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之與《白毛女》

張祖揚

1945年4月，新歌劇《白毛女》在延安黨校禮堂首演后，在革命群眾中掀起風暴，紅透了延安。1946年1月，《白毛女》又在張家口市進行演出，引起巨大轟動。

劇本執(zhí)筆人賀敬之（見上圖，詩人、劇作家賀敬之在張家口留影）曾在接受采訪說，其時，《白毛女》前后演出三十余場，但仍未能滿足觀眾要求，在停演期時紛紛要求加演?！稌x察冀日報》更是對這些演出進行了報道：“每至精彩處，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每至悲哀處，臺下總是一片唏噓聲，有人甚至從第一幕至第六幕，眼淚始終未干。劇本和演出的感染力，不說也可想而知了。散戲后，人們無不交相稱贊。”

張家口（原察哈爾省省會）是我黨解放的第一座省會城市。從1945年8月至1946年初，堅持抗戰(zhàn)的各支紅色文藝隊伍從全國各地出發(fā)，跋山涉水，奔赴張家口支援文藝建設。賀敬之跟隨艾青帶領的五十六人的華北文藝工作團，也于1945年11月抵達張家口。到達張家口后，《白毛女》的劇本較之延安時期又經過了一次重大修改。回望《白毛女》的創(chuàng)作歷程，賀敬之深刻感到，這是一部在一次次修改和演出中不斷完善的、由解放區(qū)人民集體創(chuàng)作的智慧結晶。

歌劇《白毛女》取材于民間流傳的關于“白毛仙姑”的故事，最初由熟悉晉察冀邊區(qū)生活和此故事的西戰(zhàn)團（全稱“西北戰(zhàn)地服務團”，綜合性文藝團體）成員邵子南執(zhí)筆，但因形式過于陳舊，在劇組試排時受到魯藝院長周揚的嚴肅批評。一年之后，賀敬之受命，開始執(zhí)筆重寫劇本。

當時的賀敬之剛過二十歲，并沒有去過晉察冀邊區(qū)，他找了許多對該地生活熟悉的同志請教，又盡量在回憶中搜尋個人過去在農村生活的材料，并請更多同志參與到故事情節(jié)的討論中。

賀敬之后來回憶創(chuàng)作歷程，說許多老百姓常常熱心來看排演，提出許多好意見。這正說明“新的藝術為群眾服務，反映群眾，通過群眾，群眾是主角，是鑒賞家，是批評家，有時是直接的創(chuàng)造者”。

《白毛女》演出以后，觀眾紛紛來到劇組發(fā)表意見。有一次，賀敬之去食堂打飯，炊事員一直跟著他說黃世仁不槍斃不行。

《白毛女》是一座光輝巍峨的紅色文藝里程碑，所有為其奉獻過心血和智慧的群眾，都會被鐫刻在上面。作為其劇本主要執(zhí)筆者的賀敬之，自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