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芳,劉艷鳳
(青島市市北區(qū)人民醫(yī)院檢驗科,山東 青島 266033)
腸易激綜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是臨床常見的慢性功能性腸道疾病,糞便性狀異常、腹痛、腹部不適等癥狀是其常見表現(xiàn),IBS易反復發(fā)作,影響患者的工作和生活[1]。近年研究發(fā)現(xiàn),患者的腸道微生態(tài)和腸黏膜免疫激活可能與IBS的發(fā)病存在一定聯(lián)系,IBS患者的腸道菌群具有多樣性,主要表現(xiàn)為致病菌數(shù)量異常增加,同時伴有益生菌數(shù)量異常減少[2-3]。便秘型、腹瀉型、混合型是IBS的常見亞型,本研究以80例IBS患者為研究對象,觀察不同亞型IBS患者的免疫功能和腸道菌群特征,期望為臨床針對性治療不同亞型IBS提供參考,現(xiàn)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9年1月至2021年8月青島市市北區(qū)人民醫(yī)院收治的80例IBS患者,根據(jù)不同亞型分為便秘組(30例)、腹瀉組(28例)和混合組(22例),另選取同期院內40例成年健康體檢者作為對照組進行回顧性分析。便秘組患者中男性13例,女性17例;年齡21~67歲,平均年齡(46.13±9.84)歲;病程2~8年,平均病程(4.18±1.36)年。腹瀉組患者中男性16例,女性12例;年齡20~71歲,平均年齡(47.61±10.08)歲;病程1~8年,平均病程(3.95±1.27)年?;旌闲突颊咧心行?例,女性13例;年齡18~70歲,平均年齡(46.82±12.73)歲;病程1~9年,平均病程(4.39±1.12)年。對照組研究對象中男性23例,女性17例;年齡26~77歲,平均年齡(45.79±14.06)歲。4組研究對象性別、年齡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組間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jīng)青島市市北區(qū)人民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所有研究對象均對研究知情并簽署知情同意書。納入標準:①符合《中國腸易激綜合征專家共識意見》[4]中IBS的診斷標準,并經(jīng)CT、X線等檢查確診;②年齡18~80歲;③近4周內未使用抗生素。排除標準:①腸道器質性病變;②既往有胃腸手術史;③合并其他影響胃腸道功能的疾病。
1.2 研究方法 ①采集所有研究對象空腹靜脈血4 mL,以3 000 r/min轉速離心10 min,靜置10 min后取上層清液,置于-70 ℃保存待檢。采用速率散射比濁法檢測免疫球蛋白A(IgA)、免疫球蛋白G(IgG)、免疫球蛋白M(IgM)水平。②采集所有研究對象的新鮮糞便樣本3~5 g,在30 min內送檢,比較4組研究對象菌群密集度:采用顯微鏡(×1 000倍)(北京榮興光恒科技有限公司,型號:RBX100)記錄每個視野內的平均細菌數(shù)并對細菌密集度進行分級,平均細菌數(shù)1~9個為Ⅰ級;平均細菌數(shù)10~99個為Ⅱ級;平均細菌數(shù)≥100個為Ⅲ級;觀察到光鏡下細菌聚集成團或者將黏膜上皮細胞密集覆蓋為Ⅳ級[5]。③采用顯微鏡觀察染色切片,選取100~200個細菌,計算革蘭陽性球菌、革蘭陰性球菌、革蘭陽性桿菌、革蘭陰性桿菌所占比例。④比較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檢測結果:根據(jù)連續(xù)稀釋法,在勻漿瓶中放入0.5 g糞便樣本,稀釋為10-1、10-2、10-3、10-4、10-5、10-6、10-7共7個稀釋度,并按照不同類型細菌的正常菌落數(shù)范圍選取相應的稀釋度進行培養(yǎng)。以選擇性培養(yǎng)平板對乳酸桿菌、雙歧桿菌、大腸桿菌、腸球菌進行培養(yǎng),平板需在37 ℃中培養(yǎng)24 h、在厭氧菌培養(yǎng)箱中培養(yǎng)72 h,之后采用平板活菌計數(shù)法計數(shù),并鑒定細菌,使用對數(shù)值(Log N/g)對優(yōu)勢菌數(shù)量進行表示。
1.3 觀察指標 ①比較4組研究對象體液免疫指標。②比較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密集度。③比較4組研究對象細菌比例。④比較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培養(yǎng)結果。
1.4 統(tǒng)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計量資料以(x)表示,多組間行比較采用方差分析,兩兩比較采用LSD-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例(%)]表示,組間比較行χ2檢驗,等級資料比較采用秩和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4組研究對象體液免疫指標比較 便秘組、腹瀉組、混合組研究對象IgA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腹瀉組研究對象IgG水平高于其他3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4組研究對象IgM水平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4組研究對象體液免疫指標比較(g/L,x)
2.2 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密集度比較 腹瀉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密集度明顯低于其他3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便秘組、混合組、對照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密集度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密集度比較[例(%)]
2.3 4組研究對象細菌比例比較 便秘組、腹瀉組、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陽性球菌和革蘭陰性桿菌的比例明顯高于對照組,革蘭陽性桿菌明顯低于對照組,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陰性球菌比例明顯高于其他3組,便秘組、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陽性桿菌比例明顯高于腹瀉組,便秘組、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陰性桿菌比例明顯低于腹瀉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4組研究對象細菌比例比較(%,x)
2.4 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培養(yǎng)結果比較 便秘組、腹瀉組、混合組研究對象乳酸桿菌、雙歧桿菌明顯少于對照組,腹瀉組研究對象乳酸桿菌、雙歧桿菌明顯少于便秘組、混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便秘組、腹瀉組、混合組研究對象大腸桿菌、腸球菌明顯多于對照組,腹瀉組大腸桿菌明顯多于便秘組、混合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4組研究對象腸道菌群培養(yǎng)結果比較(Log N/g,x)
本研究顯示,與對照組比較,便秘組、腹瀉組、混合組研究對象的IgA水平明顯較高,腹瀉組研究對象IgG水平高于其他3組,提示便秘型、腹瀉型、混合型IBS存在一定的免疫功能異常。IgG是細胞外液和血液的主要抗體,IgG水平升高多見于萎縮性門靜脈性肝硬化、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及部分感染性疾病中,IgA主要產生于腸系膜淋巴漿細胞,能夠發(fā)揮維持消化道黏膜免疫屏障的作用,對黏膜表面的各類抗原產生免疫排斥、免疫耐受等反應,從而對腸道微生態(tài)的組成和功能進行調節(jié)[6]。徐澤泉等[7]研究發(fā)現(xiàn)便秘型、腹瀉型、混合型IBS患者均存在IgA水平異常情況,并且患者的腸道菌群失調與其免疫功能紊亂存在一定聯(lián)系,該結論與本研究結果互為印證。
IBS的發(fā)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過去一般認為遺傳、飲食、精神、腸道菌群失調等因素可能與IBS的發(fā)病有關。近些年有研究發(fā)現(xiàn),腸道感染患者IBS的發(fā)病率明顯提高,并且抗生素干預后相關的腸道癥狀得到改善,因此部分學者認為,腸道菌群失調也可能與IBS的發(fā)生或進展有關[8-9]。本研究顯示,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陰性球菌比例明顯高于其他3組,便秘組、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陽性桿菌比例明顯高于腹瀉組,便秘組、混合組研究對象革蘭陰性桿菌比例明顯低于腹瀉組,與相關研究結果一致[10-11]。
本研究顯示,與對照組比較,便秘組、腹瀉組、混合組研究對象乳酸桿菌、雙歧桿菌明顯減少,大腸桿菌明顯增加,并且腹瀉組的變化幅度較大,提示3種亞型IBS均存在一定的腸道菌群失調,并且腹瀉組較為嚴重。乳酸桿菌和雙歧桿菌具有營養(yǎng)、免疫和生物拮抗等重要作用,通常會終身攜帶,是機體中重要的益生菌,而大腸桿菌和腸球菌是機體中常見致病菌,可引起IBS患者腸黏膜受損。乳酸桿菌、雙歧桿菌比例的降低以及大腸桿菌和腸球菌比例的上升可引起腸源性內毒素水平提升,并且會增加腸道黏膜的通透性,誘發(fā)或加重炎癥反應,造成患者病情加重[12]。
綜上,便秘型、腹瀉型、混合型3種亞型的IBS均存在不同程度的免疫紊亂和腸道菌群失調,其中腹瀉型IBS的變化最明顯,免疫功能紊亂主要表現(xiàn)為IgA、IgG水平的升高,腸道菌群失調則主要表現(xiàn)為乳酸桿菌、雙歧桿菌等益生菌減少及大腸桿菌、腸球菌等致病菌的增加。臨床針對不同亞型IBS患者進行治療時,應根據(jù)其發(fā)病機制選擇合適的藥物,以改善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