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磊
在中國,“高考狀元”一直是香餑餑,名牌大學也將其視為人才,爭相錄取。而美國的名校對所謂的“高考狀元”卻并不特別重視。
在美國的大學招生體系中,沒有“高考狀元”這一概念,當然,大學在招生中,第一項指標是考核學生的學識基礎,學生考試的分數占據了重要的位置,但與“一考定終身”不同的是,學生考試的分數只是大學考慮錄取的基礎,既不是唯一也不是全部。
既然“高考狀元”不吃香,美國大學推出的錄取優(yōu)秀學生的典型例子,也就不會是“高考狀元”,而社會和公眾輿論也沒那個心情和風潮去大贊特贊所謂的“高考狀元”。哈佛大學錄取學生最經典的例子是一個出生在貧寒之家的女孩,她的母親靠撿垃圾維生。這個女孩沒有抱怨自己的父母為什么這么窮,而是立志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命運。她讀書很用功,但更關鍵的是,她在自己的生活環(huán)境中看到了社區(qū)中有太多的人需要幫助,她在課余時間做義工,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幫助身邊的窮人。后來這名女孩被哈佛大學錄取,成為哈佛大學廣納人才、貧寒子弟也可躍龍門的典型例子。
哈佛大學一名校長曾談到該校喜歡招收什么樣的學生,他說,杰出的大學生來源于優(yōu)秀的高中生,我們是一個極力培養(yǎng)、鼓勵高中生具備創(chuàng)新思維和創(chuàng)造能力的學校,社會對一流高中生的贊美并不局限于好的課堂成績,而是多方面的。要成為哈佛的學生,光學習好是不行的,還要看他是否有開創(chuàng)新天地的創(chuàng)造性;僅有知識是不夠的,還要看他是否有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單關心自身專業(yè)領域是不足的,還要看他是否有關注其他方面的廣泛興趣。
哈佛大學的教育理念是:所有孩子,無論其家庭出身,也無論上哪一所學校,都必須有機會充分實現他們的潛能。機會平等必須意味著追求卓越的機會平等,對平等的要求絕非意味著對平庸的容忍。這不是精英主義,我們必須給予我們的學生——所有學生——能接受最好教育的機會。
2008年申請哈佛大學的學生超過2.7萬人,而錄取率只有7.4%。許多人的成績十分優(yōu)異,SAT考試中取得滿分的學生大有人在,但最后還是被刷下來了。那么,能被哈佛大學錄取的學生又是什么樣的學生呢?讓我們看一個例子:
俄亥俄州雪克黑茨市哈沙維布朗高中的愛麗娜·奧聶思凱斯基一直關注著水污染,選定解決金屬離子污染水作為自己的研究課題。在3000個小時的屢敗屢戰(zhàn)后,她終于發(fā)明并申報了自動微電子化學傳感裝置控制電鍍系統的專利技術,這一技術可以有效地減少電鍍時排入水中的金屬離子。她還是校報主編、療養(yǎng)院志愿者、資深協調人……
第二個例子是,匹茨堡??怂骨信傻貐^(qū)高中的邁克爾·米尼克創(chuàng)作了四部音樂作品,其中的兩部為情緒憂郁癥患者籌得4000美元善款。他被《匹茨堡郵報》評為2000年最雄心勃勃的新一代音樂家,曾任校報總編、校社團主任、學生理事會部長等職,最后哈佛大學將其錄取。
曾看到一條新聞,一名中學生在四川地震后在災區(qū)當志愿者,他隱瞞了16歲的年齡,而以成年人的身份在災區(qū)奉獻自己的光和熱,最后成為災區(qū)年齡最小的志愿者。2011年,他被美國九所大學同時錄取。
看完這條新聞我在想,為什么中國最一流的大學不錄取他,難道這樣充滿愛心、關心社會、勇于奉獻的中學生不是優(yōu)秀的人才?難道只有美國大學才會發(fā)現人才嗎?在打不倒的應試教育面前,如果中國的名牌大學能錄取這名學生,難道不是向成千上萬的中學生發(fā)出了一個強有力的信號:分數依然重要,但好的人才標準不僅僅限于能考高分。社會需要專業(yè)的人才,社會更需要對自己民族負責的人才。
作為普通的百姓,我們難以決定河流的走向,但我們應當可以做到不隨波逐流。
(張秋偉摘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