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偉
摘要:清代步軍統(tǒng)領衙門有賴于房租、地租等非正式經(jīng)費以維持運轉(zhuǎn),但清朝中后期房租、地租嚴重拖欠,清廷雖然屢次催征,最終也未能解決問題。房租、地租有三個款項,房租銀兩、房地井租銀兩錢文和西河地租銀兩。步軍統(tǒng)領衙門用于出租的房屋、土地主要分布在北京、直隸和順天府轄區(qū),對房租、地租進行詳細梳理,可以呈現(xiàn)清政府以靈活的手段籌措經(jīng)費,維持步軍統(tǒng)領衙門乃至整個國家機器正常運轉(zhuǎn)的實態(tài)。
關鍵詞:房租 地租 步軍統(tǒng)領衙門 經(jīng)費 北京
Abstract: In the Qing Dynasty, the Office of the Commander of the Infantry depended on informal funds such as house rent and land rent to maintain its operation. However, in the mid and late Qing Dy? nasty, the rents were seriously in arrears, and de? spite repeated urging by the Qing court, the problem was ultimately not resolved. There were three types of rents, namely, House Rent, House Land and Well Rent, and Xihe Land Rent. The houses and land used for rent by the Office of the Commander of the Infan? try we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Beijing, Zhili, and Shun? tian prefecture. A detailed analysis of the rents can demonstrate that the Qing government used flexible means to raise funds and maintain the normal opera? tion of the Office of the Commander of the Infantry and even the entire state apparatuses.
Key words:House rent;Land rent;Office of the Commander of the Infantry;Funds;Beijing
步軍統(tǒng)領衙門是清代北京多元化治理體系中重要的一員,主要負責北京內(nèi)外城和近郊的治安、守衛(wèi)以及部分民政事務。其下統(tǒng)轄八旗步軍營和屬于綠營的巡捕營,兼管內(nèi)外十六門和白塔信炮。[1]清王朝的財政規(guī)模始終有限,正項錢糧難以滿足各機構(gòu)的行政需求,因此衍生出一個“非正式經(jīng)費體系”。[2]各機構(gòu)經(jīng)常需要通過非正式,甚至是非法的手段籌措經(jīng)費。步軍統(tǒng)領衙門也是如此,官兵吏役薪俸之外的經(jīng)費,以放貸取息,出租土地、房屋等方式自籌為主,每年可達52220余兩,偶爾還向其他機構(gòu)借款。這些都屬于非正式經(jīng)費,其中房租、地租收入每年約7060余兩,占非正式經(jīng)費的13.5%強,在各項收入中居于第二位。[3]步軍統(tǒng)領衙門用于出租的房屋、土地主要分布在北京、直隸和順天府轄區(qū),對房租、地租銀兩加以深入研究,可以揭示步軍統(tǒng)領衙門乃至清政府依靠非正式經(jīng)費體系以維持運轉(zhuǎn)的實態(tài)。下面以收入為線索,分別加以詳細梳理。
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房租、地租收入,《金吾事例》總結(jié)為三大項:房租銀兩、房地井租銀兩錢文和西河地租銀兩。這三種款項,基本都發(fā)軔于雍正、乾隆兩朝。彼時隨著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人口規(guī)模的膨脹,步軍統(tǒng)領衙門事務激增,但以“量入為出”為原則的財政制度設計,具有非常強烈的穩(wěn)定性,并無迅速應對現(xiàn)實變化的靈活性,國家財政很難有多余的款項撥出,清廷不得不另謀出路。因此,步軍統(tǒng)領衙門獲得了大量房屋、土地出租以彌補經(jīng)費不足。這些房屋、土地或來自抄沒年羹堯等人的家產(chǎn),或來自步軍統(tǒng)領衙門自行在直隸、順天府所屬州縣典置,各有淵源,用途也不盡相同。
(一)房租銀兩
所謂的房租銀兩項下不只有房租,還有地租收入、生息銀兩和來自步甲技藝公費項下的撥款,主要有如下四款:
1.雍正五年(1727),清世宗將抄沒的年羹堯房間、地畝交給步軍統(tǒng)領衙門取租,每年收地租銀156.8兩,房租銀3120兩。[4]當時共有房1434間,地400畝有奇,由巡捕營官弁取租,存于步軍統(tǒng)領衙門作為賞賚番役之用。[5]
2.乾隆三十七、三十八年(1772、1773)間,動用房租項下銀3950兩,典置順義等8州縣地畝26頃95畝3分,草房5間,基地1塊,園子地1塊,每年收地租銀474.7兩。各州縣房地租額數(shù)如下:順義縣(57.75兩)、密云縣(60兩)、高陽縣(28兩)、清苑縣(36兩)、武清縣(75.9775兩)、易州(111.089兩)、遵化州(93.9兩)、宣化縣(12兩)。[6]
3.嘉慶十二年(1807),動用五營朋扣銀并挖河撙節(jié)各項下銀30000兩,交長蘆鹽政發(fā)商以1分生息,每年收利銀3600兩。五營朋扣銀即巡捕營朋扣銀,又稱棚扣銀,是為了買補馬匹按月在官兵餉銀內(nèi)所扣存的銀兩。[7]副將以下,把總以上,每月各扣2錢。馬兵扣1錢,步兵扣5分,守兵扣3分,巡捕五營每月扣674.2兩,[8]每年共扣銀8090.4兩。五營每年倒馬不過200余匹,朋扣銀每年盈余五六千兩不等。[9]因盈余較多,往往被挪作他用。挖河撙節(jié)銀即西河地租銀兩項下節(jié)省的銀兩,下文將有詳細介紹。
4.嘉慶十九年(1814),又于長蘆鹽政每年應交步甲技藝公費項下利銀6000兩內(nèi)撥銀2500兩。步甲技藝公費始自嘉慶十九年(1814),當時兼任內(nèi)務府總管的步軍統(tǒng)領英和奏請設置步甲技勇兵,他查知內(nèi)務府官房租庫積存制錢45000余串,廣儲司積存制錢12000余串,二者均非正項且每年動用不過萬串。因此奏借制錢50000串,發(fā)交長蘆鹽政生息,每年收利銀6000兩,每年還銀2500兩,20年全數(shù)歸款,剩銀3500兩。[10]帑本還清之后,又將這筆銀兩撥到房租銀兩項下應用。
第3、4兩筆款項,是放貸生息所得的利銀,被撥入房租銀兩項下,是步軍統(tǒng)領衙門經(jīng)費在內(nèi)部的靈活調(diào)劑,足見清廷政策的務實性。因而前文計算房地租銀在非正式經(jīng)費中所占的比例時,并未將這兩筆款項計入。以上四款每年共收銀9851.5兩,主要用于官吏的飯食銀和采辦物品,比較固定的支出每年約用銀六七千兩,盈余稍多。[11]
(二)房地井租銀兩錢文
乾隆二十二年(1757)十月,查抄僧人可如廟產(chǎn)入官,房地交步軍統(tǒng)領衙門出租,每年收地租銀243.89兩,每月收房租錢45吊300文。[12]這筆錢主要用于茶水、飯食等項,每年約用去錢一千一二百吊,不足則從兩淮利銀內(nèi)挪用。
這筆款項用于出租的土地分布于直隸與順天府4州縣,每年應收租銀各有定額:新城縣(189.15兩)、南皮縣(16兩)、涿州(26.246兩)、容城縣(12.5兩)。[13]用于出租的房屋如何分布,暫時無考。
(三)西河地租銀兩
乾隆四十一年(1776)至嘉慶十七年(1812),步軍統(tǒng)領衙門用本銀22544.731兩,陸續(xù)置買直隸所屬26州縣地156頃78畝6厘,地2塊,草房75間,每年收房地租銀3020兩零。[14]這筆錢主要用于西河工程,即每年修治香山以下一帶洩水河道。嘉慶年間,步軍統(tǒng)領吉綸言西河地租于乾隆三十九年(1774)奏明典地生息,[15]應是三十九年奏準,四十一年(1776)落實。這筆款項每年給發(fā)修理西河工程銀1000余兩,承辦書吏、弁兵每月公費銀17兩,每年共約用銀1350兩,有不少盈余。
這筆款項用于出租的土地分布于直隸、順天府所屬的26個州縣,地租各有額數(shù),咸豐十年(1860)統(tǒng)計:通州(37.61兩)、薊州(384.404兩)、遵化州(525.0405兩)、涿州(6.817兩)、易州(287.917兩)、玉田縣(40.014兩)、豐潤縣(24.1兩)、樂亭縣(363.26兩)、順義縣(16.5兩)、平谷縣(11兩)、淶水縣(27.575兩)、清苑縣(237.7775兩)、唐縣(370.479兩)、滿城縣(110.968兩)、永清縣(26.198兩)、香河縣(103.471兩)、武清縣(32兩)、寶坻縣(55.022兩)、青縣(32兩)、完縣(22.25兩)、密云縣(36兩)、東安縣(50兩)、望都縣(24.24兩)、大興縣(14兩)、固安縣(181.555兩)、定興縣(不詳)。[16]有清一代地租額數(shù)也有一些變動,比如同治六年(1867)統(tǒng)計,如下州縣的額數(shù)就發(fā)生了變化:遵化州(618.9405兩)、涿州(33.063兩)、易州(399.006兩)、順義縣(74.25兩)、武清縣(107.9775兩)、密云縣(96兩)。[17]
房租、地租項下各款盈余較多,乾隆二年(1737)末統(tǒng)計,步軍統(tǒng)領衙門存貯房租、地租銀11452.62568兩,新收銀3317.7554兩,支出銀4080.0752兩,實存銀10690.30588兩。[18]乾隆五十九年(1794)統(tǒng)計,上年存銀4773.782兩,新收租銀4384.782兩,共銀9158.562兩,支出銀4018.77兩,實存銀5139.792兩。其中墊發(fā)幫搭橋梁銀108.5兩,由戶部歸款。[19]房租、地租的用途也比較廣泛,比如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衙署、堆撥、柵欄等建筑的建造與修繕。雍正十二年(1734),世宗命給予巡捕營游擊、守備衙署,有官房之處從現(xiàn)有官房內(nèi)撥給,無官房之處劃給官地起蓋,所用工料于房租銀內(nèi)動用。[20]乾隆七年(1742),步軍統(tǒng)領舒赫德奏請借銀修繕十六門守門弁兵居住官房,高宗命動用賞賜番役之項修理,即房租銀兩。[21]乾隆十年(1745),增蓋外城城上堆撥28間,也是動支房租銀。[22]乾隆二十二年(1757),步軍統(tǒng)領傅恒具奏城內(nèi)柵欄540座交總理廟工處修繕,以后零星損壞,動用西華門外房租銀兩隨時粘補。[23]除此之外,自雍正十年(1732)開始,巡捕營公費也在官房租銀內(nèi)動用。[24]另外,生息銀兩帑本9000兩,也是從房租項下?lián)艹龅摹25]
受地形、氣候以及人口等因素的影響,北京所在華北地區(qū)是水旱頻仍之地。李明珠認為順康兩朝災害的發(fā)生很有規(guī)律,多為中型災害。而18世紀前中期相對比較富庶,周期性水旱災害并不一定總伴隨著饑荒的奏報。但嘉慶朝以后,繼18世紀90年代幾場嚴重的水災之后,嘉慶六年(1801)又發(fā)了一次大水。道光二年(1822)至三年(1823)發(fā)生了大型水災,十年(1830)發(fā)生地震,十二年(1832)旱災過后又有水旱災害發(fā)生,十四年(1834)又遭特大洪水。咸豐朝,北京及直隸地區(qū)太平軍北伐、英法聯(lián)軍侵華接踵而來。同治十年(1871)至十二年(1873)間,北京地區(qū)連發(fā)洪水。光緒二年(1876)至五年(1879)發(fā)生了特大型旱災,史稱“丁戊奇荒”。19世紀最后的幾十年里,不光有天災,還有義和團運動和八國聯(lián)軍侵華等人禍。[26]天災人禍此起彼伏,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房租、地租也就無法保障。
與清王朝的國運相應,房租、地租自嘉慶年間開始拖欠,道光以后愈演愈烈。據(jù)統(tǒng)計,嘉慶十八年(1813),直隸各州縣共拖欠地租15655余兩。[27]咸豐九年(1859),直隸和順天府積欠地租、房租銀兩至65400余兩。[28]同治元年(1862)已至71328余兩,[29]二年(1863)歷年積欠并本年應解共銀75890余兩,[30]三年(1864)共76700余兩,[31]六年(1867)共77700余兩。[32]直隸天災人禍不斷,除了賑濟以外,賦稅蠲免和緩征也是常見的弭災手段。光緒九年(1883),直隸和順天府州縣水災,直隸總督李鴻章奏請王公貝勒等府并八旗莊田減租,步軍統(tǒng)領衙門西河歲修地租等也請一體減收。[33]這次西河歲修地租減免了一半,十二(1886)[34]、十六(1890)[35]、十九年(1893)[36]三年水災嚴重,皆照此減收。
另外,地租欠解還與官吏侵蝕挪用有關。咸豐十年(1860),步軍統(tǒng)領穆蔭統(tǒng)計各州縣地租歷年欠銀已達68500余兩之多,但他認為“其中未必盡屬民欠,誠恐不肖官吏侵蝕以入私橐”。這樣的認識,與直隸遵化州知州梁寶書挪用應解西河歲修地租銀兩一案有關。[37]咸豐五年(1855),遵化州民李昆生赴京控告該州征收西河歲修地租銀20000余兩已征未解,經(jīng)直隸總督桂良查明,遵化州每年共計應解租銀618兩余,道光八年(1828)以前應征租銀都已解清,道光九年(1829)至咸豐三年(1853)有已征未解銀7453兩余,民欠租銀586兩余,共計約銀8040兩。該州每年供應祭祀柴炭、冰塊等項,除應領之款外還需添補銀785兩。這筆添補銀除動用八工閑款銀171兩外,還缺銀614兩,向來由該州捐辦。起自何年,無案可稽,歷任知州均將征存西河歲修地租銀挪墊湊用。李昆生租種西河歲修地畝,因欠租撤佃,心懷怨恨,因而赴京誣告。[38]李昆生是否誣告還有商榷的余地,但遵化州挪用西河地租銀卻是事實,只不過并非官吏婪贓而已。
各州縣拖欠地租、房租在清朝中后期已成普遍現(xiàn)象,幾乎無州縣不拖欠,只是數(shù)額有多有少罷了。雖然各州縣也有解到銀兩,但積少成多,拖欠的數(shù)額普遍越來越大。例如,咸豐十年(1860),各州縣共拖欠房地租銀68570余兩,其中房地租額數(shù)較大的遵化州,每年應解到西河地租銀525兩余,歷年拖欠10776兩余;應解到房租銀93.9兩,歷年拖欠銀1596.3兩。房地租額數(shù)較小的大興縣每年應解到西河地租銀14兩,歷年拖欠546兩。[39]到了同治六年(1867),步軍統(tǒng)領衙門統(tǒng)計自道光元年(1821)至同治五年(1866),各州縣共拖欠銀77700余兩,其中遵化州歷年拖欠西河地租銀已達13283兩余,房租銀兩似乎已經(jīng)解清,而大興縣拖欠西河地租銀已達630兩。[40]
不止房租地租拖欠,最為大宗的生息利銀也無法保障。迨至清末,步軍統(tǒng)領衙門出現(xiàn)了財政危機。英元曾極言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窘?jīng)r:“奴才衙門管理八旗、五營地面,事務既繁,放款甚巨,雖借彼注茲,力求撙節(jié),漸已搜羅殆盡。若不預為籌劃,設遇要需,必致臨時束手。”[41]由此可見,非正式經(jīng)費體系的存在,使得清王朝中央機構(gòu)的財政體制極為脆弱,一旦非正式經(jīng)費難以為繼,各機構(gòu)就無法正常運轉(zhuǎn)。而憚于變革,樂于守成的清廷并未別尋出路,面對地租的拖欠束手無策,只得嚴催直隸和順天府解款。如同治元年(1862),清廷命直隸總督、順天府府尹督飭各州縣將該年應解之地租全部解交,歷年欠款則限于當年閏八月內(nèi)如數(shù)批解。[42]次年,命直隸總督和順天府尹將歷年借錢地租銀75700余兩于九月之內(nèi)一并解清,[43]還命直隸總督和順天府尹專門派員前往守催各州縣,督飭州縣將當年應解和歷年積欠之款于十月內(nèi)解清。[44]各州縣雖偶有解款,但總有大量拖欠,以光緒三十四年(1908)例,當年新收房地租銀只有2049兩余,遠未足額。[45]清廷并未給予直隸總督、順天府尹等地方官員任何實質(zhì)性的懲罰,除了催促解款外也沒有采取任何更為有力的措施。這是因為既有的財政體制行將就木,清廷根本無力起死回生。宣統(tǒng)二年(1910)底,清政府編制了次年政府機構(gòu)的財政預算,將步軍統(tǒng)領衙門所有的非正式經(jīng)費都納入正式經(jīng)費體系之內(nèi)。[46]這預示著清代政府機構(gòu)的經(jīng)費管理體制將要發(fā)生徹底變革,向近代化的方向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但還沒來得及實行,清王朝就已壽終正寢。
以上對步軍統(tǒng)領衙門非正式經(jīng)費中的房租、地租進行了比較細致的梳理,房租、地租主要包含房租銀兩、房地井租銀兩錢文和西河地租銀兩三項,每年帶來了7060余兩的收入。但清朝中后期,華北地區(qū)天災人禍頻仍,直隸、順天府各州縣房地租銀欠解、減征的現(xiàn)象十分嚴重。清廷束手無策,屢屢催征,雖偶有征解,拖欠仍然十分嚴重,威脅到了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正常運轉(zhuǎn)。這是清廷不肯根據(jù)現(xiàn)實變化及時調(diào)整財政體制,轉(zhuǎn)而依賴非正式經(jīng)費體系所帶來的惡果。但也不必因此全盤否定非正式經(jīng)費的有效性,它本身就是清政府以靈活手段應對財政困境的明證之一。擴而言之,步軍統(tǒng)領衙門經(jīng)費來源多樣,用途不一,統(tǒng)籌手段也非常靈活,各項經(jīng)費之間挪補借用,紛繁復雜。以光緒三十三年(1907)步軍營辦公銀兩為例,舊管銀45.551兩,新收內(nèi)務府廣儲司撥銀3600兩,兩淮辦公項下?lián)茔y1140兩,西河地租項下?lián)茔y700兩,共收銀5485.551兩,當年支出銀5480.736兩,剩余銀4.815兩。[47]各項收款統(tǒng)籌安排,才得以維持收支的大體平衡。總之,通觀以上考察,呈現(xiàn)出了步軍統(tǒng)領衙門乃至清廷以非正式經(jīng)費維持政府機構(gòu)正常運轉(zhuǎn)的實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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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直隸總督桂良奏為審擬遵化州民人李昆生京控該州征收西河歲修地租銀未報解一案事,咸豐五年五月二十二日,檔號:03-4402-025,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軍機處錄副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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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第12冊[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446.
[45]步軍統(tǒng)領衙門咨軍機處為本衙門具奏房地租銀奏銷一折由,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檔號:169977,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軍機處檔折件。
[46]要折資政院會奏議決試辦宣統(tǒng)三年歲入歲出總預算案請旨裁奪折續(xù)[N].申報,1911-2-15(18).
[47]步軍統(tǒng)領衙門咨軍機處為本衙門具奏兩翼辦公銀兩奏銷一折由,光緒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檔號:169978,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軍機處檔折件。
作者單位:國家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