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 簡貴燈
民國時期,處于繁盛期的京劇循戲路而行,流播全國,影響各地劇種。就江西而言,京劇確為城市演劇大宗。京劇名角馬昆山、金鳳霞、牛桂芬等紛紛入贛,“老見喜”“小見喜”“彭春山班”等京劇科班陸續(xù)創(chuàng)辦,“新舞臺”“贛舞臺”“昌新大舞臺”等輪軸演唱京曲,流風所向,曾在江西盛極一時的徽班紛紛改唱京劇。[1]江西等省市的京劇演劇在整個京劇史中的地位或許不高,但是立足區(qū)域京劇史的視野,它們也是京劇版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極具當地特色。
然而,當下有關京劇演劇的研究,向來以京、滬為中心,津、漢次之,至于其他地區(qū),則語焉不詳,多有忽視。鑒于此,本文根植于民國時期的報刊文獻,從區(qū)域史研究的視角出發(fā),爬梳1940年代的江西南部重鎮(zhèn)贛州的京劇演劇脈絡,發(fā)掘京劇演劇史被忽視的一頁,也為京劇傳播研究提供一個具有普遍性的個案。
一、“兩臺競演”:
1940年代贛州的京劇演出
位于四省交界之地的贛州,這個人口原本只有幾萬人的小城,在抗戰(zhàn)時期演變成一個人口十幾萬,工商業(yè)聚集、市場繁榮的重要城市。特別是省城南昌淪陷后,贛州甚至成為當時江西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和報業(yè)重鎮(zhèn)。[2]據《贛州市志》記載,這一時期贛州一地擁有《贛報》《人生報》《正氣日報》《民國日報(贛南)》等報刊十二種。其中最有影響力的是創(chuàng)辦于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的國民黨贛南特委機關報《民國日報(贛南)》。不過該報佚失不少,國家圖書館、贛州圖書館目前僅存1940年至1948年的《民國日報(贛南)》。
報紙不僅是鼓動社會思潮、傳播各種政治觀點的有力工具,更是傳播社會文化信息的重要平臺和集散地。戲曲在當時大眾娛樂的版圖中占有重要位置,戲班和戲院等營業(yè)機構認識到報紙在民眾中有著極大的宣傳作用。因此在報紙中刊登戲曲信息、演劇新聞、演員廣告、劇評等成為一種時尚。由于外來人口眾多,主政贛南的官員也十分偏愛京劇演出,地方戲逐漸淡出城市舞臺,贛州的戲曲市場被京劇占據,報紙中的戲曲版塊也以宣傳京劇為主。這點可以從《民國日報(贛南)》戲曲廣告得到證實。
京劇傳入贛州的時間是20世紀30年代。1936年,原贛州雙江大舞臺創(chuàng)始人陳漢祥在贛州公園北路創(chuàng)辦了群樂大戲院。演員以吉安楊家京劇班為主,同時吸收了原贛州大戲院老見喜唐家班成員,1937年又邀請了蘇家班(1930年在上海成立的老京劇班)來贛。幾方人馬輪番上演,群樂大戲院名號逐漸打響,日漸興旺。在《民國日報(贛南)》現存資料中,最早出現的戲曲廣告版面為1940年7月8日的第1版,如圖1所示。
該日《民國日報(贛南)》刊登了群樂大戲院的節(jié)目單。此時的戲曲廣告已形成了固定的版式,一般刊登在報紙的第1版或第4版。廣告內容類似于節(jié)目單,預告當天或第二天的演出內容,包括戲院名稱、演出曲目、上演時間、戲班陣容等等。除了家喻戶曉的群樂大戲院之外,另一家名為“藝樂”的劇院也十分引人注目。1938年,贛州京劇票友卜連成在公園北路群樂戲院隔壁創(chuàng)辦藝樂大舞臺(也稱藝樂大戲院),并從吉安請回張家班來演出。藝樂大戲院建立后,與群樂大戲院在贛州形成兩大京劇院對壘的局面,兩臺對壘時間長達十年之久。這種競演之風更是把贛州的京劇活動推向了高潮。
“群樂”與“藝樂”在贛州的演劇活動可謂旗鼓相當,特別是局勢平穩(wěn)之時,兩臺更是風雨無阻連演多月。以《民國日報(贛南)》1942年6月至12月戲曲廣告所見為例,演出類型多以全本戲為主,有《三國志》《珍珠寶塔》《瀟湘夜雨》《空門賢媳》《未央宮》《四郎探母》《風波亭》等。也有部分前本、后本戲,如《玉堂春》《啼笑姻緣》《孟姜女》《甘露寺》《御碑亭》《穆柯寨》等。兩個戲院劇本多有交叉,如群樂大戲院1942年9月1日上演的《穆柯寨》效果良好,隔日藝樂京劇團便也接連上演。兩大戲院還會結合特定節(jié)日上演應節(jié)戲,如1947年的七夕節(jié)、1948年的端午節(jié)戲院均上演了《天河配》和《白蛇傳》。
更值得一提的是,群樂大戲院還具有出演“連臺本戲”的能力。所謂“連臺本戲”指的是圍繞一整個故事展開,分成若干次演出的劇目。有的劇目分為幾本,有的則分為幾十本。一般一次演一兩本,每本都有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與今天的電視連續(xù)劇十分相似。這種戲曲形式可以讓戲班有充足的時間來展現故事情節(jié),同時還能循序漸進地推動故事的高潮與重點,通過一波三折的故事演繹,將觀眾的期待感持續(xù)延伸。通過報紙廣告,我們可以看到,群樂大戲院自1942年12月1日開啟十本連臺《孟麗君》的演出,接連演繹了26日。1943年1月2日又進行了復演,至1月21日結束。1945年1月群樂大戲院出演十本連臺改編新戲《英雄奇緣》。能夠出演連臺戲,說明當時的戲院已經有了較高的演出水準,具有成熟戲班的實力和技藝,贛州的戲劇市場也擁有了一批較為穩(wěn)定的、具有一定鑒賞能力的觀眾。
1943年9月4日,新贛南平劇院在原藝樂大戲院的舊址中籌備復業(yè)。為了搶占市場,提高賣座率,新贛南平劇院從外地聘請名角來演出。同年10月,邀請張嘉佑、徐秋柏和張慧君三位著名演員來贛州客串;11月邀請了老生楊小天、梅派青衣張洪元;12月有業(yè)界泰斗金繼譚先生。1944年還邀請了名角如葛少亭、王雅君、佟慧君、王倩萍、王宛如、牛艷云等。
同一時期,群樂大戲院聘請了雪玉琴、花艷容、劉乃斌、王少君等名角,1944年7月邀請了江南四大名旦之一的劉筱衡和武生泰斗陳伯鈞來贛演出一個月,10月更有業(yè)內泰斗陳亦秋前來坐鎮(zhèn)。兩大戲院每請一批新的明星演員,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觀眾的購票欲望,大大提升了劇院的上座率。同時,每每有外地演員來贛州,在另一層面也激起了當地演員的求知欲與求勝心,在相互交流與競爭中提升了京劇表演的水平。
兩大戲團除了爭先恐后地從全國各地聘請名角外,還會從對方的戲班中“挖墻腳”。群樂大戲院就曾把藝樂大戲院的張家班納入戲團,充實自身演員陣容。而藝樂大戲院又把群樂大戲院的青衣牛艷云等請來藝樂演出。因此,在當時的贛州戲迷之間流傳著一句“群樂藝樂,各不示弱”來形容兩大劇團之爭。
在經營策略上,兩大戲院也并驅爭先,難分伯仲??堑膹V告除了常規(guī)內容外,也會有“昨日全場客滿,今日請早”“一年一度精彩大戲”“新添美術光電彩景,布景精彩無敵堂皇”等吸引觀眾購票的宣傳術語,也會有抓住觀眾“喜新厭舊”心理的“名角來贛”“新戲上演”的著重宣傳??此铺幱诨馃岣偁幹械膬纱髴蛟涸?945年初還進行了聯合表演。1945年1月15日報紙的第一版中有一則《請?zhí)貏e注意》的告示,內容為:“為籌募士兵教育基金,特請東南名票童秋芳女士,徐伯秋、張慧君、劉智勇等三先生,新贛南、群樂兩大戲院第一流名藝員數十人舉行空前聯合大義演,節(jié)目硬、表演精?!眻D3所示為兩天后聯合義演的表演單。
值得一提的是,在報紙廣告中可發(fā)現,戲劇演出活動并不局限于兩大京劇團,也有其他組織間歇性地在贛州出演。1943年1月1日至6月12期間,有一家名為“樂園省劇院”的京劇團在姚衙前街演出,特聘江西省班男女全員十余人表演,還根據表演時段分為日戲和夜戲。1948年4月14日報紙的第一版中,可以看到同心楚劇院歸贛演出的通知,該劇院以出演楚劇為主,偶爾也演京劇。1948年,勝利大舞臺因負債累累改組“贛州大劇院”,但仍然入不敷出,遂放棄京劇演出,邀請墨西哥雜技團表演雜技、魔術、歌舞、話劇。除了固定的幾個職業(yè)劇團戲班外,也有許多自發(fā)組織的“小戲班”在贛州進行戲劇表演。如廣告中記載,1943年2月10日,湖南旅贛同鄉(xiāng)會舉行公演;同年3月30日中學生互助社演出話劇《這不過是春天》。1944年2月7日至12日,新贛南公余聯歡社為籌募兒童保育基金舉辦京劇公演。
1944年2月13日三民主義青年團在新贛南大戲院上演《瀟湘夜雨》等京劇。1944年2月16日,教育部巡回戲劇教育隊為慶祝戲劇節(jié),隆重獻演由戲劇名家夏衍編劇的《戲劇春秋》等等。這一時期的業(yè)余京劇演出十分活躍,其熱潮也帶動了贛州職業(yè)京劇團的進步。
可見,實力穩(wěn)健的戲班、技藝純熟的演員、穩(wěn)定的顧客群、擇善而從的風氣,形成了贛州繁盛的戲曲市場。
二、“抗戰(zhàn)救國”:
1940年代贛州的京劇改良風潮
1939年6月至1945年1月,蔣經國主政贛南,主張“抗戰(zhàn)救國”。京劇演出也響應此號召,報紙中記載最早是1942年6月20日,贛州藝樂京劇團上演了“抗戰(zhàn)建國偉大名戲”。隔日上演《文天祥》,并在廣告上注明“民族英雄”“盡忠報國,誓死不屈”的標語。此時的中國人民還深陷戰(zhàn)爭之中,抗戰(zhàn)劇的出演在另一種程度上鼓舞了人心,增強民了眾愛國情懷。此后的贛南平劇演出中“抗戰(zhàn)建國”的元素占有了重要一席,改良京劇也大都據此創(chuàng)作。
在《民國日報(贛南)》戲曲廣告版面中,可查閱到的第一部改良京劇為1942年6月19日在藝樂大戲院演出的《新四郎探母》。1944年8月25日江南四大名旦之一的劉筱衡在贛州群樂大戲院上演宣傳抗戰(zhàn)的愛國改良京劇《新梁紅玉》?!缎铝杭t玉》是劇作家歐陽予倩在1937年淞滬抗戰(zhàn)爆發(fā)的背景下創(chuàng)作的,講述了宋軍英勇抗金的故事。劇本突出了宋軍的正面形象,以古喻今,宣傳愛國救亡。它的高潮就是梁紅玉鼓激勵將士,奮勇殺敵。1937年11月初,在上海的炮火聲中,《新梁紅玉》進行首演。此時的上海民眾同仇敵愾,深受感動,演出獲得巨大成功。時隔七年,該劇在贛州演出。為貼合當時的抗戰(zhàn)形勢,此劇在原版上增加了大量宣傳抗戰(zhàn)的臺詞,在舞臺、燈光上也做了大量創(chuàng)新,演出反響不錯,但并沒有在贛州掀起京劇改良的熱潮。
1945年1月,日軍沿南昌向南進攻,轟炸贛州,燒毀中心市區(qū)街道和民房。群樂與藝樂兩大戲院無奈輟演,演員紛紛逃離贛州。直至8月抗戰(zhàn)勝利,一些演員才得以重返贛州。1945年9月,新贛南平劇楊經理在原群樂大戲院舊址重新修建舞臺,將原群樂班底聚集,準備復演。1946年10月,勝利京劇院(勝利大舞臺)在藝樂大戲院(虔州第一臺)原址恢復演出京劇,演員仍以藝樂原班底為主。兩大戲院雖陸續(xù)復業(yè),但是遭受日軍嚴重破壞過的贛州時局動蕩,百業(yè)蕭條。加之國民黨混亂的經濟管理,米珠薪桂,觀眾無暇看戲,此時的京劇不復往日繁榮。
針對這些情況,文化界人士提出了“振興贛州京劇”的口號,而且認為,要振興京劇,最重要的就是要進行京劇改良。[3]關于京劇改良,許多學者在當時的贛州報刊上發(fā)表見解。1936年在贛州創(chuàng)刊的《人生報》于1947年12月30日刊登了一篇名為《談京劇改良》的文章,文中提到:“京劇之要改良,乃是因為京劇的內容,不是誨淫誨盜,便是神奇鬼怪,實在跟不上時代,甚至影響社會風氣?!?948年5月5日,京劇學者何春山也在《人生報》發(fā)表《懷念釵頭鳳》一文,提倡要“意識正確,多少能反映現實的戲”。他們普遍認為只有進行京劇改良,將奇聞怪誕的故事改為能貼近民眾生活、能引起群眾共鳴的戲,贛南京劇才能重獲新生。
從1946年起,勝利大劇院和新贛南平劇院競相演出改良京劇。勝利大戲院的改良劇有《飛龍傳》《女中英雄》《刁南樓》《人頭娃娃魚》《李鴻章打昆山》《梁紅玉》《大律師》《戲迷小姐》等,聘請著名演員有趙子章、金美秋、黃玉玲、王建斌等。新贛南平劇院的改良戲有《新編啼笑姻緣》《新天雨花》《崖山恨》《龍鳳耳環(huán)緣》《天下第一橋》《新編文天祥》《新編岳飛》等。同樣從各地聘請名角演出,有牛艷云、黃學馀、姜秋芳等。更有田漢編劇、鄭亦秋導演的《江漢漁歌》,歐陽予倩編劇、芩艾導演的改良京劇《新潘金蓮》,苓艾編劇并導演的《紅樓二尤》等。
這些高質量的改良京劇真正掀起了贛州京劇改良的高潮,贛州京劇市場又重現往日繁榮。田漢1938年創(chuàng)作的抗日新劇《江漢漁歌》于10月在漢口首演,1939年在上海演出[4],1946年11月才在《民國日報(贛南)》中首次刊登演出信息,間隔八年之久,卻在贛州京劇界掀起了浪潮?!督瓭h漁歌》的故事來源于《漢陽志》,講述宋時金兵入侵漢陽,時任太守聯合民間豪杰與數萬漁民共同擊退金兵,成功守衛(wèi)漢陽的故事?!督瓭h漁歌》精彩的武戲、悲壯的場面、震撼人心的唱詞深深地打動了贛州觀眾,其中軍民聯合共取勝利的故事極大地鼓舞了群眾?!都t樓二尤》是著名導演苓艾在新贛南京劇院自編自導的反封建的愛情題材改良京劇。演出后,《民國日報(贛南)》1948年5月19日報中還刊登了兩篇文章,一篇為《改良京劇—〈紅樓二尤〉介紹》,另一篇為《女人的命運—〈紅樓二尤〉觀后感》。文中提到:“近來,贛州的兩家京劇院,接二連三地演出了許多新編的改良京劇,把沉寂戲壇,又掀起了一陣新浪潮,頗值得我們欣慰?!笨梢?,贛南地區(qū)的京劇改良運動是得到觀眾和各界人士廣泛認可的。
當時的許多報刊為京劇改良發(fā)聲,提出意見。《人生報》組織了“贛縣京劇文藝座談會”,邀請眾多愛好京劇的學者研討京劇的改良問題,探討了京劇改良關于臉譜、題材、語言、服裝、布景等方面存在的爭議,并針對這些疑慮進行了深入的研討和探索。但有學者認為,贛州京劇改良所爭論的幾個方面,其實江西京劇改良的先行者裘德惶早在1933年至1935年間就提了出來,并得到了解決。他當時提出的京劇改良的十二條標準,涵蓋了以上所有的問題??梢娳M縣京劇改良雖然努力,但因起步較晚,遠落后于南昌。[5]
雖然贛州改良京劇的引入和創(chuàng)作理論是相對滯后的,但我們無法否認,贛州的京劇改良是在解放戰(zhàn)爭的艱苦環(huán)境中進行的,是在百業(yè)蕭條的經濟環(huán)境中創(chuàng)造的,是在戲曲愛好者自身難保的窘境中奉獻的。在全國各地戲曲改良運動普遍低迷的情況下,贛州這片小山城的平戲改良運動卻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改良京劇蔚然成風。贛州的京劇改良之所以獲得不凡成就,不僅僅是因為有鄭亦秋、苓艾、黃玉玲和王建斌等一批有志于京劇改良的導演和演員不斷探索,也得益于贛州社會各界對京劇改良運動的支持,更歸功于贛州戲院的經營者、少數專家和票友、戲曲愛好者們高度的愛國情懷和奉獻精神。
《民國日報(贛南)》對于演劇活動的記載始于1940年7月8日,止于1948年7月25日。在這段歷史的梳理中可見,20世紀40年代贛州的演劇活動是十分活躍的。在這八年期間,幾個戲院在你追我趕中逐漸成熟和壯大,擁有一批技藝純熟的演員和穩(wěn)定的觀眾群。在經歷了戰(zhàn)爭的重重苦難后,演員們仍能肩負起時代重任,將戲曲藝術作為抗爭的有力武器,在宣傳抗戰(zhàn)精神的同時,在藝術上深入鉆研和探索,為戲曲藝術的進步做出了顯著貢獻,贏得了觀眾的尊敬。
可以說,在抗戰(zhàn)時期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贛州的京劇演出活動是擁有著轟轟烈烈一頁的。讓人遺憾的是,在《中國戲曲志·江西卷》中這段歷史卻幾乎被湮沒,不被重視,未著筆墨。對這段歷史的梳理,對贛南地區(qū)乃至整個江西省的戲曲研究均具有重要意義。它有助于厘清這一時期京劇在贛南發(fā)展的脈絡,更是肯定了江西人民在動蕩時局中所體現的愛國主義精神,以及江西文藝工作者在京劇發(fā)展與改良中留下的開拓向前的腳印。
注釋:
中國戲曲志編輯委員會:《中國戲曲志(江西卷)》,中國ISBN中心,1998年,第166—167頁。
政協(xié)贛州市文史資料委員會:《贛州文史資料選輯(第2輯)》,政協(xié)贛州市文史資料委員會編出版,1986年,第96頁。
贛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贛州文史資料選輯(第8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 贛州》,贛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出版,1994年。
《戲劇:“江漢漁歌”不日在桂上演,田漢平劇精心杰作》,《電聲》1939年第8期。
劉維菱:《國統(tǒng)區(qū)江西改良平劇述評》,《南方文物》2002年第2期。
(作者單位:蘇航,贛南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簡貴燈,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