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drahas Choudhury
1.希里克提亞海灘成排的沖浪板。
2.希里克提亞海灘Dots Bay House明艷的遮陽傘。
在斯里蘭卡最南端的一個綠草茵茵的懸崖上,我捧著一杯尼格羅尼酒,腳尖指向山下的印度洋。從威利加馬角(Cape Weligama)的沖浪酒吧里傳來的爵士樂斷斷續(xù)續(xù)地鉆進我的耳朵。地平線上升起一朵玫瑰色的云,它跟我的酒顏色很搭。
海面上有動靜。6名沖浪者利用最后一縷霞光,翩然滑進海岬間的裂縫。這剪影一般的形象讓我想起了一幅古老的日本木版畫中的漁民,他們的來歷和身份消解在昏暗的光線和廣闊的舞臺中。
但事實上,大約10年前,沖浪者才開始在南海岸大量出現(xiàn)。從12月到次年4月,斯里蘭卡兩個季風(fēng)季中的第一個已經(jīng)過去,天氣變得溫和,這條長長的海岸——從西部的??ǘ磐撸℉ikkaduwa)到東部的希里克提亞(Hiriketiya)大約55英里的弧形地帶——成為一個以沖浪為主的國際狂歡中心,同時還有不少瑜伽愛好者參與。斯里蘭卡的阿魯甘灣(Arugam Bay)是東海岸的一個評價頗高的景點,也一直是一個小眾沖浪點。在2009年之后,隨著旅游業(yè)的發(fā)展,南部地區(qū)由于有利于初學(xué)者和中級沖浪選手的提升,開始贏得了業(yè)界聲譽。這里的海浪是寬容的,與阿魯甘灣5月才開始的沖浪季不同,對許多有意向的游客來說,在斯里蘭卡南部,冬天也可以下海。
我和我的司機G · 道格拉斯· 威杰拉特納(G ·Douglas Wijerathna)沿著海岸到處閑逛,看到小輪摩托和嘟嘟車(tuk-tuks)載著沖浪者前往海灘、港口、學(xué)校以及營地。日出和日落時分,海面上到處都有人排著隊乘風(fēng)破浪,有些人則成群地圍著教練。還有人斜倚在海濱的躺椅上休息,大口地喝著橙色的椰汁——這種汁水來自島上土生土長的美味“椰子王”。如果有個外星人在阿漢加馬(Ahangama)或希里克提亞的新興沖浪小鎮(zhèn)登陸,他可能會誤認為地球人是一種松弛懶散的兩棲生物。
1.在希里克提亞海灘沖左手浪。
2.威利加馬(Weligama)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
1.斯里蘭卡當(dāng)?shù)卮迕竦膫鹘y(tǒng)漁船。
2.希里克提亞的Smoke & Bitters精釀雞尾酒。
3.Jungalows度假村和沖浪學(xué)校的工作人員。
4.加勒的街景。
在斯里蘭卡南海岸,沖浪也促進了本土創(chuàng)造力的爆發(fā)。它吸引來那些看上去跟沖浪并無直接聯(lián)系的領(lǐng)域——比如藝術(shù)、美食,甚至創(chuàng)業(yè)——登陸這座島嶼,開辟了一個新邊界,充滿了無論是在科倫坡,還是在傳統(tǒng)茶產(chǎn)業(yè)都見不到的活力。其中就包括茶葉大亨馬利克· 費爾南多(Malik Fernando)的金光錫蘭(Resplendent Ceylon)和遐想(Reverie)兩家精品度假村。我喜歡在那里享受斯里蘭卡最好的標(biāo)志性服務(wù)——在雄偉的Kayaam House享受隆隆海浪聲陪伴的深度按摩,在野海岸帳篷旅館(Wild CoastTented Lodge)那位于自然保護區(qū)邊緣的復(fù)古未來主義帆布帳篷中享受夢幻般的住宿。在海灘小鎮(zhèn)阿漢加馬,這里曾以19世紀的佛寺和海上立釣(Stilt Fishing)而聞名,我來到了斯里蘭卡棕櫚酒店(Palm Hotel SriLanka),這是一座現(xiàn)代主義的A形框架叢林奇幻建筑,用它的主人米里亞姆· 哈尼法(Miriam Haniffa)的話來說,就是“肖爾迪奇(Shoreditch)與斯里蘭卡相遇”。
該地最好的雞尾酒吧和熏制房不在加勒(Galle),這座城市曾是南部最大的吸引力所在。位于小村希里克提亞的餐館Smoke & Bitters、Lahiru Perera和DonRanasinghe,晚上會在戶外提供錫蘭燒酒、白毫銀針苦艾酒和自制苦味酒,以及有趣的本地食物,如用椰子肉巧妙調(diào)制的“calamari”、火龍果酸橘汁腌魚,以及煙熏菠果醬三明治。
1.眺望加勒Villa Mine酒店郁郁蔥蔥的花園。
該地區(qū)吸引了大批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相信自己能在這里過上最好的生活。以拉斐爾· 凱布爾(RaffaelKably)為例。一個溫暖的早晨,我在Soul & Surf見到了他。當(dāng)時他經(jīng)營一家有8個房間的民宿。這個民宿毗鄰阿漢加馬的一個藍色海灣,被椰樹環(huán)繞,還有自己的小海灘。我想當(dāng)然地以為拉斐爾應(yīng)該是斯里蘭卡人,但馬上就聽出了他的孟買口音,地區(qū)幾乎可以精確到郵政編碼。原來我們在孟買的西郊長大,只相隔幾英里。相似之處到此為止。這位前DJ和電影制片人穿著藍色短褲和白色短袖襯衫,是一個完美的圈內(nèi)人。他和Soul & Surf的創(chuàng)始人埃德·鄧普頓(Ed Templeton,也曾是一名DJ)一起見證了當(dāng)?shù)匾魳肺枧_的蓬勃發(fā)展,同時也給予了自己獨特的認可。
2017年左右,由于社交媒體上各種各樣的打卡,這個地區(qū)真正火爆了起來:這片郁郁蔥蔥的大地上,陽光輕吻著搖曳的椰子樹、野生杏樹和香豆樹;新鮮的海鮮和即開即食的帝王椰子(thambili)的魅力;越來越多的機構(gòu)能夠提供一站式入口,讓你享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樂趣。Soul & Surf曾經(jīng)只是一個快閃營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該地扎下了根。2018年,拉斐爾搬到了阿漢加馬,既要自己玩沖浪,還要帶著別人一起玩。“晨起沖浪后,我覺得自己就像巡航了一天。”他說,“我喜歡為別人創(chuàng)造同樣的樂趣,雖然在這里我們不只是在沖浪。我們需要的是更有鑒賞力的沖浪者和旅行者?!?p>
2.斯里蘭卡南部省首府加勒,一名當(dāng)?shù)貎和谕嫠!?/p>
3.克勞頓之家( Claughton House),迪克維拉外的海濱別墅。
在斯里蘭卡南海岸,沖浪也促進了本土創(chuàng)造力的爆發(fā)。它吸引來那些看上去跟沖浪并無直接聯(lián)系的領(lǐng)域,比如美食行業(yè)的發(fā)展。
對于這樣的旅行者來說,希里克提亞的Dots Bay House和迪克維拉(Dikwella)的Soul & Surf以及The Jungalows等機構(gòu)為志同道合的人提供了一個聚落,各種活動、樂趣還有自我發(fā)現(xiàn)的完整菜單,以及和當(dāng)?shù)亟⒄嬲穆?lián)系。在這里,共同的價值觀是正念、多元文化和對海洋的熱愛——一種既要及時行樂,又像環(huán)保斗士的氣質(zhì)。參與者可能組隊一起清理海灘,也可能湊在一起曬太陽。我在這里遇到的所有人當(dāng)中,沒有人比沙吉(Shaggy)更能體現(xiàn)這樣的價值觀。他身材魁偉,能言會道,梳著頂髻(斯里蘭卡年輕的沖浪教練似乎必須把頭發(fā)盤起來),笑容能點亮一個音樂廳。沙吉7歲時收到了他的第一塊沖浪板,他至今還記得那是來自一位叫作加里·威爾斯(Gary Wills)的英國游客的禮物?!霸?0世紀90年代,我們10個人共用一塊沖浪板,每次5浪?!彼幂p快的、島上特有的長元音英語說道“, 我們會去沖浪,然后爬上椰子樹,喝完椰子水,再去沖浪。”成年的沙吉正好趕上了南方崛起的浪潮,就在許多朋友因為島上經(jīng)濟衰退而考慮移民的時候,他意識到世界正在向他涌來。他如今在米迪加馬村(Midigama)經(jīng)營一家名為沙吉沖浪學(xué)校(Shaggy' s Surf School)的小公司,生意興隆。附近有5個大名鼎鼎的沖浪點:椰子(Coconuts)、種植園(Plantation)、公羊(Ram's)、Lazy Left(以緩慢的左手浪聞名——譯注)和Lazy Right(同上)。“打板球就是浪費時間。”他皺著眉說,一句話就打擊了數(shù)十名同胞的激情?!拔业膲粝朐诤!?/p>
在這幾天里,我找出了一種在明亮的海岸新世界和幾英里外的內(nèi)陸舊世界之間穿梭的方法,甚至付諸實踐(兩者之間的邊界非常清晰,就是從科倫坡向南到貝利亞塔的沿海鐵路線)。在靠海的一邊,在成排的椰子樹剪影和海灘棚屋里那一排排五顏六色的沖浪板后面,有一群沖浪者正在波光粼粼的藍色海面上滑行。在陸地的一側(cè),婦女打著陽傘,學(xué)生騎著自行車穿行過翠綠的稻田,稻田里棲息著大量的濕地鳥類,有塘鷺、蛇鵜和太陽鳥。
海邊是浪花和笑聲、貝斯節(jié)拍和新手訓(xùn)練營。望著那些激動得滿臉通紅的、來自遠方的面孔是令人愉快的。把我召喚到內(nèi)陸的是漢都奴哥達茶莊(Handunugoda TeaEstate)起伏的山坡;巨大的佛像被供奉在寧靜的山頂寺院里,被太陽炙烤的石頭能燙傷腳;還有位于馬塔拉(Matara)舊荷蘭貿(mào)易中心的錐形塔樓。許多海岸別墅被雕塑般的雞蛋花環(huán)繞,但內(nèi)陸的佛寺往往坐落在榕樹之下,頭頂樹冠沙沙作響。
我的司機道格拉斯溫柔地碎碎念,與大海的低語聲很是協(xié)調(diào)。在我們行駛的過程中,他突然指著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神龕,或躲在涼亭里的小鳥,說出一些歷史小故事。這正是這片土地上許多人身上存在的善良和優(yōu)雅,他們只需要有人傾聽。
斯里蘭卡是旅游公司Ampersand Travel的主要目的地,該公司創(chuàng)始人詹姆斯·賈亞桑德(James Jayasundera)有一半斯里蘭卡血統(tǒng)。該團隊可以在南海岸安排量身定制的行程,比如在EdenVillas( edenvillas.com)的住宿,選項包括13天的終極海灘度假,價格為5925美元起,以及9天的豪華沖浪之旅,價格為5605美元起。
加勒
最好的住宿都集中在加勒堡附近(Galle Fort),它位于小鎮(zhèn)南部受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的半島上。集歷史感、浪漫氣息以及宏偉的建筑于一身的加勒堡酒店(Galle Fort Hotel)擁有11間套房。這座有300多年歷史的荷蘭豪宅新近由斯里蘭卡建筑師錢納·達斯瓦特(ChannaDaswatte)修復(fù)開放。在一個有柱廊的院子里,豐盛的早餐(斯里蘭卡薄餅、咖喱、新鮮水果)被安排在芬芳的雞蛋花樹下,你可以在面向街道的長陽臺上喝飲料。沿著教堂街(ChurchStreet),在一座美麗的17世紀砂巖建筑中的阿曼加拉酒店(Amangalla)同樣宏偉。即使你不住在這里,到鑲有藍黃瓷磚的陽臺上喝下午茶也很值得。在加勒內(nèi)陸地區(qū)的Villa Mine酒店,5間臥室散布在花園中,花園里還有一處山頂餐飲亭、一個可游泳的湖,以及一個被芒果樹和棕櫚樹環(huán)繞的游泳池。
威利加馬和阿漢加馬
在阿漢加馬的一個休息點附近,靠近一處海龜友好的潟湖,Soul & Surf設(shè)置面朝大海的瑜伽、健康的特色餐食,以及適合初學(xué)者的認真、負責(zé)的沖浪教練。在威利加馬灣(WeligamaBay)的一端,Suriyawatta為家庭和團體游客提供了一個夢幻般的海濱狂歡。這家酒店有5間套房、廣闊的場地,還有一個可以俯瞰大海的游泳池。在更內(nèi)陸的馬拉巴爾山(Malabar Hill)酒店,在33英畝的山坡上精心再現(xiàn)了古老的拉賈斯坦邦(Rajasthan)拱門和廊柱,每棟挑高天花板的別墅都配有私人游泳池。這里還安排觀鳥徒步和騎自行車進入周圍濕地的活動。位于阿漢加馬一處椰子種植園原址的斯里蘭卡棕櫚酒店(Palm Hotel Sri Lanka)同樣寧靜,但更面向未來,6座黑色A形小屋和2間帶室外淋浴的高腳套房,用混凝土和藤條盡顯熱帶現(xiàn)代主義美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