并保持沉默；矛盾依附心理覺得他人是復雜且難以了解的，表現(xiàn)出優(yōu)柔寡斷的多慮和糾結。高等教育中，教師和學生群體如何處理共同面對的復雜教育現(xiàn)象，如何處理微妙的文化交融，以及駕馭這種精神交流的藝術，都是厚重的研究課題。曾有過對于高校重科研，輕教學的調侃，反映教師一味忙于科研而忽略教學質量。近期出現(xiàn)破“五唯”、立“五育”的呼聲，注重德育份量，挖掘課程思政元素，重視積極心理培養(yǎng)。有關師生關系或者教與學關系的比喻很多，比如教師是園丁，學生是植物，修剪和呵護不可缺少；學習材料是食物，學習過程是對其咀嚼消化；學生是消費者，教師是商家，知識是商品；學習是旅程，學生是游客，教師是導游。各種比喻形象闡述著教學過程中涉及的復雜因素。高等教育中，積極和諧的師生依附發(fā)展仍然不可或缺，其是防止“水課”肆意蔓延的有效屏障，也是務實打造“金課”的得力抓手，也可以避免課堂俗套熱鬧而課后極度蕭條的落差。教師上課自編自導自演，學生學習自娛自樂自欺；表面一團和氣，實則冰冷麻木；“四有”標準落實不暢。因此，存在感和獲得感缺失，職業(yè)倦怠彌漫和逃課厭學嚴重。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中如果能夠改善焦慮依附、逃避依附和矛盾依附等多種消極依附心理，將積極依附心理融入英語學習，在英語學習過程中建構師生積極依附，實現(xiàn)師生交流和諧、健康、順暢。英語教學中重思辨、品韻味、悟思政，體驗有溫度的教學相長過程，從而提升英語學習詩性意境和促成研究生公共英語質變學習。

研究生公共英語從以教為中心向以學為中心的范式轉化，是一種籠統(tǒng)的趨勢和努力的方向，非遠在天涯也非近在咫尺，但一直在路上。可以借鑒克利巴特（Kliebard）對課程理論的加工、生長、旅游這三個隱喻詮釋，引證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范式的轉化?！凹庸ぁ碧峁┮环N工業(yè)的模式，把學生想象為原料，由熟練工匠根據(jù)嚴格規(guī)定，將其加工成產(chǎn)品?！吧L”隱喻把教師比做園丁，他們清楚了解各種花木（學生）的特性，并給它們所需的養(yǎng)料?！奥糜巍彪[喻把教師比做導游，引導學生去領略各種風景（知識、技能和態(tài)度等），每個游客看到些什么，或對什么感興趣，取決于他們自己的背景[28]。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范式從以教為中心向以學為中心的轉化，也是教師不同角色的轉化。師生猶如一鳥雙翼齊飛，彼此積極多元依附發(fā)展是師生關系良好生態(tài)的充分體現(xiàn)。

三、積極心理依附培養(yǎng)舉措

積極依附心理培養(yǎng)顧名思義就是尋求教與學最好的支點，改善師生疏遠狀況，拉近師生健康距離，使得教與學在良性互動的和諧生態(tài)中彼此助力，師生都有存在感和獲得感。為了培養(yǎng)積極依附心理，具體可以借鑒以下品鑒課文文本、歸屬感追尋和話語基調擺正三種思路。語言學習是陶冶情操，修身養(yǎng)性的過程。培養(yǎng)學習者潛心欣賞課文語言美的意識，可以改善對英語學習的抵觸心理。通過心理疏導和情緒調節(jié)，增強學習者歸屬感和存在感，語言學習成為愉悅的經(jīng)歷。擺正話語基調，可以緩解消極內耗，促進師生和諧共存。

（一）品鑒課文，增強語感

McDonough曾指出，“英語是教材和期刊語言”[29]。對于多數(shù)學習者而言，英語是“圖書館語言”，特別是在我國這種外語學習環(huán)境中，英語學習離不開英語課本和文獻閱讀，英語教材是學習者學習英語語言的主要依靠和抓手。教材應該使學習者注意到語言材料中的重要語言現(xiàn)象，因為教材所提供的可理解性語言輸入可以刺激學習者與語言輸入之間進行良好互動，使學習者不是被動的接受者。英語教材不是英語學習的“外物”，而是值得開發(fā)的寶藏。學習者在閱讀過程中，需要欣賞作者對語言的駕馭程度，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反思差距，思考短板。

舉例而言，對于英語課文文本中的從句，其寫法獨特，值得靜心品鑒。在課文中狀語從句、定語從句和名詞性從句都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但是不再僅僅局限于單純某一類從句的使用，往往是在各類從句的鑲嵌和疊加，使得語言復雜，耐人尋味。比如，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出版的熊海虹主編的《研究生英語綜合教程》上冊第十單元課文中的這句。While understandingtheimportanceof professionaleducation，theymadeitclearthatatPrincetonweshould first and foremostcultivatethe qualitiesof thought and discernment inour students inthebelief that thiswillbemostconducivetothehealthofoursociety.此句中兩個that使用，第一個是在形式賓語后的真正的賓語從句，另一個是同位語從句。這種從句的套用，在文章中比比皆是，增加了語言難度，句子信息量很大。再如這套教材下冊第五單元中，作者對復雜心理活動的描述。Now and then a strangefeararoseinhismindthatshemightcling to him and possibly drag him over the precipice with her.He foundhimself wonderingwhether she had any premonition of her fate，and one of his reasonsfornotspeakingwasthefearthatatremor in his voice might possibly arouse her suspicions.

兩個同位語從句接連使用，中間結合了現(xiàn)在分詞補足語用法，主人公心理復雜，氣氛顯得異常緊促。

另外，對于非謂語動詞的使用，課文作者信手拈來，一氣呵成，語言表達活靈活現(xiàn)，惟妙惟肖。比如學習者讀到下冊第二單元作者對體育運動商業(yè)化的描述時，會折服于作者對語言的駕馭。Thismeans that organizational decisions generally reflect the combinedeconomicinterestsofmanypeoplehaving no direct personal connectionwith asport or with theathletesinvolved.Thepowertoaffectthesedecisionsisgroundedinavarietyofresources，manyof which are not even connected with sports.Thereforeathletesinmanycommercial sports findthemselves cut out of decision-making processes even when decisions affect their health and well-being.

第一句開頭是傳統(tǒng)的賓語從句，看似平淡無奇，猶如平靜的水面波瀾不驚，轉眼間風起云涌，句子后面過去分詞和現(xiàn)在分詞接踵而至，讓讀者目不暇接，絕妙語言使用使讀者驚嘆不已。有的分詞是起到定語的功能，有的是補足語角色，在語言大師的布局下可謂各顯身手。

類似對英語教材文本語言分析并非觸及塔爾斯基的語言層次（stratification）哲學觀深處，也不是為了搬弄語義學玄虛，只是為了引導學習者靜下心來對學習文本理解、分析和賞析，汲取文本的營養(yǎng)，助力自己的英語學習。學習者體會到語義表達方式多樣，其可以借助平淡乏味的結構和詞語，也可以通過富有美感的語言傳遞，形成從低級到高級不同層次。

對研究生英語教材課文的語言分析，可以幫助學習者深刻體會語言功能，旨在拉近學習者和語言文本的距離，消除其對教材文本的排斥和誤會。學習者在理解英語文本時或者英語寫作時就會有英語語言品鑒意識，感覺到學習素材不再是冰冷和疏遠的，而是主動思考英語語言如何有效表情達意、交流思想，實現(xiàn)有溫度的英語學習。這種習慣于在優(yōu)美文字中徜徉的課文文本品鑒是學習者積極依附心理培養(yǎng)的得力抓手。

（二）追尋歸屬感，樂學思進

研究生階段的英語教學不再局限于語言知識的傳遞，而是知識的處理、轉換和融通。教師需要傾聽學生時下的看法，引導學生豐富或調整自己的學習動機，激勵學生產(chǎn)生對問題解決的多重觀點。英語教學逐步減少外部控制，增加學生自我控制的學習。鼓勵學生創(chuàng)造性地使用新的語言信息，在多種活動或任務中延伸對語言知識的理解，做到學以致用[30]。在英語教學過程中，基于語言基本要點，循序漸進，層層深入，心理疏導和情緒調節(jié)是歸屬感追尋的關鍵，流程循環(huán)如圖1所示。

圖1 歸屬感循環(huán)示意圖

這個流程圖揭示了學習者歸屬感、學習效果和心理感受之間的互動轉化關系。如果學習者歸屬感微弱、存在感欠缺，學習動力不足，則體會不到學習的趣味，只是被動應付學習，學習效果就會不盡人意。久而久之，心理壓力劇增，思想認識扭曲。通過心理疏導和情緒調節(jié)，消極意識逐漸消退，學習者心理壓力減少，逐步體會到學習的樂趣，就會實現(xiàn)樂學思進?？梢?，歸屬感多少是制約積極心理依附程度的敏感因素。

研究生英語學習層次不齊，大班授課環(huán)境中，有的學生歸屬感不足，疲于應付，如果沒有及時的心理疏導和情緒調節(jié)，就會產(chǎn)生惡性循環(huán)，英語學習每況愈下；反之，如果能夠將心比心，推心置腹與學生交流，品味不同層次的語言魅力，學習低效的狀況就會逐漸得以改善。研究生英語教學管理者和教師應更新觀念，積極推進研究生英語教學改革，調整教學重點，充實教學內容，全面發(fā)展學生英語的綜合應用能力，提高其文化修養(yǎng)，強化其英語學習動機，使學習者感受到英語學習是一件非常令人快樂的事，是一段美好的人生經(jīng)歷[31]。教師應強化研究生自主學習英語的意識，鼓勵或要求他們在課外進行有針對性的自主性英語學習，引導其欣賞語言精髓，弱化對課堂教學的過渡依賴，培養(yǎng)師生、生生之間健康、融洽的人際關系。如果學習者徜徉于充足歸屬感的英語學習，積極依附則順理成章。

（三）話語基調擺正，師生和諧共存

話語基調作為語境因素之一，其對于交際順暢與否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Poynton認為，話語基調由權力（power）、接觸（contact）和情感（affection）這三種變量組成[32]。英語學習中可以借鑒這種話語交際中的基調理念，從師生平等權力關系構建、培養(yǎng)積極情感和多維度接觸學習材料等方面著手，培養(yǎng)和經(jīng)營英語學習興趣。如圖2所示，研究生英語教學中可以把話語基調的三種要素考慮進去，移情于教與學的過程當中。

圖2 話語基調示意圖

權力、接觸和情感這三個因素都是相對的概念，每個概念除了有兩個極端值之外，還有若干介于兩者之間的中間值[33]。權力體現(xiàn)為學習過程中的主動或者被動、支配性或者受制約的程度，具有平等和不平等兩個極端；接觸表現(xiàn)為師生之間的聯(lián)系程度以及學習者與學習內容之間的接觸，方式是面對面或者借助網(wǎng)絡媒體等手段，可以表現(xiàn)為頻繁或者不頻繁；情感折射出學習過程中的情感投入程度，可以是大量情感投入，也可以是少量投入。師生權力關系中，具有不同基礎和背景的學習者與教師之間對話互動，教學相長。有時候師生關系表面上一團和氣，有時候學習者對學習內容接觸多，但是如果情感投入不足，社會距離和心理距離較大，學習效果也不會令人滿意。因此，這三種因素存在辯證關系，需要師生反思怎樣才能接觸多，感情深，語感強，怎樣找到最好的支撐點從而擺正話語基調，培養(yǎng)積極依附心理，以便構建英語學習的和諧生態(tài)。

四、積極心理依附促成條件

研究生英語教學不能停留在積極依附的建構層面，仍需往前再走一步，實現(xiàn)英語質變學習是其歸宿。研究生英語質變學習不能窄化英語學習，而是要跳出應試的束縛，提升英語學習的意境。因為研究生階段的英語學習具備實現(xiàn)質變學習的條件，很有必要持之以恒繼續(xù)推進，不能半途而廢或者停滯不前。為了實現(xiàn)英語質變學習，可以從考量學習效果和反思學習意義兩個維度切入。

（一）思考學習效果

隨著年齡的增長，學生的社交能力和情緒把控能力是一個變化發(fā)展的過程。大學階段，學生的情感發(fā)展和交際能力發(fā)展格外突出。研究表明，大學階段在社交能力培養(yǎng)和情感情緒趨于成熟穩(wěn)定的收獲遠遠大于學業(yè)的收獲[34]。學生發(fā)展包括知識理解的積累、其情緒情感趨于成熟以及交際身份趨于穩(wěn)定，當然學習的環(huán)境和氛圍直接影響著學生的發(fā)展。如果學生能夠在適宜的氛圍中全面發(fā)展，這是促成有效學習的必要條件。消極的氛圍阻礙學習成效，積極的氛圍可以助力學習的效果。

如圖3所示，學生發(fā)展水平和學習氛圍交織在一起牽制著學習的效果。研究生學習階段，學習者情感情緒趨于成熟，具有成人學習者的特質，能夠承擔自己學習的責任。因此，從學習者要素考慮，其具備了質變學習的條件。對于學習氛圍，需要營造富有包容性和歸屬感的學習環(huán)境，師生和諧共存與互動，洋溢著舒心和順暢，是質變學習實現(xiàn)的外因。為了便于描述，權且將學生發(fā)展和學習氛圍這兩種促成有效學習的要素分開，實際中兩者是無法剝離的。大學階段是學生社交、情感和學業(yè)發(fā)展的關鍵時期，學生要學會自立、建立社交圈子、學會妥善處理分歧和生活開支、面臨多種抉擇和承擔社會責任等。因此，研究生除了要順利完成學業(yè)，還會面對復雜交際和情感等實際問題。

圖3 促成學習的要素

傳統(tǒng)對英語課程的“費時低效”描述，其“費時”體現(xiàn)在學習者英語學習戰(zhàn)線之長、成本之高；“低效”表現(xiàn)在英語水平并沒有顯著的提高，學習專注力和熱情難以保持。對于研究生英語學習效果，師生需要共同思考英語學習總是有其量而無其質的原因。如何扭轉被動學習局面，經(jīng)歷富有成效和意義的英語學習，實現(xiàn)英語質變學習是努力的方向。

（二）反思學習意義

英語學習在一定程度上被“異化”，即一方面英語學習成為改變學習者自身處境、提升個人價值的功利性工具；另一方面，教師們?yōu)檫_到應試的要求，將整體的語言文本割裂成脫離語境但易于背誦的考點知識，并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進行講解。英語教師在埋頭于教時，需要停下來想一想“為什么而教”和“怎樣才能教好”；英語學習者也需要靜心思考，如何使自己的付出有所回報，如何實現(xiàn)樂學思進。美國教育家杜威曾說過：“如果我們仍然用昨天的方式來教育現(xiàn)在的學生，那么我們將剝奪他們的明天?！币虼耍裉斓挠⒄Z教學不得不打破思維定勢，多反思、常靜心、常追問、常求索。

Light et al.認為學習意義體現(xiàn)在依賴教師、師生合作和獨立學習三類狀態(tài)之中，折射在知識理解、實踐應用、社會互動和個體轉化的不同階段[35]，如圖4所示。

圖4 學習意義模型

在教師主導的師生關系中，教師負責課程內容、課程目標、教學策略和評價方式等，每個環(huán)節(jié)落實主要依賴教師，知識要點的傳授和對其掌握是重點，這是學習發(fā)生的初級階段；師生協(xié)同關系中，通過實踐應用和社會互動，師生分工合作建構和協(xié)商學習意義，深入探究學習，追尋學習意義；學生自立的環(huán)境下，學生獨立完成學習任務，學生學會學習，能夠適應多變復雜的環(huán)境，實現(xiàn)個體轉化和蛻變。在此描繪的學習意義模型中，由于學科性質、學生人數(shù)、學生結構、學習基礎等眾多因素，動態(tài)調整是永恒的主題。具體而言，教學沒有既定正確的路線，理想的經(jīng)驗是折中方法，真所謂葉圣陶先生所言“教學有法，教無定法，貴在得法”。當然，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通過折中平衡具有不同的含義，一切因人和因境而定，避免極端化和一刀切。研究生英語教學不能停留在英語學習的基礎階段，反反復復，不痛不癢，需要有語言學習層級意識，踐行螺旋上升的學習軌跡。

研究生階段，學習者高效的學習環(huán)境特征是體現(xiàn)協(xié)作、信任和尊重。研究生學習者希望擺脫被人指使和控制，在自立的道路上探索適應自己的學習方法。教學過程中，師生對話互動，對話激勵機制在反思、探究中創(chuàng)新，形成良性循環(huán)。對話原則的核心是問題意識，沒有問題就沒有對話。傳統(tǒng)的教育研究以得出結論為第一目的，教師和學生成了為研究而存在的工具，研究過程重認知而不重情感，喪失了內在人格意志和精神世界的豐富性[36]。師生對話過程中，各種思維碰撞和自省，產(chǎn)生完善自身和自我超越的動力。研究生英語教學過程中，亟需高質量的師生對話，避免“一言堂”灌輸。

五、結語

英語學習過程中，焦慮依附、逃避依附和矛盾依附等不安全依附心理叢生，影響著學習的效率和樂趣。積極依附建構與實現(xiàn)質變學習一脈相承，殊途同歸。積極依附的建構方式多樣，途徑多元。師生潛心品味英語文本，感受語言魅力，是實現(xiàn)研究生英語質變學習的一種微觀思路。研究生公共英語教學需要轉變傳統(tǒng)觀念，打破慣性思維，尋找高站位，體現(xiàn)高品質。否則，其就會與大學英語、甚至中學英語患難共存，總是“夾生飯”的味道，沒有任何特色美味可言。學習者積極依附心理的培養(yǎng)是保障研究生公共英語學習質量的抓手。

研究生公共英語與大中小學英語同樣厚重，而非索然無味的重復或者落花流水的衰弱。面對研究生公共英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窘態(tài)，師生需要靜心思考投入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是否與收獲基本匹配，探索如何充實英語學習過程，克服消極心理，從而改善學習體驗，提升學習品質。這種獲得并非一蹴而就，通過歸屬感培養(yǎng)和話語基調擺正，實現(xiàn)師生積極依附建構；通過思考學習效果和反思學習意義，促成質變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