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gè)小伙子叫謝端,他年少時(shí)父母就相繼去世了。但他辛勤地耕作,節(jié)儉地生活,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一天, 謝端在田間耕作時(shí), 看見一只從沒見過的大田螺就快要干死了,他把田螺帶回家,放在大水缸中飼養(yǎng)。
經(jīng)過一段時(shí)間, 大田螺的殼漸漸變得光彩奪目,非常漂亮。與此同時(shí),謝端家里也發(fā)生了奇怪的事情。
比如, 當(dāng)他黃昏回家時(shí), 發(fā)現(xiàn)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凈凈,更令他驚訝的是桌上已擺好了豐盛的晚餐,櫥柜里面也準(zhǔn)備好了第二天的早餐和午餐。就這樣,一連過了好多天,謝端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
謝端去問親朋好友是不是他們有誰在幫他,可是沒有人承認(rèn)。于是,謝端暗自決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幫他做家務(wù)。
有一天, 他像平常一樣, 吃過早飯就出去勞動(dòng),午飯后便回來了,快到家門口時(shí),他悄悄地躲在窗戶外偷看。只見大水缸中的水汩汩地響著,不一會(huì)兒,一位清秀的少女,徐徐地從缸中升上來。她的眼睛像泉水一樣清澈,紅潤的嘴唇像櫻桃一樣惹人喜愛。謝端不由得暗暗吃驚:“難道就是這位少女在暗中幫助我嗎?”
少女從大水缸中鉆出來后, 開始忙碌起來,生火、淘米、洗菜、煮飯……很快,誘人的飯菜香氣就從房子里面飄了出來,謝端也就更加確信是這位少女在暗中幫他。
于是,他開門走進(jìn)去,還未開口,那少女已迎了上來, 問道:“謝兄, 你今天為什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謝端不便直說,隨口問道:“你是誰?”
少女說:“我就是上次你從田間救起的田螺呀?!?/p>
謝端又驚奇又懷疑, 打量著少女,少女坦誠地說道:“不瞞你說,上次承你搭救,我才活到了今天。我原是天上的白水素女。我這樣做,只是想報(bào)答你的救命之恩?!?/p>
謝端感激地說道:“不敢當(dāng)!舉手之勞而已,我倒是要謝謝你近日里對我的照顧。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后就請住在我家里吧。”就這樣,田螺姑娘又在謝端家里幫了他一段時(shí)間,二人都很尊敬對方,相處得十分融洽。田螺姑娘知道謝端家境貧寒,就為他做了一些副業(yè),賺了一些錢后,又幫他購置田產(chǎn)。謝端心里漸漸對田螺姑娘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田螺姑娘心中明白,但始終以禮相待,并打算把這里的事做一個(gè)了斷,然后離去。
不久,田螺姑娘說她要走了,謝端懇請她留下來,但田螺姑娘搖了搖頭說:“我們境遇不同,身世不同,要我永遠(yuǎn)留在這里,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原本打算留在這里報(bào)恩,不被你發(fā)現(xiàn),直到你結(jié)婚再回天上。但既然已經(jīng)被你發(fā)現(xiàn),依照天庭的規(guī)定,我就不能久留了。好在你現(xiàn)在漸漸富裕起來了, 可以成家了,這樣, 我也就放心了, 希望你日后多保重!”
謝端感謝田螺姑娘的義行,從此更加尊敬她了。
在一個(gè)風(fēng)和日麗的早上, 謝端吃完早飯, 和田螺姑娘道別后,便扛著鋤頭到田里干活兒去了。
不一會(huì)兒, 天空烏云密布, 刮起一陣狂風(fēng),謝端預(yù)感到田螺姑娘要走了,就連忙趕回家去。到家后,謝端趕緊去看大水缸,尋找田螺。此時(shí),天空忽然劃過一道閃電,接著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下,田螺姑娘隨著風(fēng)雨離去,只剩下一個(gè)燦爛耀眼的空殼。
謝端趕緊把田螺殼放在供桌上,跪下拜別:“謝謝姑娘這些日子的照顧,謝端在此與你道別了!”
不久,謝端成了家,他將田螺姑娘相助的事告訴了妻子, 妻子驚嘆不已,連連稱贊。
(選自《中國民間故事》,宋芮主編,四川人民出版社2021 年版,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