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詩怡
“外太公,來吃糖喲!”我拎著剛買回來的切糖喊道。
外太公慢悠悠地走出來,嘗了一口,扭頭就走了,嘴里還念念有詞。
我立馬把頭扭向媽媽,說:“這也算是‘非遺’啊,外太公怎么不吃呢?”媽媽一聽,拉著我跟著外太公走向廚房。
外太公蹲在玉米袋子旁挑飽滿的玉米。我覺得奇怪,正想開口問,媽媽拉住了我。
外太公挑好玉米粒,就把它們一股腦兒倒進(jìn)大土灶上的那口大鍋里,蓋上鍋蓋,又去找筐子了。
我拿起一塊切糖啃起來。這切糖里面是爆米花,但已經(jīng)不脆了,確實(shí)不大好吃。就在這時,鍋里“砰”的一聲響,緊接著冒出淡淡的白煙,把我嚇了一跳。
外太公聽見了,趕緊走了過來,沖我喊道:“別傻了,快把筐拿來!”
就拿個筐的工夫,整個廚房飄滿了玉米的焦香味,煙霧繚繞,鍋蓋也被頂了起來。這時,外太公說:“還是農(nóng)村土灶好用啊,要是在城里,鍋都被崩穿了!”
“外太公很有經(jīng)驗(yàn)嘛!他怎么還有這種手藝?先前聽媽媽說過,外太公有好手藝,不會就是這個吧?”想著,我的手竟鬼使神差地伸向了爆米花。“??!燙死啦!”外太公笑呵呵地看著我這個小饞貓,單獨(dú)給我裝了一份。
在一陣接一陣的熱浪中,外太公拿出一袋黃冰糖,和水按一定的比例放入鍋中。在這段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并時不時翻動一下正在晾著的爆米花。
我坐在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爆米花。剛?cè)肟跊]什么味道,細(xì)細(xì)一品,一絲淡淡的甜味和焦香味充滿口腔。
等到冰糖完全融化了,外太公就又忙活起來,拿著一把長長的鏟子,攪著鍋中的糖稀。這個,我也行。我急忙從外太公手里接過鍋鏟,用盡全身力氣攪動。
不到十分鐘,我就趕緊把鍋鏟還給了外太公,我的手已被熱氣給蒸紅了。
這時,鍋里的糖稀微微冒泡,那一個個泡泡就像一個個調(diào)皮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探出小腦袋,又很快地縮回去。不一會兒,糖稀變成了焦黃色。外太公就開始一下又一下地拉著糖稀。太稀,不成形;太濃,又不會流動。拉到稀濃正好才是真正的手藝。
火候一到,外太公立馬讓我把灶里的火滅了。他拿出壓豆腐用的那個模具,趁熱把爆米花和糖稀混合在一起,接著把它們裝進(jìn)模具,最艱難的一步——定型開始了。
外太公忍著燙,將一塊木板壓進(jìn)模具,看著那直往外冒的熱氣,我都不敢靠近。這時,媽媽自豪地說:“你外太公年輕時,多少人想跟他學(xué)這個手藝呢,他也算是個‘非遺’傳承人呢?!?/p>
不過半個小時,外太公就將切糖做好了。聽到那清脆的聲音,就知道味道肯定和外面賣的不一樣。我拿起一塊品嘗,一點(diǎn)也不粘牙,爆米花的焦香混著冰糖的甘甜,真是美味!
我品的是切糖,感受的是外太公對切糖這項(xiàng)“非遺”滿滿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