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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里的中共地下文工團

      2000-06-04 21:06:26周牧
      百年潮 2000年3期
      關鍵詞:頤和浦口演劇

      周牧

      中共南京市委的重組

      1946年,陳修良正在淮南工作,劉曉傳達中央指示,決定成立中共南京市委,任命她為市委書記。在此之前,南京黨組織曾遭到八次大破壞。陳修良潛入南京后即與劉峰、朱啟鑾、方休、王明遠組成了新的南京市委。中共上海局所在地景華新村二樓的亭子間里,劉曉對陳修良說:中央估計解放戰(zhàn)爭可能要打五年甚至十五年,要求黨的干部有長期作戰(zhàn)的思想準備。劉曉問她:南京的工作極艱苦,你能堅持下去嗎?陳修良斬釘截鐵地回答:能!一定能,直到南京解放!”劉曉同志望著她的黑發(fā),壯懷激烈,笑道:“是的,那一天終會到來,即便那一天你我的黑發(fā)變成了白發(fā)。”

      1948年9月,陳修良再次到上海,參與中共上海局對當前形勢與任務的討論。她說:“估計南京會比上海早解放,所以要做好緊急準備。南京黨的中心任務是加強情報與策反,迎接解放軍渡江。為了防止敵人破壞,黨的秘密工作要重新布置。南京黨要先提出自己的新任務,改變工作計劃?!睍h責成由陳修良執(zhí)筆將討論的結(jié)果寫成“上海局給南京市委的指示信”,時間是9月27日。

      南京市委根據(jù)“指示信”,提出了相應措施:1.建立策反部門。2.建立文化工作委員會。3.加強警察工作委員會。4.建立公務員工作委員會?!爸甘拘拧碧貏e明確地指出,要“利用國民黨軍隊的演劇大隊組織地下文工團”。

      “借他的臺,唱我的戲”

      1947年初,一個“以戲劇為終身事業(yè)”的南京人李世儀,聽說因全體隊員出走南洋而空有其名的國民黨軍中演劇七隊要恢復建制的消息,便想“借他的臺,唱我的戲”,將國民黨軍中演七隊這個編制爭到手。

      李世儀是三十年代入黨的老黨員,單線與南京的中共代表團聯(lián)系。他去到梅園新村找到張清同志(即中共南京局組織部的張清華)匯報了有關情況及想法。組織的意見很明確,應該去占領這個據(jù)點,以便進一步團結(jié)進步的戲劇工作,在黨的領導下待機而動。

      當時,國民黨方面規(guī)定,演劇隊隊長必須有兩名將官的保薦才可獲得委任。正巧李世儀的姐夫邱維達是黃埔出身的國民黨軍隊的高級將領,時任首都警備司令。要他做擔保不是一句話嗎,于是她又邀了一位湖南老鄉(xiāng)、也是黃埔出身的將領一起出面,具保李世儀出任國民黨軍中演劇七隊的隊長,這是1947年2月的事。

      1949年初,震驚世界的淮海大戰(zhàn)勝利結(jié)束,國民黨的軍政機關紛紛撤逃。這個實際上由共產(chǎn)黨領導的國民黨軍中演劇七隊,這時也不得不宣告“遣散”。演劇七隊建隊之初由國民黨的國防部新聞局及政工局管轄,其后又改屬聯(lián)勤總部特種勤務署。在宣告演劇七隊遣散之前,特勤署曾多次打電話催逼李世儀率演劇七隊隨同他們一起撤退。李世儀雖然是七隊的隊長,但他更是中共南京市委下屬的文化工作委員會委員兼藝術分委書記。黨此時此刻的任務很明確,即“反對國民黨遷移人力、物資去臺灣”;“使國民黨的公務人員不跟著逃跑,有用之才留下來,為新中國服務”。在這種復雜的局面下,李世儀一方面召集七隊的中共地下黨員秘密會議,務必以最合適的方式做好每個隊員的思想工作,穩(wěn)定人心,務必做到全體的成員安心留下,無一人被敵人拉攏被煽動而逃走。與此同時,他又主動打電話給聯(lián)勤總部特勤署,明知他們逃跑急迫,交通工具奇缺,自顧不暇,他卻偏偏再三要他們快派車輛。他們被頗答應給一到二輛。李世儀說人員物資連同家居在內(nèi)十輛大卡車都不夠。那怎么辦?對方說“就地遣散”。怎么個“遣散”法?對方允諾每人發(fā)給三個月的薪餉,但是花名冊上沒有上級主管的簽名,限當日五點鐘之前拿花名冊到軍需處領取遣散費,過時他就飛上海了。掛斷電話時是下午三點,離五點的時限僅二小時,然而就在這二小時之內(nèi)卻完備了一切必要的手續(xù),順利地領回了全體人員作為“遣散費”的三個月薪餉。在那份花名冊上簽名的人是侯鳴皋先生,他當時任特勤署康樂司司長,后來接替黃仁霖任勵志總社的副總干事。南京解放之初曾負責市交際處的工作,現(xiàn)為江蘇省政協(xié)委員。他是李世儀的同學,追求進步,與李世儀過從密切,他給予演劇七隊的幫助頗多,印象最深的是在淮海戰(zhàn)役勝利結(jié)束之后百萬雄師渡江之前,南京的國民黨政府及軍政機構紛紛逃離、而又一去三回頭的那段日起……

      頤和路10號

      頤和路位于南京城西北區(qū),不可的國民黨的顯貴多居住這一帶。這頤和路10號是當年美軍顧問團團長巴達維的公館。是三層樓建步。樓底有寬大的宴會廳、舞廳并有華麗的巨型琉璃盯、壁燈,二樓是臥室、會議室及消閑活動的處所;一排落地玻璃窗,拉開窗維,外邊是闊而長的月芽型露天陽臺,再往前就是綠草茵茵的網(wǎng)球場和環(huán)保大廈的高大的樹木。這座富麗豪華的公館因巴達維的無可奈何倦了鋪蓋回老家去了,那顯得似乎空落寂寞。國民黨聯(lián)勤總部的管轄下有個機構叫“勵志社”,據(jù)傳聞蔣介石、宋美齡對這個勵志社很關注,所以別具一格,財勢相當雄厚。作為這個社的總干事是由聯(lián)勤總部次長黃仁霖兼任,眾所周知,黃仁霖是蔣宋的大管家,是個將官級的管家。頤和路10號是勵制社的“國土”,除此之外,它還有不少其它“飛地”,如黃埔路的勵志總社,新街口的城中分社及所謂的“A、B大樓”等等,都擁有相當多的資產(chǎn)。為了實現(xiàn)中共南京市市委的指示即“在敵人潰退前,要防止破壞,保衛(wèi)好人民財產(chǎn),反對國民黨遷移人力物資去臺灣,并應考慮解放后的接管,做好準備,以便我們能夠順利地接管城市,恢復生產(chǎn)”等,李世儀在初任勵志社代總干事侯鳴皋的同心協(xié)助之下,演劇七隊的全體人員以“保護國家財產(chǎn)”為名迅速進駐頤和路10號(幾乎與此時同,文委藝術分委領導下的美術界部分同志住進勵志社倉庫和美軍高級招待所,包括“A、B大樓”)。演劇七隊原來的住地在漢中門蛇山,那里有三四個低矮的瀝清色木板棚,原是日本侵占南京時用來飼養(yǎng)軍鴿的鴿棚。從蛇山遷到頤和路10號這樣豪華的公館,簡直象置身于好萊塢電影中的富麗場面。

      當時,演劇七隊在名義上已經(jīng)“就地遣散”,不能在外拋頭露面,為了避免麻煩,李世儀專門召集大家開會,特別強調(diào),南京尚為解放,形勢很復雜,要求全體人員少代外頭露面,尤其不要涉足公共娛樂場所,以免招惹麻煩,頤和路10號條件好,可以看書、聽唱片,可以下棋、打落袋還可搓麻將。這是對一般群眾而言,至于黨員和黨所聯(lián)系的骨干這時是很忙的,忙著清點頤和路10號及相關處所的資產(chǎn)并造冊登記,有時是夜以繼日地工作。

      舞會上惹下的麻煩

      李宗仁和中共之間的“和平談判”使南京的形勢一度和緩。有一天,難得露面的李世儀忽然來到頤和路10號,以隊長的身份來看這個在名義上已被“遣散”的隊員們,他們的生活及思想情況如何?他習慣地坐到收音、放唱片兩用的音箱旁,剛剛放一張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不到一半就給兩個興沖跑上前來的女隊員打斷了。她們告訴他,昨晚上溜到“國防部政工局”的招待所舞廳去跳舞,遇上了政工局長鄧文儀。鄧文儀在和她們中的一位跳舞時問她們是哪部們的?她回答說是演劇七隊的。鄧文儀“哦”了一聲,然后重復了一句“是演劇七隊的!”便不再說什么。待一只舞曲結(jié)束了,鄧文儀又問她們“演劇七隊的隊長是誰,姓什么叫什么?”她們隨口答道:“叫李世儀”。鄧文儀又重復了一遍“李世儀!”似乎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接著就一本正經(jīng)地關照她倆:“你們回去時對李世儀講,明天來見我,在劍閣路。”這兩位女士說來輕松,無所謂地樣子,但李世儀聽了卻十分沉重,從不輕易發(fā)脾氣的他,這會兒也按耐不住了:“幾次三番地告誡你們,演劇七隊對外不存在,已經(jīng)遣散了!一再關照你們不要到公共場合拋頭露面,尤其不能以演劇七隊的身份露面!你們倒好,竟然跑到“國防部招待所”的跳舞廳去了!知道那是什么樣的地方嗎?唉!偏偏還碰到鄧文儀!”李世儀無意過激地責備她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要不要去見鄧文儀?不去見她會怎樣?見了他又會怎樣?想來不去見他怕是不行的,固然自己可以隱蔽起來,但頤和路10號還有一批黨的力量,還有許多群眾,他們把身家性命都交托給他了,怎能置之不顧呢?一定得去見她,而且不能遲于明天。但是此時鄧文儀為何要召見他,目的何在?這要弄清楚,至少要有個比較正確的分析判斷,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他決定通過關系把這一情況緊急匯報上級組織并請求指示。

      第二天,上級組織決定李世儀還是應當前去見見鄧文儀,只有見過之后才能了解他的意圖,更有利于我們作出相應的抉擇。鄧文儀也是黃埔出身,是所謂的“十三太?!敝?是蔣介石的信寵,很有來頭的人物。鄧文儀此時還留在南京,實際上引退在溪口的“蔣總統(tǒng)”的政治目的和代表,雖然他的公開身份不過是國防部下屬的一個“政工局局長”,但他可以在上海發(fā)表《和平與戰(zhàn)爭的發(fā)展》,公然推翻李宗仁“代總統(tǒng)”關于以中共八項和平條件在談判基礎的主張,他要“不惜犧牲一切,與共產(chǎn)黨周旋到底”可見鄧文儀這個“政工局局長”是超乎他的上屬“國防部”之上,他不把李宗仁“代總統(tǒng)”放在眼里的具有神秘色彩的特殊人物。當然他也負有監(jiān)督撤退的使命,但其目光是放在國民黨軍政方面的上層人物身上,對小小一個演劇七隊的“遣散”與否,他也未必知曉,所以有關“遣散”的問題可以無多擔心。現(xiàn)在鄧文儀雖不直接管轄演劇七隊,但是七隊同時也隸屬的“首都衛(wèi)戍司令部政工處”卻受此政工局的管轄。而且在他主持“新聞局”時,也曾經(jīng)是演劇七隊的頂頭上司,更何況此時,他又具有的“特殊身份”,他要召見李世儀那就是命令,豈可不去?非去不可。

      會見“國防部政工局”鄧文儀

      劍閣路4號是鄧文儀的公館,離頤和路10號不遠。李世儀接近鄧文儀的公館時,發(fā)現(xiàn)門口停著一輛美制軍用吉普車,是憲兵隊的。李世儀警惕這是不是等著逮捕他?他猶預不決,不敢冒失。為了觀察動靜,他在劍閣路4號附近徘徊了好幾圈,直到那輛憲兵隊的吉普車開走了,他才進入公館的大門。

      李世儀被引到樓上。他一第眼看到的不是鄧文儀,而是一位妖艷的婦人,哦!她不就是汪偽時期紅得發(fā)紫、現(xiàn)今仍然光照宦海的名交際花嗎?她竟成了這鄧公館的女主人?后來聽說,淮海戰(zhàn)役結(jié)束后,國民黨軍政的高官顯要們已經(jīng)將家眷連同美鈔金條及一切細軟逃徑香港或臺灣去了,留下的寂寞和漫漫長夜就由一些秦淮商立或這類的高級交際花們來半日同消度了。再往前走,李世儀第二眼才看到鄧文儀本人。李世儀原以為鄧文儀必定要擺出一副官僚架勢,開口就責問演劇七隊為什么還留在南京不撤退?疾言厲色訓斥一番是難免的。但是不然,鄧文儀卻起身接待他,和顏悅色,客氣寒暄,根本不談正經(jīng)事。李世儀主動說起,最近由于家事煩心,七隊的公務疏于過問,管束不嚴,以致有兩名女隊員擅自闖到“國防部招待所”的舞廳跳舞,太失檢點……等等。鄧文儀攔住李世儀的話說“哪里哪里”,還滿口稱贊那兩位女隊員的舞跳得多么嫻熟,舞姿多么美妙:“以后定要多多領教”。李世儀一方面笑顏應酬;“承鄧局長夸獎,以后七隊舉辦舞會時,要恭請局長光臨指導”。同時又在心里納悶:難道他召我來僅僅是為了跟我談論跳舞的嗎?不可能的??梢钥隙?老虎凳辣椒水在后頭,得提防著。沒想到鄧文儀又以關心部下的口氣問道:“你剛才說有什么家事煩心?”李世儀所謂的“家事煩心”不過是一句托詞,一方面掩飾“對七隊公務疏于過問”,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用心是,引鄧文儀“體察下情”而問一句:“有何家事煩心?”,于此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也是黃埔出身的邱維達與自己的郎舅關系扯出來,增一層政治保護色。果然鄧文儀終于“體察下情”發(fā)問了。李世儀告訴他,自“徐埠大戰(zhàn)”以來,邱維達領兵在外,音訊杳無,大姐因此而不食不眠,憂慮成疾。鄧文儀得知邱維達是他的姐夫,態(tài)度似乎更謙和了一些。李世儀問:“局長認識邱維達?”鄧文儀高興地說:“認得認得,黃埔同學嘛。湖南人是不是?整編74師師長對不對?好樣的!”話至此,氣氛更顯得和悅了。李世儀本來有點緊張的心情也有所紓緩??墒青囄膬x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態(tài)度也變得相當嚴峻,如閃電突擊地問他:“你那個演劇七隊里邊可有共產(chǎn)黨?”李世儀一楞,但不惶恐,仍然態(tài)度從容。稍頓即答:“局長,我實在不敢對您說有還是沒有。俗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鄧文儀兩眼緊緊盯住李世儀,他在玩味面前這個小小的李世儀以及他不著邊際的回答,雖然聽上去似乎在躲閃,但也許是實情,眼下這種局勢誰也看不透誰。陳布雷·傅作義他們的親生女兒朝夕相處,都是共產(chǎn)黨!因此他或許覺得這個李世儀的回答是誠實的。鄧文儀只“嗯”了一聲,不表示可否。李世儀又把話說回來:“七隊的每個隊員入隊的時候我都嚴格考核過,認為思想品德端正的才報請上級審編的,這種事是不能馬虎的。除愛玩愛跳舞,平時打打麻將,甚或?qū)樯潭诜e奇,對物價風漲表示不滿發(fā)牢騷外,到目前為止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行跡可疑?!编囄膬x低著頭又“嗯”一聲。叫人覺得深不可測。過了一會他突然干脆響亮地說:“很好,很好呀!”接著他就在既是商議又是命令的語氣說:“那就派你們七隊前往浦口前線為將士們作一次勞軍演出,你看行不行?”這突然的一擊是李世儀沒有預想到的。他臨時拿出什么好辦法來招架?他就想用演出上的具體困難作為拖延時日的計策,可是他還未開口,鄧文儀就說:“既然沒有異議,那就照此辦理嗎!”隨即起身送客:“希望你們工作順利,演出成功。我等你們從前方凱旋而歸!”

      到清口前線作“勞軍演出”這是命令,更是鄧文儀對演劇七隊“有沒有共產(chǎn)黨”的一個嚴峻考驗。鄧文儀這步棋是個殺著,看李世儀如何對付。

      李世儀離開劍閣路4號,一路上心情沉重,焦慮不安,不知如何進退才好。他回想起1947年中共代表團撤離南京梅園后,因一時與黨的組織失去了聯(lián)系,在一片“戰(zhàn)亂”叫囂聲中,曾通過可靠的關系介紹,到上海會見過陽翰笙同志,請教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進步的文藝界必須堅持的原則。陽翰笙同志明確指出兩條:第一不上前線演戲,第二絕對不演“戰(zhàn)亂戲”……可是現(xiàn)在,鄧文儀恰恰指令演劇七隊過長江到前方浦口作“勞軍演出”。該怎么辦呢?

      黨的上級組織及時地進行了研究,由文委書記黃可同志傳達并指出:鄧文儀顯然是從弄清“七隊有沒有共產(chǎn)黨”這個目標搞“火力偵察”,看看七隊作何反應,進而判斷七隊的政治態(tài)度。同時也可利用演劇七隊此刻上前線作勞軍演出達到他火中取粟的目的,對上峰顯示他的忠誠。一石二鳥,自以為高明??墒侵泄材暇┦形I導下的黨組織根據(jù)以上情況給演劇七這提出了針鋒相對的偵察任務,即利用鄧文儀提供的機會和條件,深入敵人部隊搜集敵人的軍事情報,如敵司令部的位置、主要指揮官及中上級人員的名單,江防設施、炮兵陣地、武器配備及士氣……等,以供我軍渡江參政,至于演出的節(jié)目則以不帶政治色彩為原則。

      一出敵我雙向偵查的寫實戲劇要開演了。時間是1949年2月初,南京處在春寒料峭中。

      浦口“勞軍”偵查敵情

      演劇七隊有個“隊委會”其成員除黨員之外都是與黨有聯(lián)系的進步人士。李世儀雖是黨的藝術分委書記,但秘密工作的原則是,組織上只能單線聯(lián)系,所以黨員個人只知聯(lián)系你的上線及下線是某某人,越級或橫向發(fā)生關系是絕對不允許的。因此李世儀只能以演劇七隊隊長的身份在“隊委會”上宣告鄧文儀召見的情況及“指令”,并明確表示,到浦口作“勞軍”演出與七隊“遣而不散”又必須合法存在下去的艱難處境有重要關系。至于黨的上級所要求的,即利用去浦口“勞軍”進行雙向偵察的斗爭意圖,當然不能說明,必須保密??墒顷犖瘯械牡叵曼h員和黨所聯(lián)系的積極分子,并不清楚李世儀也是共產(chǎn)黨員,而且就是在政治上領導他們的上級組織、文委委員和藝術分委書記。所以他們聽說要過江“勞軍”便覺得在政治上不妥,但又不敢直言加以抵制。于是借口說此時此刻上前方“勞軍”演出,可能引起同行們非議甚至斥責,不如暫不作決定,等和“朋友們”商量一下再說。李世儀聽著黨員和積極分子們一拉一唱,知道他們要和他們的上線聯(lián)系請示。所以沒有立即作決定,但是演出的準備工作都要照常進行。

      “商量”下來,浦口“勞軍”演出不能不去。進一步“商量”決定只排演《求婚》、《啞妻》兩個不帶政治色彩的小戲,同時決定由一位共產(chǎn)黨員作領隊,他的任務是除演出外要想方設法利用機會搜集敵營的軍情。另外又布署一名黨員留守在頤和路10號,約定數(shù)日后以七隊隊員的家屬代表送些菜呀點心什么的作借口,到浦口去慰勞在“勞軍”演出的人員,實際上是前去與那里的黨員取得聯(lián)系,了解他們的演出活動情況,更主要的是及時取得他們已經(jīng)獲得的敵軍的具體情報。

      駐扎在浦口的是敵李延年部劉秉哲的軍隊,七這這方面有意突出他們是奉國防部政工局鄧文儀局長的指派,專門來浦口作勞軍演出。敵人營壘大多知道鄧文儀的背景及份量,想博得鄧的好感,上上下下都拿出了極大的熱情來待演劇七隊,一時間真讓人弄不清竟是誰慰勞誰。所有的“丘八”必須看慰勞演出。他們奉命坐在露天場地上看戲,盡管臺上演的是喜劇,臺下的觀眾卻無動于衷,他們在寒風中苦著臉,他們也許正在懷念千里之外的家小和自己明日的下場。也許他們啥也不想,只是心不在焉茫然若失地看著陣陣旋風卷起的黃塵從一處滾到另一處。

      晚飯和午飯都由軍部師部作東,有魚有肉有酒,很豐盛,也很自由豪放。他們幾碗酒下肚之后就有點曛曛然,舌頭越不聽使,話卻越多,事情真也湊巧,演劇七隊的一位導演是四川合江人,他與敵師參謀長是同鄉(xiāng)人;另一位演員與他們師部的一位文化教員給是老同學。同鄉(xiāng)、同學今日戰(zhàn)地相逢,無比激動,無話不說。由于這種關系,給帶隊的地下黨員搜集敵軍情況提供了有利條件。在酒后由他們親自帶領,參觀軍事防務并講解陣形和作戰(zhàn)方略,喝了酒有酒后牢騷,如一方面說他們的所謂“袋形陣地”將誘使共軍自投羅網(wǎng)、有來無回;另一方面又予以否定,說這種方法本身是人家共產(chǎn)黨的慣技,茉蕪之戰(zhàn),張靈甫就死在陳毅的羅網(wǎng)里?!肮曹娊苹煤?他才不往我們的袋子里鉆呢”;和他們的師指揮所的隱蔽偽裝,他說如何安全可靠,萬無一失,同時又搖頭自嘲道:不過也沒用,因為共黨的諜報人員無孔不入,誰能斷定軍部、師部里頭沒有“奸細”?隱蔽得再好,即或是鉆入地底下,他們也能夠發(fā)現(xiàn)。一方面他們拍著胸脯說,有他們嚴陣以待,如銅墻鐵壁,金城湯池,首都南京無萬一失,還說“共軍想過江?那是妄想”,接著又扼要地講了一番他們的江防部署和謀略。文化教員夸夸其談說:“只可惜要塞炮彈僅有三們,即使如此,共軍妄想過江也插翅難飛?!眳⒅\長用四川話糾正他:“你瞎吹牛皮做啥嘛!都是自己人,說實話,事實上三門要塞炮一門調(diào)到江陰了,一門調(diào)可啥地方去了?只余下一方面,狗×的有個零件壞了,一時還沒配好!”他一邊打酒嗝,一邊搶著他的合江同鄉(xiāng)人的肩膀說:“你是導演,見過戰(zhàn)場上那無數(shù)的被打死的士兵嗎?你沒見過?我見得多呢!他們使我想起兩句古人的詩句: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好不慘然唷,老鄉(xiāng),你說是不是?”從師參謀長的這番話,到坐在露天場地看演出的那些麻木的士兵和他們茫然的神色,再清楚再具體不過地說明了國民隍的這支部隊的士氣,他們的精神已經(jīng)崩潰了!

      過江去慰問“勞軍”演出的家屬代表,穿過重重鐵刺網(wǎng)和盤問,把菜肴點心送去之后,又帶著所獲的敵軍情報趕回南京,照約定的時間地點把在浦口得到的種種情況詳細地向上級作了匯報,實際上交給了藝術分委書記李世儀,再經(jīng)他轉(zhuǎn)報市委作并我軍作戰(zhàn)參閱之用。

      浦口的“勞軍”演出,確實是一次敵我兩方的“雙向偵察”,這次偵察的結(jié)果,一是讓鄧文儀終于放心了:演劇七隊內(nèi)部確實沒有共產(chǎn)黨”,因此他特令其政工局贈七隊一個銀盾,以資嘉獎;二是已被遣散的問題不了了之,七隊的存在無形中又合法化了;三是受上級黨的指示,借浦口的“勞軍”演出完成了搜集敵軍情況的任務。

      但是在國民黨黨政軍都紛紛大撤逃的形勢下,演劇七隊何以安然不動?不是說過“應撤離而不撤離者,不應撤離而擅自撤離者均予嚴懲不貸”嗎?演劇七隊的狀況算什么?會不會引出另一個些人的懷疑,以為演劇七隊圖謀不軌?

      中共地下文委根據(jù)藝術分委書記李世儀對情況的分析和建議,以“紀念演劇七隊成立兩周年”為名,利用頤和路10號高級公館的條件,舉辦一次盛大的慶祝舞會。重點邀請對象是:鄧文儀、“首都衛(wèi)戍司令部”及浦口的國民合駐軍首領,其它有關社會各方人士也鄭重發(fā)出請柬。目的是借此機會擴大“浦口勞軍”的戰(zhàn)果,釋解演劇七隊“長駐南京不走”的疑團。進一步麻痹敵人,以便進行迎接解放南京的斗爭。這個行動計劃很快就得到了上級黨組織的認可。

      燈紅酒綠的掩映下

      作為黨的藝術分委書記,李世儀對這個慶祝舞會的構想是要造成一種局面:鄧文儀是今晚舞會的主人,以他的國民黨南京黨政最高長官身份歡迎各方來賓,尤其感謝浦口前線對演劇七隊前去慰勞演出所給予的熱情接待與配合。另一方面,浦口前線進江來與會的代表必定對鄧文儀表示感謝,派演劇七隊上前線為將士演了“非常精采”的戲劇等等。以他們之間的相互恭維突出演劇七隊的貢獻,從而使七隊在與會者的心目中顯出自己的存在的重要性。

      這天是1949年2月的某夜。南京頤和路10好,從前的美軍顧問團巴達維團長的豪華公館,變成了一座舞臺。演劇七隊的隊員們運用舞臺美工的技法,張燈結(jié)彩,把整個大廈的里里外外,包括花園草地打扮得精美絕倫:舞廳里還從浦口前線借來軍樂隊作舞會的伴奏,充當“洋琴鬼”的角色;演劇七隊的男女演員們或西裝旗袍伴舞,或身著潔白的“侍者服”,結(jié)黑蝴蝶領結(jié),手托銀盤來回穿梭,招待來賓。而所有這一切作為“演出的服裝道具”,無一不是該公館原有的東西。他們倉惶逃走時來不及搬去,此時已經(jīng)由地下黨日夜清點完畢,造冊上報,以備解放后接管?,F(xiàn)在因為這次盛大誤會的需要,又臨時搬出來應用。

      鄧文儀大駕光臨了。一行三輛黑轎車直驅(qū)頤和路10號,繞過噴水池停在廊檐前面。鄧局長下車之時,接著跳出來一位艷麗的女人,一進門就秋波橫溢,和每一位在場的人微笑致意,似乎在座的都是她的朋友。她就是李世儀那天在劍閣路4號見到過的那位以前紅現(xiàn)在還紅的交際花。隨同鄧文儀光臨的是一位穿得筆挺的國民黨高級將領,他是“國防部作戰(zhàn)廳”廳長菜文治,此人也是黃埔出身,又是美國西點軍校的畢業(yè)生,躊躇蕩志,頤指氣使,他的身旁也伴隨一個女人。湯恩伯在黃埔軍校當過菜文治的教官,是師生關系,但蔡文治對湯恩伯并不敬重:為制作一份江防作戰(zhàn)計劃,他與湯恩伯發(fā)出嚴重沖突。蔡文治認為共產(chǎn)黨十之八九必以從荻港作渡。突破長江南下,因此以國防部的名義,要求湯恩伯把兵力重點放在荻港,但湯恩伯擁兵自重,把防衛(wèi)實力收縮到上海外圍,要確保吳淞口。后來人民解放軍果然從荻港渡江,一舉直下南京及滬杭甬。為此蔡文治在軍事會議上當著顧祝同參謀長的面,大罵湯恩伯是飯桶,是草包。而湯恩伯也顧不得自己的老師身份,反斥蔡文治:“你小孩子懂個×!”這樣的下流話也罵出口了。這是后話?,F(xiàn)在,鄧文儀、蔡文治兩人在南京是實際上的最高軍政頭目。他們一亮相,在場的軍官、社會顯要及太太小姐們都肅然起立。接著是從浦口前線趕過江來的劉秉哲軍長及參謀長師長等,穿一身灰色棉軍裝,風塵仆仆,邁著帶泥的軍靴跨進了頤和路10號。酒紅燈綠的豪華大廳,使他驚愣得不知進退,或者這種景象給這幾位在戰(zhàn)火中幸存下來的將官一種“花天酒地,群生夢死”的印象。然而他們來不及多想,但見鄧文儀、蔡文治已然正襟危坐地向他們招手。于是精神一振,來了立正,敬禮!頓時引得太太小姐們交頭竊笑。

      舞會由李世儀主持,他請鄧局長致詞,鄧文儀以七隊的上級領導的身份,對浦口前線駐軍協(xié)助演劇七隊完成勞軍演出致謝,蔡文治領頭拍掌。他顯然是拍給劉秉哲他們看并以此作為他的慰問。接著是劉秉哲,他連連表示“不敢不敢”似乎無話可說,但沒想到他們的那位文化教員卻挺身而出,用高大的嗓門把演劇七隊在浦口的“勞軍演出”說得天花亂墜,精采至極,不時引起軍樂隊的掌聲,尤其強調(diào)這次演出是鄧長官對前方將士的愛護關懷。這席話叫鄧文儀聽得最舒心。因此,后來他沒忘獎勵給七隊一個銀盾。這玩意兒不值錢,但作為擺設可以嚇虎一些上門尋釁的牛鬼蛇神。

      李世儀牽頭下舞池,鄧文儀、蔡文治以及他們的舞伴一曲接一曲地跳,很是快樂,只是累壞了樂隊隊員們。

      李世儀是整個這出戲的導演,但他只是一位執(zhí)行導演,還有一位運籌帷幄的總導演,南京市委文委書記黃可同志始終在場而又始終未露一面,晚會開幕之前由李世儀同志安排在三樓的一間小房內(nèi),這里有一條黨道伸到樓下大廳外的半月形陽臺,由此可以一攬無余地看清舞會上每個角落和每個人物的活動情況,如同坐在包廂一樣,瞰全劇的進行。

      黃可同志看完整個演出,懷著勝利的心情,在誤會的大幕落下的前一刻,獨自悄然地離開了頤和路10號。等李世儀送走了鄧文儀、蔡文治等登車后,又和浦口前線來的將領一一握別。李世儀當時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劉秉哲軍長不久之后于敗逃途中向人民解放軍投誠了。

      李世儀在送客時心里還一直牽記了二樓“包廂”里的另一位客人黃可同志,但待他快步趕到“包廂”里時,但見室內(nèi)空寂無人,只在沙發(fā)一旁的兩用唱機上擺著一張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唱片,這是黃可與李世儀事先約定的記號,說明他平安、滿意而去了。李世儀索興也獨自留下來,忙里偷閑休息一會,順手扭開收音機,把短波調(diào)到邯鄲人民廣播電臺,仔細收聽關于淮海戰(zhàn)役中俘虜?shù)膰顸h軍隊高級將領的名單。忽然間他的大姐夫邱維達的名字出現(xiàn)了,他很興奮。不論對于他,對于大姐,這絕對是個好消息,因為這證明至少他還活著。這就足以安慰每日以淚花洗面的大姐了!

      “地下文工團”的公開演出

      1949年2月,美蔣的“和談”陰謀遭到我黨的揭露,戰(zhàn)爭形勢的發(fā)展一天緊似一天。盡管鄧文儀繼續(xù)叫囂“誓與共黨周旋到底”,但軍心已散,民心喪失殆盡,全面崩潰之勢已不可逆轉(zhuǎn),“逃滬”、“逃臺”、“逃穗”、“逃港”之風日盛一日。南京文藝界的部分人思想又動蕩不安了。文委和藝術分類為進一步加強“反搬遷”的工作,決定以“聯(lián)合演出”的形式穩(wěn)定在南京的戲劇工作者。經(jīng)由“演劇七隊”倡議,與“演劇一隊”及“中國萬歲劇團”的部分演員,組成了“聯(lián)合演出委員會”,其委員是李世儀、朱家訓、徐明、齊衡、蔣超等,他們都是共產(chǎn)黨員或積極分子,由此我黨對南京戲劇界的領導更集中更有力。由于革命斗爭的需要而組成了這個“聯(lián)合演出委員會”,而聯(lián)合的演劇七隊,演劇一隊及“中國萬歲劇團”的演職人員進一步發(fā)展成為南京文工團的戲劇工作隊。另外美術、音樂方面的同志也已在黨的領導下正積極開展迎解放的工作了,他們構成了南京文工團的美術、音樂工作隊。1949年2月中旬起在新街口“勵志社城中分社”內(nèi)的竹棚劇場(解放后改建為“東風劇場”)演出了高爾基著《夜店》、《小市民》和一個法國劇本改編的《續(xù)弦夫人》。聯(lián)合公演的海報到處可見。這次“聯(lián)合公演”也可以說是南京地下文工團的首都演出,劇場內(nèi)外的氣氛顯得相當?shù)臒崃液图???墒菦]料到,有一位國民黨聯(lián)勤總部下屬的康樂司藝術科主管演劇隊的科長找到李世儀,責問他:“你是怎么回事?一再通知你們撤退,為什么不撤?現(xiàn)在反倒搞起什么聯(lián)合公演了!”李世儀回敬他說:“你們不是一再地要求我們?yōu)榍胺椒铡檐婈牱諉?現(xiàn)在南京就是前方。我們前不久還到浦口前線演出過了(鄧文儀局長還獎了一個銀盾呢)你知道不知道?”科長無可奈何,夾著皮包走了。接著又一段插曲是因為這個“地下文工團”的演出劇目有臺是高爾基的作品,引起了蘇聯(lián)大使館的極大興趣,而且熱情地發(fā)給他們請柬,邀請出席宴會。這請柬使得每一個向往蘇聯(lián)社會主義的革命者怦然心動!但是,黨的上級領導得知后,立即堅決制止赴蘇聯(lián)大使館,以免暴露自己的政治面貌,售敵人以把柄,造成大錯。因而只好婉言謝絕蘇聯(lián)使館的好意了?!奥?lián)合演出”結(jié)束后,文委指示準備正式建立“南京文工團”以便更好地開展包括參加對文化方面的敵特、敵戶等盡可能詳盡的調(diào)查??芍^“準備建團”主要是組織機構、人事安排、集中地點、工作打算……這方面的事情。那時候大家的革命熱情高,只想著多工作,多貢獻,別的不計較,所以準備工作一點也不費事。

      與“行政院”為鄰

      演劇七隊在頤和路10號的好景不長。忽一日閻錫山不請自來,他身穿藍緞團花面料的狐皮袍和暗花黑馬褂,由一位副官之流的人陪同,如入無人之境,樓上樓下各是察看,別人不理會他,他也不理會別人。那個隨員不住地在一旁躬身細語,介紹那一間房可以作何用場等等。閻錫山只看不作聲,似乎根本沒聽那人根他說些什么,據(jù)說他的脾氣是不作聲,不罵人就表示他很滿意,愿在此處住下來?!伴愰L官”是山西土皇帝,被人民解放軍攆出老家了,而今逃亡到南京難免有寄人籬下的凄楚之感,他不能像在山西那樣,什么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辦,所以他準備就把家安的這地方。

      既然“閻長官”看中了頤和路10號,演劇七隊就得趕快喬遷了。搬到哪里好呢?李世儀與老同學,進步人士侯鳴皋商量。作為接替黃仁霖任勵志社的代總干事,主張把演劇七隊遷到黃埔路勵志總社去,那里許多地方正空著,李世儀也看好勵志總社,它與國民黨的行政院社址比鄰,幾乎同一個大門出入,在敵政府的鼻子底下搞活動反倒更安全。當時形勢很緊張,國民黨狗急跳墻,要大肆搜捕潛伏的“奸匪”,上級組織已下達指示給黨員和聯(lián)系的對象,盡可能地利用社會關系隱蔽起來,并作好最壞的準備,萬一被捕,必須誓死保護黨的組織秘密,每個黨員要事先準備好有理有利的緞口供,迷惑敵人,保護自己。現(xiàn)在從頤和路10號遷往黃埔路勵志總社,與“行政院”為鄰,也不失為保護自己的良策,“行政院”所以選在黃埔路與勵志總社為鄰,實在是這是個安全地帶,因為一出門就坐得到明故宮飛機場。飛機起落,晝夜不息,運走多少逃亡的黨國顯要,還有多少官僚正惶惶不可終日,惟恐解放軍突然從天而降占領機場,斷了他們的活路。為此,“行政院”選擇這與機場近在咫尺的地點作新址,也可說是“近水樓臺”可先得逃命的飛機。

      演劇七隊在黃埔路勵志總社期間,按黨的指示著手迎接南京解放的宣傳準備工作,如編寫街頭活報劇;住在A、B大樓的美術工作者已經(jīng)秘密在市中心選好懸掛巨幅標語的大樓地址并開始制作;音樂工作者亦已開始創(chuàng)作和練習迎解放的歌曲。事實上在文委藝術分委領導和聯(lián)系下的南京廣大文藝工作者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有力的戰(zhàn)斗隊伍,也可以說南京市(地下)市委在指示中明確提出的“地下文工團”雛形已經(jīng)具備,呼之欲出。為了將戲劇、美術、音樂方面的有關人員迅速集中起來,以便統(tǒng)一領導,開展工作,李世儀、侯鳴皋的鼎力幫助下,決定將位于南京市中心新街口淮海路一號的勵志社誠中分社的康樂園作為“地下文工團”的地址。由于演劇七隊進市中心是乘的十輪大卡車,又都著軍裝,每人手握一支美制步槍(實際是勵志社供美軍玩樂的獵槍),所以與國民黨軍隊撤逃的人流是逆向而馳,也無人敢攔截,雖然一路上有許多驚疑的目光相視。

      淮海路一號有三牌二層樓格式的房子和一座用竹子和油毛氈建筑的簡陋劇場。這就是南京文工團的所在地。

      “利用國民黨軍隊的演劇七隊組織地下文工團”,在黨的領導下,在艱險的斗爭中勝利地實現(xiàn)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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