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本刊編輯部
執(zhí)筆:安慧 李木西
敦煌莫高窟,這座藝術寶庫歷經千年依舊絢麗奪目,離不開一代代將青春獻給敦煌的年輕人。目前僅從事敦煌文物數字化保護的80后、90后就占到八成以上,為古老敦煌注入青春力量。他們用數字化新技術采集拼圖,打造數字傳播創(chuàng)意產品,書寫了與青春敦煌結伴同行的別樣芳華。
素材溯源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常書鴻、段文杰、歐陽琳等一批前輩專家,滿懷對敦煌藝術的向往來到莫高窟。伴著大漠戈壁、土屋油燈,在這里扎下根來,開創(chuàng)了敦煌石窟保護、臨摹和研究的基業(y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又有一批專家學者響應祖國號召,從四面八方來到莫高窟,再也沒有離開過。他們被稱為“打不走的莫高窟人”。進入二十一世紀,社會發(fā)展,經濟繁榮,仍有莘莘學子投身敦煌,淡泊明志,弦歌不輟,將前輩開創(chuàng)的事業(yè)發(fā)揚光大。
長期以來,無論在敦煌研究院內部,還是社會各界都逐漸形成一種共識——在以常書鴻、段文杰、樊錦詩為代表的幾代莫高窟人身上積淀和凝結了一種代代相傳的可貴的精神。2014年,敦煌研究院樊錦詩院長在“敦煌研究院成立70周年座談會”上將這種精神明確命名為“莫高精神”,并將其內涵概括為“堅守大漠、甘于奉獻、勇于擔當、開拓進取”。
“采集是第一步,要走踏實”
營造于公元四世紀至十四世紀的莫高窟,現存洞窟735個,壁畫4.5萬平方米,彩塑2000多身。這些洞窟依山崖而建,大小、形制、風格各有特色,因此,每次拍攝都是“一洞窟一方案”。“在反復試驗中追求最佳效果,每張照片的色彩、光線都盡量保持一致?!倍鼗脱芯吭何奈飻底只芯克?0后技術人員何文江說,為了呈現文物細節(jié)信息,他和同事們拍攝一天,往往只保留下10多張照片。
莫高窟壁畫,千佛有千姿,“給佛拍照”處處是挑戰(zhàn)。莫高窟目前已采集的洞窟中,開鑿于盛唐開元、天寶年間的第130窟采集量最大。洞窟內不僅有高26米的彌勒大佛像,而且圍繞大佛像的整個洞窟,包括甬道、明窗、頂部、四披,全被壁畫覆蓋。僅拍攝其中一個壁面,就采集照片約3萬張,拍攝整個洞窟花費了約一年半時間。
十年間,何文江參與拍攝的洞窟共約20個。在他看來,老一輩千辛萬苦蹚出大路,年輕一代更應接力走下去。“采集是第一步,一定要做踏實,才不影響后續(xù)工作。”他說。
運用示例
星光不負趕路人,篤定目標踔厲行。守大漠不忘初心,勇?lián)斚腋璨惠z,常書鴻、段文杰、歐陽琳等一批前輩專家,滿懷對敦煌藝術的向往來到莫高窟,青燈伴戈壁,赤誠寫華章,幾代莫高窟人身上積淀和凝結了一種代代相傳的可貴精神。踵武前賢,鑒往知來,我輩青年自當存遠志,心懷國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九死不悔報國心,一片赤誠為家國。
耐住性子才能將圖拼好
“拼圖”,是拍攝采集后的第二個主要步驟。年海麗已從事莫高窟圖像拼接工作13年。她說,壁畫拼接有點像“繡花”,“一針一線”都要嚴絲合縫,如同一場“修心之旅”。
歷經千年的壁畫,古人繪制的圖案已在時光長河里滌出萬般色彩。年海麗剛上手時,根本看不出顏色之間的細微區(qū)別。時間久了,她練就了“火眼金睛”,“要耐下性子才能拼好圖?!睘榱吮苊庖蚺臄z產生圖像形變,盡可能保留最清晰細節(jié),在拼接圖像時,每張只截取中間最核心部分,這就要求每張壁畫圖像的上下左右部分重合度至少在50%。盡管經驗豐富,年海麗和同事們一人一天最多只能拼接不到30張圖像,如果遇上壁面不平整、病害嚴重等問題,工作就更困難。
動手之前,方案先行。每次“解鎖”一個新洞窟任務,年海麗和同事們都要實地走一圈,將洞窟形制、壁面模樣記在腦海中,醞釀模型。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些數字化技術工作者,就像古代畫工一樣,正將莫高窟“畫”進數字世界。
運用示例
在敦煌研究院的一面墻上,寫著這樣一句話:“歷史是脆弱的,因為她被寫在了紙上,畫在了墻上;歷史又是堅強的,因為總有一批人愿意守護歷史的真實,希望她永不磨滅?!边@句話正是七十多年來那些打不走的莫高窟人的真實寫照。第一代莫高窟守護者們放棄優(yōu)渥生活,在風沙肆虐、荒涼寂寞的大漠扎根,篳路藍縷,開創(chuàng)基業(yè),他們的精神深深激勵著如今投身敦煌的后來者。年海麗已從事莫高窟圖像拼接工作13年,她和同事們耐住寂寞,實地進洞調查,醞釀模型,將莫高窟“畫”進數字世界,從青春年少到白發(fā)初生,將所有熱愛與青春無悔付給敦煌。
用匠心創(chuàng)意串聯(lián)起古老與現代
敦煌研究院融媒體中心是一個年輕的團隊,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tǒng)專業(yè)的王嘉奇帶著向往而來。王嘉奇說,自己就像翻譯,將莫高窟的研究成果與當下熱點結合起來,打造數字傳播創(chuàng)意產品,串聯(lián)起古老與現代。這幾年,《敦煌仙子和她的朋友們》動畫短劇、“‘伽瑤帶你走進敦煌石窟中的二十四節(jié)氣”系列視頻等文化產品,將莫高窟的點點滴滴帶進公眾視野。
在設計之初,王嘉奇和同事們在浩如煙海的壁畫中選中了妙音鳥“迦陵頻伽”的形象。在設計“伽瑤”的擬人形象時,大到服飾的紋樣,小到絲帶和配飾,團隊成員都緊密借鑒了敦煌壁畫元素?!俺朔奖阌慰驼把鲇斡[,更要使敦煌文化融入現代生活?!彼麄兺瞥霰姸喽鼗蛡鞑テ放?,以期吸引更多年輕人。
莫高窟數字采集工作已持續(xù)30余年,如今只完成洞窟總量的不到一半。開展研究成果的數字技術轉化,仍是浩瀚藍海。王嘉奇說:“我們的文化那么好,不應該只有我們知道?!?/p>
征程漫漫,一代又一代,青春永駐莫高窟。
運用示例
滄海橫流,方顯青春本色;風云際會,更見勇毅擔當。征程漫漫,一代又一代,青春永駐莫高窟,王嘉奇和同事們在敦煌研究工作中不斷創(chuàng)新,將莫高窟的研究成果與當下熱點結合起來,用匠心串聯(lián)起古老與現代。米蘭·昆德拉曾說:“人的偉大在于他扛起命運,就像用肩膀頂住天穹的巨神阿特拉斯一樣?!?紅日初升,其道大光。鷹隼試翼,乳虎嘯谷。我輩青年有夢指引,奔向遠方,惜時不懈怠,篤行向未來。
(編輯: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