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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評析

      2024-01-02 01:14:21高小升
      山東行政學院學報 2023年5期
      關鍵詞:學界延安學者

      高小升

      (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 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海外傳播研究中心,陜西 楊凌712100)

      延安時期是中國共產(chǎn)黨發(fā)展的關鍵期之一,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延安時期的一系列關于黨的建設的做法和舉措,不僅強化了黨的自身建設,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執(zhí)政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為新時代加強黨的自身建設提供了豐富的經(jīng)驗借鑒和參考。在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背景下,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也引起海外學界越來越多的關注,成為海外中共學研究的熱點議題之一。事實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chǎn)黨在自身建設上的諸多做法大都可以在延安時期找到其雛形,這也使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值得持續(xù)和深入研究(1)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內(nèi)涵豐富,在這里主要是指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延安時期圍繞自身建設,將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實際相結合,探索形成的具有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理論和道路,其主要內(nèi)容包括政治建設、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和制度建設等方面。。

      一、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歷程

      海外學界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關注起步較早。早在20世紀30年代,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就實地造訪延安,并出版了首部海外學界關于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紀實性文獻——《紅星照耀中國》(2)Edgar Snow,Red Star over China, New York: Random House,Inc.,1968.,該著作不僅讓國際社會第一次全面認識到一個真實的中國共產(chǎn)黨,而且激起了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研究興趣。此后,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研究迅速發(fā)展,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也成為海外學者優(yōu)先關注和持續(xù)跟進的熱點研究議題之一,并延續(xù)至今。具體來說,海外學者關于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主要經(jīng)歷了三個發(fā)展階段。

      (一)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初步探索(1937—1978年)

      1.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狀況的描述是這一階段研究的主要關注點。在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起步階段,面對相對陌生的研究對象,海外學者的首要任務是弄清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基本狀況。然而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和限制,除少數(shù)學者能夠來到延安進行實地考察,大多數(shù)學者主要通過整理分析到過延安的相關人士的所見所聞來開展研究。這一時期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學術性相對較弱,沒有專門研究這一議題的著作出版。根據(jù)筆者收集的資料,這一時期海外學者對黨的建設的研究基本上都是作為研究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著作中的一部分而出現(xiàn),代表性研究成果有美國博伊西州立大學沃倫·托澤的《重新審視外國記者的1944年延安之行》(3)Warren W. Tozer,“The Foreign Correspondents’Visit to Yenan in 1944: A Reassessment”, Pacific Historical Review,Vol.41,No.2,1972,pp.207-224.、英國評論家兼記者潘迪和博南格的《民主圣地延安:旅途印象》等(4)H.Pattyn and A.Bonningue,“Yenan, Holy Land of Democracy: Impression of a Journey”, The Irish Monthly, Vol.74,No.881,1946, pp.471-487; H. Pattyn and A. Bonningue,“Yenan, Holy Land of Democracy: Impression of a Journey(Continued)”,The Irish Monthly, Vol.74, No.882,1946,pp.512-521.。

      2. 海外具有一定研究深度的學術成果開始出現(xiàn)。雖然這一階段海外學界相關研究的學術性較低,但也有少量著作出版。美國亞洲研究學會前主席、明尼蘇達大學哈羅德·奎格利的《共產(chǎn)主義在中國的崛起》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成效和影響做了較深入的分析(5)Harold Quigley, “The Rise of Communism in China”, China’s Politics in Perspective, Minnesota: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1962,pp.69-76.;美國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約翰·魯?shù)膶V妒輹r的毛澤東(1927—1935)》也有部分章節(jié)對延安整風運動的起因做了較為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6)John E.Rue, Mao Tse-tung in Opposition 1927-1935, Redwoo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66.;美國康奈爾大學東亞項目高級研究助理馬克·塞爾登打破美國麥卡錫時代所形成的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偏見,出版了系統(tǒng)論述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經(jīng)典論著——《革命中的中國:延安道路》(7)Mark Selden, The Yenan Way in Revolutionary China,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1.。

      3.海外關于黨的建設的回憶錄和報告陸續(xù)出版。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有:埃德加·斯諾的妻子海倫·斯諾訪問延安之后出版了《延安采訪錄》(8)Nym Wales,My Yenan Notebooks, Ann Arbor: University of Michigan, 1961.;美國軍官包瑞德也出版了回憶錄性質的著作——《迪克西使團:1944年美國軍事考察團在延安》等(9)David D.Barrett, Dixie Mission: The United States Army Observer Group in Yenan, 1944,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1970.。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這些成果均非專門研究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論著。

      (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反思和重新審視(1978—2000年)

      改革開放以來,越來越多的海外學者來到中國開展實地調查和研究,掌握了大量關于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第一手資料,借此對既有研究進行了重新審視和評估。由此,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進入反思期,并產(chǎn)出一批形式多樣、具有深遠影響的代表性研究成果。

      1.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官方文獻被海外學界編譯出版。繼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伊頓·康普頓于1966年編輯出版《毛澤東時代的中國:整風運動文件集(1942—1944)》以來(10)Boyd Compton(ed.), Mao’s China: Party Reform Documents,1942-44, Seattle: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1966.,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主要文獻在海外先后出版。在這其中,哈佛大學中國問題研究專家托尼·賽奇和楊炳章等編輯出版的《中國共產(chǎn)黨的執(zhí)政之路:官方文件及其分析》最具代表性。 該書收錄了自1919年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期間中國共產(chǎn)黨的主要文獻,是截至目前關于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官方文獻的集大成者,因其在國外的重大影響而被世界知名出版社——羅德里奇在2016年再版(11)Tony Saich and Benjamin Yang (ed.),The Rise to Power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Documents and Analysis,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2016.。此外,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官方文獻也以單行本的方式被翻譯成外文(主要是英文),并在海外學者中引起較大的反響,如澳大利亞悉尼大學邦尼·麥克杜格爾編譯的《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更是引起了圍繞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而對延安整風運動的一輪研究熱潮(12)Bonnie S. McDougall, Mao Zedong’s “Talks at the Yan’an Conference on Literature and Art”: A Translation of the 1943 Text with Commentary, Ann Arbor: University of Michigan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1980.。

      2.系統(tǒng)研究和反思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高水平論文和著作相繼問世,形成了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新判斷。中國改革開放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海外學者研究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第一手資料缺乏的問題,并催生了一批高質量、有深度的研究成果。美國歷史和社會學教授馬克·塞爾登在充分占有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一手資料的情況后,反思其既有著作的研究觀點,在海外中國研究主流期刊《近代中國》(ModernChina)發(fā)表題為《重新審視延安時期的共產(chǎn)主義》的重要論文,形成了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新觀點(13)Mark Selden,“Yan’an Communism Reconsidered”, Modern China, Vol.21, No.1,1995,pp.8-44.。 印度尼赫魯大學G. P.德什潘德也在延安文藝座談會召開40周年之際,在《社會主義科學家》雜志發(fā)表《延安文藝座談會后40年后的中國》的研究論文,對40年來延安座談會及毛澤東在座談會上的講話對中國的影響進行了分析(14)G. P. Deshpande, “Forty Years of the Yenan Talks”, Social Scientist, Vol.10, No.9,1982, pp.37-39.。美國中國學研究專家齊慕實(Timothy Cheek)也在《澳大利亞中國事務雜志》(AustralianJournalofChineseAffairs)等期刊發(fā)表長篇論文分析反思和評估延安文藝座談會的意義和影響。

      (三)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新發(fā)展(2000年以來)

      新世紀以來,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進入新階段。伴隨著中國共產(chǎn)黨的建設從“從嚴治黨”到“全面從嚴治黨”,黨和國家領導人越來越重視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經(jīng)驗對新時代黨的自身建設的重要價值,指出延安精神是我們黨的寶貴精神財富,要堅持不懈用延安精神教育廣大黨員、干部,用以滋養(yǎng)初心、淬煉靈魂,從中汲取信仰的力量、查找黨性的差距、校準前進的方向。在此背景下,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形成新一輪研究熱潮。

      1.研究論文方面,海外學界重點剖析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現(xiàn)實影響和當代價值。海外學者以比較分析法為主要研究方法,通過對比延安時期和新時代黨的建設上主要舉措的異同點,剖析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對新時代中國共產(chǎn)黨自身建設的影響和意義。此方面比較有代表性的分析如英國卡迪夫大學中國史終身教授班國瑞在《國際中國研究期刊》發(fā)表的《后毛澤東改革前后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對異議的態(tài)度》(15)Gregor Benton, “Dissent and the Chinese Communists before and Since the Post-Mao Reform”,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hina Studies, Vol.1,No.2,2010,pp.311-330.; 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鄧騰克撰寫的《整風運動:黨規(guī)、知識重塑和政治共同體的形成》對延安整風運動進行了全新視角的分析和研究(16)Kirk A. Denton,“Rectification: Party Discipline, Intellectual Remolding, and The Formation of a Political Community”, in Ban Wang (ed.), Words and Their Stories: Essays on the Language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 Brill,2010,pp.51-63.。

      2.以撰寫書評的方式增進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新認識。海外學者對在20世紀70年代出版的一批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著作重新撰寫了書評。如海外學者為美國學者馬克·塞爾登教授1971年出版的經(jīng)典著作——《革命中的中國:延安道路》,重新撰寫了多篇書評。哈佛大學托尼·賽奇和楊炳章等編輯的《中國共產(chǎn)黨的執(zhí)政之路:官方文件及其分析》2016年再版后,受到多位海外學者的評論。這其中不乏海外研究中國共產(chǎn)黨的知名學者,如新西蘭惠林頓維多利亞大學紀保寧(Pauline Keating)、加拿大中國問題研究專家包德瑞等(17)代表性書評主要有:Pauline Keating,“Reviewed Work(s): China in Revolution: The Yenan Way Revisited. by Mark Selden; New Perspectives on the Chinese Communist Revolution. by Tony Saich and Hans van de Ven”, The China Journal, No.37, 1997, pp.219-223; David P. Barrett,“Reviewed Work(s): The Rise to Power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Documents and Analysis. by Tony Saich”, Pacific Affairs, Vol.71, No.3,1998,pp.408-410.。此外,中國學者的部分研究著作被海外學者譯成英文時,也出版了一系列書評,如南京大學高華的著作《延安整風的來龍去脈》于2018年被翻譯成英文并在海外出版后,海外學者圍繞該書撰寫了系列書評(18)較有代表性的是法國社會科學高等學院歷史學教授畢仰高(Lucien Bianco)撰寫的書評,參見Lucien Bianco,“An Enlightening Step Forward in the Study of Yan’an and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A Review of How the Red Sun Rose by Gao Hua ”, The China Review, Vol.19, No.3,2019, pp.149-168.。

      3.一批系統(tǒng)研究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專著出版,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進行了深入的探討。此方面的研究著作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將延安時期黨的建設放在中國共產(chǎn)黨發(fā)展史的進程中進行考察和研究,如英國倫敦國王學院凱瑞·布朗的《朋友和敵人:中國共產(chǎn)黨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19)Kerry Brown, Friends and Enemies: The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London and New York: Anthem Press,2009.,加拿大阿薩巴斯卡大學(Athabasca University)趙世玲的《知識分子與中國共產(chǎn)黨:中國共產(chǎn)主義崛起時代的教育(1920—1949)》(20)Shiling Mcquaide, Intellectuals and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Radical Education during the Rising Age of Communism in China from 1920 to 1949, Nova Science Publishers, Inc.,2016.,以及美國著名歷史學家、加州曼隆學院卡蘿爾·卡特的《延安使命:1944—1947年美國考察組在延安》等(21)Carolle J. Carter, Mission to Yenan: American Liaison with the Chinese Communists, 1944-1947, Lexington: 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2015.。 2021年是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100周年,海外中國研究學者,尤其是中共黨史研究專家以百年黨史為歷史維度,出版了許多關于中國共產(chǎn)黨研究的著作,其中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又有更深入的研究,比較有代表性的論著主要有: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UBC)齊慕實等主編的《中國共產(chǎn)黨:基于10個案例的百年考察》、美國哈佛大學中共黨史研究權威托尼·賽奇的《從造反者到統(tǒng)治者:百年中國共產(chǎn)黨史》等(22)Timothy Cheek et al (eds.),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A Century in Ten Liv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21; Tony Saich, From Rebel to Ruler: One Hundred Years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ambridge, MA and London: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21.。 這些成果雖然并非單獨研究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然而將其置于中國共產(chǎn)黨的整個發(fā)展史中來進行審視和考量卻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和價值。另一類成果主要是基于新獲得的資料對已經(jīng)出版的研究著作進行重新修訂。美國康奈爾大學馬克·塞爾登對其1971年出版的《革命中的中國:延安道路》進行了修訂,于2015年以《革命中的中國:重新審視延安道路》在羅德里奇出版社重新出版(23)Mark Selden, China in Revolution: Yenan Way Revisited,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15.。澳大利亞弗林德斯大學中國政府與政治研究權威比爾·布魯格的著作《中國:解放與變革(1942—1962)》也于2019年再版(24)Bill Brugger, China: Liber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1942-1962,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19.。所有這些都凸顯在進入新世紀之后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新進展,這些利用最新文獻所形成的研究成果對人們考察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在中共黨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提供了更為全面的學術準備,其中美國哈佛大學托尼·賽奇的《從革命者到掌權者:百年中國共產(chǎn)黨史》最具有代表性(25)Tony Saich, From Rebel to Ruler: One Hundred Years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ambridge, MA and London: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21,pp.109-151.。

      二、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基本特點

      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日益重視,尤其是新時代以來顯得更加突出??傮w來看,海外學者的研究呈現(xiàn)四大特征。

      (一)美國學者是海外學界關于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主要力量

      早在20世紀20年代中國共產(chǎn)黨初創(chuàng)時期,部分有戰(zhàn)略眼光的美國學者就主張不僅研究當時的國民政府,而且要對中國共產(chǎn)黨給予高度重視,由此開啟了對早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研究,黨的建設作為研究內(nèi)容之一也受到美國學界的關注。美國學界從事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研究人員主要有三類群體。

      1.以埃德加·斯諾為代表的記者兼評論家。這類群體的研究嚴格來說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學術研究,更多是一種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紀實和新聞分析?!都t星照耀中國》一書實際上屬于新聞類寫實作品,最重要的價值在于讓整個西方世界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中國共產(chǎn)黨,引起海外學界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重新認識,并帶來了以美國記者兼評論家為主的海外人士陸續(xù)對延安進行實地探訪和調研。譬如,第一位到達延安的外國女記者、美國社會活動家艾格妮絲·史沫特萊(Agnes Smedley),美國著名記者、社會活動家海倫·斯諾,第一位訪問延安的英國記者詹姆斯·貝特蘭(James Munro Bertram),被譽為中國人民的宣傳家——美國著名記者安娜·L·斯特朗(26)安娜·L·斯特朗(Anna Louise Strong)一生先后六次來到中國,她高度關注延安的“紅色理論”,并通過紐約《亞美》雜志第一次把毛澤東思想向世界推介。1946年8月6日,毛澤東在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談話中提出“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的論斷,并通過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報道而廣泛傳播。毛澤東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談話也以《和美國記者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談話》為題,收錄于《毛澤東選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191-1196頁。,以及以美國記者哈里森·福爾曼(Harrison Forman)等為代表的中外記者西北參觀團等(27)關于外國記者與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交往情況,具體可參見尹恒:《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外國記者與中國革命的不解之緣》,《陜西檔案》2019年第3期。。

      2.具有美國政府背景的官員型學者。這類學者以美國官方的身份來華,撰寫了大量關于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評論和分析,其中對共產(chǎn)黨的自身建設作了不少描述和分析,如美國軍官包瑞德在1970年出版的《迪克西使團:1944年美國軍事考察團在延安》。美軍延安觀察組中的多位軍人也積極介紹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其中比較有影響的如曾任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的衛(wèi)隊長、美國駐華武官埃文斯·卡爾遜(Evans F. Carlson)等(28)關于埃文斯·卡爾遜在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上的認知,可參見呂彤鄰:《卡爾遜與羅斯福談中國:1937-1945》,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2017年。。

      3.美國中國問題研究專家。20世紀三四十年代,隨著美國學界從漢學研究轉向真正意義上的美國中國學,從事當代中國問題研究的美國學者越來越多,其中不少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給予了積極的研究(29)關于美國中國學的發(fā)展可參見朱政惠:《美國中國學發(fā)展史:以歷史學為中心》,上海:中西書局,2015年。。他們不僅是美國學界知名的中國問題研究專家和“中國通”,而且大都是研究毛澤東思想的權威,比較有代表性的學者主要有:美國里海大學雷蒙德·威利(30)雷蒙德·威利(Raymond Wylie)的代表作有兩部:《中國:一場農(nóng)民革命》和《毛主義的崛起:毛澤東、陳伯達及其對中國理論的探索(1935—1945)》等。具體可參見Raymond Finlay Wylie, China, The Peasant Revolution, Geneva, Switzerland: World Student Christian Federation,1972; Raymond Finlay Wylie, The emergence of Maoism: Mao Tse-tung, Ch’en Po-ta, and the search for Chinese theory, 1935-1945,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0.、 美國哈佛大學費正清東亞研究中心斯圖爾特·斯拉姆(31)作為西方研究毛澤東思想的權威,斯圖爾特·斯拉姆(Stuart R. Schram)著作頗豐,其研究內(nèi)容圍繞毛澤東思想的形成展開,其中大量論述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主要的代表性論著有:《毛澤東傳》(1966)、《毛澤東的政治思想》(1969)、《毛澤東的思想》(1989)等,具體可參見Stuart R. Schram, Mao Tse-tung, Penguin Books,1966; Stuart R. Schram, The Political Thought of Mao Tse-tung, Praeger,1969; Stuart R. Schram, The Thought of Mao Tse-Tung,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 美國斯坦福大學易勞逸等(32)易勞逸(Lloyod E. Eastman),美國知名中國歷史學者,師從哈佛大學費正清教授中國歷史,先后任教于美國康乃狄克學院、俄亥俄州立大學和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因其對中國研究的杰出貢獻,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于1989年授予其“大學資深學者”的榮譽稱號。易勞逸的代表作主要有:《毀滅的種子:戰(zhàn)爭與革命中的國民黨中國》(Seeds of Destruction: Nationalist China in War and Revolution, 1937-1979,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4)和《流產(chǎn)的革命:1927—1937年國民黨統(tǒng)治下的中國》(The Abotive Revolution: China under Nationalist Rule, 1927-1937,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4)等。。

      (二)英國的《中國季刊》和美國的《近代中國》成為最主要的研究交流平臺

      雖然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關注較早,但真正的學術性研究卻始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專門研究中國的國外期刊也逐步創(chuàng)刊。1960年,英國倫敦大學現(xiàn)代中國研究所(倫敦大學亞非學院的前身)創(chuàng)辦了《中國季刊》(China Quarterly),這是西方最早專門研究當代中國的學術期刊,也是海外學者尤其是美歐學者發(fā)表中國研究成果最主要的平臺之一,被視為海外中國研究的旗艦期刊和權威期刊。1975年,美國學界又創(chuàng)刊了《近代中國》,該刊主要從歷史和文化視角對中國問題進行研究。根據(jù)筆者掌握的資料,《中國季刊》和《近代中國》已經(jīng)成為海外學者研究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乃至海外學界中國研究成果最為重要、最有影響力的研究成果發(fā)布和交流平臺。海外學者關于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一些重要研究論文和書評大都在《中國季刊》和《近代中國》上刊發(fā)。譬如,美國波斯頓大學終身教授谷梅論述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重要論文《知識分子對1942年中國共產(chǎn)黨的批評》、澳大利亞中國共產(chǎn)黨研究權威費德里克·泰維斯關于延安整風運動的權威論述《延安整風運動的起源:解放前中國共產(chǎn)黨的黨內(nèi)凈化和教育》等均發(fā)表在《中國季刊》(33)Merle Goldman,“Writers’Criticism of the Party in 1942”, China Quarterly, No.17,1964, pp.205-228; Frederick C.Teiwes,“The Origins of Rectification: Inner-Party Purges and Education before Liberation”,China Quarterly, No.65,1976,pp.15-53.。雖然《近代中國》比《中國季刊》創(chuàng)刊晚了整整15年,但自創(chuàng)刊之初就成為海外學界圍繞延安時期黨的建設、毛澤東思想研究的主要交流渠道之一(34)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海外學者圍繞著毛澤東思想(其中涉及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研究進行了四次論戰(zhàn),從而形成了極為豐富的國外毛澤東思想研究成果,而各方論戰(zhàn)的主要平臺就是《中國季刊》《近代中國》和《澳大利亞中國事務雜志》。。

      (三)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具有較強的功利性

      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研究雖然起步較早,但真正受到海外學界的重視卻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換句話說,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重視是在中國共產(chǎn)黨全面執(zhí)政的背景下開始的,其研究具有很強的功利性。

      1.海外學者對研究議題的選擇具有明顯的實用主義目的。黨的建設是一個內(nèi)涵和外延較為廣泛的研究領域,然而不管是占據(jù)主流的美歐學者、還是日本、澳大利亞等其他發(fā)達國家學者,或是處于國際學術界邊緣的發(fā)展中國家學者,均選擇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動因與意圖、成效與影響及其對世界政黨建設的借鑒意義等作為研究議題。這些研究議題的最大共同點在于能夠更好地理解中國共產(chǎn)黨的歷史,為這些學者更好地認識中國共產(chǎn)黨乃至中國的未來發(fā)展提供啟示,進而為這些學者所在國的政策決策提供參考。

      2.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進展深受實用主義目的的驅動。海外學界關于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經(jīng)歷了三大發(fā)展階段,不同的發(fā)展階段,研究的側重點和主要內(nèi)容有著較大的不同,但是,驅動力卻是相近的,即通過分析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諸多做法為海外學者更好理解和把握中國共產(chǎn)黨執(zhí)政以來的自身建設提供支撐,從而更好地把握中國共產(chǎn)黨的未來發(fā)展和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中國的未來走向。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講,海外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自始至終都有著非常明確的功利性和實用性。

      (四)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認知存在較大的差異性

      雖然海外學者在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議題上存在較大的相似之處,然而研究方法、研究視角和研究資料的不同使研究結論差異很大,這種差異不僅體現(xiàn)在對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進行自身建設的動因與意圖上,而且體現(xiàn)在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成效、對世界政黨建設的啟示以及對中國共產(chǎn)黨未來發(fā)展的影響上。以海外學者對延安整風運動的起因研究為例,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教授斯圖爾特·施拉姆認為:“毛澤東在1939年10月號召進行的‘黨的建設’導致了1942—1943年的‘整風運動’,該運動最終確立了毛澤東在黨內(nèi)的意識形態(tài)上的統(tǒng)治地位”(35)[美]斯圖爾特·施拉姆:《毛澤東的思想》,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70頁。。日本成蹊大學法學部國際交流委員會主席宇野重昭教授(Yukio Nakano)認為,“延安整風運動是為戰(zhàn)勝邊區(qū)在軍事上、經(jīng)濟上和思想上的困難,穩(wěn)定黨員情緒,改變黨和群眾的疏遠關系而發(fā)動的”(36)中共陜西省委黨史研究室編:《延安整風運動》,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372頁。。澳大利亞格里菲斯大學教授尼克·奈特則提出,“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開展整風運動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批評和克服把馬克思主義奉為教條,脫離實際的主觀主義,使全黨按照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袖毛澤東所理解的含義,接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37)Nick Knight, Rethinking Mao: Explorations in Mao Zedong’s Thought, Lanham: Rowman &Littlefield, 2007,p.211.。事實上,這樣的認知分歧很難說誰對誰錯,但凸顯了不同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一種理解,這樣的認知差異在研究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其他議題中也同樣存在。

      三、影響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因素

      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呈現(xiàn)上述特點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既有認知因素,也有利益因素,既有內(nèi)在因素,也有外在因素??傮w來看,影響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因素主要包括四個方面。

      (一)相關知識和信息的獲取途徑和方式

      曾有學者撰文指出,“任何時候準確地認識一個國家都是很不容易的,而正確認識當下迅速變化的中國尤其不容易,正確認識中國,真正了解中國,可能是全世界社會科學屆最大的挑戰(zhàn)”(38)金燦榮:《影響國際社會了解中國的主客觀因素》,《北京日報》2015年1月26日。。國際社會認識中國乃至認識中國共產(chǎn)黨的一個最大挑戰(zhàn),即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了解和熟悉程度不夠。自從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以來,尤其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國際社會就對中國進行了大量關注、研究和報道。江蘇人民出版社“海外中國研究叢書”的序言曾就20世紀80年代以前海外中國的研究進展表示,“中國曾經(jīng)遺忘世界,但世界卻并未因此而遺忘中國”(39)費正清、賴肖爾:《中國:傳統(tǒng)與變革》,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4年,序。。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chǎn)黨愈加重視,國外學者的研究成果也越來越多。然而在此過程中,海外學者獲取中國共產(chǎn)黨知識和信息的途徑是不一樣的,對中國的熟悉和了解程度也就存在明顯的差異,如西方學者尤其是美國的學者對中國的關注和研究不僅起步早,而且注重實地調研。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雖受中美關系的影響,研究者獲取資料相對比較困難,但在哈佛大學費正清為代表的西方中國問題研究專家的努力下,美歐的中國研究也取得了不小進展,形成了穩(wěn)定的獲取中國信息和資料的途徑,美國也由此奠定了海外中國研究重鎮(zhèn)的地位。就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資料而言,美歐學者不僅有著相對較穩(wěn)定的信息和資料的獲取渠道,而且有著較好的前期研究基礎,加上美歐國家對中國共產(chǎn)黨研究的投入資金多,這促使美歐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關注多,并且分析和研究也更加深入。其他國家的學者沒有美歐學者那樣的便利條件,加上受語言的限制以及其他因素的影響,導致海外學者在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上的認識和判斷上存在不小的差異。

      (二)海外學者所在國與中國的地緣政治利益和關系狀態(tài)

      當今世界各國之間,雖然形成了越來越緊密的依存關系,但民族國家依然是國際政治經(jīng)濟中最為主要的行為體,各行為體對外部世界的認知依然受到其所在國的明顯影響,海外學者也不例外。在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上,海外學者至少受到以下兩個方面的影響。

      1.所在國的地緣政治利益。英國杜倫大學中國研究奠基人雷蒙德·道森在其代表作——《中國變色龍:歐洲人對中國文明的幾個概念辨析》中指出:“我們對于中國或者其他文明的認知和反應,一方面取決于那里存在的客觀現(xiàn)實,另一方面則是由我們個性中有目的性的利益和潛意識的需要來決定的”(40)Raymond Dawson, The Chinese Chameleon: An Analysis of European Conception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7,p.2.。對利益的考量是海外學者在開展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中不容忽視的影響因素。鑒于世界各國在國際體系中不同的位置,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也有著不同的利益驅動。以美歐學者為代表的西方學界希望通過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來增進對新時代中國共產(chǎn)黨全面從嚴治黨戰(zhàn)略的理解,進而更好把握中國未來發(fā)展的方向。而中國周邊國家和其他發(fā)展中國家學者則期望從研究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中獲得執(zhí)政黨發(fā)展的經(jīng)驗??梢哉f,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出發(fā)點的不同導致他們的研究關注度和基本觀點存在較大差異。

      2.中國與海外學者所在國的關系狀態(tài)。總體來看,中國與海外學者所在國的關系狀態(tài)從兩個方面影響著他們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一是中國與海外學者所在國的關系狀態(tài)直接影響他們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資料的獲取。澳大利亞“中國通”馬克林(Colin P. Mackerras)在《我看中國——1949年以來的中國在西方的形象》一書中分析認為,中國西方形象的首要因素就是中國自身的現(xiàn)狀,即大部分中國觀察家基于他們的所見所聞撰寫的研究報告,拍攝的視頻短片和照片(41)[澳]馬克林:《我看中國:1949年以來中國在西方的形象》,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182頁。。因此,倘若海外學者獲取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相關知識和信息的途徑不暢,由此形成的認知必將受到影響。二是中國與海外學者所在國家的關系狀態(tài)直接影響他們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基本立場和態(tài)度。一般來說,關系緊密和友好的國家更容易接受彼此提出的觀點、主張和思想,由此,這些觀點、主張和思想也更容易得到對方學者的理解、認可和支持,反之亦然。其明確的體現(xiàn)是發(fā)展中國家學者往往比美歐等發(fā)達國家的學者更認可延安時期黨的建設舉措及其成效。

      (三)中國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解讀和對外傳播方式

      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研究和認知也受到中國共產(chǎn)黨對外形象傳播的途徑與方式的影響。中國領導人、學者和媒體在內(nèi)的中國社會各界在各種國內(nèi)外場合解讀、闡釋和傳播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經(jīng)驗的方式塑造著海外學者的研究和認知。一是國內(nèi)學界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經(jīng)驗的多元解讀導致海外學者形成多種不同的認知和評價。關于延安時期黨的建設舉措對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借鑒意義和價值,國內(nèi)學界尚未形成共識,由此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存在多元認知與評價也就不難理解了。二是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相關知識的對外傳播差異導致海外學者的研究和認知存在差異。如前所言,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和認知首先取決于他們可以獲取的相關信息和資料,除了部分學者能到中國來進行實地考察和調研外,他們主要依靠在其國內(nèi)獲得的信息來形成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認識和判斷。從目前來看,我們對外傳播的重心基本上遵循世界大國(尤其是美歐俄)—中國周邊國家—其他發(fā)展中國家的先后順序,這本身就會造成包括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相關知識和信息獲取的差異,加上這些國家中媒體發(fā)展程度的不同,所有這些都造成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認知差異。

      (四)意識形態(tài)因素在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中的影響也不容忽視

      馬克林研究稱,“西方如何看待中國不僅取決于中國本身的實際情況,在很大程度上也依賴于西方的學術氛圍或意識形態(tài)氛圍”(42)④ 馬克林:《我看中國:1949年以來中國在西方的形象》,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3、183頁。。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也毫無疑問受到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當前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或積極肯定或惡意貶低的認知差異,甚至是錯誤的認知都和意識形態(tài)緊密相關。

      1.研究偏好影響認知。在從事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的海外學者之間存在著不容忽視的知識結構的差異,他們有的長期從事政治學、有的從事歷史學,還有的從事經(jīng)濟學等,學科知識差異不可避免帶來研究手段和方法等差異,研究側重點和研究結論也必然存在一定的差異。與此同時,海外相關學者的背景知識也存在很大差異,有的長期從事中國共產(chǎn)黨相關研究,并且實地到訪過延安,對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資料掌握比較好,有些學者則完全無法閱讀中文,主要依靠英文等二手文獻資料開展研究,這使他們對具有豐富內(nèi)涵的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往往會根據(jù)自己的偏好和先行研究的偏見去理解和闡釋,極易產(chǎn)生理解偏差,由此而產(chǎn)生的差異更是不可避免。

      2.思維習慣和定勢影響研究側重點。法國歷史學家、哲學家米歇爾·??戮蜋嗔椭R的關系進行過非常精巧的論述,提出了有影響的“真理制度理論”,即真理與制度相互作用,并且彼此緊密關聯(lián),權力制度產(chǎn)生并維系著真理,反過來,真理引發(fā)并擴展權力的效力(43)Michel Foucault, Power/Knowledge: Selected Interviews and Other Writings 1972-1977, Brighton: The Harvester Press,1980,p133.。 就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而言,海外學者所在國的社會結構以及與中國的關系影響著他們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和認知。以美歐學者的認知為例,長期以來,美歐的全球地位帶給他們在對待他國文明和思想時不自覺地顯示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由此美歐等西方發(fā)達國家學者的著作更傾向于把西方視為世界效仿的樣板,而把其他的文明和思想邊緣化,甚至打上“奇特”或者“不可理喻”的標簽。這一現(xiàn)象也表現(xiàn)在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認知上。

      3.不同政治傾向影響研究立場。雷蒙德·道森認為,“有意識的利益和潛意識的需求是決定西方對中國反應的主要因素”(44)Raymond Dawson, The Chinese Chameleon: An Analysis of European Conception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7,p.2.。 這種有意識的利益和潛意識的需求驅動而產(chǎn)生的政治傾向導致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研究產(chǎn)生不容忽視的差異。馬克林多次強調,西方政治本身在中國西方形象的塑造中承擔著重要角色④。包括美歐學者在內(nèi)的海外學者在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進行解讀和分析時難免也要受到其已經(jīng)形成的政治傾向的影響。

      延安時期是中國共產(chǎn)黨發(fā)展史上的重要階段,中國共產(chǎn)黨在這一時期的諸多做法在中國共產(chǎn)黨全面執(zhí)政后被廣泛沿用,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諸多舉措都可以從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中找到其雛形。可以說,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的研究不僅關乎他們對延安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的認知,而且關乎新時代中國共產(chǎn)黨的國際形象。塑造和引導海外學者對延安時期黨的建設,乃至新時代的全面從嚴治黨的研究從而形成對中國共產(chǎn)黨更加客觀公正的認識將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雖然對這一問題的具體回答已經(jīng)超出了本文的研究范疇,但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對外形象傳播中,如何從政府層面、學理層面以及民間交流層面有針對性地采取舉措,加強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引導海外學者形成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建設更加準確的研究和認識,將是新時代中國發(fā)展必須面對的現(xiàn)實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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