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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員激勵與政風之變:論元祐更化的困境與失敗*

      2023-05-12 21:53:07張呈忠
      跨世紀 2023年6期
      關鍵詞:新法朝廷

      張呈忠

      北宋元豐八年(1085 年)神宗逝世之后,轟轟烈烈的新法運動走向了終結。在宣仁太后高氏垂簾之下,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等舊黨先后主持朝政,是為長達八年(1086—1093 年)之久的元祐政治。作為熙豐新政的對立面,南宋以后元祐之政往往被稱為“元祐更化”,取其“更化則可善治”之意①。南宋呂中評論說:“我朝之治,元祐為盛?!保?]457這種議論常見于南宋人之口,在史書編纂、歷史評論中對元祐時代贊譽甚多,甚至有無限拔高的傾向,有學者稱之為“元祐敘事”②。

      這種“元祐敘事”的真實性如何呢?“元祐敘事”是建立在否定熙豐新法的基礎之上的。熙豐時期官員激勵機制空前強化,盡管大大提高了行政效率,并且達到了財政增收的目標,卻造成了一批以聚斂著稱的官僚(“酷吏”)涌現,民生危機也凸顯出來③。在元豐末年嚴重的民生危機局面下,元祐大臣們廢除新法以緩解危機是順理成章之事,故歷來否定熙豐新法者多肯定元祐更化。然而,熙豐新法的廢除到元祐元年(1086 年)就已經基本完成,此后的若干年里元祐大臣們究竟取得了怎樣的成就呢?盡管呂中盛贊元祐之治,大力褒獎“元祐君子”,然而其內容僅限于“薦賢才”“去小人”之類的論述,不僅沒有舉出元祐政治實績,而且最后對“元祐君子”之間的黨爭提出嚴厲批評——“熙寧君子之過小,元祐君子之過大。熙寧之爭新法,猶出于公,元祐之自為黨,皆出于私者也”[1]348。“元祐君子”之間內斗不斷,較之于熙豐時期的新黨諸臣在權力斗爭上有過之而無不及??疾飚敃r的政治狀況可以發(fā)現,元祐時期的冗官問題、吏治腐敗都是非常嚴重的,而在當時高層的權力斗爭之中,一直呼聲甚高的減吏額主張最后也無果而終④,這可以說是元祐更化無建樹的一個典型案例。誠如學者所論,“舊黨支配下的元祐朝廷以尊崇‘道德’相標榜,但德政終未能見行于世,‘道德者不道德’的情形比比皆是”⑤。

      元祐時期新法廢罷之后,朝廷所面臨的一個嚴重問題就是財政危機⑥?!霸v敘事”的集中體現是南宋紹興時新修《哲宗實錄》。舊本《哲宗實錄》載紹圣元年(1094 年)戶部尚書蔡京上書說:“元祐以來,天下用度,復(浸)以匱竭。”而紹興史臣認為:“元祐節(jié)行愛民,府庫充實,而云‘天下用度,浸以匱竭’,今刪去八字?!保?]元祐時“府庫充實”一說可謂是無中生有,舊黨的代表人物范祖禹在元祐時也曾有著“當今之患,在于天下空虛”[3]215的說法,而紹興史臣直接將蔡京奏疏的文字刪去,可見這種元祐敘事確實是有著以“私意去取”的偏執(zhí)⑦。元祐時代“國用不足”,后世史臣固然可以涂抹史書但無法抹去歷史上的客觀實在。

      要從正面論述元祐更化的政治功績,能找到的實例并不多。明末清初大儒王夫之就曾明確地指出元祐時期“寥寥焉無一實政之見于設施”:

      其進用者,洵非不肖者矣,乃一唯熙、豐所貶斥之人,皇皇然力為起用,若將不及。豈新進之士,遂無一人可推轂以大任之,樹百年之屏翰者;而徒為嶺海遷客伸久郁之氣,遂可無曠天工乎?其恤民也,安石之新法,在所必革矣。頻年豈無水旱?而拯救不行;四海豈無冤民?而清問不及;督行新法之外,豈無漁民之墨吏?而按劾不施;觸忤安石之余,豈無行惠之循良?而拔尤不速。西陲之覆敗孔棘,不聞?chuàng)褚粚⒁院雌淝至辏黄醯ぶ畾q幣屢增,不聞建一謀以杜其欺侮。夫如是,則宋安得有天下哉?[4]

      王夫之對熙豐新法是持否定態(tài)度的,但在他看來,無論是內政上的用人、救災、懲貪,還是對外的軍事、外交,元祐更化都沒有值得稱述的成就。

      當代學者也總結說元祐時期“無實質性的政績”⑧。雖然一些學者提出要肯定元祐更化,但主要都是從廢除新法的角度而言的,少有對元祐更化的正面論述⑨。揆諸元祐政局的實際情況,南宋以來的元祐敘事顯得蒼白無力。而元祐更化毫無政績的深層次體制原因,迄今為止似乎并未引起研究者的重視。

      一、元祐更化的理念與展開

      為什么元祐更化會失???這樣的提問方式容易陷入事后諸葛的簡單化判斷,以一種后見之明指摘歷史人物的過失。因此這里首先要提出的是,對于后來可能要發(fā)生的事情,當時人是有預期的,他們?yōu)榇俗髁顺浞值臏蕚洌髞淼男蝿菅葑儧]有像他們所預想的那樣進行。

      元祐元年閏二月殿中侍御史呂陶論及當時對廢除新法持觀望態(tài)度主要基于三種說法:

      一曰先帝之法豈可遽改,他日嗣皇親決萬機,則吾屬皆有罪;二曰國家用度至廣,非取于民何以足,今一切蠲放余利,則遂見闕乏;三曰司馬光老且疾,將不能終其事。[5]8957

      這恐怕是當時士大夫思慮最多的三個問題。

      首先就第三個問題而言,宰相司馬光在元祐元年九月一日逝世,作為舊黨的旗幟性人物,確實是元祐政壇上的一大損失,但司馬光在去世之前已經將新法廢除泰半,可以說已經基本終其事。第二個問題則是關鍵所在,且不說當時人就議論紛紛說“財不足則新法可以復興”[6],就連十歲的小皇帝趙煦都對此表示憂慮:

      上曰:“又恐國用不足奈何?目下未覺,五七年后恐不足?!睅r叟對以:“此非陛下所憂,青苗是困民之法,今既罷之,數年之后,民將自足。民既足,國家何憂不足?”又曰:“太皇太后一身則得,恐數年之后,教他官家闕用不便?!睅r叟曰:“陛下但自今日養(yǎng)民,比至歸政,已成太平豐富之世矣,卻不須如此過憂。”[5]9383

      當時元祐大臣表現出對于理財的高度自信,其主要是基于“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論語·顏淵》)的經典理論。如元豐八年呂公著就曾說:

      古人有言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人君恭儉節(jié)用,取于民有制,則民力寬裕,衣食滋殖,自然樂輸租賦,以給公上。[5]8542

      呂陶在元祐元年也說:

      謂國家用度非取于民不能足乎?則今日之議法,非不取也,惟患小人苛刻而取之多,故參酌中道,而除去煩苛,乃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之義也。伏惟太皇太后陛下慈愛恭儉,德與性成,內無土木游玩華靡之費,外無干戈攻戰(zhàn)過濫之賞,節(jié)用裕民,既得其道,何俟過取而后給哉![5]8957

      元祐更化有著明確的政治理念和政治目標,即標榜“寬仁之政”,反對苛政,強調富民、裕民,如果能夠實現百姓富足、民力寬裕,并且朝廷能夠節(jié)用,則國用問題自然是迎刃而解,從而實現“太平豐富之世”。但很明顯最終的結果與他們所預想的目標相距甚遠,在元祐時期國用不足的問題始終是一大困擾。

      而第一個問題,可以說是當時很多人都已經提到的問題,元祐時期舊黨一直面臨“紹述”的壓力⑩。“先帝之法”是新黨最有力的理論武器。章惇以“先朝之事不可遽更”[5]8675與舊黨論戰(zhàn),王廣淵之子王得君批評舊黨“以先帝之法,一切為非”[5]8993。孫升《孫公談圃》記載:“溫公大更法令,欽之、子瞻密言宜慮后患,溫公起立,拱手厲聲曰:‘天若祚宋,必無此事。’二人語塞而去?!保?]這其中確實有無奈之處。不過,蘇軾在司馬光的行狀中說廢除諸項新法以后,“于是天下釋然,曰:‘此先帝本意也。非吾君之子,不能行吾君之意’”[8]490。以“先帝本意”的名義廢除新法,正是基于對趙煦親政的考慮。而在教育君主這一方面,元祐士大夫確實付出了甚多努力?。但真正要緩解“紹述”的壓力,并非是理論上的建構可以完成的,而是要在“善治”上取得真正的成績。無論如何,元祐更化畢竟持續(xù)了八年時間,在這八年里元祐政治沒有實現其原來設想的目標。在這樣一種背景下來理解他們所面臨的困境,才可以真正地接近于對歷史的“同情之理解”。

      從根本上講,元祐更化的失敗主要表現在國家層面的無所作為,自始至終未能通過國家行為實現有效的治理,特別是在行政治理的問題上,始終沒有探索出有效的官員管理方式。這和熙豐時期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王安石新法推行過程中,一個鮮明的特征便是以量化方式考核各級官員政績。朝廷以數量定賞罰,建立了嚴格完整的官員激勵機制。幾乎每一項新法都有明確的對應賞罰措施,如青苗法、市易法計息推賞,農田水利法分等酬獎,茶法、鹽法按利潤分等比較賞罰。新法酬獎方式包括減磨勘、賞錢、賜田等,相反推行不力則會受到程度不等的懲罰,如展磨勘、罰錢甚至罷黜等。從結果來看,熙豐時期官員激勵機制的強化提高了行政效率,出現了“群下遵職,以后為羞”[9]的局面,這推動了新法的迅速實施,增強了國家的財政汲取能力。由于激勵機制的嚴格實施,這一時期官僚形成了“畏罪希進”的普遍心態(tài),一批批精明強干、勇于進取的理財官僚涌現,在監(jiān)司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從整體上看,新法之下的宋朝官場形成了一種急功近利的政風?。

      元祐更化的政治理念與熙豐新法截然相反,其主要方式是“除去煩苛”,對神宗之政的變革是從改革地方行政尤其是整頓監(jiān)司入手的?。元祐元年十一月,監(jiān)察御史上官均論寬猛之政時說:

      自熙寧以來,朝廷以法度整齊四方。諸路監(jiān)司不能申明朝廷之意,往往務為慘核刻深之政,郡縣望風畏栗,大抵以促辦為事,類文具而無實,不暇長計遠慮、以便民為意,而四方之民有憔悴愁嘆之音。此傷猛過急之弊也。[5]9544-9545

      因此,元祐時期對聚斂之徒、掊克之吏的責任追究一直延續(xù),這也是確立元祐政治自身合理性的有效方式。元祐元年新法大部分已經廢除,諸路所承擔的事務也大大減少。監(jiān)司改革整體思路朝著“監(jiān)司之職清肅,郡邑無擾”[5]8844的目標進行。在司馬光的建言下,元祐元年閏二月八日朝廷下詔:

      諸路轉運使,除河北、陜西、河東外,余路只置使一員,副使或判官一員,其諸路提舉官并罷。提點刑獄,分兩路者合為一路。共差文臣兩員,本路錢谷財用事,悉委轉運司,刑獄、常平、兵甲、賊盜事,悉委提點刑獄司管勾。其轉運使、副、提刑,今后選一任知州以上,轉運判官,選通判一任,實曾歷親民差遣,并所至有政跡人。至提舉官累年積蓄錢谷財物,盡樁作常平倉錢物,委提點刑獄交割主管,依舊常平倉法。監(jiān)司今后每歲遍巡諸州外,更不遍巡諸縣。[5]8877這一條詔書所涉及的改革內容非常豐富,可以說是對熙豐時期監(jiān)司制度改革的全面反動,其最明顯的一條是廢除提舉官,這和廢除新法可以說是一體兩面。除此以外,還削減轉運司屬官,將過去分為兩路的提點刑獄合為一路,縮減監(jiān)司機構的數量與規(guī)模,監(jiān)司巡歷從“遍巡諸縣”改變?yōu)椤氨檠仓T州”,監(jiān)司所承擔的工作任務大大減輕?。

      同時,在對地方官的選任與考核上,司馬光突出強調資格的重要性,重視“年高資深之人”,更加注重以道德化的標準進行考察,特別是將“仁惠”放在首位?。這些正體現了元祐時期道德至上的政治理念。在立法上,針對宋神宗所制定的突出酬賞的《元豐敕令格式》,元祐時期纂修了《元祐敕令式》,不再有“格”(賞格)的門類?。這是元祐時期官員激勵弱化的一個集中體現。

      元祐之初的種種舉措,皆為糾正熙豐新法強化官員激勵的做法,弱化官員激勵機制,強調“節(jié)用裕民”和標榜“道德至上”的理念,顯示出與熙豐時期全然不同的政治理念和行政風格。在宋代官僚體制的背景下,官員激勵機制的變化可以說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會對國家治理的狀況產生直接而深刻的影響。那么,基于“寬仁”理念的這些舉措的效果如何呢?

      二、元祐時期的偷墮政風

      元祐元年十一月蘇軾在館職試題中說:“今朝廷欲師仁祖之忠厚,而患百官有司不舉其職,或至于偷;欲法神考之勵精,則恐監(jiān)司守令不識其意,流入于刻?!保?]210就蘇軾所討論的內容而言,可以說是當時士大夫普遍關注的話題?。在廢罷新法之后,蘇軾所真正憂慮的情況已經不是“流入于刻”而是“或至于偷”,他說:

      伏睹二圣臨御以來,圣政日新,一出忠厚,大率多行仁宗故事,天下翕然銜戴恩德,固無可議者。然臣私憂過計,??职俟儆兴境C枉過直,或至于偷,而神宗勵精核實之政漸致隳壞。深慮數年之后,馭吏之法漸寬,理財之政漸疏,備邊之計漸弛,而意外之憂有不可勝言者。雖陛下廣開言路,無所諱忌,而臺諫所擊不過先朝之人,所非不過先朝之法,正是“以水濟水”,臣竊憂之。[5]9595

      蘇軾的思路并非要超越于仁宗之政與神宗之政的范圍之外,而是要“兼行二帝忠厚勵精之政”。但顯然他論述的重點在于“患百官有司不舉其職”?!巴怠闭?,茍且、怠惰之意(偷惰、偷墮寫法不一,都是茍且、怠惰之意),如果僅僅效法仁宗,必然會出現政風偷惰的情況,蘇軾認為這是當下問題的關鍵所在。

      蘇軾對“師仁祖”和“法神考”的分辨,深刻地揭示了官僚體制之下行政治理所面臨的二元困境,即當皇帝強化官員激勵之時,就會出現官員行政苛刻的弊端;當皇帝弱化官員激勵之時,又會出現官員無所事事的問題。

      有此看法者不止蘇軾一人。元祐元年上官均對哲宗登基之后的描述是:

      自陛下臨御,數下德音,務從寬大,四方欣然仰戴德澤。然比聞諸道監(jiān)司又不能明陛下之美意,妄意朝廷風旨,一切以茍簡縱弛為事,疲懦污庸之吏,視而不劾,紛糾紊繆之政,知而不察,外求寬厚之名,以要譽于一時。此矯枉過寬,士大夫守義不篤之患也。方陛下講修百度,以差役之法行于四方,尤在郡縣夙夜悉心,以推行朝廷愛民之政。若怠墮不舉,委成于胥史,太守玩而不察,監(jiān)司視而不糾,養(yǎng)成偷墮茍簡之風,天下之民必有受其弊者矣。[5]9545

      上官均認為朝廷的寬大之政,到了監(jiān)司層級就變成了“茍簡縱弛”,他們不去彈劾貪官污吏,也不去糾正政事紊亂之處,只是追求“寬厚”的美名,一旦養(yǎng)成偷惰茍簡之風,后果將非常嚴重。所以他的建議是:

      臣愿詔四方以寬不縱惡、恩不傷惠之意,若郡縣之吏庸惰不職,監(jiān)司、太守不加糾劾,如朝廷遣使廉按有實,或風聞于上,當顯責以厲遠近。庶幾按察之吏不敢寬縱,郡縣之官不敢偷惰,人人驚懼修職,宣布陛下之德澤,以惠黎庶。[5]9545

      上官均所論在當時影響頗大,并且“著為法令”,“印板行下”[5]9545。但實際上,他的“寬不縱惡、恩不傷惠”的美好愿景只能體現在話語層面上,而很難落實到具體的操作中。

      元祐二年(1087 年)四月,右司諫王覿批評當時政事不肅,其中提到:

      監(jiān)司妄意朝廷厭于督責者,以茍簡為適時;郡縣妄意朝廷主于寬大者,以縱弛為得計。此監(jiān)司郡縣之不肅也。[5]9713

      王覿所說的“不肅”,其實就是茍簡和偷惰。他請求“詔監(jiān)司以察縱弛,詔郡守以戒偷惰”[5]9712。其主張和上官均所言并無二致。

      元祐二年八月,中書舍人蘇轍對比神宗朝和當下,對現狀充滿了憂慮:“昔熙寧、元豐之間,所行政令,雖未必便民,然先帝操之以法,濟之以威,是以令無不從,而事無不舉。頃者,朝廷削去苛法,施行仁政,可謂善矣,然而刑政不明,多行姑息,中外觀望,靡然有縱弛怠惰之風。”[5]9856-9857熙寧、元豐時期政令必行的狀況和當下職事不舉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這樣一種政風對政策的執(zhí)行有著很大的負面影響。自哲宗登基之后,朝廷確實有不少減負詔令,但其實際效果怎樣呢?元祐二年十月,臣僚上言說:

      所在州縣觀望監(jiān)司意旨,不肯依準敕令直行放免,多為人吏隱藏元案,公行邀乞。或十止放其二三;或已放息錢,而本錢尚在;或已多納過息錢,不與通計作本錢勾銷;或雖有曉示,明言除放,而官司托以未經磨算,留滯日月;或虛稱已申省、寺,而未有與奪;或坊場敗闕,廬舍、器用已無存在,而猶監(jiān)錮老弱,追償未已;或送納齊足,而不給還本鈔。有窮苦失業(yè)之民,救饑寒不暇,復為官司拘系督迫,略無生意。[5]9880

      種種亂象,不一而足。而其根源何在?據其分析,“其實為諸路監(jiān)司不推原朝廷仁厚之政,惟恐年計不足,有妨進用;州縣官吏又牽制因循,上下蒙蔽,以至于此?!⒂谢轁芍?,而其實未逮于天下”[5]9880。總而言之,中央的指令到了地方之后大打折扣,缺乏實效。

      而對于貪贓不法者,監(jiān)司又往往不聞不問。元祐二年十一月,吏部侍郎孫覺言:“臣訪聞四方使者,以陛下即位以來,罷行青苗、免役及市易等事,以為朝廷專務姑息,雖有貪贓不法之吏,莫敢誰何,以故民受其弊?!保?]9899元祐三年(1088 年)正月,戶部侍郎蘇轍也說:“自頃以來,朝廷之政,專以容悅為先務,上下觀望,化而為一。監(jiān)司之臣,以不報有罪為賢;郡縣之官,以寬弛租賦、縱釋酒稅為優(yōu),至于省、臺、寺、監(jiān),亦未聞有正身治事,以辦集聞者也。何者?朝廷方兼容是非,以不事事為安靜,以不別白黑為寬大,是以至此極也?!保?0]727所謂“寬仁”變成了對貪贓不法之徒的姑息。元祐三年五月,蘇轍再言:“臣觀諸道監(jiān)司,自近歲以來,觀望上下,無復勵精之實,妄意朝廷以不親細務為高,以不察奸吏為賢,于是巡歷所至,或不入場務,不按有罪??たh靡然承風,懦者頹弛,權歸于吏,貪者縱恣,毒加于民。四方嗷嗷,幾于無告?!保?0]728-729巡歷任務減少,監(jiān)司的行政風格也大大改變,對具體的事務不再過問,基層胥吏貪污腐敗的情況更為嚴重。

      曾孝廉事件是當時一個比較典型的案例。曾孝廉在元豐末年任江西提舉常平,元祐元年閏二月被王巖叟彈劾。起因是曾孝廉驅迫知撫州石禹勤下獄,石禹勤在獄中遭到勘官李秠的凌虐,結果“一月之間,致禹勤于垂命,至家一夕而卒”[5]8940。王巖叟請求朝廷派朝臣徹查此事,對曾孝廉重行竄黜。其后,經過撫州制勘院審理,曾孝廉確實以書諭勘官李秠令重勘石禹勤,并且還奏事不實。經刑部上報后,詔曾孝廉特“不以赦原,追兩官勒停,送房州安置,候敘日,未得敘入正官”[5]9493。這一判決可謂是對曾孝廉的嚴懲。

      曾孝廉事件產生的效應是監(jiān)司由此不再敢輕易按舉部下官吏。元祐三年五月,御史中丞胡宗愈就曾孝廉一事論道:

      訪聞近日天下貪濫殘酷偷惰之徒,惟務此以借口,抗忽監(jiān)司,以為朝廷方行寬厚之政,監(jiān)司不敢按舉,所在恣為不法不職。為監(jiān)司者,有內無所守之人,反務觀望,不體朝廷用中之意,坐視部下官吏貪惏違越,肆為不法,茍簡偷惰,隳廢職業(yè),并不戒勵督察,一向縱弛,卻致養(yǎng)成官吏過惡,陷入深文,以至事務不舉,綱紀頹壞。此風浸長,深害治體。[5]9988

      監(jiān)司不再戒勵督察部下官吏,遂為貪濫殘酷偷惰之徒大大拓寬了活動空間。

      元祐四年(1089 年)九月,左司諫劉安世對當時監(jiān)司的狀況深表不滿:

      臣聞祖宗之朝,所以擇監(jiān)司之意甚謹,而考績之意甚詳。近世因循,浸以不講,授任之際,未嘗察其行實,遂容非才冒處其間,既將使指,鮮稱其職?;虺鲇谒较?,而裦薦過其情;或發(fā)于暴怒,而誣捃非其罪;或優(yōu)游茍且,計日待遷;或承望風旨,以非為是。急功利者,有至于妄作;務寬大者,有至于容奸。不惟無補于朝廷,抑亦有害于政事。[5]10453

      因此他主張加強對監(jiān)司的考課,以求實現“吏久其任,不敢偷惰,上下交儆”[5]10454的目標。

      元祐六年(1091 年)七月侍御史賈易上書說“天下大勢可畏者五”:“一曰上下相蒙而毀譽不得其真,二曰政事茍且而官人不任其責,三曰經費不充而生財不得其道,四曰人材廢缺而教養(yǎng)不以其方,五曰刑賞失中而人心不知所向?!保?1]1713其中說到當時“偷合茍容之俗滋長,背公忘君之風益扇”,“爵之以高位而不加貴,僇之以顯罰而不加懼,人君之利勢無以鼓動四方,徼利茍免之奸、冒貨犯義之俗,何所不有”[11]1713。從賈易所說的五事當中“茍”字出現了三次?!捌垺弊炙w現的正是一種得過且過的狀態(tài)。賈易的言論被評論為“其言雖頗切直,然皆老生常談,志于抵厄時事,無他奇畫”[12]11175。正是從這種老生常談中可以看出當時最基本的問題所在。

      范祖禹在元祐六年所上《轉對條上四事狀》中的一句話常常被研究者引用作為對宋代中央集權制度特點的表述:“本朝之法,上下相維,輕重相制,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保?]269但是范祖禹是將其作為“祖宗之法”進行稱述的,也就是描述一種理想的狀態(tài),其實際目的在于指出當時的情況是身難以使臂,臂難以使指。他說:

      朝廷比年命中外兩制舉監(jiān)司,又出省郎為之,亦有意于慎選矣。然監(jiān)司有善未嘗知也,有不善亦未嘗問也。夫人之情,能者不見異,而不能者亦見容,則自中人以下幾何而不惰?是以議者多言監(jiān)司職事不舉。夫天下之吏,患在不奉法令,而觀望朝廷之意。朝廷之意寬,則吏治茍簡,遂至于??;朝廷之意急,則吏治慘刻,遂至于苛。[3]270故而范祖禹主張力行考課之法,強化賞罰機制。從范祖禹的言論可以看出,當時確實面臨著體制癱瘓的困境。范祖禹雖然建議強化賞罰機制,但在實際政務處理上,仍然是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

      從以上所列各類言說可以看出,整個元祐時期,士大夫對當時政風的描述主要為“偷惰”“茍簡”“縱馳”“不肅”“不職”等,而其中的關鍵在于監(jiān)司職事不舉,從而導致朝廷與州縣之間出現脫節(jié),政務難以正常運行。

      三、國用不足與新法復興的潛流

      元祐時期政壇彌漫的偷惰之風是整個國家無所作為的原因所在。國家行政上出現的種種問題,勢必對國計民生產生影響。當時的士大夫對此多有議論。且看當時兩位財政官員的說法。

      元祐元年,戶部尚書李常上書說:

      臣近點檢得諸路夏秋稅及酒稅課利,全然虧欠。上供錢帛,例不及額。蓋緣轉運司及州縣知、佐等妄意觀望,務為寬弛,恬不知畏。伏緣租稅課入,國用之所賴。今肆然廢職,上辜任使,倘不懲戒,深誤大計。臣愚伏望圣慈特降指揮,下有司修潤舊條,至歲終,委本部考校逐路并州縣稅賦課利及上供錢帛,具虧欠分數上聞,從朝廷黜降,以戒慢吏。[5]8991

      李常發(fā)現在廢除新法之后,轉運司及州縣知、佐對于租稅課入漫不經心。他把戒“慢吏”作為首要之事。所謂“慢吏”,當指職事懈怠、作風懶散之官吏,與熙豐時期雷厲風行的“酷吏”在行政風格上全然相反。慢吏流行,各級官員不作為,其最終的結果便是國家治理上的無所作為。

      元祐三年,戶部侍郎蘇轍也提出官吏不積極履職對財政收入產生了嚴重的消極影響。他說:“若夫兩稅、征商、榷酤,無故虧欠者,比比皆是,此臣之職也。欲乞陛下特降指揮,令本部左曹具諸路去歲征稅增虧之數,其非因水旱災傷,特以寬弛不職而致虧欠者,擇其最甚,黜免轉運使、副、判官,罰一以勸百。上意所向,下之所趨也。如此施行,庶幾財賦漸可治矣?!保?]9985

      由此可見,這樣一種看法是財政官員的共識。實際上,伴隨著理財政策的失敗,在國用不足的壓力下開源的呼聲一直都沒有停歇。不過元祐時期國用不足不僅是新法廢除后稅源的減少,以及激勵政策的缺失,還和節(jié)用的失敗有關。減少冗官的舉措失敗,京城建設計劃的復行?,都給“國用”帶來了壓力。在此背景下,士大夫紛紛提出解困之道,而他們最集中的思路都是要加強督責。

      元祐四年十一月,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竊以方今財用之乏,若不通行商旅,以辟利源,則必裒之于民。今民力久困,雖加誅求,亦已窮竭矣,不然,則百端鐫削,苛碎刻急,上損國體,下失人心,傷惠害政,不足為也。臣竊為陛下思之,幸有祖宗成法,宜于世者不少,茍得忠實仁明之吏,講求而施行之,則財貨蕃衍,不勝其用矣。伏望圣慈特賜指揮,稍加督責,庶得不致終廢其事,以補今日之急?!保?]10492梁燾的建議反倒因為行政的低效而沒有實現。但是他打著祖宗之法旗號的“辟利源”主張,顯示出在理財思路上的新動向。

      元祐六年七月,御史中丞趙君錫所言則直指當時的凋敝情況比熙豐時期還要嚴重:

      自更制之后,州縣官吏風靡寬緩,政事茍且,雖有上條,止同虛文,民間每遇豐稔,不免為豪宗大姓乘時射利,賤價收蓄,一有水旱,則物價騰踴,流亡餓殍,不可勝計。而官司謹守,多熟視詔條,恬不奉行。故自二圣臨御,雖恤民深切,蠲除賦斂尤多,以理論之,當漸蘇息。然比歲以來,物力凋敝,甚于熙寧、元豐之間。至人心復思青苗之法行而不可得,豈非諸路錢貨在官者,大抵數千萬貫,率常壅滯不發(fā)?舊法雖未盡善,逐年猶有錢貨千百萬貫流布民間,糴糶之法雖善而不行,則民間錢貨無從而得,所以艱難困匱反甚于前,不足怪也。[5]11040

      在趙君錫看來,物力凋敝較之于熙寧、元豐之間更為嚴重,短短數年已經出現“人心復思青苗之法行而不可得”的情況。他將原因歸結于賞罰不足以示勸,“恩澤輕微,不足示勸,亦無責罰指揮,故當官之人得以因循怠惰。今若丁寧督責,及將元條修備,庶幾可究其弊”[5]11040。趙君錫的主張顯然是有向元豐之政回歸的跡象。元祐七年(1092 年),蘇軾上書說:

      自元豐之末,罷市易務導洛司堆垛場,議者以為商賈必漸通行,而今八年,略無絲毫之效。京師酒稅,課利皆虧,房廊邸店皆空,何也?……自導洛司廢,而淮南轉運司陰收其利,數年以來,官用窘逼,轉運司督迫諸處稅務,日急一日,故商賈全然不行,京師坐至枯涸。[5]11330

      當初廢堆垛場時蘇軾連道“可賀!可賀”,但如今八年過去了,在蘇軾看來,京師的商業(yè)并沒有變得更繁榮,反而更加凋敝。蘇軾將原因歸結為淮南轉運司,這可以說反映出當時中央與地方之間制度上的脫節(jié)。而轉運司督迫諸處稅務的做法也反映出地方上強化監(jiān)管的動向。

      這種呼吁并非只是士大夫口頭上的。實際上,熙寧元豐時期鹽法上的一些考核辦法在元祐時期確實有所恢復?。除此之外,倉法的恢復最能凸顯出此時朝政的新動向。元祐七年七月,蘇軾說當時“倉法已罷者,如轉運、提刑司人吏之類,近日稍稍復行”,“今者,又令真、揚、楚、泗轉般倉斗子行倉法”[8]973,他激烈地批判說:

      臣竊謂倉法者,一時權宜指揮,天下之所駭,古今之所無,圣代之猛政也。自陛下即位,首寬此法,但其間有要劇之司,胥吏仰重祿為生者,朝廷不欲遽奪其請受,故且因循至今。蓋不得已而存留,非謂此猛政可恃以為治也。自有刑罰以來,皆稱罪立法,譬之權衡,輕重相報,未有百姓造銖兩之罪,而人主報以鈞石之刑也。今倉法,不滿百錢入徒,滿十貫刺配沙門島。豈非以鈞石報銖兩乎?天道報應,不可欺罔,當非社稷之利。[8]972-973

      倉法是完全和元祐寬仁之政的理念背道而馳的,倉法的恢復顯示出當時高層為解決當下的困難有向神宗法度回潮的跡象,日本學者宮崎市定就非常明確地指出,“這顯然是舊法黨對新法的屈服”?。而這種屈服是被動的、局部的,因為這與元祐政治的基本理念是相違背的。

      在哲宗親政后的紹圣之初,左司諫翟思批評元祐政治時說:“元祐以理財為諱,利入名額類多廢罷,督責之法不加于在職之臣,財利既多散失,且借貸百出,而熙、豐余積,用之幾盡。方今內外財用,月計歲會,所入不足給所出?!保?2]4358翟思將“督責之法不加于在職之臣”視為元祐財用不足問題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基于新黨的政治理念對元祐政治的批判。這和元祐時對“偷惰茍簡之風”的批評是一致的,是基于當時政治實際的客觀分析,也說明了元祐更化的失敗為新法的復興提供了合理性。

      結 語

      治國必先治吏,北宋時代的政治家都深諳這一點。王安石變法是從強化官員激勵機制開始的,其弊端是聚斂型官僚的涌現和急功近利風氣的形成;元祐更化是從對聚斂之臣的否定和罷黜開始的。然而,隨著元祐時期對新法的廢罷和官員激勵的弱化,偷墮之風蔓延開來。“酷吏”雖去,“慢吏”流行,局勢并沒有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新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終元祐之世,“數年之后,民將自足”的美好愿景并未如期而至,“太平豐富之世”的理想成為泡影。元祐更化的慘淡收場和元祐初廢罷新法時的理念自信形成了鮮明對比。而對偷墮之風的批判并沒有體制上的變革相伴隨,這種批判中透露出的是元祐大臣在國家治理上的無力感。

      元祐時期的朝政議論,就其主流而言,最先是反對聚斂,后來很快就轉變?yōu)榕型刀瑁@一轉變是頗具意味的。后世多將元祐與嘉祐相提并論,《宋史》中說“元祐之治,比隆嘉祐”[12]10868。正是在慶歷、嘉祐之際,“世之名士?;挤ㄖ蛔儭保?3],“嘉祐末年,天下之事似乎舒緩,委靡不振,當時士大夫亦自厭之,多有文字論列”[14],嘉祐七年(1062 年)蘇轍說:“天下之吏,偷墮茍且,不治其事。”[10]351王安石在《本朝百年無事札子》中也批判當時的士風是“偷惰取容”[15]。熙寧二年(1069 年)四月神宗求直言詔也說當時“百度墮弛,風俗偷惰”,故而宣稱要“創(chuàng)制改法、救弊除患”[16]。熙寧新法推行之前王安石等人所集中批評的,正是元祐時期政壇批判之聲的主流。嘉祐之際所面臨的問題在元祐時代重演。蘇軾所說的二元困境,既是對歷史經驗的總結,也是對現實困境的描述,而最終元祐之政沒能突破這種困境。

      對熙豐時期“令無不從、事無不舉”的肯定,對“身之使臂,臂之使指”的企盼,映襯的是元祐時期偷惰茍簡政風之下的體制性癱瘓和國家治理上的無所作為。元祐時期強化督責之術的呼聲從未消歇,但是熙豐新法是一套完整的體制,通過立法、行法一步步建立起來,激勵機制通過對官僚的行為、思想改造而發(fā)揮作用。偷惰茍簡的政風一旦出現,并非可以通過黜責個別官員就可以完成轉變,這正是元祐更化所面臨的制度困境所在。正是在這種局面下,隨著哲宗親政,新黨強勢回歸,恢復新法順理成章,北宋歷史開始了新一輪循環(huán)。

      注釋

      ①張呈忠:《變法·更化·變質——試論北宋晚期歷史敘事三部曲的形成》,《歷史教學問題》2019 年第5 期。②沈松勤:《論“元祐學術”與“元祐敘事”》,《中華文史論叢》2007 年第4 期。另參見曹家齊:《“愛元祐”與“遵嘉祐”——對南宋政治指歸的一點考察》,《學術研究》2005 年第11 期;王建生:《南宋初“最愛元祐”語境下的文化重建》,《中州學刊》2011 年第3 期。③?張呈忠:《元豐時代的皇帝、官僚與百姓——以“京東鐵馬、福建茶鹽”為中心的討論》,《社會科學》2017 年第8 期。④王化雨:《政事、政爭與政局:北宋元祐吏額事件發(fā)微》,《史林》2016 年第1 期。⑤羅家祥:《元祐之政剖析》,《華中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6 年第5 期。另收入羅家祥:《朋黨之爭與北宋政治》,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 年版,第115-134 頁。⑥汪圣鐸:《兩宋財政史》,中華書局1995 年版,第82 頁。⑦沈松勤將此段材料的出處誤作《神宗實錄》,認為重修《神宗實錄》為一次具有系統(tǒng)性的“元祐敘事”。見沈松勤:《論“元祐學術”與“元祐敘事”》,《中華文史論叢》2007 年第4 期。實際上“元祐敘事”最主要體現在《哲宗實錄》重修之中,《神宗實錄》記載范圍以神宗朝為限,不涉及元祐史事。⑧陳振:《宋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年版,第258頁。⑨劉文瑞、拓荒:《對元祐更化應重新評價》,《中州學刊》1985 年第2 期;鄭鋒:《如何看待北宋“元祐更化”》,《南昌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5 年第2期。⑩朱義群:《“紹述”壓力下的元祐之政——論北宋元祐年間的政治路線及其合理化論述》,《中國史研究》2017 年第3 期。?方誠峰:《北宋晚期的政治體制與政治文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 年版,第104-112 頁。?張呈忠:《量化、賞罰與成敗——試論北宋王安石變法中的官員激勵問題》,收入包偉民、何玉紅主編:《宋史研究論文集(2018)》,甘肅文化出版社2020 年版,第120-135 頁。?余蔚:《分部巡歷:宋代監(jiān)司履職的時空特征》,《歷史研究》2009 年第5 期。? 司馬光:《司馬光集》,四川大學出版社2010 年版,第1133、1143 頁。?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中華書局2004 年版,第12209頁。?羅家祥:《朋黨之爭與北宋政治》,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 年版,第156 頁。?包偉民:《宋代地方財政史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年版,第20 頁。?久保田和男著、郭萬平譯、董科校譯:《宋代開封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年版,第208-209 頁。?郭正忠:《宋代鹽業(yè)經濟史》,人民出版社1990 年版,第809-810 頁。?宮崎市定:《王安石的吏士合一政策》,收入劉俊文主編、索介然譯:《日本學者研究中國史論著選譯》第五卷,中華書局1993 年版,第479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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